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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彈銀彈


  烈日吐火,大地生煙。天气十分酷熱。一個飛揚跋扈的聲音,在干燥的空气里響起:
  “老子吊你老母,胡為你他娘的走路不長眼睛,撞破了老子的銀蛋,不賠欠揍啊!”
  說話者是雞城“小霸王”金彈,他此時正綠眉紅眼的瞪著雞城有名的“混混”胡為,旁邊圍滿了看戲的人。
  胡為雖是雞城中難纏難惹的“混混”,卻是极畏懼財大勢大的“小霸王”,聞言苦著臉,連連求饒道:
  “彈哥對不起,小弟在賭坊里輸發了火,一時急著湊錢扳本,不小心碰破了你籃子里的雞蛋,改天小弟我買一筐親自送上門來,不就几個雞蛋。”
  “你他娘的耳朵沒有孔啊,以為老子籃里是普通的雞蛋,老子告訴你,這是銀蛋,你到何處去買來賠我。”
  “這……彈哥,不是開玩笑吧,世間哪有下銀蛋的雞。”
  “哼……你以為老子吃飽了沒有事干,在這毒辣的日頭下与你開玩笑。”
  金彈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道:“老子老實告訴你,老子家的母雞是在雞省雞縣雞鄉雞村雞窩組,雞婆手中買的,你他娘的胡為亦是在道上混的人,知道玩一個雞婆一夜都要花百八十兩紋銀,何況你打破的是她的蛋。”
  “雞婆下蛋,天下奇聞。”圍觀之人聞之哄堂大笑。
  胡為聞言變色道:“彈哥你如有對小弟不滿不處,請直來吧,不要借這种借口整我。”
  “哼……你小子以為老子誑你不成,世上難道不是雞婆下蛋,是雞公下蛋不成。”
  胡為自知惹不起金彈,聞言苦笑道:“彈哥言之有理,說吧,要多少銀子,我胡為認命。”
  金彈也視著垂頭喪气的胡為,不怀好意地笑道:“胡為,你他娘的是什么話,老子打人用金彈,吃的是銀蛋,難道缺你娘的几個臭錢不成。”
  胡為聞之無奈道:“彈哥,小弟知你家金銀成山,不缺錢花,你想怎樣,直說吧,只要小弟辦得到,絕不遲疑。”
  “嘿,嘿……好說好說。”金彈聞言“嘿嘿”一笑,陰陽怪气的道:“要賠我的銀蛋不難,你家有兩個‘特級蛋’,正好可以賠我。”
  頓了頓繼續道:“如賠了我,我們還是好哥們。”
  胡為聞言莫名其妙,不解的問道:“彈哥,你不是胡弄小弟吧,我家連雞母都沒有一只,又豈有兩個特級蛋賠你。”
  胡為話音甫落,立刻有一個嘲笑的聲音自人群外傳來:
  “有,你老母就是一只上好的母雞,下了你妹妹,你妹妹胸前的兩個肉彈,正好賠金彈。”
  “亡命。”
  圍觀之人聞言,情不自禁地惊呼一聲,四散開去。
  金彈目視著“亡命”抱著一個黑油油的小瓷壺走近,臉色微微一變道:“嘿嘿,……亡兄真乃小弟的知音,說出了我的心里話。”
  這一下可气歪了胡為,可怜兮兮的瞪著“亡命”道:“王老大,你娘的講不講江湖義气,競落井下石,誰家沒有姐妹。”
  “哈哈……”“亡命”聞言哈哈笑道:“你小于几時听說過老子不講義气,老子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說著目視著洋洋得意的金彈道:“金兄,你說是不是。”
  “是,是。亡兄為了朋友可以兩脅插刀,為了信義二字,更是命都可亡,雞城人人皆知,誰敢說你不講江湖道義。”
  二人一唱一和,直气得胡為臉色發青,怒目噴火,恨恨的瞪著“亡命”道:“王明,老子現在真看清了你,你他娘的‘亡命’是假,落井下石是真。”
  “亡命”今天的忍耐性似乎特別好,聞言不恨不惱,嘿嘿一笑,幸災樂禍道:“你娘的胡為怎么如此不開竅,你妹上身有‘肉蛋’金兄下体有‘金蛋’,他玩你妹的肉蛋的同時,你妹亦玩了他的‘金蛋’,互不相虧,各取所需。”
  “哈哈……各取所需,又虧誰來著。”
  “你……老子跟你拼了。”
  “慢來慢來,別急別急。”“亡命”見了胡為豁出來的樣儿,把手中的小壺遞給金彈道:“金兄,請幫小弟拿著,待我教訓教訓胡為這不長狗眼的小子。”
  “啊……好美好臭,哇吐……”當!
  金彈伸手接過小壺,突然一股惡心的臭气,鑽入鼻內,“哇吐”作嘔,當地把小瓷壺摔在地上,掉得七零八碎。
  “亡命”見金彈摔碎小瓷壺,臉色陡變,厲聲道:“金兄,你娘的是啥意思,競把我的寶貝當著破瓷扔。”
  “嘿嘿……”金彈聞言暗惊,尷尬一笑,急中生智道:“亡兄,你的玩笑開得過份了吧,弄一個夜壺來捉弄小弟。”
  “哼……夜壺。”亡命聞言冷哼道:“金彈,你說得好輕啊,你以為我那是普通的夜壺。”
  胡為驟見“亡命”与金彈反臉,暗愕一震,旋即明白了几分,心道:“娘的,‘亡命’畢竟是‘亡命’,還他娘的真夠……”
  胡為思忖間,金彈強笑著對“亡命”道:“亡兄,我真服了你,敲竹杠敲到我金彈頭上來了,說吧,你那夜壺值多少。”
  “哼,……值多少?”“亡命”聞言不屑地冷哼道:“你可知道我那夜壺的來歷?”
  金彈聞言苦笑,在一向‘不要命’之稱的“亡命”面前,他再亦飛揚跋扈不起來。
  世間有一种人,誰都不敢惹。
  那就是不要命的人!
  閻王老子見了都懼他三分。
  因為他不要命。
  一般王孫公子,巨豪富賈,當然畏懼這种人。因為越是生活优裕的人越要命,亦越怕死。
  然而,“亡命”卻偏偏是個不要命的人。
  否則,雞城之人亦不會恭送他一個“亡命”的雅號。
  “亡命”不僅只不要命,而且也不要金銀,他身上亦從來不帶金銀。
  他是孤家寡人一個,走天涯,就吃到天涯,不過有一點,卻是相同,那就是不付帳。
  就連玩妓宿娼都一樣。
  女人十個八個不嫌多,要錢沒有,要命卻有一條。
  不過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卻都不會要他的命,而且反會給他“津貼”。
  按道上的話說:就是保護費。
  就連城被“亡命”白吃白喝白拿的那些酒店,飯攤,店面的老板都同樣以“亡命”在他那里喝酒,吃飯,拿東西為榮。
  因為“亡命”就是“亡命”。
  他有他行事的規則。
  就是:你敬我一寸,我敬你一丈。
  有天大的事,只找到他便等于沒事。
  他在城內至少吃過一千家的飯,喝過一千家的酒,拿過九百九十九家人的衣物,但他身上絕不止二千九百九十九道傷痕。
  甚至有可能有三千九百九十九道。
  因為他還睡過五百五十五個女人。
  雖然他不過二十一歲。
  玩女人他絕對是高手。
  雞城,最大特點就是“雞”特別多。
  亦就是說雞婆特別多。
  “亡命”換女人比有錢人換鞋還容易。
  不過,凡是跟他上過床的“雞”,決沒有人敢凌辱与欺負。
  因為“亡命”已投有股份。
  不過他的股份不是銀兩,而是性命。
  象這樣的人,誰沾了都會頭痛,只有任其宰割。
  金彈此時正是頭痛,頭大,卻以無可奈何,他深深的記得去年西門公子西門霸与“亡命”鬧翻了臉,雖仗著人多勢眾將“亡命”打得遍体粼傷,后來卻差點被他一把火燒掉西門巨宅。
  事后反得賠禮道歉,付醫藥費方“了結”。
  誰惹了“亡命”,就同時惹了李亂搞,胡為,流氓与阿飛。
  李亂搞、胡為、流氓、阿飛,五毒俱全,再加上一個“亡命”真是雞城無敵。
  金彈有些后悔,后悔不該与西門霸合謀,煞“亡命”的威風,找胡為出气。
  如今已是騎虎難下背。
  后悔亦沒有用。
  思索良久,強顏道:“亡兄的夜壺總不會是前朝古董,价值連城吧。”
  “哈哈……正是。”亡命聞言笑道:“金兄果不愧出生名門,一眼就能識出我那夜壺确是一件無价之寶。”
  “此論甚高。”“亡命”翹指一贊,睨視著金彈道:“金兄可听見了。”
  金彈苦笑,苦笑中帶說道:“我耳朵不聾,說吧,要怎樣個賠法,我金彈認命。”
  “亡命”聞言詭秘一笑道:“我的壺自非可以金銀論,不過……”
  “不過什么?別婆婆媽媽。”
  “好爽快!”“亡命”笑贊道:“我亦不是古玩家,我弄此壺的目的乃是‘盛精’,你家還有一個‘破碗’可賠給我盛精。”
  “‘破碗’……難道好碗不行。”
  “不行,不行。”“亡命”搖頭道:“你家唯有你妹金姿那個‘破碗’盛精最方便。”
  “你……你……”
  “對……對……”
  “亡命”話音甫落,金彈卻气得臉成豬肝色,吞吞吐吐說不出話。
  胡為卻拍手笑道:“金姿乃是金枝玉葉,她的破碗必亦是金做的。”
  “住口!”
  金彈气得眥眶裂齒,厲喝道:“好,老子認栽,不過你給老子記著,下次最好別碰到我手里。”
  言畢大踏步而去。
  “哈哈……哈哈……”
  胡為与“亡命”聞言相視一笑,把臂道:“老大,我們去喝酒,小弟請客。”
  “一杯醉。”
  是一种酒名,亦是一個酒肆之名。
  “亡命”正与胡為在“一杯醉”里飲著一杯醉。
  此時天已日暮。
  夜色彌漫了雞城。
  “亡命”卻已飲了十七八杯一杯醉,雖沒有大醉酪酊,卻亦有七八分酒意。
  瞪著醉醺醺的眼睛望著胡為道:“你娘的今后千万注意,金彈那小于是与西門霸那老儿合謀,欲對付我們。”
  胡為也有了几分醉意,點頭道:“老大所言极是,我們定叫那兩個王八蛋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亡命”面色凝重的道:“談何容易?明的我們是斗不過他們的。”
  “明的不行,來暗的。”
  “唯有如此,你去設法通知亂搞,流氓,阿飛。”
  “好!”胡為起身道:“張老板,買單。”
  肥肥胖胖的張老板堆笑起來,笑道:“胡小弟,算了吧,今日有王兄弟在場,我請客。”
  “不行,我們說好的,胡為請客,張老板不能坏我的規矩。”
  “既是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像話。”
  胡為付帳而去。
  “亡命”飲完最后一杯一杯醉,已有九分酒意,始有些頭重足輕,搖搖晃晃的走出店門。
  張老板目送著“亡命”醉步跟艙的背影道:“王兄,當心點啊。”
  “我亡命死不了。”
  “亡命”蹣跚前行,不知不覺間亦感到酒意上涌,口干舌渴,走路亦不辨東西与南北。
  只想尋一個水池美美的喝個夠,泡個舒服。
  突然間,一個關切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亡大哥,亡大哥,你去哪里?”
  亡命聞言一惊,轉身望去,瞥見一個身著火紅裙裝,兩條麻花辮子急甩,瞪著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的女孩急跑而來。
  醉眼打量良久始“哦……”道:“胡辣椒,你如此猴急有事嗎?”
  胡辣椒跑到亡命身邊不高興的道:“喂,沒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嗎?你是秦始皇或是康熙?”
  胡辣椒,人如其名,乃是胡為之妹,雖年方十七,卻是雞城中有名的“辣”,連說話都使人聞之有一股濃濃的辣味。
  “亡命”卻對她無可奈何,聞言苦笑道:“泡妞,你去不去?”
  “去。”胡辣椒忿忿的瞪著亡命道:“我去泡你老母,高興嗎?”
  “亡命”聞言乍舌,兩手一伸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我老母早就隔屁了,要泡她,你就到陰曹地府去吧。”
  “去你娘里的狗球。”
  “正是,拜拜!”
  “亡命”說完,一揮手,邁著醉步前行。
  “喂喂!死‘亡命’,你去哪里?”
  胡辣椒气得雙腳直跳,高呼道:“你搞錯靶子,弄錯方向了。”
  “弄錯方向了?”“亡命”聞言暗惊,酒意亦醒了九分,游目四望,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己走到城郊外的阡陌上,苦歎道:“見鬼了,我到這荒山野地泡妞,泡鬼差不多。”
  “活該。”胡辣椒悻悻的走到“亡命”身邊,狠狠道:“整日泡到窯子里,不是鬼都要變成鬼。”
  “色鬼。”“亡命”望著月光下“辣昧”十足的胡辣椒睨著眼道:“我‘亡命’本來就是個色中餓鬼!”
  “餓你老媽了的球,當心你變成弱病鬼。”
  “唉……現在我真有些后悔。”
  “現在后悔,應該被色掏空身子,連路都不能走的時候后悔。”
  “我永遠不會后悔,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風流。”“亡命”突然不怀好意的乜視著胡辣椒道:
  “我是后悔不該坏了金彈的好計,否則,他這時金蛋的蛋玩得爽,我也落得耳根清靜。”
  胡辣椒聞言,气得花姿亂顫,倏地伸手抓住“亡命”的雙手嘶叫道:“亡命,你狗嘴長不出象牙,白天為我哥解圍,胡言亂語侮辱我,我人不在場,當著不知道,你當著我的面說這种斷舌根的話是什么意思?”
  “亡命”目睹著如發瘋獅子一般的胡辣椒,苦笑道:“沒有什么意思,只不過想玩你。”
  “亡命”以為此話出口,胡辣椒定會抱頭鼠竄,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胡辣椒聞言不但沒有逃,反而雙手抱住他又哭又鬧:“你玩啊,你有狗膽就玩,專門去收別人的破銅爛鐵,撿別人的破鞋。”
  “亡命”聞言大惊,大愕,身形暴退,卻甩不掉胡辣椒的糾纏。
  一不小心,腳跟絆在石頭“哎唷”一聲,摔倒在地上。
  胡辣椒可不理這一套,壓在他身上亂抓亂吻,亂嚷亂叫:“玩啊,有狗膽你就玩我啊,我讓你玩都沒有膽?真是孬种,懦夫,烏龜,王八?”
  “亡命”橫行雞城,几時受過這种窩囊气,被胡辣椒罵得火起,再亦顧不了許多,一個翻身,將她騎在跨下,用嘴塞住她的小唇,雙手刷的褪下她的衣裙。
  胡辣椒似豁出去了一般,見“亡命”拉下自己的衣裙,雙手使勁地一扯,嚓的扯斷了他的褲子。
  “亡命”被胡辣椒逗得欲火難熬,神昏意亂,不管三七二十一或是三八二十四,一聲“得罪”,鐵棒嚓的直插無底洞,猛搗黃龍府。
  “啊唷……”胡辣椒輕吟一聲,咬牙扭頭腰姿。
  月光朦朦,野外寂寂。
  “亡命”渾身一陣痙攣,欲火爆泄,亢奮的情緒“砰”地跌入深谷,人己冷靜了不少。
  發覺胡辣椒正淚光盈盈地目視著自己,暴惊,一躍而起,慚愧的閉上了雙眼。
  胡辣椒亦躍起穿衣,狠狠的盯著“亡命”道:“你玩了我怎么辦?想閉閉眼睛就了事不成。”
  “怎么辦?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孬种!”
  啪!啪啪!
  胡辣椒聞言气得渾身暴顫,臉气得泛青,銀牙打顫,左右開弓,“啪啪”的打了亡命,六七八,十四五個耳光。
  “亡命”被胡辣椒打得眼冒火花,嘴角滲血花,腦海里閃金花,慘笑道:“你打也沒有用,我絕不會娶你做老婆。”
  “你……你……你敢不娶我做老婆。”胡辣椒聞言雙眸瞪出了火,右手又舉到了半空。
  不過沒有落下。
  酸淚亦模糊了她的雙眼。
  “唉……”“亡命”見狀苦歎道:“你哭亦沒有用,女人的淚水,我見得多多,因為我是‘亡命’。”言畢疾步而去。
  “亡命,你想把本姑姑當破鞋扔,沒門。”
  胡辣椒畢竟是胡辣椒,連淚水都是辣的。
  目視“亡命”埋頭疾走,她沒有大哭。
  亦沒有大鬧。
  更沒有呼天陶地,傷心欲絕!
  而是厲叱一聲,追了上去。
  “亡命”聞身后腳步聲驟響,知胡辣椒緊追不舍,臉上苦笑。
  內心苦歎。
  卻又無可奈何!
  胡辣椒人小鬼大,雞城里人人皆知。
  ——是“亡命”唯一的克星。
  “亡命”有些垂頭喪气,卻又無可奈何。
  誰叫他交了胡為這個朋友。
  “亡命”此時甚至有些后悔。
  內心中亦不知將胡為的祖宗八代操了多少遍。
  操翻過來,又操覆過去,仍是束手無策。
  平時對付女人的甜言蜜語,以及毒辣手段,半點都施不出來。
  亡命的心中十分清楚,甜言蜜語對付胡辣椒半點用亦沒有。
  辣与甜,本來就是兩种味道,格格不入。
  毒辣手段對付胡辣椒更是自我苦吃。
  胡辣椒本身就是辣。
  辣中再摻入毒,就是毒辣。
  亡命對她的辣味本就頭痛難以下咽,毒味卻更不敢嘗。
  胡辣椒卻不聲不響,緊緊的跟在“亡命”身后。決不超前亦或落后半步。
  直如一道又辣又毒的芒刺,直射在“亡命”的背后。
  “亡命”真有一种內心悚然的感覺。
  前燈光閃爍。
  雞城亦在望。
  “亡命”終于停住了腳步。
  轉身,無可奈何的瞪著胡辣椒道:“你究竟想想樣?”
  “哼……不怎樣,跟定了你!”胡辣椒也視著“亡命”,毫不示弱道:“我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還能怎樣?”
  “你……”“亡命”气得臉色驟變,良久才用近乎哀求的語气道:“辣椒,我求你啦,你知道我上無片瓦遮身,下無寸土立足,你總不可能跟著我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睡在一起吧!”
  胡辣椒聞言緘默不語,既沒有搖頭,亦沒有點頭。
  因為她知道亡命說的是事實。
  “你答應了?”
  “答應你個狗球?”胡辣椒瞪著“亡命”狠狠的道:“要我答應你,除非你也依我三個條件。”
  “亡命”聞言如獲大救,暗念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
  連連點頭道:“好好,這才是我的好辣子,不說三個條件,就是三十個,三百個我都會答應你。”
  胡辣椒聞言冷哼一聲道:“一點都不好!”
  “亡命”怕胡辣椒后悔与變卦,催促道:“好妹子,快說吧,別吊我胃口啦。”
  “吊你胃口?”胡辣椒一本正經的凝視著“亡命”道:“你給我記住,第一,以后不許碰別的女人,第二將來一定娶我做老婆,第三,在沒有人的時候單獨与我在一起得叫我老婆。”
  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清楚,人背后叫她老婆亦還馬馬虎虎可將就,可不許“亡命”碰其他的女人,比不容許狗吃糞都還難!
  所以。
  “亡命”聞言苦笑。
  “你辦不到?”
  “不是辦不到,而是難以辦到。”
  “為什么?”
  “因為我是男人!”
  “我亦是女人!”
  “但你畢竟還是你。”
  胡辣椒聞言胸中怒火陡盛,厲聲道:“難道需要的時候不會找我,我又不是沒有‘饅頭’,亦或是沒有‘洞’。你有精力消耗在那些爛女人肚皮上,就不知道把我加以開發利用。”
  十足的潑婦語气。
  “亡命”聞言暗自叫苦不迭,只得點頭道:“好,我依你,不過,你不得把今晚之事傳出去。”
  “為什么?”
  “因為我是‘亡命’,是你哥胡為的朋友。”
  “孬种!”
  胡辣椒鄙夷的哼了“亡命”一口,跺跺腳,疾步而去。
  “亡命”目視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內心卻暗道:“我与其他女人睡覺,難道你敢跑去把我從她肚皮上拉下來不成?”
  此時是白天,烈日當頂。
  “流氓”卻在“無光角”玩妓。
  正躺在一個叫娜娜的身子下面玩“倒插楊柳”的把戲。
  玩妓宿娼,流氓卻是高手中的高手!
  做愛性交方式,他可以說有整套。
  別看他相貌猙獰,有如凶神惡煞一般,什么“老漢推車”,“倒插楊柳”,“阿翁推磨”……以及站式,坐式,環抱式……三淺七深,九深一線,……他真是門門精通,樣樣皆會。
  被他玩的女人,每每被他干得爽歪歪,浪叫連連。
  娜娜此時真是深有其感。
  心、神、身,皆是飄飄然,欲生欲死,欲醉欲仙。
  流氓雙手扳住她的屁股,身子每上彈一次,老二就直頂入她的花心。
  直頂得娜娜“哥喲,郎呀,爽死我啦,我……快……要……死……啦”的浪叫不停。
  篤!篤!篤!
  “流氓”正揮戈直沖猛闖之際,突然听到了急促的敲門聲,罵道:“是那個不識相的家伙,不知道老子此時正在干那事,敲門找死!”
  “流氓開門,流氓快開門,快!”篤!篤!篤……
  “流氓”話音未落,門外己響一個熟悉而焦急的聲音,聞言大惊,一掌推開伏在身上的娜娜道:“阿飛,什么事,如此猴急。”躍下床穿衣。
  阿飛站在門外大聲道:“流氓,我操你老母,還不開門干什么,是不是你爺爺那輩人就沒有睡過女人。”
  阿飛的話說了等于白說。
  如果“流氓”的爺爺沒有抱過女人,又豈會有流氓?
  流氓將正在穿衣的娜娜用床單罩住,開門望著雙腳特長的阿飛,沒好气的問:“喂,你娘的如此急,出什么事了。”
  阿飛見流氓赤膊開門,拉著他的手道:“快跟我走,‘亡命’不見了,‘亂搞’与胡為正在四處找。”
  “什么……”流氓聞言臉色驟變,話沒說,就跟著阿飛飛奔而去。
  娜娜見流氓飛奔而去,一躍下床,疾聲高呼:“喂,喂,……流氓,你還沒有給我錢啊。”
  可那有流氓的回音。
  阿飛早已拉著他奔出了無光角。
  流氓跟著阿飛奔出無光角,急問道:“阿飛,‘亡命’什么時候不見了?是誰說的。”
  “辣椒說的。”
  “她的話又豈能當真?”
  “能。”阿飛點頭正經的說道:“因為她哭。”
  “哭?她不是擔心沒有人操她吧?”
  “當心‘亡命’听到了砍下你的頭。”阿飛聞言臉色微變,低聲道:“八成是‘亡命’昨晚搞了辣妹子,無臉見我們,躲起來了。”
  “哇操,有這种事,他娘的‘亡命’真太不夠哥們,連胡為的辣妹也搞。”
  “別聲張,一定是辣妹子送貨上門,否則讓胡大媽知道,‘亡命’慘定啦。”
  “我們到哪里去找呢?”
  “我們分頭行動,滿城找,末時在‘海天闊’聚頭。”
  阿飛丟下最后一句話,飛奔而去。
  流氓只得依言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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