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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這些日子來,丑婆婆用全部心血教逗妞,糾正姿勢,緊盯逗妞熟練。
  逗妞不但熟練了劍法,其中無窮的變化也漸能領會。看在丑婆婆眼中,心中愈喜。
  逗妞每日陪丑婆婆調息,內功亦精進不少。
  這日丑婆婆將逗妞喚至跟前道:“逗妞,你想出去,唯一的出口是頂上石洞,所以你必須直躍十丈高方能出去。今日起要加緊練習輕功。”
  說著,丑婆婆點亮火石,順著掌風火源推出,頓時洞內大亮。
  “逗妞,縱身躍上,用掌風將火一一打滅。”
  最初逗妞一躍不過三尺高,但日子漸久越感身輕如燕。
  逗妞現在已經可以輕易地躍起,掌風所至,使丑婆婆突然打亮推出的火把,應聲熄滅。
  “逗妞,你快有能力出洞了,在你出洞前,我想增加你的內力,助你一臂之力,好早日脫困。”丑婆婆溫柔地摟著逗妞。
  丑婆婆緩緩從衣裳里取出一個小黑瓶,瓶內倒出一粒紅色丸子。
  “吞下去。”
  逗妞無法抗拒地,將紅丸子吞下。
  不久,她只感到一股其熱無比的气流,從丹田里升了起來,向她身上的各處經脈,亂沖亂撞起來。
  “唉喲!”逗妞難過地叫了起來。
  而丑婆婆在一旁催促:“快!快!快按照我教你的內功心法做吐納,才能和本身真气相合,效果才能發揮。”
  逗妞就地坐了下來,依照丑婆婆的指示運气行功。
  果然不差,經過一番運气行功,逗妞漸覺那股熱力,逐漸与自身真气相合,不再那么亂撞一气。
  轉瞬間,逗妞只覺通体溫和,神清目明,不一會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不知過了多久,逗妞從定神中回醒過來,身心一份莫名的舒暢感——此時逗妞已是內家高手。
  往后三天,逗妞在石室中潛修。
  第三日,逗妞在修練內功時,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巨烈陣痛,痛得几乎使她坐不下去,而走了真气。
  “唉喲!唉!”逗妞雙手捧胸,一臉泛紫。
  丑婆婆赶忙運气,從逗妞身后,緩緩將其真气送入逗妞体內。
  逗妞臉上紫气漸退。
  最后,逗妞長長吐出一口气,胸口的震動,剎那間消失,逗妞覺得身体輕飄。
  丑婆婆和逗妞收起功。
  逗妞將气一提,腳下微點,身体宛如飛絮般飄了起來,毫不費力地竄升到十丈頂的洞口了。
  逗妞可以脫困了,高興得抱著丑婆婆直搖。
  丑婆婆卻如棉絮般往壁上一靠。
  “丑婆婆!丑婆婆!你怎么啦!”逗妞急坏了。
  丑婆婆緩緩張開眼皮,拉起逗妞的手,敘說往事,本已經如蚊吶的聲音,現在更顯無力微弱。
  原來丑婆婆本名冷霜,是白衣門第五代傳人冷剛之妹,十多年前,伏神幫蒙面人攻擊的“金陵白衣女”是她的師姐,而那死去的青年即是冷剛,那日他正攜帶方喪母的愛子去探望師妹白衣女,沒想到也遭受池魚之殃,侍女攜著冷剛的儿子,不知流落何方。沈鳴見冷霜姿色姣好,欲強娶為妻,被冷霜抵死拒絕,以致遭其軟禁。
  冷霜數次刺殺沈鳴不成,沈鳴一怒,毀其容貌,廢其雙腿,將她禁在此石室中。
  “逗妞,十年前我就是現在這狼狽樣,十年來全賴白衣門秘傳的內功心法,維持生命的。”
  逗妞著急地問道:“丑婆婆!你為什么不逃出去?”
  冷霜淚眼道:“我雙腿已廢,內傷太重,全憑真气支持生命,移動身体,每次都會消耗大多的真气,我根本無法出去。”
  “十年來我以白衣劍法為基礎,悟出了‘雪恨劍法’,就是我教你的那一套劍法,這套劍法的精神是在——綿綿不絕。”
  “那——你讓我吃的紅九子是什么?”
  “那是‘玄冥丹’,是我父親用畢生功力煉成的丹藥,配合白衣門內功心法,可增強數十年功力。”
  “我看你享性极佳,不愿你終生困死于此,所以才幫你!”
  “丑婆婆,那沈鳴是誰?我替你報仇——。”逗妞已哭得淚連連,恨得咬牙。
  “伏神幫幫主——白發翁!”
  “哦!就是把我捉來的坏老頭!”逗妞很惊訝:
  “他武功极強,現在恐怕——逗妞,我希望你保重自己,你是我十年來唯一的朋友。”
  “丑婆婆,我是神机宮人,雖學你的武功,但不能叫你師父,你又不老,以后改叫你姑姑,好不好?”逗妞眼中充滿希望,溢滿孺慕之情。
  冷霜愛怜的道:“隨你——”
  “姑姑,我帶你出去,你就不必耗費真气了!”逗妞眼神閃動著光芒。
  “不行,我出去是累贅,再說我真气現在几乎已全失,必須馬上重新修練,如果妄動,性命難保。”
  冷霜坐直身子無情道:“你現在就走,不准回頭!否則我永遠不再見你。”
  話說完,就閉目調气,不再理會逗妞。
  逗妞淚眼婆婁望著冷霜道:“姑姑,逗妞要走了,等我救出損仔和嘻胖,把坏人全打死,就回來接你!”
  逗妞一縱出了洞口。
  冷霜仰起脖子,含淚目送逗妞的离去。
  ***
  司馬瀾夫婦守著將燃盡的燭火,無言相對。
  窗外人影一閃,“淋”,射進一支飛鏢。
  司馬瀾破窗追了出去,窗外除了枝葉擺動外,已不見人影。
  屋內的常洁看到鏢書,臉色一變。
  司馬瀾察覺妻子臉色不對,忙問道:“發生什么事?”
  “逗妞他們已經落入伏神幫手中,方才是派在水牛庄的伏底打的通知鏢書。”
  “該死!”司馬瀾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下。
  常洁思索后道:“逗妞他們如果真的在伏神幫手中,那——定被囚在伏神幫的江南分舵。”
  “不錯,明早打听一下伏神幫江南分舵的布置,晚上我們夜探,伺机救人——”
  “只有這樣了。”常洁的心仍懸在半空。
  天剛亮,司馬瀾夫婦就匆匆走出客棧。
  街頭轉角處,司馬瀾和馬車夫耳語數句,急忙轉身往城南去。
  神机宮有心重返中原,早在江南密布眼線。
  由于東海盛產珍珠,在江南几家著名珠寶店,就是神机宮的江南据點。
  司馬瀾夫婦,很快找到蘇州城南第一大銀樓——寶珍銀樓。
  店主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廳堂吸著煙壺,一口口吐著煙。
  “嘩啦!”珠帘掀開,進來一對男女。
  店主一見正是司馬瀾夫婦,身手敏捷地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道:“大少宮主,少夫人,請上坐!”
  “嗯!”司馬瀾夫婦,大大方方的坐下。
  “大少宮主,何時到?有何指示?”
  “王強,小公主可能被囚在伏神幫江南分舵,馬上查看他的位署,我要夜探——”
  “是!”
  司馬瀾夫婦已到東城外。這是一面倚著小丘的水牛庄院,門禁十分森嚴。
  司馬瀾夫婦雙腿一點,躍過牆,隱身在花叢里,四下尋巡察視。
  “洁妹,你發覺沒?院西的戒備特別嚴。”司馬瀾壓低嗓子說。
  “嗯!我們過去探探!”
  二道黑影急速往院西移動。
  “舵主?”
  “嗯!娃儿還鬧不鬧?”
  “鬧!十多天下來,早沒精力了。”
  “好!小心點!護法已放出消息,這些日子要加強戒備,只怕神机宮的人會來劫人質的。”
  “最好這一次將他們一网打盡。”
  “是!”
  舵主領著一群哆羅走遠。
  躲在一旁的司馬瀾和常洁,彼此看了看。
  黑影一晃,把守的六名嘍羅悶哼一聲,一一倒下。
  輕輕地把門推開,順著石階往下走。
  守牢房的嘍羅發覺有异,才要過來已被制住。
  這陣异動,損仔被惊醒。
  “姊!姊夫!”損仔的聲音既興奮又惊訝。
  “不要出聲。”
  “嘻胖!嘻胖!醒醒。”損仔努力要喚醒嘻胖。
  牢門打開,損仔拖著嘻胖出來。
  司馬瀾和常洁笑容在臉上僵住,同聲道:“逗妞呢?”
  “我們剛被抓進來時,逗妞就被帶出去,好久了,都沒回來。”損仔一臉難過。
  上面人聲漸吵雜,不容逗留。
  “走!快點!”
  司馬瀾夫婦不敢戀戰,抱起損仔、嘻胖,縱身躍出院外。
  轉身往回奔,追赶的人聲愈落愈遠。
  將兩個小孩帶回寶珍銀樓,決定數日后再探伏神幫江南分舵。
  逗妞躍出洞口,正直二更,只見四下漆黑。
  逗妞一提气,無聲無息且迅速往前院接近。
  忽然——
  人聲大做。
  “有刺客!”
  “有刺客!”
  兵刃交鋒的聲音不斷。
  只見火把照得如白晝般的前院,一群人將兩個人圍在中間。
  逗妞發覺是大哥、大嫂,心中欣喜就想扑上前,耳邊卻響起黑煞尖銳的聲音,連忙把腳步打住。
  “哼!司馬瀾,天底下有這等好的如意算盤,才救走兩個娃儿,今日又來。”
  “想見司馬逗,叫司馬長風自己來。來晚了,就准備替司馬逗收尸。”
  “你敢!”常洁咬牙道。
  “嘻!嘻!人在大爺手上,有什么不敢!”黑煞用尖銳的聲音吼道。
  “當!”“當!”彼此對話中,手上腳下的功夫卻一點也不含糊。
  “啊!”連著三聲慘叫,司馬瀾夫婦開出一條血道,腳使勁雙雙出了庄院。
  黑煞大喝:“別追了!一群飯桶哪一個追得上!”
  逗妞知道損仔和嘻胖獲救,不舍地向后院瞟了一眼,赶緊追上司馬瀾和常洁。
  逗妞躲在窗戶下,听著屋內的對話。
  “損仔,你知不知道水牛庄哪里有密洞?”王強問。
  “王大叔,我真的不知道!”損仔委屈的回答。
  “水牛庄這次已有准備,戒備十分森嚴,再探也不可能成功。”常洁的聲音。
  “王強。”司馬瀾道。
  “在,大少宮主有何吩咐?”
  “明天清晨,我們必須赶回金陵,水牛庄的事先交給你辦,唉!實在放心不下逗妞。”
  “損仔和嘻胖我帶走,早日送回長春島早日安心。”
  逗妞在窗外,好希望能向大哥和大嫂撒嬌,好讓他們寬心。可是想到會被送回長春島,馬上打消這念頭。
  自語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們為我擔心。”
  “姊,伏神幫的人會不會傷害逗妞?”損仔問。
  “我們就是擔心這個,等到了金陵見著爹和二弟、三弟,商討個對策再說。”
  逗妞暗叫:“常大叔、二哥、三哥,為了我都來江南啦!”
  “王強,你盡力查,切記不可先泄自己的底!”司馬瀾提醒王強。
  “是,小的知道。”
  “沒事大家休息吧!明早動身。”
  ***
  逗妞用煤灰把臉涂黑,找了一套粗布衣換上。
  一路隨行在司馬瀾后,很快就到金陵。
  逗妞看著司馬瀾一行進入吉祥客棧,而自己卻不能進去,轉身往街上溜達去。
  走到平安賭坊前,里面傳出陣吆喝聲。
  逗妞駐足,探頭往里頭窺了一窺,只見一群人圍著一張桌子。
  人人情緒高亢,個個嚷個不停。
  逗妞在門外徘徊老半天,卻不敢進去。
  賭坊內傳出打架的聲音。
  常來今天又輸個精光,嚷道:“別打!別打了!我寫張借据,出去拿個錢,馬上回來了。”
  一對賊眼咕咕亂轉。
  “出去拿,你這小子几兩重,大爺我清楚得很,把你下油鍋炸了,也炸不出几分!”
  賭坊保鏢不屑的說,卻全然沒察覺,口袋的錢包已在常來的怀里。
  保鏢揮拳下來,常來抱頭往大門逃。
  逗妞全看在眼里,在門口拍掌叫好。
  眼看常來和逗妞撞滿怀,保鏢又追赶出來。
  逗妞一閃把常來一拉,眨眼間已在兩條街外。
  常來哇哇大叫:“黑丫頭,快放我下來!”
  逗妞听了气不過,將常來往地上一摜,道:“你叫誰黑丫頭?”
  常來整個人跌躺在地上,叫道:“唉喲!你是哪儿蹦出來的野孩子?”
  “你知不知?少爺是金子身,摔不得!”
  逗妞雙手插腰,不屑道:“摔不得卻打得,你才是野孩子!”
  逗妞愛嬌的道,“我剛才看到奇景,有一個人被人揍得當狗爬。”
  “你管!我又沒叫你管我閒事!”常來不服他說。
  “是啊!反正你有錢了!”逗妞順手將常來怀里的錢袋取出,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常來很生气,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臭小子,我不是來打架的。”說著把錢袋丟還常來。
  這倒出乎常來意外,道:“黑丫頭,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可以叫我黑丫頭!”逗妞大聲抗議。
  “那你怎么叫我臭小子!”常來反譏。
  兩個小孩相視一會,終于大笑起來。
  “好吧!你叫什么?”逗妞和解他說。
  “常來!”
  “哈!難怪!常來挨打。”逗妞取笑他。
  常來伸手想抓逗妞的辮子,卻被逗妞躲過。
  “你叫什么?”
  “往后叫我逗妞就可以了!”
  “噯!原來你的野也是命中注定——斗牛!”
  “啪”地一聲脆響,常來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左臉頰已多了紅腫的手印。
  逗妞万万沒想到,自己的勁道這般大出手這般快!
  愣住的逗妞,被常來連揮到的拳頭惊醒。
  逗妞左閃右躲几下,常來似乎顧忌什么——硬生生把拳頭收回,憤憤地轉身就要离開。
  逗妞摸不著頭緒,一見常來要走,身子往前一攔。
  夸張地叫道:“喂!打不過人家就跑啊!”
  常來雙眼一瞪,摸摸火辣辣的左頰,恨恨的說:“好男不跟女斗!別讓我再碰到你,下次饒不了你!”
  逗妞打了人家,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所以軟下聲說:“常來,對不起,你帶我到平安賭坊玩玩,好不好?”
  听到“賭”,常來气全消。
  深怕听錯,張著大眼睛,詢問的看著逗妞,道:“你想到——平安賭坊玩,所以才救我?”
  逗妞天真地連連點頭,諾諾道:“嗯!我看里面好熱鬧,很想玩,可是我不會——”
  “玩——?”常來歪著頭,全身上下打量逗妞一番。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賭?”常來覺得有趣,故意逗她。
  逗妞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故意提高聲音道:“不准你笑我,你教了我不就會了嗎?”
  常來興致來了,問道:“你身上有沒有錢?”
  逗妞尋遍全身,只掏些碎銀。
  這是逗妞出石室前冷霜給她,一路下來也花得差不多。
  逗妞看著手中碎銀,心情不禁黯淡下來。
  常來看了,以為逗妞因錢少而難過,心中不忍故意開玩笑。
  他道:“你身上的銀子和你還真相襯!”
  說完不分青紅皂白,拉起逗妞的手,快步往平安賭坊去。
  “好啊!常來你可真不知死活,還敢來——。”保鏢看到常來出現在門口,就惡毒的走過來。
  沒等保鏢閉上嘴,常來很快地把銀子塞進他嘴里。
  大搖大擺牽著、樂得哈哈笑的逗妞往里頭去。
  留下出丑的保鏢,傻愣在門口。
  逗妞被一屋子的吆喝聲嚇倒,緊緊抓住常來的手。
  常來充作大哥般,拍拍逗妞肩膀,豪气他說:“別怕!今天我請客,看我的!”
  說著,說著,兩個小孩就往人群里鑽。
  逗妞只見一人,搖動大碗里面發出“卡卡”的響聲,放定后大聲喊:“下注!”
  “大!大!”
  “小!小!”
  常來放下銀子,也跟著人群吆喝。
  “開,小!”
  常來狠狠跺了一腳,摸摸鼻子罵道:“媽的!”
  逗妞看呆了——常來怎么和剛才都不一樣。
  常來連輸好几次。
  “下注”
  “喂!黑丫頭!別光傻看,下注啊!沒錢就別站在那儿礙手礙腳!”
  常來如大夢初醒,抱歉地看著被冷落的逗妞,陪著笑臉道:“我付錢,贏了,算你的,下大的還是小的?”
  “怎么?我們常來少爺,今天在哪儿發了橫財?”庄家眯著眼睛瞧常來。
  “少爺有錢賭,你怕了?”
  逗妞打心里討厭這庄家。
  “常來,我下小的。”
  “開!小的!”
  奇怪——
  逗妞第一次賭博,運气特順,銀子只進不出。
  常來跟前的銀子愈堆愈多,忙著收銀子部快來不及。
  “逗妞下大還是下小?”常來急著問。
  一旁的賭客,都緊張的等逗妞決定,也好沾些運气,吃些紅利。
  逗妞覺得無趣已极,碰碰常來道,“常來,沒意思不好玩,我們走了啦!”
  常來安撫道:“最后一次,好不好?”
  “對!對!再玩一次!”一旁的賭客鼓動著。
  “哼,嘗到甜頭還賣乖——”庄家口气很坏。
  逗妞看他愈加討厭。
  “押啦!大。”
  “開!大!”
  “哇”一屋子,哄堂歡呼聲。
  常來收好銀票。銀子,悄悄對逗妞說:“快溜!否則就跑不掉。”
  太遲了,己有十來個大漢擋在前頭。
  逗妞心中有气說:“你們什么意思?”
  庄家陰笑說:“再玩一把,將你們所贏的錢全下注,敢不敢?”
  常來眼睛一亮,道:“好!好!”
  逗妞吊儿郎當的說:“可以,我贏了有什么好處?”
  庄家道:“照賠外,你們想走絕不為難!”
  常來道:“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在場叔叔、伯伯可以做證哦!”
  “對!如果反悔就得自己打嘴巴。”逗妞心里打著鬼主意。
  常來看了逗妞一眼,似乎知道她的點子,對著逗妞眨眼笑笑。
  鴉雀無聲就等著緊張的一刻到來。
  “我們押大。”
  “小!小!”庄家喊著。
  可是骰子卻是“十點,大!”
  賭坊內一聲歡呼。
  “使詐!”庄家大罵一聲。
  “啪!啪!”庄家左右頰各挨一巴掌。
  沒人看到她如何出手。
  只見逗妞回到原地,笑嘻嘻道:“你說誰使詐?”
  一見气氛不對,賭客紛紛走了。
  “給我拿下!”庄家下令。
  一聲令下,十几個保鏢涌上。
  逗妞和常來互相做個鬼臉,嘻嘻哈哈在十個保鏢間鑽來鑽去。
  整個廳堂亂成一團。
  “碰!”
  “你為什么踩我?”
  “沒有啊?”
  “唉喲!小鬼打我的頭——”
  “啪!啪!”
  “誰打我耳光?”
  “可惡!你敢咬我!”
  “在這里,打不到,你打不到!”
  “噢!我的肚子。”
  “怎么老打自己人!”
  “你又打我。”
  “我們早說過,反悔就得自打嘴巴!哈!哈!哈!”童稚笑聲猶回蕩,兩個小孩早不知去向。
  “真好玩!”
  “常來,你武功不弱,看不出來你還深藏不露嘛!”逗妞愛嬌他說。
  常來搔搔頭,揉揉鼻子道:“沒有啦!”
  常來把話題一轉道:“逗妞,你真是我的福星,不然就是賭仙。”
  “我賭錢從沒贏過,想不去——哈哈!”
  逗妞無聊的說:“賭錢不好玩!”
  常來奇道:“啊!不好玩!不會吧?”
  “你是不是頭腦有毛病?”
  逗妞一听就要踢常來,罵道,“你才有毛病,賭起錢來整個人都走了樣,三八兮兮!”
  “唉啊!講什么,真難听,這叫‘陶醉’。”
  “真奇怪!你真是沒慧眼,怎么又是個天生的賭仙?”常來一臉迷惘。
  常來把怀里的銀票、銀子掏出來,洒了一地。
  逗妞用手撐著頭,蹲下身,呆呆的看著一塊的銀子。
  無語良久——
  “逗妞,你不賭花錢就少,而且本錢是我的,我吃點虧分你四分之一。”
  常來緊張的看著逗妞,深怕她想到先前自己的承諾。
  “嗯!隨你!”逗妞一點都不在乎。
  常來一听高興极了,道:“好!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們本來不是朋友?”逗妞歪著頭不解的問。
  常來脹紅了臉,鈉鈉道:“不——不——,是朋友。”
  逗妞忽然記起,大哥他們恐怕已离開吉祥客棧。赶忙把錢收好。
  “常來!我有事,先走了!”
  “你上哪儿去——”
  不等常來說完,逗妞早已不見蹤影。
  逗妞往死巷里奔去。
  才一轉角就看到常丘一行人迎面而來。
  逗妞赶快往旁一躲。
  看到常丘牽著損仔,逗妞心中忽然好想她父親——司馬長風。
  逗妞不敢跟下去,怕被發現。
  可是又擔心,常老爹和哥哥們為她挂心。
  所以射出鏢書,人匆匆逃走。
  “好快的身手!”司馬浪追几步人已不見。
  “啊!是逗妞的筆跡!”司馬瀾道。
  “大哥鏢書上怎么寫?”司馬潮追問。
  “逗妞已平安逃出——”
  “爹!逗妞小小年紀會有什么事要辦?”司馬瀾請教常丘。
  “啊!剛才那身影好像逗丫頭。”司馬浪在旁沉思良久,忽然大叫出來。
  “莫非——逗妞這段日子有了什么奇遇?”常丘道。
  “爹!剛才那人的身手,可非等閒之輩,短短時間逗妞武功可能如此精進嗎?”常洁疑惑的問。
  “江湖事難料!”
  “目前對逗妞的安危,我們總算可略寬些心,”常丘如釋重負。
  “不過,還是得把她找回來!”
  “損仔!逗妞自己逃出來啊?”嘻胖問著。
  “嗯!”損仔點了點頭。
  嘻胖崇拜的說:“逗妞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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