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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生死難定


  但,殺赤天又顯得是那么地重要!
  時間卻并不因為無限的猶豫而停滯不前,時鐘仍按部就班地有節奏的轉動著。
  十一時二十分了,無限已可以清晰地听到戰斗的槍彈聲,人頭碎裂聲,甚至鮮血噴濺這聲,他知道,這是叛軍在步步進逼。
  但,這又能幫他無限什么?以赤家軍隊的抵抗能力,即使X是一百平方米的陣地,在這帝都之內,布塔之外,赤家的軍隊仍是要讓叛軍付出慘重的代价,要流上几個時辰的鮮血,几万條性命為報酬。
  并且,這些光有一腔熱血与無限勇气的普通叛軍,就算沖上了帝塔,對他無限刺殺赤天也是毫無補益。
  雖然,無限知道還有一個天行者及黑洞也要對赤天不利,但他卻不屑于他們為伍。
  更是加上一個天行者,抑或是黑洞于大事又能起到什么助益呢?
  秒針在滴滴咯咯地走,無限的心在怦怦地跳,跳得脹痛了他的胸膛。
  “雪儿又是什么主意?是刺殺赤天,還是勸我跟她一塊回去?”
  無限暗暗猜測。
  但,很快地就否定了后者,肯定前者,因為他了解藍雪不殺赤天,誓不生還的誓言。
  “但,人員會變的,正如我無限一樣,這一兩個月來變得太多了,雪儿會不會在這几天內改變自己的主意?”
  無限無法知道答案,因為他根本不能問上藍雪一句。
  “要是能靠近雪儿,听听她的意見就好了。”無限重重地歎息著。
  但,世事往往就有著許多無奈的,他無限無奈地成為孤儿,無奈地敬佩上天狼,又無奈地蹬上了刺殺赤天的之路。
  更無奈的是,他竟然心有所屬,愛上了藍雪,又無奈地在此時此地,計思想矛盾起來。
  時間沒何閒為無限訪惶無計而等上他十分半秒,它准确無誤地指十一時四十分。
  場中的人,該到的也應到齊,無限的視線中卻少了兩個人,黑洞与銀河。
  不知怎地,無限此時竟有將希望寄托在黑洞身上的想法,是以他在焦心地期盼著黑洞的到來,為他指點迷津。
  他竟傻到了寄希望于黑洞來指明進退!
  可怜的無限!心亂如麻!
  “怎么銀河大人与黑洞大人還未現身?”
  無限身側一名工兵級再造人輕聲嘟味著,無限耳目极靈,他雖是說得极輕极細,無限還是听得清楚明白。
  而已,這也正是他所焦慮,關心的向題。
  已是十一的四十五分了,赤天將會在十一時五十分時現身于圓台頂部,所有參加開團大典的人,技規定都得于十一時准時到達。
  黑洞与銀河分別執赤家政權的第三和第二把交椅,官位雖尊,權勢雖重,按理說早就該到場了,可卻不見人影。
  人群禁不往低聲咕路起來:
  “他們怎么還不來?莫說權勢大,架子也孰是夠大到這等程度么?”一人頗為不服地說著。
  立即,另一人接日道:“是啊!是啊!銀河大人自特征戰功勞,猶可諒解,但他黑洞算什么東西,也擺這臭架子!”語气更為不恭。
  “听說,他們兩人不定期交過手哩,就是為了爭得帝是的龐幸,打得不可開交!”一人道。
  “不會吧!他們也畢竟從小玩到大的呀!決不會為這等事動手動腳的!”再有人不相信地道。
  “嘿!怎么不可能,就有人親眼見過,這也不盯能么?”那人不服地道。
  “誰呀?誰見到了?”
  立即有人問道:“別臭美吧!以我們這點功夫,見到他們兩位絕世高手過招,散發的罡气豈有不要了我們命的可能,就算真有人見他們過招,那人也早到閻王爺面前去講故事啦,莫非你也會說是在陰等地府听到別人說的!”
  “你……你他媽的怎么胡亂說話,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般,道行差得連小孩都不如么?”有人立即打抱不平,出言抵諷。
  “哈,你行,打手下倒是是你行!”被抵諷的人立即反唇相譏。
  “這等時候,還吵起了這樣無聊的話!”無限心中暗感好笑,“這赤家的政府人員,素質如此之差,怪不得將要走上末路!”
  但,有人也插話阻止爭吵,道:
  “別吵了,別吵了,鬧哄哄的象什么話!莫非活膩了不成,讓上頭的官員知道了,你們非得一個個地留下腦袋走不成!”
  這句話似是极有感召力,一听到殺頭,人人頓時然若寒蟬。
  几個滑稽之久還故作鬼臉,聳聳肩膀,吐吐舌頭,裝作害怕得不得了似的。
  但,人們還是靜下來,雖只是短短的一分來鐘,畢竟是靜了。
  “其實,黑洞大人与銀河大人打過一架倒是真的,致于究竟是什么原因,也沒有人知道。”有人耐不住寂寞,又開口說話了。
  “嚇!真的打了一架?”
  “騙你干嗎?我騙你又得不到什么好處!”
  “那胜負如何?”那人接著問道。
  “不用說!”
  另外一人插話道:“當然是銀河大人贏了,他一向天下無敵,大小戰斗無數,黑洞又哪里會是銀河的對手!”
  這人話音剛落,無限便听得“啪”的一聲頭顱爆碎聲,說話的人己然“砰”的一聲,連慘呼都業不及,就倒地而亡。
  “不知所謂的東西,我怎會敗在銀河的手上!”正是黑洞的聲音,每個人都听在耳里,但每個人都不知道黑洞到底是怎么來的,怎么出手殺人,又怎么退回去的。
  黑洞的速度實在太快,連無限也只見到人影几閃,剛欲出言提醒被襲著,己听到頭顱碎裂的聲音。
  “好狠毒的手法!”無限心中暗暗感歎,只覺長嘴巴固然要說話,還是盡昨少說得好,否則只怕連命也保不住。
  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倒地的死者身上,惊奇、憤慨、悲哀、同情、譏諷……什么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再說一句話,敢上前抬走死者的尸体。
  并且,很快他們己連目光都不敢往死者身上投了,因為黑洞己背負雙手,意態囂張地踱著方步,緩緩行來。
  “黑洞大人!”所有人,立即彎腰低頭,恭迎黑洞的到來。
  黑洞卻并沒有向歡迎他到來的人擺一擺手略作示意,或微笑著看他們一眼。
  似乎黑洞的眼光永遠只有前方,雙手也永遠只可抄手背后!
  跟在黑洞身后的再造人鐵勇,雖沒有如黑洞一般背負雙手,但那一份自傲,狂大的恣態也比黑洞好不多少。
  一襲腥紅斗蓬,銀灰色的緊身衣褲,高統戰靴,一身裝束威武、峻偉。
  再襯上他那帶著金屬股冷漠的,永無表情的臉,每一個人都從心底里倒抽了一口涼气。
  “唉!可怜的鐵勇!
  無限看在眼中,暗暗歎息,他一直對鐵勇沒有成見,只道他是縣不由己,所作所為皆可原諒,就連鐵勇失手擊飛阿雪,他無限也沒怎么恨他,更何況此刻無限己知藍雪未死,心中就更是恨他不起,反而极為同情怜憫。
  黑洞一步一步地向前踱著,白容堅毅沉靜,雙目通視前方,給人一种莫測高深的感覺。
  但無限仍是從他的眼神中,窺出了他對今天行動的期待与向往。
  今天將會是他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天,他的時代,极有可能從今日誕生,從命延續下去。
  他的生命的終結也极有可能在今日,他會因失敗會在之日被打上恥辱之柱。
  他在以生命,聲譽為資本做豪賭,成敗皆在一把,是英雄抑或是草寇,全在今天決定。
  今天對他太重要了,但,他的沉靜,他的永無表情的臉上,卻讓無限無法找到什么。
  “太可怕!”無限暗想:“他的修為竟可達到此等地步?喜怒無形于色,心急,不外露,他才是真正可怕的人物。”
  黑洞的出現,并沒有讓無限感到輕松,因為他已決定今日將同此人共進退,共同去刺殺赤天,他無限也在賭了,賭成敗,賭生死。
  是以,他此刻感到的是一种無形,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几乎喘不過气來。
  無限畢竟閱歷有限,又哪里想到与虎謀皮,決沒有好結果的道理!
  向剛剛那些多嘴舌的人,此刻全一門心思在慶賀自己有幸,有幸沒有讓黑洞听到自己說話,否則,此刻地上躺的尸体中,定會也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唉!生死無定;弱肉強食的時代!
  平凡的人,力弱的人生命在這個時代,除了乖乖听話,除了把自己的生死送到強者手上去控制,又能做些什么?
  鐵勇与黑洞也在他們該擁有的位置上站定了,昂然而立。
  致于銀河的還未出現,雖有人在腦海中暗暗嘀咕,卻再沒有人敢說出口,甚至喘一口粗气了。
  因為生命畢竟比疑問重要得多!
  十一時五十分,帝塔中央平台上的巨形挂鐘准确地指著這一位置。
  黑洞冷冷地,象從地縫里透發一絲聲音道:“怎么他還不出來?”
  這個“他”無限當然知道指的進赤天,“但銀河呢?”他暗暗揣測,“莫非銀河真的是与赤天一同出現,就如鐵勇跟隨著黑洞一般?
  無限又哪里知道,搜遍地球的每一角落,己再也找不到昔日號稱天下最強男人一絲絲血跡或碎肉!
  “哼!”雙眼縛著一條紅巾的南美洲區統領海王重重地,不屑地哼了一聲,至于是針對黑洞的話,還是針對赤天的遲遲未現,無限無法猜知,只知這重重的冷“哼”聲中,透著濃濃的殺机与敵意。
  無限感知到這股殺机的同時,禁不住望向藍雪立身之處,駭异得讓他几乎叫出了聲,因為那個位置上己沒有人了。
  藍雪竟然又在他的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好詭异!
  “軋——”一聲脆響打斷了無限的思緒,容不得他再想下去。
  圓台的頂部隨著這聲脆響,輕輕地抖動一下,裂開一條大縫,但不過半秒,這條大縫又合上了,宛合得嚴密無間,宛如這里原本就是整塊做成的,原來就沒有暗門似的。
  裂縫合上的同時,這帶塔平原的高台上,一張高背大椅,一個人也正在逐漸浮現,宛如這個人早就坐在這張椅上,剛剛不過是因為濃霧掩住了,讓人無法看到,而此刻濃霧正逐漸消散去一般,人与椅逐漸浮現。
  這個人正是赤天,他的出現,沒有預期的強大气勢,宛如挂出一幅畫般平淡,輕閒,一頭的綠發,恰到好處地彼霍在粉紅的斗送,淡黃的長衣,深藍眼睛,濃濃的睫毛,劍眉、直鼻,方口,膚白如脂,一個活脫脫的美男子,許無限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世個有這么俊美的男子。
  “赤天……他……他……他就是赤天?!”
  無限張口結舌,更是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這人竟然与自己如此相似,活脫脫一個模型印出來的,除了自已經風霜日晒的膚色較之稍為黝黑之外,除了自己是烏黑的眼睛以外,除了自己是一頭淡紅頭發以外。
  其余的,宛如是同一個人!
  他們外型上看去,只要讓最為拙劣的化裝師把發色改一下,把膚色蒸一下,把眼睛閉上,沒有人能分辨出誰是誰來。
  這些不由幣讓無限駭呆了,而且,眼前的這個赤天年紀看上去十分小數點,無限几時乎脫口叫出孩子。
  “他……他便是赤家的帝皇,天下的主人?”無限一遍一遍地反問著。
  不錯,這個面相十分細嫩的人,正是第三共和帝國的帝皇,赤家政權的主人——赤天。
  唯一能讓無限感到有點像帝皇的,是赤天的那張臉,雖然稚嫩,卻讓人莫測高深,仿佛天下的一切都与他尤關似的,安靜、平和。
  而無限知道,這樣的表情的內質正是天下的一切都与他無義,都隸屬于他。而別人卻無以猜測。
  “這似在是……是……”
  無限無法續下下自的話,他競從赤天的面容上蔡知一些和藹,一些溫暖存在!
  “他……他便是人人欲得而誅之的赤家暴君?他就是人入深惡痛极,恨不得吞活剝的第三共和帝國的皇帝赤天?”
  是的,他就是赤天,他的威嚴与气勢是不須他的外在面貌來宣揚,他能從一种無形中比為有形,去逼視普天下蒼生。
  大多數人,不,几乎所有的人,一看見赤天出現,竟已然失控,張嘴迷服,喜形于色,有的高呼,有的喃喃自語!
  “帝皇万歲!”
  這种呼聲,最初還是零亂無章,此起彼伏,但不過分秒之間,使匯成了一股沖天的聲浪,以呼海應,響徹大空,遏制浮云,掩住了一切爆炸聲和馬達的轟鳴聲,震得場中人個個耳鼓作鳴。
  人們在高呼“万歲”的同時,他們的奴性已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膜拜赤天這個至高無上的帝皇。
  他們都是把頭顱重重地磕在地上,甚至五体投地,懂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人類,可悲的人類對權威的奴性,竟是如此強烈,如此沖動。
  當然,他們中的少數人雖也是這么做了,心里卻并不虔誠,甚至在跪倒的同時,嘴里連在咱蘇嘈罵著赤家的十八代祖宗。
  但,場內的一万多人仍是全都跪下了,面前腳下超過万人的驟然下拜,這种感覺讓赤天無法形容,滿足与暢快尚不能形容其力分之一。
  赤天端坐于金光閃爍的高背寶座上,仿如天神一樣,傲視凡塵,大概這就是令人失控,求索的所謂皇者的權威吧!
  黑洞也跪下了,雖是极端的不情愿,仍是恭敬溢于言表,“吧”的一聲,踏踏實實地跪在堅硬的廣場花崗岩地板上。
  但,同時他心里卻在默默禱告,在暗暗地咬牙切齒地罵道:
  “好你個狗賊赤天,我保證今日今次將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下跪,明日的此時此刻,你想向我跪都不成,我要生吞活剝你!”
  黑洞的眼里噴射著憤怒怨毒的光,他還是恭敬地跪在赤天的面前,雖然他早就蓄謀反叛,此時,卻并不是他發起行動的時候,他只得先跪下。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在安慰自己。
  但,他終究是要行動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特別是与銀河一戰后,他每時每刻都在擔憂,也每時每刻都在期盼,期盼行動的那一時,那一刻。
  他究竟在什么時候發起行動呢?
  赤天腳下的万人,又有几人會忠心于這面相稚嫩的帝皇?
  黑洞蓄謀已久,滿怀自信,他又具備怎樣的實力來對付天下第一完美之人——赤天?
  無限又能在這天國大典上,發揮些什么作用?迷茫中的他,能否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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