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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錯綜复雜


  管中邪帶來的消息使項思龍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項羽已經帶領著他的江東八千鐵騎起事了,那也就預示著劉邦將來奪天下的最強硬的對手出世了。
  劉邦將來能否胜得過項羽呢?項思龍一想起這個問題頭都感大了起來。
  所謂先發者克制于人,后發者受制于人,劉邦現在勢弱得簡直是不堪一擊,而項羽現在就已有了八干鐵騎的勢力,且攻下了會稽郡城,這叫劉邦怎么跟人家項羽比?
  看來也只有馬上策動丰沛起義了。項思龍這時心亂如麻,但想著歷史上記載著終是劉邦胜了項羽,心情才平靜了些。
  管中邪沉默無語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項思龍臉色陰晴不定,知他在思考問題。
  項思龍似作下了什么決定似的,忽地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望著管中邪沉聲道:
  “看來我來只有提前發動丰沛起義了。現在項梁叔侄在江東擁立了楚怀王的孫子熊心為楚國君,其勢定會蒸蒸日上,是又一個陳胜王。但是他們打著复楚的旗號,這正順應了各亡國貴族王室者的心事,他們定都會去響應,這樣一來陳胜王的軍勢力必定大減,而項梁的軍勢力則會大增。項梁不比陳胜,無論用兵用人都比陳胜高明,何況他還有原楚國王候的高貴血統。所以今觀天下大勢所趨,項梁必為中原一段時間的稱霸者。至于劉邦現在勢力還是微不足道,所以我們得盡快的擴充他的實力。有項梁、陳胜他們牽制秦軍主力,我們只要避重就輕,以城鎮包圍城市的戰略方針,一步一步的擴充自己的實力,那么劉邦還是有希望到天下群雄間去一爭長短的。”
  管中邪被項思龍這一番精辟論解說得心悅誠服,但還是疑惑道:“你是說劉邦將來有可能會像秦始皇一樣一統天下分割局面了?”
  項思龍嘴角顯出一絲神秘沉穩的微笑,目光深邃的看著管中邪朗聲道:
  “事在人為,人定胜天!世上有何事不可為人力扭轉坎坤呢?劉邦在我心目中將來一定能一統天下!”
  項思龍只覺一股豪气又在胸中澎湃,忽的又信心滿怀了。
  管中邪則覺著項思龍此時身上又披上了一層令人高深難測的神秘色彩,他話中的自信讓人不由得對他深信不疑。
  這時,項思龍忽然又道:
  “岳父,你現在就去找縣令溫雄,我則去找蕭何、曹參他們。”
  蕭何見著項思龍的時候,但見他正喘著粗气,額頭上也略見汗水,而臉上則又是一片興奮緊張之色,不禁大訝道:
  “項兄弟何事如此急著找我?”
  項思龍緩了口气,臉色平和些后才低聲道:
  “我們准備發動丰沛起義!”
  蕭何劇震道:
  “什么?這么急!”
  項思龍鎮定的道:
  “所有的准備工作我們都已經策划好了。管公現在去了縣令溫雄那里,只要說服了他,再加上你我,到時劉邦率領人馬到來時,我們就可里應外合,血不手刃的拿下沛城。那時我們就有了一席可為今后圖謀發展打下基礎的落腳之地。沛縣也算得是交通發達,資源丰富,我們在這里擴充兵馬,滋養生息也确是一個好地方,因為我們在這里有著良好的群眾基礎,定會深獲人心的。”
  蕭何冷靜下來道:“你的想法确是很好,可是就怕得中途會有什么變故,如溫雄到時一旦反悔,那事情將會發展得不可收拾了。”
  項思龍感到蕭何在對自己暗示些什么。
  難道溫雄會有什么問題?那如若真這樣,自己岳父管中邪目下可能會有危險了。但是溫雄不是中了岳父下的慢性毒藥么?他難道會不怕死來抵抗我們?
  項思龍想到這里只覺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如若這一環有問題,那自己所有的計划都會失敗,弄不好還會使自己和劉邦一行全軍覆滅。這……這卻如何是好?
  蕭何看出了項思龍心中的焦急,不禁對他的才思敏捷深感佩服;自己也只是對溫雄近日舉止的怪异,作了一下推斷,項思龍就能敏感的想到這個問題,看來他卻是個將來能成大事者的人。
  想到這里當下又道:
  “事情也未發展至遭透的地步,只要我們把攻占沛縣的計划暫緩一下,先叫劉邦帶領人馬取下沛縣周圍的城鎮,在那些地方先擴展增強一下人馬力量,到時再來攻取沛縣自是胜算大得多。我看溫雄自己也對秦政的不穩而心神恍惚,近段時間他也在私下里用重金美色聘請江湖中的奇人异士,且招兵買馬,說不定他也會背叛反秦。像你和管公這等高手,他自是存有籠絡之心,暫且他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
  項思龍听得蕭何此說,心下雖是平靜了些,但還是憂心仲仲的道:
  “可是我們的計划已經發動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劉邦來沛城呢。”
  蕭何沉吟了一番后道:“那也沒得關系,我會想辦法把你和管公送出城去的。”
  項思龍只覺自己此時甚是六神無主,歎了一口气沉重的道:
  “那我們就全靠蕭大人來幫我們擺脫危机了。”
  項思龍垂頭喪气的回到管府時,呂姿就急匆匆的走來拉著他邊走邊道:
  “思龍,爹正在房里等著你,似有什么緊要的事要与你商量呢。”
  項思龍的心只覺“咯勒”一下往下沉去,看來蕭何的預感是不幸而言中了。
  唉,最后一點僥幸的希望也沒有了,但知岳父有沒有出什么問題?
  思忖問,己來到了管中邪房中,卻見他正在房中焦急的走來走去。
  項思龍低聲的叫了聲道:“岳父!”
  管中邪從沉思中惊覺過來,見著項思龍,臉色陰沉的道:
  “思龍,溫雄那老狐狸擺脫了我的控制了,他也不知從哪里請來了個食客,把我下在他身上的毒給解了。我剛才去見他時,他媽的他想把我給擒下呢。還好,蕭何剛巧赶去幫我給解了圍。看來我們處境危險了。”
  項思龍心中此時也沒什么主意,听他此說,心中更是凌亂如麻。
  看來溫雄是准備對他們下手了,隨時都會有來圍攻管府的可能,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勢眾,自己等必敗無疑,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都成問題。
  唉,都怪自己急功近利,沒有把事情分析周全,現在已是有著燃眉之急,怎么應付才好呢?
  項思龍感覺著渾身都在焦燥不安。
  溫雄要對付他們,定己封閉了所有的城門出口,看來真是插翅難逃了。
  現在唯一的寄望就是蕭何,希望他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好消息。
  管中邪見著項思龍一臉的焦慮之色,愈發覺著了事態的嚴重。
  難道溫雄那老小子會來攻殺我們?想到這進而,管中邪忽然大喝一聲道:
  “他媽的,我現在就去与那烏龜王八糕子的溫雄拼了!”
  管中邪与項思龍相處久了,也不覺從他那里學了不少的髒話來,情急之下也不禁脫口而出,覺著此些粗話罵出,倒也大泄心頭大恨。
  項思龍聞言嚇得一惊,急忙道:
  “岳父,這樣做可是万万不可,我們現在去跟他火并,那老小子他媽的正求之不得呢?更何況我們此樣一來何异于以卵擊石?唉,我們還是得冷清下來,考慮個脫身的周全之策才行啊!我們如果作事如此急燥,還何談將來想做大事呢?”
  管中邪其實也只是一時气抑難忍,才說出如此沖動之話,想當年他在呂不韋手下是何等的精明,只是這么多年來飽受挫折,人年紀一大,火气反不善于隱藏起來。
  被項思龍這一當頭棒喝,管中邪頓時清醒過來,沉思了一番后道:
  “看來我們現下先得想個法子逃出沛城才行。”
  二人都沉默下來,皆感此事甚是大傷腦筋。
  正當二人一籌莫展時,蕭何在呂姿的領路下來了。
  項、管二人見著他如遇救星高興非常。
  項思龍迎上去熱情的拉著他的雙手直抖道:
  “蕭大人可有什么好消息帶來沒有?”
  蕭何面色凝重道:
  “看來溫雄今晚就想對你們下手了。他已經下令封閉了所有的城門,且調動了一千多的精兵,准備隨時攻打管府。”
  項思龍听了大吃一惊。皺眉道:
  “那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們出得城去。”
  蕭何搖了搖頭道:
  “現在所有的城門都己關閉,沒有溫雄的令牌誰也不得出城,我看沒有什么辦法的了。不過今天下午我向溫雄說了一番可以利用你們的利害關系,他當時還有點心動猶疑不決,可是他手下有個叫王翔的新聘來的食客卻叫他盡快拿下你們,想利用你們威逼劉邦向他降服,以除后患,這使得溫雄又舉棋不定。不過我看他會依王翔之計行事。”
  管中邪恨聲道:“他媽的,可惡!”
  蕭何忽而壓低語音道:
  “我想我們可以來個將計就計,兩位可以去向溫雄詐降,然后說去勸說劉邦向他歸降,以此為借口,兩位就可逃出沛城去會合劉邦,實行其它計划了。”
  項思龍和管中邪听得大喜道:
  “果然是個妙計!那我們現就隨蕭大人去見溫雄那王八糕子吧!”
  三人一齊大笑,往縣府走去。
  縣府的气氛凝重而又緊張,一路走來都是衛兵劍拔駑張的气勢。
  項思龍心下暗暗戒備,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的尋龍劍。
  管中邪則是一雙銳利的眼睛時刻的掃視周圍。
  進得一間大廳,卻見溫雄肥胖的身体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圓圓滾滾的活像一個肉球般,正臉色陰沉的看著走進大廳的項思龍和管中邪。
  他的身則站滿了手執矛劍的士兵。廳中兩旁則坐了二十多個溫雄請來的江湖高手。
  這等仗勢,看來溫雄是誓必擒下項思龍和管中邪了。
  蕭何這時走了上去,湊到溫雄耳邊低語了几句。
  溫雄臉上顯過疑惑之色,一雙鼠目滑溜溜直轉,沉吟了一番后奸笑道:
  “呂兄和項少俠此來找我有何事相商嗎?嘿嘿,在下与呂兄合作了那么久,自會賣呂兄一點面子的。”
  管中邪心頭火气直冒,知溫雄在与自己翻下毒威脅他的舊帳,正想發作,倏見項思龍對自己投來的凝重的目光,方始心神一震,強壓了心頭之火,淡談的道:
  “溫大人看得起呂某,實乃我之大幸也。現在确有一要事要与溫大人商量。”
  溫雄故作“嗅”了一聲后問道:
  “不知呂兄与在下有何要事相商呢?倒不妨說來听听。”
  管中邪看著溫雄此等囂張蔑視自己,只覺胸中怒火中燒,但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當下微微一笑恭聲道:
  “在下和小婿是來向大人盡一份微力,去說服劉邦來歸附大人,以求將功折罪。”
  溫雄一陣哈哈大笑道:
  “二位何罪之有?不過若真能說服以圖謀反的劉邦,自是大功一件。”
  這時坐在左側上首的一個魁梧大漢咳嗽了兩聲,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管中邪冷笑道:
  “二位別枉費心机了,以為此詐降脫城之計,別人看不出來嗎?”
  轉身又朝溫雄一揖道:
  “屬下王翔懇請大人拿下此兩個圖謀作反的賊子,請大人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項思龍听得臉色微變,朝那站起發話的王翔仔細看去。
  卻見那王翔手腳粗壯,個頭比他項思龍還略高了少許,長發披肩,戴了一個銀色額箍,臉骨粗橫,肩脯寬厚,眼若銅鈴,帶著陰險狡猾的神色,外貌雄偉,渾身散發著邪异懾人的魅力。
  溫雄听了王翔的話也是臉色大變,“哼!”了一聲,目射凶光,正想說些什么時,蕭何站了起來恭聲道:
  “大人,此法万万不可,我們現在方是用人之際,呂公和項少快武功高強,才智過人,我們若是能收為己用,實是良策也。若真動起武來,我們這廳中有几人能是他們之敵?那時大人……可也危矣。所以蕭何請大人三思而后行。”
  溫雄臉色又是連變。管中邪的劍術他是見過的,只能用深不可測、辛棘异常來形容;至于項思龍,眾人傳說他曾殺死過一條碗口粗的巨蟒,那武功也定是高深莫測,這樣若真火并起來,他們二人聯手,自己也討不了什么好處,弄不好反會把老命給丟了。
  想到這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
  “呂兄与我乃至交好友,我自是信得他過。好,我就信了呂兄,讓項少俠出城服劉邦。至于呂兄么,就暫且留在我府陪我喝酒聊天,靜候項少俠的好消息如何?”
  管中那想不到混雄如此奸詐,竟會留下他作為人質以要挾項思龍。心中雖是惱怒异常,但一想來此著可救下項思龍、呂雉、呂姿眾人,自己即便被這奸賊害死了,也是值得。想到這里當下陪笑道:
  “如此我就先謝過大人對我的厚愛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哈哈,思龍你這句詩現在讀來真覺妙极也。”
  項思龍心下雖是大急,但見到蕭何對他連使眼色,會意下來,知他會從中保護管中邪,才稍稍放心。
  項思龍在一隊百多個精兵的“護擁”下從東門出了沛城。
  這隊人馬的領隊者竟是曹參。
  項思龍心下不覺大笑。
  哈!他媽的溫雄你這烏龜王八蛋,怎么也沒想到曹參与蕭何因看不慣你那付橫跋扈的德性,而靠向我們這邊吧。
  想到這里笑意盈盈的往曹參望去,卻見他面相粗獷,粗眉如劍,鼻高眼深,寬肩膊厚,腰粗腿長,個頭跟自己差不多高,一雙眸珠精光閃閃,年紀在三十許間,确是一個威猛的武將。
  曹參這時目光也正朝項思龍望來,見他面含微笑,舉止從容不迫,渾身散發著一种男性的狂野气概,且他的雙目發出的精光真讓人有點不敢逼視的感覺。
  這位就是蕭大哥經常在自己面前夸贊的項思龍么?果是英武不凡。這次蕭大哥向溫雄提出由自己來押送項思龍去見劉邦,可實質上的用意是叫自己來保護他的,倒是不可大意了。
  想到這里也朝項思龍使了個眼色。
  二人均都會心一笑。
  呂姿這時可是憂心仲仲。爹被溫雄挾為人質,自己和姐姐也在別人的押挾之下,可真是讓人急惱啊。
  大白沖著呂姿直做鬼臉,逗得她又气又惱的笑著追打起它來。
  眾兵士都好奇的看著大白小白,有的竟也叫喊著去逗它們,還好,曹參瞪了他們一眼后才都安靜了下來。
  呂姿靠近到項思龍身邊來,酸聲道:
  “思龍,我爹他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啊?”
  項思龍輕捏著他的小手,愛怜的看著她安慰道:
  “放心吧,憑岳父的武功,就是千軍万馬都闖得過……”頓了一頓又壓低聲音道:“何況還有蕭大人照顧著他呢。”
  呂姿感覺從手中傳過來了項思龍給她的信心,輕輕的點了點頭道:
  “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思龍,如果爹和你……出了什么事情,姿儿定會隨著你們去的。”
  項思龍深切的感受到這嬌嬈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心中充滿了怜愛,拂了拂她額前的亂發道:
  “傻瓜,我不是跟你說過岳父不會有事的嗎?至于你夫君嗎?更是福大命大,連掉進山崖都摔不死,看來閻王爺還不會收你夫君的魂魄吧。”
  說著又湊到她的耳際道:
  “再說,你大君還沒有讓我的姿儿為我生八個儿女呢。”
  呂姿俏臉一紅,臉上憂色消去了不少,嬌嗔道:
  “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嗎?”
  項思龍听得心中一樂,暫且忘記了身邊的危險,嫣然一笑道:
  “我的姿儿,那今晚讓不讓我与你共赴巫山呢?”
  呂姿被他這樣挑逗的話羞得心頭和鹿撞般“怦怦”亂跳,卻也并不著惱,只是含羞似怨的橫了項思龍一眼。
  唉,時間要是永遠停留在這樣的時刻,那會有多好!項思龍看著呂姿那嬌態忽地不知不覺的想起了曾盈和張碧瑩。
  兩位嬌妻,你們現在在哪儿呢?
  一行人离開沛城已有二十几里了,路上還沒碰上劉邦,項思龍心下甚是著急起來。
  會不會与劉邦錯過了路呢?若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糟透了。
  曹參這時下馬來到了項思龍身邊,在眾兵士訝异的目光中拍了拍項思龍的肩頭道:
  “項兄弟,是不是擔心与劉邦錯過了路頭?嘿,這倒是大可放心,從芒碭山沛縣這是唯一的一條官道,我想既然是你是通知他們來的,他們應該不會擇小路走,那樣要翻山越岭,路程要多几倍遠,人馬到達沛城時都會疲憊不堪,所以我想劉兄弟要去沛城,必會走此官道,我們也就定會碰上他的。”
  項思龍听他如此一說,心下大為放心,但卻又暗暗奇怪劉邦為何此時還未出兵呢?難道他遇上了其它的事情?芒碭山可就在眼前了,他若是收到消息,應該帶領人馬出山了叼!
  心下百思不得其解,不覺悶悶不樂起來。
  曹參見著項思龍無精打采的沉默無語,心中雖有很多的話想与他細聊,但也一時不知怎么起口。
  气氛一時靜了下來。
  呂姿、呂雉兩姐妹与大白小白的嬉笑聲,把項思龍惊覺了過來,看到曹參黯然苦臉的望著自己,不禁尷尬一笑道:
  “曹兄,剛才真是……”
  曹參見他精神似好了些,打斷他的話道:
  “項兄弟娶得如此嬌妻,可也真是好福气呢。”
  項思龍嘿嘿一笑道:
  “哪里!像曹兄這樣領兵出征才讓人羡慕呢。嗅,對了,曹兄,蕭大人有什么話叫你傳我沒有?”
  曹參微笑道:
  “他只叫我保護項兄弟,其它的說你會自有安排。”
  項思龍對這曹參的親切甚是歡喜,正想說些什么,忽見一兵士策騎向曹參奔來,躍下馬恭身道:
  “報告大人,前面路口發現一具死尸,似是被人用利劍刺死。”
  項思龍和曹參同時一惊。
  莫不是劉邦他們出了什么意外?但又怎么會只有一具尸体呢?
  曹參喝了聲“開路”,同時轉身對項思龍道:
  “項兄弟,一起前去看看吧。”
  來到死者跟前,項思龍失聲惊叫道:“呂貴?”
  原來這死者竟是項思龍派往黃桑峪去通知劉邦前去沛縣之人。
  他怎么會被人殺死在這芒碭山路口呢?難道……難道溫雄早就派人監視了他們?所以派人暗中跟蹤呂貴,找到劉邦等人的藏身之處?可是為什么又在剛進山口的路上就把呂貴殺了呢?是不是呂貴發現了跟蹤的人,所以就跟他們打了起來,才被殺呢?可是看這呂貴身上的劍口似是被一劍所殺,并沒有什么打斗痕跡。呂貴在呂府所處武功的高低而言,身手也很是不弱,一般劍手定不可能一劍使他斃命,難道這里有了什么高絕的劍手?可是看那溫雄手下,除了王翔或能一劍刺斃呂責外,其他的人都不可能有這么高的劍法。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項思龍只覺著一种危机感向他襲來。
  前面定有凶險!項思龍的第六感覺告訴了他。
  曹參見著項思龍面色凝重,馬上感覺到肯定
  這死者与項思龍有關,惊疑的道:
  “項兄弟看出什么問題來了嗎?”
  項思龍沒有即刻回答,眉頭緊鎖,沉吟了好一陣后才沉重的道:
  “死者是呂公府里的一名武士,是我派來到芒碭山去通知劉邦前往沛縣,准備舉行丰沛起義的。”
  曹參听得心里猛的一震,呆了呆苦惱動容道:
  “那……劉邦他們豈不有危險了?”
  項思龍沉重的點了點頭,冷靜下來沉聲道:
  “就連我們前面都會有麻煩找上門來。當然,他們主要針對的是我。”
  曹參堅毅的道:
  “無論將要發生什么事情,我曹參一定都會拼死保護項兄弟的,這是蕭大人的吩咐,我一定要不負所托!”
  項思龍感然覺著心頭一种异樣的感情在升騰,緊握住曹參的雙手,雙目赤紅的道:
  “謝謝你!曹兄!”
  隊伍已經進入了芒碭山。
  愈往山腹走,林木愈趨茂密。
  太陽逐漸往西山落去。
  項思龍心神忽然有一种不安宁的感覺,似乎總覺身后有人跟蹤他們,并且這种感覺隨著夜色的漸濃愈來愈強。
  這到底是什么來路的人呢?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了他們三四個時辰而還沒有讓人覺出一絲痕跡來?
  項思龍把這种感覺告訴了曹參。
  曹參色變道:
  “什么?竟有人跟蹤我們三四個時辰而沒有讓我們發覺?這人定是對這芒碭山十分熟悉了。”
  項思龍忽然失聲道:
  “不好!敵人就是想利用熟悉這里的地勢來擊破我們!我們現在處境更危險了。”
  “啊!”
  一聲慘叫,划破了荒原田野的宁靜,更證實了項思龍想法的正确。
  隊伍頓時混亂起來,人心惶惶。
  曹參听項思龍的主見叫眾士兵赶快點起火把。
  有了燈火,眾人才都安靜了些。
  項思龍心里知道這樣一來,自己一行目標更是暴露了,但本身就是敵暗我明,如此也可起到安定人心的效果,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眾人都拔劍駑弓,凝神戒備。
  項思龍看了一眼那已然斷气的士兵,卻見他胸前插入了一支長箭,箭身射入身体差不多有二十來寸深,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敵方竟有如此臂力之人。
  看來此行更是凶險了。
  但是對方到底是何方來路的人物呢?是山賊?還是溫雄派來監視他們的人?
  項思龍想著這群神秘的敵人,心情极是不好。
  呂姿緊靠在項思龍身上,臉色蒼白,目光恐懼的望著心事重重的項思龍,似乎想從他那里尋找一絲安全的感覺。
  項思龍眼睛無意的看到大白小白,心念倏地一動。
  何不派它們去偵察一下敵蹤呢?大白小白的身手非是一般高手所能敵得,且它們一直都在峽谷里長大,自是熟悉山地偵察了。
  這樣來雖是讓它們冒險了點,可現在卻也實在想不出他法來。
  若是始終都不知敵蹤所在,那自己這─行人,必定會全部不明不白的死在敵人的暗算之下不可。
  想著心愛的呂姿和情深義重的曹參,項思龍咬了咬牙,狠下心腸走上前去疼愛的撫摸著大白小白毛茸茸的腦袋,心中如刺般的痛。
  對著它們指手划腳的低語一番,二白反是大為高興,主人能派給任務讓它們去做,低低的嗚叫兩聲后,身形如閃電般沒入叢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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