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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柔情似水 百折不回


  俞秀凡道:“有這等事?”
  錢大德道:“在下所言,都是親目所見,句句真實。”
  俞秀凡道:“那可是一片毒區?”
  錢大德道:“不知道。反正是人一進入那片地區,就會很快死亡。”
  俞秀凡道:“那片地區和其他的地方,顏色有什么不同么?”
  錢大德道:“可怕的是,那死亡地帶的顏色,和其他地方的顏色,并無不同。”
  俞秀凡道:“這真是一個很惡毒的布置了!”
  錢大德道:“所以,進入了人間地獄之后,從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去。”
  俞秀凡道:“你們自己的人出出入入,難道也要經過那一片死亡地帶么?”
  錢大德道:“我們出入那一片死亡區時,都由地道中通過。”
  俞秀凡道:“原來如此。”
  無名氏道:“錢兄,你幫忙幫到底,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地道所在?”
  錢大德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兄弟有些疑難,因為那地道的隱密,只有我們四兄弟才知道,如是從地道超過那一片死亡地帶,咱們兄弟很難脫去關系,兄弟雖是我們四人中的老大,但也不能擅自作主,這件事,必得我們兄弟商量之后,才能作主。”
  俞秀凡笑一笑,道:“錢兄既有疑難……”
  一陣急促的步履聲,疾奔而至,打斷了俞秀凡未完之言。
  錢大德回目一顧,道:“老四,可是燕姑娘有了回信。”
  奔來的黑衣人一欠身,道:“是的,燕姑娘已有指示到來,要咱們放過貴賓和他的兩個從仆。”
  錢大德道:“怎么一個放法?”
  飛輪老四道:“燕姑娘說,要老大簡單的說明那死亡地帶的險惡,由他們自己通過,或是蒙上他們的眼睛,帶他們由地道中通過,兩條路任憑貴賓選擇。”
  錢大德道:“俞少俠如肯相信錢某人,最好是選擇第二條路。”
  俞秀凡目光投注在四煞的身上,道:“那燕姑娘還說些什么?”
  飛輪第四煞遲遲疑疑的說道:“燕姑娘說,說這個……”
  錢大德一瞪眼睛道:”老四,什么這個,那個,吞吞吐吐的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飛輪第四煞輕輕咳了一聲,道:“燕姑娘的指示中說,咱們兄弟決不是俞少俠的敵手,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和他動手。”
  錢大德道:“那也不算什么丟人的事。咱們這點武功,本就和人家俞少俠相差的很遠。”
  俞秀凡道:“如是我們甘愿蒙上眼睛行過地道以后;有個什么結果呢?”
  飛輪第四煞道:“燕姑娘派人在出口接待三位。”
  俞秀凡沉吟了一陣,道:“毛病就可能出在這里了。”
  無名氏道:“算起來,總比超過死亡地帶好些。”
  俞秀凡道:“好!咱們就選擇第二條路。”
  石生山突然歎一口气,道:“公子,咱們答應那位女菩薩的事,完全未辦,如何向人交代?”
  俞秀凡道:“我已經留心過了,那斷魂壘突出地面,借几盞鬼火碧光,方圓十丈不見有建筑之物,但卻高聳不見壘頂。”
  無名氏接道:“公子之意,可是說,那壘頂突出于山峰之上。”
  俞秀凡道:“正是如此。要找出那魔音來源,恐已非人間地獄中所能為力。”
  無名氏道:“控制那斷魂壘中狂人的人,來自造化城中?”
  俞秀凡點點頭,道:“錢兄,請蒙上咱們三人的眼睛吧!”
  錢大德道:“那就委屈三位了。”
  親自動手,蒙上了俞秀凡的眼睛。
  黑巾蒙上了臉,無名氏立刻感覺到情形不對,只覺那黑布蒙上了眼睛之后,立刻收的很緊。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閣下,這是什么蒙臉的布巾?”
  錢大德道:“是一种特制的蒙面布中,諸位最好不要擅自移動。”
  無名氏笑道:“看起來,我們是著了道儿,上了賊船啦!”
  錢大德道:“閣下言重了。錢某人無害諸位之心,這蒙眼的布巾雖然是特制之物,但諸位只要不擅自動手,那就不致力害及人。”
  無名氏道:“那就是說我們自己已經無法解除這蒙眼的黑巾了。”
  錢大德道:“在下也無法幫諸位解下了。”
  無名氏吃了一惊,道:“什么?錢兄也無法解除了。”
  錢大德道:“是的!在下也不知解除之法。”
  無名氏苦笑一下,道:“咱們走到了地道盡頭,如何解除這蒙眼之物?”
  錢大德低聲道:“這地方,每一件微小之物,都經過特別的設計,諸位以后要小心一些。”
  俞秀凡暗暗歎息一聲,付道:“這地方當真是奸詐的很,我已經上過水燕儿一次當,仍然不知道存下戒心。
  只听錢大德說道:“三位請跟在我身后行動,地道中曲折回環,叉道分歧,行之不易,就算不蒙上眼睛,三位也不易找尋,何況還要蒙上眼睛嗯”無名氏道:“在下走前面,公子居中,石兄清斷后,用左手拉著衣襟。”
  他說的很含蓄,用左手拉著衣襟,自然是要用右手准備應敵了。
  錢大德道:“無名兄請拉著我的衣襟而行,老二、老四,你們走前面開路。”俞秀凡沒有講話,牽著了無名氏的衣襟。但不約而同的,俞秀凡、無名氏、石生山,都暗中運气戒備。
  感覺著又行入了地下五六尺處,然后開始折轉。但著足的地面倒很平坦,顯然是常常有人行過。
  俞秀凡心中默作了數計,曲轉了三十六次,行約一千八百步,才轉向上面行去。
  登上二百零七步,地勢重歸平坦,好的是一路行來,未生事故。
  只覺一陣涼風,掠体而過,無名氏突然生出了一种解脫之感,長長吁了一口气,道:“天無邊際,地有盡處,看來咱們又重睹天日了。”
  耳際間,響起了錢大德的聲音,道:“諸位已經离開了地道,咱們兄弟送到此地,三位保重了。”
  無名氏道:“錢兄,咱們此刻應該如何!”
  錢大在道:“三位只好在這里等了。”
  無名氏道:“等到几時?”
  錢大德道:“等到几時,在下也不敢斷言;不過,我相信不會太久,三位請忍耐一些!”
  但聞腳步聲逐漸遠去。無名氏重重咳了一聲,道:“公子,咱們應該如何?”
  俞秀凡道:“等下去!”
  無名氏道:“一定會有人來解去咱們蒙眼的黑中么?”
  俞秀凡道:“就算沒有人來,咱們也要很耐心的等下去。”
  突聞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燕姑娘說的話,一向是言出必踐!”
  俞秀凡道:“閣下是什么人?”
  那冷冷的聲音道:“在下是可以解去三位臉上蒙面黑中的人。”
  俞秀凡道:“咱們在此恭候。”
  只听那冷漠的聲音說道:“三位不可妄動。”
  俞秀凡道:“閣下只管放心。”
  一個黑衣人行了過來,先解去俞秀凡臉上的蒙面黑中,依序解下了無名氏和石生山蒙面之物。
  抬頭看去,但見星光閃爍。這是一個無月的夜晚。
  黑衣人道:“很抱歉!”突然轉身,快步而去。
  無名氏收回投注天空的目光,輕輕咳了一聲,道:“一個人不見天日.就算他還活著,也和死人無异了。”
  石生山道:“我明白了!那些人為什么酷嘗福壽膏,毒癮故然難忍;但更難忍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苦悶,那不見天日的斗室,一片黑暗的生活,只有每日吃它几口福壽膏,才能打發這些日子過去。”
  俞秀凡道:“這真是一個很殘酷的組合!他們手段是那么惡毒,不但要改變人性,而且還讓你自趨死亡。”
  無名氏振振精神,道:“公子,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俞秀凡豪气奮發,哈哈一笑,道:”咱們不識路徑,也沒有一定的去處,那就隨便闖闖!闖到那里算那里!”
  無名氏道:“很奇怪,那位燕姑娘不是派人來接我們么?”
  俞秀凡道:“物以類聚,造化門中人,還有講信義的人么?我進入了地獄中,學會了一件事……”
  無名氏道:“什么事!”
  俞秀凡道:“造化門中人的話,不可相信,尤其是女人的話。”
  只听一聲冷笑,傳了過來,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接道:“俞少俠,你這樣輕蔑我們姑娘,不覺著太武斷了么?”
  俞秀凡道:“什么人?”
  那女于的聲音應道:“小婢如玉。”
  俞秀凡道:“哼!又是女人!”
  如玉道:“燕姑娘告訴小婢,說俞少俠是一位怜香惜玉的人,對女孩子,從來不發脾气,想不到咱們姑娘說的話,竟然也會有錯。”
  俞秀凡忽然覺著臉上一熱,說道:“正因為在下太相信燕姑放了,所以,吃了她很大的虧。”
  如玉道:”俞少俠和我們姑娘的事,婢子不大清楚。不過,小婢奉命來,專為迎接公子而來。”
  俞秀凡道:“在下正要見見燕姑娘,那就勞請帶路了。”
  但見火光一閃,幽暗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盞明燈。那是一盞白絞制成的燈籠,上面寫著”听松樓”三個字。燈光下,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女,緊傍在一塊大岩石旁而立。
  那岩石高過九尺,黑衣女緊貼石壁而立,夜色黑暗,無怪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了。也許俞秀凡等很久沒有見過這等明亮的燈火了,只見那燈籠明如皓月,耀人眼睛。
  加玉舉起手中燈籠,道:“咱們姑娘正在候駕,三位如若沒有別的事,咱們可以上路了。”
  轉身向前行去。
  俞秀凡等緊隨在如玉身后,行在一條崎嶇的小徑上。只覺愈行愈高,山風也愈見強勁,吹的衣衫飄飄作響。俞秀凡目光轉動。
  發覺正行在一處懸崖邊緣。四周一片黑暗,几人緊迫在燈光下面行走,也未自心到行過之處。
  俞秀凡留心一看,發覺行經的懸崖,下臨絕壁,一片幽暗,也不知多深多高,心中大感震動,暗道:行此險地,惊心動魄,如若造化門在山上設下埋伏,打下滾木擂石,不論多高強的武功;也是無法逃過此劫。心中念轉,突然移動身軀,緊追在如玉身后,道:“姑娘,水燕儿住在何處?”
  如玉道:“燈籠上寫的明明白白,燕姑娘住在听松樓。”
  俞秀凡道:“還有多遠距离?”
  如玉道:“就要到了,再轉一個彎。”
  俞秀凡道:“這地方很險惡啊!”
  如玉道:“是的。這地方叫作愁云崖,下臨千丈絕壑,摔下去,勢必要粉身碎骨不可。”
  俞秀凡道:“燕姑娘為什么要在這樣一處所在?”
  如玉道:“因為這地方很清靜,沒有人敢打扰,也很險要,易守難攻。”
  談話之間,到了一處轉彎所在。這時,無名氏和石生山都看清了處境,只見一條不足兩尺的山徑,鑿開在千尋峭壁之間,夜間幽暗,上不知山峰多高,下臨崖壁,寸草不生,一片光滑。膽气不夠的人,別說行過這樣險徑了,就是嚇也嚇的半死。
  無名氏吁一口气,道:“這地方可是人工開鑿的吧?”
  如玉道:“不錯。”無名氏道:“此地距离山頂有多高?”
  如玉道:“約有百丈左右。”
  無名氏道:“當真是費盡昔心了。”
  俞秀几道:“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喜歡,不惜如此勞師動眾,建筑了這么一座听松樓,這人的好大喜功,實是可悲可歎的很。”
  他心中對水燕儿有极端的不滿,一听到水燕儿有關的事,就不禁怒火上升。
  如玉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你是說我們姑娘么?”
  俞秀凡道:“不錯,我是說水燕儿。”
  如玉道:“俞少俠,你說話最好小心一些,別傷害到我們姑娘。”
  俞秀凡冷冷一笑,道:“照燕姑娘的為人而言,在下的言語,已經很客气了。”如玉道:“俞少俠,我們姑娘很敬重你的為人,但你卻對她十分歧視。”
  俞秀凡道:“那是因為在下上過她的當了。”
  加玉突然長長歎一口气,道:“俞少俠,有一件事,只怕你還不大明白。”
  俞秀凡道:“什么事?”
  如玉道:“我們姑娘因你的失落在人間地獄,心中很不快樂。”
  俞秀凡冷笑一聲,未再接口。
  如玉歎口气,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們姑娘那么憂郁過,俞少俠,你應該諒解她,我們姑娘有她的苦衷。”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她有什么苦衷?”
  如玉道:“造化門中事,非局外人所能了解。”轉頭向前行去。
  無名氏已經听出了一點苗頭,回顧了俞秀凡一眼,低聲道:“公子,如玉姑娘的話中,有很多含蓄之處,公子不妨多用點心思想想。”
  俞秀凡道:“想什么?”
  無名氏道:“想想如玉姑娘的話。”語聲微微一頓,改用极微的聲音,接道:“公子,此刻咱們的處境,似乎是茫無頭緒,這方面,也不是單憑你公子的絕世武功可以克服,最好咱們能用點心机,”忽然一腳踏空,直向懸崖下面摔去。
  俞秀凡吃了一惊,回手一把抓去,沒有抓住。
  石生山急急叫道:“無名氏,鎮靜一些,運气貼上峭壁。”
  突見如玉右手疾揮,一片网穿,撒了下去。同時搶前一步,將燈籠提把放人櫻口,左手抓在石壁上一個突出的石柄上。那片网索撒的很快,几乎和石生山的喝叫同時行動,無名氏滑落不過一丈多些,网索已罩向頭上,右手一探,抓住了网索。如玉用力一帶,無名氏滑落的身子,借勢飛起,又踏上了小徑。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工夫,但卻是生死分別。
  無名氏長長吁一口气,道:“多謝姑娘相救。”
  如玉道:“這地方太險惡,走路時應該小心一些,別只顧講話,丟了性命,那就划不來了。”
  又轉過一山角,踏上了一片突出的石岩,這片石岩,足足有一畝地大小,但卻生的十分險惡,它突出在懸岩之上,孤零零的像一塊伸出的石板,上不見峰頂,下不見谷底。
  一座紅磚砌成的小樓,屹立在那突出的石岩中。
  踏上突岩,先聞到一陣襲人的花气。數百盆各色奇花,環繞在突岩的邊緣。忽然間,一陣山風吹來,山頂、谷底,傳過一片松濤。
  如玉舉起手中的燈籠,直行到紅樓門前,一塊門匾,寫著“听松樓”三個漆金大字。
  如玉舉起左手,輕輕叩動了門上的銅環,木門呀然而開,一個青衣女婢,當門而立。
  如玉道:“姑娘在么?”
  青衣女婢道:“姑娘在廳中候駕。”
  如玉一側身,道:“諸位請進吧!”
  俞秀凡也不謙讓,當先大步而去。听松樓規模不大,但卻布致的很雅致。
  俞秀凡轉過一個回廊,行入了大廳之中。大廳中一片綠,綠緞子蒙頂,綠絞慢壁,綠的毛氈舖地。白色的松木桌椅,椅子上舖著綠色的坐墊。
  一個全身綠衫綠裙的綠色少女,面含微笑,站在廳中迎客。
  四盞垂蘇宮燈,照的大廳中一片通明。
  無名氏、石生山都不禁多望了那綠衣少女兩眼,只覺得她美麗眩目,動人無比。
  綠衣女舉手,理一理披肩長發,嫣然一笑,道:“俞兄你好!”
  俞秀凡道:“想不到吧,水姑娘!在下竟然活著走出了人間地獄。”水燕儿道:“俞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俞秀凡道:“姑娘,用不著多說了,在下听姑娘的甜言蜜語很多次了。”
  水燕儿道:“看來,俞兄對我的誤會很深。”
  俞秀凡道:“這不是誤會,而是真真實實的經過。”
  水燕儿道:“俞兄來看我,就是為了說這几句話么?”
  俞秀凡道:“在下想先听听姑娘的狡辯,如是你真能說出了個番道理,縱然是句句謊言,在下也就自認霉气了。”
  水燕儿道:“如是我說不出一番道理呢””俞秀凡道:“那就是姑娘露几手惊人的武功了。”
  水燕凡道:“你要和我動手?”
  俞秀凡道:“先札后兵。在下覺著并無不對之處,”水燕儿道:“听松樓從沒有發生過凶殺事情,也沒有留過男客。
  諸位今夜至此,小妹破例招待,我已叫他們備下了水酒,替俞兄壓惊。”
  俞秀凡道:“那倒不用了。在下只要討還一個公道。”
  水燕儿道:“俞兄,我覺著很多事,用不著一定要兵戎相見;談一談,也許能解決很多事,消除很多的誤會。”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好吧!咱們再听听姑娘花言巧語。”
  水燕儿一揮手,道:“上酒。”一面請俞秀凡等落座。
  俞秀凡道:“酒不用,姑娘有什么話可以說了。”
  水燕儿輕輕歎息一聲,道:“俞兄,進入地獄之前,我已經再三的警告過你,要你緊追我的身后,不要离開。但你沒有照小妹的活去辦,是么?”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姑娘的解釋,在下你能接受。”
  水燕儿臉色微微一變,道:“俞兄的意思是非要找小抹拼個生死出來了。”
  俞秀凡道:”對姑娘的解釋,在下既不滿意,除了放手一拼之外,還有什么別的辦法能解決咱們之間的這場紛爭!”
  水燕儿道:“好吧!俞兄既然決意和小妹一分生死,也不用急在一時,先讓小妹一盡地主之誼,再決一死戰不遲。”
  俞秀凡道:“那倒不用了。既然彼此已經決定了放手一戰,似乎也用不著再耍什么花招了。”
  水燕儿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俞兄,世上有很多的辦法可以解除爭端,以命相拼應該是最坏的方法。”
  俞秀凡道:”燕姑娘,也許咱們是庸俗一流的人,咱們沒有辦法,把事情辦的詩情畫意,而又能把事情圓滿的解決。”
  水燕儿道:“那么要不要小妹提出一個辦法呢?”
  俞秀凡道:“好!姑娘請說說看?”
  水燕儿道:“小妹覺著,咱們用不著立刻動手拼命。”
  俞秀凡道:“為什么?”
  水燕儿道:”如你來此用心,旨在一戰,固不論胜敗如何,咱們這一戰之后,三位就別想离開了這座听松樓了。”
  俞秀凡道:“這么說,姑娘這听松樓,是龍潭虎穴了。”
  水燕儿道:“不能算龍潭虎穴,因為,這里面沒有什么机關埋伏,不過,這地方的天然的形勢大險惡,除了你們的來路之外.再無可通之路。如是那條路被人封鎖之后,你們只有老死這听松樓中了。”
  俞秀凡冷冷說道:“這么說來,你水姑娘遣人引我們到此,那也是一個大陰謀了!”
  水燕儿道:“那要憑你俞兄的看法了。如是你一定要逼小妹動手,小妹只有奉陪了,如是小妹胜了,俞兄固是大感失望,就算俞兄胜了,他們不會放你們离開此地。”
  俞秀凡道:“燕姑娘這話可是威脅咱們?”
  水燕儿笑一笑道:“我在和俞兄說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俞秀凡輕輕吁一口气,道:“燕姑娘,如是咱們不動手你就可以保證我們安全离開此地么?”
  水燕儿道:“不用我保證什么,听松樓本就是一塊平淨地,這地方從沒有過殺劫。”俞秀凡道:“看來,你不但很惡毒,而且也很陰險!”
  水燕儿笑一笑,道:“俞兄,你能由地獄中脫身而出,武功高明。
  雖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還是你運气不錯。”
  俞秀凡道:“在下的運气也不算太好,如果運气好,至少不會遇上你姑娘了。”
  水燕儿笑一笑,道:“俞兄的成見對小妹看來已深,小妹縱然說一個唇干舌焦,俞兄也不會諒解小妹了。”
  俞秀凡道:“姑娘,一個人受同一個人欺騙,應該下會再有第二次,俞某人雖然很笨,但也不愿再上姑娘的當了。”
  水燕儿微微一笑道:“古往今來,從沒一個成大器,立大業的人,不具備容人的气度。”
  俞秀凡忽然笑一笑,接道:“姑娘指桑罵槐,但罵的卻十分有理、在下确實缺少一點風度。”
  水燕儿道:“知過能改,仍是完人。過去不用追思,未來的卻可惜鑒,容易沖動的人,不但會忽略去机會,也容易造成錯誤。”
  俞秀凡一抱拳,道:“領教!領教!”
  水燕儿道:“下敢當。俞兄,只要不再決心取小妹之命,我就十分感激了。”
  俞秀凡道:“看來,你說服人的力量,有時十分強大。”
  水燕儿道:“但要說服一個人,有兩個必要的條件:“一個是說服人的智慧,一個是听話人的智慧,有很多大道理,但卻有很多人不能領受。”俞秀凡道:“姑娘,在下已經承教了。這方面的事,可否暫作結束,咱們談談別的事情如何?”
  水燕儿點點頭,道:“好吧!我們談談別的事情,俞兄發問呢,還是要小妹自己說?”
  俞秀凡道:“姑娘自己說吧!在下心中是一片空白,還沒有想到要問姑娘什么。”
  水燕儿道:“好!那么小妹就隨便談談了。”
  俞秀凡道:“在下等銑耳恭听。”
  水燕儿沉吟了一陣,道:“俞兄,當真准備要進入造化城中瞧瞧么?”
  俞秀凡道:“不錯。在下能由人間地獄中逃了出來,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如不到造化城中走一趟,豈不是此生一樁大恨事。”
  水燕儿道:”俞兄你在人間地獄中的時間不長,不知走過些什么地方?”
  俞秀凡道:“姑娘對那人間地獄有多少了解?”
  水燕儿道:“我只是看到地獄中閻王的報告,對地獄中實際情況,了解不算太多。不過,重要的地方,我都知道。”
  俞秀凡道:“十方別院,姑娘知道么?”
  水燕儿道:“知道。大地方,十方別院中,容納了人間地獄中第一流的人才。”
  俞秀凡道:“很可怕啊!所謂十方別院,竟是整個江湖的縮影,除九大門派之外,竟然連江湖草莽也不放過,成立了一個万家別院”水燕儿道:“那也是造化門中一支主力,除此之外,你還到過什么地方?”
  俞秀凡道:“斷魂壘。”
  水燕儿呆了一呆,道:“斷魂壘你們也去過?”
  俞秀凡道:“姑娘可是覺著很奇怪么?”
  水燕儿道:“你們遇上些什么人?”
  俞秀凡道:“瘋人、狂人,可以說不是人,因為,在下從沒有見過那些瘋狂的人,世上也不應該有這等瘋狂的人。”
  水燕儿道:“你們怎么逃出來的?”
  俞秀凡沉吟了一陣,道:“好一場凶殘、激烈的搏殺,那是惊心動魄的惡戰,在下從沒有想到過,世間會有這樣悍不畏死的人。”
  水燕儿歎口气道:“俞兄,如若你沒有騙我,你該是舉世無敵的高人了。因為,從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進了斷魂壘后,生离其地。”
  無名氏道:“咱們運气好,逃過了那次劫難。”
  水燕儿道:“你是万家別院中人,你沒有名了,卻自號無名氏?”
  無名氏冷冷道:“不錯,想不到在下在造化門中,竟然有這么大的名气。”水燕儿道:“你是位很特殊的人物。”
  無名氏道:“客气,客气。”
  水燕儿目光轉注到石生山的臉上,道:“這一位,好像是不會說話,是么?”
  無名氏道:“在那些地方,不說話,似乎是比說話好一些。”
  俞秀凡道:“燕姑娘,你去過十方別院么?”
  水燕儿搖搖頭,道:“沒有去過。”
  無名氏道:“姑娘既沒有去過十方別院,怎會認識我等?”
  水燕儿道:“兩位都是很可疑的特殊人物,存有畫像,送到我這里來。”
  俞秀凡道:“看來,你在造化門中,确有著很大的气派。”
  水燕儿道:“俞兄,見笑了。”
  俞秀凡道:“姑娘還有什么指教么?”
  水燕儿道:“我想勸俞兄,到此為止,用不著再深入了,但我知道,你不會听。”
  俞秀凡道:“燕姑娘,造化門中,難道還有比斷魂壘更可怕的地方么?”
  水燕儿道:“那要看怎么一個計算法?”
  俞秀凡道:“請教燕姑娘!”
  水燕儿道:“斷魂壘中人,雖然狂悍凶狠;但他們缺少智慧,這里的人,一個個,都有著一團很清晰的頭腦,還有著重重机關。”
  俞秀凡道:“在下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到的事,非要辦到不可。”
  水燕儿道:“既然如此,那就算小妹白說了。”
  俞秀凡道:“在下有一事請求燕姑娘!”
  水燕儿道:“想來,定是一件為難事了。”
  俞秀凡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想收回我一件東西。”
  水燕儿道:“你的劍。”
  俞秀凡道:“是的!我的劍是一把凡鐵打成的寶劍,在別人手中,完全沒有价值,但對我而言,那是一把不可失去的寶劍。”
  水燕儿沉吟了一陣,道:“劍的价值,在江湖人的眼中,完全一樣,俞兄這把劍,既是凡鐵,不知有什么珍貴之處?”
  俞秀凡道:“這柄劍的价值,貴重的是在它的紀念价值上,并非是它的鋒利和功能。”
  水燕儿道:“原來如此。”
  俞秀凡道:”姑娘愿不愿幫在下這個忙呢?”
  水燕儿道:“劍不在我的手中,但我可以派人去取來,不過,那要一段時間。”
  俞秀凡道:“不知要等候多久?”
  水燕儿道:“大約有兩個時辰吧!”
  俞秀凡道:“在下就等候兩個時辰吧!”
  水燕儿道:“好!俞兄既然愿意等候,小妹拼著違犯門規,這就遣人去給你取來。”
  舉手招來一個女婢,低聲吩咐了几句,那女婢一欠身,轉頭而去。
  水燕儿回陣一笑,道:”俞兄,离開听松樓后,你們很可能有一段忍受饑餓的時間,小妹既己備了酒菜,何不在此小飲一杯?”
  俞秀凡沉吟了一陣,道:“好!那就叨扰燕姑娘一頓。”
  水燕儿立刻吩咐擺酒,片刻見酒菜擺上。
  俞秀凡雖然答應了叨扰一頓酒飯,但內心中,對那水燕儿仍有著极大的戒心,暗中示意無名氏和石生山,如若她自己沒有食用之前,而人最好不要食用。
  水燕儿似乎是早已思慮及此,坐下之后,立時先喝了兩杯酒,然后遍嘗了桌上佳肴。
  俞秀凡笑一笑,舉起了筷子,道:“姑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咱們不得不小心一些。”
  無名氏、石生山都很小心,目睹俞秀凡吃過的菜,才跟著食用。
  水燕儿喝了不少的酒,雙頰上飛起了一片紅暈。俞秀凡酒量不好,一直在克制著自己,不敢多飲。無名氏、石生山的酒量雖然不錯,但卻不敢開怀暢飲。四個人中,水燕儿喝酒最多。
  無名氏放下酒杯,輕輕咳了一聲道,道:“姑娘,你的酒量,似是并不太好!”
  水燕儿道:“我本來也不會喝酒。”
  無名氏道:“姑娘不覺著喝的太多一寫?”
  水燕儿道:“酒可消愁,多喝兩杯,打什么緊。”
  無名氏道:“看姑娘在造化門的權限很大,想來,對造化門中的隱密知曉不少。”
  水燕儿道:“我還沒有醉,你應該等我再喝几杯酒,問我不遲。”
  俞秀凡突然接口說道:“姑娘,你不怕我們暗施算計么?”
  水燕儿道:“俞兄,別勉強我,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那樣的人。”
  俞秀凡聳聳肩,道:“別太自信了,咱們一直還是敵對相處。”
  水燕儿笑一笑,道:“俞兄,我好像有些醉了。”
  無名氏笑道:“姑娘,這座听松樓,可已在造化城中?”
  水燕儿搖搖頭,道:“還沒有進人造化城。”
  俞秀凡道:“所謂造化城,大約是憑仗机關埋伏造成的一處險惡之區。”
  水燕儿道:“造化城中的景物,無奇不有,你們三人見識之后,亦將歎為觀止。”
  無名氏道:“是洞天福地呢,還是人間鬼域?”
  寸燕儿道:“兩者兼有吧!不過,一個人感受上的不同,對境遇的看法,有著很大的差异。所謂布衣暖、菜根香,生性自甘淡泊的人,并非身著絞羅、日日酒肉,才會過的快樂。”
  俞秀凡道:“姑娘之言,深含哲理,但頗有使人費解之處,姑娘何不解說的明白一些。”
  水燕儿道:“非諸位親目所賭,也很難講的清楚。”
  俞秀凡道:“姑娘的意思,是非讓我們進去看看不可了?”
  水燕儿道:“俞兄,小妹只好提供一些進人造化城中的資料,希望能對俞兄有些幫助。”
  俞秀凡點點頭道:“不論造化城中是人間仙境或是閻羅屠場。
  但在下既然有机會見識一番,實是不應放過。”
  無名氏道:“姑娘,咱們准備進人造化城中,已不打算活著出來,姑娘能給咱們一些指點,咱們也不過多逃過几次險難,死去之前,多長一些見識罷了。”
  水燕儿歎口气,道:“進入了造化城,有很多的結果,不一定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我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入你們造化門中,既可保全性命,又可享受到某一些富貴榮華。”
  水燕儿道:“這條路,大概是有些走不通了。”
  俞秀凡道:“不錯。咱們宁可戰死在造化城,也不會作為造化門弟子。”
  水燕儿道:“除了降和戰之外,我想還有別的辦法,俞兄何不及試呢?”俞秀儿沉吟有頃,微微一笑,道:“多謝指點!”
  水燕儿端起酒杯,道:“勸君更進一杯酒、离此一步無故人。”
  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見她手執酒杯,回含淚水,情意十分真摯。
  忽然間,俞秀凡有著一种自責的感覺,暗暗忖道:她确然有著苦衷,酒后吐真言,她如對我全是一片假情,此時此地,實也用不著如此做作的了。心中念轉,也端起酒杯,道:“不論在下能不能生离造化城,姑娘這一份情意,在下永記心中了。”
  水燕儿眨動了一下眼睛,兩行情淚,順腮而下,舉杯一飲而盡,道:“俞兄,小妹不敢企求的太多,只希望俞兄能冰釋對小妹這份誤會,小妹就感激不盡了。”
  俞秀凡也喝干了杯中的酒,道:“姑娘,在下很慚愧,也很抱疚。
  這杯酒,表達在下一點敬意。”
  水燕儿的臉上淚痕未干,卻已綻出了微微的笑容,道:“俞兄。
  能得你諒解這份誤會,小妹心中就安樂多了。”
  談話之間,一個青衣女婢,手中托著一柄長劍,快步行了進來。
  水燕儿站起身子,由女婢手中取過寶劍,遞給了俞秀凡,道:
  “俞兄,看看是不是你的兵刃?”
  俞秀凡接過寶劍,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姑娘,謝謝你!這正是在下的兵刃。”
  水燕儿微微一笑,道:“俞兄,小妹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俞兄答允!”
  俞秀凡听得呆了--呆,暗道:又來了,不知道又要出一個什么難題了,這女人真叫人難測高深。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姑娘請說!”
  水燕儿道:“你如能离開造化城,希望能再來這听松樓看我一次!”
  俞秀凡暗暗吁一口气,道:“理當如此。”
  水燕儿目光轉注到無名氏和石生山的身子,道:“兩位帶有兵刃么?”
  無名氏搖搖頭,道:“沒有。”
  水燕儿道:“可要借用兩件兵刃。”
  無名氏道:“如是姑娘方便,在下倒希望能借用兩件。”
  水燕儿道:“談不上方不方便,我能還給俞兄的寶劍,借兩件結你們有何不可。”
  無名氏道:“多謝姑娘了。”
  水燕儿道:“兩位用什么兵刃?”
  無名氏道:“在下用刀,石兄用什么?”
  石生山似乎是不愿再講話,伸手蘸酒,在木案上寫了“判官筆”三個字。
  水燕儿皺皺眉頭,道:“沒有判官筆。我這里有刀有劍,有軟鞭。”
  石生山沉吟了一陣,又在桌上寫道:“軟鞭。”
  水燕儿點點頭,道:“去取一把卑刀和一條軟鞭。”
  兩個女婢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之后,兩個女婢,拿著一把單刀,一條軟鞭,放在了木案上面。
  無名氏拿起單刀,在手中掂了一掂,道:“姑娘,謝啦!”
  石生山取過軟鞭,抱拳一禮。
  水燕儿抬頭望望天色,道:“俞兄,如若你還沒有改變心意,現在可以走了。”
  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姑娘,在下等就此別過。”
  水燕儿道:“俞兄,离開听松樓,百丈外就進了造化城,三位多多保重,恕我不送了。”
  俞秀凡道:“不敢有勞。”轉身向外行去。
  水燕儿站起了身子,臉上是一片自怜自惜的神色,雙目中滿含著淚水。但她強忍著沒有移動身軀,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個青衣女婢,帶三人离開了听松樓。行過來時的懸崖險地,折轉上一座山峰。
  青衣女婢停下了身子,道:“三位,峰下就是造化城,小婢告退了。”
  那女婢神情嚴肅,說完了一句,立時淚水紛披,轉身而去。
  俞秀凡大感奇怪,沉聲喝道:“姑娘留步!”
  青衣女婢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俞秀凡道:“你哭什么?”
  那青衣女婢,本來還在忍住沒有哭,俞秀凡這么一問,青衣女婢突然雙手蒙面,淚水由指縫中涌了出來。
  俞秀凡歎一日气,道:“姑娘,什么事,使你哭的如此傷心?”
  青衣女婢黯然說道:“我為我們的姑娘流淚,為她不平。”
  俞秀凡呆了一呆,道:“為她流淚,為她不平,為什么?”
  青衣女婢道:“她傷痛把你留在了人間地獄,日夜獨坐憑欄低位,祝告上蒼,希望你能夠脫險歸來,生离地獄。”
  俞秀凡道:“原來如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未去听松樓前,在下對她确然有一點誤會,見面之后,己然誤會冰釋。”青衣女婢道:“俞相公好輕松啊!只是誤會冰釋四個字,你可知道我們姑娘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多大的犧牲?”
  俞秀凡道:“她犧牲了什么?”
  青衣女婢突然放下了蒙面雙手,臉上淚痕縱橫,雙目中神光湛湛,直逼在俞秀凡的臉上,道:“她不惜身犯門規,交還了你的寶劍,又贈与你兩個從人兵刃,且泄漏了不少造化門中的隱密。”
  俞秀凡道:“她犯了什么規戒?”
  青衣女婢道:“她身犯天大門規,任何一條,都是腰斬分尸之罪,三條并發,就算她是公主的身份,也是一樣的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這個,這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青衣女婢道:“沒有。”
  俞秀凡道:”我們交回兵刃呢?”
  青衣女婢道:“大錯已鑄,回頭已晚。交還兵刃,也是一樣無法救她。”
  俞秀凡道:“九死也有一生,難道這件事,就役有一點僥幸求生的机會么?”
  青衣女婢道:”只有百分之一的机會,那就是你們生离造化城時,帶她离開此地。”
  語聲稍停,接道:“俞相公,難道你一點也听不出來,她要你歸來再到听松樓去看看她,那是死別的留言。”
  俞秀凡道:“听松樓天險絕地,一夫當關,万夫難渡,如若你們都肯幫助她,合諸位之力,死守絕地,造化門中的人手,未必能越過那奇險關口。”
  青衣女婢舉手拭去臉上的淚痕,道:“你要她抵抗捕拿她的殺手?”
  俞秀凡道:“歸去告訴水姑娘,就說這是我說的話,我們能夠生离造化城,會盡快來此接應她。”
  青衣女婢道:“這些話,我都可以轉告,但姑娘怎么決定,小婢就不知道了。”
  俞秀凡道:”那自然不關姑娘的事,只要你把話傳到就行。”
  青衣女婢道:“婢子不會少說一個字。”轉身大步而去。
  目睹青衣女婢离去之后,俞秀凡輕輕歎息一聲,道:”兩位,咱們就要進造化城了,兩位帶有很多福壽膏,行動只怕也有些不便。”
  無名氏笑一笑道:“公子說的不錯,咱們把它燒了。”
  石生山放下背上的福壽膏,無名氏也放了下來。無名氏摸出一個火招子晃燃,堆上枯枝干葉,燒了起來。但見一股淡黑色的濃煙,升了起來,逐漸向四周擴散。黑煙中帶著一般濃重的香味。
  無名氏目睹稻壽膏全部燃了起來,哈哈一笑,道:“如是十方別院中人,見到了這數十斤福壽膏,被一把大火燒去,不知要如何心疼呢!”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兩位,如那丫頭說的不錯,咱們再向前進,所進人造化城了,兩位的心情如何?”
  無名氏哈哈一笑,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复還。”
  石生山過:“在下覺著能死在青天白日之下,強過苟安于人間地獄了。”
  俞秀凡豪气奮發,哈哈一笑,道:“兩位怎的如此气餒,在下相信,我們能進人造化城,就能夠安全出來,兩位振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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