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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森林死斗


  “快找!他掉到對面去了!……”
  聲音已經很近了。
  不能再猶豫了。
  他一狠心,一腳揣開柵欄。
  義無返顧的跳了進去。
  于是眼前一片空白。
  “是雙劍互擊的聲音……”
  原來是格斯和甘卑若在練劍,兩人在奮力的拼殺。
  “甘卑若……”
  小格斯叫道。
  “那是……”
  甘卑若沒有理他。
  “對。我一直都很拼命!”
  “為了要他能,承認我,所以總是……”
  格斯潛意識在對他說。
  這時,左德出現了。
  還是拿著那把巨大的刀。
  甘卑若和格斯都惊呆了。
  突然,左德把甘卑若擄走了。
  “快住……”
  “快住手——”
  小格斯看見自己的父親被惡魔捋走了,很著急,于是格斯拿著劍砍過去。
  然而,他太弱小了。
  被左德一刀刺在心窩上。
  吐血而倒。
  “呼!”
  “呼!……”
  左德捂著嘴放聲大笑,笑格斯的弱小和無知,他很得意的笑著。
  格斯很憤怒想拿劍砍他。
  可手一摸,全是水。
  現在他才意識到:剛才是做夢,現在他正在下水道里。
  他感到有些冷。
  “唔!”
  捂著嘴不停的咳。
  當他松開手一看——手上全是血。
  他很疲憊的靠在牆上。
  摸著受傷的手。
  然后沿著下水道慢慢的向前走去……
  宁靜的夜。
  宁靜的城堡。
  燈火輝煌的大廳。
  喝茶聊天的人們。
  哥爾卡斯又大發議論了:“現在這時候,格里弗斯一定在公主大人的晚餐會上吃著美味的東西吧!”
  “當騎士團長真是賺到了呢!”
  捷度接口道:“那一定是很死板的……”
  比賓只顧吃東西。
  卡思嘉望著酒杯陷入了思考。
  這時,里基特突然想到:“話說回來,格斯他怎么了啊……”
  他望了望門口。
  “我今天打一大早就不見他人影……”
  哥爾卡斯不屑道:“哼!反正又一個人去練劍了吧,不是每次都這樣嗎?”
  卡思嘉終于忍不住了,道:“那只是在發泄,今天本來是預定的,我的部隊和他的部隊要共同訓練的!”
  “而他卻……也沒說一聲就……”
  “好了,別說了!”
  捷度阻止道。
  于是大家又干自己的了。
  哥爾卡斯和里基特在爭食。
  “喂!那個給我!”
  “不要!我特地留起來的耶!”
  突然,門開了。
  格斯,遍体鱗傷的格斯——出現了。
  而且滿身污垢。
  “格斯!”
  卡思嘉大叫道。
  全場寂靜了。
  “啊……”
  “嗯?”
  卡思嘉不顧一切的跑過去。
  她不知是惊喜還是責備,是關心還是憤怒:“格斯!你今天一天到哪里逛去了?”
  “而且你那是什么樣子?是不是掉到陰溝去了?”
  格斯冷漠的問道:“格里弗斯……呃……?”
  “格里弗斯呢……”
  卡思嘉幽怨的道:“格里弗斯他……去參加夏綠蒂公主公主辦的晚餐會了!”
  “是嗎……!”
  格斯轉身就走。
  “喂!話還沒有……”
  從他的手上,卡思嘉看清了:“那是……箭傷……”
  里基特在旁邊問道:“喂,格斯他怎么了……”
  卡思嘉沒有回答。
  她在想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宮里。
  气勢恢弘的王宮,金碧輝煌的王宮,歌舞生平的王宮呈現在格斯面前。
  格斯。
  滿身污濁的格斯,遍体鱗傷的格斯,衣衫襤褸的格斯,正向王宮走去……
  這樣顯得很協調,但是格斯卻顧不上那么多了格斯想向格里弗斯去報告今天晚上的情況。
  他走過一級級台階。
  他看見了衣著華麗的格里弗斯。
  “格里弗斯……”
  他正准備上前去向他匯報。
  突然公主走了過來。
  公主摸了摸頭道:“有些累了……格里弗斯大人,你能陪陪我嗎?”
  格里弗斯馬上解下被風道:“請披上這個,外面冷,小心感冒……”
  公主道:“謝謝你……”
  但她沒有披上,而是墊著坐。
  她還保持著女孩特有的矜持。
  此時,格斯准備過去。
  他不知到什么叫規矩,什么叫不是時候。
  他只知道執行任務和完成任務。
  “慢著!!”
  突然卡思嘉在后面叫:“你打算就這個樣子過去?別讓格里弗斯臉上無光。”
  格斯道:“我有事向格里弗斯去報告,他要我馬上來的……”
  卡思嘉笑道:“你這個呆子,現在不是時候……你不要做電燈泡去呀!”
  格斯摸不著頭腦,道:“我又沒有電燈,去了沒事的,何況是格里弗斯叫我去的……”
  卡思嘉樂了,道:“呆子,反正現在不能去……”
  她看看發愣的格斯,道:“有話要說的話,等他倆談完了再說。”
  她說著,走過去道:“借一下。
  邊說邊從格斯的腰間拔出匕首。
  格斯惊訝道:“喂,你這是干什么?”
  卡思嘉理都沒理他,就從自己衣袖上割下一塊布。
  “…喂”
  “喂……”
  卡思嘉不容分說的把格斯拉了過來,給格斯把傷口綁好。
  格斯撅著嘴,仿佛很不愿意似的,但是,格斯心里很高興……
  格斯沒想到女人還有這么溫柔的一面。
  格斯和她都沉默了……
  在噴泉水池邊。
  “你隨隨便便地出來,這樣可以嗎?”
  格里弗斯問公主道。
  “才不要緊了。”
  公主道:“就算我不在,大家還是會玩得很開心的。”
  她突然憂郁的道:“我……實在不喜歡夜宴。只是一群人亂哄哄”而且,其實是……“
  公主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今晚的夜宴是為了讓疲于戰爭的城內的人們放松一下。”
  “是由父王安排下開的。”
  “……与其開這個夜宴,不如停止戰爭這种東西來得好……”
  她停了停,繼續道:“……為什么男人只愛淌血的事物了……”
  格里弗斯說:“我記得公主在狩獵場也這么說。”
  “嗯?……”
  公主抬起頭看著格里弗斯。
  格里弗斯答道:“…是的,男人也許有著這种野蠻的一面也不一定。”
  公主問道:“為什么會這樣?”
  格里弗斯笑道:“那是為了贏得和保護珍貴之物的道具……可以說是把雙刃劍吧!”
  “珍貴之物……?”
  公主惊疑的問道:“是家族……戀人嗎?”
  格里弗斯接著道:“也有人這么說。”
  格里弗斯頓了頓,道:“……但男人的話,在得到那兩樣東西之前……”
  “恐怕……一定得遇上另一樣珍貴之物……”
  “……另一個珍貴之物……”
  公主疑惑的看著他。
  “不為任何人,是自己……為了自己而成就的……夢想……”
  “夢想……?”
  公主惊呆了。
  在遠處的格斯和卡思嘉听到這里也惊呆了。
  格里弗斯繼續道:“有夢想著世界霸權的人。”
  公主惊叫道:“這种人太可怕了……”
  格里弗斯道:“有只為鍛造一把劍而奉獻一生的人。”
  公主笑道:“這种人又太渺小了……”
  格里弗斯接著道:“有讓人花一生探求的夢想的話……”
  公主疑惑道:“這种人很有意思,說來听听……”
  格里弗斯笑道:“這种人就有像暴風一般搗碎其他成千上万的夢想的夢。”
  公主道:“我想,這种人一定是貴族吧!”
  格里弗斯輕蔑道:“和身份階級……出身等等,沒有關系。”
  公主問道:“那么這种人怎么實現夢想,他沒有特權呀……”
  格里弗斯道:“夢想能否成真,人們為此而思念,而焦慮。”“被夢想支撐著。”“為夢想而苦。”“因夢想而存活。”“為夢想而被殺。”
  公主道:“這种人太可怜了!恐怕沒什么人是這樣吧……”
  格里弗斯笑道:“那樣的一生,男人應該都會想象一下吧!”
  公主問道:“為什么?”
  格里弗斯答道:“因為他們想成為以夢為名的……神明的殉教者獻出一生……多么豪壯呀!”
  格斯和卡思嘉沉默了……
  格里弗斯繼續宣揚他的‘夢想說’:“既然已來到這世界,什么都不做,只是活下去……”
  “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他說的激憤了。
  把公主嚇了一跳。
  “真失禮,不小心說多了。”
  “對女人而言是無聊的話題吧!”
  格里弗斯意識到自己失言。
  “不……不會!”
  公主紅著臉道。
  “……我……”
  她緊張的道:“是首次和男性像這樣說話。”
  “……格里弗斯大人你……真是位不可思議的人……”
  她回憶道:“在我初次見到你時,還以為你是某地的貴族之后呢。”
  格里弗斯詭譎的笑道:“何以見得?”
  公主道:“這么的年輕卻如此威風凜凜……”
  格里弗斯不好意思道:“是嗎?我自己都覺得……會主殿下,你太夸獎了!”
  公主道:“在听說你是平民出身之時,我實在不太能相信。”
  格里弗斯問道:“為什么?事實上,我就是個平民呀……”
  公主反駁道:“但是,我總覺得……你比這城中的……任何一位貴族更有貴族气質……”
  格里弗斯臉紅了。
  公主接著道:“但在那狩獵場教導我吹草笛的方法的你,又是如此的純朴,而且爽朗……”
  “簡直像是在森林還是河里玩慣的某個村里孩子一樣……”
  格里弗斯道:“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村童!”
  公主笑道:“而現在……又對我說著像是哲學家所說的話……”
  她無限崇拜的說:“真不可思議的人……”
  格里弗斯高興了。
  卡思嘉妒忌了。
  公主繼續道:“你的那一群朋友們也是……被你那种魅力吸引而跟著你而來的吧!”
  格里弗斯沉思了一陣道:“他們是……优秀的部下。”
  公主問道:“難道不是你朋友嗎?”
  格里弗斯道:“還算不上,應該說是一塊儿多次越過死亡而來的……我的部下或者說伙伴……”
  格里弗斯頓了頓,道:“是為了我腦中所繪的夢想,而將生命交付于我的重要伙伴……”
  公主問道:“那么,什么人才是你的朋友呢?”
  格里弗斯道:“對我而言,朋友是……不一樣的。”
  公主問道:“應該是什么樣子的?”
  格里弗斯答道:“我的朋友,是絕不攀附他人的夢想……”
  “不為他人所迫,自己決定活下去的理由,而前進下去的人……”
  “而且,只要有人要蹂躪他的夢想,就會全心全意的面對他……”
  “即使那人是他自己也是一樣……”
  格里弗斯最后總結道:“對我而言,所謂朋友,是指……那种對等之人而言。”
  格斯惊呆了。
  一瞬間,仿佛和格里弗斯站在宇宙的兩极。
  遙遠而對立。
  渺茫而清晰。
  他仿佛重新認識了格里弗斯。
  卡思嘉沉默了。
  “……好不得了的自信!”
  公主羡慕道。
  “是的……我就是那樣!”
  格里弗斯閉上眼睛道:“把我現有的一切得手來的。”
  他陶醉了。
  “曾經有一天只吃得到一片面包的經歷。”
  他突然轉過頭,道:“……但現在……”
  他俯下身子。
  “則能和身為一國公主的您……像這樣地交談。”
  公主惊恐的問道:“你的夢想是……?”
  正在這時,有人跑進來:“公主——!!”
  “發生何事?”
  公主問。
  “不……不得了了!”
  來者喘著气答道:“您的叔父大人——尤利伯爵過世了!”
  “你說什么……”
  公主惊鄂道。
  “是被暗殺的,有某人潛入宅邸內……”
  來人補充道:“連其子安東尼斯大人也……城內一片大亂!”
  格里弗斯獰笑了。他明白格斯沒讓他失望。
  格斯听了轉身就走。卡思嘉看著他的箭傷。
  仿佛也明白了……
  她追著格斯去了……
  特王家像征的徽章,乃是立于天的中央的戴寨王冠的城……
  也就是傳說中的‘胜利之塔’……
  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沙場秋點兵。
  整裝待發的米特蘭王國的將士們。
  矗立在瑟瑟秋風中。
  几多威猛。
  几多輝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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