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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任重道遠


  宋承志苦笑道:
  “沒有,她老人家除了教我武功之外,平常是難得同我說話的。”
  宋希賢輕輕一歎之后,才正容說道:
  “這塊玉佩,分開來,并不怎么珍貴,但一旦雙佩合壁,功用可就大了。”
  胡天賜接問道:
  “是否它的功用就是使那‘迥環九轉神功’真力源源不絕,事后也無須調息?”
  宋希賢點點頭道:
  “這不過是它的附帶功用,主要功用,卻是那与‘迥環九轉神功’相輔相成的‘兩儀罡煞’……”
  胡天賜禁不住一“哦”道:
  “那就怪不得她,費盡心机,不擇一切手段地,非將那半塊玉佩弄上手不可了。”
  宋希賢又歎了一口气道:
  “本來,‘兩儀罡气’是不能速成的,但她有那位精通槍道的卜正文在身邊協助,情況就不同了,所以,我估計她三個月之后,就可大成。”
  坐在胡天賜身邊的鄒永,正容接道:
  “宋前輩,小侄拙見,咱們該趁南宮秀剛剛獲得玉佩,還不曾加以研練時,出其不意,予以突擊。”
  來希賢苦笑道:
  “賢侄,你能想到這一點,南宮秀會想不到么。她實力強過我們,根本不怕我們突擊,而且,我也料難她早已遠走高飛啦!”
  鄒永苦笑道:
  “那么,為今之計,是——?”
  宋希賢正容接道:
  “方才我已經說過,我們當務之急,是利用時間,充實自己,并伺机剪除她的爪牙。”
  接著,目光移注胡天賜道:
  “天賜,你的主要任務,是積极設法,与令尊取得聯絡,將那批人爭取過來。”
  胡天賜正容道:
  “天賜記下了……”
  十天之后,少林寺中曾有過一場頗為緊張的盛會,那就是那位未來的“阿爾泰山派”掌門人莫子云,突然輕裝簡從,和那位白衣怪人赶了前來。
  人數雖然只有兩位,但卻气勢凶凶,大有君臨天下的气概。
  這情形,自然使得少林掌教悟元大師,感到大大的駭怕起來。
  多虧白依依,于盼盼兩位姑娘,從旁好言勸導,才將莫子云的火壓了下來。使“少林”有掠無險的,度過一次難關。
  但莫子云臨走時,卻向悟元掌教歷聲吩咐著,要胡天賜一個月之內,前往“開封”城中,他到那臨時行館中報到,否則,他將依原定計划,血洗“少林”和“武當”二派。
  莫子云這一行四人,离開“少林”后,他托付那白衣怪人同白依依,于盼盼二人先去“開封”行館,他自己卻獨自离去,以致使的白,于二女,根本沒机會向他轉達胡天賜的話,而暗自焦急不已。
  那位白衣怪人,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他已于白,于二女的神色中,如道兩人有著某种心事,當下,他不著痕跡的,笑問道。
  “這半個月的尼姑生活,過的還舒服么?”
  白依依含笑道:
  “老爺子猜猜看?”
  白衣怪人笑道:
  “我要是猜的著,又何必問你們。”
  于盼盼笑道:
  “老爺子,尼姑的生活是亂是苦,你可該可以想像的到得到的,我們還是談點別的吧!”
  白衣怪人應道:
  “那么,二位夫人,對那胡天賜的印像,是好還是坏呢?”
  白依依笑道:
  “老爺子這一問,問的好奇怪啊!”
  于盼盼也也合著媚笑道:
  “是啊!胡天賜是我們的敵人,誰會對一個敵人有好印像!”
  白灰怪人失笑道:
  “看來,倒實是我多此一問了。”
  白依依嬌笑道:
  “老爺子,你究竟是誰?能否揭下面紗,叫我們看上一眼……”
  白衣怪人連忙道:
  “不!不!我這張臉,實在太難看了,至于我的姓名,說出來你們也不知道,還是不說的好!”
  白依依“格格”的嬌笑道:
  “老爺子別緊張,你不說也就算了!”
  于盼盼含笑接道:
  “老爺子,我們說點別的好了,你知道庄主,為何又匆匆离去么?”
  白衣怪人心中苦笑道:
  “這兩個丫頭,可真難纏,我沒問出什么名堂來,倒被她們給問上了……”
  但他口中卻漫應道:
  “我不知。”
  于盼盼撒起嬌來
  “你是和庄主一起來的,庄主去那儿,事先一定會告訴你……”
  白衣怪人苦笑道:
  “可是,事實上,他可不曾同我說過啊!”
  接著,他又曖昧的一笑道:
  “我這位臭老弟,也真是怪的可以,依常情而言,對這么兩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又是久別重逢,說什么也該溫存一會才走的,可是,他卻這么走了,卻教我來接受考問。”
  白依依嬌笑道:
  “老爺子年高得勳,說起話來,卻怎么如此信口開河的……”
  白衣怪人苦笑道。
  “二位姑奶奶饒了我吧,我老頭子是服輸了。”
  于盼盼道:
  “口頭服輸可不行,必須把你的來歷姓名告訴我們,才能撓你。”
  白衣怪人笑道:
  “如我隨便說個姓名呢?”
  白依依道:
  “姓名可以隨便編造,但來歷是不能隨便編造的。”
  白衣怪人無可奈何一的笑道:
  “好,我說個范圍,叫你們去猜怎么樣。”
  白依依搖頭道:
  “不猜,不猜!”
  于盼盼嬌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連個姓名來歷都不敢示人,老爺子,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白依依居然長歎一聲道:
  “我要是活到這种程度,早就一根麻繩,自求解脫了。”
  白衣怪人哈哈大笑道:
  “你們兩個鬼丫頭,別在老夫面前使刁,憑你們這點道行,是問不出我的來歷姓名的。”
  白依依嘟著小嘴道;
  “不說也就算了,以后,我們不再尊你為老爺子,干干脆脆就叫你老怪物好了。”
  “行!”白衣怪人哈哈大笑道;
  “只要是由美人口中叫出來的,我都樂意听,最好是叫……”
  他那“叫”字拖得很長,都是沒有了下文。
  白依依忍不住笑問道:
  “叫什么啊?”
  白衣怪人嘿嘿淫笑道:
  “最好是叫老不死的,我才會更加開心。”
  于盼盼嬌笑道:
  “叫一聲老不死的,沒什么稀奇,只怕庄主听到了,會剝了你的皮!”
  白衣怪人縱聲狂笑道:
  “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們兩個丫頭,單打獨斗,宋希賢我沒把他放在眼中,我還會怕你們的莫庄主么?”
  于盼盼冷沖一笑道:
  “在我們姐妹面前吹大牛,可能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白衣怪人哼了一聲道:
  “丫頭由門縫里看人,將我司馬怏煬看扁了……”
  于盼盼忍不住“格格”嬌笑道:
  “老爺子,這下,你可給逼出姓名來了吧!”
  白衣怪人苦笑道:
  “總算你們兩個鬼机靈,居然使我說漏了嘴,也罷,雖然你們并不知道司馬煬是何許人,但你們也可因由別人口中打听出來,所以,就索性由我說個明白也好。”
  白依依笑了笑道:
  “好,這才有點男子漢的气概。”
  司馬煬哼了一聲道:
  “男子漢?舉世能找出几個像我這樣的男子漢來。”
  接著,又沉聲說道:
  “老夫就是“五老煉人魔”時,幸逃不死的八魔中的老七。”
  于,白,二女同聲“哦”,白依依被正容說道:
  “老爺子果然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方才,多有失敬之處,敬請老爺子多多包涵!”
  司馬煬沉聲接道:
  “不知者不罪,但我得提醒你們,必須給我保守秘密?因為,到目前為止,老夫死里逃生,并重出江湖的消息,還只有莫庄主和你們兩個知道。”
  白依依道:
  “連‘滅絕魔宮’的二位太上,也要瞞著?”
  “不錯。”
  “那是為什么呢?”
  司馬煬笑道:
  “我想,在适當時机,給他們一個意外的惊喜……”
  又是十天過去。
  地點是“開封”城中,由永昌鏢局,改裝成的莫子云的行館中。
  目前的“永昌鏢局”,外表上倒沒多大變化,但內部卻是改裝得煥然一新,仆從如云,一呼百諾,顯得气派非凡。
  達是一個暗朗的黃昏,白依依,于盼盼二人,正在后院中仰望西天那絢爛的彩霞.默然出神之間,那位同胡天賜有過交道,目前暫住這行館中總管一職的彭振川,匆匆走了進來,向著白,于二人,抱拳一供道:
  “啟事二位夫人,庄主今宵即將赶來此間。”
  白依依輕輕一歎道:
  “他總算記得這儿,還有一個家。”
  于盼盼卻是抿唇一笑道:
  “我還以為他給大姊姊迷昏了頭哩!”
  彭振川嘴唇牽動了一下,卻是欲言又止。
  于盼盼入目之下,不由“咳”了一聲道:
  “彭總管,你好像還有話沒說出來?”
  彭振川訕然一笑道:
  “不瞞二位夫人說,仲孫夫人今宵也可能會回到這儿來。”
  白依依苦笑道:
  “她是老大呀!還是高興去那儿,就去那儿。”
  彭振川又是抱拳一拱道:
  “屬下告辭。”
  就當此時,小院門口有人揚聲說道:
  “彭總管,那位白衣老爺子來啦!”
  彭振川邊走邊揚聲答道:
  “好,我馬上就來。”
  白依依美目一轉,也揚聲說道:
  “彭總管,如果那老怪物問起我們兩姊妹時,就說我們不在家。”
  他的話聲才落,小院門口已傳來司馬煬的蒼勁猛笑道:
  “彭老弟,武也請你告訴那兩個小妞,就說我老人家還還沒來。”
  隨著這話聲,白衫飄拂的司馬煬,已快走了過來,向著白依依等人笑道:
  “小妞儿,我老人家既然來了,不受歡迎,也得請你們勉為其難。”
  白依依媚笑道:“老爺子,誰敢不歡迎你啊!方才,我是放意這么說,逗逗你玩儿的呀!”
  于盼盼也媚笑道:
  “老爺子一頭十來天,你在忙些什么呀!”
  司馬煬面上紗巾揚道:
  “還不是為了你們庄主的事情在忙。”
  白依依神秘地一笑道:
  “這話,恐怕有點言不由衷吧!”
  司馬煬雖然戴著紗巾,沒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顯然地,他是在聞言之后,身軀一震,才發出一串干笑道:
  “何以見得?”
  白依依媚笑如故,而且笑得更神秘了。
  “豬八成進了盤絲洞,他的腦子里,還能想到別的事情么?”
  司馬煬似乎又楞了一下之后,才苦笑道:
  “丫頭,老夫還空著肚子,可提不起神來同你打啞謎。”
  白依依仍然等在小院門口的彭振川揚聲說道:
  “彭總管,晚餐開在小花廳,咱們先給司馬老爺子接風。”
  “是!”
  彭振川恭應著轉身离去,白依依卻向司馬煬嫣然一笑道:“走吧!老爺子,擺駕小花廳,咱們邊吃邊變,免得你沒精神猜啞謎。”
  司馬場那透過蒙面紗巾的冷厲目光,在白依依的俏臉上來回掃視著,卻是沒有走動的意思。
  白依依又是嫣然一笑道:
  “老爺子莫緊張,目前,還談不上東窗事發。”
  “笑話!”司馬煬轉身大步走去;一面呵呵大笑道:
  “老夫又沒什么小辮子抓在你手中,有什么緊張的。”
  白依依皆同于盼盼二人姍姍地后退,一面“格格”地媚笑道:
  “是啊!為人不作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原先在“永昌鏢局”留守的白忠,自從“永昌鏢局”全部出租之后,他自己已退居門房旁的一個小房間中,無職一身輕,倒也輕松愉快。
  尤其是這個人,是一個十足的樂天派,經常笑口常開,因而使得那批來自邊陲的豪客們,不論上上下下,都同他相處得很好,而那位彭振川總管,更是一見面就“白老頭”長,“白老頭”短地,總得聊上几句。
  也因為如此,在目前途疆巨宅中,白忠是一位特殊人物,也只有他這么一個外人,能在這圖巨宅內通行無阻,即是白依依,于盼盼兩人的住處,也不例外,原因是這二位庄主的寵姬,非常喜歡听這位白老頭講故事。
  當司馬煬被招待小花廳中,由白依依二人陪同著,共進晚餐時,這位有著极好人緣的白忠,卻犯個儿負手踱出了大門,當他經過大門輪值的兩個勁裝漢子身旁時,其中一人,卻向他裂嘴一笑道:
  “白老頭,卻那里啊?”
  白忠笑道:
  “先去喝兩杯,然后去‘大相國寺’前,听兩段京韻大鼓儿。”
  勁裝漢子笑道:
  “請不請我?”
  白忠哈哈一笑道:
  “白老頭破費几文,算不了一回事,只可惜你老弟放不下眼前這活儿。”
  說完加快腳步,揚長而去。只听背后傳來那勁裝漢子的笑聲道:
  “今天便宜了你,白老頭,明天晚上,我一定敲你一記的。”
  白忠頭也不回首笑道:
  “行,不去的是這個。”
  說著,并伸手作了個“王八”狀,晃了一晃。
  頓飯工夫后,白忠出現在“大相國寺”旁的一家小菜館中。
  那家菜館中,光線較暗的腳落里,一位身著短裝,頭帶破氈帽,帽沿拉的底底的人,正背著燈光而坐,在自斟自飲著。
  由于目前正是用晚餐的時間,而“大相國寺”旁,又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集塵之處,因而這附近的大小館子,都是座無虛席。
  目前,白忠進入的這家小館子,自然也不例外。
  他,目光國掃一下,眉峰緊皺的自語道:
  “真不巧。”
  他,邊說邊走向短裝人的座位前,干笑了一聲,才滿含歉意的說道:
  “唉!這位老鄉,很抱歉,我們擠一擠可好?”
  那短裝人頭也不抬的道:
  “可是。
  白忠連忙哼腰笑道:
  “多謝!”
  于是,他將就著擠了上去,叫來一盤咸牛肉,四兩白酒,一面自斟自飲,一面同同桌人有一句沒一句,低聲閒聊起來……
  白老頭這一頓酒,不知是什么時候結束的,但當他回到“永昌鏢局”時,已經是三更時分了。
  當他帶著一身酒气,經過那大門口的勁裝漢子身邊時,左邊的一個卻將他叫住了:
  “唉!白老頭,怎么現在才回來?”
  白忠卻是含含糊糊的道:
  “還……還早呀!你……你們不是都沒睡覺么!”
  說著,并打了一個飽隔。那勁裝漢子皺眉說道:
  “看你醉成這個樣子,連生辰八字都忘了吧!”
  “笑話!”白忠又打了一個飽隔之后,才醉態可掬的說道:
  “誰說我醉了,至少再喝……四兩白干,沒……沒問題啊……”
  勁裝漢子皺眉揮手道:
  “快走吧,彭總管已問過你三次了。”
  白忠訝問道:
  “彭……總管問我干么……”
  那勁裝漢子道:
  “誰知道呢!你自己去問,不就明白了么!”
  “對!”白忠點點頭道:
  “還……還是我自己去問吧……”
  當他的身形消失于沉沉暗影中,只听彭振川的語聲“唉”了一聲道:
  “你,看你醉成這個樣子!”
  白忠的語聲道:
  “你……你是誰?……哦!像是彭總管……彭總管,我……我沒醉吧!我……
  我還能認的你出來。”
  彭振川的語聲苦笑道:
  “你很了不起!”
  白忠的語聲笑道:
  “那里,那里……彭總管找我……有什么事?”
  “當然有事。”彭振川的語聲道:
  “你跟我來……”
  語聲漸去漸遠,終于遙不可聞。片刻之后,白老頭進入彭振川的房門內,彭振川隨手關好房門之后,才含笑低聲說道:
  “公子,你的表演功夫,可真不錯!”
  原來白老頭已掉了包,眼前的這位,是胡天賜所裝的。
  只听胡天賜這才以正常的聲音道:
  “彭大叔請莫見笑,為了任務,不得不勉為其難呀!”
  他一頓話鋒,又注目問道:
  “我父親回來了么?”
  彭振川道:
  “回來了,目前正在白夫人房中。”
  胡天賜接問道:
  “那個白衣怪人呢?”
  彭振川道:
  “那人的來歷。已給查出來了……”
  胡天賜等不及的道:
  “那是誰呢?”
  彭振川正容說道:
  “就是八魔中的老七司馬煬。”
  胡天賜“哦”了一聲道:
  “想不到八魔中,另外有人活著。”
  彭振川苦笑道:
  “公子,還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胡天賜一怔道:
  “此話怎么說?”
  彭振川輕輕一歎道:
  “目的,那老賊正在仲孫妙妙的房中。”
  這一說,可使胡天賜怔住了,不曾作聲。
  影振川神色一整道:
  “司馬煬与仲孫妙妙的曖昧關系,白于二位夫人也早已知道,卻不曾想到這一對狗男女,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胡天賜注目問道:“這情形,我父親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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