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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曾世俊要南宮小邪先行去探知有關“岳鷹門”的一切。
  憑著南宮小邪的神通,應不難辦到。
  曾世俊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誰說江湖上的日子寫意自在,誰說武林中的歲月豪气干云、痛快令人心醉?我曾世俊為了錢鬼那顆寶貝綠寶石,又得拿自己的老命去賭,操!人最好不要太自滿。”
  當初,若不是在錢鬼和恰北面前立下了誓約:“帶回駱珍珍。”今日也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上門了。
  忽然——
  一陣隱隱約約的車輪聲,依稀可辨地往自己這方走來。
  是一輛車,馬車!
  那匹拖車的老馬大約是老了,顯得非常吃力似的,口鼻間還直噴著白气。
  拉著這輛鳥蓬馬車,好像是駝著一座山似地一直喘气不已。
  曾世俊看清了情景,不覺有些奇怪。
  這未免太玄了,此處不當大路,只是一條往前座山頭的一條捷徑,這輛烏篷馬車沒事跑來這里干啥?
  “別多事了,你自己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曾世俊自己罵了自己一聲。
  正欲避開之際,他又發現了一件怪事——
  篷車內似乎有人在哭叫,不但不止一人,而且還像是女人,兩名女子的哭聲哩!
  本來曾世俊是不想管的,但那幽怨悽測的哭泣聲,似乎又激起了他血液中一股自以為是“英雄”的气概來。
  曾世俊先隱起了身子,先觀察個究竟再說。
  天色有些陰暗,此時細雨飄飄地下飄落。
  而那輛烏篷馬車也愈駛愈近了。
  于是——
  曾世俊發現那駕車者,是一個大狗熊似的漢子。
  直覺地,曾世俊覺得那駕車的人十分凶惡。
  在江湖中也歷練了不少時光,看人辨真偽這門本事,曾世俊挺內行的。
  在辨認出駕車人后,那蓬車里約兩名女子的哭叫聲更大了,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嚇或极度的刺激似的?
  但是,那凶惡的大塊頭恍若不聞。
  曾世俊歎了口气暗道:“操!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白活了這么大一個人。”
  不過,在還沒搞清事情真相以前,曾世俊不想輕舉妄動,仍是在暗中一旁觀看。
  那狗熊似的大塊頭,一邊得意地赶車,一邊猶發出狼嗅般沒有兩樣的可怕笑聲。這种怪笑聲,在這种時光里,又出自這樣的一個人口中,任是誰也不難知道,這大塊頭絕不是出來郊游或踏青的。隱約地透露著猖狂与凶殘。嗯!還有那么一种原始的邪淫味道在。
  馬車墓地停了下來。
  女人的嘶叫聲,男人的怪笑聲,曾世俊敗少有這种耳幅去听這种交響曲。
  曾世俊大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劫財、逼奸、仇殺少不了這三樣中的一樣或是三樣中的兩樣。
  狗熊以的組擴大漢走到車傍的小窗邊。腳一踏,震得那馬車震顫不已,先是一聲大笑,按著又是一聲厲吼,叫罵起來:“翁美玲,你再叫吧,叫斷了气也休想有人來救你!她媽的,乖乖的給老子閉嘴,要叫床待會儿再盡量叫!”
  車子里,女人的聲音雖悲憤惊慌,但仍不失其宛轉优美地道:“楊仲昆,你……你怎么可以這樣,你簡直狼心狗肺,你……你怎么可以起這個無恥念頭。”
  敢情是逼奸?曾世俊搖頭苦笑。
  忽然又有一個如豬吼般地破鑼嗓子:“畜生,你還不快放老娘出來。”
  乖乖,這女人的聲音叫得曾世俊耳朵几乎要起茧,真是恐怖。
  楊仲昆嘿嘿檸笑,那聲道:“翁美儀,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今天任憑你武功再高,吃了老子的散功丹,你還敢發狂,嘿嘿,莫怪我心狠手辣!”那翁美玲尖銳的哭喊:“你這沒良心的下流畜生,我平常是怎么待你的,你今天就這么回報我嗎!”楊仲昆叫道:“少來給我這套仁義道德狗屁道理,平常听你們姐妹二人吆喝慣了,今日落在我手里,算是你們平日作威作幅的惡報。”
  原來,車內那二名女子還是一對姐妹呢?聲音好轉的叫翁美玲,聲音難听的叫翁美儀,卻又不知誰是姊姊誰又是妹妹?
  翁美儀激昂的尖叫:“忘恩負義,沒心沒肝的死畜生,待老娘出來后,我非剝下你一層皮不可!”
  楊仲昆气咻咻的吼:“老母豬,你不要在那里亂哭叫,待會儿老子剝光了你,再拿去喂狼。”
  翁美儀狂喊道:“你敢!”
  “不信,你就試試看,老子先拿你開刀。”
  翁美玲叫道:“楊仲昆,你休要對我姊姊無禮,我不會饒你的。”
  楊仲昆輕蔑她笑道:“你算了吧!賤丫頭,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哈哈……
  曾世俊這下知道了姊姊叫翁美儀,妹妹叫翁美玲。
  似乎是知道絕望了,那妹妹翁美玲哭道:“楊仲昆,這是……傷天害理的,看在我們姊妹照顧你好几年的生意,你高抬貴手吧?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楊仲昆火辣地叫吼道:“好!要我抬手可以,跨下這根家伙卻奈何抬它不動,賤丫頭,你認命吧,否則我要你死得不乾不淨,哼!”
  那翁美玲惊號著:“不……不……你不能……你不能……”
  那大漢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扯,扭斷了車鎖,一把拉出了車內的二名女子。
  跌滴在地上的兩個女人,年紀大約十七上下。穿青衣的那個,模樣挺秀气,挺伶俐的一個少女,白白淨淨的,像這樣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往往把貞洁看得此生命還重要;另外一個穿紅衣的,大概就是姊姊翁美儀了。
  翁美儀的尊容,的确叫人不敢領教,滿臉麻子不說,還長了一寸泡眼,像是永遠睡不醒似的。
  那楊仲昆面露淫笑,一步一步地逼向翁美玲。
  楊仲昆雙目通紅,口涎流消,就和一頭發了春情的雄猩猩一樣地扑向了地下的翁美玲。
  姊姊翁美儀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全身動彈不得。
  曾世俊有气無力地喊道:“朋友,你也不仔細看看四周還有人哩!”
  楊仲昆像是遇著了鬼似的猛地回頭一看,看到了那倚在一棵老樹旁的曾世俊。
  楊仲昆本來還以為是誰,想不到是個年輕小憋子。
  楊仲昆狂笑一聲,惡狠狠地道:“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的閒事你也敢管!”
  “操!想不到你倒挺凶的。”
  “哼!你這臭雜种,連自己惹上殺身之禍都不知道!”
  曾世俊散件惊慌地道:“雜不成你還想殺我滅口!”
  “渾小子,你恕不得我要活剛了你,只怪你瞎了眼睛。”
  “姓楊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怕報應嗎?”
  “老子怕個屑,今日你是死定了!”
  曾世俊道:“你這下流無恥的禽獸,要知道頭頂三尺有神明啊!”
  楊仲昆檸厲她笑:“現在求袖已太晚了,小雜种,你便認命吧!”
  曾世俊歎了口气,像這种人殺了他都髒了自己的雙手。
  翁美玲悽怖地叫道:“那位大哥,你快逃命吧!這畜生早已沒有人性了,他會殺你的。”
  翁美儀亦喊道:“大俠,你快逃吧,免得又多添了一個冤魂。”
  楊仲昆怒罵道:“你們叫個春?”
  話完,飛起一腳就要端向翁美玲。
  眼皮子都不撩一下,曾世俊手中一抖,一道勁气由指尖破空而出!
  那大漢便雙眼發黑,整個人斜飛出去,跌得滿地泥水四濺!
  剛剛曾世俊用的是龍躍寶的一指禪,雖然未盡真傳,倒還有几分類似。
  不過,比起龍躍寶化气為銀柱的一指里,猶要遜色許多,因為一指褲畢竟是龍躍寶的看家本領。
  楊仲昆在泥堆中掙扎著坐起,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一眨眼自己便被一股奇怪力道震得彈飛出去。
  楊仲昆怒罵道:“奸刁陰險的雜种,你竟敢使用邪術陷害你老子。”
  曾世俊道:“邪術!”
  “你真是笨豬一條,剛剛的一指禪若是換一個人使起來,你現在早已沒命了。”
  那一個人自然指的是龍躍寶。
  翁美玲喜极而泣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我們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才好。”
  翁美儀亦高興地道:“妹妹,回頭我們將他帶回苟藥山庄,好好招待他一番。”
  曾世俊心裹十分受用,但總得故作君子的稍微推辭一番才好。
  曾世俊道:“小事一樁,何用挂齒!”
  翁美玲道:“這位大哥,你不要客气,今日若非遇著了你,后果就不堪設想了,你對我的大恩大德,如同再造,我……我真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曾世俊擺擺手道:“不用謝我了,翁始娘,這种事每一個路見不平的人也會拔刀相助的。”
  翁美玲、翁美儀姊妹正想再開口稱謝之際——
  翁美玲自目光的惊鴻一瞥里,她赫然發覺那楊仲昆持了一把鋒利匕首,滿臉殘暴神色,自后方扑向曾世俊。
  斗然間,翁氏姊妹嚇呆了。
  喉嚨像卡住什么東西似的,姊妹兩人极度震懾竟來不及發出警告聲。
  而曾世俊卻恍若未聞,好像一點也不注意似的。
  翁美玲只覺眼前精芒一閃,漫天劍芒閃耀。
  她們的直覺是曾世俊完了。
  等翁氏姊妹再度睜眼之際,他卻分毫不傷地站在那里。
  翁美玲不信且惊恐地道:“壯士,你……你沒事吧?”
  曾世俊笑了一笑,有趣地道:“我若有事,我怎么還會好端端站在這里。”
  翁美儀道:“可是,剛剛那畜生的刀已經刺進了你的身体內了。”
  曾世俊笑問道:“你确實看見刀刺入了我体內嗎?”
  “這……我感覺上是如此。”
  曾世俊道:“那只是感覺而已,事實上,那楊仲昆腳步一動,我便知道他在搞什么玩意了?”
  翁美儀道:“那你為何彷若末覺?”
  曾世俊道:“我只是要等他靠近我身傍,才較好出手而已。”
  翁美玲道:“那他人呢?”
  “嘿!就在你們后方一尺處。”
  翁美玲姊妹回過頭一看
  就在她們后方,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具巨型的身体。
  不!那不應該叫做是“人”的身体。
  那模樣就好像一頭經過了十多座屠場刀別的豬尸。
  全身布滿了縱橫交織的歷歷傷口,而每一條傷口都是肉碎皮綻,筋骨粉裂,自白的脂肪映著斑紅的瘦肉。
  肚中的腸子花花綠綠的流了一地,大量的鮮血泡透了整個楊仲昆,它的臉孔,可怕而丑惡,五官扭曲!
  翁美玲一陣乾嘔,忍不住道:“那……那是楊仲昆!”
  “是啊!就是他。”
  “他怎么會變成那樣,好像千刀万剛一樣。”
  翁氏姊妹仿佛在听神話一樣神奇,竟然有人能在那么短的剎那間,揮了八十二次。
  曾世俊冷淡地道:“很簡單,那是我的劍,在一瞬時間揮了八十二次所造成的。”
  翁美儀稍識武功,但也不能想像曾世俊竟有那一身本領,那几乎是已超出人的本能了。但是,翁氏姊妹還不知道,曾世俊剛剛也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在更短的時間內,他甚至可展出一百零三十一劍,劍劍追命!
  曾世俊問道:“對了,你們兩姊妹,怎么會中了那畜生的道?”
  翁美儀道:“那畜生平日是替我們兩姊妹赶車的,我們見他面貌雖然丑了些,但心地還算善良,于是我們便要他載我們去采草藥,那知……”
  曾世俊道:“那知他竟是枉披著人皮的畜生,想要劫財劫色,企圖染指你們姊妹。”
  翁美玲道:“今后,我們姊妹會更謹慎看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曾世俊道:“對了,听說你們要去采草藥?”
  翁美儀抖著肥胖的身軀,搶道:“是啊!你知道嗎?我妹妹她可是華陀再世,扁鵲重生呢?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倒她。”
  曾世俊道:“真是失敬了。”
  翁美玲臉色一紅道:“壯士客气了,只是略懂皮毛罷了,談不上什么精深博高。”
  曾世俊道:“姑娘真是人謙虛了。”
  那翁美儀又張著那厚厚的嘴唇,搶道:“是啊!妹妹,你也就別太謙虛了,你那兩手,老姊我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這世上最高明的大夫也比不上你。這樣好了,改天,這位壯士要是受了傷,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姊妹,包管你沒事,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好身子。”
  曾世俊听了真是啼笑皆非。
  這是什么話,竟然要自己受了傷,而且是奄奄一息,再去找她們姊妹。
  曾世俊宁愿永遠不要再遇著她們姊妹二人。
  翁美玲不好意思地道:“姊姊,你別再胡說了嘛!”
  “我那里有胡說,事實便是如此啊!”
  “姊…”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吧!”
  翁美玲問道:“這位壯士,不知你尊姓大名?”
  “曾世俊。”
  翁美玲在口中緩緩念了一遍,高興地道:“曾壯士,不知你是否有空,能否到寒舍來,讓我們姊妹二人,好好款待你一番,聊表謝意。”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下,實有要事纏身,不便久留。”
  翁美儀一旁插嘴道:“曾壯士,你干嘛這般嚕咦,莫非是嫌棄我們,認為我們不夠資格邀請你這位大俠客。”
  “那里的話,姑娘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翁美儀一旁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翁美玲道:“姊,曾壯士或許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辦,你不要再為難人家了。”
  還是妹妹翁美玲善体人意,曾世俊發現自己愈來對翁美玲的好感愈重了。
  拿回綠寶石后,一定要再來找這位溫柔可人的小泵娘,他心里如是想著。
  翁美玲問道:“對了,高壯士怎會碰巧路過這裹?”
  曾世俊笑道:“我正要到前面那座山頭,卻看到這小路上有輔大蓬車往這里駛來,我便先身起來,先看個究竟再說了。”
  翁美儀一雙眼睜得如牛眼大,怪叫道:“這么說,你早就在路旁了,看清我們兩姊妹被那畜生綁架的情形了。”
  曾世俊認為沒什么不對,點點頭道:“沒錯啊!我是早就在暗處了。”
  “拍”的一聲,那肥婆翁美儀一巴掌就要打向曾世俊。
  幸好,曾世俊閃得快,沒有被打中。
  “腰,姑娘,你究竟什么意思?我救了你們,你還出手打我?”
  翁美儀叫道:“你為什么不早一點現身,我們姊妹也周不著低聲下气了,受盡窩囊气的向那畜生求情。”
  “我……”
  翁美儀罵得更大聲了:“你還好意思在一旁看我們姊妹在那邊哭得死去活來,遭人辱罵,你說,你存的是什么心?你是想看好戲是不是?”
  曾世俊真是百口莫辯,遇到這种不講理的人,一番好心竟被誤會成不安好心,唉!
  翁美儀潑辣地繼續說道:“哼!若不是你瞧見本姑娘長得好看,你還會出來救我們嗎?說不定你拍拍屁股就走人,對不對!”
  話畢,肥胖的翁美儀拉起翁美玲道:“妹妹,我們走!”
  “姊……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走吧!不要理那個坏蛋。”
  望著,翁美儀搶拉著翁美玲离去的身影,連著那輛蓬車一同消失于路頭。
  曾世俊沒好气地罵道:“胖妞,你去死吧!”
  竟然說自己長得好看,曾世俊听了雞皮痣瘠差點掉滿地,真是“丑人多作怪”。
  曾世俊覺得今天,真是倒楣透頂了。遇見那翁美儀,性情古怪,變化無常的大胖妞。前一會儿,還口口聲聲要請曾世俊到她們家中去盤旋作客。不到一刻,又口口聲聲地罵自己是坏蛋,沒安好心。
  “看吧?叫你別多管閒事,你還不信。”
  自己調侃了自己一聲,曾世俊只有自歎倒楣了。
  重新踏上路途,他心里盤算著,如何設計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划。
  好安然平穩地奪回綠寶石,又避免与那十三支老鷹正面沖突。曾世俊正運用他高超的智慧,好好運籌帷握這一大事。
  中條山——
  中條山上的“無回頂”
  光听名字,就令人有一种不詳的預感。
  “無回頂”好像意味著有去無回的死亡意味在。
  而岳鷹門就在中條山的顛峰之頂,也就是“無回頂”。
  中條山自半腰以上都岳鷹門的重要禁地,任何人若敢擅自闖入,包管不得至尸而慘死。
  “宁見無常鬼,勿上無回頂。”這是江湖中一直流傳的一句喝語。
  除非,你對生命已怠到厭倦,否則,你千万不要想進“無回頂”,你最好是想都不要去想“岳庶門”殘酷的刑罰手段,因為,你若知道了,你就會發現落在岳鷹門的手里,連死都是一种一享受、一种企盼不得的奢求。
  中條山的險峻,是眾所皆知的。
  “無回頂”的峭危,一如“無回”兩宇一樣可怕。
  當然,無回頂上的十三支老鷹,沒有人會否認,他們是一個個的活閻羅。
  夜漆黑似墨,天上不見一丁點儿星光。
  無論如何,這种天气再加上冰寒刺人肌膚的冷風,都不是個适合出門的好天气。
  令人想不到的是,中條山下的一處濃密樹林內。
  窩著一個人,這個人一身緊身夜行衣,顯得矯健捷壯,宛如一一頭黑豹,特物而噬的巨豹。
  不錯,他是曾世俊。
  悠閒地咬了根稻桿,好像是在等人似的。
  曾世俊在一棵枯老的樹枝上,仿佛沒有一絲重量似的隨著那樹枝迎風上上下下地顫動。
  若有人在此刻看了此景,一定會怀疑他究竟是人還是鬼?照理說,一個人那有這般輕,輕到与樹葉沒有兩樣。除非是鬼,鬼是沒有重量的。但鬼又怎會在口中咬根稻桿,餓死鬼也不是這等模樣。
  曾世俊眼睛一亮,道:“好小子,這時才來。”
  話一完,果然有几聲鳥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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