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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黃雀在后


  鷹王笑著起立,把古加萍推出了他的書房,他的侍衛們遠遠地站著,這是鷹王談論机密事務地方,非經奉召,任何人不准進入的。
  可是古如萍也看見隱藏有兩個人影,他們藏得很好,尋常人絕難發現,卻瞞不住古如萍這樣絕頂的高手。
  那是兩個男人,長得十分清秀,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气,武功很高,人也頗為正派,出身名門,不知怎的,卻為鷹王所网羅了。
  古如萍認得他們,他們卻不認得古如萍,在府中不常見到他們,但他們卻經常守伺在鷹王左右。
  古如萍老早就想到他們与鷹王的關系了,卻有點惡心,他無法想像大男人之間,怎么會產生那种關系和感情的。
  雖然京中的貴族中,很流行男風,甚至于一般的應酬場合上,也有相公這一類男妓的公開出現,但古如萍卻無意嘗試。
  古如萍走到了瑛姑的小樓,一直走了上樓。
  兩個丫頭已習慣地不阻攔他,只有阿喜在外屋,見到他忙低聲到:“你怎么來了,王爺在府中……”
  “我知道,是王爺叫我來的,有要事相商。”
  阿喜白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是要人了,听說王爺約了你進了他的小書房,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事,連表姐都沒有進去過,我相信你的地位是真的重要,但不會是假公肥私吧!”
  古如萍對她的回答卻是在她的屁股輕輕捏了一把。
  阿喜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指指內問道:“進去吧!我望風,但王爺來了我可攔不住的。”
  走到里面,瑛姑正在對窗凝魂,只穿了一件寬敞的外衣,松松的系著帶子,想是睡覺剛起。
  古如萍從背后伸手抱住了她,鼻子到處亂嗅,手也開始亂摸。
  瑛姑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她已習慣了這個男人粗獷的調情了,而且她也喜歡,因為她畢竟是個女人。
  但是古如萍開口的一句話,卻嚇了她一大跳:“我從王爺那儿來,他讓我們上別有天地去。”
  定了一下神后,瑛姑才道:“你不會開玩笑吧?”
  古如萍微笑道:“當然不是,王爺說他告訴我這個名字就可以向你提出證明了!”
  瑛姑點點頭道:“不錯,別有天地的秘密只有我跟他才知道,你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秘密嗎?”
  “自然知道,那是各地督撫的資料和各處駐兵軍帥之間來往的信札等等,更是鷹王府最机密的地方,王爺說,他的身家性命全在里面。”
  “沒有這么嚴重,只有他身家而已,玉桂是皇帝的外甥所得到的信任遠超過几個王子阿哥,別有天地中記載的那些資料只是他的身家,還不至于要他的命,連皇帝在內。”
  “哦!他有那么大的神通嗎?”
  “你別不相信,我說的是真話,他不但自己身握重兵掌著御林禁衛兩軍,而且兩度征伐,好几個將軍都是他的部屬,由他一手提拔起來,和他關系密如手足,這樣的一個人,你想有誰敢輕動他?”
  “那么瑞祥怎么敢跟他作對呢?”
  那是宮中另一股勢力,另一批人的代表,但也只是得罪而且,卻動不了他,也殺不了他。”
  “真要殺一個人還不簡單,流血不過五步,一人一劍足矣,我還沒見過這世上有殺不死的人。”
  “谷平,你能殺了他?”
  “能,我的兩個老婆也能,還有我們的一些朋友,個個都能,至少我可以找到十個置他于死的人。”
  “谷平,我不是看不起你們,你的朋友若是只有喬老婆子和快口張那种能耐,還是殺不了他的。”
  “我想不應該太難的?”
  “你對他全無了解,但是我了解玉桂,他的一身軟硬气功,已至超凡入圣境界,別的親王帶兵出征,最多只是坐鎮帳中發號施令而已,他卻是親冒矢石,第一個沖鋒陷陣,飛石弩箭,打在他身上如同無物,當者劈靡。”
  古如萍笑道:“喬老兩口子,在昔年人稱鳳凰客,雙劍之下,從無敵手,他們也是有名的刺客。
  崆峒長春子,祁連赤年,瑤山黑努儿,世稱三大邪魔,殺人無敵,而且全是江湖有名的高手,可是最后卻全部神秘地丟了腦袋,就是這兩口子的杰作,鷹王能強過他們三個人嗎?”
  “什么,那三個人都是喬老前輩伉儷殺死的,那可不大妙,黑努儿是玉桂的師父,長春子是他的方外之交,對這兩個人的死,地一在還在追查呢!”
  古如萍道:“那你就別告訴了他,事情做得很秘密,五年來都沒有人得知,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吧!再說,在未殺此三人時,出手最多的是喬大妞,她一個人雙劍,獨斗三大邪魔各三百回合,殺得難分難解。
  兩個老的看准机會,一齊奏功,人是兩老殺的,功是小的建的,喬大妞那一對鳳凰雙劍,盡得兩老的真傳而有過之。”
  “那倒是真了不起,谷平,你怎么會認得這种朋友呢?”
  “因為他們都很喜歡我,想把女儿嫁給我。”
  “你怎么不要呢?有那樣的老婆,你就抖了!”
  古如萍微笑道:“喬大妞卻不喜歡我,她喜歡一個賣藝的小伙子,不會武功,人又老實又忠厚,她討厭嫁我,我這個讀書人卻不肯安份,而旦又喜歡拈花惹草,所以我們只是好朋友!”
  瑛姑連連道可借,可惜。古如萍笑道:“沒什么好可惜的,她從十几歲開始就認識我了,管我叫大哥,一直以兄視我,她雖不喜歡我,但為了我這個大哥的事,她仍是可以豁出性命擊拚的,男女之間,一樣可以成為好朋友的,譬如你与我之間。”
  “我們之間也是朋友嗎?”
  “應該是吧!否則沒理由如此親密。”
  “你与那些女朋友,都跟她們如此親密?”
  “是的,我的毛病很不好,看見漂亮一點的女孩子,就會不規矩,忍不住就想動手動腳,那些女孩子都受不了我的挑逗!自然而然地有了進一步的關系!”
  “你跟喬大妞也是如此?”
  “是的,只是情況比較為特殊,因為她有恐懼感,本是不能行人道的,我替她治療,割除了厚膜,而后為了确知有效,原有稍作撩撥,求其反應而已。”
  “如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洋的人了?”
  “我是個很正常的人,我喜歡美麗的女人,乃人之常情每個男人都喜歡美麗的女人。”
  “可是你常常糟踏女人。”
  “這話我反對,我跟她們親近,必然是兩情相悅,有時是幫助他們,有很多女人在嫁人生子之后,還是不知道什么是魚水之歡,在交合中從未嘗到真正的樂趣,這是很不公平的,我讓她們也領略了一下……”
  “可是你坏了人家的名節。”
  “那要看怎么說了,有些人認為節操是感情上或內心上的一或操守,不是身体上的,她愛她的丈夫,就是堅守了節操,在感情上不背叛她的丈夫,就是大節無虧。”
  “跟你交往的女人都能守得住這一點?”
  “大部分都是如此,當然也有一些嘗著了甜頭,貪心不足,要跟我私奔的!”
  “那你又將如何呢?”
  “我能有什么辦法,當然只有拔腿先溜,跑掉從此不再見她們的面了。”
  “你以為這樣子就能夠解決問題嗎?她們本來是可以忍受那种生活的,但被你挑動了心之后,她們再也無法安于從前的生活了,這不是你害了他們嗎?”
  古如萍笑笑道:“正巧相反,她們生活得很好,因為我教會了她們歡愛的技巧,她們也以此去吸引她們的先生,使得雙方都很快樂!”
  “那她們為什么還要跟你私奔呢?”
  “這個是……我比她們的先生自然是懂得風情一點,我在她們面前,她們自然是喜歡跟我,我走了,她們只有退而其次了,而且她們的丈夫本來在外面拈花惹草,嫌妻子不解風情,經我指點后,她們的丈夫也如獲至寶,不再出去荒唐了。”
  “對她們恩愛逾昔,所以過了一陣子后,我再見到她們,夫妻對我都十分感激,也不再要跟我私奔了。”
  “你偷了他的老婆,那些丈夫還會感激你!”
  “這可不是偷,我只是將一塊璞玉雕成了精品,假如人有一塊璞玉,最多偶一把玩,不會常欣賞的。”
  “有次來了個巧匠,把璞玉琢成一件精品,讓他終日把玩愛不釋手,他對那個巧匠,自然是感激万分的。”
  “人是人,玉是玉,不可混為一談的。”
  “我認為是一樣的;璞玉經過雕刻,還會減少一些,人卻絲毫未損!”
  “他們知道你玩過他們的妻子嗎?”
  “這個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說過,只說是為她們指點了一下內媚之術,但我想他們應該是明白的。”
  “這种丈夫倒也少見,因為他們明白我絕不會搶走他們的老婆,再者,他們自己在外荒唐,撇下了妻子,心中多少有點內咎,敢偷漢子的妻子一定是比較凶的,經此一來,雙方也扯平了,使他們在老婆面前的地位提高了一點。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是第一個偷他們老婆的人,卻使他們的老婆最后一次偷人,所以他們是真的感激我。
  瑛姑,我知道你想找我的錯,但是我做事一向是很小心的。”
  “還有一些未嫁的姑娘呢?”
  “那也有的,但我絕不是她們的第一個男人!我只近過兩個處女,一個是小喬,就是喬大妞,我們都很純真,我的确想娶她的,因是她不想嫁給我,我也不去勉強她,她現在是處女。第二個是我老婆我可沒有敢想,她是不是處女……”
  瑛姑忽然道:“對了,我好像听說你有兩個老婆!”
  “不錯,另一個不久之前,我老婆幫我訂下的,還沒娶過來,不過,她已經答應了。”
  “是難?”瑛姑惊奇地問道。
  “上官瓏,那個聞名江湖的大煞星!”
  “她!她怎么肯答應你的?”
  “我老婆在西山比武時,當眾罵了她的那些活,使她無法再嫁別人了,只好嫁給我。”
  “真有那回事嗎?”
  “我沒替她治過病!但她的确有那回事,我老愛知道那個替她治病的人,便栽在我頭上,我也無法抵賴,反正是便宜事嘛,我只好認了下來了。”
  “治病之際,她自己痛昏了過去,人事不知,治病的是我老婆,沒等她清醒就走了,此事別無人知,卻一直在她的心中欲念著;我老婆說是我,她自然就要嫁給我了!”“不!不可能,上官瓏就算知道是你替她治病,也不可能以身下嫁。”
  “瑛姑,你別看我太低了!”
  “我倒不是看低你,但是上官瓏名滿江湖,而你已經有了家室,她總不會甘于作妾。”
  “自家姐妹,還分什么大小。”
  “什么,你老婆跟她是姐妹,她是……”
  “上官玲,玲瓏雙劍的另一位,她們原是姐妹,卻因為某些原因而分開,甚至陌不相識,但姐妹畢竟是姐妹,現在同婦一夫,大概不會再吵架了!”
  “她是上官玲,看來可不像。”
  “我沒見過上官玲,但羅七見過,他后來也見過谷大娘子多次,若知道她是上它玲,應該會知道的。”
  “那自然是經過一番改變。不過并不大,主要是你們把她當作了一個賣藝的女人,才忽視了其他的地方,其實她和上官瓏站在一起時,多少會有點相像的。”
  瑛姑想了一下,覺得的确如此,上官玲的名气比上官瓏大,一技劍縱橫無敵,煙脂寶馬,紅衣鮮明,已經給人一個极深刻的印像,只要換個樣子,就不容易認出是她了。
  何況谷大娘子粗俗潑辣,滿口贓話,豪無一點女俠風范,誰也不會想到他跟上官玲有關了。
  谷大娘子既是上官玲,上官瓏又肯委身下嫁倒也不是新聞了,瑛姑歎了口气,顯得無限落寞,然后問道:“玲瓏雙玉,同婦一人,她們不是世俗女子,但絕不可能嫁給一個默默無聞的江湖人,谷平,你究竟是誰?”
  古如萍道:“無根浪子古如萍,我可不是大名人,名聲也不太好,并不比我現在的谷平響亮。”
  瑛姑失聲道:“你是古如萍!”
  “瑛姑!你聲音小一點,到現在為止,我只告訴你一個,連鷹王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你們夫婦到鷹王府來,一定有所圖的!古……大俠,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們盡力的!”
  “你還是叫我如萍吧!我可不是什么大俠,再說我還想混一陣子,這身份一拆穿,鷹王府就不能待了;至于我們來的目的很簡單,起源于玉面浪君張君瑞化裝為一個尼姑,夜投逆旅,迷倒了上官玲……”
  “那是玉桂授意的,張君瑞雖然是有名的采花賊,但他被玉桂收服后,對女人已經沒興趣了。”
  “我知道,我殺了張君瑞,發現他已被淨了身。”
  “哦!有這回事,我竟不知道。”
  “你竟不知道這件事!”
  “我是真不知道,玉桂這人是瘋子,他娶了這么多老婆,放在家中連沾也不沾,都整天弄些小白瞼膩在一起,京師有許多人愛這一套,我倒不以為怪,可是他把几個聲名狼藉的采花賊也弄進府中,我勸過他,說家中女人多,也許他不在乎,但是鬧出來笑話總不好,他說沒關系,他有辦法叫那些人安份些,想不到竟是這個方法。”
  古如萍道:“其實不用這种手段,那些人也會安份的,他的确是有辦法,現在在他身邊的還有兩三個人,名气、武功比玉面郎君高得多,但是對他忠心耿耿,對女人不看一眼,而且還對別的俊美一點的男人十分仇視,爭風吃醋,跟兄弟們差不多!”
  瑛姑有點忿然地道:“我說過那家伙不是人。”
  “不管怎么樣,他對你總算不錯,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給你。”
  瑛姑只是哼了一聲,古如萍又道:“我殺了張君瑞,也發現他淨過身,倒也頗為奇怪,他那個樣子,不可能是為了自己,一定別有目的,于是就循線索找到了這儿來,再設法進入府中。”
  “現在你們探索到原因嗎?”
  “探到了,卻不知是否正确,他說是為了二阿哥的要求,二阿哥看上她們姐妹倆,想要弄在身邊,責成他身上把人弄到手。”
  瑛姑道:“這是他接的外務,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他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討好二阿哥,他目前手中所握的實力以及影響力,只有二阿哥去討好他!”
  “難道他還能左右什么人登基?”
  “他确實可以,雖然二阿哥已經正式冊封為太子,但是皇帝的身骨還是很好,三五年內,還沒有登天的跡象,而三五年內,可以發生很多事和改變很多事。”
  “他告訴我說,有好几個王子都不死心,全力在拉攏他,他也還沒有決定真正要幫忙。”
  “這也是實話,因為他心中誰都不想幫,他要把大權抓在自己的手中。”
  “什么?他自己想做皇帝!”
  “這才是他真正的秘密,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過,我也僅是猜測之詞,但是我想大概不會錯。不過,他把這份心事掩飾得很好,看不出一點跡象,所以皇帝才會對他如此信任。”
  “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的軍權嗎?”
  “那是不可能的,連皇帝也沒有把權全部掌握。最多只有一半而已,其余的一半仍然分散在個人的手中,八旗勁旅一開始就是實力分散的,皇帝只是掌握了較大的一部分”。
  雖然皇帝一直想把軍机收歸統一,卻始終無法成功,玉桂為這件事花了一番气力,也略有成就,現在已能掌握到六但另外几個親王依然很有勢力!”
  “那些親王不是皇帝的親戚嗎?”
  “是的,但就家我們的家族一樣,族長只是略有權威的并不是就具絕對的權威,家族中几個長者仍然具有相當的影響力!”
  古如萍沒想到王室中仍然存在著這种矛盾,倒是頗為惊訝,瑛姑輕歎道:“玉桂之所以幫二阿哥的目的,大概是沒安好心,他知道玲瓏姐妹的性子很烈,如果受了二阿哥的欺負,一定會怀恨殺了他,造成借力殺人的目的!”
  鷹王自己也是如此承認的,再加上瑛姑的證實,相信這与事實差不了太多,因而一笑道:“瑛姑,那些問題不去談了,鷹王已經打消了那個主意,照說我現在應該退出了,可是還有一件事未了,那就是你的問題!”說完這話路頓一頓。
  古如萍又說:“你在鷹王府又為的是什么?我相信你絕不是為了貪圖富貴,你把令舅拖了進來,為鷹王出盡死力,不會是為了巴結他,你們究竟為了什么?”
  瑛姑默然許久,才道:“我們是義師中人。”
  古如萍道:“跟我猜得也差不多,只是你們認為鷹王會幫助你們嗎?”
  “那怎么可能呢?我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他,起初我是想能左右地或控制他,后來我發現這個人太厲害,那是不可能的。
  幸好我發現他另有野心,所以我极力地幫助他,促使他成功,引起朝中內亂,然后趁机而起!”
  “有把握成功嗎?”
  “沒把握,但是我也作了另外一個打算,就是在必要時,把一切都抖出來,那么也可以造成一次大亂!”
  古如萍微笑道:“計划是不錯,但亂起之后,你們對起事的准備作得如何!”
  瑛姑欲言又止,古如萍又道:“瑛姑,我先聲明,我不是義師中人,但我也是漢人,我當然愿意見到河山重歸漢室,所以我很愿意幫助你,請你老實告訴我……”
  瑛姑又考慮了一下才道:“好吧,古大……谷平,我相信你至少不會出賣我,因為我告訴你好了,我們有一個嚴密的組織,多年辛勤經營,已經有了五万子弟……”
  “五万子弟?朝庭卻有百万雄師!”
  “這五万子弟只是核心的基礎,等我們義旗一舉,相信有千万百万的人來響應的!”
  古如萍輕歎道:“瑛姑!我說句使你泄气的話,你想得實在太天真了,你只听見一些同志們激昂的表白,卻沒有真正了解到一般的民心,更沒有了解到朝廷的手段,真到你們起義時,別說很難找到人響應了,就是你們那五万子弟,能號召起一半就算不錯了!”
  瑛姑道:“谷平!你不知道我們……”
  “我的确不知道你們的情形,但是我知道一件事若有五万人參加,就不能算是秘密。”
  “這五万子弟絕對忠貞可靠!”
  “七夫人!你太自信了,連你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見得可靠,你還能指望別人嗎!”
  那是上官玲的聲音,接著她已執劍走了進來,古如萍愕然道:“阿玲,你怎么來了,阿喜呢?”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連忙來到外間,卻見阿喜趴在地上,上官玲也跟著出來道:“幸虧我妹妹緊急過來了一個消息,說她是大內密探,要我注意,也虧我來得是時候,否則就大槽了。”
  她又取出一個腊丸,揭開后取出一張字條道:“這是她剛丟出門口的,被我搶先一步拾到,我也不知道里面寫些什么,但一定是很緊急的消息。”
  字條上寫著——
  谷大娘子是上官玲,谷平是無根浪子,入鷹王府別有所圖,合瑛姑恐是同路人,又上官瓏是上官玲的妹妹,已有叛意,速作裁決。又:鷹王准許如萍參与別有天地机蜜,用意不詳。
  字條是眉筆寫的,正是阿喜粗劣的筆跡。
  瑛姑惊得呆了,古如萍卻還沉著,冷靜地問道:“阿玲,你在那儿拿到這腊丸的?”
  上官玲一指窗口道:“我正好來到,看見她丟出這個腊丸,而且有個丫頭要去撿,我因為得到妹妹的警告,對一切都留上了心,自然不肯放過,先殺了那個丫頭。
  再上樓來,看見阿喜正打開一個柜子的門,里面有個小孔,不但可以听見內屋的談話,也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我才突然把她點倒了。
  她打開一個靠牆的柜子門,指著那個小孔,瑛姑惊道:
  “該死,我竟不知道這個窺視竊听的机關,這個丫頭難道真有問題了嗎?”
  上官玲道:“七夫人莫非認為我在冤枉她?”
  “不!小妹知道古夫人絕不會冤枉她,何況還有這些竊听窺視的設備,因為所謂的別有天地,就是這間屋子,只有一個藏檔案的地方較為机密而已,她應該每次到門口守衛把風,而不應該知聞這些机密的,即此一端,她也罪該万死!小妹只是想不到那樣一個人,何以是叛徒,出賣自己的親人、長輩、同胞,這簡直不可思議……”
  古如萍道:“她有親人沒有?”
  “沒有!父母都死了!也沒有手足兄弟,跟我一樣是孤儿,由舅舅撫養長大的!”
  “王老爺子似乎偏心一點,對你比對她好呀!你處處地方都強過她一點!”
  瑛姑一歎道:“這倒不是舅舅偏心,是她自己的資質太差,舅舅只好選她擔任我副手的工作,因為我們同時學武練功,她總是比我進步慢得多……”
  “她或許自承才不如你,卻不會承認命不如你,所以來到這邊,你是夫人,她是丫頭,心中難免產生怨憤!”
  “天地良心,我何曾把她當丫頭看了!”
  “瑛姑,不管你多提拔她,她在府中的地位永遠是個下人,有時你也經常呵責她……”
  “那是因為她有時不識大体,做出了超越她身份的事,在私底下,我們是堂姐妹,但是在人前,卻必須有個分別,為了工作,每個人都在不計犧牲一切,她難道還會計較這個?”
  古如萍道:“犧牲生命遠比犧牲忠節尊嚴容易得多,所以古來有無數的烈士,卻极少有守節不易的忠臣,她既然有時會不識大体,就不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你們對她的期望太高了!”
  “她一向表現得都很好!”
  “是的,由此證明她是個很好強的人,卻一直被壓抑在你的下面,成為你的影子,那是她無法忍受的事,我曾經見她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跟你抗拒,那正是她的不滿情緒表現,你卻總是給她一聲呵責……”
  “我不是在責罵她,而是提醒她注意大局,在名義上她是下人,不能對我如此的,私下我也常向她解釋勸她多忍耐,為了民族大義……”
  “就是這樣勸說坏了,她不是自愿投入這個圈子的,而是被迫接受這些工作与命運,沒有經過任何選擇,民族大義,她懂得并不多,卻受到太多的委屈,你叫她如何忠貞呢?因而反叛之心日深,只要稍有外力的誘惑,她自然會倒出去了。”
  瑛姑困惑無語,古如萍又道:“從事間諜工作的人,必須苦心孤詣,抱定理想,至死不屈,更要能忍屈辱,謹言慎行,嚴格地說,你和阿喜都不是合适的人選,你只是條件好,處境占先,沒有受到屈辱……”
  瑛姑忙道:“我怎么沒有受屈辱……”
  古如萍笑道:“你的所謂那些屈辱,實際上都不能算,因為你一直高高在上,假若你換了阿喜的工作,你同樣也會這么做的,因為你們都不能受委屈。”
  瑛姑低頭不響,她也知道,她是無法居于人下的,且內心一直有著优越感,認為自己高于阿喜。
  假如阿喜真是買來的丫頭,那倒也罷了,但她卻不是,她是自己的堂妹,兩個人本來是平等的,突然成為主仆,一上一下,難怪她會反抗的,因此,她對她的反叛也就不足為奇了問團是阿喜泄漏了多少,以及如何善后。
  上官玲道:“現在不必去討論這些了,目前是如何對這件事掩飾!”
  古如萍想想道:“她在府中有什么要好的人沒有?”
  瑛姑道:“有一個叫秦大川的,本來跟她來往頗密,你來了之后,才較為疏遠了……”
  說完忙又看看上官玲,上官玲卻笑著道:“無根浪子的調情手段是天下第一等的,秦怎么比得了,不過這家伙也不是好東西,經常跟我借机會搭訕,說些風言風語,有時還獻些小殷勤……”
  古如萍道:“這家伙是少林的逐徒,也是因為犯了色戒,被赶出山門的,身上背著好几起強暴的案子,是個色中惡魔,就栽了一贓,也不過份,只是阿玲,恐怕又要麻煩你去把他引來。”
  上官玲道:“怎么什么好事都輪到我呢?”
  古如萍一笑道:“因為你對懲治色狼最有興趣,也最有辦法,所以你出馬万無一失的!”
  上官玲哼了一聲道:“我若是真對懲治色狼最有興趣,第一個該宰的就是你。”
  古如萍摸摸腦袋,咬著她的耳根,說了几句話,然后才拍拍她的屁股,把她推走了。
  瑛姑看見她們夫婦的親密,不禁面有羡色,歎了口气道:“如萍,你們真幸福,兩個人并肩行俠天下……”
  “不只是兩口子,還有一口呢!她的妹妹上官瓏也嫁給了我,那又是一頭母老虎,在兩頭母老虎的圍繞之下,我能剩几根骨頭就好了,再也瀟洒不起來了!”
  “你還要怎么樣瀟洒呢?”
  “浪子的瀟洒,無非是在女人身上吃得開。”
  “如萍,你有了一雙如花美眷,還要見异思遷,那可太沒有良心了!”
  “見异思遷是不會的,但見美心動則是浪子的毛病,只要我有机會跟美女在一起,我總會不老實。”口中說著話,手也開始行動,把瑛姑抱了過來,開始去吻她的頸子。
  兩個人已有過不止一次的親密關系,所以瑛姑并沒有突然的感覺,只是掙扎著道:“如萍,快放開我,這儿隨時都會有人闖來的。”
  “怎么可能,你的小樓早已划為禁地,我來時是得到鷹王的允許,現在他會替我們嚴守四周,沒有人會再來的。”
  “可是阿喜還在一旁看著呢!”
  “她已經被點了死穴,再也不會吃醋了。”
  “如萍,你怎么能說這种話……”
  “好!好!我們到里面去!”
  他抱起瑛姑來到里間,拴上了門,而且把通往外面的竊孔的那個位置弄好,移開一個花瓶,張了一眼道:“真妙,這儿也可以看到外面呢!”
  瑛姑道:“你把它堵起來!”
  古如萍道:“等一下,這個洞還有點用處,那個秦大川一身技藝不凡,要刺殺他,必須出其不意,這儿正是一個叫他上當的机會。”
  說著又抱起瑛姑,開始做調情的動作了。
  要拒絕古如萍的調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女人被他抱住之后,瑛姑的全身慢慢他酥軟了,也開始發熱起來。
  終于,她自己褪除了那件羅衫,像頭蜘蛛一樣,緊緊地纏住了古如萍!
  當兩個人廝纏之際,上官玲也引著一個漢子悄悄地上了摟,上官玲最先找到那個窺孔,看了一眼道:“气死我了,秦師父,我說你還不信,你自己去看!”
  那個中年人正是秦大川,他一看見窺孔中的情形,就舍不得离開了,邊看邊還笑道:“真想不到,七夫人浪起來是這股勁儿,瞧她那一身細皮白肉,摟在怀中不知是多消魂呢,谷娘子,你也別生气了,這回叫咱們拿住了,以后她再也不會緞你老公了……”
  他只能說到這儿,因為上官玲已經一劍由她的后背插進直透前心,劍鋒還絞了一絞,在他背上開了個窟窿,才拔了出來,噴了一地的血。
  秦大川死得很冤枉,他至死也難以相信上官玲會對他下手,因為上官玲气沖沖又眼淚汪汪地找到他,說瑛姑勾引了她的丈夫在樓上幽會,要他幫忙來捉奸。
  秦大川搭了阿喜,對瑛姑未當不存非份之想,聞言正中下怀,他想只要捉住了瑛姑的把柄,日后不得也成人幕之賓。
  所以秦大川假意安慰了上官玲几句,然后就与她气沖沖地來了,正因為他在著私心,不想被很多人知道,所以一路直攔著上官玲,說是為了如萍著想,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否則私通王爺寵姬,這可是死罪。
  他叫上官玲一切听他的安排,殊不知這正是上官玲的安排,所以她對秦大川十分感激,對他的拉手、抱腰、摟肩膀等小動作都未加拒絕,甚至于還頗有情意地瞟了他几眼,使得秦大川心花怒放。
  心想今后不但可以把瑛姑弄上手,連這個娘儿們以后也是手到擒來,再加上阿喜,以后的日子可樂于大了。
  上了樓,本是計划由他去引開阿喜的,可是沒見到阿喜,卻先看見了那個窺孔。
  里面的精彩場面使他失了神,以致于忽略了許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因此,他到死都是個糊涂鬼。
  秦大川糊里糊涂地死了,活著的鷹王可不糊涂,他在另一個秘密的地方,也目睹了一切。
  那是一种真正叫管窺的裝置,是一名西洋的佛教士來替他裝置的,以天然的水晶磨成各种形狀安放在一根鋼管中,然后由夾壁通到一所地室中。
  鷹王自己就躲在地室中,伴著他的是兩名真正的親隨,一個是桃花浪子桂武,另一個則是府中的書啟先生,姓馬,叫馬有容,是替鷹王管一切的,宮中下來的圣旨歸他保管,上連宮中的奏章也由他擬稿,他似乎是真正掌理文案,地位十分崇高。
  但他從來也不過問什么事,生活很簡單,單獨一個人住在慈安殿的大樓下,只有一個小書童侍候他,府中有人還沒見過這位先生。
  因為慈安殿上,藏著多年來的圣旨,鷹王要拜本時,也一定誠心正意地先在這儿焚香上告他的先母、福慧龍安公主,也是皇帝的幼妹。他跟皇帝也是很近的內親。
  馬先生的文筆絕佳,据說是鷹王重金禮聘而來的,但這個人生活平談而又寡于交游,所以沒有人會注意他。
  可是這一文一武才是鷹工最倚重的心腹,共享他所有的秘密,包括這管窺中所知道的一切。
  看到室中的一男一女酣戰淋漓,告了一段落時,鷹王居然還出聲贊道:“這兩個人真能玩,也真會玩,老二專好窺秘戲,自夸宮中藏有一對最佳的對手,一個是西藏來的喇嘛,一個則是白蓮教下的技師,邀我去看了兩次,那時還覺得不錯,但是今天跟這兩個人一比,還是差多了!”
  桂武笑道:“無根浪子向有情中之圣之稱,听說女人給他一沾上手,就像麥粉沾了水,大家風范,卻不知她竟如此風情。”
  馬先生居然也一笑道:“小桂動心了,只可惜你當年太心急了一點,找老夫動了操刀一割的手術,否則現在大可以一試,跟古如萍一爭長短。”
  桂武搖頭道:“我沒有興趣,我從前就有個原則,就是不沾會武功的女人,因為她們妒性奇重,性情難測,除非你對她忠心不二,守著她到底,否則她們吃起醋來太可怕了,我有兩個師弟都是栽在女人身上,一個半夜割了腦袋,另一個則割斷了半截命根子……”
  馬有容哈哈大笑道:“這個婆娘太缺德,割了半截,使得對方既不能風流,又不能下流,不過沒關系,你可以叫他來找老夫,老夫替他接上一條,重振雄風如何?”
  桂武卻搖搖頭道:“沒有用的,他也找到了一個白蓮教中的女巫師,叫徐美英的,替他接上了另半截,雄風倒是振作起來了,而且粗壯如昔,只不過全不是那回事,他只能替人效忠,自己全無樂趣,那個姓徐的女師有好几個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輪番侍候,不到一個月,我那個師弟只有遠逃邊疆,躲著不敢回來!”
  這次是鷹王大笑道:“有意思,你們師兄弟居然全撞到馬老兩口子手里去了。”
  桂武啊了一聲道:“原來九娘是馬老的渾家,那么馬老也是白蓮教中的人了!”
  馬有容的臉色略有尷尬道:“我們同是自蓮教主的座下弟子,她還是徐鴻儒的侄女儿呢!居然亂偷去勾上師尊兼師父的教主,老夫一气之下,才离開了他們!”
  桂武笑道:“沒想到老馬也有一段傷心史!”
  馬有容道:“那只是少年時的意气而已,后來老夫追隨王爺,共參物外之趣,早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淨了!”
  鷹王卻笑道:“馬老口中說得瀟洒,心中多少有點耿耿于怀的,不過沒關系,我答應不出三年,必然叫他們一敗涂地,全部入我的掌握,那時就由馬老處置!”
  馬有容一怔道:“王爺有意向白蓮教下手嗎?”
  鷹王道:“是的,我必須向他們下手,因為他們漸漸不安份起來,在每個大宅里都安插了人,我這儿的瑛姑還是個好一點的,我那些表兄弟府中,都有几個人,霸住了大權,弄得我那些表兄言听什從,這是很危險的事,宮中也有了知覺,舅舅叫我注意……”
  桂武道:“難道你還瞧不出來,若非白蓮教弟子,怎么會有如此精湛的房中術的?著非是古如萍,換了別人,怕不早給她迷得失魂落魄了!”
  桂武笑道:“古如萍是不會著迷,他天賦奇佳,又出于一代奇人顧肯堂先生門下,技藝無雙不說,那一肚子雜學尤為淵博,白蓮教的任何法術都迷惑不了他的。”
  馬有容道:“你知道他的底細?”
  桂武道:“以前他是谷平,我自然不清楚,今天知道他是古如萍,我就清楚了,因為我們是小同鄉……”
  “你以前怎么沒認出來?”
  “他經過化裝,變了一個樣子,這是肯堂先生的絕學之一,不用易容取樂,巧妙地略加改變,使人脫胎換骨,另外換個樣子,就像他老婆一樣,若非在管窺中知道底細,誰會知道她是玲因雙煞之一!”
  鷹王一歎道:“這兩口子真能潛形,我早覺他們不平凡,但始終摸不清他們的底細,幸好馬老獻良策,要他在別有天地中踉瑛姑碰個頭,否則我連他們搭在一起都不知道,更別說知道他們的底細!”
  馬有容擄胡子道:“王爺准備如何對付他們呢?”
  “對付他們,我干嘛要對付他們呢?他們的存在,對我大有好處,拔掉了不少瑞祥的爪牙!”
  “古如萍既是顧肯堂的門下,不會為王爺所用的!”
  桂武道:“肯堂先生早年雖然為義師中人,但后來眼見義師中爭權奪利,灰心透了,憤而退出義師,但以行俠濟民為宗旨,不再恢复明了,古如萍既是他的衣缽傳人,想必也是繼承顧先生的志向,不搞這一套的!”
  馬有容不放心地道:“可是他們卻和七夫人站在一起,七夫人是白蓮門下,白蓮卻以复明為口號……”
  “這個馬老過慮了,你自己是白蓮教中出來的,對他們那一套還不明白了,成不了大事的,古如萍現在是不知底細,等真正明白了,他會反對他們的。”
  馬有容想了一下道:“既是白蓮教成不了事,對他們去鬧,不是對王爺有利!”
  鷹王道:“本來我是這樣想,但現在卻不行了,阿喜居然是密探中人,連我都瞞著,可見大內對我尚未信任,我這位舅舅是個厲害的人,他要我對白蓮教展開行動,我若不行動,就會引起他們的疑心!”
  桂武道:“王爺現在已手操一半兵權,難道還怕宮中?
  鷹王道:“小桂,你還不明白,我雖然手操兵机,但仍是個空架子,那些人為了皇帝才效忠我,一旦沒有了皇帝的支持,我手中的實力會跑掉一半的,所以目前我必須對皇帝十分忠心,完全取得支持,以后再說!”
  “以后又能如何呢?那些軍隊既是只效忠王室,以后自然是擁立東宮了!對王爺也沒有好處呀!”
  鷹王笑道:“你們都不懂,我這位舅舅是個很有心計的角色,別人很難猜到他的意向的,他雖立老二,卻不是他心中的理想人選,日后必定會更換的。”
  “那會更換誰呢?”
  “誰也不知道,他有十七個儿子,個個都有可能,他喜歡誰,中意誰,不到他登天,誰也不會清楚,目前他對那一個都沒有特別好感,所以才把軍權交給我,是希望我成為他將來執行遺詔的人。
  因此,我必須不動聲色,表現得一片忠心而沒有野心,取得他全部的信任,等一旦他倒下之后,那才是我的天下!”
  馬有容道:“那時王爺大權在握,又何必一定要做皇帝呢!
  天下至尊不過皇帝,但若能把皇帝捏在手心里,那滋味豈不更甚于皇帝!”
  鷹王哈哈大笑道:“馬老不愧知我,將來我們這三個人的小圈子,才是万里江山的主宰呢!現在我可要出去了,等古如萍來報案,大家記住,誰也別拆穿,還當他們是谷先生谷娘子。這兩口子到我府中來,實在是我此中最大的收獲!”
  他帶著桂武,由秘道离開了秘室,繞道來到書房。
  谷平果然來了,報告了一件事——
  他和瑛姑在小樓中秘商事務,府中武師潛入小樓,先殺了一個小丫頭,又殺了阿喜。他和瑛姑發覺,乃合力搏殺了秦大川,卻不知道這家隊的身份和來路。
  小丫頭是在院中行走的,伏尸院角,阿喜和秦大川停尸樓上,這個說法很令人滿意。
  鷹王很震怒,立即檢查秦大川底細。
  古如萍和桂武對看了一眼,裝成誰不相識之狀,但桂武卻在漫不經心之際,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這個手勢卻令古如萍大為震動,看來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些奇妙的關系呢?
  不過這個手勢卻使古如萍的計划作了某些改變,他低聲道:“王爺!請移駕院中,在下另有密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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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馬掃描,anxious man OCR,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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