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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白衣怪客


  胡天賜含笑接道:“這是專門對抗‘滅絕三十六式’的無名刀法
  胡天賜這兩句話,倒是道地的老實話,他這套刀法,是乃師逍遙老人宋希賢,針對“滅絕三十六式”所研制,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可攻可守,其神奇之處,絕不比“滅絕三十六式”稍遜。
  仲孫妙妙冷笑一聲道:“姑奶奶倒要好好的見識你這無名刀法
  胡天賜笑道:“你們都自稱‘姑奶奶’,可未免太過份了一點,其實稱一聲“阿姨”,也就足夠啦!”
  胡天賜忘形之下,又說了一句老實話,當然,他這句老實話,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雖然他目前所對付的,并非頂儿尖儿的人物,但他卻破例的用上了鋼刀。
  第一次用鋼刀應敵,他似乎感到頗為新鮮。因為,他并未使用全力,抱著欣賞對方刀法,与實驗自己刀法的心情,与對方游斗著。
  不過,盡管胡天賜還是出之以游斗的態度,但在旁觀戰的“少林”,“武當”
  兩派的群豪眼中,己夠他們歎為觀止的了。
  也因為如此,使得悟元掌教輕輕一歎道:“今天,我們算是大開眼界了。”
  玄玄掌教也輕歎一聲道:“是的,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這話,可是一點也不錯。”
  悟元掌教以真气傳音說道:“其徒已是如此,他那位師傅的武功,可真是沒法比擬啦!”
  玄玄掌教也傳音接道:“以前,我總認為人家對逍遙老人的渲染,未免太以過份,現在,我總算自己体驗到了。”
  悟元掌教輕歎一聲道:“總算佛祖默佑,使這位少俠及時赶來,否則,目前的情況,可真不堪設想啦!”
  玄玄掌教點點頭道:“是的,撇開這位仲孫姑娘不論,即以方才那位紫衣女郎來說,貧道自忖,也絕非其五百招之敵。”
  悟元掌教苦笑道:“貧僧也是這么想法,說來,咱們都該愧煞
  斗場中,忽然傳出胡天賜的朗笑道:“那位看戲的朋友,不論是友是敵,都該出場啦!”
  這一說,可使得悟元,玄玄二位掌教,更是心中暗道:“慚愧”不已。
  因為,惡斗中的胡天賜,已察覺出有人在暗中“看戲”,而他們這二位一旁掠陣,身為一派宗師的,卻還懵然無知,這情形,還不夠他們愧煞么!
  但事實上,夠他們愧煞的,還不止這一點哩!因為,當胡天賜叫明有人在暗中窺探之后,這兩位掌教,自然是一面凝神默察,并游目四顧,可是,卻是一點跡象也沒察覺出來。
  就當這二位掌門人,不由老臉一紅之間,胡天賜又沉聲說道:“朋友,看情形,我不請你,你是不會現身的了。”
  四周仍然沒一絲反應。
  這情形,不由使悟元掌教心中,又興起了僥幸之心,他希望這是胡天賜神經過敏的一种錯覺,這樣一來,對他的面子,也多少可以遮蓋一點。
  當然,悟元掌教這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因為,光天化日之下,四周一片銀白,又是警戒森嚴,連樹枝都是光禿禿的,根本無處可以藏身,誰有那么大的本領,能闖進來哩!
  但他這念頭還沒轉完,胡天賜己朗聲笑道:“仲孫姑娘,在下可要得罪你了!”
  緊接著,沉喝一聲:“撒手!”
  話落刀飛,一道寒閃,向十丈的一個隆起雪丘上射去。
  一聲蒼勁狂笑。由雪丘上傳出:“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胡天賜卸是連聲歉笑道:“失禮!失禮!”
  他這話,也不知是向那雪丘上的人,還是向仲孫妙妙所說,因為,仲孫妙妙手中的鋼刀,被震飛出去,俏臉上正青一陣,白一陣地,呆在當場哩!這時,雪丘上己站起是一身白衣,臉色青慘,有著三綹白長髯的人。
  此人由于是一身白衣,靜臥銀白的雪丘上,才不易人被覺察,至于他那青慘的臉色,絕不是因為雪地下靜臥太久所致,而顯然是戴著人皮面具。
  當那白衣怪人徐徐由雪丘地站起時,胡天賜己出手如電地,點了伸孫妙妙的三處大穴,一把抓起,扔向悟元掌教身前,并揚聲說道:“二位掌教,請暫時看住這位姑娘,如有人企圖搶劫,立即先行宰了她!”
  悟元掌教高喧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記下了。”
  接著,又頭向一旁的玄玄掌教苦笑道:
  “道友,咱們可得小心一點,如果連一頭死老虎都守不住,以后,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啦!”
  白衣怪人屈指輕彈接自胡天賜所震飛的仲孫妙妙的那把鋼刀,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枉自稱為一派宗師,卻托庇于一乳臭未干的后生小輩的胯下,可委實是該再在江湖下鬼混啦!”
  悟元掌教自解嘲地一笑道:“這位施主,也許說的有理,但老衲卻認為托庇于寰宇共尊的……”
  胡天賜曾經暗中交待過,暫時不要泄漏身份,此刻,悟元掌教說溜了嘴,几乎脫口說了出來,因而話不一半,又自覺不妙地,自行咽了下去。
  但那白衣怪人卻冷冷一笑道:“不用吞吞吐吐的,我已經知道這小子是誰了。”
  胡天賜接問道:“你說說看?”
  白衣怪人道:“你,就是逍遙老人宋希賢的第二個徒弟,胡天賜,對不對?”
  胡天賜目光深注地,接問道:“你是誰?”
  白衣怪人道:“我么!暫時還不想讓人家知道我是誰。”
  胡天賜笑道:“你不說,我可以由武功上逼出你的來歷。”
  白衣怪人道:“你逼不出來的,我不會同你交手。”
  胡天賜注目問道:“為什么不同我交手?”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胜之不武,万一敗了,我自己下不了台,所以……”
  胡天賜不禁含笑接道:“你倒是夠坦白的!”
  接著,又注目問道:“那么,你跑來干嗎?”
  白衣怪人道:“我來通知這三位姑娘。暫時撤退。”
  胡天賜淡淡地一笑道:“可惜你來得太晚了一點。”
  白衣怪人笑問道:“你這是逼我出手?”
  胡天賜一杆劍眉道:“閣下,請恕我夸句海口,此時此地,除非我自愿放人,否則,你出手也是徒然!”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你狂得可惱,也狂得可愛,可是,我不受激。”
  胡天賜漫應道:“我根本無意激你。”
  白衣怪人注目道:“看情形,你留下仲孫姑娘,是有所要挾?”
  胡天賜點點頭道:“可以這么說。”
  白衣怪人道:“談談你的條件看?”
  胡天喝道:“條件很簡單,只要莫庄主親自前來,我立即放人。”
  白衣怪人笑道:“說來,這是一個不成問題的條件,可是,目前卻是不容易作到。”
  胡天賜道:“那就只好暫時委屈仲孫姑娘,在這儿小住几天了。”
  白衣怪人眉峰一蹙道:“年輕人,你是有武林人物的偶像之稱的,逍遙老人的衣缽傳人,憑你的身份和地位,將一位綺年玉貌的姑娘家,留在和尚廟中,恐怕有點不太合适吧!
  胡天賜笑了笑道:“我這個人,只求問心無愧,可從來不管別人怎么批評。”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如果能避免不被別人批評,又何必貽人以口實哩!”
  胡天賜笑問道:“看情形,閣下好像有什兩全之策,可以使我不受人家批評?”
  白衣怪人點點頭道:“可以這么說。”
  胡天賜接問道:“請教計將安出?”
  白衣怪人正容接道:“辦法很簡單,將仲孫姑娘交給我帶定,我保證于一個月之內,將莫庄主請來就是。”
  胡天賜淡然一笑道:“你閣下,連姓名來歷,都那諱莫如深的,誰又能相信你的保證哩!”
  白衣怪人不由啞然失笑道:“如此說來,這事情可就難辦了。”
  胡天賜忽然星目一轉道:“我倒有一個變通的辦法。不過,這
  一個變通辦法,可得我再費點手腳。”
  白衣怪人笑問道:“難道你還准備將我留下來?”
  胡天賜劍眉一揚道:“如果你就是莫庄主,那可就很難說了。”
  白衣怪人注目問道:“你怎斷定我不是莫庄主?,你又為何要管‘少林寺’的這筆閒賬?”
  胡天賜笑了笑道:“我還有我的理由,不過,這理由,我只能同莫庄主本人說。”
  白衣怪人道:“莫庄主同我交莫逆,算得上是無所不談,你如果真有問題,又何妨先同我談談呢?”
  胡天賜注目問道:“此話可真?”
  白衣怪人道:“一點都不假。”
  “那么。”胡天賜注目如故地接問道:“你也知道莫庄么与“少林寺”結怨的經過?”
  白衣怪人笑道:“不錯,不過,事實上,莫庄主本人,与‘少林寺’,可根本談不上‘結怨’二字。”
  胡天賜微微一笑道:“那么,在下愿聞其詳?”
  白衣怪人含笑反問道:
  “年輕人,你不覺得你太以性急了么?”
  胡天賜微微一怔之間,白衣怪人又立即接道:
  “咱們目前問題還沒解決,何況,天寒地凍,這風雪中也非談話之所,你說,是也不是?”
  胡天賜笑了笑道:
  “你說的也是道理,那么,我們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將那兩位姑娘也留下來……”
  白衣怪人訝問道:“那是為什么?”
  胡天賜漫應道:“因為,將兩位姑娘留下來,一則免得仲孫姑娘一個留在這儿太寂寞,再則也可杜絕旁人的悠悠之口。”
  白衣怪人笑問道:
  “你老弟是認為我好說話?還是好欺負?”
  胡天賜道;
  “隨你怎么翹,我都懶得解釋。”
  白衣怪人注目問道:“也沒有通融的余地?”
  胡天賜神秘地一笑道:
  “這倒是可以商量的人,是必須要留下,問題卻在一個与三個之鬧而已。”
  白衣怪人怔了怔道:“請說明白一點?”
  胡天賜道:
  “這就是說,最好是三個一齊留下,否則,就留下仲孫姑娘,或是再加上另外二位姑娘的全數或半數。”
  白衣怪人注目問道:“為什么一定要留下人質?”
  胡天賜臉色一沉道:“我不想再加解釋。”
  白衣怪人沉思少頃之后,才訕然一笑道:“那么,你留下另外二位姑娘吧!將仲孫姑娘給我帶走。”
  胡天賜笑道:“閣下真是好說話的很。”
  說著,緩步走向那綠衣姑娘和紫衣姑娘身前,歉笑著說道:“二位姑娘,我不能不暫時封閉你們的真力,但我以逍遙門下身份保證,絕對以貴賓之禮招待,并請‘少林’掌教特別破例,于后院中撥出一幢算舍,同時還請來二位民女陪侍二位……”
  他,口中說的客气,手上卻毫不怠慢的,點了對方的“气海”穴,“气海”穴為人身真為動行的樞紐,一經以特殊手法封閉,縱使武功再高,也暫時形同常人了。
  胡天賜封閉了綠衣女郎,紫衣女郎二人的真力之后,才笑問道:“二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兩位姑娘俏臉鐵青的,哼了一聲,沒說話。
  白衣怪人含笑代答道:“我給你說吧,綠衣的叫白依依,紫衣的。叫于盼盼。”
  胡天賜笑道:“原來是白姑娘,于姑娘,以后,還得請二位姑娘,多予合作才對。”
  白衣怪人笑問道:“年青人,是否將仲孫姑娘該放回來了。”
  “那是當然。”
  “掌教大師、請將仲孫姑娘抱過來。”
  悟元掌教應聲將仲孫妙妙扔還胡天賜手中,胡天賜隨手解了仲孫妙妙的穴道,仲孫妙妙方自哼了一聲,白衣怪人就禁不住脫口贊道:“名門掌教,高人子弟、畢竟有其特殊風范,可敬可敬。”
  原來悟元掌教与胡天賜二人。對仲孫妙妙雖然是一個凌空扔出,一個凌空接住,但接受之間,卻是使的“大接引神功”,雙方的手掌,都不曾接触到仲孫妙妙的嬌軀。
  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由小見大,也就怪不得這位雖然是魔道中首腦人物之一的白衣怪人,不由脫口夸贊了。
  胡天賜卻淡淡道:“閣下過獎了,我卻認為這是一個普通人所應守的本份。”
  仲孫妙妙冷笑一聲道:“狂徒,我特別警告你,如我這兩位妹妹,受到半點委屈,我會使‘少林寺’化成一片灰燼!”
  胡天賜劍眉一軒道:“我說過不使兩位姑娘受到委屈,絕對是一言九鼎,不過……”
  話鋒一轉之后,才淡笑著道:“那可不是為了怕你會將‘少林寺’化成一片灰燼。”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年輕人眼前的問題,算是已經解決了,現在該怎么說呢?”
  胡天賜正容道:“現在,閣下同仲孫姑娘,暫時算是我的客人,我斗膽借用‘少林寺’的客房,給我們談方才未了問題。”
  接著,擺手作肅客狀道:“各位請!”
  白衣怪人哈哈笑道:“惡容’居然變成了‘客人’這倒是意料不到的事……”
  說著,己從容舉步,當先向山門內走去。
  進入客房的,除了那白衣怪人,仲孫妙妙,和已被胡天賜閉住真力的白依依和于盼盼之外,還有少林和武當的掌教。
  雙方分賓主坐下,并由小和尚獻上香茶,胡天賜才向白衣怪人注目問道:“閣下既然与莫庄主交稱莫逆,并先行赶到‘少林’來,是否也表示著代表莫慶主的身份?”
  白衣怪人點點頭道:“可以這么說。”
  胡天賜接問道:“那么,你該知道莫庄主的師尊,無為子前輩的事跡?”
  白衣怪人又點點頭道:“不錯,你老弟的消息,可真靈通。”
  胡天賜笑了笑道:“說來慚愧,有關“無為子前輩与少林寺”結怨的經過,小可還一無所知。”
  白衣怪人接問道:“難道說,悟元掌教也不知道?”
  胡天賜笑了笑道:
  “悟元掌教可能知道,但因方才,我同悟元掌教剛剛談到這一個問題,就被這三位客人給打斷了……”
  說著,并向仲孫妙妙等三人指了指,才繼續說道:“所以,我現在以向你這位莫庄主的代表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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