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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玉蜂仙子


  杏芳見前面有人攔路,忙一收,奔行的梅花鹿,突然停了下來。
  慕容云笙下身而下,道:“在下姓王名秋,號稱玉郎君,兩位是否听到過?”
  那兩個佩劍少女相互望了一眼,道:“好像是听人說過,但我們已經記不得了。”
  慕容云笙淡淡一笑,道:“在下被人關了十年,當真是被關的一無所有了,連這一點名气,也被關的完全喪失了。”
  杏芳一躍下了鹿背,緩緩說道:“你們兩個人瞎了眼嗎?”
  兩個佩劍少女微微一怔,道:“少谷主。”
  杏芳冷笑一聲,接道:“這位是谷主的至交,你們有眼無珠,竟然不認識玉郎君。”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這不能怪她們,我离開玉蜂谷之前,她們還未來此地,既是未見過我,自然是不認識我了。”
  杏芳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奇怪啊!大師姐說你脾气很坏,但我看你脾气滿好嘛。”
  慕容云笙笑道:“少林寺僧侶,把我囚禁了十几年,一個人經過了這樣長久的因居生活,脾气再坏的人,也會變好了。”
  那兩個攔路少女讓開了去路。
  杏芳躍上鹿背,道:“老前輩,咱們走吧!”
  慕容云笙緊隨著躍上鹿背,放鹿向前奔去。
  又行約一盞熱茶工夫,杏芳突然一收繩,低聲說道:“到了,前面那座高大的樓閣,就是師父所居的玉蜂宮了,”慕容云笙仔細看去,只見那廣大的樓閣,聳立于夜色之中,卻不見一點燈火,忍不住問道:“宮中一片幽暗,不見燈火,難道宮樓之中,無人守護嗎?”
  杏芳笑道:“宮中燭光輝煌,我家師父正在宴客,只是門窗都有重掩遮,燈光無法透射出來罷了。”
  慕容云笙道:“你師父歡宴何人?”
  杏芳搖搖頭,低聲說道:“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慕容云笙道:“你家師父,可是常常的宴客嗎?”
  杏芳搖搖頭道:“沒有,玉蜂谷中很少有客人來,就晚輩記憶,四年多來,從無一個客人造訪過,但近月之中,卻是連續不斷的有客人來。”
  慕容云笙心想再問,但又怕問的太多,露了馬腳,強自忍下,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杏芳低聲說道:“現在,可要我去通報師父。”
  慕容云笙忖道:玉蜂仙子突然大開了玉蜂谷的門戶,顯是靜极思動之微,廳中人物,必极龐雜,也許會有人認出我的身份,還是不去為宜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你先帶我找一個地方坐坐,你再去通報師父。”
  杏芳嫣然一笑,道:“到我房中坐坐好嗎?”
  慕容云笙道:“好吧!你替我帶路。”
  杏芳轉身向前行去,一面低聲說道:“如是師父問起,你要承擔起來,就說你要到我房中去坐。”
  慕容云笙道:“好!就說我迫你帶我來此。”
  杏芳嫣然一笑,帶著慕容云笙行到一處山壁之下,舉手一推,壁間突然出現了一座石門。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見洞中一片黑暗。
  杏芳回過頭來,伸手牽住了慕容云笙的左腕,低聲說道:“我牽你進去好嗎?”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這丫頭這點年紀,竟已是如此的膽大,這玉蜂谷中的淫風之烈,實是不難想像了。”
  但他還記著此刻的身份是玉郎君,玉郎君就要舉止風流,來者不拒,當下自行伸出手去,握住了杏芳的玉手,低聲說道:“你這小丫頭心里想的什么?”
  杏芳長長吁一口气,道:“無怪乎這么多年了,師父仍對你念念難忘,你确然對女孩子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如若你不是師父的情人,我,…‥”突然住口不言。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我不怕她,但你卻不能和她抗拒,我知道她的生性很殘忍,你如傷害到她,她不會念什么師徒之情,必將取你之命。”
  杏芳輕輕歎息一聲,帶著慕容云笙行入室中,燃起火燭。
  只見錦榻繡被,軟綾繡壁,布置的十分雅致。
  杏芳微微一笑,道:“你在這里休息吧!我去替你通報。”
  慕容云笙道:“你倚年玉貌,嬌柔動人,日后,我會對你們谷主說明,要你到我身側服侍我。”
  杏芳道:“此話當真嗎?”
  慕容云笙道:自然是當真了。”
  杏芳道:“希望不會騙我。”
  轉身緩步而去。
  慕容云笙目睹杏芳背影,逐漸遠去,心中暗暗忖道:這玉蜂抉的姓名,不知是何用心。
  但聞玉蜂仙子說道:“玉郎,你今夜回來了,如是還未回來,我就投入三圣門下了。”
  中年文士道:“現在呢?仙子可是想變卦了。”
  玉蜂仙子笑道:“變卦倒不是,只是想晚去几天。”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仙子是很有身份的人,說出口的話,再收回去,難道不怕飴笑江湖嗎?”
  玉蜂仙子嫣然一笑,道:“我答應參加你們三圣門,用心就在為了拯救玉郎君,如今他已經回來了。”
  中年文士道:“所以,仙子就要悔約……”
  拂髯一笑道:“這是一場豪賭,我們下了很大的籌碼,如是王兄不回來,我們要盡出精英,沖進少林寺去,拯救王兄,少林寺一向被武林人物視作泰山北斗,我們要直接和少林寺中僧侶沖突,想想看,這場斯殺,是何等凶慘,只換仙子一言。”
  玉蜂仙子接道:“但我沒有悔約啊!只有延緩几日而已。”
  中年文士略一沉吟,道:“仙子答允我們明天一早動身,是嗎?”
  玉蜂仙子道:“不錯。”
  中年文士道:“這么吧!在下擅自做主,改作明日午時動身如何?”
  玉蜂仙子搖搖頭,道:“我和玉郎十年不見,不知有好多話要說,延長半日如何能成呢?”
  中年文子士笑道:“來日方長,兩位盡多敘舊的机會,又何苦急在一時呢?”
  玉蜂仙子道:“賤妾不明白,晚上几日,對貴門有何不妥?”
  中年文士道:“三圣輕易不見外人,因為仙子的名气太大,因此,破例接見,如是要他在約定之處等候仙子,那就未免太過份了。”
  玉蜂仙子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笑道:“堂主言重了,不過,有一件事,在下想先作說明。”
  中年文士道:“什么事?”
  玉蜂仙子道:“在我沒有投入三圣門下之前,似是還用不著遵守三圣門的規戒,三圣的尊嚴,賤妾似乎也沒有為他維持的必要。”
  中年文士臉色一變,道:“听仙子的意思,似乎是非要毀約不可了。”
  玉蜂仙子道:“話不是這么說,堂主硬往坏處想,倒是叫賤妾為難了。”
  中年文士站起身子,緩緩說道:“希望仙子能夠多作考慮,免得一步走錯,落得終身大恨。”
  玉蜂仙子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今夜里仔細的想一想,如是我覺著應該去,我們就在玉蜂谷口處見面。如是賤妾過了中午不去,那就是沒有想通。”
  中年文士道:“好吧!過了中午,咱們仍然不見仙子,那就是仙子決定悔約了。”
  玉蜂仙子道:“如是我明日午時不到谷口和堂主會面,都可能是真的悔約了,不管閣下如何對付我,那都無關緊要了。”
  那中年文士不再理會玉蜂仙子。舉手一揮,道:“咱們走!”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但見席位上坐的群豪,齊齊站起身子,緊隨那中年文士身后而去。
  片刻,整個大廳中的佳賓,走的一個不剩。
  玉蜂仙子回顧了慕容云笙一眼,笑道:“你如今日不回來,我真要加入他們三圣門了。”
  慕容云笙道:“此刻呢?你真的要悔約不成?”
  玉蜂仙子道:“不錯,我要悔約。”
  慕容云笙接道:“我沿途之上,听得傳言,三圣門實力強大,屬下高手云集,咱們這玉蜂谷豈是三圣門的敵手?”
  玉蜂仙子道:“他們如敢來玉蜂谷,此刻我哪里還是自由之身,只怕早已被他們迫入三圣門下了。”
  慕容云笙道:“為什么?”
  玉蜂仙子道:“玉蜂……”
  慕容云笙道:“就是那几箱玉蜂,能夠阻攔三圣門中的高手嗎?”
  玉蜂仙子笑道:“現在何止百蜂,只要我一聲令下,玉蜂谷中頃刻間,可涌出百万玉蜂,遮天蔽日景物變色,武功再強的高人,也將死傷在玉蜂針毒之下。”
  慕容云笙道:“你怎么會和三圣門搭上線呢?”
  玉蜂仙子道:“還不都是為了你,三圣門中人找上門來,說你被困在少林寺中,要我和他們合作,他們負責把你救出少林寺。”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三圣門中的耳目,果然是靈敏的很。”
  玉蜂仙子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兩道眼神盯注在慕容云笙的臉上瞧著。
  慕容云笙心中暗暗震駭,忖道:難道被她瞧出了什么破綻不成?”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你瞧什么?十余年,難道我有些變了嗎?”
  玉蜂仙子道:“玉郎,我瞧你似乎是越長越年輕了。”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我被他們囚禁了十年,這十年中,別無所成,但終日靜坐,使內功增進不少,大概是這個原因了。”
  玉蜂仙子緩緩把嬌軀偎入慕容云笙怀中,說道:“玉郎,我呢?是不是老了一點?”
  慕容云笙眼看廳中甚多使女,本能的伸出手去.想把玉蜂仙子推開,但雙手触到玉蜂仙子的肌膚時,心中突然一動。暗道:“我如把她推開,那就不是玉郎君了。”
  伸出雙手突然一合,把玉蜂仙子攬人了怀中。說道:“還是和過去一樣。”
  玉蜂仙子輕輕歎息一聲,道:“說也奇怪,我是見异思遷,喜新厭舊的人,不知為什么?我竟會對你迷戀如此之深。”
  慕容云笙道:“我也一樣啊!除你之外,再沒有一個女人,能在我心目中留下難忘的印象。”
  玉蜂仙子道:“但愿你說的都是實話。”
  慕容云笙道:“我偷离了少林寺,就來找你,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玉蜂仙子挺直嬌軀,牽起了慕容云笙的右腕,緩緩說道:“走吧!咱們到后面談吧!”
  慕容云笙心中暗暗喜道:我正擔心找不到她的宿住之處,這一來,倒可省去我不少煩惱了。
  玉蜂仙子牽著慕容云笙大步向前行去。一面低聲笑道:“不用擔心,就算三圣門真的和我們作對,也不用害怕他們,至多咱們不离開玉蜂谷就是,我相信目下武林中人,還沒有一人具有抗拒這百万玉蜂之能。”
  談話之間,到了一座雅室門前。
  玉蜂仙子輕輕在木門下敲了兩下。木門呀然而開。
  一個青衣女婢,當門而立。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見那雅室中燈光隱隱,四壁一片翠綠。
  玉蜂仙子笑道:“室中布置,還和你去時一般模樣,只是顏色,家具,更換成新的而已。”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十年啦,室中的形勢,景物,真有些記不清了。”
  玉蜂仙子淡淡一笑,道:“這么說起來,痴情女子負心漢的話,果然是不錯了。”
  挽著慕容云笙的手臂,直入臥室。
  只見室中布置,甚具匠心,綠綾幔壁,不見雜色,地上也著很厚的翠綠毛氈,一張紫檀木雕花大床,緊倚后壁而放,室中四角,四盞地燈,也都輕紗遮起,光線十分柔和。
  玉蜂仙子揮揮手,兩個俏麗的女婢,欠身退了出去。
  慕容云笙回頭一望,笑道:“想不到十年后,我還能重复舊地,再溫鴛夢,真有如登仙界,如歸故鄉之感。”
  玉蜂仙子柔聲說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家嘛。”
  伸手搬過一個錦墩,笑道:“坐下吧!我去換件衣服,再來陪你說話。”
  慕容云笙抓住了玉蜂仙子的玉腕,道:“不用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玉蜂仙子笑道:“急什么呢?來日方長,此后我要你陪著我一生一世,再也不放你一個人离開玉蜂谷了。”
  慕容云笙先是一楞,繼而淡淡一笑,道:“不行,你明天就要离開了。”
  玉蜂仙子道:“為什么?”
  慕容云笙道:“我替你想了又想,覺著還是不應該得罪三圣門。”玉蜂仙子道:“你的意思,可是想要我投入三圣門中嗎?”
  慕容云笙道:“不錯,据我所知,三圣門的勢力太大了,咱們不宜樹此強敵。”
  玉蜂仙子緩緩走了回來,擠在慕容云笙的身側坐下,道:“玉郎,你當真舍得我离開嗎?”
  慕容云笙搖搖頭,道:“自然是不舍得了,你要遵守信諾,赴約三圣門,辭謝大護法,常駐玉蜂谷。咱們既可常相斯守,又不致開罪三圣門了。”
  玉蜂仙子道:“這法子不錯,不過,那要明天中午按時赴約了。”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這等大事,量那位什么堂主的也作不了主,所以,必得去見三圣才行。"玉蜂仙子略一沉吟,道:“好吧!明日午時,我去見他,不過,我心中有些害怕。”
  慕容云笙道:“你怕什么?”
  玉蜂仙子道:“据說三圣門中人,一向只問目的不擇手段,在玉蜂谷我不怕他們,如是出了玉蜂谷,那情形不同了,單憑武功,我決不是三圣門中的敵手。”
  慕容云笙皺皺眉頭,道:“我倒有一個法子。”
  玉蜂仙子婿然一笑,道:“你一向詭計多端,什么法子,說來听听。”
  慕容云笙道:“你明日出谷時,設法帶著几名武功高強的弟子,各攜玉蜂兩籠,万一鬧翻動手時,你就設法放出玉蜂,對付他們。”
  玉蜂仙子笑道:“果然是好主意,你一路奔行來此想必已十分疲倦,咱們早些安歇吧!”
  慕容云笙心頭一震,暗道:要糟,如若和她同臥一榻,勢必要肌膚相触,那時,如若過于自制,必然要暴出馬腳了,來時竟未想到此時。
  此刻,如火燃眉,除了突然出手制服于她,很難再有善策,女儿幫中人,也始終未見現身,看來也是難以用作憑仗了…‥心中念頭急轉,終于被他想出了一個救急的法子來。
  當下說道:“我這一路奔行,廢寢忘食,未見你之前,心中急于見你,早已把饑餓忘去,此刻,心神定了下來,倒覺著有些饑餓難耐了。”
  玉蜂仙子道:“唉!怎么不早說呢?”
  慕容云笙道:“現在說也不遲啊!”
  玉蜂仙子道:“小別胜新婚,咱們十年不見,今日會晤,當真使人覺著飄飄欲仙,怎會在這當口,你肚子餓了起來?”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啊!”
  玉蜂仙子長長歎一口气,舉手互擊兩掌。
  只听木門呵然,一個青衣女婢,推門行了進來,欠身說道:“仙子有何吩咐?”
  玉蜂仙子道:“燙一壺酒,准備几樣可口小菜。”
  慕容云笙接道:“先給我煮一碗面。”
  青衣女婢應了一聲,欠身而去。
  玉蜂仙子道:“谷中有陳年花雕,其味甚醇,今晚上,咱們都喝它個七成醉意。”
  慕容云笙隨口應道:“我的酒量不行……”
  玉蜂仙子微微一怔,雙目盯注慕容云笙的臉上,瞧了半天,才緩緩說道:“你不會喝酒了?”
  慕容云笙心知說錯了話,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改口,緩緩說道:“我在少林手中關了十年,這十年之內,酒未沾唇,自己的酒量如何,實在無法預料了。”
  玉蜂仙子淡淡一笑,道:“你离開了少林寺,也未曾喝過一點酒嗎?”
  慕容云笙道:“沒有,我心中惦念著你,匆匆赶回玉蜂谷來,無暇飲酒。”
  玉蜂仙子淡淡一笑,道:“你這等負心漢,竟變的如此多情了,唉!此言出你之口,縱然是謊言,也很美麗動听了。”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人總歸要變,我又何能例外,這十年的囚居生活,雖然是吃了不少苦頭,也使我有机會想到很多事,細想過去所作所為,确實有些太過份,也覺出只有你對我真好。”
  玉蜂仙子舉手理一理秀發,說道:“希望你也是由衷之言。”
  慕容云笙道:“看來你還是和昔年一般多疑。”
  但聞一陣木門呵然,兩個女婢魚貫而入。
  當先一個女婢,捧著一個瓷碗,后面女婢,捧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放著四樣小菜和一壺熱酒。瓷碗中,滿滿的一碗面。
  玉蜂仙子微微一笑,道:“快些吃面吧!I浪子回頭金不換,今后,你只要能好好的待我——”慕容云笙似是真的有些饑餓,伸手接過面碗,立時大吃起來。
  片刻之間,一碗面被他吃個點滴不剩。
  玉蜂仙子長長吁一口气,無限溫柔地說道:“你的确很餓了。”
  伸出皓腕,挽起酒壺,替慕容云笙斟滿了一杯酒,道:“玉郎,吃杯酒吧!”
  慕容云笙心知如再推辭,必將引起玉蜂仙子的怀疑,當下端起酒杯,道:“咱們好久不見了,干一杯吧!”
  玉蜂仙子緩緩偎入慕容云笙的怀中,道:“玉郎,你真的變了。”
  慕容云笙道:“哪里變了?”
  玉蜂仙子道:“你回入谷中之后,未對我說一句甜言蜜語,也沒有像過去一般對我那狂放的舉動。”
  慕容云笙道:“是變的好了,還是坏了?”
  玉蜂仙子道:“自然是變的好了,變的穩健了,使人有著可托終身的感覺。”
  慕容云笙輕輕一笑,道:“當真嗎?”
  玉蜂仙子道:自然是當真了,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慕容云笙道:“一個人被囚禁了十年之久,豈有不變之理。”
  玉蜂仙子歎道:“唉!你變的這樣好了,我實在不愿再投入三圣門中,我要留在玉蜂谷中,生上几個孩子,好好的相夫教子。”
  干了杯中之酒,牽著慕容云笙,緩步向榻邊行去。
  慕容云笙心中大為焦急,暗道:行入了羅偉帳中,以后的事,就很難應付了。
  想到了緊張之處,不禁全身為之顫抖起來。
  玉蜂仙子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玉郎,你不舒服嗎?”
  慕容云笙心中一動,道:“不錯,我這一路奔走,不知饑餓不知風寒露冷,一口气赶了回來。”
  玉蜂仙子伸手出去,輕輕一摸慕容云笙的額角,道:“還好,沒有發熱,快躺下去,我替你推拿一下。”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這豈不是弄巧成拙嗎?”
  心中念轉,人卻被玉蜂仙子推倒在木榻之上。
  玉蜂仙子伸出雪白的皓腕,纖細的玉指,輕輕的按在慕容云笙的身上,笑道:“閉上眼睛。”
  此時此情,慕容云笙雖然是心急如焚,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听從那玉蜂仙子的安排,只好閉上了雙目。
  玉蜂仙子屈了一條腿,跪在地上,脫下了慕容云笙的靴子。
  慕容云笙一生中,初度嘗試這等溫柔滋味。心中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玉蜂仙子格格一笑,道:“好臭的腳,几天沒有洗澡了?”
  慕容云笙一躍而起,道:“對啦。我該先洗個澡去。”
  玉蜂仙子一手按著慕容云笙前胸,道:“不要慌,我先幫忙按摩一下,再去不遲。”
  慕容云笙道:“不成,咱們既然見了面,那也不用急在一時了,我先去洗個澡,咱們再好好的談。”
  玉蜂仙子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好吧!我陪你去。”慕容云笙心頭大急,暗道:越來越糟了,當真是處處弄巧成拙。
  玉蜂仙子牽起慕容云笙道:“走吧,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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