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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歧黃江圣手


  王蛟道:“五雷神火是先師耗十年精力獨創的武學,怎么能說不是憑武功?”
  “屁的獨創!”朱伯魚冷笑一聲道:“天机惡道姘上了唐門的寡婦,把唐門的暗器拼湊成火藥神雷彈,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老夫可清楚得很!”
  “你知道又能怎樣?反正你們這些人都是死定了?”
  “老夫可不想死!野人山還有大批珠寶等我去拿呢!”
  “你是說上清和玉清他們?”
  “怎樣?難道你們這五個敗類也是為了那批珠寶?”
  “咱們留在云巔就是為了上清,听說他們繞道祁連山。從山路赶來的。”
  “你們算是什么東西!連南荒雙梟兩位徒弟都被上清宰了!”
  “那是因為他們兩人太自大,如果是暗中伏擊,就是有十個上清也非他們之敵。”
  “你們不妨去試試,老夫絕不擋你拉的財路。”
  王蛟看了劉環一眼,劉環厲聲道:“布下五火天雷陣,這几個人一個也不能放走!”
  他們口中在說話,每人都從怀里掏出一個牛皮袋,袋中裝得鼓鼓的,大概都是火藥暗器。
  王蛟道:“咱們有了無名小子做人質,老夫諒你朱老鬼還不敢冒這個險。”
  朱伯魚道:“老夫沒有不敢做的事,這小子自作自受,他炸死了活該!”
  江城子苦笑道:“前輩,在下生死算不了什么,也不能連累別人,請他們退后一點!”
  朱伯魚道:“老夫的話他們會听嗎?這些人都准備給你小子陪葬。”
  江城子道:“那又何苦呢?假如各位真存這种想法,還不如等到了野人山再拼命……”
  他說著又習慣姓的聳聳肩,但就在聳肩時,誰也沒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而抵在他命門穴上的尖刀卻到了他的手中。
  此刻劉二白卻配合得更好,只見他快如欺風,劍芒一陣凌空飛繞,五火神君的五只右手腕全都斷落地面。
  但這五個人也确實夠狠,在劉二白的凌厲劍气逼迫下,他們不但沒有后退,每個人反而都抬起左腳向斷落的右手上狠狠踏下去。
  他們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拚命方式,這一腳都是用上了全力,在一般人預料中,必然是一陣爆炸聲后,接著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首當其沖的當然是江城子和劉二白,其他的人可能也會遭到波及,但卻沒有一個人后退。
  然而事實卻沒有他們想像中嚴重,五火神君踏出的一腳确是用上了全力,把他們自己的右手全都踏碎了,但卻沒有預期的效果,不僅沒有爆炸聲音,地上反被踏了一個坑。
  這一來,不但是他們五個人怔在當場,連朱伯魚也很意外,不過他很快的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們這批老混球也真夠殘忍!如果嫌那只右手是多余的,你們躲在山洞中自己剁掉不就得了,何必把罪名加到劉二白身上。”
  劉環這時發現神雷彈被人掉了包,他不由厲聲道:“朱伯魚,你照實說,你們之中誰是空空門的……”
  江城子雙手一攤,掌心卻各有五粒神雷彈,他很小心的放進怀里,道:“在下學過一相信手拈來,卻不是空空門中人,所以才硬挨你們兩掌,換來五粒神雷彈。”
  劉環不信的道:“你是故意讓咱們擊中兩掌,難道你沒有受傷?”
  江城子道:“不受傷血那里來的?我為了逼真,特別咬破了舌頭。”
  劉環道:“你可以出手殺了咱們,又何必故弄玄虛!”
  江城子道:“殺你們簡單,我是擔心你們身上的神雷彈被隱身暗中的朋友搶走。那時咱們就真的受到威脅了!”
  劉環征了一下道:“咱們就是五個人來的,暗中還會有誰?”
  “假如他不是你們一伙的,那就一定是南荒雙梟派來的人。”
  “不可能!凡是經過云巔的人都會先向咱們打招呼。”
  “你們才真是夜郎自大,隱身暗中那位朋友比你們高明多了,他跟在你們后面,始終沒有离開五十丈。”
  “山區風大雨大,有五十丈距离誰也不易發現……”
  他話未說完,窗外已飛進一個高大的頭陀。
  王蛟乍見來人,臉色一變,但仍向前躬身道:“原來是伏虎大師,這批人就是從關外來的,他們都帶有大批珠寶。”
  伏虎大師冷漠的道:“帶有珠寶又能怎樣?咱家又不是占山為王的打劫小毛賊!”
  王蛟知他是在罵自己,但他仍厚著臉道:“大師難道沒有接到指示,沿途截擊這批人?”
  伏虎大師怒罵道:“放屁!咱家又不是當別人的狗腿子,誰敢指示我!”
  王蛟似乎也有些發火的道:“大師對咱們神气有什么用,這些話最好留到野人山去說給二老听!”
  伏虎揚手就是一掌,王蛟雖然見机很快躲開了,但劉環等四人卻被掌風余威震得身形連晃。
  王蛟臉色大變道:“伏虎野禿子,你竟敢幫助外人對咱們兄弟下殺手!”
  伏虎大師道:“像你們這种小混混應該凌遲碎剮,咱家這樣宰了你們已經是便宜了!”
  王較獰聲道:“老夫勢必報此雪仇!”
  “你們永遠都沒有這個机會,現在快點滾!也許還有半個時辰好活,找塊風水好的地方你們自己挖坑吧!”
  “有半個時辰,老夫會把消息告訴二者的!”
  “用不著你操心,咱家馬上就會去找南荒雙梟的,他們算什么東西,把咱家名字也列入天統道。”
  “那是二老看得起你,你伏虎頭陀不過是一個酒肉和尚,能縱身天統道護法之職,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咱家想當教主,你們五個混帳再不滾,咱家就讓你們受受大劈八塊的滋味!”
  王蛟對這個伏虎頭陀似乎相當畏懼,他狠狠的看了群雄一眼,即招呼其余四人奔出店外,他們背影很快就在大雨中消失。
  江城子這才拱拱手道:“晚輩不知道是伏虎前輩,适才冒犯之處,尚請見諒!”
  伏虎頭陀怪笑道:“還好!咱家皮粗肉厚,再加上你小子手下留情,所以左臂只麻了一陣現在已經沒事了。”
  江城子道:“前輩气功遠胜隔山打牛功夫,五火神君的內髒全都震碎了,他們好像還沒發覺!”
  伏虎頭陀道:“咱家練的是打虎神功,傷骨而不傷皮,他們那几個混球奔出五里后就差不多了!”
  朱伯魚這才接口道:“野禿子,咱們已經有三十年沒見面了,老夫還以為已經歸了天,想不到你的隔山打虎功夫卻更見精純。”
  伏虎頭陀冷聲道:“咱家冒雨赶來不是為了找你朱老儿話家常的。”
  朱伯魚道:“你是找老夫打一架?”
  伏虎頭陀道:“架一定要打,但不是現在,咱們必須在兩個時辰內找到蓋三仙。”
  朱伯魚道:“蓋老儿是走在咱們前面,你找他可是為了珠寶?”
  伏虎頭陀冷笑道:“咱家如要珠寶,就憑那兩臭道士,加上几頭畜牲能阻擋得住嗎?”
  江城子神色一動道:“前輩見過上清道長他們了?”
  伏虎頭陀道:“咱家在祁連山見過,蓋三仙殺了南荒雙梟兩個徒弟,咱家本想出面找他幫忙的,誰知九指和尚和空心老婆子都在場,我才沒好意思出面。”
  江城子道:“前輩急著找蓋前輩,可是受了暗算,中了什么毒藥?”
  伏虎頭陀恨聲道:“是南荒雙梟派人在酒中下毒,每日發作一次,咱家如果答應擔任他們天統道護法之職,他就給我解藥。”
  “前輩大概沒有答應?”
  “他們就是把教主讓我干,咱家也不會接受威脅。”
  “在下對醫學略知一點皮毛,前輩雙目泛赤,大約再有一兩個時辰就會痛苦。”
  江城子從怀中掏出好几种藥物,每樣選出一粒道:“前輩先把這些藥物服下去,等一下我再替你檢查一下血液。”
  伏虎頭陀毫不猶豫的接過藥,一口就吞了下去。
  朱伯魚道:“野禿子,你不怕那是穿腸毒藥?”
  伏虎頭陀道:“就真是毒藥,咱家也認了,至少沒有被南荒雙梟毒死!”
  朱伯魚道:“沖著你野禿子的為人,老夫當年那一掌也算是白挨,這筆帳到此為止。”
  伏虎頭陀道:“你愿意算老帳,咱家現在還是照樣奉陪,我不領你這份情……”
  江城子赶忙攔在中問道:“請前輩伸出左手,讓我檢查一下血液。”
  伏虎頭陀手剛伸出,江城子的劍已在他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流出有半碗血,江城子才替他敷好傷口,又放進几粒藥丸在血中,過了沒多久,那些血竟凝結成一塊了。
  而且血塊變得很結實,江城子又用劍把它切碎,拿了一塊在口中嚼嚼,才又掏出几個藥丸道:“果然不錯!這是南荒几种劇毒練成的子午催魂丸!”
  朱伯魚急道:“小子,野禿子還有救嗎?”
  江城子道:“我帶來的几种藥正是這种毒的克星。”
  他口中在說話,又連拿出好几种藥,雙手一陣揉搓,已變成一根藥條,他提過一壇酒道:“前輩可用藥配酒,而后再以真力催發藥性,調息半個時辰,所中的毒就可解除了。”
  伏虎頭陀接過藥條兩口就吞了下去,一口气又喝了一壇酒,即盤坐調息。
  朱伯魚道:“小子,用酒做藥引,你是跟哪個江湖郎中學的醫術?”
  江城子道:“是我自己發明的,南荒雙梟下的毒很烈,就算蓋三仙在這里也未必能醫好,幸虧我從虎山帶來几种偏方。”
  “你的偏方能解了南荒雙梟所下的毒,那你豈不是江湖神醫了!”
  “前輩別忘了偏方治大病,气死名醫!”
  “那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不會真有這回事。”
  “名醫還是靠著經驗与藥物配合,所謂偏方就是對症下藥,這是醫學上學不到的學問……”
  突聞伏虎頭陀發出一聲長歎道:“好藥好藥!咱家以為我中的毒只有蓋三仙能救,想不到老弟也是歧黃圣手,不輸一代名家!”
  江城子苦笑道:“晚輩只是碰巧帶有這几种藥物,前輩如是染患普通感冒,我也束手無策!”
  伏虎陀道:“咱家這一生從不知什么叫做感冒,傷風受涼,只要喝上兩壇酒,百病皆除。”
  江城子道:“這間小店設備雖然簡陋,酒還不錯,前輩不妨留下來休息兩天,咱們還要赶去野人山。”
  伏虎頭陀道:“這是什么話!咱家找蓋三仙解毒,就是為了要去野人山找他們算帳!”
  江城子道:“前輩久病初愈,目前最好還是不動閒真力。”
  “咱家好得很,我如不能親找老蠻子算算老帳,死了也不會閉眼睛!”
  江城子看看天色道:“雨已停了,前輩既然決意要去,咱們現在就上路程。”
  伏虎頭陀道:“好!急不如決,此地到野人山上清觀,大約要三四天的路程,但老蠻子既然知道你們要來,他暗中一定有准備。”
  江城子道:“咱們既然來了就不在乎他們准備,只是晚輩听說上清觀已被他們改建,而且有不少机關。”
  伏虎頭陀道:“咱家也沒進去過,我中毒后曾來過不少次,就是找不到机會下手。”
  江城子道:“咱們先到上清觀再說,希望蓋前輩他們不要再有意外才好。”
  袁不韋道:“老叫化有個直覺,蓋三仙此次好像是專門為了對付三鬼怪才出山的。”
  江城子卻不知如何接口,幸好朱伯魚搶著道:“老夫曾听江湖傳說,五十年前蓋三仙被三鬼怪埋伏襲擊,當時本來是死了,不知又怎么借尸還魂。”
  袁不韋道:“老要飯的只見過蓋三仙一次,据說他和三鬼怪師門還有一段香煙之情。”
  朱伯魚道:“這种私人恩怨大概只有蓋三仙和三鬼怪才知道。”
  伏虎頭陀在他們說話間,已把所有剩酒都喝光了,這才擦擦嘴嘴道:“余化龍并不足懼,咱家擔心的是他們遇上南荒雙梟,這兩個老蠻子的烈陽魔功如運到十成,足可以融鋼化金。”
  江城子道:“前輩和他們交過手嗎?”
  伏虎頭陀道:“咱家為了要解藥,找到過他們一次,我發出十二成真力,卻連他護身罡气都沖不被,我自知不是人家對手,正待撤招退走,他卻發出一掌擊在一塊岩石頭融化一個大洞。”
  朱伯魚道:“這算不了什么,老夫的三昧真火同樣的可以把石頭燒一個洞。”
  伏虎頭陀道:“咱家五十年前就領教過你的真火,如和一般普通人動手,他們确難抵抗,但遇上南荒雙梟的烈陽魔功,恐怕你連人家的衣服都沾不到。”
  朱伯魚道:“老夫生平不信邪,此去野人山就由老夫打頭陣。”
  伏虎頭陀道:“你要是真有這個意思,咱們就一人一個,他們雙梟武功都差不多,隨便你選。”
  “老夫不喜歡搶便宜,我選大梟。”
  “好,就這么定了,咱家帶路!”
  “老夫對上清觀的道路比你熟的多了,那里有几塊石頭我也數得出來。”
  “你說的是半年前的事,現在連上清和玉清兩個老道親自來,只怕也不得其門而入。”
  “找不到門,老夫就放上他一把火,看那批龜孫子還能縮頭不出。”
  “你這种餿主意別人早就想到了,南荒雙梟是靠什么起家,他們還怕你的火!”
  朱伯魚還想說進去,江城子忙接口道:“前輩,咱們該上路了,万一上清道長有了意外,事情可就很難收拾。”
  朱伯魚冷聲道:“這兩個雜毛偽裝假道學,騙了老夫几十年,死了活該!”
  江城子道:“上清道長他們如有意外,那批珠寶勢必落入南荒雙梟之手,咱們再想追回可是一件麻煩的事。”
  朱伯魚道:“就算找到那兩個雜毛,他們也不會把珠寶全送給老夫。”
  劉二白笑道:“那批珠寶如都送給你,老哥准備如何處理?”
  朱伯魚一怔道:“老夫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但南北二杰是生意人,他們會懂得賺錢之道。”
  商七忙接道:“晚輩做的大多是跑單幫生意,有時也接趟暗鏢,雖然換得個金字招牌之稱,但過的仍是刀口舔血生活。真有那么多珠寶,只怕咱們連片刻也不得安穩。”
  袁不韋道:“老叫化倒想到了一個生財之道。”
  朱伯魚道:“什么辦法?你老要飯的說說看。”
  袁不韋道:“當然是干咱們的老本行。”
  朱伯魚怒聲道:“放屁,咱們出錢讓你再去組織一個化子幫!”
  袁不韋冷笑道:“你太低估了丐幫,就算你有再多的珠寶想組織一個丐幫,還沒那么容易!”
  朱伯魚道:“除了討飯,老夫想不出你還有什么專長?”
  袁不專道:“開賭場,那可是一本万利,而且包賺不賠,請南北二杰掌柜,因為他們兩人都不錯!”
  朱伯魚怔了一下,忍不住大笑道:“好辦法!要干咱們就到北京城公開干,最好把八大胡同一起買過來,咱們就可以大小通吃了。”
  袁不韋道:“老要飯的沒有你那么大胃口,在北京城如想占得一席之地,首先就要打通官府和地方代表,每月規費不要一億也得八千,咱們背著臭名賺几個昧心錢,還不夠打發官府的!”
  朱伯魚道:“老夫才不吃這一套,哪個敢找麻煩,我就先宰了他!”
  袁不韋道:“北京城是皇宮所在地,大大小小衙門不知道有多少,每個衙門都有權管你,也可以給你加上一頂大帽子,難道你敢把他們都殺了?”
  “那有什么不敢!開賭場也是一百零八种行業的一种,官府又沒有明令禁止。”
  “這就是官府的高明之處,他不禁止,但也沒有公開允許,你要想干這一行,就得按規矩來。”
  “屁的規矩,老夫偏不吃這一套!”
  “除非你不干這一行,如想玩硬的,你一天也別想混下去。”
  “老夫又不是沒有過八大胡同,你這番話只能唬唬鄉巴佬。”
  “你老酒鬼才真正是孤陋寡聞,連中國的官場現行記都搞不清,八大中場子就有三家是丐幫開的,他們照樣要按月繳規費。”
  “老夫不信官府腐敗到如此程度,他們連什么錢都要。”
  “這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規費只是暗的送,明的各种苛捐雜稅還多著呢!”
  “既然如此麻煩,你老鬼為什么還提議開賭場?”
  “不在北京開就沒有這么多麻煩,咱們來個流動性的,最好是找個不大不小的城鎮先打好基礎,再向大城市擴張。”
  “老夫沒有意見,但開賭場我是全力支持。”
  “你光支持沒有用,場子里的忌諱你必須要懂!”
  “那有這么多的麻煩,將本求利,咱們又不是去當山大王!”
  “真當山大王,官府又不敢管了,做官的人都是福大命值錢,他們誰也不敢跟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難道老夫就不會殺人,他們那批混球真惹火了我,有一千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真他娘的腐敗,這樣還有王法嗎?”
  “王法是對付老百姓才管用,他們自己人犯了法,關起門來怎么都好商量。”
  “老夫決定到北京去開賭場。”
  “小時咱家是天生就有几斤蠻力,一些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孩子,他們時常約來了十多個人找我比劍,講我沒有學過功夫,每一次也都被揍得鼻青眼腫,但他們一娃落單了,那個人准倒霉,咱家就揍得他在地上學狗爬。”
  “小孩子打架是平常的事,每個人都有一些儿時回憶,這与官府有什么關系?”
  “有一次咱家揍的就是一個知府儿子,當時我還不知道,回到家不久就來了几十個官兵把咱家抓進衙里打了兩百個板子。”
  “這個知府也真混帳,小孩子打架怎可出動官兵抓人,豈不是濫用了職權!”
  “那個知府本來就是混混出身,他的官也是花錢買的。咱家挨打后,還逼著我父親賠他一千兩銀子,我們家里本來就很窮,哪來一千兩銀子給他們,因此我爹和我娘都被逼得雙雙上吊自殺了!”
  “你應該往上級去申冤,他不過是一個小知府,竟敢如此橫行無法!”
  “往哪里告?他有銀子什么事情都可以擺平,并且還將我打入大牢,判了死刑。”
  “老夫如遇上這种狗官,我非活劈了他!”
  “你永遠也遇不到他了,我師父從大牢中將我救出來,當夜就將那個狗官全家都宰了。”
  朱伯魚忙喝了兩口酒,道:“宰得好,你師父是……”
  突然從深山中傳來一聲虎嘯!
  江城子臉色一變道:“上清道長他們遇上麻煩了!這是大白的嘯聲,不是厲害對手它不會輕易發出嘯聲的!”
  伏虎頭陀也道:“這頭神虎咱家在祁連山暗中見過,它已深具靈性,可能知道老弟就在附近才發嘯求援。”
  江城子道:“嘯聲不出十里,我叫虎頭神鷹來替咱們帶路,免得弄錯了方向。”他說著話已發出一聲清嘯,聲音雖然不大,卻像是強弩般破空直沖云霄。
  果然不到盞茶工夫,一道金光已自高空中疾沖下來。
  江城子伸左臂,讓它落在掌心道:“金儿,上清道長是不是有了麻煩?”
  虎頭神鷹“咭咭喳喳”地叫了一陣。
  江城子道:“對方采的人不少,上清道長已受傷,仍奮力苦戰,大黑和二黑已知咱們在這里,叫大白長嘯求援的。”
  朱伯魚道:“事情既然如此緊迫,你小子還窮蘑菇什么,咱們快點去救人!”
  江城子道:“咱們分兩路援救,我和二哥、扈三姊先走,各位最好擋住他們的退路,云巔一帶伏虎大師路熟,只要不是南荒雙梟親來,留下這批人大概不成問題。”
  朱伯魚暗中一震道:“小子,你准備大開殺戒,一個人也不放走?”
  江城子道:“我的虎被他們用暗器射殺七十多頭,所以他們必須為死的虎付出代价!”
  朱伯魚道:“你在出手殺人之前也該先問問對方是什么來路。”
  江城子道:“管他是什么來路,就算是十大門派的掌門,我也照殺不誤!”
  朱伯魚搖搖頭道:“老夫知道你帶來的虎都是精選的,但你殺几個領頭的出出气也就算了!”
  江城子道:“以目前武林局勢來講,殺几個人絕解決不了問題,而且各位自己也該多保重。”
  他在說話之間,全身都散發出一股無形殺气,朱伯魚只好點點頭不再多說。
  江城子隨著虎頭神鷹在前面帶路,扈三娘走中間,劉二白走最后。
  三個人一起步就都全力施展絕頂輕功,尤其是江城子,他的身形几乎是平著在空中飛行。
  扈三娘一向都以輕功自負,但如不是劉二白從旁帶動,不出百丈她就無力再跟了。
  就這樣雙方的距离已拉遠一百多丈,好在虎頭神鷹是一頭靈禽,雙方如果拉得太遠,它會自動的飛回來帶路。
  江城子一口气連翻五六座山頭,當他快要接近一座森林時,已隱隱听到一陣虎嘯聲。
  聲音雖然很低,但卻充滿了咆哮与憤怒。
  江城子一听,就知這是虎山的虎,他向空中的虎頭神鷹打了個手勢,叫它替劉二白帶路。
  因為這是一座原始森林,里面到底有多深,根本就看不到邊。
  但江城子自小就在山林中長大的,他從那陣虎嘯已判斷出上清道長他們是在西北方。
  他伸手掏出兩把石子,微一用力,石子已碎裂成豆粒般大小,接著暗中一提真气,從地面平拔起七八丈高,右腳借樹枝反彈之力,人已升空五六丈,伏身前傾,快如疾弩般,已深入林中兩百多丈。
  他停身在一顆古老的杉樹上,正待打量一下地形,卻發現左前方樹枝輕微閃動一下。
  江城子對這些動作太熟悉了,枝葉只要動了一下,他立刻就可判斷出是人是獸。
  因此當左前方枝葉微動時,他的左手也在毫無聲息之間發出十二粒小碎石。
  這些石子經他暗用內家真力一陣揉搓,每一粒還不到黃豆大,加上他又是用回旋手法發出,穿行于枝葉間,連一點破空聲音都沒有。
  他石子出手,人也緊跟著向前數近五十多丈,只听一陣慘哼,正好有十二名手持弓箭的大漢摔落地面,他們每人頂門上都有一個小洞,正在往外噴涌鮮血,但已經斷气多時了。
  江城子見那些箭身上都綁有燃燒物,他不由目中殺机更盛,暗運真力將四周默察一遍,果然發現正北方還有十二個分別藏身在大樹上。
  但這一來也更引起他的殺机,右手再揚,暗中的十二個人連一聲都未發出就已落地死去。
  江城子走過去一看,他們手中也都持著強弩,箭身綁著燃燒物,光是這二十四個人所帶的火箭就足可以燒毀了這一座森林。而且林中的人、獸都別想逃命。
  有了這個發現,他反而不急著去支援上清了,遂將輕功運到十二成,真的比閃電還快,在附近繞著飛行一周,卻在東、西兩兩個方位又擊殺了二十四名弓箭手。
  由于這一陣耽擱,劉二白和扈三娘反而走到前面去了,他雖暗中發現,卻沒有出聲招呼,因為他從直覺中查出在他身前五十丈外,隱伏著一名很強的高手。
  江城子對隱身暗處的這名高手卻不敢低估他,此人能眼見自己連殺四十八名弓箭手,仍然隱伏不動,光憑這份耐性就非常人所及。
  從那些死的弓箭手身上推想,他已猜想到暗中這個人八成是他們的領隊,身邊可能帶有更強烈的火藥暗器。
  因此他也立刻屏止呼吸,并以极巧妙的身法躲過那人的視線,而從西北方轉到了東南方。
  他這一變換位置,雙方距离也拉近了十丈左右,他知道此人早已發現自己,他所以隱身不動,就證明他還沒有把握能一掌擊倒自己。
  江城子雖然很少在江湖走動,但是戰中求生存的本能他是超异于常人的。
  他知道他這一變換位置,對方并沒有發現,否則他絕不敢讓自己欺近到四十丈內,他也有把握在這种距离內,不管對方是存有什么陰謀,他都有足夠的把握出手阻止,使其陰謀無法得逞。
  他伏身在一叢不太高的荒草中,運集真力又默默地將四周搜查一遍,證盼在百丈內已确實再沒有其他人時,雙手又各握了兩粒石子,左手以回徒手法擊向他原先停身地點。
  石子出手后,沒有帶動任何風聲,但在到達目的地后,雙方卻互撞起來,只听“波”的一聲輕響,像是一种金屬品跌落地面的聲音。
  暗中隱伏的那個人果然沉不住气,悄悄的將頭抬起一點,但江城子卻就在這一剎那工夫右手兩粒石子卻用流星赶月方式發出。
  這一招手法雖很平常,但出自江城子之手卻完全不同,其疾如電,那人剛有了警覺,兩粒石子已同時擊中他的后腦門。
  他身子猛躍,一下就跳起有四五丈高,但很快又從空中摔落地面,僅蹬了蹬腿就倒在那里不動了。
  江城子起身走過去,才知道由于他用力太猛,竟將那人的腦門以及半邊臉全部擊碎了。
  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從他的衣著上,已可判斷出他是個老和尚,他尸体旁邊還有一個袋子,里面赫然有五粒神雷彈。
  江城子感到很意外,神雷彈是五火神君之物,他們身上所帶的在那個小店中都被江城子暗中換下了,而且五火神君中了伏虎頭陀的隔山打虎神功,內腑全碎,他是親眼看見的。
  那么這個和尚身分就很可疑了,不管是少林或五台,他們既然正式出面,就絕不止一個人。
  少林掌門無塵上人既然出山,那么這個和尚肯定是五台一派的門下,雖然他臨死前連還手的机會都沒有,但江城子已看現他的武功已屬江湖一流高手。
  他剛將那個袋子和神雷彈收好,突聞劉二白發出一聲憤怒長嘯,而隨著嘯聲之后,就听到一連串的凄厲慘嚎。
  江城子知道他已和對方接上手,并且從劍气聲中,他判斷敵人功力很強,否則劉二白是不會輕易出劍的。
  他已無暇多想,暗中一提真气,循著嘯聲,凌空飛奔過去。
  以江城子的功力,不過几個起伏,他已到了打斗現場,正如他所料,敵人有將近百名高手,攔住上清道長和玉清的退路,上清道長左肩受傷似乎不輕,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身子。
  除了這些高手以外,在左右兩旁的大樹上還隱伏著好几十名弓箭手,他們的箭上不但綁了易燃物,還都淬有劇毒,他們的箭都是集中在那些老虎身上。
  地上已經死了几十頭虎,而對方也倒下十多名高手。
  劉二白和扈三娘來到后,他們接下上清和玉清,兩把劍聯手,威力可就比上清強多了,交手只不過五招,對方就死了十五個人以上,尤其是劉二白,他的劍光所到之處,必定有人倒下。
  此時對方已被二人的凌厲攻勢逼得節節后退,在這批人中,有半數是和尚,為首的是身材威猛,身披紅色架裟的老憎,他手中一根鐵禪杖少說也有數百斤,如不是他硬擋住劉二白凌厲的劍勢,死的人還會更多。
  這時上清左肩已敷過藥,包扎好了,遂和玉清又加入戰斗。
  上清他們的劍術雖不如劉二白,卻跟扈三娘不相上下,四個人的四柄長劍象是怒海中的蚊龍,翻騰飛舞,片刻之間,對方又倒下十多人。
  那個高大老僧覺得情況不對,急忙發出暗號,指揮弓箭手放箭。
  可是他一連低嘯了兩次,而兩旁的弓箭手卻毫無反應,他不由大怒道:“放箭!難道你們都是死人!”
  他這次是這足內力發出吼聲,震得兩旁樹身一陣搖晃,可是那隱伏在樹上的四十名弓箭手卻紛紛掉落地面不動了。
  高大和尚暗中一惊,奮起全力一杖邁住劉二白道:“我的這批弓箭手也是你殺的?”
  劉二白冷聲道:“是誰殺的都是一樣,反正你們五台派今夜別想有人能活著回去!”
  紅衣架裟和尚道:“既然你關東醉俠赶來了,大概無名小子和老叫化他們也都來了,老納如無法全身退走,而你們的所有人獸也都別打算活著离開!”
  劉二白道:“大概你另外藏有埋伏,在下只好委屈你這位五台高僧帶路了。”
  紅衣和尚道:“沒有那么簡單,佛爺只要把信號發出,了不起咱們同歸于盡!”
  劉二白淡淡的道:“你苦果和尚也是五台派的成名人物,怎么專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苦果道:“貧僧出此下策也是被你們先逼出來的,那個無名小子一入關就殺了十大門派上百名高手。”
  劉二白道:“是你們逼他,還是咱們逼你?你們都是自命名門正派,卻處處使用陰險詭汁。連這些無知虎類也不肯放過,在下殺了你們已問心無愧!”
  苦果道:“老袖在擔任此行任務時,就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你們如沒有赶到接應,我只准備把上清和玉清帶回去交差,并不打算殺傷太多獸類。”
  劉二白道:“你准備把這兩位道長帶回去向誰交差?”
  “那是老衲的事,你關東醉俠管不著!”
  “在下如果硬要管呢?你可是准備發動埋伏?”
  “施主的劍術老袖已領教過了,你如想胜我,絕非三五百招所能分出胜負。”
  “你把自己估計太高了,在下十招之內如不能逼你的禪技出手,從此永不用劍!”
  “施主不要把話說得太大了,五台派并非浪得虛名。”
  “動手相博是分出生死賭命的,說大話有什么用!”
  “好!咱們就以十招為限,施主如不能逼使老衲禪杖出手又該如何?”
  “同一句話,在下從不喜歡說兩次!”
  “在未動手之前,老衲還有一事請教,這批弓箭手都是善射能手,施主是使用什么暗器傷了他們?”
  “在下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你何不過去看看!”
  苦果猶豫了一下,這時又來了一名老僧,向他低聲吩咐了一陣。
  那老僧合掌一禮,迅速跑到弓箭手的尸体旁檢查一遍,又匆匆地跑回來說明經過。
  苦果居然宣了一聲佛號道:“原來施主已練成三花聚頂,百步飛葉傷人境界。”
  劉二白道:“咱們不必談理論,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苦果點點頭道:“老袖當勉強一試,如果僥幸能接下十招……”
  劉二白道:“大和尚,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如真能接下我十招,咱們在場的全都听任你處置!”
  苦果目中凶光連閃道:“施主可是一代大俠,說出口的話應該不會反悔!”
  劉二白怒聲道:“反悔的該是你,今天你們一共出動了多少人?”
  苦果道:“大約有三百人,現在已死一半。”
  劉二白冷笑道:“不是一半,而是剩下你老和尚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了!”
  苦果暗中一惊,赶忙回頭看去,不料就在這片刻之間,他身后還有七十多人全部都被人擊中死穴。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凄厲長嘯道:“好殘忍的手法!老衲如不能為死去的同伴報仇,也無顏再苟身于世了!”
  劉二白冷漠的道:“像你這种花和尚多死一個,江湖上就減少一個禍害……”
  苦果乘他說話之際,一招怪蟒出洞,鐵禪杖挾排山倒海之勢,逕襲劉二白頂門。
  他用的如果不是重兵器,劉二白只要把劍上封,就可以把鐵禪杖架開。但苦果乃五台派僅存長老,內功修為并不差于五台掌門,尤其是他那根鐵禪杖,重達三百余斤,任何一個劍手也不敢用劍硬封。
  可是劉二白卻這樣做了,他似乎被苦果杖身上的排山气勢逼得別無選擇,只有舉劍奮力硬架。
  苦果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暗中又加兩成真力,他是成心在出手第一招就將劉二白連人帶劍都砸碎。
  劍、杖接招后,苦果發現并沒有他想象的預期效果,劉二白的劍不但沒有脫手,反而貼在杖身上,把他的身子也帶起飄向空中。
  苦果開始還以為劉二白是被他震飛的,正准備收回禪杖再攻出第二招時,他才發現重達三百余斤的鐵禪杖收不回來了。
  而劉二白的身子雖然飄在空中,他的劍卻緊緊的貼在禪枝上,就像生了根一樣,任憑苦果如何用力揮舞,人和劍始終保持水平線連接在一起。
  苦果揮舞數次沒有將劉二白甩開,這才想到劉二白出劍時用的是粘字決,等于是利用自己的內力來支持著他的身子在空中飄。
  他這時再想收回鐵禪杖已經不可能,而唯一的辦法就是丟掉禪杖,出掌突襲。苦果不但一身功力惊人,也是個老江湖,机智狡詐,是出了名的花和尚。
  他想到就做,暗中又加一成真力,雙手一推一楹,放開鐵禪杖,在一片鮮血飛洒中,苦果的雙臂已被劍气絞得粉碎。
  劉二白收回長劍,仍是冷漠的道:“在下倒是低估了你,你的一身內功修為在十大門派中,當可列為前十名而無愧!”
  苦果雙臂已殘,但他仍忍著痛,獰笑道:“劉二白,你真是個卑鄙的小人!竟用這种取巧方式暗算佛爺!”
  劉二白道:“你身為五台派長老,輸了還不認輸,竟耍起市井無賴,我的劍是碰硬接住你的鐵禪杖,無論叫誰來評理也不能說我取巧!”
  苦果道:“你根本就沒有硬接我的鐵禪杖,否則我早就砸扁了你!”
  劉二白冷笑道:“我本來不想殺你,既然你如此蠻橫,留著你對整個十大門派都是一大禍害!”
  苦果厲聲道:“你動手吧!我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片森林……”
  “那倒不一定!”他身后突然傳來江城子的聲音道:“那個帶領四十八名弓箭手,并攜有五粒神雷彈的和尚可是你的同伴?”
  苦果暗中一惊,他不知道江城子是什么時候來到身邊的,怔了一怔,道:“小子,你是誰?”
  江城子道:“無名小子,你很不幸,遇上了我!”
  苦果道:“我那師弟苦因他們怎樣了?”
  江城子道:“他們比你更不幸,早在一個時辰前就离開這個世界了!”
  苦果不信的道:“放屁!苦因武功跟老衲差不多,就算你砍下他的腦袋,他還照樣有机會發出信號!”
  江城子聳聳肩道:“大概是你們之間沒有聯絡好,或者他忘了發信號。”
  苦果獰聲道:“他是怎么死的?”
  江城子道:“腦袋去半邊,他好像死得很不甘心。”
  苦果道:“我的這批手下也都是你殺死的?”
  江城子點點頭道:“他們本來就該死,因為射殺我的虎的人沒有一個活著過!”
  苦果道:“怎么只有你們三個人來,老叫化他們呢?”
  江城子心中一動,故意冷聲道:“他們去野人山找南荒雙梟了,在下如果知道只有你們這批敗類,我二哥一個人來就夠了!”
  苦果陰笑一聲道:“反正都是死,不過你比老叫化可能要先走一步……”
  他說著話,高大的身子突然飛躍起好几丈高,在空中一圈雙腿,竟朝自己前胸踢去!
  可是江城子的動作卻比他更快,紫芒飛繞,已把他的雙腿砍落地面,接著左掌輕拍,一般潛勁已將他光禿的身子拖回地面。
  苦果連斷四肢,人已痛得昏死了過去,但江城子仍然出手點住他几處要穴。
  扈三娘看得有些不忍道:“小江,你一劍殺死他算了,何必如此折磨他?”
  江城子走過去,從苦果怀中掏出五枚神雷彈,這才正容道:“三姐,你也算是老江湖,怎么看不出五台派這批和尚的陰謀?”
  扈三娘見了神雷彈也不由變色,道:“這些老禿如此狠毒,那里像是出家人!”
  江城子道:“小弟相信二哥也早已發現了,否則他一招就可以殺死他的。”
  劉二白道:“我是在你擊殺那批弓箭手時才想到苦果身上可能藏有歹毒暗器,因為他平時最怕死,發現情況不對早就溜了,可是今天卻很反常,不但沒有跑,似乎還有所挾恃。所以我才故意割斷他的雙手。”
  江城子道:“二哥忘了五台派有一种揉指功,也是屬于佛門的正宗武功,四肢可任意交替使用,你先削斷了他的雙手,他照樣的可以用腳施放暗器。”
  劉二白一怔道:“五台派有這樣一种功夫,我怎么從未听說過?”
  江城子道:“小弟也是從神算子前輩遺著中知道這件事,揉指功為五台派鎮山絕學,恐怕江湖上知道的人也不多。”
  劉二白道:“五台派是于三百年前來自天竺,這种怪功夫可能就是天竺武學。”
  江城子道:“苦果最多練到五成火候,如練到大成,普通的劍絕對傷不了他。”
  劉二白道:“那該是屬于西域的气功一种。”
  江城子道:“揉指功沒有西域气功厲害,但卻比气功還要難,苦果能有這种成就已算不錯了!”
  劉二白道:“這座林中大概不會再有埋伏了,咱們還是早點上路吧!”
  江城子道:“朱老前輩他們也會馬上就到,我已經叫虎頭鷹去帶路了。”
  扈三娘道:“這個苦果還是把他殺掉算了,何必讓他活著多受痛苦!”
  江城子道:“小弟已點了他三要穴,他不會有知覺,還是等少林掌門將他一起帶走。”
  扈三娘道:“少林掌門無塵上人也要來野人山?”
  江城子道:“弘法已赶去少林,我想他為了十大門派聲譽,應該會赶來的。”
  劉二白道:“十大門派一向護短,他們受到這次教訓后,多少可能會收斂一些……”
  只听虎頭鷹一聲長鳴,划破本以寂靜的森林。
  劉二白道:“武林二仙是不是遇上扎手人物?”
  江城子道:“他們跟人打起來了,你和三姊陪上清道長慢慢走,小弟要先赶去一步!”
  他口中說著,人已飛出五十多丈,虎頭鷹在他上空帶路,一人一禽眨眼間已消失在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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