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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地不容


  邪异之气掠過,天空又是那么藍,那么美,籃得讓人心醉,美得使人眩目,特別是此時竟飄過几朵那么恰到好處的自云。
  墓碑建在一高若數十丈的懸崖之頂,懸崖上部有如帽尖一般平平伸出數丈,從側下方看去墓碑异常的小巧,憑吊的人影則异常高大,披風迎風飛舞,襯在藍天上,宛如剪紙。
  “晤!?天詩……可惡的邪能又在蠢動了……
  大哥……會把它親手停止……”
  話說得极輕、极慢,也极溫柔,好象怕吵醒了墓碑下長眠的人一樣。
  鏡頭拉近,誰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說這話的人,這樣說話的人竟是——
  竟會是一一魔鬼。
  魔鬼仍面對墓碑靜靜地站立著,動的只有肉,只有他那紫黑色的披風戰袍。
  還有,還有魔鬼堅毅的,如刀削的嘴唇:
  “天詩……我的親妹妹……你在這里一直都是好么?晚上這里風很大,你冷不冷?……大哥我可過的不好,義母和缺儿都不理解我……不能諒解我…你呢?你能理解大哥,諒解大哥嗎?……我真的錯了嗎?”
  “不!我肯定……我是對的!詩,我的好妹妹,普天之下,也許只有你才會体諒我。”
  魔鬼的目光緊盯著那只展翅欲飛的和平鴿。
  “詩妹,大哥至今仍然堅守承諾,擁有最純洁的心。”
  那只和平白鴿,在他的視野中展翅飛向遠方…他的心也飄向了遠方……
  “哥哥!不得了啦……”
  一聲童稚的女孩音自蔬落的林里傳出,异常的焦急,帶看傷心的哭泣音。
  一胖乎乎的,約四五。歲的小女孩,自林子里跑出,瞞珊地向前跑,几只雪白的鴿子自她頭頂盤掠過,自她身周輕輕地扇動翅膀跳動,一只白毛狗,胖嘟嘟地追在她的身后,歡蹦地跳看,跑小女孩穿過綠單地,向一幢孤零的個屋跑人,跑得很是激動,小房前,一條泥石小路划破滿地的綠色,蜿蜒地向遠方延伸,另一頭則是這幢小屋的門扉。
  小屋前一個壯實的,約十來歲的小男孩上合件動一把斧于劈柴,一下一下地,蠻有勁儿,与他的年齡极不相襯。
  小女孩繞過几處低矮的布滿小草的土壩,到了小屋前,聲音里滿是哭腔。
  “哥哥,不得了啦!它不動了!它整個上午部沒有唱歌,不會叫,也不會飛,嗚……”
  這個手抱白羽和平鴿,哭得甚是傷心的小女孩,正是猛獅魔鬼的親妹妹一一天詩,劈柴的那位壯實的小男孩,正是猛獅。
  猛獅放下斧子,雙手拍了拍,抖去手上的灰塵,怜愛地看著哭著跑回來的小妹,道:
  “傻瓜,小鳥飛到天堂里去啦,它在天堂里正唱歌跳舞哩,你自然听不到的!”
  女孩扑閃著晶亮晶亮的眼睛,疑惑地道:
  “天堂?”
  猛獅挽著天詩,仰視著藍天白云,輕輕地道:
  “小鳥的爸媽都在天堂,所以小鳥去天堂找它的爸爸媽媽團聚去了。”
  他的眼里充滿著希望、渴求、緩緩地道:
  “天堂是個很好的地方,懂嗎,在那儿生活,小鳥會很快樂的,你不用為它傷心。”
  “比我們這里都快樂嗎?”天詩天真地問。
  “是的,比我們這還快樂,就象我們的爸媽一樣,他們也很快樂地在天堂里過日子呀!”
  “那我們可以去天堂嗎?”
  “可以的,不過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你長大了,哥哥我也長大了,頭發都變白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去天堂啦!”
  “我們去天堂,能不能找到我媽媽和爸爸?”
  “可以的,那時我們就在一塊快樂地過日子,知道嗎?”
  “那……小鳥會見到我們的媽媽爸爸嗎?”
  “當然會。”
  “那……它現在干嗎還在我手里一動也不動呀?”
  “去天堂以前,是要先進墳墓的,懂嗎?在墳墓里呆了一段日子后,就可以靜靜地去天堂啦!”
  “哦,那我們先給小鳥造個墳墓吧!”
  “好吧,我們去那邊的小山坡上給小鳥造墳墓,那里很美的,讓小鳥睡在那進而,它會很高興的。”
  猛獅和天詩倆,給小鳥造了一個小小的墳墓,還給裝上了一個小小的十字架,天詩虔誠地跪在小小的墳前,輕輕地道:
  “小鳥,在天堂見到爸媽時,要說大詩很乖呀!也要說,哥哥很疼我!知道嗎?”
  “妹妹,小鳥會說的,放心吧!天快黑了,我們快回家吧!要個你會著涼的。”
  暮色蒼茫中,猛獅牽著妹妹的小手,走下了山坡,夕陽給他們小小的身影,拖出了長長的影子。
  魔鬼自幼父母雙亡,他才八歲就肩負起照顧妹妹人詩的責任,他二人生活在天虎帝國南方的一個小山村里,相依為命度日。
  魔鬼十歲的時候,己懂得上山打柴,下地干活,科技雖然發達,但在這個偏僻貧窮的小村了里,人們依舊過著那种純朴的古代生活,以古老的方式謀生,种地。
  兄妹二人生活雖過得很是清寒,但那种相依人命的感情,使他倆相互依愛,日子倒過得很是快樂。
  一天,猛獅正在閃前劈柴,讓妹妹在村子里逗那些白鴿。
  “哥哥!”正在埋頭整理柴火的時候,天詩在叫猛獅,他抬頭循聲望去見一衣著華貴的自發老婦人正一手抱著天詩,快速地踏步而來,“這是哪里來的老婆婆?”猛獅看得很奇怪,忙喊了一聲妹妹:
  “天詩?”
  來人正是達靈,天詩她怀里,手背托著一只小鳥,快樂地道:
  “哥哥,這婆婆很會變魔術的?她叫了很多小鳥來陪天詩呢!”
  “你是……?”猛獅疑惑地問陌生的白發婦人。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我?”猛獅指著自己的鼻尖,似乎不相信地問,”天詩也很惊訝,仰頭望看達靈,道:
  “找我哥哥?”
  “我感到這附近有股极具潛質的力量,四處搜尋,卻沒有別人,看來就是你了,這几年我一直在尋找我的繼承者,我想你根骨奇佳,极具潛力,也有資格當候選人,別再呆在這里了,跟我回大城市去吧!”
  猛獅昂然而立,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繼承者?”
  “繼任為天虎霸上的繼承者!”
  “天虎霸王!,那……你是……”
  達靈威嚴地道:
  “我就是天虎帝國的現在統治者一一達靈!知道了我的身份還不下跪?”
  听此,猛獅卻不似一般少年,仍是雙手握辛而立,不惊不懼,不卑不亢地道:
  “我只會對我尊敬的人下跪,就算你真是天虎霸王,我也不會隨便給你下跪的,更不會任你任意使喚,我不走!”
  達靈不怒反笑,道:
  “好,有骨气!總算我的眼光沒錯,沒選錯人!但你絕不可以不走,你當然可以主使你自己呆在這個小村子進而,但你卻未免太自私了,你有沒有為你妹妹設想過?”
  達靈輕輕地撫看天詩的頭發,道:
  “你想讓她在這荒山中過一生不識字,不交朋友嗎?就算你滿足這樣的生活,可她滿足嗎,你妹妹也有選擇的權利?”
  猛獅以拳砸地,屈單膝跪下,道:
  “能為一個陌生的小孩設想周到,你值得我尊敬,我答應你,跟你回去!”
  為了天虎帝國的人民,為了天虎帝國的強盛,達靈跋山涉水,走遍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精挑細選,物色了數百個十歲左右的孩袁,加以培訓教暑,作為天虎帝國的繼承者候選人。
  這些孩子個個聰明絕頂,根骨俱佳,猛獅果然不負達靈的期望,很快便脫穎而出,短短時日便己熟練掌握戰能可獨斗惡狼猛虎。
  為了使這些孩子皆成人中之龍虎,達靈規定的訓練頻密艱辛,但大詩形影個离,悉心照料哥哥的兄妹感情并沒有因為生活中闖入了更多人而蔬遠,辰更親密融洽!
  光陰似箭,達靈挑先的小孩,在她的悉心教導下,逐漸成長,經過几番汰弱留強,乘下的精英皆足可以稱為王者之王,狠狼、狡猿、狂悍三人便足足成為其中的代表。
  也有能獨擋一面,凌駕三人的虎霸。
  還有超越眾人,被達靈稱為奇才中的奇才的猛獅。
  猛獅因幼小家貧,小小的年紀便肩挑起養妹撐家的重任,是以成熟得特別早,也特別能吃苦耐勞,當眾人的戰能還在戰能級階段徘徊時,猛獅已今人邁向了戰器級的初階。
  天詩也己出落得超凡絕俗,婷婷玉立,拿達靈的話來說:“天詩這娃子呀,真是用水做的,不食人間煙火!”
  然而達靈卻漸漸心有所慮,不是焦慮于天虎帝國的政事,而是焦慮于天詩与猛獅兄妹倆,她以一种女人的心態,發現天詩似乎對猛獅的情感有點不對勁。
  若干年后,達靈淡看紅塵,決定歸隱,遂逐漸計這些長大了的孩子們參与政事,并決寶撣訃帝位。
  當眾人以為大虎霸下之位非猛獅莫屬時,傳位大典上,被封為天虎霸王的卻是虎霸,而猛獅則只被材為四大無帥之首,掌管全國的軍權。
  當很多人為猛獅不平時,純洁。正義的猛獅、義母達靈的安排卻毫無异議,心悅誠服,踏踏實實地干好自己的本職。
  他自認為自己為人太過善良,若要為王,只覺一身霸气的虎霸比自己更為合适。
  但達靈這位百歲老人的想法,真和猛獅一樣嗎?
  傳位大典以后,一向繁忙的達靈,出乎意料地抽出時間為天詩四處說媒,但天詩卻似是不領義母的這份好心,總是借故推辭,要么敷衍了事,裝狂弄傲,以冷言冷語激走達靈為她物色的每一個足以与之匹配的男孩。
  由此,達靈漸漸覺得自己傳位于虎霸的決定沒有錯,她擔憂猛獅,害怕他登上霸位后,會敗坏霸王的聲名……
  她倒不是擔憂猛獅的為人,而是擔憂猛獅的親妹妹天詩,害怕他會做出有違颯倫,敗坏猛獅形象的蠢事。
  “天詩遲早會出事的。”她斷定,她相信自己以一個女人的目光看待這類事情所下的斷言。
  這件事在達靈的心中最明白不過,可純洁天真的猛獅卻一直蒙在鼓里,他僅是一個不請情感的青年,又豈會洞悉女儿家的心態?
  他和天詩現在雖是錦衣玉食,仆從如云,但仍是相依為命,大詩照料他所有的飲食起居,他還一直以為是妹妹對他的尊敬和愛戴呢,可哪里知道情竇初開的天詩早已對他這位親哥哥芳心暗許,兄妹之愛己轉變成了對他濃得化不丹的男女之愛!
  在虎霸繼位后的四年,達靈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猛獅也如夢初醒悔之莫及。
  一日,兄妹二人閒逛間,猛獅擔憂妹妹的終身大事,可見妹妹卻一直不當回事儿,避口不談,禁不住問道:
  “詩妹,義母為你挑選的那些男孩子你一個都不合意嗎?你現在也己不小了,也該找一個終身依托之人,哥哥這些年來麻煩你不少,我也該心有所依,為你找一個嫂子了!”
  天詩默默地低下了頭,好半晌才輕輕地,似早已決定了似的道:
  “哥,我不想嫁人,我要跟你一塊生活,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別孩子話了,傻妹妹,每個女孩子都終究是要嫁人的,豈有因為對父母兄長的依戀而放棄出嫁呢?放心,哥哥一定會給你找一個讓你稱心的,既漂亮,又對你特別愛護的妹夫,當你成家以后,幸福地過日子,哥也會高興的,哥一定會常去看望你的。”
  正在猛獅滔滔不絕地為天詩訴說著將來的美好生活時,天詩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輕輕地道:
  “哥,別說了,妹妹是永遠不會嫁給別人的,妹妹要侍候你一輩子……你還不明白嗎?天詩對你的感情……似乎己超越了親情的界限,天詩心中最愛的人,便是你……”
  “什么?妹,你在說什么?”乍聞自己的新妹妹向自己吐露愛意,猛獅驟覺難以相信,喃喃地道:
  “不,不會的,決對不會的!”
  豈料天詩卻輕輕地暖位著,一頭扑進猛獅的怀里,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触吻到大詩那柔滑的、溫儒的紅唇,猛獅如瘋狂一般,一把推開天詩,遠遠地逃開去。
  那一晚,猛獅猶如游魂一般四處飄蕩,他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他的心在揪痛,腦子里一片混亂,妹妹的紅唇竟然印在自己的嘴唇上,他感到這是一种犯罪。
  天詩呢,天詩變得更沉默了,几天都不跟人說一句話,卻依舊天天為她親哥哥燒好饒菜,并親手端去,猛獅己有五天沒回來了,可她卻依然照舊,燒好端去再原樣端回,沒事的時候,她就獨自一個人對著夕陽,對著殘月默默地流淚!
  她知道,愛上哥哥是一种錯,但她卻不能自持“難道愛也是一种錯?”她在反复地問,但卻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唉……
  她只有默默地哭,獨自流淚:
  人生自古多痛苦。
  痛后天涯月依人!
  她多么向望在山里的那段日子啊!那個時候該有多幸福;哥哥隔了兩個小時沒見到她,都要放下手里正忙的活,四處找尋,可現在呢?哥已經半個多月沒回來了,他去了哪里?他現在還好么?外面風寒露重,他是否在屋里睡覺?冷不冷?
  每想到此,她的心都個揪痛,都在流淚!
  她想,這世間是有倫理道德,可為什么不允許兄妹相愛呢,我愛我哥哥,我愿意嫁給他,原意侍奉他一輩子,關別人什么事?為什么他們要用所謂的道德觀念未束縛我?把愛哥哥當成是异端?是傷風敗俗,她想哭,她也只有哭!唉,命運為什么如此捉弄我?若他不是我親哥尉該有多好?媽,琶,你們在大之靈是否也知道詩儿心中的酸苦,是否理解我詩儿的心、求你們了,幫幫詩儿吧,讓他個是我的余哥哥,我要的是他作我的丈大,作我永遠水遠都愛的情人……
  這討厭的人世間,討厭的道德觀!討厭的倫理道德規范!討厭的……
  猛獅終于回來了,是達靈派人找回來的,囚為他是大虎帝國的大元帥,他有著應做的事。
  “哥哥——”
  猛獅還未跨進門,天詩己狂叫著扑了出來,她太想念他了,太牽挂他了,以致情不自禁,飛快地沖出門,一頭扑進猛獅的怀里,她什么都不顧了,她只要她的哥哥,她只要這最心愛的人!她預先所想的所有的要冷淡地對待哥哥,要斬斷這縷情的話,全都忘記了,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即使哥哥會因此身敗名裂,她也顧不及了,因為她太愛猛獅,她要的只是一頭扎進他寬大的、溫暖的,能為自己遮風擋雨,能讓自己停泊心靈小船的猛獅的怀抱,她要的是諦听猛獅的心跳,要的是他那股比男人更男人的气息。這世間什么她都不要,要的只是他一一一她寄托情感,寄托希望,寄托愛心的哥哥,她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她的猛獅,只要他高興,她分毫不猶豫地獻上一切,生命,青春,甚至寶貴的貞洁……
  可是,猛獅卻冷冷地,看也不看他一眼,輕輕地把她自怀里拉出,推到一邊,頭也不回地大步邁進了屋,走進了他的臥室,“砰”的一聲,把堅固的,隔音的鈦合金房門關上,嚴嚴實實地關上。
  她怔怔地。靜靜地、痴痴地站在那里,她沒有哭,但眼淚卻在滾滾流下,這是傷心的眼淚,還是失望于斷情的眼淚?誰也說個清!
  她呆立了几分鐘,猛地痛哭失聲,一頭沖進自己的臥室,“砰”地一聲把門鎖死,扑在床上痛苦,大聲地哭。
  唉!傷心自有傷心事,天涯路人何必尋?
  她只有“哭,可哭卻不能讓她傷痛的心稍稍減輕一分,她己不知哭了多長時間,她只知自己不知何時己沒有哭出聲,也哭不出聲了,只有眼淚猶如她此刻悲苦的,傷痕累累的心,流之不盡,撫之不平!……
  猛獅呢?猛獅也哭了,不過只是流眼淚,當他“砰”地一聲夫上那粗重的大門時,就沒再邁一步,背門而立,疾痴地任由眼淚淌下,他的心中很是凄苦,但他知道她妹妹大詩的心,更是凄惶無依!他只有這么一個親妹妹,父母早亡,是他一下把妹妹撫養成人的,可上大為什么要這么捉弄人?
  她三歲便失去父母,還不孤苦么?為什么還要讓她陷入這痛苦的深淵,走上這不能讓她回頭之路?
  “不!”他輕輕地吼了一聲,暗下決心:一定要鐵下心來無論妹妹多么痛苦自己都不能去安慰她,應對她盡量冷淡,讓她逐漸死了這顆心!
  第二大一早,猛獅便去花園練功去了,剛剛跨進大門,又是那一條熟悉的,帶著桂花香的絲帕象往常一樣探向了自己的額頭,一杯鮮鮮的牛奶也送到了面前,猛獅一怔,一橫心推開了那杯牛奶,冷冷地,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
  猛獅在刻意回避天詩,故意冷落她,視她有如路人!
  這可是天詩最忍受不了的,她宁可哥哥打她罵她,甚至一刀殺了她,也不要不理她,她感到孤單冷清,對什么事她都沒興趣了,就算天上的白云,的游魚,也無法勾起她分毫的注意!
  她在怀念在山里的那段日子,那該是一段多么幸福的日子啊!可偏偏讓達靈給攪毀了,說什么繼承人,把我們帶到這個冷漠的都市。
  哥哥還是那樣一天天地冷落她,疏遠她,她對山里的那段日子想念得愈來愈濃,她開始恨達靈了,一切罪責都是在這個達靈身上,她漸漸覺得生無興趣,她在暗下決心。
  終于,她找到了達靈閉關的地方,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天詩偷偷地溜去找到達靈,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是達靈在做媒人,如果不是達靈离間我和哥哥,如果達靈沒有帶我們出山,那她誓要殺她以泄憤,對他刺出恨恨的一刀。
  但,她又豈是達靈的對手?
  達靈制服住天詩,即派人喚來猛獅,她要他們兄妹二人把說話清,解除心中的疙瘩。
  看著妹妹帶著沉重的手銬,孤單單地跪在那里,弱不禁風,猛獅心中一陣酸痛,但他又實在憤慨,怎能做出如此傻事,刺殺義母呢?自那一大逃出家門后,猛獅終于開口向天詩說話了,他語音堅定地道:
  “天詩妹妹,多年來我倆雖互親互愛,那是因為我倆是兄妹,是親情,這种關系是大生的,誰也無法改變。”
  天詩低著頭,話說得很輕,但每一個字都甚是堅決,似是早已想好,只待倒出一般,道:
  “哥,我們是兄妹,這是命運注定的,但命運的擺弄,我一定要接受嗎?我對你的情意真摯,難道這也是錯?”
  緩了口气,她又接著道:
  “愛念既己盟芽,我便不能自欺,就該勇敢面對,就該同命運去爭,可是,哥哥,你真的對我沒有半點愛意,”猛獅冷冷地道:
  “我對你是有愛的,但你不要搞錯,這是兄妹之情,是互親互愛,這种愛若稍有越軌,我倆的關系就會變得邪惡,天地不容!”
  “邪惡,那只不過是世人強自以道德划分的觀念……”
  猛獅正色,大聲地道:
  “就是因為世界有太多的邪惡,才需要道德來制約人心!”
  看到哥哥似乎動怒了,天詩不敢与他爭,她不想惹哥哥生气,反正生命也沒几個小時了,又何必把這短暫的生活用在對倫理道德的爭論呢?又何必惹哥哥生气?”
  “一切我也明白,我們不用再說那個了,但,哥……我有一個要求……你……你……可以像過去般擁抱我嗎?”
  “她……”達靈輕歎一聲。
  此情此境,天詩還提出如此要求,魔鬼更感左右為難,達靈只覺天詩的心己墜落了,墜落到無可救治的程度。
  見哥哥長久黯然不語,達靈抬起了頭,仰視著猛獅,眼神里滿是乞求,滿是傷痛,道:
  “哥……你就可怜可怜小妹,成全我這最后的心愿吧……”
  魔鬼的眼淚忍不住几乎又掉下來,他強自忍住,他的心也在揪痛,他只有這么一個妹妹,父母早亡,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曾鐵了心:只愿這一生一世,要好好地照顧妹妹,把她養大,再嫁個好婆家,他就心滿意足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滿足于妹妹的要求,天詩妹妹也十分早熟,小小的年紀就懂得体諒他,愛護他……
  就在此時,他猛地听到了一個不祥的字眼“最后”什么?妹妹怎么說“最后”那兩個字?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噪眼,只覺全身在開始發涼,惊叫道:
  “詩!?”
  只見天詩那秀麗的、艷若天人的臉蛋上,開始滾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眼睛也緊緊地盯著自己,滿是渴求,也滿是凄傷,并漸漸變得黯淡了,她怎么了?魔鬼一步搶上,挽住了跪在那里的搖搖欲墜的妹妹,焦急地問:
  “天詩,你,你怎么了?”
  達靈也看出了神色不對勁,走近仔細一看,輕輕地歎息道:
  “似乎……她行刺我前已服了‘淨心毒’”“淨心毒?”猛獅‘涼懼地問,那是一种能摧毀戰能防御的毒藥呀!詩,為何要……
  天詩恨自己難以自持,為什么偏偏要愛上自己的親哥哥?難道這世間就沒有比哥哥更能干,更可愛,更体貼我的人么?她自己不能回答,她也恨達靈帶哥哥离開了深山,破坏了二人的快樂生活,要是我們呆在山上,沒有那討厭的道德規范,那該多好啊!她的心在浮想連翩,她已知對猛獅的愛難有結果……為情生死,為情忙,她決定走上這條不歸路,以死來求得一生的解脫……
  她緊緊地貼在哥哥的胸前,她又感到了無限的幸福,她想:以我孤寂零1的生命,能換得這片刻的幸福,也是值得的,她輕輕地對哥訴說看。
  “哥,真誠的愛意為何被視為邪惡?如果世上沒有邪惡的觀念,那該有多好啊……”
  猛獅的心在痛,他沒有說話,只緊緊地摟住心愛的妹妹,摟住那將永別的妹妹,嘴里喃喃地,語次不清地,反复地道:
  “天詩!天詩!”
  天詩的眼睛已逐漸默淡無光了,那嬌美的嫩白紅的臉也開始變成灰色,這真是一种厲害的毒藥,但她仍在斷斷續續地說著:
  “哥……答應我……保持純洁的心……別像我一般邪惡……”
  她己有气無力了,每說上一小句,都要休息好一陣:
  “這樣……我……我才死得……安心……”
  她的眼以流下了一長串眼淚,就像她為那只死去的小鳥所流的眼淚一樣,晶瑩,透明,洁白無瑕,她掙扎著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哥……來生……再見……”
  頭一歪,死了!
  “天詩!”魔鬼一聲慘叫,響側云霄,達靈的耳里也震得嗡嗡作響,喃喃地道:
  “怎會這樣,天詩這娃子怎會找上死這條路?”
  “天詩!我們不純洁嗎?不……不是呀!傻瓜……你絕不邪惡……絕不呀!赶嗎走上這條路?”
  天意弄人,魔鬼嘶聲嚎叫,也挽不回這場悲劇結局的到來!
  魔鬼的臉已變色了,變成一种死灰色,可是眼睛卻變成了一种赤紅色!
  “天詩!我會消滅一切邪惡,來證明你是純洁的,證明我們倆是純洁的……”
  魔鬼在狂叫!以聲音未發泄憤怒,向命運提出最激烈的抗議!
  猛獅魔鬼把大詩埋葬在童年的故鄉,一直長伴墓旁,直到他感覺到邪能的存在,想起對妹妹的承諾,生無可戀的他憤然入魔,誓要消滅邪能也回為答允過天詩要保持純洁的心,他一直努力用神心來控制自己,控制魔力。
  魔鬼收回了思緒,盯視著那洁白的墓碑,洁白的和平鴿,輕輕地道:
  “詩妹,你在這里好好地安息吧!我要走了,去消滅邪惡了!”
  突然,一道閃電從天空劈下,“轟”的一聲,把洁白的墓碑砸得粉碎。
  “天詩!”魔鬼惊叫了一聲,怎么這明明的天空打起雷來了?難道真的是上天故意作弄我那可怜的妹妹?
  “臭天!你折磨得我妹妹還不夠嗎?還是不滿意我入魔?”
  “魔鬼!”一聲厲喝惊醒了猛獅,一抬頭,不知何時達靈也在他的面前。
  “充滿魔性的你,己失去了一貫的冷靜……連誰毀了墓碑也分不清嗎?…魔鬼惊悸地道:“你……你……你毀的墓碑,你干嗎要毀去我詩妹的墓碑,”達靈道:“唉!我這是助你解心,一切都己成為過去,你就別再為天詩糟蹋自己一生了,趁早醒悟,脫离魔道吧!”
  魔鬼听了達靈的勸慰,卻猛地大怒,道:
  “快向天詩賠罪!否則……”
  達靈一惊,道:“你可從沒以這樣的態度跟我說過話,現在你己是魔性蔽訓了!”
  魔鬼道:“夠了,我早就說過我能以神心自制的,神心一定能操控魔力。”
  達靈道:“不管你能否以神心控制,毀滅邪神的事就讓缺儿去辦!”
  魔鬼道:“若我現在放棄,那我入魔的這十四年豈不是自干了,真是笑話!”
  達靈道:“你執意執迷不悟,那便待義母收抬你,兔你日后成為為禍人間的孽障!”
  達靈飛身扑上,五指成爪,疾罩向魔鬼的前胸,罵道:
  “逆子!別怪我狠心呀!”
  魔鬼心中有愧,不避不讓,任由達靈狠擊,達靈也毫不留情,連環重擊狠襲魔鬼,不由越打越有气,恨恨地罵道:
  “你看你,現在人不像人,魔不似魔,你就算消滅得了邪能又怎樣!不過轉換成一個魔鬼罷了!”
  “義母,夠了!你無論怎樣也傷不了我,也無法消減我滅邪能的決心!”
  “冥頑不靈!”達靈狠狠施擊于其前胸要害,竟被反彈而回。
  “既是如此——我難有痛下殺手了!”
  達靈兩手一合,電流應運而生,繞臂游走,异常的強勁!
  她輕躍半空,電流源源自掌心涌出,正是“迅雷三擊”之“爆地擊”,只見道道電流己把魔鬼團團困于方圓不過九尺的核心,其威能雖未達戰器級頂峰,但聲威仍极具駭人!
  “天詩生前拖累你,死后也糾纏你一生!媽的!!”達靈不忍下手誅殺猛獅,便把一腔怒火全潑到了己死去十儿年的天詩身上。
  她的雙掌己牢牢抓住魔鬼的頭顱,正催發電能狂帥魔鬼,怎余魔鬼功力太深,電砸一時三刻未能見效。
  “她無視倫常,放縱感情,只是一個一一賤人!!”達靈狠狠地罵天詩,卻激惱了魔鬼。
  “你,你,你可打我罵我,甚至殺我,但不可侮辱天詩!”
  魔鬼雙臂一抖,魔甲道威能提到頂點,震飛叢人。
  “豈有此理!老虔婆!我要你碎尸万段!”說去一拳上擊凌空下落的達靈,正是魔甲道威,連龍戰也吃不消的拳招,誓將達靈轟成雙段,方才消解心頭之火。
  達靈避無可避,將硬受之一擊,不料一一雙腳,一雙內著金色光澤,威能四溢的腳。凌空內踢,“砰!嘛!啪!”
  將魔拳悉數截下,身影并疾如閃電,一把撈住達靈,反射而回,飄落于地。
  “這勁力……好熟悉。”魔鬼暗叫一聲,抬頭一看,罵道:“又是你這臭小子。”
  來者正是虎缺,道:
  “魔鬼叔叔,很明顯,越激戰,你的魔性便越強了,現在魔性令你甚至想殺死婆婆!”
  一言道破,魔鬼呆立當場,悔恨不己,暗叫:
  幸好沒釀成大禍!
  達靈道:“我特意毀去墓碑,辱罵天詩,就是要激怒你,證明你永遠無法用神心控制魔性,果然如我所言,你還有什么話說?”
  魔鬼道:“義母,只要我加以控制,神心絕對可以控制魔力的!更何況缺儿的力量,根本是無法消滅邪能的!”
  虎缺正色道:“不,你低估了我的實力,我能夠消滅邪能的,這就證明給你看吧!”
  “好,小鬼!來吧!!”魔鬼雙手握拳。
  “得罪了!”虎缺輕叱一聲,一腳踢出。
  此時,樂土國境內爆發了一場地動山搖的大爆炸一一龍戰喚回邪能,龐大的邪气充塞于狹小空間,猛地炸裂,脹爆水洞,只見土崩石烈,暴風疾鄭,頹垣敗瓦四散,煙塵中,兩人避過猛烈的爆炸,正是龍煞与跡藍。
  避過紛飛的碎石,龍煞暗道:所有的邪能加收過來,戰儿己恢复了十足狀態,但號天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厲害,他的“虛空有明”能力亦直追戰儿?
  不錯,龍戰雖召回邪能,但號天卻絲毫不落下風,冷冷地道:
  “龍戰!就算你的狀態再增致十一層,我個人也要摧毀你。”
  虛空的壓倒性實力,己使龍戰冉度失去主導權,完全被邪异的大尊邪能所操控,只見他獰笑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別小覷我完全邪能的威力!”一副十足的天尊模樣。
  見此情景,龍煞焦急地道:
  “糟了,戰儿又被邪能操控了……”
  號天卻冷冷地道:
  “哼,我的虛空己脫胎換骨,邪能就是再強,也會毀于我手的!”
  “臭小子,如此狂妄,那我就送你去見花龍二那死鬼爹去吧!”龍戰的面目触人惊心,他的話刺痛了號天的心,號天要為爹的死泄憤,他怒扑而上,罵道:
  “我要殺你以慰我爹在天之靈!”
  二人快招互攻,拳腳紛飛!倏分倏合,竟是斗了個勢鈞力敵。
  花號天一上手即是大虛空,抖起團團烏黑人气,混合著爆炸的煙塵水霧,使得場面朦朧不清,他他在這烏黑罡气中,閃躲于煙塵水霧之中,處處進襲,伺机進攻龍戰,企圖打他個措手個及。
  龍戰雖經歷大小戰斗不少,但這等凶險气氛仍使得他异常緊張,運聚鱗獸無限戰能,護住周身要害,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會神戒備,猛地右側黑影一晃,他瞅准机會,大喝一聲,邪能強勁爆出,卻擊了空,待得惊覺,花號天的鐵掌己然打致前胸,避無可避,只得硬受一招,并出拳反擊,直指號天的腰腹。
  “嘿!所謂脫胎換骨,不過如此!單憑我的鱗善無限,也足以抵擋!”
  原來他硬受號天一擊,竟覺沒事,輕狂之心大起,一拳正砸在號天的腰腹,并道:
  “這邪能一擊,會使你和龍二的虛空一樣,被我完全粉碎——”
  龍戰話音未絕,卻猛地面目面色,惊恐地道:
  “啊……為何我的勁力……竟象打進了虛無,軟綿綿的全然不受力,則邪能走泄!”
  龍戰心覺不妙,意欲抽回拳頭,怎奈內力自拳頭奔涌而出,有如決堤江河,一條左臂也完全被吸扯住,動也不動一下,不由惊得汗珠滾滾而下!
  “龍戰!”號天暴喝一聲,嚇得動彈不得的龍戰打了一個激靈。
  “現在我的虛空,足足可以把你的力量轉為光明,黑暗中的光明!”
  號天的整個身軀,己開始變色,變成一個紫黑色,陷在烏黑的大虛空罡气里,顯得隱若其形,若有若無。
  他已高高地舉起雙掌,烏黑的身影四圍在擴散光明,不如黑夜中的照明燈,熾亮的照明燈,雖然光線歷歷可現。
  龍戰的心在劇痛,惊嚇過度的劇痛,他運聚全力競拉不回一只手,一只本屬于自己的手,內力仍在外泄。
  號天的身軀黑過一陣之后,猛地大放光明,烏黑轉到了龍戰那只拉不回的手上,并迅即向上漫延。
  “……也就是說,我的大虛空吸納了你的納能,再把它轉化成我反擊你的力量!”
  他的合什雙掌己運聚了最高的真力,散發著金色強光,迎頭劈下。
  “這才是虛空的最高境界!”
  “什么,”在強烈的光射照射下,龍戰的眼中露出了絕望之色,在號大的強大攻擊之下,他競全無閃避還擊之力,一切任由宰割!
  他不敢相信這是對的,但號天的一聲大喝卻證明了這是真的。
  “這就是虛空無限突破戰神級境界的一一一虛空有明!”
  “難道我今日真的非死不可!”龍戰想。
  此時,號天己擊破鱗獸無限護体戰能,內力貫穿龍戰心坎!
  虛空輔以邪能,號天誓要把龍戰的五腑六髒一吞噬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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