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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司馬瑜的掌風中立刻傳來一陣利如銳器勁風,不但將他的身形撞了回去,掌心也感到疼痛异常,失聲惊呼道:“庚金神功,你也會五行真气!”
  苦核微微一笑道:“這是老油的基本功夫,老袖在學習這門武功時,那個傳你功夫的人,也不過才派隊墮地!”
  司馬瑜一怔道:“您与薛前輩究竟有什么淵源?”
  苦孩精目倏睜,叱叱迫人地道:“薛前輩?難道那個傳你功夫的女俠姓薛?”
  司馬瑜見他的態度變得很奇怪,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見到老和尚那种樣子,也無法多問,只得從實地道:“我也不清楚,她自稱姓薛,名字叫冬心,不過她的女儿也姓薛,不知道是那位前輩從了夫姓,還是她的女儿跟著她姓……”
  苦校將薛冬心三個字在口中喃喃地念了几遍,忽地神情轉為十分落寞,輕輕一歎道:“不錯!她終于還是嫁給他了,甚至連姓氏也跟著改了,冬心!這名字應該是他死后才改的,冬心!凍心!難道他們的感情真是那么深厚?難道她真肯將自己的感情隨著他長埋地下,永遠也不再為別人開啟了嗎?這倒是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
  司馬瑜更奇怪了,忍不住問道:“你說的那個他究竟是誰?”
  苦孩搖搖頭,反問他道:“那位女俠……不!就是薛各心,她有沒有告訴你她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司馬瑜想了一下道:“有的!琪妹說過她的父親名叫薛正粹,看來薛前輩是隨著夫家姓了,但不知她原來姓什么,跟大師又是什么關系?”
  苦孩將眼睛一瞪道:“什么!薛正粹!你是說她嫁的是那個白痴!那個瞎了一眼的丑八怪!”
  司馬瑜因為在苦孩的話中听出他与薛冬心的關系好似极深,是以對他的態度也客气了一點,可是對苦核后來的那番話又不禁感到更大的惊奇!薛冬心雖已老了,可是風儀絕世,尤不失為一個美婦人,再者根据天南雙毒的口中敘述,她當年更是個貌若天仙的美女,怎么她的丈夫會是個獨眼的丑漢呢?思索片刻后,他才緩緩地道:“這個找倒不清楚,我結識薛氏母女時,那位薛正粹前輩已然去世,不過根据我的猜想,正粹前輩也許是一目失明,卻不會像大師所說的是個丑八怪吧!”
  苦孩聞言赫然震怒道:“混蛋!我看著他們從小長子,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假若薛正粹不是個丑八怪,老動情愿挖掉自己的眼睛!奇怪!她最后怎么會嫁給那個白痴的,另一個混蛋呢!早知如此!我當年可太傻了……”
  司馬瑜也頗為奇怪地道:“听大師說來好像還有一個姓薛的苦孩點頭道:“不錯!還有一個混蛋,他是薛正粹的哥哥薛英粹,這弟兄兩個人也不知道怎么生的,一個俊美如神仙,一個丑惡性如妖怪,一個聰明如精靈,一個蠢笨如頑牛,若不是為了那混蛋!我又何至于潛陷深山,終日与死尸為伍!想不到我退避的結果,反倒便宜了那台牛……”
  司馬瑜本是十分玲政的人,聞言已經揣摸出一個大概,當年這第和尚必然是薛冬心也有一段瓜葛,可是一切條件都遜于那個俊芙聰明的薛英粹,所以才甘心退讓,至老薛冬心最后為了什么反而下嫁于陋笨的薛正粹,這就是他想不透的了,而且他相信這于和尚也同樣的想不透,所以才流露出這种詫异悔恨的態度!苦核過了片刻,忽地根根的將拳頭一擊掌心,厲聲道:“‘我明!4白了!一定是薛英粹那混蛋用情不磚,辜負了苦娘,才逼得她負气改嫁……”
  司馬瑜聞言不禁薄有怒意,他心中對薛冬心尊敬孺慕极深,老和尚這改嫁二字用得太已刺耳,連忙道:“你不許明說!冬心前輩生平末适二人,怎么可以用改嫁兩個字去侮辱她老人家的清白!”
  苦核微微一笑道:“’年輕人火气不要那么大,老銷當年身歷其事,當然不會亂用字眼,菩娘跟薛英粹那小子海誓山盟,情逾夫婦,我自知一切都比不上那小子,所以才決心退出成全他們,那小子也答應我終生善視苦娘的,誰知他竟然了我的一片苦心,這混蛋帳東西,有一天我非要找到他,好好地跟他算算帳……”司馬瑜將信將疑地道:“事情也許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也許那位英粹前輩也死了呢,詳情未知,不能只憑著私心揣度去判斷一切,最好大師能再找到冬心前輩,向她問問明白!”
  苦校深吟良久,忽而輕輕一歎道:“算了吧!事已過,境已遷,老袖既已身入空門,何必再去自尋煩惱呢!讓它去吧!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那芙娘現在還好嗎?”
  司馬瑜知道他所說的苦娘,一定是指著薛冬心而言,也是輕輕一歎道:“冬心前輩現在在生活得很平靜,早年她雖未在江湖上成名露臉,暗中卻做過好几件惊天動地的大事,現在她閉門課女,完全不理世事,更名各心,也是表示古井不波的意思!”
  苦核長歎一聲,半晌才道:“能這樣最好了!”
  司馬瑜卻神色一動道:“照大師的年歲誰來,應該比冬心前輩大上許多,你們是怎么認識呢!”
  苦孩微帶惆悵地道:“不錯!我比芙娘的确是大上三十几歲I她才少年,我已中年,可是找們一起學藝時,她叫我大哥,并沒有覺得我比她大多少,相反的倒是我自己常存著一份自卑心理,不敢對她多作表示,所以才讓英粹那混蛋趁虛而入,老實說當年我若少顧慮一點,答娘絕不會投入別人的怀抱,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了,唉!由來磋路最誤人,那些往事不提也罷了!”
  司馬瑜卻恍然地道:“原來大師与冬心前輩是師兄妹,無怪您也擅五行神功了!据我看來大師當年若不是在情場上飽經挫折,江湖上也不會有“尸魔”這個名號了!”
  苦核點頭道:“不錯!我家武學世傳,惟誠涉足江湖,我父親除了我之外,只有三個弟子,那就是苦娘与薛家兄弟,我在情場上不得意,內心十分痛苦,父親死了之后,心情變得更坏,恰巧又在無意中得了一部奇書,名曰九尸真解,仗著那部書上的記載,我的确做了一些任性的事,直到最后,我才發現九尸真解上雖然說的是驅尸之術,實際卻有更高深的道理,于是我才退出江湖,專心一意研究,可惜我開始得太晚!無法意其大成!所以……”司馬份見他的目光深注自己,知道他又要舊調重彈了,連忙推辭道:“請大師見諒,再晚方才已經表達過,再晚另有要事,實在無法接受大師的好意!”
  苦孩赫然震怒道:“混蛋!我要教給你是天地間最難得的學問,那是一种生命的奧秘,你若研究通了,就可以控制生命之倫司馬瑜連連搖頭道:“再晚實在對此缺乏興趣!大師何不另選英才……”
  苦孩怒道:“英才若是易得,老油何必要苦苦的求你!今日之事,已不容你自己作主了!”
  司馬瑜見他又有用強的意思,不禁也激發了傲性,朗聲道:“再晚自知力不以抗大師,但大師若一定要強人所難,再晚宁可持將一死,也不能答應!”
  苦核哼哼怒笑道:“好!很好!小子你盡管強吧!我倒要看看你把我們長孫家的武功練到什么程度了!”
  司馬瑜知道無法善了,可是鑒于方才一招受挫,明白若是使!6用五行神功,無异以卵擊石,遂硬著頭皮道:“再晚五行神功受之于薛冬心前輩,大師与薛前輩有向門之誼,再晚因技敬人,不敢再以之犯上,少不得只有憑仗師門所學与大師周旋了!”
  苦核大笑道:“除去五行神功外!我還沒有听說世上另有其他功夫呢!小子!你不妨給我開開眼界!”
  司馬瑜停然色變,厲聲道:“大師未免大小看天下人了,我發誓此刻完全不用五行神功,也要叫大師領略一下世界上另有絕學!”
  說著腳下一錯,欺身進擊,迎面擊出一拳,果然是長眉笑煞蕭奇獨劍的神風拳式起“疾風勁草”!
  苦核長袖一揮,口中微晒道:“欲不可耐,這是江湖賣藝的花拳繡腿之流!”語畢袖風已將他的拳勢卷歪!
  司馬瑜劍眉微揚,朗聲道:“未必見得!”另一手已在脅下穿過,迅速無比他捏向他腰下大穴,恰好是第二式“輕風入怀”!苦孩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變招如此之快,空門露出,化解不及,乃側身微轉,讓開他的一捏,苦校將招進招,第三式“秋風繞階”,墓地出腿踢問苦核膝彎!
  苦核大喝一聲:“好小子!你簡直不知死活!”喝聲中長袖忽地科開,迎著他的腿勢卷了上去。
  司馬瑜欲待撤招,已是不及,當時被他卷住,苦核往后一托,司馬瑜站不住腳,頓時向前跌去!
  苦核伸手將他的雙臂一握,雖然扶住了他的身形,使他沒有跌下去,十指卻用力一緊,笑問道:“小伙子!你妥不服气?”司馬瑜雙臂受制,痛激心骨,猛然單足后翻,蹬向苦核的小腹,苦孩沒想到他困獸猶關,再者那一蹬也奧妙之极,不自學地放開一支手,反朝他的腿上切去!
  司馬瑜那一腳是反踢而出的,動作自然不夠靈活,當時被他切中,立刻又是一陣劇痛,几乎要流出眼淚來!
  可是他一臂剛得自由之際,并未放棄攻敵,順勢一掌拍向苦孩的后項,恍如神來之筆也拍個正著!
  “峙e!”的一聲脆響,苦核的身子也被他拍退了一步,怔怔地直望著坐在地下抱腳直的司馬瑜發呆!
  苦孩在切掌之際,手下留了分寸.司馬瑜的那條腿才得以保全,反之司馬瑜那一掌卻出了全力,直打得老和尚頭暈目眩,好半天才清醒過來,不覺厲聲大叫道:“好混帳小于!這是老油有生以來,第一次換別人的打,你那一招是誰教的,敗中取胜,可真夠阻的!”
  司馬瑜一面揉著痛腳一面叫道:“沒有誰!那是我自創的!我對你所用的招式,全是由家師所創的神風拳,家師一生光明,從不以泥謀對人,我被你逼急了,自然而然地使出那一招,雖然陰巧一點,卻為的是自救!”
  苦核哼哼冷笑道:“好小子!神風拳明打,你那招暗襲倒不妨名之為藏風掌,藏而不露,暴起發難,看樣子你倒是青出于藍,比你那膿包師父強多了!”
  司馬瑜怨聲道:“我敬你是個前輩,所以才處處對你客气,你若是不自重,出言侮及先師可別怪我要罵人了!”
  苦孩怒聲道:“你只要敢罵一句,我就馬上給你好看!”
  司馬瑜怒從心起,厲聲高叫道:“我就罵給你看,你是個最蠻不講理的老混蛋,最不要臉的老殺胚!”
  他旗定了心,以為苦核一定會馬上對付他了,誰知苦核挨罵之后,反倒不生气了,微了一笑道:“這兩句話倒罵得很新鮮,你倒是說說看我什么地方不講理,又是什么地方不要臉了!”
  司馬瑜沖沖地道:“你自夸武功過人,天下無敵,可是方才交手,你并沒有贏我!假若我的功力与你相等的話.我最多斷一腿,你卻要斷頭了,連我這么一個后生小輩都胜不了,你還吹什么大气!”
  !8苦孩聞言哈哈大笑道:“審理!有理!只是你該仔細想一想,方才對手之際,我可曾用過一把家傳武學沒有,藝娘傳了你五行神功,一定也傳了你使用那些功夫的招式,我只要隨梗用上一招一式!你此刻那有命在!”
  司馬瑜聞言低頭一想,深覺苦孩說得一點不錯!五行神功講究隔空傷大,老和尚在交手時只要使出任何一种,以他的功力修為,自己万無幸理,更談不上欺身進擊了,怔了半天道:“那是你自己棄而不用……”
  苦核輕輕一笑道:“老油實在是愛惜你這份資質,總給你留一分余地,令你回。已轉直!”
  司馬瑜立刻將頭一昂道:“你不必多費眩思了,我說過不會答應你的,視在還是這句話!”
  苦核臉色一沉,厲聲道:“臭小子!你當真不想活了?”
  司馬瑜也昂首大聲道:“不想活了!我死也不答應!”
  苦核憤然舉掌,司馬瑜閉目待死,可是等了半天,仍不見他的掌劈下來,降目一看,苦核反而將手放下了,不覺微异道:“‘你還等什么?我不會改變心念的!”
  苦核臉上泛起一陣陰沉的笑意道:“這樣子殺了你太可惜了,生既不能為我所用,死了我也不會放松你!”
  司馬瑜心中一急,赶緊問道:“你想把我怎么樣/苦核冷冷一笑,伸手几下亂指,司馬瑜立刻覺得身上透過一陣寒意,知道被他以五行神功中的癸水真气制住了穴道,直冷得牙齒格格直響,卻是無法使出一點力气,連動彈的能力都失去了。
  苦校又冷笑道:“我就讓你這樣挺著,三天之后,你如仍然如此倔強,即將陰寒而死,我再將你制成活尸!”
  司馬瑜心中又急又怒,卻是全然無法可施,只得圓睜雙目,以表達他心中的憤怒,苦校又冷笑道:一現在你只剩下眼睛能動,馬上我就把你放進空棺里,每天來看你一次,你如屈服了,就用眼睛告訴我,否則你就在失去思想之后,再听我的指揮行動吧!”司馬瑜目中仇意更深,苦孩輕輕一歎道:“小伙子!你太不知好歹了!居然不了解我對你的期望有多深……”
  一面歎息著,一面將他抗起來,向停靈的地方走去,司馬瑜除了手腳軟癱之外,耳目神智都仍如常活動,心中憤怒之极,生望已絕,死途更難,那种痛苦難堪的滋味簡直無以名狀,可是除了毫無抵抗的接受外,又有什么辦法可想呢?苦核進入一間偏房,那儿一共停了十具棺木,他數了一下,臉上忽視疑容,自言自語地道:“咦!這儿明明只有九具,怎么會多出一具來的呢!”
  司馬瑜在他肩上听得清清楚楚,雖然心情很紊亂,這時也不禁奇怪起來,苦校將司馬瑜放下來,讓他倚著牆角坐好,然后再—一去撿視那些棺木;口中還哺南地念道:“王得寶!宋得山……對啊!到底是那個孩子跑錯了地方呢!”
  慢慢地看過去,直到第八具棺木前面,那是一具紅漆的檜木壽材,年代雖久.由于木質頗洼,所以看來仍如新棺無异,棺前的靈牌上刻著:“秦斯文之靈柩”。
  苦核訝然失聲道:“‘咦!這不是大寶嗎,你怎么跑到這儿來了,而且連南都搬來了,這不是你的地方呀!”
  屋角的司馬瑜听得也是一惊,他記得這老和尚口中的大寶,正是昨夜乖戾的一具僵尸,曾經与老和尚發生沖突,后來又對自己發動攻擊,最后被离火掌赶跑了的!
  苦孩又哺吶地道:“是了!寶貝!你一定是被昨夜那陣离火掌燒昏了!所以才亂換位置!不行!不行!這里不是你的地方,快回到你自己的屋子去!”
  說完用手在棺蓋上撫摸一陣,品含混不清地念著咒語,司馬瑜知道他在發動驅尸術,想叫那具厲尸自己回去,心中十分好30奇,一時也忘了處境的危險,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施為!
  苦核念了一陣,果然棺中起了輕微的響動,苦核的咒語越念越急,棺中的響聲也愈來愈厲害,可是除了那些异響之外,迄無任何動靜!o蘇苦核依然不住地念下去,可是臉上的神色卻透出异狀,對出榆也看出不對了,他剛到這所廢寺時,也看見老和尚在召喚停尸,卻不像需要這么久的時間……又過了片刻,苦核突地上住念經,大聲對著棺木叫道:“大寶!你再躲在里面作怪不出來,我可要對你不客气了!”
  這句話說時聲色俱厲,格中的厲尸好似听懂了,立刻停止了格格作響,可是仍沒有什么動作,苦核臉上一陣作色,正想伸手去掀棺蓋時,后面突然傳來一陣荷荷的怪聲。
  司馬瑜本來全神都貫注在苦孩身上,這時听見那陣怪聲,才把視線移向后面發聲之處,這一望不禁使他大為吃惊!
  原來當門站著一具僵尸,面容獰厲,利齒森森,血紅的舌頭不住地伸出伸進,身上腐气費人!
  司馬瑜認得這正是昨夜与他交過手的僵尸大寶,雖然曾經作過近身的搏斗,卻不知在此刻看來更形怖人!
  尤其令他吃惊的是這具厲尸居然由外面而來,那么棺中所停的又是什么東西呢?苦孩也駭然惊呼道:“大寶!你怎么跑到外面去了,是誰把你移出去的!你的窩里又是誰?”
  他連問了一大串話,厲尸卻完全不懂得回答,只是慢慢地向苦核移近過來,苦核連做了几個要它停止的手勢,僵尸恍如未覺,拖著沉重的步子越逼越近,苦核反倒逼得向后退了,急得大叫道:“大主!你瘋了!快停下來!”
  大寶理也不理,攀然張開兩臂,直朝苦核補了過去,苦核信手一掌,將他打得退了几步,可是他不像昨夜那樣情急反噬了,*居然像是存心報复一樣,滾了地滾,又翻身爬起,喉間發出怒吼,拼命似的再扑了上來!
  苦核見狀臉色突异,忽而躲開他的外勢,振口作了一聲慘厲的長嘯,這嘯聲對大寶略起一點作用,停了一下,然后再搖搖頭,繼續又向苦孩扑去。
  苦孩傷感地叫道:“大寶!我一向對你太容縱了,也給你太多的优待了,所以才養成你這樣柒傲不馴,你漸漸地成了气候,居然想害起我來了!
  苦校長歎一聲道:“‘畜生究竟是畜生,我在你身上的心血是白花了,只有毀了你了!”
  大寶這時又扑了上來,芳村再不容清,左手朝外一格,拂開他的雙爪,右手趁勢揮出,結結實實擊在厲尸的左頰上,‘時h!”的一響,活生生地將他的頭顱打得飛落出去,然后再加上一腳,將那具無頭的軀殼踢倒下來!
  那顆斷首一直飛到司馬瑜身畔,兀自在地下洋溜溜地亂滾亂咬,牙齒握得格硼作響,形態尤為怖人!
  司馬瑜沒想到一顆首級還會動作,怵目惊心,頭顱慢慢地滾向他身前,直向他的腳上咬去。
  司馬瑜几乎曲破了膽,更苦于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瞧他咬上來,苦核似乎也怔住了,一時忘了援救,听任那頭顱的利齒咬向他的腳后跟!
  苦校到最后才回過神來,赶快劈出一掌,掃向那顆首級,意在將他撞開,可是他也怕傷及司馬瑜,是以不敢用太大的勁力,誰知那顆首級仿佛也真有神通似的,輕輕朝上一跳,拔高丈許,居然避過了苦核的掌風,然后落了F來,張口又咬向司馬瑜的前胸。
  一顆高体的首級會有知覺,更會有行動的能力,這情形不但味坏了司馬瑜,連精擔投尸的苦孩也味呆了,呆得不知該如何是3!好,首級落在司馬瑜胸前,張口就咬在他的大胸肌上。
  司馬瑜惊駭殆斃,中覺一股熱力由骷髏的齒上傳來,也忘了自己失去行動能力,本能地用手朝骷髏撥去!
  出乎意外的事又發生了,司馬瑜這一撥,居然產生了效果,篤的響,骷髏被拔出老遠,而司馬瑜本人卻站了起來,他也忘了自己是如何恢复的,慌不迭的去檢視那被咬過的地方!
  骷髏的牙齒十分尖利,居然咬破了他綿綢的衣衫,然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留下淺淺的一道齒痕!
  司馬瑜見沒有被咬傷,方自寬慰地吁出一口气,苦核已定下神來,對著他惊呼道:“咦!你……你怎么解開穴道的!”
  司馬瑜也回過神來,惊奇地道:“我……也不知道,那骷髏咬了我一口,我心里一急,就能行動了!”
  苦核望著他,帶著一腔不相修的神色道:“我是用癸水真气點了你的穴道,除了离火神功外,僅只有本身的坎离真火可以自解,難道你已修為到天人合一,任督穴道的境界了嗎?”
  司馬瑜茫然回顧,對于剛才的情景非常模糊,莫明其妙地道:“我怎能到那种境界呢,每次練功時,老是把气提到喉管,就怎么樣也上不去了!”
  苦核見他此刻突地神光四射,英華外透,完全不似先前的樣子,不禁惊疑交集地道:“你再運次气看看!”
  司馬瑜聞言立刻突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提升上去,突覺順利無比,由預門一沖而出,不禁惊呼道:“行了!我好像能夠沖破生死玄關了……”
  言下惊喜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苦核凝視他片刻,突地一聲長歎道:“小子真是造化不淺!客娘將我們的內功心法傳了給你,再加上作的本身特异的資質,已經造就你九成的火候,方才經那骷髏一激,使你在無意之中,發揮出体內最精純的潛力,使徐達到一般人永遠達不到的境界,我比你的鍛煉開始得早几十年,也不過在十几年前,才沖破那一關司馬瑜完全被喜悅沖昏了頭,根本沒听見他在說些什么,苦核說了半天,忽又惊聲道:“不對!今天的怪事特別多,大寶會好好地离開本位,又完全不听指揮,他本來就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行尸,怎么會自主地行動呢,尤其是最后的飛頭,簡直是匪夷所思!
  老油一生驅尸,完全是仗著一种心靈感應的力量,難道這世上真的會有鬼魂存在嗎?”
  司馬瑜也奇怪了,不禁詫問道:“原來你自己也不信鬼魂之說!”
  苦核搖頭道:“鬼魂之論,不過是凡夫欲子的愚信,我所得的九尸真解,對生命之說极為透僻靈魂之說,虛無可憑,我所豢養的行尸,完全是暫時停止生机的活死人,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將他們的生机再度引發,惟其如此,我尤其不修克魂之存在正說之際,突然他背后的棺蓋自動輕輕地移開,由里面悠悠地站起一個白色的影子!這些動作完全不發生半點聲息是以苦核并未發覺,倒是他對面的司馬瑜看見了,噓得大叫起來。
  苦校听見了呼聲,赶忙回頭一看,自己也味得連連后退,因為這相中的一些行尸,完全他是制作豢養的,几十年來,他完全摸熟了。
  然而此刻棺中所站起來的這一具行尸都是陌生的,不僅如此,這具行尸的形相,尤其令人心悸!
  他的身材很高大,全身披著白衣,頭上蒙著白巾,巾上開了一個方洞,剛好把臉部露出!
  那張股!簡直無法名之曰臉,完全是平平板板的一片,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只有一條緊抿的唇縫,連嘴唇都是白色的,猙獰!恐怖!也許能呼倒別人,可味不了苦核,因為他制造的那些34行尸都是這個樣子。
  可是這張臉卻給了他從未有的栗慎,最主要的是這具行尸的出現,遠超越他所知的范圍。
  。悸然良久,他才鼓起勇气問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L鬼9”f那具行尸不答話,身形悠悠地飄起,又像落葉似的輕飄下地,無手無足,全身都在白色長紗的掩蓋下,輕靈無遺跡,完全是傳說中幽靈的那种虛無縹渺的行狀!
  苦核震悸更甚,連說話的聲音都很不自然了,顫顫地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行尸嘻開他蒼白的嘴唇,以一种异乎尋常的聲響道:“你可曾見過像我這樣的人?”
  聲節中別具一股寒冷的意味,苦孩只感到全身的肌肉都起了一顆顆的粟粒,勉強在喉嚨中擠出聲音道:“那么你是鬼了?”
  幽靈依舊冷冰冰地道:“你剛才所持的無鬼論,大是精僻,因此在你的意識中應該也沒有鬼魂的存在!”
  苦核為他冷路颶的語气所震懾住,半天才想出一句話來,懾儒懦地問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幽靈在嘴洞中透出一聲冷笑道:“非人非鬼,你想我是什么東西呢?”
  語聲中只見他的身形慢慢朝前移動,既未見他動腳,也未見他幌肩,當真是鬼魂憑虛御空的模樣!
  苦孩瑟縮地后退著,始終不敢讓幽靈的距离拉近,幽靈見吉核已快退到牆邊,這才停止進逼,仍是冷冰冰地道:“你目中雖持無鬼之論,心中卻已把我當作鬼魂了,可是你所堅持的這番議論,仍是口是心非之談,你雖懂得驅尸之策,對于克魂的存在与否,仍是抱著一种怀疑的態度,因此我今天要你一個明确的答.案!”
  苦孩的意志已接近乎崩潰的程度,因為這幽靈對他的心事明若洞煙,句句中的,不覺失聲惊呼道:“那么你真的是鬼魂了?”幽靈發出一聲拓笑道:“不錯!”
  苦核惊怖欲絕,臉色蒼白地叫道:“如此說來,世界上也真有鬼魂之存在了!”
  幽靈依然冷笑道:“這倒不盡然,鬼魂之有無,全視乎人之心念,心中有鬼,鬼魂不招自來,心中無鬼,鬼觀自然絕遺跡,這正如体驗尸時所用的心靈感應一樣,鬼魂有感必應,無感不生!”
  苦核戰戰兢兢地道:“那你是怎么來的?為什么而來的,你……又要做些什么1”鋅?幽靈輕輕地道:“我是因你的感應而來,漫無目的,隨同所至,今后的動向,也將隨你的心靈感應而定行止。”
  苦孩已悸然問道:“方才行尸突起,骷髏咬人,也完全是你的作為了?”
  幽靈得意地一笑道:“不錯,鬼魂別具神通,為人之所不能為,所以你僅能驅尸,我卻能驅骨……”
  苦核栗然失以,忽而一眼瞥見司馬瑜站在一旁既無表情,也無動作,只有眸子中神光湛然,不禁惊問道:“你怎么一點都不在乎……”他因為自己連連失態,當著這個年青人從容的態度,微微有點愧色。
  司馬瑜卻輕輕一笑道:“我心中從來沒有動過鬼神之念,他自然也不是因為我的感應而生,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苦孩被他說得十分難堪,暴然震怒道:“誰怕了?一個鬼魂有什么值得怕的!我几十年來獨居荒寺,与群尸為伍,心中從未存過怯念……”
  幽靈嘿然冷笑道:“’克魂与行尸是兩會事,一個是實質,一個是虛相,你縱然將九產真解念得滾瓜爛熟,也不見能想透這其中奧妙,而且你自從習得驅尸之術后,心中也未曾斷過對維魂的俱36念,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想現身与你見見面……”
  苦核心中又是一陣震顫,色厲內在地大叫道:“可惡的東西揚手就是一掌,勁力無傳地向前涌去,只擊得幽靈身上的白紗直飄,可是他的身形卻一動都不動,好像那般掌勁是由他身上透過去似的。
  幽靈哼哼冷笑道:“老和尚,我不是告訴過你,鬼魂只是一种虛像嗎,你那有形的掌力怎么傷得了我呢?”
  苦孩惊駭厲狀,拔腳朝后飛奔而逃,連頭都不敢回,司馬瑜在等普核的影子逃逸不見后,才出聲問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裝神扮克的?”
  幽靈嗯了一聲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是鬼魂?”
  司馬瑜朗聲道:“我不但不相信你是鬼魂,而且還認出你是我的熟人……”
  幽靈大异道:“你認出我是誰?”
  司馬瑜搖頭道:“對否無法确定,反正我對你的印象很熟悉,你雖然故意蹩著嗓子說話,我還是可以听出那聲音很熟悉,像似在那儿听過似的!”
  幽靈輕輕一吟道:“奇怪了!我能唬倒了老和尚,卻咬不退你這小伙子!”
  司馬瑜微笑道:“老和尚是被你的心理攻勢略跑了的,他正為擅長役尸,他才對生死靈魂之說時存懸想,久耿心中,你留然出現,表演得活靈活現,難怪他要麻他抱頭而逃了,其實說穿了一點不稀奇,你那些裝神弄鬼的伎倆,只要稍具武功根底,部不難做到……”
  幽靈怒哼一聲道:“我在棺中隔空利用E;餅,叫年解穴,剛才硬受一掌而無所傷,這些功夫也是像你說提那夕界明嗎了”
  司馬瑜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在受骷髏咬電時,暗中感到一股熱力,原來是閣下在施功相助,那倒是要謝謝你了,你不但解了我的困,還幫助我沖破生死玄關……”
  幽靈輕輕地道:“那一點我不敢居功,是你自己原本有些根基,我不過是适逢其會而已,我的本意只是利用离火真气幫你解除發難的禁制……”
  司馬瑜不覺一惊道:“閣下怎么也懂得五行神功,你究竟是那一位?”
  幽靈突地變為不耐煩道:“別廢話了,你快准備离開此地吧!
  為了你這小子,已經耽誤了我許多該辦的正事了!”
  司馬瑜听他的口气,分明是自居于前輩的口吻,倒不覺微微一怔,心中開始在猜測這個神秘的人物究竟是誰,他熟識的前輩人物并不多,“信口開河”李一定?“笑面方朔”公孫述?抑或是“東海三魔”中的任何一位?“不!都不是!他們各有特徽,絕對不可能是面前的這個人,然而他又是誰呢?”
  司馬瑜仍在心中捉摸,幽靈又摧促道:“你听見我的話沒有?那老和尚很扎手,對你也不會死心的!我的喬妝只能唬他一段短時間,很快他就會想通了……”
  司馬瑜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那一位前輩?怎么會知道我在此地遭困……”
  幽靈大是不耐地道:“小子真會喀蘇,我跟在你后面好几天了,自然知道你的行蹤,至于我的真面目,現在還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司馬瑜惊道:“前輩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幽在聲音中透出一絲怒意:“不為你這小子安全,我何至于吃那么多的苦,也不衡量自己有多少能力,妄圖救世救人,亂間一气……”司馬瑜听聲音越覺得熟悉,忍不住又問道:“前輩的高姓大38名能否告示一下呢?”
  幽靈更是震怒道:“我連面目都不肯給你看到,自然更不會告知你姓名了,這個要求真是笨得可以!不曉得那孩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司馬瑜起初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听到后來,又似乎有點眉目,連忙追問道:“前輩是說誰看上我了?”
  幽靈也覺得自己漏了口風,連忙掩飾道:“你別臭美了,像你這么一個冒失鬼,誰會看上你真是了眼……你到底是走不鄙,一會儿那老和尚回來了,你再想走就來不及了!”
  司馬瑜則根据他的話,盡量在三個女孩子的身上去追索這幽靈的身份,一時出神地忘了回答,自然也沒有行動。
  第一他想到了悄羅剎冷如冰:“冷姐姐子然一身,她推一的師伯鐵劍先生展翼已經葬身太湖,不可能是她身上的關系人物,其次該是艷羅剎靳春紅,她共有三個師父,可都是高個子,不像這幽靈是中等身材,那么只有薛淇了,可是淇妹只有一個母親薛冬心,沒有男的長輩啊……莫不是薛冬心喬裝著來了?幽靈在連功指揮骷髏解我穴道時用的是五行真气中的一种,她与老和尚是師兄妹,故情尚在,不愿意正面起沖突,所以才裝神弄鬼,易容相對,只是聲音不大像……”
  不過嗓音可以故意改變的,那這幽靈一定是薛冬心了!”司馬瑜越想越認為有道理,忍不住高聲叫起來道:“找知道了您是薛冬心前輩,您跟班妹到那儿去了,害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回@@@唇@羅貝幽靈听他高聲一叫,起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冷笑一聲道:“叫。子滿口明說八道,誰是薛冬心!”
  司馬瑜以為她還在故意否認,不兼得霞地笑道:“前輩不要再騙我了,雖然您改了口音,我還是听得出的……”
  幽靈怒聲叱道:“叫、子你不但有眼光珠,連耳朵也有問題!別再多費力气去混猜了,我絕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人,還是快點离開這個地方吧!”
  司馬瑜被他一罵又糊涂了,對他是薛冬心的假定也推翻了,因為薛冬心對他不僅十分和箔,而且也非常器重,不像幽靈這股冷酷,再者幽靈雖然是來替他解困,神情上卻顯得十分勉強,好似万不得已似的!
  心中懸念未釋,卻也懶得再花腦筋了,因為一切可能性都想過了,依然未得結果,這結果,就不是自己所能情測的了,倒不如听他的話,快點离開這是非之地為上!
  于是他略為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率先出了屋門,幽靈也跟著他走了出來,兩個人都不禁怔住了!
  原來就在這片刻時間,空蕩的庭院中已布滿了高高低低的僵尸,或果或西,將他們的去路都給堵死了!
  苦孩站在遠遠屋角下,冷笑著對幽靈道:“老油剛才被你唬了一陣,事后一想,實在難以相信你是真的鬼魂!你若有本事,不妨將這些同類都打發回去!”
  幽靈木然而立,他的臉部在月光中,已可看得很清楚,雖然,与那些僵尸一般的死板,卻清清楚楚的可以辦出是蒙上了一層人皮!
  司馬瑜昨夜曾經見過這些僵尸,看不出他們有多厲害,遂毫無忌憚地朝前走去!手心暗凝离火神功,因為昨夜就是仗著它通退過大寶,准備依樣一次!
  苦孩見狀大喝道:“小子快退回去!我這千尸大陣厲害异常,絕不是你能擋得了的!”
  司馬瑜傲然地道:“凡具行尸走肉,能有多大气候!”
  口中在說著,腳下并未停止,才走近一具僵尸附近,那是一具女尸,臉肉已腐,長發上班遺跡盈然,見他過來后立時發出一聲氏吼,探爪向他抓來,司馬諭放手一揚,离火神功蓄勁全發,反40罩上去!
  女尸被熱力一灼,不但未見退后,反而加速扑了進來,司馬瑜見狀不覺大駭,百忙中只得飛出一腳,恰好踢在女尸胸口,將她撞飛出去。
  离火神功無效,拳腳反而管了用,司馬瑜一則以惊,一則以喜,忍不住大笑道:“听你說得那么怕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腳下不停,正待繼續深入,攀而背后襲來一陣輕風,司馬瑜以為又是僵尸來暗襲了,反身掏出一拳,這次未用任何功夫,勁道卻貫得十足,及至拳將出老,才發現這襲來的身影竟是适才助他脫危的幽靈!
  收招不及!只得急聲大喊道:“前輩快躲!”
  幽靈冷笑一聲,舉臂輕輕一格,已將他的拳勢攔歪!接著反手抓住他的衣領,一下子將他提了起來!
  司馬瑜心中大駭,不明白幽靈何以反過來對付自己,手腳掙前几下,身軀已被幽靈提至廊下。
  幽靈重重地將他擲了下來,才冷聲道:划、子你當真不要命了!憑你那點本事也敢瞎闖!”
  司馬瑜愕然不知所云,苦孩已哈哈大笑道:“你到底露出馬腳了,那有鬼魂還會武功的!”
  幽靈冷笑一聲道:“既為魂靈,自然無所不能!”
  苦核怔了一怔才道:“那你不妨將我這些孩子們都叫回去!”
  幽靈仍是冷冷地道:“這些行尸是受了你藥物的刺激,以及符咒的驅微,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鬼滋,叫我如何令他們听從指揮!”
  苦核得意地大笑道:“林方才還吹無所不能,我第一個題目就將你難倒了,看來你也沒有什么了不起,即令你真的是鬼較,老油又何懼之有!”
  幽靈也哈哈一笑道:“你別嘴硬骨頭穌,要是你真的不拍我/之下存在的!”
  幽靈輕輕一笑道:“你對于鬼魂之秘懂得多少?”
  苦核大叫道:“老油精增驅尸役魂,怎會不懂……”
  幽靈微笑道:“你驅役的都是假鬼,怎可与我相比!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看看你的那些寶貝!”
  苦核聞言一望,不禁大為吃惊,原來那些活尸,本是仗著陰寒之气而得維持不朽,此刻被陽光一灼,身上都冒出綠綠的白气,腐气意人,有一部分更是水珠直滴,看樣子無法支持了!
  幽靈又得意地大笑道:“再過一下他們身上的寒气一盡,你就無法指揮了,我倒替你有點可惜!這許多活尸制煉不易,今天可是全毀了!”
  苦核瞑口厲呼道:“老油一時失察,中了你的陰謀,將多年心血毀于一旦,日若不將你碎尸千段,老油誓不為人!”
  幽靈哈哈大笑道:“你別忘了我是個鬼魂,無形無質!你用什么方法將我碎尸千段……”
  苦核怒聲道:“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話……”語畢雙手不停地揮舞,口中厲嘯連連,庭中的那群行尸受了感應,紛紛動作起來,慢慢向二人逼近!
  司馬瑜見狀惊叫道:“前輩!這該如何應付?”
  幽靈沉著地道:“不要慌!用劈空掌力,千万別沾著他們身上的汗水,那水含有劇毒,沾聯即清……”
  司馬瑜搖頭道:“怕不行吧!起先我已經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只有真掌實拳才能奏效……”
  幽靈沉聲地道:“照我的話做絕對沒有錯!這些行尸被日光所照,陰寒之气大損,威力屯減,不足為害矣……”
  斯時尸群已近,司馬瑜奮起神威,暴喝聲中,雙掌齊朝外揚,掌心一青一黃,乙木戊上,兩股直气潮涌而出。他蓄勁已久,發如山獄,勁風過處,果然尸群紛紛仆倒,吱吱嘶鳴之聲大作,陣勢也說成一團。
  幽靈縱聲豪笑道:“好小子!有你的!”笑聲中掌心朝外一揚,動力更強!呼呼風聲中不但將尸群掃得西歪東倒,离得近一點的更是折頭斷肢,碎成很多小鬼,黃水遍地,臭气沖天!司馬瑜被那股气味藏得很難受,向幽靈招呼一聲道:“前輩!
  咱們沖出去吧!這气味太難聞了!”
  幽靈點點頭,司馬瑜一身當前,雙掌連發,將五行真气連番蟀用,直打得那批行尸倒地翻滾。
  幽靈跟在他身后,接著雙掌揮動,掌聲中雷聲隱隱,如霹靂年降,誰見肢体飛散.血水四濺。
  那消片刻工夫,一大群猙獰的行尸,全成了斷軀殘骸,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縱然沒有生命,到底也是血肉之軀,司馬瑜目睹慘狀,心中老大不忍,立時住手不再發單!
  幽靈卻似十分高興,掌勁發得更強,好像非把那些殘碎的尸体未成肉槳骨泥才能稱心!
  司馬瑜身立庭中,睹狀禁不住道:“前輩!這些碎尸已經無能為害,何苦還要如此對付他們呢!”
  幽靈仍未歇手,苦核已領場目裂,厲聲怒叫道:“小輩們!老袖与你們勢不兩立……”
  一掌運直推來,司馬瑜伸手一擋,遙隔四五尺,即感勁風逼人,腳下連退十几步,只覺得气血翻涌,真气大受震動!
  苦核不容他喘過气來,凌厲無匹地又是一掌推來.司馬瑜知道自己絕無能力再擋一掌,只得認命硬挨,誰知堂風發至一半,空中蓬的一聲暴響。
  苦核被震退一步,司馬瑜回頭一看,卻是幽靈出手代他擋了一下,看樣子他与苦核倒是勢均力敵,因為他身前尺許之處,一個腳印深達寸余,足見也退了一步!
  苦孩征了一怔才出聲道:“想不到世上還有人能在武功上与老油一較長短!你究竟是誰?”
  幽靈冷笑一聲道:“除了驅弄一些活死人外,你在其他地方,還算不上是第一位!”
  苦孩沉思有頃,突然欺身上前,雙手連揮,瞬時之中,已攻出七八招,不僅動作如風,招式尤其奧妙!
  幽靈也拳飛足躍,將他的攻勢—一化開,司馬瑜反倒瞧得如痴如呆,因為這二人所用的招式他都完全了解,也完全是薛冬心教過他的,只不過他們二人使用時,火候比他更為精深而已!
  苦孩更為怪异叫道:“你怎么懂得我們長孫家的武功?”
  幽靈依然冷冷地道:“天下武功同一家!怎么能算是你們家的呢!”
  苦核不答話,猛地一單前拍,幽靈抬臂封去,誰知苦核掌式未澈,忽地改向往上翻去,擦地一聲,把幽靈臉上所蒙的入皮撕了下來!露出一幅清秀中隱含陰罵的面相!
  司馬瑜惊叫了一聲:“方天華!混元筆方天華!……”
  苦孩也惊叫道:“薛英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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