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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劍成名


  乍聞白發老怪之言,鄴昊和蝶儿均是一震,鄴昊詫异問道:“爺爺,讓我离開無名島,那我去哪里?”
  鄴昊失去記憶,只知道自己一直和白發老怪蝶儿生活在無名島上,若不在這里,确實不知道自己能去何處!白發老怪歎道:“此地不是你久留之地,去你該去的地方,如今你武功已算不弱了,應該去江湖上闖蕩,那里才是你施展才藝的地方,留在這里只會一事無成,詬丐一直沒有出現,爺爺擔心他出了意外,可能江湖風波又起,詬丐對我們有恩,你應該去查查,找到詬丐,詬丐會有辦法治好你的失化症,你才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知道嗎?”
  鄴昊听到詬丐,一想倒應去見見這老乞丐,但他不由自主的眼望著蝶儿。
  蝶儿听說要鄴昊离開無名島,臉色煞白,心直往下沉,不由叫道:“爺爺,我也要离開無名島,和傻瓜一路,他需要照顧的!”
  白發老怪厲言道:“不行,你難道難道要爺爺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島上,何況我不想你去惹江湖之事,我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查出害你奶奶的人是誰,溪儿离開這里,我們也會很快离開的,以后見面的机會多得很,你要記住,你是白發老怪的孫女,与正派總是格格不久,你若是与溪儿在一起,只會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蝶儿從未見爺爺如此嚴厲說話,嚇得不敢言語,鄴昊忙勸道:“蝶儿,只要找到詬丐,找到我父母,我就會來無名島与你們相聚的,你就留在爺爺身邊!”
  蝶儿一想要与鄴昊分開,心里難受之极,不由分說啜泣著跑了出去,鄴昊心里雖然難過,但知道自己必須去找詬丐,找失去的記憶,認回爹娘,爹娘這么多年定對他牽腸挂肚,而且又不是生离死別,這時白發老怪堅決道:“溪儿,你以后也不要回無名島了,我和蝶儿在你走后也會离開這里,去查詢我們的事,若有事,爺爺會去找你,但你千万別找我們,你知道爺爺江湖仇殺多,你若來找我們,只會給我們添麻煩,知道嗎?”
  鄴昊想到以后孤零零一人,心中不踏實,惶然道:“爺爺,假如我碰上困難或遇上麻煩,應去找誰幫忙呢!”
  白發老怪見鄴昊与世隔絕生活這么久,心中信心不足,鼓勵道:“你是男子漢,要成就一番大事,仗劍行俠,要有信心,相信天下沒有困難難得住你,若遇到麻煩和困難,首先想到應是自我解救!”
  鄴昊恭敬的听著,但心中依舊沒底,白發老怪拍了拍鄴昊的肩道:“不要害怕,車到山前必有路,身在困境時,首先想到的不是別人來救你,而是自救,就如你出海捕魚一樣,波浪再大,你不是一樣平安無事嗎,江湖就如大海一般!你明白嗎?”
  鄴昊眼中一亮,咬牙點了點頭,激動适:“爺爺,我不能來見你們,你可不要把溪儿給忘了!”
  白發老怪呵呵笑道:“傻孩子,爺爺又怎忘掉你,縱然爺爺忘掉你,但屋外那小丫頭卻忘不掉你,知道嗎?不說這些了,人生本就是聚散兩依依,不用傷心。”
  白發老怪又与鄴昊商量了一會儿,給鄴昊交代了一些事,方才放心。鄴昊知道要去外面大世界闖蕩,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傷感,又是豪情壯志,又是忐忑不安,其中的滋味亦只有他才体會得出來。
  鄴昊走出竹屋,蝶儿不見蹤影,心里一震,她會跑到哪里去呢?忽然想到人工小潭,蝶儿一定在那里,鄴昊沿著亂石小徑向小譚走去,剛拐過山梁,就听到蝶儿在說話:“你知道,他就要离開我們了,以后不再來看你了,不知道你傷心不傷心。”
  鄴昊悄悄走過去,才明白蝶儿在和那條美人魚說話。
  鄴昊蹲在蝶儿旁邊,向潭中的美人魚道:“小美人,我以后你沒人照顧了,可要自己照顧自己,我一有机會,就會回來看你的,你別傷心!”
  蝶儿嘟嘴道:“我才沒傷心,你這沒良心的我巴不得你早走,走了就別回來,別要來找人家!”
  鄴昊自覺好笑,順手攬住蝶儿的小變腰,蝶儿掙了几下,方停止下來,鄴昊在小臉蛋上吻了吻,道:“蝶儿,爺爺身邊若不要人照顧他老人家,我真想你和我一道去,天天可以抱,還可以親嘴的呢!”
  蝶儿气鼓鼓道:“休想,快把我放開,以后也休想碰我,我又不是你老婆!”
  鄴昊不听,反而按得更緊,說道:“蝶儿,我們就要分手了。讓我們多親熱一下嘛,怎么說你也是我半個老婆了,等我找到爹娘,給他們匯報后,就租八抬大橋來把你接回去!”
  蝶儿又羞又惱,廖道:“把你美的慌,誰答應過要做你的老婆!”
  鄴昊假裝頹喪道:“你不做我老婆,總有人做我老婆,到時讓別的人搶在你前面,你可就慘羅!”
  蝶儿气憤道:“你敢,到時把你的頭擰下來,看誰敢嫁你這無頭鬼!”
  兩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辯著,最后蝶儿幽歎道:“傻瓜,你走后別要忘記蝶儿,知道嗎,蝶儿要留在爺爺身邊,去找伙人,為奶奶爹娘報仇,我知道你會碰上比我更好的姑娘,我只想你不要忘了我,爺爺說我和你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呆在一起!”
  鄴昊道:“蝶儿,天下沒有比你再好的姑娘了,我會白天想,晚上也想,以后把你娶來做老婆,當是一個道上的,這些你不用擔心!”
  兩人溫情脈脈,一時相互摟在一起,享受這离別的滋味,在這离別時兩人才感到深深眷戀。
  第二日一早,白發老怪就為鄴昊准備好了竹筏,蝶儿亦精心收拾好包裹。在蝶儿深深的离情和白發老怪的叮嚀聲之中,鄴昊躊躇滿志的猛撐竹杆,戀戀不會的离開這生活几年的小島。
  經過几片綠洲,沙鷗呼叫著沖上長空,在鄴昊頭上久久盤旋,仿佛亦在戀戀不會的為他送行,鄴昊此時方覺得小島多美,綠洲多美,大海是多么可愛,抬頭望向漸漸變小的小島,發現白發老怪和蝶儿站在小島高處,蝶儿拼命的向鄴昊揮手,鄴昊不由自主眼眶有些濕潤。
  也不知划了多久,后面的小島和綠洲均不見了,四周是茫茫的大海,天上是湛藍一片,天水一色,天地間仿佛除了他鄴昊再沒有人了,那是深感到孤獨的滋味,白發老怪和蝶儿的話又縈繞在耳邊,于是又鼓起勇气向前划竹筏。后面依賴的小島、親人不見了,前面也是茫茫一片,不知何處可栖,何人可詢,除了自己,就只有問蒼天白云,大海波浪。
  鄴昊心中升起惆悵的同時,亦升起了一股豪情,男子漢志在四方,困難風雨兩肩挑,笑著風云,暢談江湖。
  鄴昊思緒千載,不知又划了多長時間,忽然看到前面有兩艘大部,似乎眼熟,細一想,才想起几日前捕魚時在海面曾碰上的大船,那時船上的人被他擊的東倒西歪,灰溜溜而去。此時的鄴昊吳更是不膽怯,心里暗想,這些人怎會又來海上,是不是想尋爺爺晦气的人呢!想到這里,鄴昊立時對來船充滿敵意,但依舊不動聲色的向前划去,很快竹筏和大船就相遇了!
  這時大船上顯出一群人,中間一道大聲問道:“小子,你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鄴昊心中不悅,朗笑道:“本少爺從海上來,不知到哪里去,你們管得著嗎?”
  那發話之人怒道:“小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敢和我堂堂玉鳴山庄大管事屠磊如此說話!”
  鄴昊一听是玉鳴山庄之人,心中更是不舒服,玉鳴山庄不但是爺爺和蝶儿的仇人,更有當年追殺他的記錄。
  鄴昊冷冷道:“玉鳴山庄,就連其庄主本少爺也未曾听過,象你這狗奴才更不值得知道!”
  玉鳴山庄弟子一時嘩然,想不到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說話如此傷人,更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屠磊更落足了臉,怒不可遏,從大船上飛躍而來,直沖向竹筏上的鄴昊,鄴昊一怔,暗凜這屠磊身法好高明,武功想必也厲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自己習武多年,又得神龍三式和金龍寶劍,今日倒有机會試一試深淺如何!
  鄴昊眼睛盯著屠磊,在竹筏上紋絲不動,他在竹筏上如在平地上一般,屠磊人未到,用勁斜向下一踩,竹筏立時陷入海水之中,快疾無比的向側旁滑游而去,屠磊一掌擊在海面上,只听“砰”的一聲,海水碎玉散騰向空中,屠磊借反震之力,重新躍起,在空中連走几步,向竹筏上的鄴昊緊追不放。這時螂吳喝道:“本少爺已讓你一招了,你卻不知趣,看本少爺還你一掌!”
  說著技水而起,連踩“迷心步法”,手上卻旋出了“碎影掌”,立時人影靡亂感心,掌如千万破碎之影,向屠磊飛射而來。屠磊万沒想到這小子出手也如此的絕妙,輕松自如。
  只听“轟”的一聲,一個上拋,一個下射,鄴昊身處下方,形勢開始就處于劣態,誰知部吳在點水之時,忽想到“惊龍御波”不但是划招,而且是輕功步法,于是靈机一動,施出了“惊龍御波”,立時身形快疾無比的在海面上竄游,稍墜就借水之力重新彈起,眨眼間消了沖勁,重新穩穩落在竹筏上,屠磊站在大船上看到此少年如此絕玄的輕功,簡直不可思議,心中不由升起了怯意,气急敗坏向手下弟子道:“快向這小雜种放箭,不能捉活的就要死的,讓他万箭穿心!”
  這時大船內傳出一聲問喝:“慢著,無鳴山庄聲名顯著,怎可如此待不明之人!”
  接著從船舫中走出一陰冷少年,大約十六七歲,与鄴昊年齡相仿,陰冷少年走到船舷,眾人紛紛道:“少庄主!”
  此人正是玉鳴山庄少庄主鳴泗濱。鳴泗濱不理眾人,舉目望向鄴昊,談談道:“閣下好妙的身手,但眼生的緊,閣下可否見告大名?”
  鄴昊听此少年是玉鳴山庄少庄主,自然恨鳥及屋,冷冷道:“本少爺本就很少出門,不想讓閒雜之人知道本少爺的大名,還是免了吧!”
  鳴泗濱一愣,屠磊气憤道:“少庄主,這小子不識抬舉,應修理他一下,讓他知道點苦頭!”
  鳴泗濱甩手阻道:“相見不如偶遇,閣下不如到大船上來,讓本公子的船搭載你一程!”
  鄴昊覺得這陰冷少年倒還不錯,不象玉鳴山庄之八,笑道:“好意心領了,人多事來,本少爺喜歡清靜,還是乘我的竹筏悠閒些!”
  說完長杆一撐,竹筏快疾無比的向前滑去,片刻离去。鳴泗濱望著這遠去的竹筏,眼中依舊沒有表情,与他的年紀一點不相稱,屠磊忙道:“少庄主,這小子太橫了,為什么這樣輕易放了他?”
  鳴泗濱冷冷道:“好奇怪的高手,江湖中怎會沒有他的蹤影,大管事,你暗中跟著他,看他做些什么,有何來歷!”
  屠磊恭敬領命。鳴泗濱再沒有言語,甩手向船舫中走去。
  鄴昊撐出竹筏,暗想玉鳴山庄真他媽的可惡,那少庄主再多好也好不了那里去,以后作對的机會大大的有。一想剛才初次行走江湖,雖沒有与玉鳴山庄少山庄對手,但卻震退了其大管事,覺得以前并未虛度,而且練的武功還忒有用。
  正想著,忽然覺得后面有船跟著,回頭一望,正是玉鳴山庄的一艘大船,鄴昊心中笑道:“就讓你跟著吧,只要不來惹本少爺,否則沒好果子吃!”
  与玉鳴山庄小小的遭遇,一下沖淡了鄴昊對白發老怪和蝶儿的思念之情,頓時感到自己處于一個新鮮的環境之中,而且富有刺激,隨時可能碰上新鮮的事,遇上陌生的人,這与在島上的生活簡直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鄴昊不知划了多久,依舊未看到陸地,依舊是茫茫大海,心中不由納悶,細細想不對頭,是不是方向不對,爺爺說只要向西北方向划,就可以抵達陸地,還說半天時間就行,鄴昊抬頭望天,太陽卻不見蹤影,全是低沉的黃云,想不到天色變得如此之快。
  鄴昊心中縮緊,他對大海上的天气再熟悉不過了,知道這低沉沉的黃云意味著什么,這竹筏怕只夠一個大浪的沖擊。鄴昊向后一望,大船依舊跟在后面,逐放下心來,暗忖等到颶風和浪濤來時,就到大船上去,想必沒有人阻攔得住。心安了下來,卻又愁不知東南西北,這樣瞎划到底不是辦法,剛才与這些人打了一架,又不好上前問問。
  忽然鄴昊靈机一動,等颶風來時,這大船怕也會躲,就借船上岸吧,問題解決了,鄴昊心中定了許多,又自由自在的邊划竹筏邊看大海和天气,暗喜道:“爺爺說關鍵時要先想到自救,自己想辦法,現在自己确實可以想辦法了,豈不是長大成熟,名副其實的男子漢!”
  鄴昊心鶩入极,想入非非,又忘記了颶風惊濤。
  不知過了多久,鄴昊突然感到空中有种巨大的無形壓力,而且個人窒息不能負擔,蒼茫的蒼穹一片渾亂,繁雜的聲音卻又無可名狀,鄴昊大吃一惊,暗叫不好。這時,突听大船上的人叫道:“快看,龍卷風來了,海嘯來了!快開船!”
  郵吳向遠處望去,蒼黃的云層厚厚的,如一團團黃沙,漫卷向這邊,而且天水相接處,白亮亮的如微細的白縷,一團黃云攪成龍形,在云層和海面之間上下竄動,果然是龍卷風!
  鄴昊在無名島駐了几年,對龍卷風的印象也只有一次,那是他們剛上島時,還未站穩腳,龍卷風就襲擊過來,鄴昊還不知是怎么回事,白發老怪就慌忙拉著他与蝶儿躲入了大帥府,只听得轟隆隆的響聲和小停不停的顫動,洞壁上的塵土碎石均滾滾下落,鄴昊深深体會到什么是恐懼,什么是大海的力量。那一次龍卷風和海嘯几乎將小島表面景物重新布置了一番,樹倒,亂石泛集。
  想不到几年沒有龍卷風的海面又出現了龍卷風,而且是在輕駕竹筏之時!
  遠處海面上的白線越滾越粗,越滾越急,越來越響,震天動地,鄴昊用力的地動竹筏,竹筏在海面上畫過一道圓弧,飛快的向另一個方向而去,而此時的大船,亦在向同一方向,鄴昊相信他們走的方向正是靠向大陸。海水不再那樣平靜,悠閒起激浪,而如白駒過隙一般快疾無比的向這邊斜流而來,時而騰起嘩嘩的聲音,更顯得龍卷風和海嘯到來的死一般的靜,死一般的可怕,整個大海如一只燥動的巨獸。
  鄴昊腦海中又浮現出第一次看到海嘯和海嘯后的可怕情景,不由心生恐懼,人的生命与自然的生命相比是多么微渺,不足為道,但對鄴昊來說,卻是唯一,卻是全部,鄴昊又似乎听到白發老怪的聲音:“遇到困難,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救自己,不要寄希望于別人!”
  但在龍卷風來臨之際,海嘯傳來之際,如何自救呢?
  竹筏如飛,鄴昊的思緒如飛,眼睛不斷的向海面掃視,海面上除了玉鳴山庄的一艘大船,就是一片竹筏和越來越近的龍卷風和駭人的海嘯。
  大船行的快,竹筏輕裝亦如飛,緊緊的与大船并駕而行,大船上的人拼命的輝槳,鄴昊拼命的在海上左撐一下,右撐一下。鄴昊此時覺得竹筏太大,太笨重了,阻礙了前進的速度。
  鄴昊毫不猶豫的拔出金龍劍,金龍劍立時華光溢金,与遠處的龍卷風遙相呼應,發出“嗡嗡”
  的低鳴,鄴昊揮劍將竹筏分成几半,只留可以駐腳的兩三根竹杆,并聯在一起,鄴昊提气凝神,用力將小竹筏一撐,竹筏立即如箭一般沿著海面向前竄去,輕疾無比,激起一串白線浪花,鄴昊長嘯一聲,騰上空中,連連施出“惊龍御波”在大海上橫掠,借著海水之力催動竹筏向前,待一口气欲竭時,再落大竹筏上換气。
  鄴昊簡直如大海面上要雜技,對他這駕竹筏好几年的人來說,竹筏無論多小多快,簡直可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每次均可准确而平穩的落到竹筏上換气,而竹筏在減速時,郵笑又會利用罕見輕功去借助海水的力量,海的力量!
  很快竹筏就超過了大船,大船上的玉鳴山庄弟子想不到竹筏會比大船快,而且鄴昊如白海鷗一般在海上翻飛不斷,惊彩絕倫,但不敢松懈,怕一松懈就會被追上來的龍卷風和海嘯追上,一旦被龍卷風圍住,那只有死路一條。但龍卷風和海嘯畢竟快得多,很快就追了上來,海水泡哮著卷起數文之高,又惡狠狠的倒壓下來,“轟隆隆”
  的聲音此起彼伏,龍卷風在海面上如一個魔鬼幽靈竄來竄去,拉起數十丈高的巨浪,向前走上几步,又轟然倒塌!
  大船開始搖晃起來,東晃西歪,大船雖大,但在大海上如一塊小積木,而龍卷風和惊濤如調皮的孩子,恣意的擺玩著這塊積木,船上的眾人東倒西歪,整齊的槳聲被撕成碎片,個個惊叫怒罵,哭爹叫娘,但大海依舊,而且越來越猛,鄴昊見大船險峻的情形,知道憑自己,無力可救,在惊恐之中,依舊麻木向前飛竄。大船終于被一座濤天巨浪“轟”的壓碎,只听“嘎咋喀……”
  几聲,積木大船頓時裂成無數碎片,撒滿大海,隨波而漂,眾人落水拼命的去抓浮著的殘木,万幸的是龍卷風并未把他們放在眼里,也沒有把他們卷入高空中去玩耍!只是昂頭挺身擦身而過,半點好意也沒有。
  但龍卷風的惡作劇,足可以把人嚇死,而且許多大船上的人被惊濤駭浪壓人海中,就再也沒浮上來,鄴昊回頭看龍卷風和海嘯已經奔過去了,不由長舒了口气,長噓气息道:“幸好這兩個惡小鬼并未沖著我來,否則說不定……”
  話還未說完,竹筏一晃,斜拋上半空中,鄴昊立時倒挂在空中,腳板离開了竹筏,鄴昊大惊,叫道:“他媽的龍卷風的尾巴也如此厲害,被掃中得也如此駭人。”。
  還未叫完,一片如青帆的巨浪壓了過來,鄴昊叫道:“來的好!”
  腦海中立時浮現出“惊龍御波”上無數的金線條來,凶惡的大海惊濤,和壁畫上的何其相似,鄴昊在下墜同時,輕叱一聲,無比快疾的將“惊龍御波”使將了出來,立時巨濤駭浪難耐鄴昊,鄴昊真如惊龍一般,在大海潮中上下來去的竄動,海水也耐他不得,除有心動,更有眼動。鄴昊立時置生死于度外,把精神潑撒在大海之上,感到大海的气概在此刻淋漓盡致的体現了出來。
  海嘯震耳欲聾,黃褐色的云層低壓下來,巨濤卷舔著黃云,黃云如万馬奔騰一般紛至沓來。
  鄴昊深切的体會到天地之力,不由想起“金龍逐日”那一招,不是“積翻云惊濤盛气,怀天地唯我暢行!”嗎?
  想至此,“鏘”的拔出金龍寶劍,在颶風和惊濤之間酣暢的練起神龍三式,很快劍在前,人貼于后,飛快的在海上飛掠,倒卷,划出一道道金影線條,鄴昊將“惊龍御波”、“飛龍鎖云”施展百過,突然看到竹筏在龍卷風和海嘯之間倒卷而上,那可是自己賴以上岸的東西,而且他對竹筏有伙伴一般的情義,怎可眼睜睜看著它被可惡的龍卷風壓碎卷走,心中不由升起要与龍卷風和海嘯相匹敵的委想。
  挺劍掠起,頭腦中不斷的閃現著“金龍逐日”
  那金燦燦的一線,那金燦燦的太陽,不由全身發熱,呼嘯而起,如閃電般橫掠過云和海相交之間,云在眼前,浪在眼前,鄴昊卻只能看見金燦燦的太陽,急旋的竹筏,渾不知自己是人,只知道自己化作了無匹的一把金劍。突然覺得身上壓力陡漲,不斷的顫動。
  鄴昊竄進了龍卷風之中,頓時被上卷的海浪吞噬,鄴昊依舊挺划向前,只听“扑”的一聲,劍尖刺在了竹筏之上,鄴昊心中大喜,終于成功了,這一招“金龍逐日”開始還莫明其妙,卻在此等情形下成功了,他刺中了竹筏,如同刺中了金燦燦的太陽,生命之源,力量之源。鄴昊自己并未感到,這一劍去勢之快,疾如閃電,剎那之間,只能看到金燦燦的一線轉瞬即逝,這一劍的力量之大。竹筏在被刺中的一剎那,立時擺脫了龍卷風和瘋怒的巨濤,飛射而出。
  鄴昊突覺劍柄一緊,向前飛去,不由本能的抓緊了劍柄,跟著脫离了龍卷風和巨濤。
  當鄴昊跟著金龍寶劍和竹筏墜到不遠處的海面上,郵吳悚然回首,才發現龍卷風和海嘯巨濤已然去遠,不由心生戰栗,如做夢一般自言自語道:“不可思議,簡直不敢想象,我居然穿過了龍卷風!”
  這時一個大浪壓了過來,鄴昊慌忙抱住了竹筏,如抱著救命星一般。即爾竹筏壓到海水之中,鄴昊眼前白茫茫的,即爾黑茫茫的一片,耳邊“隆隆”的海嘯依稀可聞。
  待鄴昊漸漸蘇醒過來,發現四周一片宁靜,天空依舊一碧如洗,海面風平浪靜,卻是黑乎乎的,海上已是深夜了,鄴昊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抱著竹筏,竹筏輕輕的漂浮在海上,金龍寶劍垂直的插在竹筏上。鄴昊如做了一個惡夢一般,漸漸的回憶起自己居然荒唐的在海上練劍,用“金龍逐日”一招穿過了龍卷風。接著被一個巨浪擊沉,昏了過去。想到此,搖頭笑道:“龍卷風已能穿過的人卻被巨浪擊昏,真是怪哉!只怕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突然想到了無名島和島上的爺爺蝶儿,不知他們是否也遭到龍卷風的襲擊,但轉念一想有爺爺那么見多識廣的人在,必會安然無恙的,大概他們正在為他擔心,猜測他是不是葬身大海了。
  卻不知他好好的活著,還与龍卷風斗過呢,鄴昊在海中滾爬了几年,在海中如躺在母親的怀里一般愜意。海水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胸頸,推動著他,鄴昊舒服的簡直又想睡著,但一點睡意也沒有。邢吳望了望無邊無際黑沉沉的大海,不知現在身處何方,而玉鳴山庄那艘被龍卷風擊碎的大船碎片也不見蹤影,落水的人也不知蹤影,大海又仿佛一張巨大的口,將他們全部吞進去了,而獨有鄴昊逍遙自在的活著。
  鄴昊爬上竹筏,真后海海嘯來時把竹筏劈成了几半,若是不劈小,此時便可舒舒服服躺在竹筏上享受大海的宁靜,但現在只能坐在窄窄的筏上。部吳用力將金龍寶劍拔了出來,插入鞘中,才發現蝶儿為他准備的包裹變得水滴滴的,部吳打開包裹,在包裹里摸了半天,換用的衣服亦和身上的衣服一樣,而准備的食物變得軟軟的,部吳又摸了摸,發現有塊硬硬的東西,部吳掏了出來,借著微弱的夜光一看,原來是塊片狀光滑的鵝卵石,鵝卵石上仿佛有字,瞪大眼睛亦看不清楚。部吳摸著鵝卵石,仿佛又摸到了蝶儿那細柔的臉蛋,不由陶醉自語道:“這小丫頭定是相思成災,在上面寫著肉麻的話,叫我不要忘掉她,嘿,我偏要假裝忘了她,讓她气苦一番,平時叫我傻瓜,我才不傻呢。”
  心中想著,蝶儿嬌嗔的面容又浮現出來。
  鄴昊獨自一人面對千頃夜空,無際大海,豪興一起,向著遠方大叫道:“喂,有人嗎,喂,這里有人呢,有沒有和我說話,星星呢,月亮呢,你們躲到哪里去了!”
  聲音在大海上飄蕩,吵知道送了多遠,反正沒有回音,沒有人來理他,評是一邊用手划著竹筏,一邊大叫道著,得意的很,真應了那句:“怀天地唯我暢行!”,喊了半天,鄴昊覺得吃力,摸出蝶儿准備的干糧,自語道:“雖然被海水泡過,但這是蝶儿精心做的,總不能扔進海里喂魚,得吃進我肚子里蝶儿才會高興的!”
  說著掰開格餅,大口吃起來,只覺腥咸味濃极了,但亦十分有味,吃了几口,卻沒有味道,鄴昊道:“蝶儿,我吃飽了,就把剩下來的喂美人魚吧!”
  說著將烙餅分成碎塊,拋撒進大海之中,爽朗的笑了起來,大海如沉默的老人看著無忌的少年。
  不知飄了多久,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鄴昊喜道:“天快亮了,一亮就會遇上船,碰到人,問一聲,就可找到去大陸的方向。忽然他發現海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黑。邱吳一楞,暗道:“什么東西,不會是妖怪吧!“想著,向黑物大吼了几聲,聲音顯然傳了過來。良久,黑乎乎的東西突然有了燈火,鄴昊大喜,有燈火就一定有人存在。
  鄴昊用力的划著竹筏,但划了半天,那黑乎乎的東西還是在遠處,燈火依舊在前方閃爍著,看上去很近,其實十分的遙遠,鄴昊精神了一夜,此時倒有點疲勞了,而且划得手發軟,不由嘀咕道:“那些人難道沒有听到我在說話,怎么不理我!再吼他几吼!”
  鄴昊又向著火光大吼了几聲,黑乎乎的東西上又多了兩盞燈光,而且移動了起來,仿佛還有人聲傳來,鄴昊暗忖一定又是一艘大船,身上力气仿佛一下又生出不少,鄴昊划了一程,那怪物依舊遙遠,此時才恍然大悟那怪物并沒有動,而且自己在動,產生了錯覺,而几盞燈光倒有一盞向這方快速的駛了過來,鄴昊腦海中立時閃出一個念頭:“有人來了,剛才他們定是听到吼聲。”
  鄴昊又奮力向燈光划去,身后響起了一連串的“嘩嘩”聲,天地間仿佛睡著了,只有海水濺擊之音和頻繁的呼吸聲。又不知划了多久,終于看到了一艘小船。
  小船來的快疾,越來越快,郵吳亦感到竹筏越來越快,仿佛好久未見的朋友終于千里來相見了。鄴昊終于感到力竭,干脆不划,坐在了竹筏上,雙腳浸在海水中,眼睛卻警覺的望著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的燈光,小船變大了,變成了一艘大船,而且有人的竊竊私語,是女子的聲音。鄴昊提气叫道:“海上的朋友,听到我的聲音了嗎,四海之內皆知已,相逢何必曾相識,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鄴昊心中高興,嘴巴本能的停不住,不停的將想說的東西沒有順序地說了出來,亦傳到了大船上。
  終于可以看到大船上的情景了,那笑看得眼睛變大,暗暗咋舌,脫口道:“好船,真是夠豪華,夠气派。”
  大船是樓船,樓船有錦黃漆訪,有游走回廊,還有廟宇一般的翹檐,雕龍畫棟,船舷上站著几位白衣女子,洁如仙子,超凡脫俗。鄴昊將眼睛揉了揉,又望了望天空,天空中并沒有月亮,這些素衣仙子從何處來的呢?轉念又怀疑在做南柯奇夢,但很快明白一切是真的。
  樓船上一位仙子冷冷道:“來者何人,為何夜深人靜時大吵大鬧?”
  鄴昊听之惊愕,仙子仿佛不是來救援,而是來興師問罪。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此時真想到大船上痛痛快快睡大覺。
  鄴昊嘻嘻笑道:“仙子姐姐,不好意思,我本以為海上只有我一人,所以才大呼小叫的,想不到還有美麗仙子在此,不知者無罪。我被龍卷風一路赶到了這里,僥幸活下來,卻不知東南西北,仙子姐姐能不能幫個忙?”
  那仙子依舊冷如冰道:“此水域本是閒人不得進人,更不許男子進入這里,否則有來無回。公子無心漂泊到此,恕你無罪,希望公子就此回頭!”
  鄴昊更覺得奇怪,這片水域難道還有主人,而且還不許男子進人,自己是男子,看來就不能進去。真奇怪的很,看那仙子表情,又不象是開玩笑。鄴昊想真是倒霉,滿以為有落足之地,誰知是個危險之地,禁地。
  鄴昊賠笑道:“仙子姐姐我不知去陸地的方向,而且只有小小的竹筏,能不能指點一下方向,借給我一艘小船,日后我一定會回來報答和歸還的!”
  鄴昊說的天真有趣,卻又無賴之极,素未見面,見面就要借船,真是不知世界是圓還是方。
  另一個年齡小的仙子怒道:“你是不是存心在此搗亂?若再不离開,把你扔到海里喂魚蝦!”
  鄴昊想不到仙子也會發怒,而且這樣蠻橫,心中頓時有气,吼道:“誰在搞亂?不幫忙就算了,說話這樣狠,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
  那小仙子頓時气怒,還從來沒有人在此這樣撒野過,鄴昊是第一人,簡直太陽從西邊出來,怪的很!小仙子從樓船上斜掠起,如水銀瀉地,祥云下凡一般,問鄴昊疾馳過來,長長的衣袖如行云流水般向鄴昊襲來,看似無力,卻勁力奇妙。
  鄴昊在一楞之際,人影已到跟前,鄴昊只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离筏而起,向后飛拋而去,而這一切無聲無息。鄴昊駭异無比,感到這小仙子武功奇高不可測度,剛才一時大意,竟吃了這樣大的虧,但此時怎可細想,在墜入海中的一瞬間,鄴昊伸掌向海面斜劈而去,只听“砰”的一聲,鄴昊一翻躍站起,雙腳踏著海水一滑,重新回到竹筏邊,再點腳一躍,又站到了竹筏上,了小仙子亦早退回了大樓船。
  鄴昊露的這一手大出樓船上眾仙子意料之外,小仙子更是臉色一變,怒气更盛。剛才她滿以為自己稍微一點小技藝就可讓鄴昊狼狽的落入海中,從而剎住他的囂張,也好出口气,但想不到鄴昊在海面上如溜冰一般游洒自如,可見其輕功達到何种境界。
  她又怎知鄴昊在海上滾爬了几年,在海上比在陸地上還自由自在,根本對深不可測的大海沒半點恐懼,而且他習得自家迷心步法和神龍三式,一切都順理自然。
  眾仙子暗想剛才看走了眼,這小公子年紀雖小,武功卻不可小視,并且來歷不明,均紛紛開始怀疑這小公子來的動机并非如此單純,這倒出乎鄴昊想像之外。
  那領頭年紀稍大的仙子也不由自主眉睫一動,雙眼閃出不友好的光芒來,同門在眼前受挫,當然臉面無光,又怎友好得起來。
  鄴昊同樣在盤量這小仙子武功神秘玄奇如斯,那站著未動的几位更是不得了,除了惊駭之外,暗暗加以戒備,以防再如剛才那樣大意吃虧,吃虧是小事,丟了命可就是大事,臉上依舊笑嘻嘻道:“萍水相逢,無怨無仇,想不到小仙子出手如此不妙,三言兩語就要把我送去喂魚蝦,幸虧我反應快,我可沒得罪各位,只不過問問路,借借船而已嘛!現在我吃了虧,更有理由借船了!”
  鄴昊雖然說的輕松,但對眾仙子來說,簡直是在暗中諷刺!
  小仙子怒不可遏,欲再次沖鋒,与鄴昊較量一番,那大仙子揮手阻道:“小妹不可造次,閣主說過在此水域不可与外人纏斗,只要來人退走就罷!”
  即爾轉頭向鄴昊道:“想不到公子身手如此高明,但蓬萊閣從不允外人滋扰,否則就是与蓬萊閣作對,本仙子再次勸公子知難而退!”
  鄴昊一听“蓬萊閣”三字,腦中立時感到似曾听過,愣愣道:“蓬萊閣,怎么如此熟悉的名字!”
  眾仙子又是一惊,更覺這公子來歷蹊蹺。鄴昊心中反而生出好奇,說道:“好,你說這片水域屬于蓬萊閣,那我就退出去,但卻不會离開,我倒要看看蓬萊閣是個什么樣儿!”
  說完部吳划動竹筏,向后退了几丈開外,眾仙子以為他听到蓬萊閣大名心生法意,知難而退。
  但鄴昊退了一段路又停下來,遙遙向樓船上的眾仙子道:“這下行了吧,不可能全部大海都是蓬萊閣的,老實說,這大海中也有一塊是屬于我的呢!”
  說完坐在竹筏上嘻嘻笑著望向眾仙子。眾仙子料不到鄴昊會來這一著,被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确實不能說整個大海全是蓬萊閣的,眾仙子深感到這少年十分的難纏。
  眾仙子又竊竊私語了一會儿,折身進了樓船,片刻過去了,鄴昊以為她們會追過來,又向他發一通怒火,但那樓船慢悠悠轉過頭,向回駛去,完全出乎鄴昊意料之外,鄴昊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暗道:“耐心的等,天亮后再想想辦法,實在借不到船,就去偷,反正現在不知道向那個方向去好,看誰有耐心熬得住!”
  鄴昊鐵定了心,坐在竹筏上悠悠的用雙腳嬉戲著海水,漸漸疲倦涌上了眼睛,兩對眼皮不斷的打架,不知不覺在竹筏上打起盹來。
  不知又過了多久,鄴昊被嘩嘩的水聲惊醒,睜眼一看,天已大亮,殷紅的太陽挂在天水相接的地方,調皮的一顫一顫的向上跳,碩大的倒影在海面上拉得長長的,一直拉到竹筏不遠處,海水微微泛著細浪,太陽倒影爍爍泛著金光,如無數的金鯉魚在竄動不停,往來搏戲沒完。
  鄴昊伸了伸懶腰,覺得天气特好,大海特溫柔,也只有他才深深知道大海的無限情意,心里永遠的眷戀這大海。部吳側頭一望,發現不遠處一座很大的島,不是孤島,是島群,相互依偎著,而且島上綠樹成蔭,隱隱還有漂亮的宮殿,各种各樣的海島在島上的上空和四周翱翔歡叫著。鄴昊心里一爽,暗贊道:“果然是一處人間仙境,傳說東海上有三仙山,一曰蓬萊,一曰方丈,另曰瀛洲。難道這就是蓬萊仙境。”
  但一想不對,蓬萊不應在這里,若真是蓬萊,不是离無名島十分遙遠?無名島雖然美,卻是十分孤小,栖身狹窄,只是鄴昊依舊想念無名島!
  嘩嘩的水聲正是從駛近的兩艘上船傳來,兩艘小船想是從那“蓬萊島”而來,鄴昊用海水清爽了一下臉,望向駛來的小船,不知是否又是來驅逐他的,小船越駛越近,已能看清船上的人,正是拂曉時見過面的那位大仙子和另外几位,卻不見了那不友好的小仙子惡丫頭!
  兩艘小船在竹筏几步之遙處停泊下來,船上的大仙子見鄴昊安然無恙,不由嫣然笑道:“公子果然不同凡響,居然可以在大海上打盹睡覺,想必在海上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吧?”
  鄴昊暗道:“哼,想查別人來歷就明說嘛,還這樣假惺惺的!”
  但臉上卻堆滿笑容道:“仙子聰明,我确實從小就生活在海島上,与大海簡直可以算是朋友,可惜昨天這位朋友翻臉不認人,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關鍵時它又記起來了!”
  大仙子嫣笑道:“公子還請見諒,小師妹脾气刁蠻,卻并非歹心,而公子在別后并未擅闖禁地,可見并非蓄意滋扰,閣主特命本仙子來告訴公子靠最近陸地的方向,并贈送一艘小船以及必備之物,表示賠罪。
  本島不宜留住客人,希望公子不要見怪而耿耿于怀!“
  說完在那艘無人小船船幫上輕輕一拍,小船不急不慢的駛到鄴昊跟前。只憑這一手,鄴昊就知這位大仙子比小仙子武功高出一籌,暗自慶幸沒去偷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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