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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血硫酸


  盡管,我們亦不知道刀仔的這种不祥預兆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有一點我們卻明白——盤龍的力量為何進境如此神速!
  那就是——在盤龍离開密室前五分鐘的時候,盤龍為要在最短時間內回复力量,在密室中進行血液大清洗,但火云卻与滅世在密室外激戰,盤龍心神被騷扰,力量逆沖,鮮血不由狂溢而出,甚至不可收拾……
  如針炙火燒般痛楚感覺遍布全身,盤龍的形勢,已凶險至面臨死亡的邊緣。
  盤龍自幼就不曾想到自己會死,他也沒有准備要死!
  但,現實的殘酷令每個人都難以承受——盡管生老病死這是天定的人生規矩,但在盤龍眼里,他覺得人的生死不是由別的鬼神來決定,而唯一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就只有自己。
  盤龍是一個強者,起碼他自認為是這樣,強者的生命任何外來力量都無法控制,當然除非別人的力量要比你強得多。
  所謂的強者,十有八九都是一些從不滿足于現狀,并要在強者如林的世界上統霸整個天下,所以說,這些人都是些野心勃勃的人。
  盤龍的野心是始發于他的第一次突然离家出走的那一天。
  因為,人類造就了世界,而任何一個時代都少不了強与弱的斗爭,如果盤龍現在就會死,那他是絕對不甘心的。
  盤龍在沒有達到自己的欲望之前,也就絕對不會就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盡管他此時的處境离死神只不過咫尺之遙,但他亦會拼耗自己体內所殘存的一線生机而不懈地掙扎著,以期這樣或許能為自己找到生存的希望。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那一顆閃爍著金黃色的“血”就象是他絕望中所抓住的一顆致命草一般閃入他的眼帘,令他那本來因痛楚而灰澀的眼光又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光芒。
  雖然盤龍已被折磨得神智狂亂,但那一滴“血”卻似上帝的福音一般在召喚著他,仿佛能令他渙散的神智突然間又恢复了一點點清醒。
  這滴神秘而詭异的“血液”就象有無窮無盡的魔力般,已經完全吸引了盤龍的注意力,令他渾身的創痛在一剎那間煙消云散。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盤龍這無意識的目光所及看似非常巧合的事情,但這對于盤龍卻有著特殊的意義,他深信這冥冥中的安排絕不是巧合,而是他命中所注定的結局。
  宿命要他命不該絕,更安排在今天,令他——盤龍將成為另一個——不世強人!
  這滴神秘的“血液”仿佛就在這一刻有了新的生命,它那金黃色的煙煙的光輝就象一种特殊的可令垂死的生命又重新煥發光彩的异類光束,不僅輝映在盤龍的眼里,而且深深的注入他痛苦的心房。
  奇跡也就在這一刻發生。
  盤龍的手已不自覺地触及那可以改變他命運的按鈕!
  “崩!”“啊?!”按鈕的掀動与盤龍的惊呼几乎是在同一個時間發出,那金黃色的詭异“血液”并不象一滴水性的血,而象是一顆飽含生命力量的稀世藥丸就与這惊呼的瞬間從那段空管中疾彈而出,竟以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彈進盤龍因惊訝而張開的嘴里,一股淡淡的帶著威味的味道自盤龍的嘴里滑過他即將枯竭的心田。
  這“血液”具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它又令盤龍的体內血液恢复了昔日的正常,向外噴射的血液就象遇到一個极大的磁場似的重新吸納于他的体內。
  盤龍奇跡般地重新擁有了力量,而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卻較先前更加精納与強大,這力量的迅速增進使得盤龍的全身又煥發出無以复加的懾人光彩,他的眼睛精光暴射,鮮血在体內劇烈的奔突,就象是他体內的暴獸的憤怒已達到了极至,甚而至于就快破体而出了。
  盤龍因之而改變,這世界也會因盤龍而改變,他所要做的就是統治整個世界,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主宰,所以,他就要沖出密窟,把那所謂的北方之神北爪撣宗襲滅殆盡!
  而此時,北爪种宗的手下仍在肆意地洗劫著紅頭幫,刀仔雖然力量強橫,但比之排名北爪掉家座下住行第二位的絕世神使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但他還是拼命地抵擋著,他想憑自己頑強的意念力來擊敗絕世神使,維護他大哥艱苦所創立的這片基業。
  紅頭幫總壇的外面,刀仔和絕世的激戰仍在進行著,他們各自使出渾身解數,都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擊斃。
  但是,無論刀仔是如何的強撼与拼命,面對力量要高出自己許多的絕世神使還是顯得有些力拙。
  幸好,盤龍的出現才解了刀仔的這一窘境。
  現在最強的一戰已接進尾聲,紅頭幫總壇內外,所余下的人已寥寥無几,可是這一戰紅頭幫和北爪禪宗的部眾都傷亡慘重,誰也沒有討到什么便宜,絕世神使面對著已經脫胎換骨的盤龍,她不得不使出她的极限力量——六倍心血神速的浪血暴潮,務求立即將盤龍擊碎。
  絕世功力一頓,頓時滿地惊濤滾滾,撞擊爆裂之聲宛若惊雷乍響,沙土塵礫被強烈勁風平地卷起向盤龍全身上下舖天蓋地席卷而來,這种力量就連深諸武功之道的盤龍亦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不由暗地尋思道:“這神使六倍心血神速的力量所摧發的浪血暴潮果然厲害,難怪強如刀仔這樣的人都會落敗,今日若不將她一舉擊滅,如假以時日,定對我盤龍會造成极大的威脅!”
  尋思已畢,盤龍不由凝神運气,以內息吐納之机沉聲叱喝道:“好強橫的女子,看我今天怎樣讓你死!”
  絕世神使己見識過盤龍的超凡力量,但她對自己的力量還是充滿了信心,所以她厲聲嬌叱道:“你去死吧!”
  浪血暴潮幻化無限,絕世的出手快异絕倫,猶如鬼魅般將自己的身体幻化成無數的影子,乍看起來,令人眼花緣亂,目不暇接,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絕世神使。
  神使的雙掌攜帶無比的柔韌之勁已向盤龍左右雙臂飛擊而至。
  盤龍的形勢已顯万分危急,只要絕世的這一拳擊中,勢必會令他肘骨盡碎,到時任你有多大的力量也都會無法施展。
  可結果還是令人始料未及,盤龍就好象根本不知道絕世這一拳的厲害,竟然挺臂上迎,竟欲硬接絕世的拳頭。
  “砰!”裂帛似的巨響在所有紅頭幫人的心頭猛然為之一震,他們只見場中旋即就有一條人影漫天飛舞的沙土中飛彈而出。
  這人影會否就是盤龍呢?當然不是,這一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刀仔在內,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
  因為,這飛彈出去的人竟然是絕世神使。
  絕世滿以為憑自己這一擊必殺的力量定可胜過盤龍并將他擊斃,但事与愿違,她不但不能擊敗盤龍,反倒令自已被強力震退。
  打在盤龍手臂上的一拳,竟如撼中精鋼頑鐵,無往不利的浪血暴潮,偏偏就分化不了盤龍的暴血力量,這种抵御之力強大到何种地步,不能不令人咋舌不已。
  剛剛穩住身形的絕世神使,臉上已經浮現出惊愕及難以置信的表情。
  而与之對立的盤龍卻顯神態自若,就像根本不曾把絕世放在眼里一般狂笑道:“哈哈……絕世神使的力量也不過如此,這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對盤龍的如此狂傲,絕世無心去理會,她心里暗想道:“呃……盤龍的力量明明只到第六層境界,又怎會如此強不可破?莫非他已經超越了這第六層境界?真如此,那他絕比真神北爪樣宗所想像象的要可怕得多!”
  盤龍也察覺到組世的疑惑,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繼續說道:“就憑你的這等力量,又怎能傷得了我盤龍?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當今世上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強者,哈哈……”
  他的話并非危言聳听,亦不是狂妄尊大,憑他剛才的力量,在當今世界上,能与之匹敵的也确實是少之又少。
  但也并非絕世所想象的他的力量超越了第六層境界,只不過是他的第六層暴血力量——破血硫酸已達到了另一個极高的層次,而這層力量卻可以破解絕世的高倍心血神速。
  盤龍的力量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到,這一切就只來自那滴金黃色的血液,這血液只是一滴,就已經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神使的水性力量一時間是難以完全化解盤龍破血硫酸勁力了,她被盤龍那全力一撞,直令她全身痛徹心脾,浪血暴潮的力量亦因此而潰不成軍,出手之間已破綻大露。
  眼前的盤龍,已徹底地變作一頭凶猛無比的暴獸,就象不把絕世完全吞噬絕不罷休一般,舉拳疾搗絕世面門。
  絕世在重創之下就算全力出擊,她的力量發揮已經大打折扣,而且出手的速度也沒有先前的快速,但盤龍既要令她死,她還是不得不全力勉強應付。
  她這次是鐵了心准備豁出去的,因為就算她不予以還擊,盤龍亦會毫不心軟地將她擊殺,与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拼個魚死网破,你死我活,這樣多少還會有一線生机。
  盡管,絕世的力量不及先前的強勁凌厲,但真的拼命起來,這番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而且,只要盤龍稍有差遲,或者有一點破綻露出,她辦有机會反敗為胜。
  雖然,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卻象一點點微弱的火花,只要遇上汽油就會熊熊燃燒起來——一這,就是生命的火花。
  每一個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是沒有人會想要死,就算想死,那也是出十万般無奈的,所以,人哪怕是在絕境中。他仍會盡一切可能地去尋找這种牛存的希望,就如盤龍在密室中時,他也曾面臨生与死的考驗,到最后,他為了生存,還是不顧一切地取用了他以前一直都不敢碰的那滴金黃色的血液。
  盤龍因此獲得了新的生命,并擁有了超乎尋常的強大力量。
  絕世當然也不想死,她還在毫不在懈治地苦苦尋覓著生存的机會,但是,她的一切思想仿佛就如夢境中能遇到奇跡似的毫無結果。
  盤龍的拳頭比剛才已明顯地加快和加重,而絕世神使卻始終陷入了被動之中,她要想從盤龍几乎無懈可擊的招式之中尋找漏洞那几乎是絕無可能了。
  何況,經過剛才的短兵相接,絕世的六倍心血神速也顯見大不如前,但她還是苦苦地支撐著,為了生存,也為了真神北爪樣宗的使命,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擊敗盤龍。
  但在數百招之后,狀態終于有所改變,結局已漸漸成了定論——神使沒有絲毫希望胜過紅頭幫主盤龍。
  盤龍的体外已形成一堵風雨無透的強大气牆,絕世現在的力量就不要說擊斃盤龍,甚至就連他的衣服也別想碰到。
  但是,盤龍卻可在嚴密防守之下,伺机反擊神使。
  只听“砰!”炸雷似的巨響貫入旁觀者的耳鼓,又一條人影就如斷線的風箏般向數丈開外飛跌出去,這人當然就是絕世神使,她是在被盤龍的拳頭擊中之下才跌出去的,神使做夢也想不到,盤龍的第六層暴血力量居然可以徹底地將她的六倍心血神速擊敗。
  絕世在撞碎了一堵牆后才止住去勢,她顯然受創不輕,全身的骨頭就象散了架似的痛楚不已,整個人也象一癱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本來冷傲嬌俊的臉龐此時也顯得蒼白無神,額頭也因疼痛而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該死,哎喲!”絕世努力地掙扎著想爬起來,她止不住從牙縫里擠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而此時的盤龍就宛若一個戰敗所有對手的角斗士,眼睛里噴射出了懾于心魄的冷芒,嘴里也發出令人不寒而粟的桀桀怪笑。
  絕世不由心想道:“神一直只叫我小心刀仔,為何盤龍有比刀仔更加大的力量?難道,神的預測也會有失誤的時候!”
  神使的想法也不無道理,眼前的盤龍也确實要比對仔強,但她這樣想,莫非真的對神的力量也有所怀疑?
  盡管,神使不明白神為何要她捉拿刀仔,但她堅信北爪禪宗只所以這么做,也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何況,只要是神決定的事情,她也根本就不敢過問。
  盤龍和絕世的戰斗似乎還未結束,因為絕世已經站了起來,她的目光就象其利無比的冰刀迸射著不可抗拒的寒芒刺向盤龍,盡管盤龍的力量已強大得無可理喻,但在絕世的逼視之下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种惊心動魂的戰斗,刀仔恐怕還從未見過,他和絕世一樣對盤龍的力量進境如此神速感到非常疑惑,心道:“大哥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突破暴血力量第六層境界,按理說這是絕無可能的,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讓他變成現在的模樣呢?還有……
  我那次所感的那种不祥的預兆究竟會是什么呢?”
  刀仔挖空心思地尋找著他大哥力量的來源,但無論他如何去絞盡腦汁,還是無法想到這一切會只來自一滴小小的金黃色血液!
  早已倒在地上軟綿無力的滅世亦為此感到惊詫莫名,暗道:“哎呀,想不到神使也會落敗,可見盤龍的力量已經超乎任何人的意料,甚至,或者連北爪禪宗本人恐怕也沒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雖然滅世心里覺得絕世根本就胜不了盤龍,但他卻仍抱一線希望——因為,絕世神使還有她最后超強的力量。
  盤龍連翻挫退神使,眼中不禁流露一絲孤傲不群的神色,在他的腦海里已經不再覺得北爪禪宗是世界上最強的人,而他認為只有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強者,才配稱得上是真神。
  但,強如絕世和滅世這樣具有超凡力量的人都愿較力于北爪禪宗的帳下,那么他也就絕非盤龍所想的那么簡單。
  而盤龍依然目中無神地冷笑道:“哼,世人還說什么北爪禪宗力量蓋世,我看他座下弟子卻全是些平庸之輩,那他那真神的稱謂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哈哈……”
  絕世神便聞言心頭猛震,气得她又不由從口中噴出一口血來,她強忍痛楚,怒目逼視著盤龍,樣子就象要把盤龍生吃了似的厲吼道:“盤龍,別以為你能胜得過我,就一再出言不遜,侮辱真神圣名,真是可惡至极,真神是這世上最至高無上的,你侮辱他,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讓你為你所說的話付出慘痛的代价……”
  神使話還末了,人已迅若飄風地凌空飛掠而出,雙拳抱胸,气走周天,六倍心血神速所摧動的浪血暴潮因絕世怒极而發,威力自非泛泛可比,人還未到,就有一股強勁無匹的暴血气勁向盤龍急撞而來。
  同時盤龍,面對絕世的碎然發難,他仍就安然如昔,就象沒有看見似的依就站在那里不予理睬,只是他的眼角瞬息閃過一絲凶狠狡詐的神色。
  已然出手的絕世神使雖對盤龍的此种狂傲感到极為憤怒,但她卻以為盤龍此刻末及反應過來,心想可能這一擊定然得手,臉上不免露出出喜色。
  所謂當局者謎,旁觀者清,站在一旁的刀仔和趴伏于地的滅世卻看出端倪,因為他們已從盤龍的眼神里感覺到他早有提防,所以滅世不禁狂呼道:“神使,小心,你該使用最后最強的力量了。
  就在滅世狂呼的同時,絕世也已感覺到狀態有些不妙,于是,她猛然撤招凌空倒翻,強行摧動体內血液加速加壓——一這竟將六倍。已血神速達到紅色境界。
  這紅色境界在心血神速的摧動下可分為數個層次,而每加壓一信心血神速,紅色境界也就會更深一層。
  現在,絕世神使所使用的六信心血神速,也更令紅色境界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階段,威力自然較之一至五倍心血神速更為凌厲与強大。
  心血神速本是由北爪禪宗所獨創,它是利用心跳的速率來摧動力量,而其中最厲害的殺著我們稱之為紅色境界。
  絕世這次是冒著生命危險將心跳速率超越她本身的負荷,能于千分之一秒內激發出超過平時百倍的力量,但若這千万之十秒內不能將對手擊敗,而且將自身心跳的速率迅速減緩,便隨時都有令心髒破裂乃至粉碎的危險。
  滅世神仆口中的最強力量也就是這种以六倍超強心血神速所摧動的紅色极限力量。
  神使紅色境界的浪血暴潮更是浩如瀚海,其波及之勢就如山洪欲裂,火山危爆,似乎要掩蓋整個大地上的所有生命一般,她瘋狂地吞噬著這盤龍堡內外所有的一切,那些躲避不及的紅頭幫眾以及神使所帶來的十二侍從,都因抵受不住這股舉世無匹的力量沖擊以致于体內囤積過量水份,輕則滿地亂滾,哭爹喊娘,重則斃命當場,而且死狀慘不忍睹。
  盡管絕世神使的暴血力量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但盤龍血對著這等气勢,他冷峻而傲酷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懼意,卻也沒有先前的目空一切,他亦能感覺這力量實在惊人。
  而對于盤龍,他依然那么自信,憑他現在的實力,絕對可以擊退世上任何一個強勁的對手。
  絕世神使也許就是盤龍有生以來所遇到的最強憾的對手。
  漸漸地,盤龍的眼中已流露出一种奇特的异樣光芒,而這光芒就如一頭餓瘋的野獸般硬想把面前的絕世神使咬碎,然后吞入自己的腹中。
  神使雖為女流之輩,但她并未由盤龍的那种气勢所震懾而退走,生命在于她就好象并不重要,為了神的旨意,她也宁愿犧牲自己的生命,現在她的眼中只有了那极度的仇恨,所以她還是不顧一切地疾伸出手。
  絕世出手的時間只有千分之十秒!
  也就是說,她要想保存自己的生命,就必須在這千分之十秒內擊斃盤龍。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天殺的罪人,你真是天殺的罪人!我要你在真神所賜予的強大力量下永遠消失,你就受死吧!”神便的聲音顯然有些顫抖,這大約是因為她心跳速度太快的緣故,言語之間,那強勁無比的浪血暴潮也難免會有所分散,但她出手的速度還是不見稍有緩減。
  紅光暴綻,天地之間已被這無限光芒所徹底掩蓋,強大的水性力量推波助瀾,猶如風卷殘云般掀起一股极勁的狂風向盤龍立足之處疾速推至。
  生死就在瞬息之間。
  “轟!”只听撼天震地的一聲巨響,神使掌風所及,就連紅頭幫總壇門前的兩報數人合抱的鋼筋立柱也齊齊折斷及至倒塌。
  刀仔和火云早已聞風閃開,若非閃讓及時,只怕此刻也就死于非命。
  這——居然是超越六倍心血神速的紅色极限力量,神使不愧為神的使者,她的力量委實比滅世神仆要強大得多,而在這惊天動地的浪潮當中,盤龍是否還有那份自信呢?
  只見——那齊齊折斷的兩根粗大鋼筋立柱徑直向盤龍劈頭疾壓而下,呼嘯之聲的确令人不寒而粟,望而生畏。
  可盤龍卻似并不慌忙,他驀地大張雙臂,提气疾速斜掠,輕易地避了開去,嘴里卻發出一串得意的冷笑,并說道:“嘿,就憑几根爛柱子就想置我盤龍于死地嗎?那你就太天真了,這簡直是痴心妄想,哈哈……”
  盤龍話音甫落,他已然揮拳疾進,高大的身軀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飛彈而回,拳風攜帶万鈞之力向石柱轟了過去。
  但事情卻在此時竟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原來那看似只有兩根的立柱就象變魔術一般突然之間分成數十根石柱。
  本來,石柱的确是難不倒盤龍,但奇怪的是,當盤龍擊中石柱之后,柱身非但沒有被粉碎,更如有靈性一般迅速分為數十路齊齊向盤龍全縣主要穴位激射而至。
  神使冷傲的臉龐就于此時亦綻開了得意的笑容,她冷冷叱道:“盤龍,你的自以為是就是你的致命原因,你就乖乖受死吧!”
  絕世神使這句話并非危言聳听,盤龍也不禁為之錯愕不已,他絕對沒有想到一個如絕世般美麗冷艷的女人會有如此惊世駭俗的強大力量。
  就在盤龍疑惑錯愕間,數十報以紅色极限力量所推動的石柱已閃電般射向盤龍体內各個不同穴道。
  這就是浪血暴潮的獨特之處,神使欲以石柱來封鎖住盤龍的主要穴道,再對他体內的硫酸力量加以徹底地化解中和。
  神使的這极強一擊果然非同凡響,強猛無敵的浪血暴潮力量如水銀瀉地般迅速向盤龍的血脈內滲透,這是盤龍所始料未及的結局,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体內的硫酸勁力隨著水性強力的入侵而迅速在分化減弱,而更令人悚然的是絕世神使紅色极限的最強的一拳卻并未出手,而只是蓄勢待發,出手前的威力就有如此強撼,那她拳頭的殺傷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盤龍整個人完全陷入了無比的被動之中,他的生命也許只需俄頃就會完全消失。
  浪血力量的源源侵入令盤龍本來威猛沖俊的臉龐變得极為猙獰,他暴射精光的雙眼頃刻之間被极度的痛苦所充盈。
  但盤龍痛苦的眼神中此刻卻蘊含著一股懾人魂魄的殺气,痛苦愈盛,殺气則就愈盛。
  這份來气或許并非來自盤龍的內心意念,而是一种潛意識中對生命的渴求——一盤龍不甘心就將血地獄中所歷練出來的強大力量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毀在一個女人的手上,這對于他,是一件极為恥辱的事情,所以,他就必須在這生死關頭尋找生存的最后契机。
  人往往只有在最危急的關頭,最困難的境地才可激發自己最高的潛能,正可謂“時窮節乃現”而此時的盤龍卻是“時窮血乃現”!
  因為盤龍擁有的是黃金之血,世上最強的血,從某种意義上講,在盤龍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一种平常的紅色液体,而是一頭凶殘的猛獸,這便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盤龍,也是獨一無二的盤龍擁有的獨一無二的利器——黃金暴獸。
  每當面對強敵,盤龍体內的黃金血便迅速流動,迅速膨脹,敵人越強,黃金血便運行越快,膨脹越快,如今盤龍与絕世神使相博一身處下風,時至緊急關頭,他体內的黃金血頓時像餓极了的暴虎一樣,呼之欲出,是流動黃金血的時候了。
  “黃金暴獸,你他媽的給我出來吧!”盤龍大吼出聲,同時將黃金血液貫注的右臂如閃電般擊出。
  只听“轟”的一聲,在死亡的威脅和沖擊下,黃金之血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將紅色境界所帶動的石柱震個粉碎,一時間,被震碎的石柱如雨點般散落。
  盤龍之功力已提升到另一個更高境界,這便是——第七層暴協力量。
  絕世神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尖叫失聲——“不可能,又變強了!
  她話未說完,便感到了胸口的不正常,那是一种巨痛的遲來反應,原來自己的胸骨被盤龍的七層暴血力量震裂,痛得她“哇哇”大叫,慘不忍聞。
  七層暴血力量戰胜一切,在第七層暴血力量之下,神使的中和力量再厲害也白搭,徹徹底底宣言失敗,更何況如今已受創傷,盤龍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出拳,“蓬”的一聲,神使擊得像已斷線的風箏飄落遠處。
  站在旁邊的神仆目瞪口呆,心道:“怎么會這樣,連超越六倍的紅色境界也要敗陣,看來除了真神外,只有傳說中的大師兄惊世才能戰胜盤龍!”
  飄落遠處好半天才勉強立起來的神使雖然全身痛楚不堪,但仍止不住心中的迷惑——這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就在這時,盤龍的聲音已經傳來道:“絕世神使,你給我听著,我盤龍要挑戰的是北爪禪宗,你給我帶個口訊回去,我盤龍會擇日親臨候教,今天就不取你性命,還不給我滾!”
  听著盤龍的話,神便的心中在快速思考著另外一個問題——盤龍為什么會就此放過我,是因為他信心太足,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神使想著,忽然靈光一閃,于是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盤龍,我們絕不會罷休的,你等著瞧吧!
  說完,在地上扶起傷得更重的神仆,騰身离去。
  神使和神仆雙雙戰敗,已是無還手之力,如若此時乘胜追擊,取二人性命是囊中探物——輕而易舉,可盤龍緣何放走二人,這實在令刀仔想不通,這個問題也許只有盤龍自己知道作案。
  不只是刀仔不清楚,幫中眾人俱是不明了其中微妙變化,眼看得首領盤龍雄武异常,敗走神使神仆二人,個個爭著向盤龍奉迎拍馬。
  “——一哈,首領神功蓋世,贏得全不費功夫。
  “——胜利永遠屬于我們的盤龍首領。”
  “——首領真乃天神下凡,大大了得!”
  “——首領就是世上最厲害的……”
  另一個討好的人話未說完,“咚”的一聲,就如一鐵榔頭擊在沙袋上一樣,那人早被盤龍用右臂擊得飛了出去。
  立在一旁的刀仔不禁大惊失色,叫道:“大哥。你的手……”
  同樣,話音未落,距盤龍不遠的另一幫眾的頭早被盤龍的右拳打得腦漿迸射,那人一聲末發,沒頭尸体立了良久,才轟然向倒翻倒。
  盤龍這一失常的舉動令眾幫眾不再趨前奉迎,惊叫失聲,作鳥獸股四下逃逸。
  只有刀仔沒逃,大惊之下,迅速靠近盤龍,去擒盤龍右手。
  刀仔功力自是不弱,速度之快,實為惊人,一抓之下,竟然被他抓個正著。
  盤龍見刀仔不但不躲,反而擒住自己右手不放,怒吼出聲道:“你找死!”全力運气,籍以掙脫,黃金暴獸功力非同小可,尤其現在盤龍的右臂已脫离神經中樞的控制,黃金暴獸更如脫疆野馬般撒野。
  是以盤龍并沒費十足的勁力掙脫了刀仔的擒拿,馬上以一招“暴血烈离”擊向刀仔的頭部,雖然這并不是他大腦意識,但是其右臂己不屬他大腦控制和管轄了。
  刀仔大惊,呼道:“大哥,是我,刀仔,大哥,你的手臂怎么會這樣?”
  盤龍手臂雖瘋狂擊出,但頭腦知是清醒,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惡,我的手臂不听我的使喚……
  刀仔情急之下,快速地看了一眼盤龍的手臂,只見盤龍的手不受控制的亂顫,血脈貫張,當中更隱隱透出金黃之色,就如千百條小金蛇在纏繞竄咬,看得人毛骨悚然,恐怖已极,刀仔暗自惊呼不好,難道這就是那不祥的預兆?
  盤龍嘴里“啊”出聲,臉上肌肉扭曲,看得出他已是痛苦不堪,他深深地詛咒自己的血液來道:“媽的,該死的黃金血,我們本是最佳的搭檔,最強的組合,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其實,在擊敗神使時,盤龍已感到体內的力量迅速膨脹,大有反噬之象,故只有強裝聲勢,唬退神使,待其走后,終于遏制不住,全身出現反常現象。
  殊不知,神使臨走之時之猜測,便是料到盤龍功力徒增一定是血族傳說中的黃金之血超常反應,往往不正常的進展都會帶來負面影響,因此,神使在盤龍功力處在极盛之時假裝撤退,過段時間后殺個回馬槍,一探虛實,這些,盤龍和刀仔并未料到,絕世神使心机确是深沉。
  盤龍的右手臂出現瘋癲之狀,到底是因為盤龍運用黃金之血未純,還是這珍奇血液根本不是每個人都能應用?到現在還沒人能夠知道。
  這個時候的刀仔也沒時間和心請去追尋原因,現在他只知道盡一切辦法去救助大哥,大哥在他心目中比自己更重要。
  盤龍還在猛力掙扎,根本就難以近身,刀仔几次抓住被盤龍掙脫,再如此拖延下去,盤龍的右手,甚至整個人都是多凶吉少,必須盡快制服盤龍,采取救急措施。
  刀仔大急之下,一招烈血离火本能使出,堪堪擊在盤龍一直動個不停的右肩處,“格格”響過之后,盤龍的右手臂終于停止了動作,原來烈血离火之巨大勁力將盤龍的右臂与肩頭處之關切擊得脫臼,是以無法動彈。
  盤龍痛疼加上不解,問道:“刀仔,你想干什么?”
  “你手臂不听指揮,是因為右手血液不正常的動作,你一定要戰胜体內的暴獸!”刀仔死命地按住盤龍已脫的右臂,唯恐它再度接合。
  刀仔心里明白,眼下只是暫時解去了危机,但是禍害始終未除,當下以最強大的力量貫過盤龍右臂,希望能鎮壓反噬的血液。
  但是,金黃之血的力量實在惊人,對能否有效地化解盤龍的危机,刀仔實在沒有一點把握,只好緊緊地按住盤龍右臂,將自身巨大的力量灌進去,一刻不敢放松。
  大約這樣過了半個時辰,盤龍和刀仔二人正在凝神抗拒黃金之血反噬之際,忽聞得“哈哈”得意之笑聲,繼而傳來神使自意的話語道:“盤龍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出了問題,才不得以輕易放過我們,哈哈……”
  神使、神仆俱是靈性之人,遠遠看到刀仔的手搭在盤龍的肩上,而盤龍坐在地上,二人都得神凝气,使一眼看出端倪。
  誰也沒料到神使心思竟如此縝密,在這最危急的關頭竟然去而复返,形勢波瀾驟起,令人借手不及。
  “哈,我剛才一直在奇怪,盤龍的力量怎么會突然變化,到底用了什么魔法,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如今你們力量相連,這正是我代替真神給你賜罪的最佳時机!”神使頗為得意。
  神使說畢,已揚掌欲擊,不再猶豫。
  刀仔見此,心內暗呼“不妙!”但此時自己無能為力,旁邊的許多幫眾見神使去而复返,剛到便欲再度施害于幫主,一個個如夢初醒,嚷著:“兄弟們,快上,保護幫主,殺死這妖婆!”蜂擁而上。
  盤龍眼見自己竟突然變成一個需要手下來保護的廢人一般,想到從前自己的八面威風,暴唳之气再起,又激動体內真气,猛然直起,大吼道:“混帳,全部給我退開,我盤龍自創立盤龍幫以來,從來只有我保護你們,几時要你們保護過我!”
  此時,盤龍雖右臂已廢,不能動作,但体內輿气猶存,盛怒之下,本能發揮,剎那間,便震開了身后刀仔搭在自己右臂上的手,刀仔被震得向后連連退去。
  刀仔站穩,見大哥右臂已廢,黃金暴獸仍未鎮服,而又再次与人對壘,恐其有性命之憂,大惊之下呼道:“大哥,不可,千万不可輕舉妄動!”
  “閉上你的鳥嘴,我盤龍想干啥就干啥,誰能阻止得了我!”說畢,如瘋般朝神便扑去。
  盤龍喪失理智,如瘋般的凶神惡煞般,這倒嚇坏了站在一旁的神仆,不禁大聲提醒神便道:“小心,神使,恐再遭不測!”
  神使奮力出掌,激起地上万丈塵土,同時大叫道:“你放心,我不會看走眼,他正遭体內力量的反噬,胜利一定會屬于我們,因為憑我的功力,對付此時的他,是易于反掌,你等著瞧吧!”
  既然是神獸之戰,便注定了雙方只能有一方生存,勢不兩立使得雙方各積壓使盡全力擊出這一拳,“轟”的聲響乍起,兩人拳頭相碰,如同高速運行的兩列火車相撞,發出可怕的巨大聲響。
  神使沒料到盤龍此時威力仍然如此惊人,這千鈞一擊頓時令她全身麻痹,半身不遂,半晌動彈不得。
  相比之下,盤龍更慘,盤龍這個時候受神使一擊,其實比受雙倍的神使之擊更重,因為他体內黃金之血的反噬之力較之神使之擊不知厲害多少,盤龍就如同同時受到几個高手的重重一擊,因此血脈完全失去的控制,自右臂開始爆射,這樣,不出半分鐘,便會暴血沖頂而亡。
  刀仔在旁看得明白,惊呼不好,急忙趨近盤龍身旁,奮力出拳,直搗盤龍右臂。
  “刀仔,你要干啥?”盤龍大痛大惊之下,大呼出聲。
  “大哥,你体內血液已全然失去的控制,全身血管勢將破裂,要救你,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將你右臂血脈全部截斷,才能阻止血液蔓延到別處,再起禍端!”刀仔急切地回答著盤龍。
  “不!刀仔,你絕不能這樣做,你該知道,對一個強者而言,沒有了一只手臂等于少了半條生命,与其這樣,你不如殺了我!”盤龍悲憤至极。
  “大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大哥,請原諒我!”刀仔痛哭流涕。
  不容半分遲疑,為救盤龍,刀仔狠狠將第五層暴血力量照准盤龍右臂轟下,一掌之下,盤龍的下半生,會否与強者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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