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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時間之匙


  一望無垠的荒漠上,正行者駛著一輛車。
  与其說是車,倒不如說是一座鋼鐵堡壘吧,厚厚的,黑首的鋼甲,竟是沒有一扇門和窗更無一個通气孔。
  莫非這是一輛運水車,或運油車?
  但看其情形卻又不象,因沒有人會見過适得這么厚實,高大的,方形運油車。
  運油的,或送水的都造成橢圓的,而這輛車卻不是,并且上他沒印著大大的赤家國微。
  本身高大的古怪,間角七信層樓房那么高,十六條坦克式的履帶,馱著這個龐然大物,在這荒漠上一陣風似地行駛著,攪起漫天的沙塵。
  這輛戰車,若是做成城單居民住室那樣,只怕會住一百多家,也不擁擠。
  但現在,里面卻只有一個人。
  ——黑洞。
  難道沒有另外的駕車的人么?
  沒有!這輛車是黑洞的戰車,由電腦操控行駛,攻擊,躲避的功能。
  車輪在飛速地轉動,于沙地上帶過兩道深不渝尺的痕跡,行駛在离帶都三百里的地方,方向:帝都。
  真是怪事,這么笨重的東西,竟會如此的輕!
  但,在科技發展到這個時代,什么樣不可思議的事,你都應當相信的,若這黑洞曾用這輛車去過月球,去過木王星,并在太空中停留了三個月,你一定要相信。
  因為,這是真的事情。
  若真實的事請你都不相信,那你還有什么東西可以信賴?恐怕連你自己的性別都要怀疑了
  車仍在移動,不過高帝都只有二百五十公里了?
  車移動得沒有一絲絲家音,只余下車輪壓妙的“沙沙”聲,宛如它并沒有發動机,而全靠民力行駛。
  “黑洞,我要找尋的那個人,你找到了沒有?”是赤天的家音。
  怪!赤天怎么會忽地來到黑洞的車上?
  沒有,是赤天通過電腦通迅系統与黑洞講話,不過卻象真的人站在黑洞面前一般。
  但這只不過激光的掃描成的景象。
  “回帝皇。”黑洞道:“在我到達這里時,那人已和再造人流星、隕石同歸于盡……”
  “嗯?”赤天的眼神是掠過一絲不相信的神色,便很快便消失了,也沒有什么人見到他這一絲神色。
  黑洞續道:“屬于無能,但确實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的!”
  赤天道:“好吧,我不怪你,剛剛收到消息,說是有不少的判軍已潛入了帝都,你還是快赶回帝都,先替我抵擋一陣。”
  “晤……”黑洞的得甚是惊异,正想問一句,赤天又道:
  “還有,黑洞,希望你做事要謹慎小心一點,不要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比誰都聰明,明白嗎?再見……”
  說到“再見”兩個字時,赤天的身影已漸漸淡去,話音一落,人影也就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讓黑洞處于被動之中,想多說一句話也不行,黑洞不由惱怒地罵道:“媽的。”
  黑洞雖甚是惱火,臉上卻洋溢著一股騙得別人團團轉的得意神色。
  他騙過了赤天,無限并沒有死,此時,正由一架飛行器載著,送上了黑洞的戰車。
  不過,是放著擔架上,躺著過去的。
  黑洞本是赤天的下屬,是与銀河一同造出來的細胞人,是赤天的兄弟,他干嗎要騙赤天?
  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黑洞緩緩地從椅上站起,說是椅子,倒不如說是臥舖,珍貴的銀白色狐皮墊,讓他感到臥在上面很是舒适。
  不過,現在他卻沒時間臥在上面了,因為他要急著去見一個人。
  一個剛到的人——
  無限。
  黑洞几個轉彎,通過數遭暗門,己然到了戰車的最上層——醫療保健室。
  “恭迎黑洞大人。”一名白衣白帽,戴著白色口罩的人,一見黑洞進來,忙恭敬地道,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黑洞點了點頭,道:“醫療官,他怎樣了?”
  “回黑洞大人,他的進展十分良好,身上的傷已痊愈,沒有你的命令,屬下不敢擅自喂他解藥,使他清醒!”
  “很好!”黑洞滿意地點了點頭。
  醫療官又道:“道你的命令,屬下己檢查過了,果然不出大人所料,經激光掃描,證實他的身体里有巨大的异化潛能存在,而且起碼在三十五級以上,不過,現在他還不會靈活運用,這股強橫的力量束縛住了,僅僅只能使出二十五級左右的力量!”
  黑洞低頭看了看仍暈著躺著醫療器皿中的無限,他正被几架能發射激光的“醫療環”包圍著。
  “他還在接受激光醫療?”醫療官不是說他已經傷愈了么?他中的流星的劇毒,難道真的這么快能醫好。
  是的,在人類社會發展到這個醫療技術水平,就算一個人的腦漿全部外溢如隕石的病人,醫生都可以重新做個人造腦,植入腦殼使這個人复活起來。
  只不過這樣的人,他所有的异化潛能力量皆失去,變成一個平凡的,但极端聰明的科學研究人士。
  致于變成哪個領域的專業人士,則要看植入的人造腦里編就的程序而論。
  此時醫療環上激光系統正在釋放著激光束,對無限進行著強化本能的按摩,并日抽取殘留在体膚細胞內的毒素。
  無限本受了致命的重傷,當世只白赤家政權机构華才擁有這等最先進的醫療水平和設備,而黑洞竟可瞞著赤天救活了他,這其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話說荒漠之上,黑洞竟出乎意料地一招間就讓隕石和流星化為虛無。
  這一變化實在是無限無法預料的。
  他睜著惊恐的人眼睛盯視著眼前這個充滿恐怖气氛的,赤家政權的第三號人物。
  黑洞也冷冷地盯著他,卻沒有動手!
  但一股超強的气勢,壓得無限根本無議呼吸,再加上傷痛的毒質的浸蝕,無限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仰而倒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藍雪呢?那個古怪的,冷冷的讓無限看一眼就永遠也忘不掉,那個讓無限系心揪魂的藍雪呢?
  還有那個讓人由衷佩服的,堅強得近乎麻木的鐵勇呢?
  無限一直想知道,一直在昏迷中都在腦域里殘存著這個意識。
  但他無法知道,因為他就連自己的狀態也無從得知。
  醫療官持義表顯示出“毒質已盡”四個字后,擁熟的解開了繞在無限身上的“醫療環”。
  并取出了一支小小的針簡,把一瓶綠色的藥水注入無限手臂里。
  “黑洞大人,現在只須三分鐘,待這些藥力發散一完,他就向以醒過來啦!”
  黑洞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卻也沒有轉身离去!
  難道他要等著親眼看到無限醒過來?須知他可是地球上握權最高的三個人之一呼?以他尊貴的身份,何以會親自守在手術台邊,為等個無名小卒醒來?
  醫療官也感到怪异,他跟隨黑洞己十來年了,可從沒看到這位冷酷的尸司為任何一個人的病痛擔心過。
  也更未見到他會親臨醫務室來為一個人打听過病因。
  似乎,這個世界上,他已對任何東西都失之興趣,失去感情。
  但今天呢?他無法想象,也更不敢多嘴。
  二分鐘時間,便往這种靜默的,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之間度過。
  那黑洞又想了些什么人?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知道,就算再高明的心理學博士,也無法從他深厚的异化潛能力量保護下,用感應去讀懂他的心。
  据資料報告:世界上僅有兩人是無法用先進的科技去揣摩他的思想的,其中人便是這黑洞,另外一人便是人穹蒼。
  無限睜開眼皮的同時,也從床上一個翻身站在了地板上。
  “呃……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問,好陌生的環境,讓他一時換不著頭腦。
  “藍雪呢?”第一個問題他想也未想,便自腦海中冒出這個疑問。
  但此時,他也是考慮不下去第二個問題,因為他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雙手負于背后,神情冷酷的人,站在手術台邊,上用無可估測的冷冷眼光看著他。
  “啊……怎么會?怎么會是你?黑洞?”無限惊問道。
  黑洞輕輕地點了點頭,甚是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笑容,卻沒有說話。
  無限可沒精力注意到這絲難見得如同下雪天打雷的笑,因為他有太多的疑問,此時已一股腦儿,一口气地問了出來。
  “是你救了我?”
  “這是什么地方?”
  “藍雪呢?還有鐵勇?”
  照這個情形,無限只怕會一下子問到兩個時辰也問不完的,黑洞連忙打斷了他的思緒,道:“不要問了,也不要多疑,是我把你救治的,你受了那么重的傷,連心髒也給流星的指甲划破了,更要命的是那毒素,這世間只怕除了我黑洞,已再沒几人能救活你的!”
  醫療官又是一惊,他實在不敢相信,向來不肯多話一個字的黑洞,今天竟一口气說了這么多,而且一向郁郁不歡的他,此時間臉帶微笑,洋溢著一种驕傲得意的神色。
  無限一下子也呆了,竟是地家的第三號人物救了自己,“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在做夢?”但他自己卻實實在在地呆在別人的屋里,并剛剛從別人的醫療台上跳下的。
  無限根本沒辦法讓自己相信,但這又确實是一個實事,而并非夢,“怎么可能。”他暗想:“自己可是專跟赤家作對,并蓄意刺殺赤天而來的,他們与我之間應當存在的只有殺這個念頭,可為什么又救治了我?藍雪呢?”
  無限有著太多的疑問,以致無法知道該是從哪一個問起。
  黑洞見狀,輕輕地一笑,道:“小子,你的疑問留待以后再慢慢問吧!先穿好你的衣服。”
  黑洞竟把無限的衣服和那已散落的念珠交還給了他,無限實在是惊訝。
  但此時,托著衣物走進來的醫療官,心中比無限更是感到惊疑百倍,他向是親眼看到黑洞親手一顆顆地抬回念珠,并親手找來絲線,一顆顆地出好的,那股認真勁儿,只怕會是黑洞今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黑洞,你為什么要救我?”無限盯著黑洞問道,言辭語气間其是無禮据傲。
  黑洞卻沒有立即發火,這在以外,若有下屬這樣跟他說話,那他的命運就已定論了——死!醫療官不由暗暗納悶:“黑洞大人今天是怎么啦?”正欲出口喝斥無限,黑洞卻已揮手示意他放下衣衫退去。
  醫療官恭敬地把衣衫放在手術台上,退出。
  黑洞冷冷地道:“小子,不要以為我是仁慈,在我的肉体中,腦海里,一切‘善’的東西威意念,都是從來不曾存在,也永遠不會出現的!我救你只因你有利用的价值。”
  “利用的价值?”無限道。
  “沒錯!我救你是因為你是一個擁有异化潛能的強者,你的异化潛能是我需要的東西。”
  “你以為我會答應嗎?”無限輕蔑他冷笑道。
  “我要利用你的能力与我合作,殺掉帝皇赤天!”黑洞緩緩地,輕描寫地道。
  而這句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道強過十級的地震波“殺掉赤天!”原來這個黑洞竟是一個不甘屈苦之下,身怀极大野心的強者,無限不敢相信他听到這句話是真的,糯慌地龕動著張大的嘴巴,問道:
  “你……你說什么?”
  黑洞盯了無限一眼,道:“我的目的本是沒必要告訴你,但我相信你,以你的力量,若加入我們的行動,殺掉赤天的机車便會大大提高!”
  “哦!原來這是一個歐陰謀奪位的野心家!”無限暗想,問道:“你的能耐這么大?難道赤天真的這么厲害嗎?連你也沒信心髒他?”
  黑洞沉默語,既沒點頭,亦沒搖頭。
  無限又道:“你這种明某勾當,我為什么要協助助你?”
  黑洞雙目陡地如炬,炯炯地盯著無限,道:
  “因為你已欠了我一條命,在你們這些自稱正義之士的人不是一向講究,以正義為生存目標,有恩必報的嗎?現在我就要你以此做為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而且,我不但救活了你,還救治了你的其它兩個同伴!”
  好卑鄙無恥的理由!黑洞的這句話可讓無限感到惱怒了:“我就算死去,我無限也決不可以這樣的狼于野心的家伙為伍。”無限暗想,猛地大喝一聲。道:“我就偏偏不答應你!”跟著一拳打出,直取黑洞的面門。
  但不知怎地,無限這明明已算好距离和方位的一擊,竟在沒見到黑洞有任務動作的情況下,就是差了半分擊不中。
  無限大吃一惊,不待碰撞力勢盡,猛地又大喝一身,手臂暴長三寸,方向角度不變,直沖過去。
  但黑洞就如一塊磁鐵一般,似乎与無限的拳頭相斥,總是差了半分讓無限無法跟上。
  二人于片刻之間,便以這一恣勢在室內游走了三十多圈,無限擊不中黑們這并非他的意料之外,然而他不敢相信的就是,在這么長時間里,黑洞不但腳沒動,就連腳的抬頭,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完全如鬼魅似的飄飛。
  而無限卻決不會妥協,他正在思慮另一策略;仍是腳下不停,拳頭直擊;只不過是手臂各微彎了些,讓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拉近了兩人的距离:兩寸。
  黑洞于退避中笑道:“异化港能二十級?小子,你現在可只有十九級的力量,這樣差的力量就想對付我……”
  黑洞話未說完,無限蓄足勁力的左拳己猛擊,讓人不曾想象地擊出,直搗黑洞的小臉!
  這一著,黑洞賓在沒有想到,因為他根本就未曾注意到無限彎曲了中臂,拉近了与自己的距离,否則的話,就算無限的力量冉強橫十級,也無法打斷黑洞說話的。
  然而,無限這充滿怒意的一拳,仍是沒能擊中黑洞,這時另一只手掌阻止付了拳勁,握住無限的手腕,硬生牛地拉回了這一拳。
  無限這一下,可比剛剛無法擊中黑洞還要惊异,須知,打出一擊威力的拳,因是不容易,向猛地自中途把別人的拳頭拉回來,其艱難程度更是不可想象,有許多功力強勁的人,就因為威猛的一擊,猛地失去目標,而無法收勢而致停下,臂脫口,竟是硬生生地把整條手都給揪了下來,骨斷筋裂。
  “這里竟還潛伏著這一這等高手!我怎未察覺?”無限暗想,抬著一看,拉回他拳頭的,竟然就是他的戰友鐵勇!
  他竟然有著可以停止十九級力量攻出的拳勁!?
  但已鐵勇目光呆滯,而且帶著一股金屬感的冷漠……究竟黑洞在他身上干了些什么?
  無限不及細想,只惊喜地叫道;
  “鐵勇!”
  鐵勇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地道:“不可以碰我的主人!”
  “主人?!”無限惊訝不已。
  而此時,鐵男卻猛地一拳,兜擊無限的胸腹。
  什么!?鐵勇競向無限出手了!而且意帶著令人恐怖的异化潛能二十四級的力量!難道黑洞已把他變成再造人了嗎?
  無限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竟在此時,此地向自己下手!
  是以他連閃避的念頭也未興起,已被重重地擊中,胸腹間一陣滾熱的“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泉噴而出。
  鮮血濺了鐵勇一身一臉!
  而鐵勇呢?他的心中又在想些什么?他已變成黑洞的傀儡嗎?
  一切,也只有黑洞自己最清楚,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已擁有“上帝之手”
  “嘿嘿……”他冷笑。
  “嘿嘿……”冷笑聲中,飄洒著無限的鮮血。
  點點滴滴,濺落于地。
  濺落塵埃!
  濺落在一向珍貴的“友誼”二字上。
  也濺落在人生的貪欲全野心的角斗三中!
  帝都。
  一決沒有因風雨欲來而消減了它往昔的繁化熱鬧景象的土地。
  它的中央核心部分,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然而,這里卻不是赤天處理日常政務的地方。而是赤天的“宇宙創生”研究中心。
  廣寬無邊的沙漠里,太陽沒有了大山的遮擋,西落都是比較遲的。
  而且更是戀戀不舍地,一步一口頭,欲向大地多射出一份熱量与光輝。
  赤天目注著鮮紅的夕陽緩緩地藏在天邊的那一線沙丘之后,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爹!又是一天過去了,黑夜即將來臨,天儿仍是照例地站在這里,等待著最星的出現,等待著上鑽研你留下的偉大理想!可是,為什么我近來總是越界越糊涂呢?”
  太陽雖是下山了,西邊的晚霞仍是燃燒得厲害,給大地涂上了一層濃濃的紅色,映得赤天的臉亦通紅一片。
  但,這卻掩不上亦無心中的一絲愁悵,他又想到了哪晚的那种古怪的感覺,那時,他分明感覺到了那個的存在,以他的能耐,總不濟于連在流星和隕石這兩個家伙手下支持十秒种都不行吧。
  “是不是黑洞那個家伙在騙我?”赤天暗暗尋思:“以黑洞的能力當時是赶得及去救下他的,可為什么要騙我?”
  几只昏鴉掠過,雖中在數十丈開外,赤天仍是能听到翅膀扇動空气的聲音,一种不祥的預兆襲上他的心頭!
  “怎么啦?”他在暗暗地貢各自己:“堂堂一個共和帝國的君主,現在怎么也變得這等的多愁善感?我赤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哩!可千万別為這些小事給分了心神。”
  赤天努力地擺脫了那些思緒,一陣冬日的沙漠上慣有干涸的風迎面吹了過來,赤天迎著風使勁地搖了搖頭,想讓頭腦清醒一點;飄逸的綠發揮洒在風中,俊美极了。
  大邊的晚霞也漸燒漸淡,赤天暗想:大概所有的事,終究會有一個結局吧!就如生命一樣,無論她曾比多么旺盛!多么堅強,終歸是要衰老死亡的,也如這天邊的晚霞,無論她燒得多么激烈熾熱,現在還是在逐漸淡去?
  事物都是相對存在的,僻如毒蛇猛獸出設的地方,就一定可以找到解除它毒性的草藥一樣,說不定,近些時間來,自己的研究雖走入了迷茫的誤區。只要循著這條路走下去,哪一天就會豁然開朗的。
  想到這里,赤天的心中很是高興,先前的那一絲憂愁与陰影也被這寒岭的晚風吹得一掃而光,隨風飄得無影無蹤。
  背后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走進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看見帝皇赤天站在那里,絲毫沒有膽怯懼怕的意思,走到赤天的身邊,依著他靜靜地站著。
  赤天并沒有拿眼去看他,卻似乎知道是誰似的,抬手輕輕地折在她齊耳短發上。
  女孩開口道:“阿哥,你在看什么呀?”清純的嗓音,听在耳里很是舒服。
  赤天道:“我在看無邊的霞,你看,是不是很美。”
  女孩童重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就家燃燒著血一樣,有些殘忍。”
  “是嗎?”赤天問。
  女孩并沒有回答;卻問道:“阿哥,近來你的研究進展怎樣?馬上你又要開始式作了?”
  赤天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等第一顆星星亮起肘,你就得出去了,我在研究,運算的時候,是不可以有人送來的,懂嗎?白天的時候,這個地方才能來。”
  赤天的研究所設在這幢樓的頂層,里面除了兩位又聾又啞的仆人外,目赤穹蒼那時起,就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外人活著出去。
  ——如果你想進來話!
  那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一生命!
  而近四年來,這個女孩和另一個大她三、四歲的男孩卻例外。
  赤天的轉緒又飄到四年前:
  這個女孩名叫赤菩,她的哥哥,另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研究所的男孩,名叫赤風,是個只有一條腿,半只手的廢人。
  那是四年前,赤天才認著他們倆的,他們也本不姓赤,但他們究竟該是姓什么?赤天也不明白。
  赤天之所以收養了他們,并對他們親近得超出所有的親信大臣,是因為他們的父親。
  赤天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父親,几乎怀疑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
  一頭髒亂的長發,披覆了他的全身,肌体瘦弱,枯干,全身的衣物就只有一條三角褲,如一株枯萎在寒冬中的高粱。
  赤天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竟在南极這冰天雪地的冰洞里生活了二十八年。
  那次是因為赤家的皇城里發現了一件怪事,一個身怀絕技,身法如電的人竟在一個月內,深入皇城十六次,偷走了赤天研究所內的許多重大資料。
  赤天惊覺以后,派出了以銀河為首的,三十八名可具有二十級以上异化潛能力量的官員團團圍守研究所。
  但這人仍是再次偷走了八次,共五次逃過了銀河的追殺。
  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干嗎不盜黃金珠宅,而來偷一些對一般人毫無价值的天文資料?
  最后,赤天終于扶定親自出馬,在第四次終于給他追上了,繞行地球五圈之后,從亞州大陸南下,經馬來群島,菲律賓群島,逃到這冰天雪地的南极,鑽進了這個冰洞。
  一進冰洞,赤天便看見了這個怪异的人,他正在給逃亡的那人在腳底上安裝一塊火柴盒大的塊狀物体。
  “你是什么人?”赤無一見由就唱問道。
  “我?”那火裝好物体后,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是什么人?你問我,我問誰呀?”
  這句話說得讓赤天更感莫名其妙,“這人怎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大概是裝得吧!”但轉而看見他城摯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謊,遂道:
  “你連自己是誰也忘記了?”
  長發怪人道:“是的?你能告訴我嗎?”
  赤天道:“真是廢話,我怎么會知道你是誰?”
  長發性人听罷,仰天一聲狂笑,道:“虧你還是統帥全球的赤家示是,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赤天不由一怔二這人怎會知道我就是赤天?莫非我的臉上刻著字?
  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入宮偷盜的人便是這家伙派去的,現在我追到這里來,他自然知道就是赤天,不由怒道:
  “大膽狂民,竟敢明知我乃帝皇,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哈哈哈哈”長發怪人一陣狂笑:“你在別人面前稱是稱帝,在這里可不是你的天下,現在我只要手指一動,這里所布下的机關凶器,便可把你千分秒之間粉身碎骨。
  赤天回目一看,果然到處都布滿了先進的武器,數百台龐大的計算器正在不停運行,有的就連他赤天見也沒見過,不由心下一虛,道:
  “你敢!待我派出重兵,不把你這里夷為平地,就連這整個南极州都不給掀翻才怪!”
  長發怪人道:“遠水救得了近火嗎?你的那些部下有什么用,連我造出的机器人都對付不了。還吹什么大話?”
  “什么?机器人?”
  赤天惊駭地問。
  長發怪人得意地點頭道:“一直跟你的做對的這個家伙,只是老夫隨手制出的一台机器人?怎么?到現在你還不知曉嗎?”
  赤天不由惊恐地盯著那個讓自己追了七天七夜的家伙,但看上去它完全是一個人呀。
  長發怪人笑了笑,動手解除了那倒在地上“人”的蒙布黑巾,果然,整個面孔皆由金屬制成,宛如高明的雕塑家做出的面具。
  赤天若不是親眼所見,塊對不敢相信這以人皮顏色制成的面龐,竟可在此時面向他赤天,轉了轉眼珠,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赤天哪里受得這等的嘲弄,也不打話,“呼”的一掌擊出,挾著三十四級异化潛能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地涌向“机器人”和長發怪人。
  長發任人先前甚是据傲,眼前赤天已貿然動手,一掃先前的社態,臉見惊訝駭怕之色。
  赤天不由凝重道:“怪!這人怎么害怕我動手似的,須知我這一擊恐怕連他制造的机器人也不定可以擊倒,他干嗎慌里慌張的?莫非我身后又來了個他什么強大的對頭?”
  赤天猛地想到背后有人,不由心中一緊,立即撤拍掌為鉤,抓拿向躺在地上的机器人,俯身一旋,滴溜溜轉到另一個方向,背冰臂而立。
  待得赤天站定,回身看向洞口,卻又哪里有數人,回頭再看長發怪人,他卻又恢复了先前的那股狂傲,剛剛的懼怕好像從沒在他臉上出現過似的。
  赤天不由怒道:“你裝神弄鬼,到底在搞什么勾當?”
  長發怪人道:“什么勾當?你問的是指那一樣?”
  這句話問得甚是怪异,赤天一時倒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因為他剛剛變攻為守,也是膽怯棋敵的表現,若再一說下去,豈不是自個人承認了?這樣的話一傳出社會,只怕于他赤家的名譽大大有損。
  赤天遂轉開話題,道:
  “好,我們先不說許多閒話,我問仍然,你到底有這里而干什么?這出入我室都偷盜的人是不是你派的,偷來的資料放在哪?”
  長發怪人見赤天發問,卻自個地忽地歎了口气,道:“唉!這世間的許多事就是乾坤顛倒,現在本該是我問你的時候,倒讓你問我來了。”
  赤天冷冷地笑了笑,道:
  “你不說?好,我先把你這個做賊的机器人毀掉。”
  順手撈,欲握住剛剛搶過的机器人,未料也不見那机器人有何動作,瞬間已輕輕地避了開去。
  赤天不由一惊,順手再抓,出左手自身后右繞踏在步,進中室,使出赤家最厲害的擒拿手“擒大屠龍”式。
  這一招乃是當年赤穹蒼所創,那時他還是一個個大有名的小角色,有一次在天南碰見天武和龍刃兩人,一談之下,三人志气整是相投,都欲建立一翻偉大的事業,遂結交起渾厚的友誼。
  后來他們談到了武功与秘學,當時三人雖在江湖露臉少,但他們本無生异賦,對待這些武功只有一套獨特的見解。
  說著說著,竟不由動手抬起把來,當時赤穹蒼最大,功力較深,遂商定由龍刃和天武二人共同對付辦穹蒼。
  三人你來我往,竟是相持不下,一斗就是三天,雖是多次相罷手,但每出一招,心中便立即想到下一招,再下一招,該是如何出擊,誘惑奇大,竟是已無法控制住自己。
  斗到最四天時,三人皆已摸精疲力竭,但仍是不肯停手,每每躍起各出一把后,禁不住虛弱的身子,蹲在地上喘息歇息一番,又再上。
  他們那時億再不用一般的武學招式,每一次出手,皆是臨時對創,抓耳撓腮,竭盡心智,欲想出高招,使得他們心神大受損傷。
  但他們誰也停不了手。
  照此情形下去,他們三人最后只當會同時耗費盡心智元神而死!
  他們三人雖是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忍心看著剛結識沒几天的好朋友,就這樣和自己一道死去。
  但他們已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們不過聰明,想出的新招太過誘惑。
  已經斗了六天六夜了,該是怎么辦?
  三人皆著急,手上卻禁不住仍在比划出招。
  以他們的功力,若在平時,就算在十天前土內不吃不喝也無大礙。
  三人想到這一點,斗著斗著不由心急如焚,轉得心灰起來,暗想自己一生抱負并未得實現,而不想今日卻要斃命于斯。
  二人想到了往昔的豪情万丈,想到自己空怀在夸,空負奇能,最終仍是經不住這武功奧妙的魔力,竟致同時斃命。
  他們三人雖做如是之想,但腦中仍是不停地想著該是什么新招來對付剛剛那一招。
  待得這一招想出時,雙方招式已換,不日又去思及下一招。
  他們一人實際上,己是在借試招的机會,在各自創出一套武學。
  而在當時,他們的那個年齡和体能實在是太危險了,但他們已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們再斗下去,只是死路一條,自個累死。
  但他們三人都沒有的意思。
  ——已停不了手。
  他們雖仍是斗得激烈,但已心如死灰。
  因為他們已感到了心智耗盡后的死亡气息。
  但,就在最后的剎那間,赤穹蒼猛地心中膽气一豪,狂聲大笑道:“龍弟,大弟,我們三人今日雖是不控而死,但卻為世人于几日之間留下不可估測的浩瀚武學秘技,這當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之英偉大事,今日就算死,也是值得的,對么?”
  天武和龍刃本是心中愁腸百結,經赤穹蒼一提,心想也對,反正是死,愁眉苦臉地思索死,倒不如心開開心心地,干脆大打一場,快意發死去,遂道:“赤兄說得對,現在我們反正已斗得停不下手,倒不如干脆拋開思慮,放手大斗一場,盡興而死!”
  赤穹蒼笑道:“我正有此意,待我們各盡所能,再為后人留下几招絕手吧?”
  龍刃与天武同時道:“好,我們不客气片。”話音未落已分成兩個方位,同時進襲向赤穹蒼,方位怪刁,出手极快,勁力亦是极強。
  赤穹蒼剛剛從說話向緩過神來,不意對方來得如此之快,且新創的招式更是快捷,強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還手,呆立于當場。
  龍刀与天武二人已然出手,猛見赤穹蒼呆立于地,竟不知躲避抵擋,心中大急,但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出招。
  二人同時想到,這一招只怕會要了赤穹蒼的命,不由心中极是信過,只道赤穹蒼是為了讓他們活命,故裝說話輕松,他們倆人盡興地出手,而自己又故意不相讓,欲以自己一命,換取龍刃与天武的住手。救下他們二人不死。
  一人心中不由极是激動,感動于赤穹蒼的舍己為人,本是威力极猛的一招,雖是拍出了,威力只剩下八成。
  但,合這二人之力的大成,仍足足可以取赤穹蒼的命。
  赤穹蒼眼前已將死于非命,雖是不畏死,但一進之間,亦是极是難過,万念俱恢。
  然而,就在此時,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自己也不明白地使出一招。
  這一招究竟是怎么使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方位、角度、速度、力量的拿捏,全在他的一种渾然不覺之下進行的。
  然而,這出其不意,全由赤穹蒼本身的具体意識指使的一招,卻不可思議地擒住了天武,并踢飛了龍刃。
  其妙到毫巔之外,在于竟不受大腦的控制,全由身心而發。
  只可制敵,而不能傷敵。
  赤穹蒼這一招意停止了三八七八天來的日夜維斗,消彌了一場災禍。
  龍力、天武二人心中懼是大喜,一齊涌上,替赤穹蒼給這一招起名字——“擒天屠龍”,赤穹卷心中雖想不妥,但是對天家和龍家的侮辱,但天武与龍刃當時小孩心性,只是覺得這名字是自己所想,故意取出自己的姓氏揉進去。
  這一招,自赤穹蒼傳給亦大后,多年以來,他從未使用過,也是因為多年來,跟他赤天對過手的人,沒有人配他用這一招“擒天屠花”式。
  此時,赤天第二招,在就使出這等殺著,意欲先擊教這架攻擊力強勁無比的机器人,好想辦法去對付長發怪人。
  但,机器人竟只是晃了一晃,又避過了這一招,其身手之靈活,完全是一名絕頂高手。
  赤天臉顯詫异之色,不由更是怀疑這并非机器人。
  長發怪人似乎一眼看穿了赤天的心思,
  “哈哈”笑道:“怎么樣?決不比你的細胞复制人遜色吧?只怕你那些細胞腹制還打不過我這台几十斤破銅爛鐵做成的家伙呢!”
  赤天暗想:“這年發怪物,竟會有如此先進的科技,比我共和帝國還要強!只怕我們的那些科學家,就算再過百年也制不出這樣的机器人?”
  赤天心中雖在尋思,手腳上絲毫不減,片刻功夫便已攻出了八十九招,但這八十九招全都無功而返。
  后來,赤天終于費盡周折,把這台机器人打翻在地,待回頭再尋長發怪人時,卻已失去了他的足跡。
  “哪里去了?”
  赤天暗暗嘀咕,罵道:
  “這老家伙,就算是逃到天邊,我也要把他揪出來,算一個總帳!”
  這時,赤天卻被地下的一件東西絆了一下,原來這長發怪人,雖可造出厲害無比的武器,自己的力量卻不怎么行,已被赤天的掌力余勁給震得重傷翻倒在地。
  赤天正欲追問這長發怪人的來歷,卻見他已是气息奄奄,說不出一句話來,并很快就死去了。
  死去時,說出了一句話:“查……閱……電……電……腦……繼續……未……完……成……的事……”
  赤天放下長發怪人的尸体,仔細一查,原來這長發怪人腦間元神盡耗而死,想是工作過度而致。
  后來,他查獲到后洞,竟發現里面放有數几百台正在運算的巨大計算器,其規模之大絕對超過赤天的皇教研究所。
  赤天從這些電腦中查詢得知,原來這老頭真的不知自己的姓名,想是一生痴于科技鑽研,最后、最后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
  而更讓赤天惊奇的是,這老頭研究的課題竟是与父親赤穹蒼交給自己的一模一樣,宇宙創生的問題。
  “怪不得他會派机器人去偷我的資料!”赤天暗暗想道:暗自慶幸剛好給自己追到這里來了,可待他仔細一查閱,他可傻眼了。
  原來這長發怪人研究的進展程度,已比赤天超出了三十多年。
  赤天終于明白:這長發怪人是自知生命不長,無法完成心中的目標,又不忍心這一生研究所積下的資料白費,便引誘赤天來這里。
  此時,赤天的心中既是欣喜,又极是激動,是老頭在電腦中最后交待,要赤天負責找到他的兩個儿女,赤天自是爽快地答應了。
  這兩個人,便是赤燕和赤風,赤天收為弟弟、妹妹。
  天已完全黑了,天上的星星也在一顆一顆地,紛紛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赤天身后的門又打開了,撞進一個倔強孤傲的男孩,赤風,他走到赤天的身邊,道:
  “阿哥!”
  赤天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走進了門,把一天的星星与黑幕關在了門外。
  夜風輕輕地吹過長街。
  一條人影飄忽地從長街的那一頭走過來。
  清冷的路燈光,曳得他的影子老長老長左右搖晃不定。
  有如,這個人正在与夜風抗衡,為免于被夜風吹倒似的。
  而這風并不大,不過是很冷!
  是以,這個孤寂地走在大街上的人,正不停地“咕咕”喝酒。
  稍稍有點讓人不滿意的是,他特別香的酒,一定會是上等的陳年佳釀,而此時,竟被這個人當作白水喝?
  牛飲,豈不是辜負了這等美酒?
  但,這個擁有的這等美酒似乎很多,一瓶剛盡,伸手又從身后的布袋中搖出一瓶。
  終于,還是個胜酒力摔倒在地,仰面而臥。
  路燈光腳靜地撒在地上。
  也撒在這個人的臉上。
  這個人赫然是。
  ——曾是天下最強的男人!
  ——赤家政權的基石。
  銀河!
  今天交成了這個模樣。
  而且,醉倒在大街上,不但沒有一個人來扶他,幫他,竟連狗都沒有一只來嗅他。
  他喃喃地道:
  “我活著,究竟是為什么?”
  沒有人回答他,就連他一向敬重,愛護他的哥哥——赤天,也沒有在他身邊。
  赤無真的是寵他么?這是他銀河從沒怀疑,而此時赤天在哪?他卻不知道。
  此時的赤天正在与他的電腦的數据共同運數著一—
  為解答這世上最為复雜的“問題”。
  不敢相信,赤天正在以大腦來計算著人類有史以來的最复雜的程度和理論,最龐大的數据,全在他的操縱下,超出了龐大的計算器處理。
  這里,有著接近一億部的最先進的電腦在同步運算著。
  它們為著求讓同一個問題“宇宙創生”。
  目赤穹蒼以后,喬無己在這里活動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來,他不斷地、反复地從各個角度入手,運算著。
  在致今天,此時此刻。
  銀河醉倒在大街上的同一時間。
  ——終于完成了!
  此時的赤天,沒有這么好的詞句來形容他們的欣喜。
  這里。只可錄下他的話:
  “哈……父親留下的一切,我終于明白了。”
  他盯著電腦熒屏,這句話足足反复說了十六遍,然后又道:
  “一切從何而生,宇宙從何而來?就是因為‘生命之始’和‘時間之匙’的存在。”
  這句話里的“生命之始,時間之匙”此時的赤天喃喃重复了几遍。
  “宇宙万物源自虛無……只有利用‘時間之匙’的逆轉時間,才可以‘生命之始’創出宇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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