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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雙令展功


  此方群雄轟然大笑的譏諷連連,但另一方的金甲令主陶震岳已然确定師父死因,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的悲喝道:“惡賊還我師父命來……”
  金甲令主的悲喝聲傳入群雄耳內,原以為又是一個武林門幫之首遭謀害的門人子弟,因此并無其他异想,但是狂鷹廖不凡聞聲疾轉后竟狂笑道:“哈哈哈!師弟,小兄差點忘了你的存在,嘿嘿嘿!怎么?你見到那老情人為何不過去溫存溫存一番,但你可要答謝小兄在你不在時,助你填滿那蕩婦索求無度的淫興喔!”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更是羞憤狂怒得大叫一聲,身形暴縱而起凌空狂猛擊出裂岳神拳,勁疾凌厲的罩向狂鷹。
  “哈哈哈!來得好,師弟,且讓小兄秤秤你習得何等高深武功吧!”
  霎時身形疾掠斜閃避開拳勢,一雙疾迅掌影也己飛擊金色身影,結有深仇大恨的師兄弟倆人終于展開一場疾狠凌厲的生死搏斗。
  倆人身形迅疾的激戰一圈,只見金、灰兩團影子交纏閃動難見人影時,悲憤低泣不止的張翠娥竟是惊愕止泣睜望著兩團光影喃喃念道:“師弟?舊情人……啊?他……他是……啊?他是二師兄……二叔!他……他是二師兄……”
  又惊又喜的尖叫聲,張翠娥已狂喜的踉蹌前奔沖向兩人激戰之處,且悲喜的連呼二師兄不止,另一名黑衣蒙面女子香桃也急忙追隨在后。
  群雄眼見戰斗己起,自是再也忍不住复仇之心,因此己然有人大喝道:“眾同道要報血海深仇更待何時?沖呀……殺!”
  “對!大家殺……殺光這些賊子以慰親朋好友在天之靈……”
  “殺……殺……沖哪……”
  另一方的正義使者眼見大令主已開始与敵交戰,雖尚未得令攻殺,但已不約而同的緩緩前行,且執出兵器往前推進。
  銀甲令主宁慧珠本是盯望著夫君与敵之戰,芳心又急又憂的未曾有意燃起混戰,可是眼見那兩個黑衣女子急奔向前,頓時醋意狂涌得也疾掠向前,但卻被兩側的飛虎幫之人涌至欲擋,頓時芳心火冒三丈的怒叱道:“眾使者听令!殺!殺!殺!殺光這些賊子們為兄弟姐妹報仇……”
  但就在此同時突听一名飛虎幫護法大喝道:“呔!老夫鬼手無影邱子健縱橫江湖三十余年,雖也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但絕不肯犯与欺師滅祖大罪,或是辱淫大罪,老夫不恥狂鷹所為也不愿為他賣命了,你等要殺要剮任便吧!”
  被夾在谷中的飛虎幫眾,其中有小部份乃是老班底的幫徒,一名頭目便是老幫徒升任的,當耳聞老幫主,竟是被現任幫主謀害,內心中已是悲狂的大叫道:“天哪,這是造了什么孽呀,如此怎對得起老堂主呢?我該怎么辦?”
  但是自己只是個頭目而已,能有什么作為?因此只能默默的退至几名老伙伴身側示意低語,不動聲色的退往岩壁處。
  因此當一名護法大喝出心意時,那頭目也立時激動附合道:“對,我們雖是幫中之人,但并非不仁不義不知倫常的無恥之人,本頭目棄戰任憑發落了!”
  早已聚于一處的老幫徒也立即大叫道:“老堂主竟是被徒儿謀害,天哪,我投降不戰了!”
  “天……我也不肯為他拚命……”
  “大家快棄械,便是立身而亡也不要助那惡賊!”
  另外大部分的護法,幫徒皆是幫勢擴增時投靠的,怎會知曉往事如何?黑道亦有道,黑道中也不乏尊師重道善守倫常之人,因此在得知始末后人心也開始對幫主不仁不義的所作所為起了反感,早已彷徨矛盾得已無心為他賣命了。
  當有同伙高喝棄戰后,竟也毅然咬牙呼應不肯為狂鷹賣命了,而另外尚有一些貪生怕死之人早已眼見兩方敵勢凌駕己方,而且再听群雄之方譏笑四堂人馬已無法赶至,似乎皆己命喪黃泉了,因此為了保命自也慌急應聲附和,說不定便可因此保住性命。
  如此一來,己有一百六十余名幫徒棄械罷戰,而護法也有四名束手退往右側山澗之旁棄戰。
  正狂怒沖殺的武林群雄及正義使者突見敵方异變,立有范陽雷鮑天賜及九州神劍張百衣,以及美髯公張守仁制止群雄沖殺,并連連喝令棄械不戰的幫眾退至一側聚合受群雄監管,余者則立殺不赦。
  而另方的銀甲令主宁慧珠,原本無意放過一人,但耳聞另一方的群雄要押監棄械不戰之人,頓時想起夫君曾与自己提過江湖規矩,不能傷害投降的敵手,因此也急忙嬌喝道:“日月兩隊搜押對方投降不戰之人聚合監管,余者不得放過全數誅殺!”
  此時飛虎幫所屬眼見有些同伴己棄械奔往兩側,立時內心惶恐得自覺孤單恍如大海中的一乘偏舟,不知何時便將被狂濤巨浪吞噬,因此又有部分幫徒惊恐畏懼的奔向兩側。
  但此時突听飛虎堂堂主莫青云怒叱道:“殺!殺了那些叛幫之人!”
  大喝聲中,立時飛身提掌狂劈貪生怕死畏戰叛逃的幫徒,而三十名護衛及一些強悍的幫徒也毫不留情的怒誅叛幫幫徒。
  武林群雄眼見對方竟然窩里反目自相殘殺,雖是心中大快,但也已開始狂呼吶喊蜂擁前沖,八百余群雄立時將列陣相對的百余名幫徒淹沒。
  身份低微的幫徒也只不過是三流之上至多二流之間的身手,而群雄卻是至少二流之上,而且絕大多數的身手居于一二流之間,一流之上的為數也近百,此尋常幫徒又豈是群雄的敵手,更何況是尚要面對狂沖而至的同時攻擊的眾多群雄?
  雙方初一接触,霎時慘叫狂嚎之聲連連響起,立時倒斃二十余名幫徒。
  一名幫徒至少要面對八名群雄,這場戰如何拚,當然是不須贅言便知結果如何了!只有飛虎堂主及堂下三名護法及三十名幫主護衛,尚可恃功与群雄拼戰。
  飛虎堂堂主莫青云一人,身形斜掠中又劈死一名婦人,但四周卻有十余名群雄狂狠出招圍攻而至,身形暴縱而起凌空拍出一片掌幕罩向十余人,但卻被其中六人同時揚掌劈出掌勁震得凌空倒翻兩丈落于另一方。
  疾墜的身軀凌空挺翻頭下腳上的狠擊出一股掌勁,罩向圍攻的一名護法的七名群雄中的三人。
  在兩聲慘叫中飛虎堂堂主身形落地,神色猙獰的迅又斜扑奔圍而至的四名群雄,一掌拍中一人胸口,不管他死活迅又倒竄向另一側的兩人右側,雙手如爪緊扣住兩人后,勁貫爪中使勁。
  凌厲的慘叫聲中,兩人頭骨己碎,且被掀飛撞向由左側擊至的三人,而身形再度暴縱而起凌空扑向正圍攻四名護幫徒的七人。
  就在此時,倏听一聲大喝由右側響起:“魔崽子莫狂,待老夫下會會你!”
  飛虎堂堂主莫青云聞聲尚不及望去,己覺一股勁風擊至,立時身形疾墜且轉首望去,眼見竟是突然失蹤數年后,由自己接任的前任堂主美髯公張守仁,頓時冷笑一聲的說道:“嘿!嘿!原來是前任張堂主,既然你年老体衰失蹤數年,就該回返家鄉安享天年才是,為何竟又引來大批人与一幫為敵?如此豈不視同叛幫,那就由本堂主代刑堂送你往西天极樂去吧!”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也不動怒,只是冷冷的說道:“莫青云!憑你那几下子以往只能在老夫面前打躬作揖奉承討好,如今飛上高枝卻又自傲自大?哼!一個無恥小人還敢在老夫面前猖狂!那就由老夫秤秤你有多少份量敢囂張?接招吧!”
  飛虎堂堂主莫青云聞言,立時猙獰狂笑道:“哈!哈!哈!老匹夫想找死還不容易!”
  倆人針鋒相對,立時提功疾扑,霎時四掌翻飛的近身搏斗,依倆人的功力看來絕非短時間可分出胜免的了。
  恍如狂濤怒潮的群雄仍有不少乃是身享盛名的一方豪雄、霸主、白道俠義,自是愛惜羽毛不愿自毀名聲以眾擊寡,因此在混亂的戰場中四處環望尋找敵手,果然一一尋找到功力高強的飛虎幫貼身護衛單打獨斗。
  如此一來北谷口之方的飛虎幫高手,全然被一流之上身手的群雄接戰,再也無能力斃其他群雄,使得低微幫徒在短短的一刻,已然是全然喪命無一傷者。
  靠南一方的飛虎幫之人原本有六名護法及兩百幫徒,但卻有兩名護法不恥幫主所為棄械投降,另外也有一名頭目及五十余幫徒棄械投降,因此尚余四名護法及一百四十余幫徒。
  除了日月兩隊監守降者外,天地宇宙四隊使者,并未像武林群雄一般狂亂的沖殺,而是橫列成排手執大刀,柳葉刀緩緩前進。
  待雙方陣式相距不到十丈時,倏听天隊隊長武大柱大喝道:“四名隊長各接對方一名高手,眾使者列刀陣沖殺,不容留下一個活口,殺!”
  大喝聲中,已一馬當先的迅疾掠向一名手執月牙刀的護法之前掄刀便砍,而地隊隊長劉美娟則柳葉刀飛削向一名雙掌蓄勁的護法,宇隊隊長唐天寶則逼近一名手執万子奪的護法,宙隊隊長黃小瑩柳葉刀當胸橫推,不緩不疾的推向手執一對文昌筆的護法。
  四隊使者,此時也有己三五成群的以刀陣疾沖入對方陣式之中,霎時展開了一場激戰。
  天隊隊長武大柱刀勢疾砍本是試探虛招,但刀光疾閃如電尖嘯刺耳,頓令對手心凜得不敢輕敵硬架,身形斜掠,手中月牙刀己橫削而出。
  “哼!”
  一聲冷哼,倏見刀光驟然折轉凌空斜刺,那名護法惊見刀光疾如迅雷斜削左頸,頓時身軀右斜避開刀勢,手中月牙刀也疾掃對方雙腿。
  但此時,武大柱卻身形暴縱而起,不但避開了掃向雙腿的刀勢,且凌空一弓再挺己是頭下腳上的疾猛下扑,手中大刀已施展出天地雙刀之一的天龍刀,并且己觀定對方右斜身形必然斜竄,當然刀勢已凌空劈向對方上盤。
  那名護法沒想到身軀魁梧高壯的青衣蒙面人,竟然暴縱凌空下扑,全然違反了高壯身材之人的習慣,內心震惊中已見刀光凌空罩下,頓時狂駭得雙足暴閃疾竄,手中月牙刀也己狂急上迎。
  然而一聲清脆震響,右手虎口劇痛,魁梧刀猛的特質已然顯現,刀光并未因劇震而略頓,依然狂猛凌厲的往下疾閃,暴竄的身軀雖逃過了頭胸之危,但雙目射出万念俱灰的駭然目光,神色惊狂的慘叫悲嚎,腰腹驟然一涼雖不覺疼痛,但全身真气驟泄成空,雙眼發黑的墜地沖有四尺余方止,動也不動的靜躺地面,而腰腹已是割裂四寸深,險險一刀兩段,內里腸胃己然在地面上拖出長長的一條。
  天哪,三招……不!只能算是兩招,縱橫江湖二十余年的黑道高手,竟然在交手不到五招便命喪天隊隊長刀下,雖說是有些大意,但是怎分如此輕易慘死刀下!
  全身一以墨黑的宇隊隊長唐天寶,步伐沉穩跨大步逼進手執万字奪的那名護法,神色威猛气勢凌厲的一抖手中大刀,便沉聲喝道:“老小子,本隊長有九招刀法初學乍練,尚未曾應敵,你若接得下,本隊長立刻容你离去,否則!哼!哼!你已走不了!”
  那名護法聞言三角眼疾轉,但吭也未吭一聲的立時震抖手中的万字奪,疾攻搶招攻向唐天寶。
  宇隊隊長唐天寶冷哼一聲,也不顧与他浪費時光,立時刀光疾閃己然施出七絕刀法,疾狠迎攻,頓見刀光疾閃如電猛然与万字奪硬碰架開,隨即第二招又已迅疾攻出,又是一聲金鐵交鳴大響,順著手中大刀震勢第三招己如疾電射向對方。
  連連兩招己由對方搶得先机變成持平之勢但第三招出手時已是先机易手,刀光先聲奪人罩向對方胸前要害。
  万字奪迅疾揮迎中,刀光己帶起一片血跡令對方遭致傷勢,趁對方惊駭欲退時,第四招己然臨及對方左頸不到尺余之地。
  就在一聲狂駭惊叫聲中,一顆頭顱己凌空飛起,刀身疾抖血水离刀,宇隊隊長唐天寶己冷哼一聲道:“哼!四招而己,算是本隊長高估你了!”
  話聲中,眼見一名老者已雙掌狂猛的飛攻兩名地隊副隊長,卻不見劉美娟隊長在場,不由問道:“咦?你們隊長呢?這老小子掌勢凌厲迅疾,你們的七絕刀法尚不熟練,不如交給我好了!”
  “咭!唐隊長,我姐妹好不容易才求隊長將這老邪魔讓給我姐妹倆來試練新招,練夠了自然會送他回娘家你急什么!”
  “哈哈!這是什么時候你倆還想到練招,快打發他后再……再……”
  但是話及一半環目四望時,卻見不到片刻七十余名飛虎幫幫徒已然盡滅,只余三處尚在纏斗中,而且俱是交戰的使者未曾施出全力,拿對方練招中。
  “你們……唉!也好,你們也是初習七絕刀法有机會試試招自是甚好,但你倆可要小心才是!”
  “咯!咯!咯……唐哥哥你放心,小妹理會得!”
  宇隊隊長唐天寶聞言立時叱道:“哼!什么哥哥妹妹的,身列便者只有隊長及使者之分,以后要稱隊長!”
  “咭!咭!好啦唐隊長,你少在那儿耀武揚威的,看我們不在娟姐姐面前告你一狀才怪!”
  “你……好……好!算你厲害,真是的!”
  訕訕的急忙掠往他處,任由兩婦拿對方練招,但是倏然一聲震天暴響惊得他的視線循聲望去。
  此時只見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形凌空倒翻兩匝落地,但腳一點地面迅又沖向也已回身扑至的狂鷹廖不凡。
  倆人出手迅疾凌厲,初時尚難分出強弱,但三十招后己可望出狂鷹廖不凡的功力及招式皆高出金甲令主,廖不凡雖內心大定胜券在握,但內心也甚為惊异陶震岳的武功是從何習成的?為何能有如此多的一流高手為屬下?
  自己以往從未曾將勤習的家傳武功泄露絲毫,雖在十年前便己身具半甲子的功力,但卻故作功力微淺僅及十年左右的功力,爾后又掠得不少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增功靈丹妙藥,時常服用提增功力,短短的五年間便已沖破任督兩脈的天地雙橋,如今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功力已達几近八十年的功力,絕非外人甚至連幫中五大堂主皆不知曉。
  至于武技方面更是滿腹各門各派的精招妙式,隨手一出便是玄奧招式,怎是一般高手所能抵擋的?
  可是如今一戰雖也能制敵之先搶得先机進招,然而卻讓對方一一化解且反制搶攻,而且招式也是從未曾見過的玄奧招式。
  狂鷹廖不凡內心惊异中續又想試試他的功力如何,因此在交手中迅疾与師弟硬接一掌,立時將他震退倒翻。
  正得意的欲前扑追擊時,倏覺尚有一股勁猛气勁迅疾涌至胸前兩尺之距,頓時惊駭得急忙再抬掌擊出一股掌勁震化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當胸气勁!
  倉促提勁出掌雖也將那股气勁震散,但身軀也已被震退數步。
  內心惊疑的再度前扑時,倏听一聲悲凄尖叫聲由背后響起:“無恥賊子納命來……”
  狂鷹廖不凡聞聲知人,雖不畏手無縛雞之力的師妹扑至,但卻不知是否有何危險之物在她手中,而前方師弟又己掠至,頓時身軀往右疾掠斜側,己然避開前后兩人的夾擊。
  手執一柄鋒利匕首踉蹌奔至的張翠娥扑刺之勢落空,險險沖跌倒地,但又轉身將手中匕首亂刺向側身的狂鷹并悲叫道:“無恥賊子,還我義父命來!”
  “娥妹住手!”
  此時,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黑巾蒙面的師妹扑攻狂鷹,頓時驟停向形怔怔的望著倆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銀甲令主宁慧珠眼見夫君頓身止攻,頓時疾掠身側低聲問道:“岳郎!你……你還好吧?”
  “唔……我沒事,只是她……”
  就在此時突見狂鷹一把抓握住師妹右腕,頓時惊急的暴喝道:“惡賊放開她!”
  狂鷹廖不凡聞言頓時獰聲笑道:“怎么?你心疼了?數年未見你還思念著這個爛貨呀?嘿!嘿!嘿!不過以你現在的模樣……你倆個一個丑一個淫蕩正好可配上一對,你還思念著她就過來救她吧!”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确實有點投鼠忌器怕他傷了師妹,因此立時譏諷道:“哼!哼!想不到憑你一個堂堂大幫主,竟要挾侍一個弱女子為質保命哪!哼!哼!算是小弟見識到了!”
  狂鷹廖不凡聞言,頓時面色一紅,但隨即怒叱道:“哼!憑本幫主之威何曾將你放在眼里,又何須挾人為質,此乃本幫主的家務事不容你贅言!”
  倏然听左后方響起一聲急喘的喝聲,及一女子的急叫聲:“咻……咻……畜牲,還不快放開丫頭?”
  “啊?小姐……小姐……惡賊快放開小姐……”
  狂鷹廖不凡雖是一幫之主武功也已高絕得天下少有人能敵,但耳聞美髯公的怒喝聲依然是心中一惊,急扯張翠娥側退數步望著美髯公及香桃。
  全身汗水淋漓鼻息粗喘似乎遭內傷的美髯公銅鈴目怒張如鈴威猛的瞪視狂鷹,且咬牙恨聲道:“畜牲,你造成的孽還不夠嗎?你且看看四周景況,那些人都是被你謀害之人的親人好友及門人弟子,他們不顧性命的盡殲你所有部屬,連那莫青云也命喪老夫掌下,你尚有何本事耀武揚威?听老夫之勸快束手就擒給你個痛快!”
  狂鷹廖不凡聞言這才惊望四周景況,不由大吃一惊得難以置信,想不到自己的三十名護衛以及飛虎堂堂主所率的護法、幫徒,除了叛幫的百余人外,只余谷南之言尚有少數几處尚在激戰中,其余的全然傷亡一空,而且竟未曾听見傷者哀嚎之聲,似乎俱慘遭命喪了。
  就在此時張翠娥突然覺受制的右臂松馳,那股使自己全身疼痛的怪勁已然消失,而且賊子正神色惊慌的四處張望,心知机會難得,急忙伸手接過右手匕首,狠狠的刺向他胸腹間。
  然而狂鷹廖不凡功力高絕近達百年功力,整個谷中上千人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又怎可能對張翠娥扭身使力的動作毫無所覺!
  因此左掌驟緊一抖,再度使張翠娥全身發麻疼軟,左手也迅疾下垂,而且胸腹內卻遭一股驟然沖入的暗勁震得胸口心脈劇痛,眼冒金星喉頭發甜的噴出一口鮮血,并由蒙面黑紗阻隔化為一片血霧飛散。
  “啊?賊子放開師妹……”
  “天……小姐……”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師妹被賊子震得心脈遭創口噴鮮血,頓時狂急的暴掠扑向狂鷹右側伸手疾拍。
  香桃眼見小姐口噴鮮血,也惊駭尖叫的搶前抓握賊子的手欲救小姐……
  美髯公張守仁見侄女震傷噴血,頓時狂急的大掌疾伸擊向那畜牲胸口……
  張翠娥全身松軟得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后,突然神智一清全身一震,竟狂急的將垂落的左手驟往前用力揮出……
  說來時長,實則是四人只在眨眼之間難分先后的出自本能反應,不約而同的同時朝狂鷹廖不凡作出攻擊。
  狂鷹廖不凡內心中潛在意識畏懼美髯公,另又對金甲令主最為顧忌其功力不凡,但對日夜相處甚為了解的張翠娥主婢最為放心。
  因此眼見前方大掌當胸拍至而右側金影疾晃逼近,頓時肩不搖腿不彎的扯著張翠娥往左斜移兩尺,右掌在身前疾揮出一層掌幕迎向掌勢及掌影。
  倏然小腹一陣刺痛立時被護身真气緊夾倒震而出,但已被如魚腸的匕首刺入寸許之深。
  “賤人找死!”
  狂鷹廖不凡惊駭狂怒中左掌一抖將張翠娥抖向美髯公,右掌疾拍出一掌攻向右側續掠而至的金甲令主,左掌則疾狠拍向凌空飛出的張翠娥后背。
  “啊……不要……”
  美髯公張守仁被一片掌幕逼退數步,但迅又疾掠向前右掌剛凌勁欲拍時,卻眼見一片黑影迎面飛至,頓時惊急的散去右掌气勁迎接黑影,然而一聲慘叫聲后,另一個黑影竟帶著一片血雨勁疾撞向已然接至的黑影。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中,兩個黑色身軀竟相疊撞向美髯公,使得原本便有內傷未复也未曾靜心調息的美髯公竟摟接不住的同時撞倒地面。
  原來竟是香桃眼見賊子出掌劈向小姐后背,惊急中毫不猶豫的將身軀扑向中間,以身代小姐受了無情的一掌,雖然為小姐解了危急,但自己卻被勁猛的掌勁擊得口噴鮮血不止,凌空震向小姐后背,雙雙沖入美髯公怀內撞跌倒地。
  金甲令主陶震岳連連被掌幕逼頓后退,但眼見師妹凌空飛出而另一名女子竟也遭賊子震飛撞向師妹后背,雙雙撞入二叔怀內倒地,內心大惊中卻又一喜,再也不用投鼠忌器怕賊子挾恃了。
  因此身形暴然再進,但己執出四尺金槍疾如電光飛射掌幕之內,霎時与暴退斜閃且由后背執出一對日月雙環的狂鷹續掀起一場令人惊心魂魄的激戰。
  狂鷹——
  狂鷹廖不凡自幼便修煉家傳須彌神功,根基扎實,為父仇拜仇人為師且習得混元神功,但因不屑仇人武學只是虛應事故不曾勤習。
  因乃血梟會的大會主,常得會中各處掠得的增功靈丹服用修煉,而使內功迸境迅速得難以想象,卻因隱秘不泄從未曾遭人發現异狀而有所怀疑。
  自從大仇得報,飛虎總堂大權落入手中后,一切的名利增勢且不去說它,但憑謀害各方武林小門小幫首腦,只要有何增功之物必定不擇手段獲取再服用修煉增功,因此功力已高得令人難以与年齡估算。
  另外因掠奪不少小門小派或世家、豪門的獨門武技秘笈,皆一一習練其中精招妙式,因此年僅三十出頭時已是功達七八十年,隨手一揮便是玄奧的精妙招式。
  金甲令主陶震岳雖也曾緣得天甲秘笈以及万年石乳及石乳所滋養而生的不知名靈效异果,也將內功勤練至天地雙橋貫通而功達甲子之上,也習成天甲秘笈及其他遠古武技。
  但是倆人相交之下,金甲令主陶震岳卻是遜色三成多,而且招式方面也不如狂鷹熟練的龐雜精招妙式,兩相一比,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敗象早已注定,只是差遲早而已。
  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与狂鷹廖不凡激戰后,勁疾凌厲激戰半個時辰中已然招過兩百,狂鷹廖不凡的招式依然源源不絕少有重复,但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招式己然重复數輪,逐漸被狂鷹查知破綻所在,因此更是招式一出便被日月雙環由破綻處搶攻而入,以致捉襟見肘先机盡失。
  此時圍立四周觀戰的群雄及正義使者皆也看出金甲令主處于劣勢情況甚危,因此俱都狂呼吶喊助陣,且有人早已蓄勢待發准備隨時搶出攻擊救援金甲令主。
  群雄中功力己達甲子之上的也有十余位,靜觀細望中俱都震惊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的功力高絕且招式龐雜精妙,皆自知非他之敵。
  站立一旁觀戰甚久的銀甲令主宁慧珠,芳心憂急焦慮得數度欲沖前与夫君雙槍合并接戰狂鷹,但想到夫君的嚴囑又不敢違逆,因此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夫君數度遭對方雙環鋒利的緣鋒臨身,因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擔憂,立時執出銀槍并嬌喝道:“岳郎!咱們陰陽雙槍合并斗他!”
  喝聲中,已然疾掠向前左方疾抖銀槍挑向狂鷹右肩。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時雖內心羞慚,但只有如意陰陽雙槍合并才能威力倍增,与對方抗衡,因此并無吭气的立時應合嬌妻銀槍招式震抖刺向狂鷹。
  “哈!哈!哈!師弟,如今你可知師兄的厲害了,但是縱然你倆雙槍合并又奈我何,到時還是要你倆血濺命喪陳尸于此,如果你肯降服于我,咱們合手之下必能縱橫武林,成為無人能敵的武林霸主!”
  “呸!賊子狂妄,本令主沒有你這不仁不義的師兄,你也別想逃避殺師大罪及謀害我的仇恨,縱然我夫妻功弱技薄命喪你手也絕不肯饒過你!”
  “岳郎你少和他噦嗦,讓他嘗嘗咱們雙槍合并的威力后,看他還敢不敢口出天話!”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若想找死還不容易,那就納命來吧!”
  狂鷹廖不凡冷笑話聲中,手中雙環也毫不頓止的閃爍著耀眼精光疾如日月光輪削向倆人腦腹,又展開了一場不同方才且更為凌厲凶險的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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