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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這一霎,銀衣人揮出了他的一雙劍鋒。
  正如孟天宙所料。
  銀衣人果然是采取交插雙翻的手法,長劍猝出,宛若一對雙飛蝴蝶,冷月下交織出兩彎弧形劍光,直向孟天笛兩側劈斬而來。
  雷霆万鈞,冰雪一片。
  好快的出手。
  只是卻已在孟天笛的算計之中。一口長劍猛地振腕而出,狀如雙頭之蛇,“叮!叮!”聲響,已把來犯的雙鋒震開。
  這一手极其輕美,由于劍勢拿捏得恰到好處,力道不大,收效卻宏,四兩撥弄千斤。銀衣人那么勁猛的劍勢,居然吃受不住,吃對方劍尖一點之下,雙手為之大開。
  銀衣人一惊之下,慌不迭轉身而退。孟天笛卻是放他不過。
  冷笑聲中,劍走中鋒,“唏哩”劍嘯里,如影附形,冷森森的一口長劍已臨向銀衣人前胸。
  “啊……喲……”
  隨著銀衣人一個反身倒仰之勢,“噗嚕嚕”衣袂飄風聲里,飛出兩丈開外。
  這一劍總算沒有刺中要害,卻打左肋邊滑了過去,銀色的緊身衣靠,亦不禁扎了個透穿,卻在他肋邊留下了三寸來長,半寸來深的一道血槽。
  一霎間,鮮血流了滿身都是。
  宛若寒立的凍雞,銀衣人只痛得連連打著哆嗦,腳下一連打了兩個踉蹌,几乎倒了下去。
  “好……咱們這個梁子算是結上了……”
  兩口長劍砰然作響,雙插冰上,借以支持著搖搖欲墜的身子,銀衣人樣子极其猙獰。
  “朋友,你報個‘万儿’吧!”
  “我姓孟。”
  孟天笛踏前一步,抱劍當胸,冷冷說道:“你也報個姓吧!”
  銀衣人吸著气,一雙螳螂似的怪眼,骨碌碌直在對方身上打轉,那副樣子,真恨不能一口把他直吞下去。
  “那倒用不著……給那條老不死的病龍捎個信儿,就說讓他再多活几天……俗語說得好,兩國交戰,不傷來使……小兄弟,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就出來混了,哼哼……你可是自己惹火上身,自己找死了……”
  說話的當儿,鮮血怒溢,已把他下半身子染紅。銀衣人連聲怒哼著,反手在傷處附近一連點了几處穴道,止住流血,卻也痛得連連打顫。
  孟天笛原可乘勢出劍,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斃之手下。
  總是于心不忍。
  再者,對方的來意還不曾摸清,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听他這么一說,頓時心里一惊。
  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是所謂“使者”的身份,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果真這樣,自己可是大大地冒失了。
  只是,對方銀衣人极其狡猾,睽諸方才情形,分明心怀險詐,誰又知道他是怎么個打算?
  所謂“兵無常行,以詭詐為道”。卻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假借“使者”身份而冀圖對秦老人暗下毒手?
  心里這么盤算著,孟天笛暫不出聲,只把一雙眼睛向對方緊緊逼視著。
  銀衣人“哼”了一聲說:“我這里有張帖子,拿回去給秦老頭一看即知。”
  說時雙劍交揮,回插身后鞘內。卻自挽起的袖管里抽出了一紙拜帖,身子閃了一閃,來到孟天笛眼前。
  “請。”雙手奉上。
  孟天笛伸手接過。
  待將退身的一霎,耳听得“咻”的一響,一道銀光,由銀衣人右肘腕間疾射直出。
  孟天笛長劍倏翻,“嗆啷”聲中,已把來犯的這口飛刀揮落地上。銀衣人飛刀乍出,身軀猝仰。
  嗖然聲中,已退出丈許之外,左腕再抬,“咻”聲里,另一口飛刀又再飛出。
  一線流光,直取孟天笛眉心要穴。
  孟天笛施了個“回”字劍訣。劍走輕靈,鏗鏘一聲,乃把第二口飛刀吸附在劍身之上。
  銀衣人兩口飛刀,俱已落空,黔驢技窮,再也不欲逗留。
  飛刀出手的同時,他便已施展全力飛身遁出,這一霎更不逗留,倏起倏落,夜月下宛如跳擲星丸,轉瞬間,已飛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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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鳴掃描,雪儿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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