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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個王飛這樣怪异的人,他做出來的事當然有時候會出人意料之外。
  當楚烈接到虎爺的信后,他簡直呆住了。
  字諭楚烈:
  王飛現落入我的手中,如欲他能活命,需立即照辦以下四點:
  一、立即停止調動兵馬。
  二、爾等三日內撤离“青龍鎮”百里之外。
  三、上報朝廷“江山万里飄”只是江湖幫會,未有謀反之意。
  四、吾与你們之恩怨,一切依江湖規矩解決,不得藉助官方勢力。
  事關王飛生死,希勿自誤。
  虎爺拜上
  當大家都看完了信后,小飛俠首先按捺不住跳了起來。
  “我去救人。”
  他吼了一聲就要出門。
  楚烈一瞪眼道:“胡鬧,這時候你還要節外生枝?”
  心中悔恨万分,小飛俠愁道:“我總不能無動于衷啊!”
  “你去就能解決事情?”楚烈叱聲道。
  “可是……可是我們也不能就由得對方,接受這些無理的要求……”
  喟歎一聲,楚烈道:“事至如今,恐怕也只有接受人家的要挾了。”
  齊鐵山想了一下,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提早發動攻擊,直搗賊巢。”
  楚烈搖搖頭道:“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硬闖搶攻正中了他們的圈套,更何況如此一來豈不要了王飛一命?他母親已為這件事犧牲了,我何忍再見他跟著喪命。”
  “你恐怕太長他人志气,減了自己的威風了。對方除了虎爺和張百万外,還有什么人能上得了台面?”齊鐵山道。
  小飛俠歎道:“虎爺怕的只有花揚雪一人,張百万更是高深莫測,合你我二人之力并不見得討到好處。另外以我大哥一人之力,絕難頂住虎爺手下的殺手群,所以我大哥遲遲未有行動,原因即在這里。”
  齊鐵山不說話了。
  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似乎很不以為然。
  也難怪他會如此,只因為他從未与虎爺与張百万他們接触過,當然也就心有不服。
  花揚雪明白楚烈的心意。
  她輕聲道:“你准備依了對方的條件?”
  楚烈苦笑道:“不依成嗎?”
  “可是你是朝廷命官,這么做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楚烈無奈道:“這倒不是問題,問題是以后我們要怎么消滅那些人,不讓他們再有興風作浪的事情發生。”
  拍著胸脯,齊鐵山道:“你放心,我‘大風會’雖不是大幫大派,只要我一句話,一十三省的鏢局兄弟還沒有敢不听我的。要比人多,‘江山万里飄’還差得遠哩。”
  稍解憂容,楚烈道:“大當家的盛情令人感動。”
  “什么話?不管怎么說王飛与我也算是朋友,更何況你都能背上欺君之名,我齊某人又怎能做出不義之舉。”
  “好!”楚烈一拍桌子道:“我就全依他們,我也不信以江湖方法還會怕了他們。”
  “好气魄!”齊鐵山道:“說真的,對你這半個江湖人,我有時還真不想沾惹,現在你這么做,倒讓我想要重新与你親熱親熱了。”
  又再一次證明了江湖人与官家之間無法坦誠相交的事實。
  楚烈不由一歎道:“唉!此事了結后,我一定辭官返鄉,要不然連交朋友都受到限制了。”
  哈哈一笑,齊鐵山道:“那時候你才會發現不仰人鼻息的日子是多么自由。雖然你現在紅极一時,但宦海無常,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伴君如伴虎”,誰曉得什么時候會發生事情?那時候再來后悔身在公門,可就悔之晚矣!”
  不知楚烈怎么想?
  但是顯然的,他已把齊鐵山的話放進了心里,要不然他臉上不會陰晴不定的有著變化。
  這是小飛俠第三次來到“青龍鎮”。
  他昂著頭,騎著馬,在多少雙眼睛的注目之下,一點也無畏懼之色,一直來到那座大巨宅前。
  下了馬,小飛俠就看到巨宅里兩排一式服裝的彪形大漢個個手執鋼刀,雁翅般直排到大庭門口。
  冷笑一聲,小飛俠雙目瞬也不瞬一下身旁之人,他筆直的跨著不緩不急的步子走了進去。
  進了大庭,虎爺高坐在一張太師椅里,眼中射著精光瞪視著他。
  小飛俠不為所動,盼顧自若,這才發現張百万坐在虎爺下首右方的第一個位子。
  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
  桀桀—聲怪笑!
  虎爺笑聲一頓,道:“楚烈可是答應了我的條件?”
  小飛俠道:“這還得等我看到了王飛,回去后他才能決定。”
  “敢情你們是不相信我說的?”
  “不是不信,只是眼見是實。”
  點點頭,虎爺道:“嗯,你果然長大了,處理事情的方式倒是大出我的意外。”
  “被人追殺的日子,總是能讓人成長得快一點。”
  虎爺哈哈一笑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怡然不懼。
  小飛俠冷冷道:“你不會這么做,如果你想光明正大的立足江湖。”
  “為什么?”
  “因為以前的虎爺是殺手的龍頭,現在的虎爺卻是一幫之主,兩者身份不同。”
  虎爺雙目一凝。
  他細細想了一下小飛俠的話,不由得道:“你不只人長大了,思想更成熟了,看來我得對你重新定位評价了。”
  小飛俠冷笑道:“你蝴現在既是一幫之主,當然不虞我再有泄秘之憂,所以這也是你不會殺我的理由。”
  “好,好一個小飛俠。”
  虎爺哈哈笑道:“我能調教出你這么一個人來,不管你為不為我所用,也足以欣慰了。你要看王飛,我這就要人帶你去,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你只能遠遠觀望,不得与他交談。”
  “為什么?”小飛俠不解道。
  “王飛性子剛烈,我怕他見到你來后,會有什么想不開的事發生,那么我豈不是自我倒霉。”
  小飛俠想也覺得虎爺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于是點頭道好。
  這是一間石牢——
  也是會經囚禁過王老太太的石牢。
  只不過那時候沒有警衛,而現在卻禁衛森嚴。
  小飛快來到石牢外面,他不敢太靠近,只能遠遠的抬腳從門上的窗口向內瞧望。
  他看到了一個人正低著頭,靠坐在牆的一角。
  從他那孤獨的身影里,小飛俠已能立即認出他就是王飛。
  心中一酸,尤其再看到王飛的身上竟然布滿了大小傷口,凝固的血跡,模粗的肌膚,讓人更是触目心惊!
  強忍著一腔忿怒。
  小飛俠再見到虎爺時,厲聲責問道:“你們是存心要他命?好在現天气寒冷,否則他身上的傷口早已腐爛了。”
  虎爺冷聲道:“我說他性子剛烈,原因就在此,他根本不讓人替他上藥,找死的是他自己。”
  小飛俠說不出話來了。
  他明白王飛這么做,有著一种自虐的心理,歸根究底來說,原因恐怕還是出在与自己的反目。
  “人你看到了,現在我們就等著你回去轉告楚烈,一切的恩怨,是漢子的就在江湖上決一雌雄。”
  小飛俠點頭道:“話我一定帶到。”
  話一說完,他深探望了一眼一直沒說過話的張百万。
  他發現張百万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眼里不再有那种驕傲的自信。
  瑞雪初降。
  寒風刺骨。
  入冬以來,第一場雪飄了下來,一夜之間大地全成了銀白色。
  在這种風雪里,是很少有人赶路的,然而在這條路已讓薄雪覆蓋的官道上,卻就有人在赶路。
  從体態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個女的。
  只是她整個頭全讓頭巾包住,只留下眼睛的部位。
  她騎在一匹騾子上,雖然不時的催打著,但那騾子始終就沒加快腳步,顯然是發了騾子脾气。
  這也難怪,這种鬼天气里,路上全是積雪,又濕又滑的,那騾子就算想加快腳步也快不起來。
  會在這個時候赶路的人,當然有他赶路的理由。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薔薇。
  原來王飛在上“青龍鎮”之前,已托人帶一封措詞嚴重的信給薔薇。
  信里說的是小飛俠如何的迷戀張小柔,如何的愛上仇人之女,又如何的不理他的忠告。
  最后他提到此去“青龍鎮”已不抱著生還之念,希望薔薇最好能盡快赶來,處理小飛俠与張小柔這一段不正常的感情。
  薔薇一個弱女子,她一生的希望全在小飛俠身上,接到信后她几乎急得沒瘋掉。于是不顧一切的,立刻收拾東西上路,直奔而來。
  她并不擔心張小柔會搶走小飛俠。
  因為她知道不管男人或女人,一旦變了心,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她所擔心的只是小飛俠怎么可以舍棄這么好的一個朋友、而讓王飛只身涉險。
  雪花愈飄愈大。
  大到已不适合再赶路的地步。
  薔薇急了,她開始留意著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過這一場風雪。
  終于她眼中一亮,發現到一座似乎斷了香火的破廟就在前面不遠處的路旁。
  這時候有這么一個地方歇息,不啻豪華的酒樓旅點,薔薇那還管他這座廟是不是年久失修、沒有煙火。
  把騾子也拉進了廟里,抖落一身飄雪后,薔薇這才抬眼四望。
  殘垣頹壁,神像敗倒,蛛网密布,塵埃盈寸。
  薔薇歎了一聲!
  她想找塊干淨的地方坐下都找不到,只有撿了一些斷木,生起火堆,然后裹著條毛毯就席地而坐。
  風雪似乎連一點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從午后到黃昏,再入夜;就那么無情地飄著、刮著。
  薔薇拿出了干糧,慢慢的吃著。
  她心里已明白,這一夜恐怕只有在這度破廟里渡過了。
  靠著牆壁,迷糊中薔薇池不知睡了多久。
  突然她被一聲馬嘶給惊醒過來。
  這個時候。這种地方,她這么一個單身的女人,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害怕。
  她連忙從身上摸出一把巳首,暗藏在毛毯里,同時瞪著眼睛望著那兩塊快要倒塌的廟門。
  人影一閃,進來的人居然也是一個女的。同樣的她為了風雪的緣故,頭上也包裹著頭巾。
  來人似乎想不到廟里面已經有人,她怔了一下!
  待看清火堆旁也和自己一樣是個女儿身后,她便把頭巾扯了下來。
  薔薇眼中一亮!
  她發現這個女人美得讓人有种心疼的感覺。
  那女人笑了笑,笑里竟然給人一种凄涼、哀傷的感覺。
  “我可以在這里坐下嗎?”
  薔薇收攝心神,她回給對方一個微笑。然后點頭道:“當然可以,這是座破廟,任何人都能進來。”
  那女人抖抖身上的雪花,坐了下來。
  同時伸出一雙凍僵的手,在火堆上面取暖。
  薔薇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人家。
  好在她也是個女人,要不然還真會讓人生出可怕的聯想。
  那女人從坐下后就一句話也沒說,她怔怔地望著火苗。仿佛已經忘了薔薇的存在,也忘了自己的存在。
  她是誰?
  為什么山在風雪里赶路?
  她臉上的优戚又是為什么?
  薔薇心中有著許多好奇,見人家一付落寞的樣子,她縱使想問也不敢問了。
  雙方就這樣沒有交談的沉默也好一會儿。
  最后薔薇忍不住道:“我這里合些干糧,你需要嗎?”
  听到薔薇說話,那女人才好像被人喚回神游的魂儿。她一惊一怔的表情,更讓薔薇生出怜惜之意。
  薔薇知道人家根本沒听清楚自己在說些什么。她再重覆—遍道:“你餓嗎?我這有些吃的。”
  那女人搖搖頭,聲音蒼涼道:“不餓,謝謝你。”“萍水相逢總也是緣,姑娘我們何不聊一聊打發這漫長的風雪之夜?”
  那女人這才抬起頭,仔細的望了望薔薇。她心中微動,顯然到現在才發現面前這個女人竟也是個美人胚子。
  她笑了笑道:“對不起,心里有事,可能讓你以為我是個不近人情的人了。”
  見對方肯開口說話,薔薇一喜道:“那里那里,我只是覺得你有沉重的心事,不敢攪扰你。”
  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女人仿佛要搖掉什么。
  她拾眼道:“但不知姑娘想聊些什么?”
  薔薇怔了一下,道“反正是打發時間,想到什么就聊什么,隨興所至不也是一件愉快的事嗎?”
  那女人的心境好像開朗了許多。
  她站了起來,有點興奮的道:“好,我馬上的行囊里有酒,我去拿來,喝一點也可驅驅寒气。”
  薔薇一樂!
  這時候酒的确是一件美妙的東西。
  笑是友誼的橋梁。
  酒呢?
  酒更是拉近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最好媒介。
  有人說煙酒不分家,指的并不完全是有煙就有酒,或者是有酒必有煙。
  而其中多少指的是有煙有酒的時候,就不要分彼此、你我。
  所以也就有了“酒肉朋友”之說,意思是有酒有肉就是朋友,無酒無肉即成陌路。
  一個人喝酒有一個人的情調。
  二個人喝酒更有二個人喝酒的樂趣。
  至于兩個女人在一起喝酒呢?
  那种放浪的形骸恐怕莫非目睹還真令人難以相信。
  起初只是淺嘗,薔薇和那個女人喝到后來竟然不知不覺的成了牛飲。
  當酒瓶已空的時候,薔薇雙頰奼紅地倚著牆壁。
  她眯起眼睛道:“我現在才明白一個喝醉酒的人,他的內心是多么的快樂。”
  那女人稍稍好些,可是一雙美目里也有了血絲,她歎道:“可是也有人說‘酒入愁腸愁更愁’。”
  薔薇打了一個酒嗝!
  她倏地一笑道:“那么你現在是愁還是樂呢?”
  那女人怔怔道:“半醉半醒更是折磨人,煩惱揮之不去,愁傷繼之而來。”
  薔薇笑道:“為情所因?為情所傷?”
  那女人沒說話,眼里卻流下了眼淚。
  薔薇歎道:“你真美,像你這么美的女人還會為情所困,這就讓我太吃惊了!”
  凄美一笑,那女人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自然就有無邊的煩惱;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到最后受苦的更是自己。”
  薔薇想了想,道:“這倒是真的,可是我認為只要‘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在于相愛的兩個人有沒有那份為愛堅持的毅力了。”
  “你愛過?”那女人問。
  薔薇道:“也是一段艱苦的愛,可是我卻走了過來。同是女人,不怕你笑,我曾經做過妓女,然而我卻用真誠去愛,敢愛;最后雙方都克服了層層的心理障礙。”
  那女人吃了一惊,歎道:“我真羡慕你,更佩服你的那個男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心胸与度量。”
  薔薇有些沉醉的樣子。
  她笑了笑道:“他也是非常人,更有非常心;對他,我其實只求付出而已,但他給我的卻是全部。”
  那女人低喟道:“好讓人嫉妒。”
  薔薇笑了笑道:“然而最近我卻听說他有了另外的一個女人。”
  有些惊訝。那女人道:“怎么會這樣的?”
  薔薇道:“這也沒什么,像我這种女人曾經滄桑,更明白男人如茶壺、女人如茶杯的道理,只要他依舊要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女人感慨道:“如果那個女人是你就好了。”
  薔薇一怔!
  她惊訝道:“你是說你愛上的是一個有婦之夫?”
  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薔薇迷糊了。
  她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點頭又搖頭的把人都弄糊涂了。”
  那女人歎道:“在我之前,他已有了另外一個女人,可是我們卻無法自拔,最后在許多外來的壓力下,我只能悄悄的离開他。”
  “有這种簿幸的男人?他如果就這么放你走,就根本表示他不是一個值得愛的人。”薔薇忿忿不平地道。
  苦笑一聲,那女人道:“我是不告而別,他……他并不知道。”
  低著頭,薔薇似乎在想著什么。
  那女人卻閉上了眼,眼角閃著淚光。
  她開始低聲唱著一首歌。
  那首歌音調凄美.歌詞的大意是說:
  我走了,雖然我是那么再想回頭。
  我心傷,只因為無奈占据我心。
  誰說過生死相許?
  誰又說過無怨無悔?
  他們可知人不能活在陰影里。
  天亮了。
  風雪也停了。
  薔薇睜開時已沒見到那個令人感傷的女人。
  她知道她已經离開。
  一個像她那樣負創巨深的人,通常都會孤獨一個人去找個地方療傷。
  心里仍有著戚然,薔薇把灰燼弄熄后,站起身正准備离開,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令她不敢相信的人在面前出現。
  “是你?天啊,真的是你?”
  薔蔽怔怔地望著小飛俠,一臉訝异与惊喜!
  小飛俠也想不到會在這里看到薔薇。他悲傷的臉上浮現一抹奇怪的表情。
  他走上前,道:“你怎么會在這出現?”
  薔薇忍不住扑進了他的怀里。
  她吃語道:“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在接到王飛的信后,更為了擔心他的安危,我……我就忍不住的來找你……”
  小飛俠摟著她,心里也不知是酸是甜。
  他喃喃道:“王飛都告訴你了?”
  薔薇細聲道:“他信上都說了。”
  小飛俠一震!
  薔薇卻接著道:“那個張小柔美嗎?”
  有种羞愧,小飛俠窘迫道:“你听我說……”
  薔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低聲笑道:“別解釋了,我沒怪你的意思,男女之間感情的發生本來就很微妙,我知道你不是輕易會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既然你會愛上張小柔,她一定會有值得你愛的地方對不?”
  小飛俠作夢也想不到薔薇會說出這么令人意外的話來。
  他怔怔地望著她,歎了一聲道:“謝謝你,謝謝你是如此的体諒我們。”
  薔薇笑道:“謝什么?我倒高興有一個人与我作伴,問題是她既是張百万的女儿,將來豈不是麻煩得很?你又要如何去解決?”
  小飛俠道:“那……那些都是以后的問題,說不定以后根本就沒有那些問題了。”
  薔薇一怔道:“怎么說?”
  小飛俠失神落魄道:“她走了,已經离開了我。”
  薔薇嚇了一跳急道:“她為什么會离開你?”
  “或許為了她是張百万的女儿,也或許她無法面對你吧。誰知道?她走的時候連一句話也沒留下。”
  薔薇一惊!
  薔薇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看來心都碎了的女人。
  她的耳邊竟又響起那一道凄美感傷的歌。
  猛力一推,推開了小飛俠。
  薔薇張著好大的眼睛嘎聲道:“她是不是騎著一匹馬?是不是很美很美,有一頭漆黑的長發?”
  小飛俠也瞪起了眼睛。
  他慌道:“你……你見過她?在哪里?”
  神情一萎,薔薇道:“這里,昨天晚上。她看來是那么的悲傷,又那么的讓人心疼。”
  小飛俠忍不住全身一顫,急道:“人呢?她人呢?”
  “我想是走了,你怎么到現在才來?”
  小飛俠懊惱得很,臉上俱是失望与無奈。
  他歎了一聲道:“昨夜那場大風雪害了我,要不然我一定追得上她。”
  薔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她似笑非笑道:“那么你還等什么?她走沒多久,應該追得上的。”
  執起對方的手,小飛俠由衷道:“你陪我去。”
  “解鈴還是系鈴人。”薔薇點頭笑道:“幫著自己老公去追另一個女人,這种事情恐怕還不多見。”
  心里一松,小飛俠飛地的抱起她就朝廟門口走去。
  薔薇在他怀里輕歎一聲道:“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喝牛奶就喝,千万不要把牛也牽回來。”
  有這樣的女人,小飛俠簡直慶幸老天爺對自己太寬厚了。
  把薔薇放在自己前面,一翻身,小飛俠就跨上馬背,潑開四蹄,沿著路上迤邐而去的痕跡追了去。
  張小柔永遠也想不到昨天晚上碰到的人會是薔薇。
  如果她早知道那個人是薔薇的話,她也不會碰上這一場劫難。
  她若有所思的策馬急奔,其實根本沒有目地。
  她只是想离開傷心之地,离開傷心之人,离得愈遠愈好。
  因此在心神恍榴之下,她失去了警覺之心。所以當她看到前面路上,一排五人騎在馬上攔住去路,她想回頭奔逃已經來不及了。
  她認識這五個人,這五個人也認識她。
  于是她忐忑不安地放緩馬步,慢慢上前,來到這五人丈遠的距离,停了下來。“虎爺!”她怯弱地叫了一聲。
  哈哈一笑,正中間的虎爺眼中精光四射,有种意外惊喜的表情。
  “乖侄女,想不到在這里遇上了你,真是天意,哈哈!真是天意。”
  天意?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張小柔心慌道:“我……我還有事,就此拜……拜別……”
  虎爺笑聲一停,道:“你不想你爹嗎?”
  張小柔怯聲道:“我爹他……他好嗎?”
  虎爺又笑了,笑得卻像一只狼。
  “你爹他很好,可是据他告訴我,就是很挂念你,希望你回去看看他。”
  明知道對方說得全是謊言,但張小柔不敢拆穿。
  她只能道:“過……過些天我會回去。”
  眯起眼,虎爺道:“你這就不對了,為人子女怎好在外游蕩不歸呢?走吧,我看就和我們一起回去好了。”
  張小柔道:“我……我真的還有事情待辦,就麻煩虎爺代問候我爹一聲。”
  虎爺搖搖頭道:“不妥,不妥,還有什么事比看你爹還重要的呢?你的事告訴我一聲,我包管替你辦好,對,就這么著,你就現在跟我們回去。”
  張小柔慌了!
  她臉上出現惊悸的神情。
  突然她把馬頭一撥,就想朝來路奔逃。
  可是虎爺那四名手下的動作比她還快,只見兩名臉上毫無表情的大漢已先一步策馬前沖,擋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不肯跟我回去?”
  虎爺板起了臉,他的眼中又射出了伯人的精光。
  張小柔進退無路.她回頭央求道:“虎爺,你就放我走吧,我……我真的有事情要辦。”
  虎爺嘿嘿笑道:“我已說過,有什么事告訴我,我一定辦得要妥當當讓你滿意。”
  張小柔掉轉過馬頭,她沉默得不再開口。
  突然她雙腿一夾,連人帶馬朝著虎爺沖撞過去,
  虎爺望著沖向自己的張小柔和馬,臉上一點懼意也沒有,一直等到人家快撞上身了,他才一拉馬頭閃了開。
  張小柔一見虎爺讓開了路,心中一喜!
  她又用力的夾緊馬腹,正想從空隙穿過,驀然她的坐騎一聲長鳴,前腿直立,已把她嚇得花容失色。
  一個沒抓穩,張小柔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立時暈了過去。
  原來虎爺在閃身的同時,一只手已极快且准地拉住了張小柔坐騎的嚼口。而馬在一陣劇痛之后,當然就立起前蹄,動也動不了。
  一個縱跳,虎爺把張小柔從地L—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身前,又跨上馬背。
  他低頭望著那張緊閉雙眼的嬌靨,心里一陣狂跳,不由得哈哈一笑,潑開四蹄就朝前路奔去。
  路旁不遠處有一獨立的農舍。
  農舍的煙囪里正冒著刨裊裊炊煙。
  想必快到中午,這家人的女主人正忙著弄飯,好讓全家聚在一起,享受一頓愉快的午餐。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擂鼓也似的蹄聲來到屋前。
  這家人一老婦、一青年、一少婦,還有一個稚齡童子全都沖到門口,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虎爺抱著張小柔下了馬。
  他森冷的對著這一家人道:“借用貴舍行個方便。”
  鄉下人都很好客,而且他們見到了虎爺手中暈迷的張小柔,只當是人家救人。
  那青年立刻開門延客道:“請,請!大家請里面坐。”
  虎爺當先而進,在看清楚屋內的環境后,他朝著四名手下一嘟嘴。于是這一家四口根本連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在四道白光閃過之后,全都倒臥在血泊里,瞪著一雙惊恐的眼睛气絕身亡。
  對著慘不忍睹的一幕,虎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只淡淡道:“在外面守著。”
  他話一說完,就抱著張小柔來到里間,把她放在一張大大的竹床上面。
  他眼中閃著精光,嘴角帶著淫邪的笑容。
  看了一會后,他開始剝除著張小柔的衣服。這個人居然可怕到這种程度,在剛剛殺了人后,還有這种心情?
  雪白的胴体己完全裸呈在床上。
  望著這誘人且毫無瑕疵的身材,虎爺的喉結開始不停的上下聳動。他的眼中漸漸的升起欲火,雙手更開始忍不住的在張小柔身上搓揉玩捏。
  他玩過數也數不清的女人。
  可是他從來就沒見過這樣讓人沖動的女人,當欲念已升至最高點時,只听他大吼一聲地扑了上去。
  開始拼命的吸吮張小柔洁白的頸項、高聳的雙乳、平坦的小腹。
  張小柔在受到外來的刺激之后,她呼吁一聲己悠悠醒轉過來。
  她只覺得身上好痒好痒。
  突然間當她發覺有什么不對時,立刻張開了眼睛。
  她駭然了!
  在看到自己身上寸縷全無,虎爺正在她的雙腿間狂吻時,她嚇得魂飛魄散。
  她死命的用手捶打著虎爺的腦袋,雙腿亦不停的踢踹。
  然而她卻無法把虎爺推离她的身体。
  雙目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張小柔連心都碎了。
  虎爺爬了起來,他一面淫笑著,一面動手脫著自己的衣服。
  張小柔惊恐欲絕的望著他。
  在一個丑陋的男人身体光溜溜的對著她時,她神情一慘,張開了嘴吐出舌頭,就准備自盡。
  虎爺卻先她一步,手指倏地一點,點住了她的穴道。
  “想死?那有那么簡單,就算你要死也等到虎爺我玩完后再說。”
  虎爺用手分開了她的雙腿,整個人已壓了下去。
  突然虎爺神情一變,他用一雙可怕的睛神瞪著面前的張小柔,“你他****賤人……”
  虎爺舉起手,一巴掌摑在張小柔的臉上。
  虎爺忿聲又罵道:“你這個騷貨,既不是處子,在我面前還擺什么三貞九烈?”
  張小柔被點了穴道,她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表示內心的悲忿。
  虎爺開始上下聳動著身体,臉上也有了一种愉悅的喜色。
  像經過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張小柔終于看到虎爺從自己身上爬了起來。
  發泄過后的虎爺穿好了衣服,又在她的身上恣意地撫弄一會儿。他才滿足的吁了一口气,伸手一點解開了張小柔被制的穴道。
  張小柔猛地起身,眼里閃著要殺人的光芒,張開雙手就扑向虎爺。
  冷冷一笑,虎爺單手一揮,張小柔嘴里即噴出鮮血被打倒在床上。
  “賤女人,你這是干什么?表白嗎?”
  話一說完,他已出了房外。
  張小柔真的想不到虎爺竟是如此卑鄙、齷齪,簡直找不出字眼來形容的一個人。
  當她看到又進來一個男人后,她肝膽俱裂地把身体縮在床里。
  這是什么樣的報應?老天爺……
  張小柔心里陣陣吶喊,簡直到了絕望、無助的地步。突然她看到床頭旁邊有一個裝針線的小竹籃子,竹籃里一把剪刀是那么的触目心惊。她露出一抹凄慘的笑容,一個翻身就把剪刀緊握在手中。
  那個剛進來的男人正褪著他自己的褲子到一半,發現到張小柔的動作,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剪刀送進了張小柔的心口,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染紅了那高聳的雙峰;更眼睜睜地看著張小柔臉上的表情由凄慘變成詭异。
  死了!張小柔在悲憤之下終于找到了可以讓自己不再受辱的死法。
  紅顏薄命——這句話是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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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飛雪、第一王朝等 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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