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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血神速


  北爪禪宗的手下是分等級的,除了他的三神使之外,就算這“十二侍從”而十二侍從地位排在滅世神仆之下,力量也就不比他強,而這個待從的力量卻似胜過滅世神仆。
  刀仔不由疑惑不解地喝問道:“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道:“想知道嗎?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你能胜得了我,我自然就會告訴你我是誰!”
  說完,這人身形微動,已加快心跳,將自己的力量貫輸進滅世的体內,竟可激使被全面壓制的滅世作出反擊。
  刀仔惊忖道:“此人亦懂得以心血神速來增進力量?!”
  高手對壘,是容不得他多想的,滅世的拳頭己向他破空射至,在他身后神秘人拳力的摧動之下,力量竟然奇大無比。
  刀仔也不怠慢,他嘴里喝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我就讓你嘗嘗我的第五層暴血力量的滋味!”
  第五層暴血力量果然非比尋常,它所發出的勁力可謂摧枯拉朽,秋風掃落葉一般向滅世疾卷而至。
  而敵人的滅血飛灰也毫不含糊,威力獨具,在滅世的体仙形成一個极為強硬的護身气圈。這种護臭气圈并非只是護身,在這圈中,被四倍心血神速所摧的強大滅血力量卻在一波一波地向外疾速延伸,擴展。
  若是普通人,被這震波撞及也必會變成滅血飛灰,就連刀仔的無敵拳力要想突破這強勁護身气勁亦是難之又難。
  刀仔第五層力量所摧動的烈血离火,他絕對有信心能透進敵人体內,燒毀敵人的血液,摧毀敵人的力量之源——心髒。
  但結果卻出人意料——刀仔的拳頭甫一接触滅世体外的護身滅血气圈,便象是碰了一塊厚逾丈許的鈦鋼板,不但不能進擊分毫,反而卻被那气勁反彈而出。
  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力量,神秘人加上滅世,竟能抗拒刀仔的第五層暴血力量烈血离火,更能將刀仔震退。
  這是旁人所不敢想象的,就算刀仔他也是想不到的,他一向以自己擁有第五層暴血力量而感到自豪,但現在他不得不改變這种想法。
  因為他知道,自己剛才第五層力量雖然是倉促激發,但明顯看得出,合滅世和那神秘人的之末,力量絕不在自己之下。
  更令刀仔不解的是,這神秘人的力量非常奇怪,和這人對拼速度和力量時,就象連自己發不出應有的力量,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戰斗仍在繼續,紅頭幫和滅世所帶的人還在竭力拼殺,他們雙方各有死傷,自從火云加入戰陣之后,形勢就對于紅頭幫來說已有所好轉。
  但火云這邊雖然盡力剿殺,但他對刀仔的處境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也時不時地看一眼激斗中的刀仔。
  現在,火云終于發現了刀仔的危机,他惊駭地低聲自語道:“不好,看來連刀仔亦對付不了他們,我的力量又有限,難道紅頭幫今天就真的要被連根拔起?!看來,不通知幫主盤龍是不行了,也只有這唯一的希望了。
  火云打定主意之后,即以最強的力量將闖在他前邊的敵人擊斃,籍此殺開一條血路,忙向場外退了出去。
  他這卻不是臨陣退縮,因為他覺得,去找盤龍,或許挽救紅頭幫還有一線希望。
  那邊,刀仔和滅世以及那個神秘人物一直輾轉周旋,刀仔已顯漸漸難支。
  滅世感覺到身后的人力量太過玄妙便惊問道:“你竟也懂得以心血神速來提升功力,而且,你的力量層比我更高,難道你是神——使?!
  那人答道:“對!真神知道敵人很強,所以派我暗中支援,現在我已出手,接下來就由我指揮吧!”
  滅世聞言一顫,很不高興地問道:“真神他……
  早知道我會失敗……他……己……不信任我……“
  “大膽!真神的旨意豈容你有半點怀疑?”
  “不……屬下不敢……”
  “滅世,這里己不需要你,你立即去追蹤逃進內室的火云!”
  “什么?你說這里不需要我?”
  “嗯!這里誰也逃不過我的視線,紅頭幫傾全力而戰,但幫主盤龍卻始終不現身,火云肯定去通風報信!滅世,現在是你將功贖罪的最好机會!”
  那人說話果斷而冷酷,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刀仔已明白他絕不一般,這回得到了證實,因為刀仔終于知道此人就是北爪禪宗三神使之二的絕世神使!
  絕世神使不僅地位高于滅世神仆,他的力量也更遠遠胜過神仆。
  僅僅對付滅世,刀仔還是應付得了,但要對付眼前這個力量莫測高深的絕世神使卻非刀仔所能想象得到的事。
  絕世和滅世的對話聲音并不低,所以刀仔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滅世已經領命追蹤火云而去,他想去阻攔卻被絕世擋住了去路。
  絕世神使冷笑著說道:“哼,想逃嗎,我們的戰斗現在才開始呢!”
  刀仔此時想追己來不及了,他知道自己若是想從絕世的手里逃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把心一橫,厲聲道:“來吧,我刀仔還會怕你嗎?”
  “有种!”絕世一聲斷喝,然后雙手一翻,再隔空一搓,就有一股古怪柔韌的力量竟把紅頭幫的部分幫眾緊緊地纏鎖住,然后把他們變成一個人肉巨輪猛烈撞向刀仔。
  刀仔惊訝道:“對了,就是這种奇怪的力量才使得我的力量不能悉數發揮,真是可惡!”
  本來,只要刀仔簡單一拳,將達人肉巨輪轟碎便可解除危机,但刀仔卻沒有這樣做,他是將緊鎖幫眾的柔韌之勁逐一擊碎而不致傷及那些幫眾。
  因為,他認為作為一個幫主,便應該珍惜每一個屬下的性命。
  刀仔所使的是一种烈血柔离的手法,這种手法雖同樣以烈血推動,但在此時必須要將破坏力減至最弱,否則就會傷及他的屬下。
  他以這种手法化解危机,反面將自己的缺點暴露出來。
  因為強行壓制暴血力量的破坏性,本身就比平常的招式耗力更多,這樣就會導致無气大傷,此時如果敵人乘机而襲的話,刀仔豈不險象環生。
  但情急之下,刀仔早已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他所想到的是那些屬下的生死安危,在這個暴力年代,刀仔的這种想法已經几乎絕跡,尤其是作為一幫之主,他能將那些屬下視若己出,甚至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那些所謂下等人的生存,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刀仔就是仁者,但他能否以仁服天下,甚至以仁得天下呢?
  這我們不得而知,總之,世事難料,就象這眼前的戰斗,刀仔和絕世的生命均系于他們的一招一式之間,絕世神使的力量看起來較之刀仔還是略胜一籌,尤其在刀仔耗殞元气過多的情況下,刀仔能否自救呢?
  一眾幫徒在絕世神使的手里也算死里逃生,當他們定下神來時,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因為在這個暴力年代,普通人為強大而犧牲本是件光榮的事,但刀仔卻珍惜他們的生命,這一點令他們早就對情義之談嗤之以鼻的想法有了徹底的改變,他們在刀仔的身上看到了情義的存在,他們被這种情義感動著。
  誰說這世界全是暴力的組合?誰說情義之說已成過去?
  刀仔的行為反倒令絕世神使覺得不可思議地好笑,他冰冷冰冷地笑道:“嘿,在這個暴力年代,珍惜他人生命而不惜自己的生命,不是可笑還是值得欣賞,我只知道,在這世上稱得上仁者的只有一個——真神北爪樣宗!”
  絕世神使雖然嘴里說著話,但他的攻勢并沒有稍減,刀仔只好勉強与之周旋應付,但他已明顯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因為這种奇怪的柔韌之力還在困扰著他,令他的烈血力量不能盡數發揮,就算他費盡了心思也還是無法擺脫絕世怪力的糾纏。
  四倍心血神速所摧動的這道奇怪的力道更顯凌厲非常,他的每一招擊在刀仔的身上,都會令刀仔有种体內五髒六腑被牽扯而出一般的痛苦,這柔韌之力競象一個碩大無比的磁場,而這磁場又好象是專門吸收刀仔的烈血离火似的,令刀仔非常頭痛。
  絕世神使看著刀仔狼狽閃避的樣子直覺好笑,他又不覺邊打邊說道:“刀仔,你竟膽敢与真神為敵,今日我就要替真神將你污穢的靈魂轟進十八層地獄,讓你永遠也別想翻身,哈哈……”
  這狂笑就有如摧命符一般,大概因他笑而無意中增加了心跳的速度,更超過上倍的心血神速又把那一道柔韌勁道源源不斷地向刀仔涌來。
  四倍心血神速本來對刀仔不足以构成威脅,但神使力量中的那股勁道古怪而妖异,竟能夠消解烈血离火的勁力,更逼得刀仔身形呆滯。
  刀仔的四周已迅速被這种怪力包圍,而且越圍越緊,令刀仔無所遁形,不由令他不感到惊駭莫名。
  情急之中,刀仔吼叫道:“這到底是什么力絕世神使冷笑道:“我正是為克制你的离火而來的,你說這是什么力量?哈哈……“
  笑聲再度推動心跳息加速,這怪力亦在加速加強,這力量勢如惊濤駭浪向刀仔四面撞擊而至,刀仔被困在這力量的中心,根本就無招架之力,因為他發現只要自己的烈血离火的力量一碰上這股怪力便被消解于無形,也就是說刀仔的烈血力量無法轟到絕世的身上。
  “哈哈……刀仔!你是神的罪人,就順應天命吧!哈哈……”
  更強更快的力量就要附体而至,刀仔卻能從這极強的怪力之中能听到惊濤拍岸之聲,這不由令刀仔為之一震!
  “惊濤拍岸?!我的力量是火,對了,克制火的力量自然是水了!”
  刀仔便喝問道:“你的力量……就是能分解擁有剛烈暴血力量特性的——水?!”
  不錯!絕世神使的這种特殊力量的确是含有克制刀仔离火力量特性的水。
  而絕世神使剛才所發出的也正叫浪血暴潮——一被四倍心血神速所推動的柔韌力量——浪血暴潮!
  每個強者的暴血力量都有不同的特性,但大多皆含有极端破坏特性,而偏偏絕世神使所擁有的暴血力量卻是不含任何破坏特性的“水”。
  若力量中含有水性,即表示任何具有破坏性的力量与之碰上,亦都會被稀釋、中和,威力也因此而大減,達到此消彼長的神效,但大于世界之中,能夠擁有如此特性的人,万中無一,絕難找到。
  但,絕世神使就是其中之一,而刀仔的烈血离火也就是受了這怪力的稀釋中和才會化解于無形的。
  當刀仔明白過來時,那惊濤駭浪般的力道已經舖頭蓋臉地向他撞來。
  絕世神使嘴里發出了陰惻惻的冷笑,他好象非同欣賞別人痛苦似的欣賞著刀仔在气勁中掙扎的模樣,嘿嘿笑道:“嘿,刀仔,你知道得太遲了,命中注定,我就是你這烈火的克星!”
  刀仔這次算是真正碰上了比他更強的敵人,他能否在這勢不可擋的攻擊之下而暴發出更強勁的力量而脫身而出呢?
  我們拭目以待。
  而另一邊,火云痴如星火地几個起落便來到一個很少有人履足的地方——一紅頭幫地下密室。
  神使果然沒有猜錯,火云突然退走,确實是要向盤龍通風報信。
  他來到密室的鋼門前雙膝跪地,高聲喊道:“幫主在上,火云有十分火急的事要求見幫主。
  但,他一連這樣喊了很多遍,里面卻沒有任何反應,直急得火云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幫主是隔著鋼門听不到我的說話?”火云心想道。
  “咦!這不是開啟鋼門的拳印嗎?”當火云一抬頭就看見了這個深陷在鋼門上的拳印,于是就想一試。
  盡管這里尚無人敢進去,也無人會打得開這鋼門,但形勢迫在眉睫,由不得火云再有任何顧忌,打得開他定然不顧生命危險而向盤龍面呈戰況,并告急求援,打不開他也必須要試一試,反正,他豁出去了。
  “呼!”火云的拳頭帶著呼呼勁風向那拳印砸了下去。
  但,當他的拳頭剛及拳印的邊緣時,他突然想道:“不,一開啟鋼門的适當力道只有幫主盤龍知道,我若貿然胡來,非但開不了鋼門,更可能對正在療傷的幫主造成危害,但大堂外的戰斗已相當惊險,若不及時報知幫主出關相助,紅頭幫大有可能全軍覆沒,我……又該怎么辦呢?”
  火云對著這密室,只有無可奈何地空著急,他也只听盤龍約略說過机關的設計,至于開啟鋼門的辦法,火云就不得而知。
  突然,火云把心一橫,他大叫道:“不能坐以待斃,幫主,請恕我魯葬之罪,我只有硬來了!
  火云說著就欲再度揮拳砸下。
  “嘿,密室內果然就是盤龍!”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而這聲音分明就是滅世神仆,他已經追蹤火云來到這里。
  “火云,就讓我把盤龍這個縮頭烏龜給揪出來吧!”滅世冷笑道。
  火云听滅世罵盤龍是縮頭烏龜,就气不打一處來,他怒斥道:“住口,盤龍幫主絕不是縮頭烏龜!”
  “哈哈……你這條狗對主人倒還患心,你說盤龍不是縮頭烏龜,那他又是什么呢?”
  火云大吼道:“去死吧,我跟你拼了!”他怒吼著人也縱身而起向滅世神仆扑了過去。
  极北凝血把自己体內的血液血小板迅速凝固,以防止滅世的拳力破坏,而另一面,火云亦集全身力量以极北凝血的功力疾速向滅世神仆。
  滅世神仆擁有超越四信心血神速的滅血飛灰力量,連盤龍都打不過,他又豈會把區區一個火云放在眼里。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使出全力,他只須以兩信心血神來摧動滅血力量,意欲輕取火云,即使是兩倍的心速亦可把火云變成灰飛煙滅。
  只見滅世以側拳出擊,盡管未盡全力亦發揮出其勢無匹的巨大威力,直擊火云當胸!
  火云也不愧是紅頭會的首領,他在以凝血力量護住身体奇經百脈之后,即以重拳橫掃向滅世,他這一拳若掃中普通人,勢必也會令其粉碎,但滅世卻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具有极強暴血力量的強人。
  雙方的速度勢成均敵,都在瞬息之間出手,又在眨息之間撤招變招,不讓敵人有絲毫的空隙可乘。
  大約在一秒鐘之內,雙方就已互攻互拆對方數百十招,滅世神仆剛才吃得刀仔一擊,早已怀怒于心,現在正好借這机會好好發泄一通,所以他的心跳在不斷地加壓加速,滅血飛飛灰的力量更如狂風驟雨舖天蓋地地卷向火云。
  他邊打邊冷笑道:“呵!好,每次盤龍出現危机,都是你這條忠心的狗為他擋架,我倒要看看你還撐得了多久,哈哈……”
  滅世現在的力量居然發揮出了四倍心血神速的滅血力量,這等強撼的勁力對于火云真是凌厲非凡,難以抗拒。
  所以,火云在滅世強力摧動之下,不得不數次被撞上鋼門,發出雷鳴巨響。
  這巨響終于傳送了密室之內的盤龍的耳鼓,他本來只在靜心清洗血液,所以剛才的叫喚他沒能听見,而這鋼門撞動,令整個密室如地震般搖晃不已。
  為了證實外面所發生的情況,他不由側耳傾听,這才听出外面有打斗廝拼之聲。
  火云屢被滅世強力震退,不由青筋突冒,雙目怒張,顯然是對滅世神仆恨到了极點。
  他怒喝道:“滅世,你他媽的,我不許你侮辱我們的盤龍幫主!
  滅世仍笑嘻嘻地說道:“火云,你有能力阻止我不說嗎?你都快死了,還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些,而你對盤龍這么死心,甚至愿意為他而犧牲,他在你這危險時刻而不出來相助,又算得上什么仁心音備的幫主?就憑這一點,他又哪里比得上真神北爪禪宗?”
  “砰彭”之聲陸續傳來,盤龍的心跳不由一陣陣加快,但他現在卻忘了自己体內的血液仍在清洗之中,身体也達到最虛弱,因他听到火云和滅世的對話后,他因激動和憤怒而在不知不覺中令血液加速運轉,但血液清洗過濾卻是需要過程的,徒然一加速便有血液跟進不上而導致既入体內的血液自頭部七竅溢出。
  現在,他就突然感到胸口气血劇速上涌,跟著“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而外面火云和滅世的打斗仍在繼續。
  火云急怒已极,這令他爆發出了超越他本身的另一境界,也就是血地獄式第二層暴血境界的力里。
  而這血地獄第二層兩极凝血力量雖然強勁凌厲,卻比之滅世神仆的四倍心血神速還是相差甚遠,以至被滅世屢屢擊中,幸好火云早就將体內血液凝固,所以滅世的力量雖然能把他撞退,但要想令他變成血滅飛灰還不是那么容易辦到的事情。
  滅世仍象是在激發火云憤怒地說道:“火云,你的幫主連他弟弟都打不過,還配答什么強人,你甘心跟隨一個弱者,那下場就只有死無葬身之地!”
  火云反擊道:“就算盤龍幫主目前仍未是世上最強的人,我也不會理會他的力量是否刀仔超越,我深信他終有一天會成為世界第一強者,總之,盤龍大哥仍是我火云死前最愿意追隨,而且最尊敬的人,滅世,你這只懂得盲目攀附的鬼神的無知之人又怎能明白!
  “廢話,看著下屬垂死仍不肯現身的人,又有什么值得追隨与尊敬的?不過,盤龍有你這樣沒腦袋的忠心下屬,也算不枉此生了!
  “你滅世還不是一樣是個沒腦袋的忠心狗?”
  “嗯,死不悔改,既然他不珍惜他兄弟的生命,。我就只有尊從神的旨意,將所有不相信神存在的人——一毀滅殆盡!
  “轟!”滅世的拳頭又一次狠狠地砸在了火云的下腹,直震得這整個地下密室的外圍碎磚碎石四下進濺飛出。
  只听火云一聲凄厲的哀嚎,人也被震飛一丈開外,把對面的牆壁撞出一個大洞才止住跌勢。
  這一連串的聲響和滅世与火云的對話令密室內的盤龍血脈賁張,早已把持不住。
  他不由疾呼一聲:“火云——一”跟著就听“啪啪”連聲,扎在盤龍体內的巨型針頭被瘋狂暴怒的血液激撞而出。
  頓時,盤龍的身体就象被炸裂了似的,從外頭所刺的各個地方噴出如注的血柱,但他仍然疾呼道:“火云,我盤龍絕不會令尊敬我的人失望的!”
  盤龍選擇這秘密地方換血,本就是要杜絕任何騷扰,但此刻他所得火云情況危急,不由心神錯亂,不但逼得喉管破裂,血液更不受任何控制地狂溢而出。
  這清洗換血的程序反奕成他步向死亡的階梯,一發而不可收拾!
  就憑盤龍現在的情形,莫說救人,他就算要自保亦絕難做到,紅頭幫的上上下下,難道今天真的劫數難逃?
  誰說盤龍不顧兄弟的生命安危?他只所以搞成這樣還不是因為為了火云的安全,否則如果他置火云的生命于不顧的話,他完全可以繼續呆在這密室之中,大可不必擔心自己的性命,因為這密室除了他盤龍,任誰也休想進來得了。
  哪里想到就因這一念之差,而令盤龍自己陷入了絕難的境地。
  他是痛苦,還是絕望?他掌握著紅頭幫的興衰存亡,在這万分危急的關頭,盤龍是否會有奇跡出現?或者他又能否力挽狂瀾于即倒?
  達些我們絕難預料,現在紅頭幫只有靠刀仔來竭力支撐了,而刀仔此刻的情形也是不容樂觀,因為他遇上的是專為克制他烈血离火力量的絕世神使。
  但刀仔在經歷了血地獄苦苦七年血与火的歷練之后,他已經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就能擊倒的人。
  至少,他目前還有第五層血地獄力量的支撐,盡管他的烈血力量不能發出,但這种力量在目前卻足以自保。
  紅頭幫的大堂內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拼殺,早已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兩方的徒眾都傷亡慘重,可說紅頭幫雖然人多勢眾,但他們所付出的代价遠比絕世神使那一方要大得多。
  殺人多了也就殺紅了眼,余下的那些徒眾個個都殺得如瘋了一般,他們的衣服上和臉上都滿是敵人濺出來的血,血現在都已凝固成團,這令他們要比平時丑惡,猙獰得多。
  但打斗最為激烈的還算絕世神使和刀仔。
  絕世仍以浪血暴潮狂襲刀仔,卸去他全身的烈血力量。
  但刀仔亦非泛泛之輩,在他識破絕世力量特怔之后,為了保存實力,他不得不使出烈血迷蹤這一變招。
  所謂烈血迷蹤,顧名思義就是把自身的烈血力量收斂起來,但在稍有空隙時便可快速反擊,這就令絕世神使無法再吸收他的烈血力量了,但這一點絕世确沒有想到。
  只見絕世拳風呼呼,仍以柔韌之力緊纏刀仔。
  刀仔碰上他這樣的克星卻并不惊慌,他強懾心神,沉著應戰,偶爾被約世擊中,他也會以极快的速度旋身卸勁,令絕世的暴協力量不能侵入他的体內。
  而与此同時,刀仔亦是緊緊地盯住絕世神使,希望在极短的時間之內尋出神使的破綻。
  但神使不是一般的高手,他的出拳速度快得惊人,而自他体內所散發出的浪血暴潮的力量几乎把他的全身都封閉起來,刀仔又到哪里去尋找他的破綻!
  刀仔卻不死心,他在一面應付性的閃展騰挪之外,而另一面還謹慎地注意著神使的每一個動作細節。
  但令人遺憾的是,無論他目力如何敏銳,他的身手如保快捷,都無法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突破神使的絕強功力。
  突然,刀仔大喝一聲:“找到了!
  這突如其來而莫名其妙的一聲斷喝,竟令神使不由神色一緊,全身為之稍顫,他是真的不知道刀仔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由自主地也是毫無意識地一愣。
  然而只在這微微一愣期間,不禁令他空門大露,在普通人眼里卻并無异樣,但在刀仔的眼里卻是破綻百出。
  因為神使這一愣雖然是稍縱即逝,連零點零九秒都不到,但卻在這零點零九秒內,神使的暴血力量已經分散開去,已經失去了襲擊的力道。
  好個刀仔,他對此仿佛早已成竹在胸,他猛然大喝一聲,提气飛扑神使,血地獄式第四重烈血离火的力量狂瀉而出,直擊神使的胸膛,并暴喝道:“神使,你的力量也是由超強心跳帶動,我就先將你的心髒轟碎!
  就在刀仔第一個字剛說出口時,他的拳頭已經砸在了神使的胸膛。
  當神使發覺有异時已經太遲,他想于极短的時間之內聚集全身的浪血暴潮來化解刀仔的烈血离火己然來不及。
  但這一拳轟下,神使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种不是痛苦的异樣的眼神,而刀仔亦感到一陣彈性而柔的感覺,自他的指骨間傳遞而來。
  這种感覺令刀仔突然間竟想起了他曾撫摸過藍蝎的那种感覺。
  刀仔不由臉上一紅,但他還是無法擺脫這感覺的糾纏,對,這种感覺他确實在藍蝎的身上体驗到過。
  柔軟的有彈性地發出一种奇妙的誘惑,那是女人籍以成為偉大母性的圣物,但在男人的眼里,它卻如一种极富引誘的磁場,它可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的心跳為之加快,令任何一個男人的血液在体內燃燒。
  那一次,刀仔若非發現了藍蝎背叛盤龍的這個秘密,他不知會在這個女人的陷阱里要陷入多深。
  盤龍就差點因此而兄弟反目為仇,它到底是圣物,還是不祥之物?
  而絕世神使的身上亦能有這种奇妙的感覺,莫非神使也是女人?要不,為什么會令刀舒心旌搖蕩不已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戰場上已經發生了极不平常的變化。
  絕世神使被刀仔的烈火力量擊中,在毫無防范的情況下,竟被他轟得飛出一丈開外,而神便的全身被烈火暗勁所包圍,并將灸烤得直冒熱气。
  但,刀仔的烈火力量并求轟碎絕世神使的心髒,只是令他的外面的衣服被燒毀,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而令誰也想不到的是,力量強橫的絕世神使,竟原來是個纖纖女子。
  她身材高挑而修長,但不瘦弱,全身肌肉發達而丰滿,而不顯肥胖,她鳳眼桃腮,柳眉瓊鼻,竟不似藍蝎的嫵媚与妖格,也不似小僑的青春逼人。
  她,圓睜杏目,柳眉微揚,完全是一副冷傲的形象,她如明銳似的雙眸透射著一股冷若寒電的懾人神采。
  但她卻是美麗的,她這是一种豪杰那股特有的冷傲之美。
  她的全身散發出不可抗拒的冷的誘惑,但任誰又不敢對她稍存非分之想,因為她的目光就足以對對她不敬的人產生無窮的威懾力,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有些膽戰心惊,但只要是男人都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多看她一眼。
  刀仔也不例外,他是男人,但在他這一生當中就只見過美如藍蝎這樣嫵媚妖治的女人,而對于眼前的神使,他竟被她那冷傲而极具誘惑的容顏所吸引,反正,他是絕對想多看她一眼。
  多看一眼并非是好事,往往一個男人的失敗就在于這簡簡單單的一眼。
  她的名字卻一點也不象她的形象,因為她就是真神北爪禪宗屬下的第二神使絕世。
  絕世,她不僅有世人始料未及傾世的容貌,她更有令人膽戰心寒的絕強力量。
  女人,本身只是個溫柔如水的代名詞,她們生活在這個年代,就只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玩物,是弱者,根本就与強暴,殘酷顯得极不對稱,可面前的絕世神使卻偏偏是個女人,同時也偏偏是個強者。
  但在她冷傲的背后,是否也有如她的浪血力量一般的柔韌呢?
  而刀仔因為多看了她一眼又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呢?這一切馬上就會見到分曉。
  紅頭幫這次算是遭到空前浩劫,自它有史以來,在盤龍的帶領之下從來就沒有現在這樣的慘烈与殘酷。
  在紅頭幫的總壇大廳內外,戰斗已經在慢慢地恢复平靜,因為那些參加戰斗的人已經所剩無几了,但他們仍然在拱命地戰斗著,他們的眼中都布滿了血絲,他們每個人的雙手都沾滿了別人的鮮血。
  這不僅僅是人類自己所造成的殺孽,而更重要的就要歸罪于這個极殘酷的時代。
  生与死在人們的眼里已是一個虛無飄渺的名詞,不存在任何价值,生對于他們就是災難,就是無休止的殺戮別人,而死呢?他們把死理解為只要是為強者而犧牲就是他們死的价值。
  在這社會上,只要稍有良心的人,他們都希望死,普普通通毫無价值的死,因為他們宁可要這种“恥辱”的死,亦不想要那种“轟轟烈烈”的生?
  當然,也免不了有人是為忠心而戰,為信仰而戰,就如刀仔和火云,他們為忠義而戰,而滅世神仆和絕世神使他們的心中只有對真神無限的信仰,他們各自把自己的生死都寄托在這些不切實際的理由上,肆意殺戮直至自己為各自的理由而“光榮”
  死去。
  正如現在的火云,火云的生命己到了极為嚴峻的時刻,但他所患心的盤龍呢?他又在干些什么?
  他為什么不出來救他?
  這些火云簡單聯想都不想,他絕對不會猜到盤龍是個貪生怕死而不顧兄弟之情的人。
  因為“盤龍”就是火云心中所崇拜的“神”,對自己所尊崇的人稍有怀疑或者含有敵意,那就是對自己人格与尊嚴的一种极具諷刺意義的侮辱。
  所以,火云宁愿相信盤龍是不知道,他也宁愿在盤龍現身之前就為紅頭幫而犧牲性命。
  他的身体已是殘敗之軀,在滅世神仆的強力摧攻之下,他身体里几乎沒有哪個地方沒有受到傷害,他的凝固的血液也就要溶化了。
  如果血液溶化,就意味著只要滅世再給他一拳,他就會變作血滅飛灰!
  他挺得去嗎?現在,火云几乎連呼叫的气息都沒有了,換言之,他只有挨打的份。
  而滅世的每一拳決不因為火云的重創而減輕份量,他一則要以火云的生命來召喚躲在密室中的盤龍,而另外他也必須要殺掉這個頑固不化的敵人。
  在地下密室的外面,早已狼籍不堪,面目全非,斷瓦殘垣,隨處可見。
  火云終于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
  滅世已推動四倍心血神速,將体內的滅血力量飛速市向搖搖欲倒的火云,嘴里還大喝道:“火云,你去死吧——”
  “轟!”雷鳴般的巨響震撼著這周圍方圓數十米的房屋,稀哩嘩啦地又倒塌了一大片。
  而火云因無力招架也無法閃避而被滅世這致命的一掌擊個正著,“哇!”一口鮮血自火云的嘴中狂噴而出,射在滅世的臉上,令滅世的面目更顯猙獰可怖。
  火云終于倒下了,因為他的血液己完全溶化,他体內的凝血力量也隨之消失殆盡。
  “哈哈……”滅世看著火云漸漸倒下的龐大身軀,不由發出了胜利者由衷的開怀大笑。
  但,就在他的笑聲里,這周圍的空气已顯得冷冰而凝固,連他的笑聲也象突然被凝固了似的戛然而止。
  因為,滅世已明顯地感受到他足下的土地已經發出了強烈的震動,連他都差點站立不穩,而空气也象被割裂似的發出“絲絲”勁風。
  但這卻不是他滅世神仆的力量所為,亦更不是火云的力量,因為這力量有著奇強的酸性。
  這突然的變故令滅世神仆惊駭不已,他下意識地向密室望去,密室也在劇烈的震蕩。
  一切都間不容發,在滅世的大腦尚未完全清醒時,就見到面前只閃過一片金黃色的极電光束,這光束只是一閃而沒,就象流量划過長空一般。
  “滅——世——神——仆!”這語气生硬而冰冷,包含無比的怒意与殺气,這聲音就在滅世的身后。
  滅世不由暴躍旋身向后仔細一看,他終于看到,那是一個赤身裸体,披頭散發的怪人,但在他的手臂上,卻有著一個醒目而駭人的標志——暴族的標志!
  滅世神仆再不敢往下看,他已知道來人是誰,所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加快心跳,以四倍心神速。
  蓄勢待發。
  “心血神速?”那人鄙夷地說道:“在我的面前,任何人的心髒亦只有毀滅!”
  “哈哈……盤龍,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你不要忘記你曾是我滅世神仆的手下敗將啊!”滅世心內惊懼,但嘴里卻強笑道。
  “是啊?”
  那人就是盤龍,盤龍听不得滅世提起那次受辱的事情,這就如触到了他這個紅頭幫主的霉頭,損了他的顏面,盤龍焉有不怒之理!
  力量是隨意念而動,滅世神仆已產生了先下手為強的意念,他要以五倍心血神速的力量將盤龍于摔不及防之間擊倒。
  五倍心血神速,威力當真無以倫比,但卻在刀仔的手里敗下陣來,若不是神便的暗助,滅世現在又怎能運用這力量?
  滅世的出手只在意念之間,而沒有真正出手,他若出手只須千分之七秒的速度便可擊中盤龍。
  但,他卻連出手的机會都沒有。
  原來盤龍已經察覺了滅世的意念,他也深知五倍心血神速的厲害,但他出手和意念卻比滅世來得更快,几乎就在同一時間,更何況他的拳頭只須千分之五秒便砸在了滅世神仆的心髒。
  這种力量竟連出手的跡象都未曾留下,別人也不知道盤龍的身体是否移動,但在滅世被擊中的時候,盤龍還是站在他原來的位置。
  就好象他根本就未出手,剛才的事情卻不曾發生。
  擁有五倍心血神速的滅世神仆竟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倒了下去,這就不要說出手了。
  這份力量和速度的确駭人听聞,不可以僅僅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一分鐘前還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盤龍,為何竟有如此大的改變?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而就從這一轟已可以看出,盤龍的血地獄力量,已急速推進至前所未有的新境界——血地獄式暴血力量的第七層境界!
  滅世這次若想重生已經很難了,他的心髒已被盤龍給轟碎了。
  盤龍見滅世不再動彈,就不再理會,他想到刀仔在外面也一定很危險,便急忙背起火云向外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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