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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獼谷羅漢


  四周更象沒有打斗過的痕跡,鄴昊和半醉公公均愕然不知為何,這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嬌叱,瞬間又不見了蹤影。鄴昊和半醉公公擔心卜鈴和兩位仙子,忙尋聲奔去,詬丐雖然在石牢中關押了近十年,但武功卻并沒有荒廢,反而精進不少。
  聲音傳來的方向并不遠,就在丐幫分艙的附近,待鄴昊和半醉公公、詬丐三人赶到那里,見到的卻是一個打斗的大場面。丐幫正在与蓬萊閣的三人火拼,而陽關三迷和澹台瀅卻站在一旁看熱鬧。
  蓬萊閣三人雖然武功較強,但洁丐和白尺白川也不多讓,何況還有許多的嘍羅在一旁照應著,鄴昊搞不懂何以他們把戰場移到了這里,而在他進入地下隧道時他們還在丐幫分航的大院中激斗,想必中間定是出現過什么事情。
  鄴昊向場中吆喝道:“不要打了,有話好好說嘛!”
  眾人听到鄴昊的吆喝聲,均停了下來,卜鈴和二仙子見鄴昊和半醉公公安然無恙的走出了地下隧道,當然也不用再打了,均靠到鄴昊身邊來,洁丐一看到鄴昊手中的金龍劍,臉色急變,而看到螂吳后面的詬丐,更是巨變,怒不可遏道:“金龍公子光明磊落,居然做出如此小人動作,竟偷偷將丐幫的罪人放了出來!難道意欲与丐幫儿子弟子為敵嗎?”
  鄴昊冷冷道:“誰是小人,我們彼此清楚,就是這些魔岭圣水門的母夜叉也明白不少,何況詬丐乃本少爺的朋友,救朋友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何不光明的?至于收回本少爺的金龍劍,又是順理自然的!”
  洁丐無話可說,如今金龍劍已在鄴昊宇中,詬丐已由囚牢中出來,難道還能如何?洁丐知道這一切均因為醉花樓搶走鄴昊后,讓鄴昊輕易的逃脫,才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來。
  洁丐不由向陽關三迷和澹台瀅望去,臉上滿是忿恨和無可奈何。而澹台瀅只冷冷的望向鄴昊,冷冷道:“金龍公子果然聰明之极,行動之快簡直出乎我們的意料!”
  鄴昊笑道:“這年代,反應不快,就會處處挨打,今日能脫身,取回金龍划和救出老朋友,一半是本少爺的反應快,另一半則應該感謝圣水門諸君玉成本少爺的計划。瀅儿若要我向你道謝,我一定會謝你的!”
  澹台瀅听鄴昊嘴上又花花起來,皺眉道:“你少來這一套,本姑娘不吃這一套,你別忘了,圣水門總有一日要捉到你!那時,有你的苦頭吃,也休想再從本姑娘手上逃脫!”
  鄴昊向澹台瀅眨眼笑了笑,靠了過去,笑道:“瀅地,是不是想与本少爺長相廝守,才這樣說?若你愿意,本少爺自會成全的!”
  澹台瀅俏臉立時緋紅,鳳眠閃動著殺气,叱道:“你休想,不要以為本姑娘會心軟,告訴你,你倒霉時,本姑娘一定落井下石!”
  鄴昊嘻笑道:“落心下井?千万別這樣,若本少爺倒霉,絕不讓瀅儿一道吃苦,只要她不忘記我就讓我心滿意足了!瀅地,你要答應我,絕不要落心下井,那可撈也難撈起來了!”
  眾人听的均忍俊不止,想笑又沒笑,而卜鈴只是心里酸溜溜的,這澹台瀅与她相比一點不差,現在自己的优勢就是与鄴昊一道,与鄴昊相識要早一些,但看鄴昊与澹台瀅仿佛“臭气相投”,說話很是“投机”,說不定會后來居上,而且說不定敵對場合反而更易培養二人的感情,卜鈴眼睛看著澹台瀅,亦不得不承認澹台瀅十分的美麗,而且很有气質,讓那种男人著迷的气質。
  而此時的鄴昊說話越來越不像話,簡直有點調戲圣水門少門主的情調,就是旁邊的陽關三迷也看得皺眉,色迷突然向鄴昊怒道:“小子,你也太不識相了,少門主不想与你說話,是不是一定要惹怒我們少門主?”
  誰知鄴昊突然回頭剎住笑容,向色迷怒叱道:“你也太不識相了,這時有你說話的余地么,你把澹台瀅到底當沒當少門主?何況圣水門算什么,在本少爺面前,只有瀅儿!”
  眾人料不到鄴昊翻臉如此之快,而且是從笑容變成怒容,當著如此多人,痛叱圣水門的人,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陽關三迷立時面現殺机,向鄴昊圍了過來,而澹台瀅依舊未動,也沒有說話。她知道此時不能說,一說簡直沒好受的,因為陽關三迷确實在圣水門地位特殊,剛才鄴昊雖在為她打抱不平,但暗地數落圣水門的地位,何況此時她對鄴昊也是滿怀怒气,想抓住他好好修理,出出胸中的惡气!
  半醉公公笑呵呵道:“小兄弟,陽關三迷想和你打架呢,要不要老哥哥來幫忙?”
  鄴昊的朋友和老哥哥都真的老不泯童,鄴昊冷傲的搖了搖頭,笑道:“前次她們用見不得人的伎倆,差點讓本少爺上當,今日只怕沒用了,蓋國今日在場的全都是美麗賽花,又怎想得起万劫迷香陣呢,若是瀅儿還管用!”
  想不到在此時鄴昊的心還是花花的,澹台瀅听到他又提到自己,又羞又气又恨,當著眾人面,一個黃花閨女被一個油嘴小子耍來戲去,卻又不好与他纏斗,只因斗不過他,若要上去与他斗,他不乘机戲弄個夠才怪。但澹台瀅畢竟是一門之少主,面不動容,也沒有意气用事,只冷冷的看著場中的鄴昊和陽關三迷,她突然不希望她們雙方輸,又不希望她們贏,不知為什么,仿佛鄴昊不會輸,她怕他輸。此時的卜鈴和兩位仙子也為鄴昊捏著一把汗,不知鄴昊為何要与陽關三迷打架,這簡直有點离譜了。
  鄴昊怡然自得的走入陽關三迷的包圍之中,向澹台瀅微微笑了笑,看上去好純洁,一點耍弄的意味也沒有。澹台瀅心中不由一暖,正想回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繃著臉扭向一邊,鄴昊又向卜鈴望了望,卜鈴本是一肚子气,但此時卻莫明其妙的笑了笑。
  鄴昊這才向陽關三迷道:“你們三人,簡直為老不尊,本少爺看不慣,就想再与你們比划比划,上次我們似乎還沒真的分出胜負來呢!”
  說著鄴昊“鏘”的拔出了金龍劍,橫執手中,金龍劍在黑色中瑩瑩生輝,幻若一條金龍,果然名不虛傳,洁丐看的心中歡喜,但立即又想起這劍已不在自己手中了,臉上又浮起怒容,不由暗咒三迷來。
  這時陽關三迷連連加快步履,在外圍旋轉翻飛,很快人影幻化成一條飄帶,將鄴昊糾纏嚴困在場中央,鄴昊依舊未動,身影如掣天柱一般,屹立不動,而全身上下四周散發出凜凜的殺气,將飄帶硬擋在族流邊緣,這時欲迷突然淫笑起來,情迷續續而歌!色迷頓如飄零梨花一般向中央的鄴昊刺去。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心旌飄蕩,而且清浮于幻景之中,卜鈴暗惊,心道:“這難道就是万劫迷香陣?這小子說話嘻嘻哈哈,心里又從無定所,只怕難以抵抗得住陽關三迷緊密的配合,遲早會吃了陽關三迷的大虧的!”
  而澹台瀅亦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專心致志的看著酣斗在一起的鄴昊和陽關三迷,而洁丐卻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鄴昊与三女僵持了一短時間,突然色迷挾著冽冽勁風向中央的鄴昊急疾而來,似要与鄴昊同歸于盡一般,又如飛鳥投林,鄴昊長嘯一聲,將笑聲和歌聲頓時壓住,身份實中剎那間轉虛,只听“啪啪”聲連綿不斷,原來頃刻間鄴昊不但踩起了迷心步,閃動著神龍三式身法,而且從四面八方,一气呵成的拍出“碎影掌”,色迷襲近的手掌沒有擊中鄴昊的身体,只遙遙与碎影掌相互對立起來。
  而鄴昊不失時机將身体在旁側翹首翻滾拔地而出,閃出了三女的包圍圈。鄴昊手中依舊執劍,待三女成品字形半追擊上來時,鄴昊輕叱了一下,立見金龍劍幻為三道影,金龍境蜒而動,分頭向三女迎了過去,只听“碰——叮叮當當!”的金屬聲,雙方均退了几步之距。
  但鄴昊內功稍遜一籌,何況是以一敵三,當然要大打折扣。后退了數步,才停了下來,突然鄴昊劍花一抖,立時劍花迷人魂魄。這一招當不是神龍三式,畢竟這一招也十分顯眼,丐幫突然惊愣,洁丐立時明白過來,大叫道:“迷心劍法?這小子怎會迷心到法?”
  洁丐一議論,眾丐幫弟子當然風起云涌的議論起來,而場中已分出了胜負,色迷衣裳划破了几處,但并非受傷,而鄴昊卻安然無恙,如玉樹臨風一般。
  卜鈴和兩位仙子以及詬丐當然知道鄴昊何以能用上迷心劍法,只因他就是鄴昊,色迷和欲迷、情迷不相信的站在那里,只因上次鄴昊若沒有三謎羅法相救,定會陷入万劫迷香陣中,而今日,鄴昊卻如此輕輕松松就擊敗了她們,這如何能讓人相信?這蓋因鄴昊應敵經驗大大提高,而且心境單純,并不會輕易被一些虛幻的東西所迷惑。
  鄴昊傲然冷笑道:“剛才本少爺已然手下留情,全看在澹台瀅的面子上,覺得圣水門還有可挽救的机會,今夜一戰,本少爺只希望你們能明白,依賴一些不當伎倆,終究會被識破,一旦識破,就會輸的很修!”
  鄴昊說完,后躍几步,向洁丐等人道:“對于丐幫与本少爺的仇怨,本少爺与詬老叫化儿是朋友,就不再計較,但若再對本少爺耍不聰明的手段,本少爺定會不客气,那時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的!”
  說完,鄴昊向詬丐道:“我們走吧,夜已晚了,還得睡覺才行!”
  說著向卜鈴望了望,獨自向前走,眾人跟了上去。
  一行眾人回到水云閣,鄴昊覺得好舒服,在丐幫受了兩日罪,才知道什么叫舒服,鄴昊吩咐人准備了酒菜,要為詬丐脫离牢籠而慶賀,半醉公公和兩位仙子亦向詬丐表示慶賀,詬丐向眾人道:“不用賀來賀去了,還是喝酒吃菜吧,老夫被虐待了十年,終于可以舒舒服服吃一頓好東西!”
  說著詬丐主動向眾人敬酒,一時眾人歡愉,詬丐看著鄴昊感慨道:“十年時間。彈指一揮間,老夫以為做了一場惡夢,但看到這小子,才知道歲月蹉跎十年了,老夫也就白活了十年,只怕這江湖也不适宜老夫!但老夫總要洗清自己的冤曲才是!否則怎對得起死去的幫主和歷代祖師呢!”
  詬丐說著又舉杯一飲而盡,心里怕是一陣欣喜一陣憂。
  這時半天未說話的卜鈴向鄴昊道:“金龍公子,這兩日也太威風八面了吧?今夜又擊敗了陽關三迷,其影響直追當年的金陵老人!
  看這樣下去,江湖上還有誰管得住你,只怕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了!“
  眾人听卜鈴的語气,知道卜鈴終于有閒功夫向鄴昊興師問罪了,兩仙子和半醉公公均閉嘴不言,但詬丐卻不知所以然,惊异的看著卜鈴,又向鄴昊看了看,笑嘻嘻道:“喂,我說你這朋友是怎樣當的,怎么這樣可愛美麗厲害的小姑娘也沒介紹一下,你們的關系……
  是不是很熟絡,我老乞丐可要亂想羅!“
  卜鈴臉上一紅,嗔怪瞪了瞪詬丐,詬丐故作很害怕的縮了縮頭,樣子十分滑稽,卜鈴不由“噗哧”
  笑了起來。鄴昊見卜鈴笑了,才大膽向詬丐道:“剛才确實忘了向老朋友介紹新朋友!不是忘了,是不知如何個介紹法,才能讓我們的卜鈴姑娘滿意,而且是在敏感時候,你可見她剛才已在問罪了呢?”
  說著鄴昊向卜鈴笑嘻嘻的望了過去,卜鈴見他在大庭廣眾下如此放肆了,又想起嬌橫的圣水門少門主也被他弄的一點脾气也沒有,沒敢接他的話。
  詬丐笑呵呵道:“什么卜鈴卜姑娘,卜鈴就是卜鈴,卜姑娘就是卜姑娘,兩者關系不相關呢,若是你的新朋友,應該叫鈴儿才對,叫卜鈴也太生疏了,居然還叫卜姑娘,听起來也覺得難听!”
  鄴昊笑嘻嘻道:“那樣听起來不是有點肉麻?卜……卜姑娘不和本少爺吵架才怪!”
  這時卜鈴嘿嘿冷哼道:“剛才在丐幫將圣水門少門主瀅儿瀅儿的叫,就不覺得肉麻么?哼,你和她仿佛臭味相投嘛!我還以為你只對蝶儿才那樣親熱呢!”
  卜鈴一半在挖苦,一半在吃醋,鄴昊愣了愣,訕然道:“你想得也太遠了吧,我只是想戲弄戲弄她,出出气,她可是用毒酒害我呢!”
  卜鈴依舊不滿意,臉上沒有了笑容,鄴昊攤了攤手,無可奈何道:“算你狠,我說過不与你吵架,就暫時忍一忍,以后就叫你鈴儿好啦,免得你又有話說!”
  卜鈴气鼓鼓道:“誰要你叫鈴儿,我可沒有逼你這樣叫,也不想這樣叫我,咱們只是萍水相逢!”
  說完卜鈴生气的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向雕欄望湖憑廊走去,詬丐吐了吐舌頭,叫道:“哇,這丫頭好象比蝶儿難惹,脾气倒是差不多,我還記得那日是蝶儿將我赶出島的。今日不會又因你不上路將我赶出水云閣吧?我老叫化儿若真碰上那可算天下最倒霉的事!”
  詬丐關了十年,出來后,居然幽默不減當年,當是天下會想之人,詬丐亦在暗示鄴昊要上路,否則旁人跟著倒大霉。半醉公公拍了拍鄴昊的肩,向外呶了呶嘴。
  大仙子含笑道:“少閣主從前蠻乖喲,不知為何,金龍公子一出現,她就變的一點不乖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二仙子心直口快,沒好气道:“還不是金龍公子与她鬧別扭,見面就要吵,可讓我們也受苦!”
  鄴昊怎不知他們的意思,還不是要他犧牲一點男人的尊嚴。看來男人的尊嚴在女人的嗔怪中一點點的破碎,被女人的怨气沖的蕩然無存了。
  鄴昊也不例外,只好站了起來,走到房外雕欄處,看到卜鈴正在默默的看著茫茫夜色中的西湖,零星的漁火點綴著平靜的湖面,亦向鄴昊閃爍著嘲笑的怪眼;而黑乎乎的孤山拖著尾巴,伸著長長的細細的鼻子(白堤),似乎被女人弄得不能安眠,偶爾從遠處傳來一陣水鴨“嘎嘎”的叫聲,也很無奈。
  “女人競風流,男人競折腰。”想不到女人的腰纖纖細小,卻要虎背熊腰的男人折腰,雖是無理,卻是合情。鄴昊向卜鈴走了過去,卜鈴地甩手鼻子一哼,挪了一小步,鄴昊忙靠過去,卜鈴又移了一下,似動非動,鄴昊有心無心道:“你怎么這么香,今日在醉花樓靠在你肩上亦沒這么濃,是午夜蘭花?”
  卜鈴賭气道:“你才是午夜蘭花呢!”
  鄴昊瞎應和道:“對,對,我是午夜蘭花,你是洒香的仙子!”
  卜鈴“噗哧”笑道:“我才不是什么仙子,只是愛吵架的巫婆!”
  鄴昊摸了摸頭,笑嘻嘻露出浩齒道:“對,你是巫婆!”
  卜鈴轉過頭來,嗔道:“誰是巫婆,看樣子你心里還是不服!”
  鄴昊見卜鈴那嬌嗔痒人心肺的樣儿,忍不住捉住了卜鈴的小手,道:。
  “我心里很是舒服,就是吵架輸了也是舒服的!
  鈴儿呀鈴儿,以后就叫你鈴儿啦!管它肉麻不肉麻,管你應不應!“
  卜鈴臉上飛過一片紅暈,柔聲道:“你答應我不去醉花樓,卻偏偏又在那里找到你,而且還和圣水門那死丫頭在談情說愛!”
  “誰說我們在談情說愛?你不是親眼看見我雙手被縛,點了穴道,受她們的挾迫,而且還被她們灌了毒酒,那丫頭還挨了我一耳光?”
  鄴昊急忙辯道:“最后說的那几句,并不是說你,而是壓壓那死丫頭的囂張气焰!”
  卜鈴依舊慍怒道:“哼,壓別人的气焰,竟需要來貶低我,你听我什么時候向外人說過我打了人兩耳光呢?”
  鄴昊想卜鈴說的倒也對,她從未向外人提起過,可見很顧及他的顏面,而鄴昊卻犯了錯誤,簡直是不能寬恕的錯誤,鄴昊立刻賴道:“要不要本少爺跪下來道歉,這樣我們又才拉得平呢!”
  說完鄴昊就欲下跪,當然不是真心,動作十分的緩慢,心態有所保留。
  卜鈴果然立刻阻道:“誰要你下跪?跪給我看有什么用?我根本就未計較那個,只是很生气,明明飲了那死丫頭的毒酒,還叫的那樣親熱!”
  鄴昊立刻明白過來,嘻嘻笑道:“你不懂,那是本少爺故意叫的,气气她,讓她的手下誤會她有通敵之嫌,當時她不气的無可發泄?”
  卜鈴相信了他的話,但又反駁道:“可后來你又為她翻案,給她清白,這不是向她示好,讓她對你心生感激么?”
  鄴昊不解道:“當然要說清楚,若不說清楚,那本少爺就成了小人,說清楚了小人就成了君子,至于她心里有沒有感激,你后來不是也看見了,對本少爺恨之入骨呢!”
  卜鈴歎道:“若一個女孩子被你打了一耳光,能忘記你么,而圣水門少門主這樣的女孩子,更是生平僅有,更加不能忘記;你又那樣气她讓她恨你,最后在她以為你是一個卑鄙小人時,你又變成了光明磊落的君子,恨极必生愛,而且你又左一句瀅儿,右一句瀅儿,那死丫頭不愛上你才怪!”
  鄴昊听得發愣,訝然問道:“那該怎么辦才好,嘿嘿,你只怕又在說笑!”
  卜鈴瞪了瞪他兩眼,嗔道:“誰和你說笑,這叫合理的推測,你怎猜得出女孩子家的心理?我是將心比心,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相信你等著瞧,她很快就會又來找你的,當然是有借口啦!哼,那時只怕你們倆人又會親親熱熱的粘在一起了!”
  卜鈴越說醋意越濃。鄴昊暗忖這簡直如在說夢話,而且是無可理喻的呷什么干醋?笑嘻嘻道:“這就叫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鈴儿是不是這樣粘上本少爺的,嘻嘻,越想越像,當初鈴儿与本少爺就是如貼錯門神呢!”
  卜鈴見鄴昊又口花花的貶損她,怒道:“誰粘上你了,是你臉皮厚,賴在水云閣不走,而且給我們蓬萊閣增加了許多麻煩,現在不但丐幫,而且圣水門只怕都恨我們蓬萊閣,哼,誰又怕她們?”
  鄴昊細想确實是自己惹了不少麻煩,讓蓬萊閣的人也跟著卷入了江湖這無休止的打殺之中,這時卜鈴突然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樓蘭寶藏圖的下落嗎?白發老怪在無名島難道沒有提起過?”
  鄴昊一楞,反問道:“不可能你們蓬萊閣也在找那張寶圖吧?”
  誰知卜鈴點了點頭道:“在你面前,我也不用說假話,何況我們也不想用不光明的手段占有寶藏團,娘親确實命我們打探寶藏圖的真假,她說若真有寶藏國,讓不當之人奪得,不如我們奪來的好!”
  鄴昊料不到卜鈴會向他坦白相告,暗忖得寶之心,人皆有之,倒也不足為怪,想了想道:“寶藏圖的下落本少書确實不知,爺爺在我走時提到過,他說就因那張圖讓他与師兄反目成仇,而最后寶藏圖下落不明,金毛獅魔也不見了蹤影,爺爺說他其實也不知那寶藏圖是真是假,也不知寶藏圖的來歷。我在想,大家都沒見過寶藏圖,又辨不出真假,又如何要去拼命的得到呢?”
  卜鈴知道鄴昊不必向她說假話,亦暗自琢磨起來,良久方才醒悟過來,見鄴昊還抓著她的手,臉上立時緋紅,嗔道:“喂,我的手握住是不是很舒服?抓這么久還不放開,快把你的臭手放開!”
  鄴昊笑嘻嘻道:“确實很舒服,如一塊溫玉,又似粉膏,總之,那感覺就是舒服,嘿嘿,我的手是臭,怎么能与你的香手接吻呢?”
  說著鄴昊松開了手,調皮的看著卜鈴,卜鈴听他說到接吻,臉上更是嬌羞無比,低聲道:“一點也不正經,喂,你是不是吻過蝶儿了?”
  邱吳听卜鈴提到蝶儿,心里立時滿是旖旎春光,想起和蝶儿在無名島上的日子,兩人在洞里你吻我一下,我吻你一下,又想起在海中竹筏上,兩人差點越軌,后被白發老怪發現的難堪!臉上不由升起了幸福的光芒,不由望向西湖,呆呆的想著。
  卜鈴見鄴昊如此樣几,雖沒有給地答复,但這卻給了她最不好過的回答,心中不由又冒起了一團濃濃的醋味,雖然她知道不應該呷蝶儿的醋,但說起來她比蝶儿先認識鄴昊,可讓蝶儿捷足先登了,卜鈴立時心情難受。但很快她就找到了讓她自己心安的道理:那就是鄴昊還未曾記起來的青梅竹馬的小伙伴梅枝,應該說梅枝与鄴昊是最先認識,也是感情最純洁最好的,但偏偏鄴昊与她分開了十年,而且至今還未相逢相聚。
  卜鈴想質問鄴昊為何忘記了少時的女友梅枝,而且梅技可能還深深的念著他,他居然另尋了新歡,更不能原諒的是他忘記了過去,背叛了過去,他心里在十年中就只記得蝶儿,蝶儿得到了全部的地,而卜鈴和梅枝均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不知梅技知道這樣的事心里又會如何去想?卜鈴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十分的難受。
  但是卜鈴一想到梅技,心里反而輕松起來,因為她還要看看梅枝的反應,若梅枝若無其事,那她也沒有呷干醋的理由和必要。一時雕欄游廊上沒有了聲息。兩人各怀异心,待鄴昊回頭看卜鈴時,卜鈴已不見了蹤影,鄴昊不由叫苦,以為卜鈴又生气了,才不辭而去,誰叫自己的思想跑馬呢?但此事卜鈴是自作自受,誰叫她提到蝶儿,若不提到蝶儿,鄴昊是不會在此時想到蝶儿的。
  鄴昊回到屋內,兩位仙子已經不見人影了,卜鈴也不在,而詬丐和半醉公公依舊在拼酒,一點沒有醉意,二老一見鄴昊回來,立即讓他喝酒,鄴昊只好把卜鈴的事放在一邊,坐在二老之間,暢飲起來。
  最后詬丐問起鄴昊的頭痛痛,方知道不久前又發作了一次,又是惊訝又是擔憂,惊訝的是這頭痛病居然存在鄴昊腦袋里十年也沒有消失,而且鄴昊也十年沒出大問題,他居然還神奇的活著?活得很健壯;而擔憂的是這頭痛病如定時炸彈一般,隨時可能要了鄴昊的命,而且鄴昊的記憶總得要恢复,當他一踏足江湖,更有恢复記憶的必要。一旦他再次昏迷時,生命就堪憂了,嚴重多了!
  而詬丐十年時間被關在牢里,當然沒有時間為鄴昊尋找救治良方。看來又只有等待命運的安排了,眾人想鄴昊十年時間都沒有事,以后定會化險為夷的。詬丐好久未与鄴昊在一起暢談暢飲,此時更是無所顧忌。兩老一少邊說邊飲,不知過了多久,酣暢而盡,三人才去睡覺。
  第二日一早,鄴昊就被詬丐叫醒,鄴昊還正在做著香夢,詬丐把鄴昊拉到水云閣外的樹林里,樹林里空气濕潤潤的十分清新,詬丐迫不及待的問了白發老怪和蝶儿的情況,知道她們都很好時,心里才安下來。最后詬丐道:“老任沒有給你說,救了我后,如何与他見面嗎?”
  鄴昊解釋道:“爺爺說好不要我們去找他,他若有要事,自然會來找我們的!而且他說找到你后,你就有辦法治好了我的失憶症和頭痛病,我也就恢复成原來的我了!”
  詬丐尷尬道:“那老怪也把我叫化儿看成神仙了,什么事都能解決,若真是那樣,我老叫化儿也就不用關上十年牢了!”
  鄴昊立即記起窮無垠的事,將窮無垠害他以及從白尺和白川處听來的—一道了出來。詬丐愕然變色,嘮叨道:“這怎么可能?窮無垠是老夫的徒弟,而且品性一直很好,也十分的尊敬我,他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你沒看錯吧?”
  鄴昊生气道:“你那惡徒差點害死了我,而且白尺白川亦這樣說,本少爺還會騙你么?只怕以前他是明里對你好,暗地里又与洁丐拉幫結派了!”
  詬丐此時有點相信部吳的話,黯然道:“我一直在納悶為何老夫的一切行動均讓洁丐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救你們的事除了窮無垠知道外,就再無人知道了,可后來洁丐就說我与白發老怪沆瀣一气,害死了幫主,你知道,丐幫与白發老怪是有些過節!”
  接著鄴昊又將洁丐与圣水門之間似有秘密關系告訴了詬丐,詬丐又是一惊,失語道:“圣水門是魔岭十三窟的分支,臭名無比,洁丐若与她們有染,丐幫的顏面又在何處?這怎么說也是不可能的!”
  鄴昊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詬丐立時感到丐幫的事情越弄越糟,而他是丐幫的長老,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著丐幫踏足邪道。詬丐越想越不對味,在水云閣怎也呆不住,決定立即赶回丐幫總壇去探個究竟。鄴昊立即問道:“喂,你這一走,我的頭痛病又如何救治呢?你總得想想辦法才行呀?”
  詬丐想了想,向鄴昊道:“你這頭痛病,有兩個地方也許可以救治,一個就是少林寺,少林寺的攝魂鐘和獅子吼,也許可以令你恢复記憶,頭痛病也可能治愈;另一個就是找三謎羅漢,三謎羅漢住在獼猴谷中,以他的奇人奇術,极有可能治愈的。但這兩种希望非常的渺茫,也許少林寺還要容易進些,而那獼猴谷,誰也沒有去過!”
  說完詬丐怕鄴昊再糾纏他,要他領路那就完蛋了,因為他猜得這兩個地方可能治得好鄴昊的頭痛病,但一成把握也沒有,他如何敢給鄴昊領路?何況他听到丐幫已到了正邪邊緣的時刻,他無論如何要阻止偌大的丐幫進入邪道的控制范圍!
  詬丐乘鄴昊未注意,便一溜煙的逃出了水云閣,待鄴昊想繼續打探少林寺攝魂鐘和三謎羅漢的獼猴谷時,才發現詬丐已音影全無,不由罵道:“這老東西真不夠義气,將他辛辛苦苦救了出來,他居然不想幫我,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溜走了,下次別指望我了!”
  鄴昊細想,少林寺只怕不會橫手施救了,只因上次武當道上那伙人給鄴昊的印象太差了,而少林武當本就是一家,自然少林也好不了多少,當時听說他与白發老怪有關系,不逼他說出樓蘭寶藏圖的下落才怪,說不定看到他的金龍劍,又會貪他的金龍劍。
  鄴昊如此想,更加不想去少林寺了。他突然想到三謎羅漢,三謎羅漢不但救過他一次,而且似乎与卜鈴的關系十分的熟絡,而且三謎羅漢救他也是看在卜鈴的份上,說不定三謎羅漢就在他們這水云閣附近,若要他施一援手,希望也許還大得多,想到這里,鄴昊的心情立時好了許多。
  時耳邊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鄴昊抬頭而視,見卜鈴穿著一條草綠色的衣裙踏著秋葉飄然而來,在枯葉之間十分的顯眼,鄴昊立時有了主意,笑著跑過去,討好道:“喲,鈴儿今天打扮的像一個春姑娘嘛,而且看上去更加美,更加有味道了!”
  卜鈴听到鄴昊的贊美,臉上立時露出了笑靨,驕傲道:“本姑娘天姿國色,無論穿什么衣服都美,還要你這張是嘴來評价么?”
  鄴昊點頭道:“鈴儿說的對极了,天下地上,就只有個鈴儿,噢,听說‘女為悅已者容’,想必鈴儿是專門為本少爺打扮的這樣美吧?”
  卜鈴臉上一紅,啐了一口道:“你別美的慌,自己不知丑,昨夜我不聲不響就回房休息去了,你沒生气吧?”
  鄴昊一愣,覺得是不是耳朵听錯了,卜鈴居然會向他說這樣的話,簡直有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鄴昊細察了半天,也未看出有何不對,方笑道:“嘿,我還以為你生气呢,不過也全怪你,你不提到蝶儿,我也不會失神的!”
  卜鈴突然調皮道:“現在還在想蝶儿那死妮子嗎?若想得過份了,本姑娘就要吃醋生气了,偶爾想她一下,那倒是合情又合理!”
  鄴昊見卜鈴今日心情出奇的好,嬉笑道:“攜美同行,又怎會舍近而求遠,有鈴儿在旁,就忘了蝶儿,老和蝶儿在一起,又會忘記鈴儿,這樣倒是十分的公平呢!”
  卜鈴咯咯嬌笑道:“你的花花舌頭又溜了,本姑娘倒不想你記得,但若忘了蝶儿,那簡直就是背信棄義的陳世美了,應該隨時都不要忘記,但并不一定隨時都要去想呀!”
  鄴昊嘻嘻笑道:“說了半天,鈴儿還是在呷干醋了,可我現在确實沒有想,只是在想用什么辦法才能恢复我的記憶,早日与父母團聚!”
  卜鈴惊問道:“不是說找到詬丐就可以解決了嗎?縱是他沒有辦法,他總知道去找什么樣的人,對了,他人呢?
  怎么沒見他的影子!“
  鄴昊方才道:“他因為有丐幫那一些雜七雜八的事,一早就离開了,但他給了我兩個治好頭痛和恢复記憶的方案:一個就是上少林寺當和尚,跟少林寺和尚學習獅子吼,和進入攝魂鐘內超渡!”
  鄴昊說得簡直危言聳听,居然要出家當和尚了。
  卜鈴頓覺臉色一變,急忙道:“不行,這個方法行不通,怎可去當和尚,說說第二种方案吧!”
  鄴昊亦知卜鈴會這樣說,笑道:“當然我不會去當和尚,否則豈不把几位貌若天仙的美人涼在一邊了么,那可是很嚴重的浪費呢!”
  卜鈴臉一紅,罵了几句,嗔怪地催他決說。
  鄴昊知道是時候了,說道:“
  “第二种辦法簡單是簡單,但我又難以說出來,因為這要麻煩鈴儿,而且只有你幫忙才能成!”
  卜鈴一愣,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是什么方案要她幫助,而且非要她幫助不可,突然她臉上緋紅,囁嚅道:“你又沒有吃春藥,有那方面的事一點沒有關系,為什么一定……一定要我幫忙,真是神經病!”
  鄴昊被卜鈴罵的糊涂起來,很快明白是卜鈴誤會了,而且想得太离譜,不由哈哈笑了起來。卜鈴見鄴昊無緣無故的大笑,以為在嘲笑她,不由嗔道:“是不是犯了癲瘋症,就知道你在惡作劇!”
  鄴昊笑后方才道:“虧你還真會想,想得那么色迷迷的,你難道只能在那方面幫忙嗎?真是一個色巫婆,若是讓別人知道,不笑得在地上打滾才怪!”
  卜鈴知道自己想錯了,臉上更紅,不好意思的上前就打鄴昊,嘴里罵道:“你個死砍腦殼的,怎么說話吞吞吐吐的,要說就快說,不然我可要回去啦!”
  說完轉身就欲朝樓上去。
  鄴昊忙拉住卜鈴,說道:“第二种方法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不是只要你犧牲、我奉獻就成功了,而是要你去求一個人,那人你一定認識,而且一定熟悉!”
  卜鈴這才真的明白過來,更是不好意思,沒好气道:“本姑娘認識的人就只那些,如何幫你的忙,而且沒听說過他們會治病,何況你這种難治的病!”
  鄴昊忙道:“三謎羅漢你認識嗎?不,他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知道!”
  卜鈴一听三謎羅漢,茫然道:“什么三謎羅漢,四謎羅漢的,我听都未听說過,你是從何處打听到我認識三謎羅漢,听這名字,好像一個和尚,是不是?”
  鄴昊立時傻眼了,再細看卜鈴,覺得卜鈴根本沒說謊,而且十分認真,不由奇問道:“你真的不認得?”
  卜鈴嗔道:“什么真的假的,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嘛!”
  鄴昊立時把遇上陽關三述時被三謎羅漢所救,后來在那酒店里被三謎羅漢再三警告的事全漏了出來,方才道:,“他還警告要我不要告訴你呢,否則會捏斷本少爺的脖子!”
  卜鈴听得十分惊奇,自語道:“你這么說,他确實認識本姑娘,但本姑娘不認得他,大概是娘親在江湖上認識的朋友,他看在娘親的份上才這么說的!”
  鄴昊立時气餒道:“那這下可就玩完了,我只好上少林寺當和尚了!”
  卜鈴忙道:“不用著急,他自然肯幫你的忙,也會愿意治好你的病的,他下次再出現,你就求他,就說是本姑娘求他,或許他會幫助你!”
  鄴昊哭喪著臉道:“若他一輩子不出現,豈不是我就要等一輩子,本少爺從來不愿等待這些沒有把握的事!對了,詬丐听說過他住在獼猴谷,你听說過這樣的一個山谷嗎?”
  卜鈴失望的搖了搖頭,忽然道:“對了,大師姐和二師姐,半醉爺爺或許知道!”
  兩人這才想起兩位仙子和半醉公公,正欲回水云閣。突然听到腳步聲,兩人尋聲望去,才見是響沙堡和玉鳴山庄的人向這邊而來,領頭的是鳴泗濱和沙千里,以及玉鳴山庄的大管家屠磊。
  鳴泗濱一看到鄴昊和卜鈴親親密蜜的在一起,眼中盡是一層仇恨,快步走向前來,向卜鈴賠笑道:“卜姑娘,想不到你們栖身于此,害得我們好找,一別之后,在下很想再次与卜姑娘相逢,告訴你一個意外的消息!”
  卜鈴對鳴泗濱雖沒有過節,但亦沒多少好感,而且鳴泗濱在她面前點頭哈腰的,她一見就心里有气,覺得這人十分的虛偽和奸狡。于是冷冷道:“我們萍水相逢,本姑娘并不想与你們再碰面,你們是不是一直在水云閣附近窺視我們,若是那樣,本姑娘勸你們最好离遠點!”
  鳴泗濱又向鄴昊惡狠狠的望了一眼,鄴昊此時倒沒有望他。而是望著屠磊和沙千里,沙千里在海濱處圍擊他和白發老怪孫倆至今記憶尤新,仿佛永遠的傷痛,鳴泗濱陰笑道:“听說白發老怪又重出江湖,而且就在東海岸濱一帶出現,現在江湖各大門派均在收尋他。听說,樓蘭寶藏圖秘密藏在少林寺的藏經閣內,而且听說有人還見過,在下知道蓬萊閣對寶藏圖有興趣,故特意來告知卜姑娘!”
  鳴泗濱的話讓鄴昊和卜鈴均是惊詫不已,特別是鄴昊,心里不由震撼如地震一般。
  白發老怪和蝶儿終于有了消息,果然在他去后就出島了。但他擔心就會引起江湖人對白發老怪的追殺,他們二人豈不是處境不妙了。再一個就是樓蘭寶藏圖,想不到會在少林寺出現,這尤如一注興奮劑刺激著眾人。
  卜鈴心里雖然震惊不小,但臉上依舊冷冷的,向來人道:“本姑娘這次出島,純粹是為了游山玩水,對那些江湖之謠傳不屑一顧,各位若沒有要事,最好還是退去,否則休怪本姑娘相待無禮!”
  玉鳴山庄和響沙堡在江湖上聲名不小,但別人不給面子,也無可奈何。
  鳴泗濱嘿嘿干笑道:“卜姑娘何必如此,前次我們相處的不是很好么,怎么才過几日,就如此的翻臉不認識,至少我們并無惡意!”
  卜鈴頓時气怒,冷聲道:“就因為曾經相識,本姑娘才与你們說几句,但若是惡意而來,本姑娘當要用另外的方法對待了!”
  鄴昊冷眼旁觀,陰聲道:“想不到玉鳴山庄的少庄主也如此的無賴,沒有看見卜姑娘并不歡迎你們冒然來訪么!而且你們也太不識趣,明知道要碰壁,也要來撞。何況玉鳴山庄和響沙堡与本少帶還有不小的過節,如若不是在水云閣,本少爺倒要你們還本少爺一個公道了!”
  鳴泗濱心里窩火,又見鄴昊在旁放冷箭,立時把火撒到鄴昊身上,怒道:“你少廢話,今日就是來找你,你害本庄許多兄弟,這筆帳總得有個了斷,而且你又是白發老怪的弟子,哼,玉鳴山庄和響沙堡与你勢不兩立!”
  鄴昊冷笑道:“是么,那就更好了,也免得本少爺一家家找的辛苦!”
  說著,鄴昊轉向抄千里道:“沙千里,你大概還認識我吧?”
  沙千里何曾受過如此的嬉落,面露殺气,一手拖出響沙大刀,吼道:“小子,你就是化作了灰,老子也認得你!爽快點,有過節就了斷,老子本不想与你計較,只因響沙堡与你無仇,只与白發老怪有仇,你既然要淌這渾水,這梁子就結定了,老子后悔的是當初沒一刀斬了你!”
  鄴昊“鏘”的撥出了金龍劍,豪言道:“凡与白發老怪有過節的就是与本少爺有過節,有种的就只管上,看本少爺能不能滅你玉鳴山庄和響沙堡!”
  鄴昊說的口气也真大,響沙堡和玉鳴山庄眾人均面色一變,紛紛拔出了刀劍,欲圍攻螂吳,雙方達到了針尖對麥芒的地步。
  這時兩位仙子聞聲赶了過來,大仙子怒道:“若在水云閣相斗,難道沒有把蓬萊閣放在眼里嗎?本仙子不管你們雙方有何仇怨,若在此動手,本仙子絕不會袖手旁觀!沙副堡主,你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如此,實在很讓本仙子大失所望呢!”
  有兩位仙子從中阻攔,玉鳴山庄和響沙堡倒不得不給面子!鳴泗濱本想以好的消息來接近卜姑娘,誰知。鈴卻不給他机會,頓時气結,上次輸于鄴昊,這次本想挽回,又讓兩位仙子阻撓,簡直無勞而退。
  鄴昊笑呵呵道:“今日确實不應在此了給我們之間的仇怨,鳴玉庄主和沙副堡主不如約個時間地點,本少爺自會找你們算帳的!”
  沙千里覺得這小子越來越狂,而且与十年前比起來厲害了許多,但以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的人不信奈何不了他!“
  沙千里冷冷道:“小子不用擔心,只要你离開水云閣,我們就會找到你,若你害怕,就一輩子呆在水云閣不要出來!”
  說完不理鳴泗濱,率著響沙堡眾徒离開了水云閣。
  鳴泗濱少了依靠,卜鈴又不給臉色,自覺在此呆下去也是無益,垂頭喪气的領人走了。
  鄴昊望著他們遠去,方才將金龍劍插回鞘內,大仙子不無憂慮道:“金龍公子,看這情形他們不會輕易罷手的,你以后可要小心才是!至于你們之間的過節,蓬萊閣是不會插手的!”
  鄴昊回頭笑道:“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白發爺爺,听說他与蝶儿已經离開了無名島,不是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的人要對付他們,就是江湖中許多的幫派,均与他有過節,而他又不要我去找他老人家,真讓人擔心!”
  卜鈴又勸了几句,鄴昊方才靜下心來,卜鈴又向兩位仙子告訴了樓蘭寶藏圖的下落,大仙子冷靜的想了想,方才道:“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要去少林寺打探個清楚,樓蘭寶藏圖在少林寺倒也有可能!”
  這時半醉公公才揉著惺忪的眼睛嘮叨而來。
  卜鈴這時記起剛才鄴昊說的三謎羅漢。于是向半醉公公問道:“半醉爺爺,你是否知道江湖上有個三謎羅漢和獼猴谷呢?”
  半醉公公和兩位仙子听之立時臉色一變,半醉公公很快道:“從未听說過,你從哪里听來的?”
  卜鈴于是把鄴昊告訴她的全告訴了他們,兩位仙子和半醉公公一直未說話,而臉色卻一變再變,最后變得煞白,半醉公公還四處望了望,仿佛三謎羅漢就在四周一般,最后他還是一口咬定不認識,也未听說過。
  但鄴昊隱隱覺得兩位仙子和半醉公公均知道三謎羅漢,而且也認識,只是不想讓卜鈴知道而已。
  半醉公公有意把話說開,問道:“剛才這里似乎來了一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卜鈴倒沒有起疑心,將玉鳴山庄和響沙堡的人說了一遍,半醉公公故作惊訝道:“哇,白發老怪也真不想要命了,他仇家遍地都是,若一出來,不被剁成肉醬才怪,金龍公子可要小心才是,你与白發老怪關系非同一般,那些人必定對你也怀有芥蒂,而且要從你身上引出白發老怪,白發老怪是人精,很難抓住,但抓住你這小毛頭倒是容易,只要用兩個漂亮妞儿就成,比如澹台瀅!”
  卜鈴突然想道:“不許提澹台瀅的名字!”
  半醉公公吐吐舌頭,不再多說。
  鄴昊笑呵呵道:“本少爺才不會輕易被捉,上次他們能捉住我,也是我故意的,才把詬丐救了出來,以后她們不會再有机會的!”
  忽然鄴昊道:“你們去少林寺也要小心,我看這件事有點懸,樓蘭寶藏圖怎么可能在少林寺,而且偏偏在現在揭露出來!若你們見到事情不對勁,就要溜快點,否則……”
  卜鈴惊訝問道:“你不和我們一道嗎?說不定与我們在一起,很快就會遇到三謎羅漢呢,只要求求他,他一定會幫助你的,何況你与我們一分手,不但玉鳴山庄和響沙堡,而且江湖各門各派,圣水門魔岭都會找上你,一定十分麻煩的!”
  鄴昊立時心中不快,忿道:“金龍公子,就是金龍公子,怎可一直受蓬萊閣的蔽護,總是要出去見人才對!”
  卜鈴臉色一變,知道自己無意傷了鄴昊的自尊心,想道歉,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生气怒語:“是啊,蓬萊小樹那容得下金龍公子這樣的金龍。委屈了几日也要出去顯顯威名才行!”
  說完獨自向水云閣而去,鄴昊不解道:“這是什么理,無緣無故的又要生气,太驕橫了!”
  半醉公公歎道:“完了,完了,又要吵了,我老頭子又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大仙子勸鄴昊道:“金龍公子,少閣主也是太關心你的安危才那樣說,你卻賭气傷她的心,就是你的不對了!”
  鄴昊立時笑嘻嘻道:“仙子姐姐責怪的是,我与你們在一起也真倒霉,每次吵架都是我不對,我現在才記起來你們全是蓬萊閣的人,當然要護住你們的寶貝少閣主了,而且半醉老爺爺也暗地里出賣我這酒中朋友,真的要走了!”
  兩位仙子均忍俊不止,微笑了起來。
  半醉公公道:“你是男子漢,心胸當然要寬些才對,你難道沒看出我們少閣主對你簡直象世上的寶貝一般,舍不得呢!剛才連那什么的澹台瀅也不許提,小子,橫看堅看你也沒我半醉公公英俊瀟洒,不知為什么這樣吃香!”
  四人均笑了起來,這時大仙子道:“金龍公子,以后你再不要在少閣主面前提三謎羅漢這個人,否則讓閣主知道,我們几人都會倒大霉的!”
  果然不出鄴昊所料,兩位仙子和半醉公公均知道三違羅漢這個人。鄴昊听了大仙子的話,立時明白蓬萊閣主与三謎羅漢有不同一般的關系,而且他們不說与外人,鄴昊當然也不必問,這是蓬萊閣的私人秘密。
  半醉公公突然問道:“詬丐真的說過三謎羅漢可以讓你記憶恢复嗎?”
  鄴昊點了點頭,他知道半醉公公能幫忙一定會幫忙的,果然半醉公公歎道:“以少閣主對你的意思,我老頭應該幫這個忙,兩位仙子你們說呢?”
  兩位仙子相互看了看,大仙子才道:“我們當作不知道就是,以后也不要告訴少閣主才行!”
  說完兩仙子并袂向樓上去了。
  半醉公公向兩仙子的背影道:“該我老頭子倒霉,到時又得我一人頂罪了!”
  鄴昊道:“老爺子若是有麻煩,就不要說了,我也心安些!”
  半醉公公笑道:“少要假裝善良了,你既然已經說到了三謎羅漢,我倒想起來,三謎羅漢人難找,他住的獼猴谷雖不好找,但總有一個地頭。在离這里十里處,有一條峽谷,一問就知道了,峽谷口就通向東海,谷中有條大河,兩岸多樹,因有許多獼猴而名叫獼谷。
  三謎羅漢有一個金羅漢。里面是空的,人坐在中央,可以治百病,大概可以治好你,但金羅漢十分難找,而三謎羅漢十分古怪,不是至親之人不讓入他的谷,更不允許進入他的金羅漢,否則就沒有命走出獼谷了!“
  “但万事均有例外,他已認得你,而且明白你和少閣主的關系,或許會破例救你的!只要你進入獼谷。無事發生,就表示他已默許。老夫只能說到這些,否則說多了,三謎羅漢要找我,閣主也會罰我的!”
  半醉公公剛說完,就听樹林里傳來蚊蚋之音:“你早就把話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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