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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丑漢展功


  反觀隴西雙煞馬氏兄弟倆則是感覺對方的招式愈來愈凌厲,手中雙輪招式頻頻遭對方愈來愈玄奧的招式所制難以施展,更是捉襟見肘得險狀連連。
  愈打愈心惊,愈拚愈無胜算,當耳聞四周歡笑叫好之聲不停傳入耳內后,才發覺四周竟站滿了衣分四色的蒙而使者,才醒悟大勢己去,分堂主必然凶多吉少了。
  兄弟倆似乎心意相通,略一傳目示意己有了心計,驀然只見兄弟倆各自放手搶攻數招,令對方皆逼退數步尚不及再次進擊時,身形驟然暴掠而起欲竄往正中高樓之處。
  霎時只听四周惊叫連連。
  “啊?賊子要逃了……”
  “無恥老鬼哪里走!”
  “呔!老賊別逃……”
  “快追……”
  然而,隴西雙煞的老大身軀方掠過數名敵人頭頂時,卻听前方有一沉雷巨喝響起:“呔!老頭儿別想走了!吃本隊長一刀!”
  聞聲倏見一個全身墨黑极為高壯的身影疾迎而至,并見一道疾如迅電的精光帶著尖嘯刺耳的風聲迎面劈至,頓時狂駭得急揚手中日輪迎向精光,身軀也凌空側斜往左掠去。
  “當!當!當!……嘩啦……鏘……”
  大煞右手驟然如遭重擊,虎口劇震發麻得握不住日輪,頓見一道碎片震沖上天而右手中的日輪也己墜落地面,往左側掠的身軀也遭此劇震墜向地面。
  但沒想到那高壯魁梧身如半截巨靈塔的墨衣大漢,竟將手中又厚又重的大砍刀,趁著兵器相交的瞬間震勢,竟往右一帶斜劈向左掠的大煞,并且怒喝道:“哼!哪里走?”
  精光如電刀風嘯鳴,大煞惊見刀光攔腰劈至,頓時惊叫一聲的便欲閃避……
  但是身穿墨黑的宇隊隊長雖然身軀高壯魁梧看似粗笨,但卻是數百名青年中一一挑選出的質优青年,更是百中選一脫穎而出位列隊長之職的高手,又豈是粗愣遲鈍之輩?
  因此就在大煞惊叫之中,身軀驟沉欲劈之時,已見精芒在右腰一閃而沒,迅疾斂消無影無蹤。
  大煞倏覺右腰一涼,尚未感覺有何疼痛時突然身軀一輕,正疑惑欲望之時,全身真气竟已一泄即空,尚不待惊叫出聲眼中一黑,連吭也末吭一聲的便墜落地面。
  “啊……大哥……”
  “老鬼哪里逃?再接姑奶奶一刀!”
  突听二煞及地隊隊長的惊叫及叱喝聲,卻是心怒大煞由自己刀下竄逃的地隊隊長,尚未及追殺大煞忽見有一道身影由眼前橫過,竟是那個暴竄欲逃的二煞,頓時想也未想的將手中狹鋒柳葉刀疾刺而出。
  心惊大哥竟被人一刀砍成兩截性命已喪,頓時惊駭悲憤得欲前往摟抱大哥尸身,但是倏覺左肋劇痛真气突泄,頓時內心惊駭得心知自己已然……
  銀甲令主及五十余名使者,眼見對方最后兩名高手也伏誅在兩位隊長刀下,頓時欣喜歡呼不止。
  并听銀甲令主笑說道:“咯咯咯!又鏟除了一個分堂,大概又要讓飛虎幫雞飛狗跳一番了,不過這次咱們有十來人遭到毒傷,幸無性命之危算是大幸了,一些輕傷者皆是皮肉之傷也無大礙,可算是一場大胜了!”
  此時宙隊隊長黃小鶯巳開口笑道:“令主,尚有四十余名降者如何處理?”
  “嗯!不過是一些小混混而己,就放了他們,至于庄內可曾詳加搜尋?有什么收獲?”
  翠綠衣色的地隊隊長劉美娟聞言頓時嗤笑道:“嗤嗤嗤!令主你放心吧!早已搜刮一淨了,只可惜不知他們這儿是否是有什么秘庫地窖之類的藏著什么珍寶?不過也己收獲甚丰了!嗤!咱們每撈一票皆比寨主他們以前打劫一年的還多呢!”
  天隊隊長武大柱聞言頓時笑罵道:“哈哈哈!二妹你可別這么說,万一傳入五位寨主耳朵可有你受的了!而且咱們行徑若被大令主知曉……那咱們可是要遭罰了呢!”
  銀甲令主聞言頓笑說道:“嗤!你們放心吧!岳郎那邊自有我一力承擔扯不上你們的!而且咱們連連分擊飛虎幫分堂之事,現在江湖武林已有傳聞,想必岳郎已然知曉了,只要咱們每次下手前多做准備小心行事,只要不出什么差錯岳郎也難有何怒气了!”
  說到此處突听宙隊隊長黃小鶯咯咯笑道:“對嘛!再說便是大令主有何不悅,只要令主你多撒嬌多侍候!大令主再有什么气也都化為烏有了!”
  話聲一落頓听四周響起了一陣嗤笑聲,立使銀甲令主甚為羞气的叱道:“呸!呸!呸!要死啦?這种話虧你也敢說?害不害臊哪?唉……只是不知他現在何處?食宿可好?有沒有什么不順心之事?真教人擔心!”
  唉聲歎气中心思全放在日思夜想的愛郎身上了,立听四周又響起了一片嗤笑聲,這才羞慚得叱罵道:“呔!你們都笑什么?還不快去拾掇妥當早些回去?”
  望著嗤笑散去的眾使者背影,芳心又回思至遙不知在何方的愛郎身上了,并且興起了尋夫的念頭。
  西郊——
  肥城西郊的山區林道內,身穿墨黑頭戴竹笠的丑鬼正步伐迅捷的往前上行,剛穿出一片樹林已然行至坡頂,立見眼前開朗并可望見遠方山下的城鎮。
  內心欣喜的續往坡下行去,當快步行至一處只有數株雜木但荒草叢叢的略平之地時,忽然心中一怔急頓步伐,聆耳細听時,果然听見由左側荒草內,隱隱傳出似有似無的輕哼之聲。
  心中生疑的立時轉入草叢內察探,果然發現一株雜木下的草叢內竟有一個身穿黑色寬袍面蒙頭罩的人,伏在草叢內,神志不清的囈語連連。
  急忙上前察看蒙面人身上有何傷勢?
  但翻轉身軀時并未發現什么刀劍傷處,只有在后臀及后背處各有一處難以察覺的小傷口微有血漬,立知是遭暗器擊中的。
  如此一點傷勢便便蒙面人昏迷不醒,可見暗器必然浸有毒物,才會使他毒發昏迷命在旦夕,尚幸自己途經此地還來得及施救,否則遲約一個時辰之后恐將喪命了。
  毫不猶豫的伸手解脫對方的黑色寬袍,卻發覺內里竟是女子裝束,頓時惊愕得縮手怔望,面現猶豫之色,但是救人延誤不得,因此續又伸手解脫她外衣及褻衣,待露出貼膚的一件赤紅肚兜且裸露出一對半圓突出的肉球時,急忙翻轉她裸露出如玉脂凝膚般的柔白滑嫩背部。
  只見右肩胛骨下有一片烏黑泛青的膚色,正中有一截細針露出,尚有一些烏黑血水不斷溢出。
  伸手小心翼翼的拔出長有兩寸余的梅花針,然后低頭在傷口處猛吸毒血吐在一側,連連十余口烏黑血水之后才見傷口流出鮮紅血水。
  由怀內取出傷藥敷妥之后,便又解她褻褲,霎時圓突雪白的如桃玉臀呈現眼前,左臀上也有一支梅花針露出針尾,于是忙起針敷妥傷藥,才慌忙的將她衣褲穿妥。
  續從怀內取出一只小玉瓶,并伸手掀起她蒙面罩布時,這才發覺蒙面女子竟然是月余之前曾有一面之識的醫叟孫女靈姑金翠瑤姑娘。
  “啊?怎么……怎么會是金姑娘?”
  心中一怔,但并未停頓的在她口內滴入三滴……不!滴入六滴万年石乳才止。
  將她衣衫全然整理妥當恢复原狀后,才側坐一旁默望著她面上泛灰的膚色逐漸消逝,并浮現出原有白中透紅的膚色,這才放心的緩緩起身隱入另一方的稀疏雜林內。
  約莫兩刻之后,突听一聲惊叫怒叱聲響起。
  “啊?無恥賊子找死……”
  倏見靈姑金翠瑤驟然挺縱而起,一雙手掌疾抬胸前,嚴陣以待環望四周。
  “咦?這是哪儿?我怎會在此?那些賊子……咦……啊?是……是……是什么人解開我衣衫……天哪!是什么人欺負我?”
  身形暴縱而起時竟覺內里衣衫長褲松馳欲墜,且褻衣褻褲折處凌亂,頓時芳心惊駭得急忙查探身軀有何异狀?
  此時才發覺原本遭暗器擊中的背、臀之處,雖尚有些微刺痛,但已無毒發不适之感,而且又發現方才自己倒臥之處的一截枯木檔案室上竟插著兩支藍汪汪的梅花針,草地上尚有一片烏黑血跡。
  金姑娘一望便知是有人曾在自己毒發昏迷之時,將自己背、臀之處的毒針拔出來并吸毒疔傷,才使自己毒傷好轉撿回一命。
  可是……傷處在背、臀,拔針吸毒?唉呀呀!自己可是一個冰清玉洁待字閨中的姑娘家,怎可任由人解衣触膚療傷?尤其還是在羞煞人的肌臀之處?
  金姑娘想到此處不由面色蒼白,芳心悲急得美目含淚四處張望可有人跡?并喃喃低語著:“什……是什么人?……是位老婆婆?……或可能是位善心大娘……也可能是位姐姐救了我!”
  自我安慰的盡往好處想,但未几卻又哽咽叫道:“可是……若是女子救了我,她為何不告而別任由我臥于草叢內?難道是……是男人……天哪?我……我該如何自處?如何找那……咦……好香?……我嘴內……好熟悉的香味……”
  怔怔的細思及品嘗回味口內的香味,倏然恍然大悟面泛喜色的叫道:“啊!是万年石乳的香味!莫非是丑哥哥!可是……不會這么巧吧?”
  正自疑惑呢喃時,突然眼中一亮,身形迅疾的掠至插著毒針的枯木之前,急伸手由旁邊的草叢內拾起一頂竹笠,細看且嗅聞,終于芳心确定的哽咽叫道:“是他……沒錯!就是丑哥哥!”
  芳心大喜得張目四望,并焦急呼喚道:“丑哥哥!丑哥哥……我知道你還在附近,你快出來嘛!人家有事要你幫忙……泣泣泣!我……我知道你是怕小妹羞愧才避開的!可是小妹确實有急事求你幫忙嘛!”
  但是四周芒草及雜木林內,依然晃毫無聲息人影,頓便金姑娘淚水水盈眶的哽咽泣道:“泣泣泣!現在爺爺他老人家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我爹金早在十余年前使負气离家,不知去向。茫茫人世中只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要找何人幫忙尋找你倆?泣泣泣!……丑哥哥又不理我!我該怎么辦?飛虎幫人多勢眾有什么人愿幫我去找他們要人?”
  金姑娘哀傷悲泣的訴說時,竟不知身后已無聲無息的現出丑鬼的身影,直到听見身后響起令人心悸的低沉聲音才惊喜轉身……
  “金姑娘!你爺爺怎么了?發生了何事?”
  “啊?丑哥哥……丑哥哥你終于現身了!人家就知道你不會不理人家的!泣!泣!泣!丑哥哥!前些日子突有一群蒙面人闖入我家并要強索續命金丹,但爺爺怎會給他們?于是便引起一場激戰,爺爺眼見他們人多勢眾,于是囑小妹見机突圍,之后被他們圍攻分散,小妹則利用熟悉的山林趁隙脫出,但再返回居處時已不見爺爺及那些蒙面人的去向,只有在几個蒙面尸身上查出他們竟是飛虎幫之人所扮,于是小妹便就近夜探肥城北郊的飛虎幫分堂,欲查明爺爺的下落,但沒想到竟被發覺圍攻,小妹在竄逃時竟被暗器擊中,尚幸自幼便由爺爺常喂食怯毒藥物,因此尚能支撐未遭暗器毒性危及性命,才逃出山林內,但是暗器毒性甚劇,終于支撐不住昏迷倒地,泣泣泣……丑哥哥,若非老天爺保佑丑哥哥行經此地救了小妹,否則小妹必將昏死荒山遭虫蛇啃食而亡了!”
  丑漢耳聞金姑娘哽咽悲泣之言,頓時雙目射出凌厲駭人的精光,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哼!飛虎幫廖賊……近兩月中我雖然尚未查明師父的死因,但卻查出爾等欺凌弱小武林以及百姓的惡跡不下上百,便是師妹也遭你……哼!我已無心忍仇隱跡暗查了,不如就正面与爾等相交,說不定還能引出一此隱秘線索!”
  靈姑金翠瑤突被他雙目中射出的凌厲精光,嚇得渾身一顫,頓時怯怯的低語道:“丑……丑哥哥!你的眼睛……好怕人喲……”
  丑漢聞言神色一松,立時安慰的問道:“金姑娘,如今你……可有去處?金老伯之事我一定盡力查訪清楚,到時我耍至何處通知你?”
  靈姑金翠瑤聞言頓時芳心大喜得伸手緊摟丑哥哥手臂,并歡悅的急說道:“丑哥哥!人家現在哪有地方可去?家中也甚為危險,況且這些日子中孤零零的好害怕喲!夜里入睡尚不時惊駭而醒久不能眠,因此丑哥哥你別离開人家嘛!人家好害怕呢?”
  丑漢眼見她雙目中那股期盼哀怨的眼神,心知一個十來几的姑娘家孤身浪跡江湖确實甚為危險,因此實不忍拒絕的只能頷首應允的說道:“這……好吧!你就和我一道吧,不過你可要听我的話才行!”
  “可以!可以!丑哥哥你說什么小妹都听!只要別把小妹拋棄不管便行了!”
  靈姑金翠瑤芳心在喜的雀躍不止,險些激動的抱著丑哥哥喜极而泣,但依然忍不住激動之色的笑望丑哥哥說道:“丑哥哥!小妹己數日未曾好好休歇入食了,現在肚子餓得發慌,咱們可否先找個村鎮進食?”
  “哈哈哈!這有何難?山下便有村鎮隨時可用膳,倒是你……快脫下引人注目的黑袍再說吧!”
  靈姑金翠瑤聞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裝束,以及被他……不由全身一顫渾身發燙,雙頰赤若紅布的輕囈一聲,嬌軀一扭迅掠至樹后嬌嗔道:“丑哥哥不許偷看喔!”
  丑鬼聞言并見她那羞霞滿面以及羞態盎然的模樣,頓時心中一蕩且有羞澀之意的急忙背轉身軀。
  未几便見兩人一前一后的行往山下村鎮,而在此同時遠在數百里地之外的東平湖南緣小山上,也有一道人影在小山徑上迅疾掠往山下,并听焦慮且憤恨的叱聲響起:“哼!如果你們敢傷了丫頭一根汗毛……哼!老夫必將与你們勢不兩立!”
  聞聲見人,正是神色憂急不堪的醫叟金一丹!
  就在身形疾掠至山腳時,迎面也迅疾掠至一名俊逸少年書生,兩人各自一怔急忙側身閃讓之際也已望清了對方的面貌。
  少年書生神色怔愕思索中,突然惊喜盯大叫道:“醫叟?您是舅爺?”
  醫叟眼見少年書生疾掠上山,但山上除了山后的兩戶船家外,只有自己祖孫倆居住,少年書生上山何為?
  正自心疑思忖時,突听少年書生惊呼自己的名號,而且稱呼自己為舅爺,頓時心中一怔!驟然頓止掠勢望著少年書生。
  但是自己親妹遠嫁漢中豪門,雖然也有孫儿但皆己年及雙十之上,而眼前少年卻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因此心疑的正欲開口詢問時,又听那少年書生喜叫道:“舅爺!我是您外甥孫女尤良玉哪!您忘了嗎?就是十年前,隨爺爺奶奶以及爹娘曾給您拜六旬大壽,并且与瑤妹在一起玩耍月余的玉儿嘛!”
  醫叟金一丹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的笑說道:“啊?是玉丫頭?呵呵呵!真是女在十八變,再加上你又女扮男裝,舅爺爺哪還認得出來以前那個留著兩條小辮的文靜小丫頭?呵呵呵!玉丫頭,你爺爺奶奶好嗎?你怎會……咦?玉丫頭你怎知舅爺己搬遷至此的?”
  身穿男裝,卻現出女子羞喜之態的尤良玉,清脆悅耳的歡笑急說道:“咯咯咯……舅爺!玉儿告訴您喔,玉儿由漢中前往曲阜拜見您老人家,并欲与瑤妹玩耍,可是卻發覺您竟在七年之前遷移不知去向,因此玉儿便四處打探尋找您的下落……”
  舅爺及外甥孫女兩人欣喜相逢進行邊談,各自說明近況后,才知雙方都曾初識面丑心善的丑鬼,也因他之故才能便尤良玉從舅爺口中得知,原本以為只是一個面丑心善、靠著打零工糊口渡日浪跡天涯的可怜人,竟然是個隱名埋姓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時,芳心中的惊訝真是難以言喻!
  但再大的惊异,卻比不上瑤妹的失蹤來得惶急,于是心焦急慮的陪著醫叟四處尋找查問瑤妹的下落。
  查尋數圈,一無所獲,兩人皆為靈姑金翠瑤的安危擔憂万分,并准各直接向飛虎幫要人時,卻在一處村鎮休歇用膳時,竟听數名腳夫口沫噴飛的說著一則消息。
  据說在四日前,曾有一個俊秀美少年及一個其丑無比的漢子,竟然在大汶口鎮外的飛虎幫分堂叫陣,并指名交出一個稱為醫叟的人。
  汶河分堂中人多勢眾豈會任由那一俊一丑的人登門叫陣?
  因此少不了一場叱罵圍殺,可是沒想到那二、三百人竟困不住兩人,不但傷亡累累不說,便是分堂主竟也被那丑惡的凶煞擊傷!
  無可奈何的任由兩人在分堂中任意進出搜察,但毫無所獲后,才大搖大擺的离去。
  据說飛虎幫已然為此下令各分堂,嚴察那一俊一丑兩人的來歷及去向,准備全力追殺,以振幫威,但不知情況如何?是否己找到兩人圍殺報复?
  醫叟金一丹以及有漢水玉鳳響亮名號的尤良玉,當耳聞那几個腳夭所言略一思忖便知丑漢必是丑鬼,但卻不知那俊秀之人是什么人?
  既然丑鬼會前往飛虎幫分堂指名要人,想必己知曉醫叟祖孫兩人曾遭圍困失蹤才有此舉,可他是從何得知的?
  但不論消息是否正确,既然有了此則消息自是不容忽視,于是急忙向眾腳夫詳問內情并探詢那一俊一丑兩人的行蹤去向?
  兩日之后!
  在泰山西北肥城之北的大河邊岸,一座聳立在小山之巔的寬闊岩堡前,有七十余名身材高壯魁梧的大漢,手執兵器成弧形半圍著一丑一俊兩個黑衣人。
  一名削瘦臉、三角眼、扁闊口、尖突鼻、面色慘青的六旬老者,此時站立在五名四旬之上的中年人之前,朝兩名黑衣人陰陰笑道:“嘿嘿嘿!你兩人竟敢連番至本幫分堂尋釁,莫非是想藉以嶄露頭角,闖出名聲嗎?難道不怕就此命喪黃泉,見不到花花塵世了嗎?”
  俊秀的黑衣少年聞言頓時撇嘴哼聲叱道:“哼!老賊少哆嗦!姑……本少爺遺失了一樣珍世珍寶,据暗查后竟是貴幫之人喬裝強獲而去,因此本少爺与丑哥哥特來追討,要進此分堂詳搜珍寶藏處,若何分堂主同意讓我們入堡搜尋便好,否則就莫怪我們要強行入堡大肆殺伐了!”
  此時面极為丑陋的黑衣人也已接口沉聲說道:“何分堂主!無論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好!我丑鬼皆要入堡搜尋,絕無罷手之意,哼!除非貴分堂中有人可接得下本人神拳,才能令我倆就此离去永不再來!”
  丑鬼早知對方乃是人多勢眾气焰高漲的飛虎幫分堂,不論是何种理由皆不可能任人輕捋虎須,更何況是任人登門挑釁,入堡搜尋?那豈不是大損幫威名聲掃地?
  因此只有先聲奪入,以功力震懾對方,才能令對方心生畏懼而不敢恃眾頑抗,以達順利入堡的意愿。
  心有此思自是早已有了准備,話聲剛落尚不待那何分堂主開口,已然身軀側轉朝著右側四丈外的一株合圍大樹,驟然揮拳猛擊而出。
  霎時只听勁風尖嘯且夾雜著如雷轟響的暴烈拳勁狂涌擊出,頓見那株合圍大樹有如遭狂飆吹襲得嘩然沙響驟抖斜彎,看似尚能堅挺豎立無礙時,竟然又遭如波濤般接踵而至的另一股狂烈拳勁擊中。
  斷枝落葉隨著狂風飛舞中,一聲有如九天暴雷的巨響驟然乍響,竟見那株大樹攔腰折斷飛墜三丈開外,塵土飛揚碎石崩射威勢惊人。
  飛鰥勾魂何胜典以及五名分堂護法、七十余名壯漢,惊見對方并未行功作勢隨手揮拳,竟然將四丈外的一株雙手合圍的粗樹攔腰擊斷,如此雄猛的拳勁若無甲子以上的功力,豈能辦至?
  惊駭無比的怔愕呆立,飛鰥勾魂何分堂主心知自己絕非眼前這功力高絕的丑陋漢子敵手,但是對方方才之言己說明絕無罷手之意,若真要以武相向,那么自己的功力難以力敵時豈不是將要……
  可是!若不強攔而任由對方大剌剌的進出分堂,不但有損幫威,恐將遭幫主降罪,而且自己的名聲豈不也盡喪谷底,遭人恥笑?
  另五名護法及七十余幫徒,此時也是心生俱意的气焰大消,皆駭畏那狂猛暴烈的拳勁,若擊中自己豈不是要骨肉碎散,尸骨無存?
  因此俱都心生寒意的緩緩而退,不敢与對方相距三丈之地,以免身遭對万拳勁臨身,命喪當場。
  丑鬼眼見身旁眾人神色,立知示威得功,已使對方心生畏意,因此內心欣喜的正欲開口時,忽听身后有衣衫抖動之聲,竟有人迅疾飛掠而至!
  頓時心生警惕的回首張望,卻又听蒼老的欣慰朗笑聲以及清脆悅耳且有些熟悉的歡笑聲傳入耳內:“呵呵呵……果然是賢侄在此一展虎威……”
  “咯咯咯!真是丑兄在此揚威懾魔!看來小弟到得正是時候呢!”
  丑鬼聞聲一愕,隨即大喜的轉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原來金爺爺安危無恙,倒是晚輩多慮了!尤公子果然尋得金爺爺且已同行而至!這就令人開怀了!”
  丑鬼心怀大開的朗笑前行相迎時,女扮男裝的靈姑金翠瑤,也己芳心惊喜,美目淚水盈眶的惊喜叫道:“爺爺……爺爺您沒被那些賊子擄去呀?害得瑤儿擔心死了!”
  醫叟歡笑聲中,眼見一名黑衣人迅掠而至,尚未曾看清來人面貌便己听出是令自己憂急數日的孫女,更是狂喜得張手急摟,并顫聲笑道:“呵呵呵!好!好!瑤丫頭你也沒事?太好了……差點急死爺爺了!”
  祖孫倆迅疾相合摟抱,喜极而泣的又悲、又笑訴說擔憂,此時依然是男裝的漢水玉鳳尤良玉,也欣喜無比的急迎向前,毫無思索也無顧忌的由后一把摟住金姑娘的柳腰嗤嗤嘻笑道:“咯咯咯!好妹妹!小兄与金爺爺尋你數日不著,急得小兄茶不飲飯不思,入夜難眠,如今眼見好妹妹芳姿依舊,真令小兄心寬無憂了!如此小兄今夜便可与瑤妹抵足長談了!”
  靈姑金翠瑤突被人由身后摟住,頓時心中一惊得掙脫回身,芳頰赤若朱丹,美目怒瞪的正欲叱罵時,竟又听那俊逸無比的青衫少年涎臉笑語,更是又羞、又急的怒叱道:“呸!呸!你……你無恥……爺爺!他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羞辱孫女?您……您怎么不罵他?”
  然而醫叟金一丹非但不曾責怪且呵呵大笑的擠眼笑說道:“呵呵!丫頭你忘了她是誰啦?你倆曾是好得形影不离的好玩伴呀!”
  但金翠瑤已是羞怒得嬌軀輕顫,未曾听清爺爺說些什么?己芳心悲急得唯恐丑哥哥誤會自己与那不相識的青衣少年有何關連,因此急掠至丑哥哥身側緊抓著他的手臂解釋道:“丑哥哥!小妹并不認識他!也不知他為何敢如此輕浮羞辱小妹,丑哥哥你別誤會,我……我去殺了他!”
  丑鬼雖不知靈姑与尤公子為何當面不識?但己由尤公子以往所言以及金爺爺的笑逗之言,心知兩人确實是自幼兩小無猜的良伴,眼見金姑娘美目含淚,神色又羞、又急的模樣,不但未有生怒之意,甚而也捉弄的笑道:“哈哈哈!原來金姑娘早有良伴緊追不舍哪?果真是人美不孤嘛……哈哈哈……”
  靈姑金翠瑤原本心性開朗活潑,但自從自已被丑哥哥解衣療傷后,芳心己驟然轉變得有些沉默寡言,舉止也不再爽朗無拘,竟有女子溫柔心性逐漸展現,一顆心也逐漸被一個身影充填。
  但耳聞丑哥哥的笑語聲,霎時芳心一顫通体生寒,美目中的淚水驟然滂沱而下,且顫聲說道:“不……不……不是,他……丑哥哥你別誤會,小妹不認……認識他,泣……泣……”
  就在此時倏听耳旁竟又響起清脆的低聲笑道:“嗤!嗤!好狠心的小瑤草!你竟然忘了我這可怜的香玉儿啦!唉……”
  靈姑金翠瑤聞聲一怔,頓時想起幼時唯一的好玩伴,也只有她才稱自己為小瑤草,而自己則稱她為香玉儿,莫非她?
  怔愕的轉望那張面浮捉弄笑意的俊逸面容,仔細打量后,這才恍然大悟的咯咯笑扑急摟,并笑罵道:“咯咯咯……好哇!原來是你這個坏坯子?一見面就如此捉弄人家,看我饒不饒你?”
  兩人欣喜無比的笑摟一團,也不顧四周尚有數十名飛虎幫眾,竟脆笑連連的緊緊相偎難分難舍。
  丑鬼眼見醫叟安然無恙,自是不須再侍功強行進入飛虎幫分堂,因此忙朝醫叟施眼色,由自己斷后攔擋追擊,待醫叟笑領金姑娘及尤公子兩人迅疾离去二十余丈后,自己才隨后大笑飛掠而起。
  但是直待靈姑及漢水玉鳳邊行邊談提及丑鬼時,才醒悟張望的欲表謝意,然而除了在前獨行的醫叟外,身周己無丑鬼的身影了。
  靈姑金翠瑤芳心大急得美目泛紅,立即詢問爺爺可知丑哥哥去向!
  醫叟怎知孫女為尋找自己時,曾遭遇過何等事情?當然更不知孫女曾遭暗器毒傷昏迷,巧被丑鬼解衣療毒,因此并不曉孫女的一顆心已落在了丑鬼身上,故而只是笑道:“呵呵呵……丫頭,我當你倆早已忘了爺爺及丑賢侄了呢!其實他自始便未曾隨咱們之方赶來,大概是赶往別處去了!爺爺都未能与他好好聊一會儿呢!”
  靈姑金翠瑤聞言,頓時淚水滴流,神情悲凄得回望來路,口中喃喃的不知泣語些什么?
  漢水玉鳳尤良玉此時尚不知良伴芳心中的所思,因此依然逗笑道:“呔!小瑤草你怎么啦?是不是遺落了什么寶貝心中舍不得哪?”
  靈姑金翠瑤聞言卻只是哀怨的哽咽應道:“都是你啦……玉姐!要不是你身扮公子与我逗樂狀似伴侶,害得丑哥哥一定誤會小妹与你……不行!我要去找丑哥哥跟他解釋清楚才行……”
  醫叟金一丹初時只是奇怪孫女初与自己及十年未曾相見的幼時玩伴相遇,本應內心高興愉快才是,但為何在意且悲傷丑賢侄的离去?
  待眼見孫女那哀怨悲凄的神色以及哽咽之言,頓時心中一惊,且有些恍然的知曉她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往天真無邪肆無忌憚的丫頭了!可是孫女怎會在短短的數日中竟有此變化?
  漢水玉鳳尤良玉原本并未在意丑鬼的离去,但眼見瑤妹妹的哀怨悲凄模樣,也靈光一現的猜測到莫非瑤妹愛上了那丑鬼不成?
  可是芳心思忖內情時,卻不知為何突由內心深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但隨即心悸得內心慌亂暗叫著。
  三人俱是內心紊亂思緒不斷的默然前行,己然忘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也不知行往何處了!
  是夜,在一小鎮內投宿,當翌日清晨醫叟金一丹在客棧店堂內又等不見兩女出房,因此笑罵兩女貪睡日上三竿尚不知起床?
  可是前往兩女同宿的客房門外久呼無人回應,這才惊急的推門而入,但房內卻無人影,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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