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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刀魔在附近奔東逐北追了几圈,就是差那么一點點追不上。
  他居然沒看出危机,應該明白怪人不向附近的森林逃必有用意,該明白怪人的右腳如果真中了暗器,那能支持這么久?
  五角的花形暗器,其實是可以回風折向的鋒利銅片,薄如紙,大如錢,這玩意嵌人肉中可不是開玩笑,動一動就會擴大傷口,足以讓人痛得頭昏眼花,鐵打的硬漢也支持不了片刻的。
  終于,在一處小斜坡追上了。
  “卸你的狗腿!”刀魔狂喜地怪叫,刀光疲落。
  又差那么一點點,許彥方的腿上縮,身形上升,從空翻僅翻騰,一刀落空。
  “噗!”一聲響,刀魔的右肩挨了沉重的一端。
  “哎!”刀魔吃惊地叫,人向下沉,右手一輕,沉重的劍刀脫手而墜。
  這家伙天生的鋼筋鐵骨,所功更是爐火純青,上次在玉房宮地牢,被許彥方打得烏天黑地,傷勢居然在最短期間全愈,可知外力的打擊很難傷得了這一代刀魔。
  刀丟了,刀魔沒有刀在手,名不符實,聲威自然大打折扣。
  許彥方飄落實地,兩記力道如山的劈掌,凶猛地劈在刀魔的左右耳門上。
  刀魔居然承受得了,但也狼狽万分,惊怒交加中,忘了及時反擊,卻虎扑著地急抓掉落的刀。
  糟了,伸出抓刀的下是右手,而右手力道未复,抓不住略一停頓,赶忙換左手抓取,這剎那間的停頓,招來了無情的打擊,給予許彥方放手重擊的好机會。
  先是兩腳踢在左肋上,刀魔巨大的身逝被蹋翻、滾轉,接著是躍起、端落,右腳狠端在刀魔的面孔上,沉重的勁道极為凶猛。
  “呀……哎……”刀魔鼻眼難耐,禁受不起啦!一雙手絕望地護住雙目,滾身居然跳起來。
  許彥方的拳掌加了兩成功,腳上的勁道也增加了兩成,但听拳掌著肉聲連珠暴響,拳搗,掌劈、肘攻、腳踢,打擊勢如狂風暴雨,記記沉實。
  刀魔仆而又起,倒了十余次,一著地就被抓起痛擊,最后終于成了一堆死肉,五官流血失去知覺。
  旁觀的華陽夫人六個女人,被這場狂風暴雨式的貼身凶狠搏擊,惊得澈体生寒,魂飛天外。
  六個女人張口結舌發抖,擠在一起忘了撥劍自保。
  許彥方恐怖的身影,逼近在華陽夫人面前,相距不足二尺,伸手可及。
  “輪到你們了!”他的刺耳怪嗓音震耳欲聾,語气充滿凶兆:“你們可以盡量施放迷香,六支劍可以發揮六合劍陣的威力。”
  “你……你是……”華陽夫人惊恐地后退,完全失去撥刻的勇气。
  “哼!不要管我是誰,想不到你竟然投入璇璣城做走狗“老天書可以作證,我……我是被迫的,我……”
  “被迫的?騙鬼!”
  “我發誓,我是被……是在返南康府城時,半……半途被他們脅迫……”二“詳細說來听听,或許我能相信。”華陽夫人乖乖將被迫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出。“据我從江右龍女那些親信口中,隱約知道從山中的人所傳來的消息。”華陽夫人加以補充:“一谷一庄的人也來了,而且可能已受到脅迫,重新替璇璣城的人做馬前卒。”
  “我的實力,比一谷一庄差遠了,受到脅迫理所當然,只能怪我運气太差。”“如果你反抗,會有什么結果?”他遲疑地問。“你知道結果的。”
  “現在,你逃走該無困難。”
  “現在或許沒有困難,以后呢?”華陽夫人苦笑:“除非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最快期間逃回四川。那是我的地盤。”他默然,低頭沉思。
  藩陽王是事實上的江湖之王,十路統領分別在天下各地作案,沒有人敢過問,妄想干預的人,將受到可怕的無情報复。
  這是說,璇璣城的殺手,分布在天下各地活動,隨時都能有效地給予仇家無情的打擊与報复。
  “我不勉強你。”他歎口气說:“我這次放過你,下次,你必須祈求老天爺保佑了。”
  “下次,我們非見面不可嗎?”
  “那是一定的,因為你不敢擺脫他們,而我……”“你為何不离開遠走高飛?”
  “咦?我為何要离開遠走高飛?”
  “那個沒教養,驕傲自負的女人,不值得你冒險,她配不上你。”
  “哦?你說什么?他頗感惊訝。
  “而且,藩陽王不可能招一個外人做附馬,所以他才出動全城的人,誓除去你而甘心呀!”
  “哦!你知道我……”
  “你的嗓音改了,但那与俱來的五官神韻瞞不了我,許爺,听得進忠告嗎?”
  憑女性的本能,華陽夫人發現他是風塵浪子,他不得不承認化裝易容術,對華陽夫人這种女人沒在多少效用。也因此對即將打交道的溫飛燕与尤瑤鳳,提高警覺特別當心,因為溫飛燕事實上比華陽夫人更精明,更細心。
  “你想說什么?”他信口問。
  “你不覺尤瑤鳳的气質、人品、才華,并不比范云風与姜玉棋高一品半品嗎?”
  “哦!你是指這件事呀?”
  “哦估計錯了嗎?”
  “沒錯。”
  “她甚至不比我的女儿非菲強多少。”
  他留了北宮菲菲一眼,心個暗笑,原來這位名動江湖的女妖,在設法用心計推銷女儿。
  北宮菲菲正用情意綿綿的動人眼神向他凝注,与那天在碼頭上的放蕩大膽神情向然不同。
  “華陽夫人,你是情關過來人,這些話我認為心不由衷。
  他心清楚,出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我喜歡尤瑤風,所以我不會和任何一位姑娘比較她的人品才華高低。”
  “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一定可以帶領我母女擺脫都陽王的威脅,你我都可以安全地遠走高飛就算尤搖鳳肯接納你,她老爹……
  “她老爹我應付得了,“你們可以走了,后會有期。”他不再纏夾,一躍三丈如飛而夫。
  無雨花尚祖雙肩骨碎裂,傷勢沉重,雙手已咬,這本子算完了。
  刀魔總算十分幸運,頭青臉腫但五官万會受傷,骨斷了左三右二五根肋骨。如不及早醫治,必將成殘,如無有效的藥醫治,就必須剖開將斷骨取出以免后患,骨如取出就成了半廢人。兩人都昏迷不醒,生死操于華陽夫人手中。
  “娘,我們怎么辦?”北官菲菲狠盯著兩個死人,眼中有怨毒的光芒放射。
  “非把他們帶給江右龍女不可,不然……華陽夫人把刀魔恨入骨髓,但情勢不由人,必須留下活口,以免讓璇璣城的人怀疑是她下的毒手,到時,跳在那藩湖里也洗不清,江右龍女怎肯饒她?”
  “不如趁机擺脫,疾奔五老峰……?”
  “那更糟,女儿。”華陽夫人斷然拒絕說到:“把他們帶給江右龍女,留心情勢,見机行事。”
  “如果再碰上風塵浪子……”
  “我不是說過見机行事嗎?哼!我要親眼看到結果,不然不甘心。”
  由兩位仆婦把人背著,向預定的聚集點急走。
  僅攀越一道山尾脊,便听到東北角傳來兩聲慘號。
  “另一組遭殃了。”華陽夫人悚然地說,“老天爺!風塵浪子的速度太可怕了,他怎么可能在這短短片刻,就遠出四五里外找到另一組人?我們栽得不冤。”
  她料錯了,風塵浪子其實正跟在她們身后,利用她們領路去找江右龍女。
  那一組人有九名之多,其中沒有江右龍女。
  九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每個人都可獨當一面,都是被現城的精英。
  可是,卻碰上了武功更高明的人。
  九個人正繞過一處峭壁,壁根附近奇岩羅布,草木陰森,風勢漸緊,枝葉的搖動聲如万馬奔騰,听力大打折扣,根本不可發現潛伏的人。
  四個人影驟然暴起偷襲,剎那間便擊斃了四個人。
  這四位仁兄負責在前面開道,連撥劍的机會也沒抓住,甚至被殺后連被誰所殺也不知道,糊糊涂涂送了命。
  后面的五個人來不及救應,意外發生得太快了。
  “縹緲神魔!”領隊的人掠叫,急急撤劍列隊:“你……你這老狗一代凶魔,竟然偷襲暗算,你算什么前輩名家?卑鄙可恥已极。”
  确是縹緲神魔手葛軒尋師徒,和兩個殘廢的老道。
  方外雙殘,大名鼎鼎老一輩名宿,斷了右小臂的是閒云道人,斷了左腿的是野鶴道人。
  至于他倆的俗家姓名,江湖人士知者有限。
  閒云道人的右手裝了一支鐵手,比真的手臂更管用。
  野鶴道人左腳也裝了木假腿,同樣靈活行走無形,用假腿作兵刃十分霸道。
  江右龍女估計錯誤,她估計縹緲神魔必定為了名頭聲譽,不會躲起來,必定堂堂正正挺身應付挑戰,估計錯誤,注定了失敗的命運。
  “那是因為我老人家學乖了。”縹緲神魔狂笑,將扣住天靈蓋還沒斷气的人拋出三丈外:“你們這些天殺的狗娘養的混蛋!
  自從老夫一到九江,就再三碰上暗殺偷襲的人。連走在大街上,也有不起眼的人在身旁發射致命暗器,几乎多次要了老夫的命,老夫為何不能以牙還牙?現在,你們不要害怕老夫偷襲了。”
  “對付這种倚多為胜的狐群狗党,還用得著客气呀?”
  閒云道人陰森森地說:“咱們唯一可做的事,是利用所有机會,見一個殺一個,直至殺光屠絕為止,撥光所有的爪牙,藩陽王就會成為孤家寡人,看他還能在璇璣城躲得了多久?我挑這一個……”
  聲未落,人已電射而至,左手前伸有如鷹爪,劈面排空強行探入,速度与聲勢皆凌厲万分。
  領隊的人冷哼一聲,全然被這种狂妄攻勢激怒了,爪功再厲害,豈能狂妄地向有劍在手的高手正面搶攻?
  簡直太瞧不起人啦!
  劍陡然吐出,跨地風雷驟發,鋒尖幻化為一道玲芒,射向抓來的手爪。
  雙方的速度皆已列達极限,瞅眼間便已接触。
  剎那間,陰云道人的右手,卻后發先至,突然比左手伸長八寸。
  “掙厂聲暴響,劍气四散,風雷乍息,人影子向后暴退近數丈。
  “方外雙故也不過如此而已。”領隊的人沉聲說,手中劍發出隱隱震嗚。
  你确是不錯,功貫劍尖已臻摧鋼毀恢境界,貧道估錯你了。”閒云道人沉著地說,重新移步逼進。
  老道的鐵手造型頗為特殊,直伸如掌,食中兩指前伸,可點穴也可當刺使用。
  天气指与小招橫屈,可當溝勾物,當然也可傷人。拇指向上伸直,可以拱、擋架刁劍、斜刺,掌下線開鋒,可當刀斧使用。
  近身搏擊,封方防不胜防,可以作多种兵刃攻擊,比真的手霸道十倍。
  野鶴道人一聲怪叫,猛扑另一名大漢,大袖一揮搓風乍起。
  大漢是行家,雖然知道這是可怕的鐵袖功,但已來不及閃避,只好奮全力自保,大喝一聲,狹鋒單刀幻發眩目聞光,揮向拂來的大袖。
  沒有裂帛聲傳出,也沒有撞擊聲,大袖卻纏住了單刀,老道汗左掌趁虛外吐,按上大漢的右肋。
  沒有著肉聲傳出,大漢卻狂號一聲,脫手丟刀倒飛而退,砰一聲,背部撞中兩丈的一株大樹干,砰然反彈倒地,口中鮮血涌出,仍然發出刺耳的號叫,臨死仍向同伴告警,希望通知其它人赶來收拾殘局。
  縹緲神魔也同時沖上動手,赤手空拳扑向兩個人。
  葛宇軒足唯一有兵刃的人,撥出匕首猛扑最后一名大漢,格斗的經驗增長了不少,匕首并勢如狂風暴雨,貼身攻擊出建攻要害,乳虎發成威銳不可當,主宰了全局。
  片刻間,只剩下領隊的一個人了。
  閒云道人似乎不想速戰速決,似乎認為碰上了有力的對手頗為高興,鐵手無所謂懼地硬往劍网中鑽,逼對方易功為守八方奔亂。
  “不要逗他了,老道。”縹緲神魔在旁高叫:“咱們在守獵,可不能等他們另一組人赶來獵我們,守獵是需要主動的,不是嗎?”
  “好好好,這家伙的劍路貧道已經摸透了,玩夠啦!小輩死吧!”閒云道人最后一聲怪叫,鐵手崩開對方的劍,左手反掌向前一拂,一股無認的柔勁虛空襲向對方的小腹。
  噗一聲怪響,領隊人的小脆突然內陷、破裂。
  “你們走!”閒云道人低喝:“有人來了,貧道意猶未盡,只來了一個,他是我的。”
  “小心了,老道。”縹緲神魔叮嚀,向右知射,三人鑽入崖根的亂岩雄,形影俱消。
  許彥方听到叫號聲,隨即發現華陽夫人不但不應聲前往策應,反而繞道遠避。
  “這女妖不愿受肋迫,在作消极的反抗。”他心中暗說,華陽夫人的處境与心態是可以同情的。
  他心想縹緲神魔師徒的安危,立即放棄跟蹤華陽夫人的行動,向慘號聲傳來處奔去。
  他看到第一具尸体,心中一寬,半點不假,是璇璣城的人。
  站在第二具尸体前察看片刻,頗感惊訝。
  這具尸体正是那位原隊人,小腹的致命傷口頗不尋常,腹肌裂開,震腐的內髒流溢出傷口,但脊骨完好無損。
  依傷口估計,該是被沉重的鈍器所打擊的,但為何內腑震碎而骨末損傷?
  這人應該腰骨碎折,甚至骨盤也被打碎,或者被打斷成兩段才合情理。
  正想作進一步查驗,希望能證明是縹緲神魔在這里下殺手擊斃這些人,剛俯身伸手想將尸体翻轉,墓地心潮洶涌,听覺与心神有了异感。
  一聲沉叱,他扭身、斜移、轉体、出手。
  這電光石火似的剎那間,他看到一雙古怪的手。
  他本來是一掌擊出的,自衛兼攻擊反應超人。
  但這雙怪异的手伸來的勁道,在他的無鑄劈空掌力驟發中,僅略為停頓而無受損的景象。
  怪手的主人穿道袍,眼神极為陰厲。
  這剎那間,他仰面躺倒,伸腿、滾轉,反應捷逾電閃。
  一聲惊叫,他的腳把老道絆倒了。
  他一躍而起,掌伸出了。
  大敵當前,他的絕學,無极大真力要用上了。
  閒云道人鐵手一絕揮挺身躍起,卻被他牢牢地扣住了手臂向下猛拖強按。
  一聲沉喝,閒云道人雙腳下沉泥中三寸,馬步穩住了,腰卻無法挺直。
  他的左手五指如鉤,扣住了老道的咽喉。
  “老弟住手!”熟悉的叫聲及時傳到。
  幸而他的真力已修至收發由心境界;不然老道的脖子很可能變形。
  人影從亂岩中電掠而出,三個人一閃即至。
  “果然是老前輩。”他放手欣然叫:“葛小弟,總算我沒來遲。”
  閒云道人踉蹌站穩,惊駭地操動脖子。
  “稱這獸形小子手腳快得象鬼。”老道駭然說:“手上的勁道重逾万鈞,你練的是什么邪功?”
  “不知道長是楊老前輩的同伴,道長出手也太快了,晚輩不得不全力周旋,得罪得罪。他向老道行禮道歉:“道長的怪手,确實把晚輩嚇了一大跳。”
  “你是唯一抓住貧道鐵假手的人,但……這不是可能的……閒云道人似乎仍然拒絕相信事實。
  “還有你認為不可能的事呢!老道。”縹緲神魔走近說:“他曾經被姜老邪家的六陽神功直接擊中,三天高燒居然不死,你不相信嗎?”
  “這……這是不可能。”老道搖頭苦笑。
  “所以,你最好是相信。哦!許老弟?是你連續發出嘯聲警告我們?”
  “是的。”他將聞警赶來援手的經過一說了:“幸好赶上了,不然晚輩將拖恨終生,奇怪,老前輩怎么認出晚輩的面目?”
  “我猜想而已。”縹緲神魔認真地說:“你年輕,也許不盡情預感和直覺,但我相信。我和宇軒被他們追逐得筋疲力盡,雙殘兩位老友,對陰陽雙怪也怀有戒心,不得万全力逃避他們的追蹤。
  兩天來連夜竄逃,僅累垮了,好不容易在五更天進入那座山谷,中以為可以安睡恢叩精力的,豈知睡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嘯聲所惊醒。
  老弟,如果不是你及時用嘯聲示警,咱們恐連醒來拼命的机會都沒有了,在夢中去見閻王了,出谷看到守谷口受傷的人,我便直覺地知道是你來了,可是。你為何不能殺他們?
  “在晚輩沒能證實藩陽王的罪行前,晚輩不能亂開殺戒。”
  他率直地說:“如果證實了,哼!”
  “你要證實什么?”
  “怒晚輩不便透露,以免誤入人罪。”他庄嚴地說:“總之,晚輩可以容忍任何人對晚輩所加的傷害,卻不能忍受任何人對晚輩朋友的迫害罪行。”
  當晚輩查出真憑實据之后,加害晚輩朋友的人,必須為他們殘忍的罪行負責,血債血債誓在必報。老前輩,諸位內下有何打算?“只好向南穿越山區,避一避風頭。”縹緲神魔歎口气說:本來我并不怎么在乎璇璣城的人,可是有多次拼搏,我不得不承認藩陽王之所以有今天的威望,确有其成功的條件,他的手下的确有不少身怀奇技异能的人才,除了偷襲之外,真要硬碰硬拼,比胜算微乎其微。”
  “貧道發現另一組人中,有陰陽雙怪公母倆在內。”閒云道人神色人點沮喪:“他們是咱們方外雙殘的死對頭。”
  雙怪雙殘彼此的修為難分軒輥,加上其他的人,咱們凶多吉少,所以沒有和他們拼命的必要。”
  “晚輩將設法牽制他們,掩護諸位。脫身。”
  他毫不遲疑地說:“偷襲暗算打濫仗,是晚輩的專長,晚輩這就動身,引誘他們向北追,后會為期。”
  閒云道人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殘廢人的心理本來就多少有點不正常。
  “楊老,你估計這個小伙子,武功修為比貧道高明多少?
  閒云道人目送許彥方的背影消失,突然陰森森地問:“能胜算得了陰陽雙怪嗎?”
  “修為高多少,我不敢說。”縹緲神魔由衷地說:“不過,我敢武斷的說,假使他全力以赴,陰陽雙怪聯手想要他的命,絕無可能。”
  “那么,咱為何要逃避?”閒云道人凶狠地說。
  “這……”
  “他能偷襲暗自打落水狗,我們同樣能,而且應該比他更精明是嗎?”
  “老道,你的意思……”
  “躲在一旁偷襲暗算打落水狗,興趣嗎?”
  “可是…”
  “師父,軒儿贊成。”葛宇軒興奮地摩拳擦掌:“咱們如果不斷地示弱逃避,他們會追得我們上天無路。
  攻擊是最好的防御,只行無情的打擊,才能讓這些狗東西害怕縮手。干吧!值得的,師父。”
  “楊老,丟掉高手名宿的個人英雄念頭,就不會有負擔,咱們打濫仗一定打得非常漂亮。”野鶴道人抓住机會扇風撥火:“早年宇內八魔的名頭,方外雙殘的聲威,已經過時了,還有什么好留戀的?
  剛才咱們的偷襲成功戰果輝煌。干一次是干,干一百次也是干,還猶豫什么?你就沒有令徒挑得起放得下。
  “好,干就干吧!別讓許老弟笑咱們愈老愈怕死,更別讓藩陽王把咱們看扁了。”縹緲神魔激起了豪气,拽起袍挾塞在腰帶上:“死鬼們留下了不少兵刃,我縹緲神魔要一把劍。”
  蓮花庵高手云集,派出人手窮搜濁世浪子和夜游僧,欲獲之而甘。
  三夫人溫飛燕破滅荒受到被人用迷香熏倒的挫折,認為是奇恥大辱,把其他的事一概丟開,發誓要捉住濁世浪子和夜游僧剝皮抽筋。
  她發出嚴厲的格殺令,自己也率領大批親信,漫山遍野窮搜。
  終于,得到隨從們傳來的噩耗,她急怒交加,帶了人匆匆赶返蓮花庵。
  江右龍女神情悲憤地向她稟告失敗的經過,帶回一具具尸体,以及重傷成殘的傷者,其中有重要的爪牙刀魔,失敗得好慘。
  刀魔与天雨花尚祖都沒死,是被華陽夫人母女背回來的。
  可是,華陽夫人母女六個人,一個也沒受傷。
  溫飛燕擺出了主子面孔,在客院的客堂,召見華陽夫人六個人。
  江右龍女這一撥人的首腦,也在場做見證,气氛十分冷森緊張。
  “北宮夫人,你們竟然不出手相助,眼看怪人殘害本城的人,你是何居心?”溫飛燕象向案的酷束,聲色俱厲:“我要滿意的答复。”
  “龍三夫人,你不必在我面前作威作福。”華陽夫人實在受不了這种侮辱,她畢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代女妖,不能再三委曲求全。
  華陽夫人又道:“那猛獸似的怪人,武功高明得駭人听聞,一擊即走神乎其神,你的人也禁不起他的一擊,根本沒有我搶進出手的机會。”
  我不知道你形同拷問的用意何在,但我明白你是一個己失去理性的女人了。
  “可惡,你說什么?”溫飛燕勃然大怒。
  “你知道我說什么。”華陽夫人憤然地說:“我華陽夫人既不是你璇璣城的爪牙,更不是你們的奴仆,江右龍女擺出霸王面孔,我華陽夫人識時務,答應幫助你們對付縹緲神魔,但并不表示我華陽夫人是貴城的忠實爪牙。
  你的這种態度,似乎已經把自己看成了可以奴役天下人的主子,你哪還有理性?你已經……
  “你給我住嘴!”溫飛燕暴怒地沉叱,拍案倏然而起,眉梢眼角煞气涌騰,擺足了威風。
  華陽夫人一打手式,六個人同時撥劍。
  “我華陽夫人受夠你們了!”
  華陽夫人厲聲說:“如果你認為我貪生怕死,我將糾正你的錯誤,生有時,死有地,真要到了山窮水盡無路可走的絕境,我華陽夫人是不惜一死奮起命的,你將付出相當的代价,我華陽夫人不是任人宰割的可怜虫。女儿,拚了!”
  當雙方皆意气用事,場面火爆時,只要一個有份量的人,能冷靜地出面打圓場,很可能化解雙方的激怒,化戾气為詳和。
  北宮菲菲反而比乃母冷靜些,她沒有名頭聲謄的負擔,因此雖拔劍在手,卻臉上接著微笑。
  “多年來,璇璣城從不會有大批高手結隊外出。”北宮菲菲的語气盡量保持平靜,不帶火气:“這次卻被天荒出現在友鄰,精英齊出大索仇家,也破天荒借助今人之力,以收聲勢示威江湖。”
  尤三夫人燥急不安是必然的現象,畢竟以往從不會發生過這种事,處理起來難免操之過急,目下的情勢是,貴城的勁敵似乎愈來愈多了。
  尤三夫人,多一位朋友,是否比多一個勁敵對利?不管你如何怀疑我們相助的誠意,至少我們把你們受傷的人安全救回來了,是不是我們救錯了?”
  北宮菲菲這些不亢不卑的話頗有份量。
  溫飛燕的怒火漸降。
  溫飛燕中來是智慧型的女人,聰明絕頃又美艷絕倫,只因為從來沒經過挫折,一旦受到打擊,情緒便失去控制,所以今天表現得极為反常。
  經過北宮菲菲分析利害,她立即憬悟。
  這時候闊翻了,的确毫無好處。
  而且理不直一不壯,實在不值得。
  多一個朋友,确是比多一個勁敵有利。
  “雖然不能全怪你們,但你們不出手救援當然有錯。”溫飛燕口气一軟:“你們答應相助,這就是庄嚴的承諾。”
  你們記住,下次不能本同樣的錯誤發生,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了,哼。”
  華陽夫人知道危机已過,她也是一個聰明女人。
  “尤三夫人,我當然保證不會有同樣的錯誤發生。”華陽大人收了劍,臉上有令人莫測高深的笑意:“不瞞你說,要我与那個扮猛獸的人拼命,我有自知之明。
  不是我長他人志气,我接不下他三招兩式,請在下次出功時,派几個比我高明的人當領隊好不好?”
  “我會留意的。”溫飛燕火消了:“下次,你們与郭姑娘一同出動。”
  “她?她比我強多少?”華陽夫人不甘心地問。
  “你要不要試試?”一旁的江右龍女黛眉一挑,神情冷傲:“前十招是你的,我反擊只出三招,接得下,你可以平平安安离開廬山,恢复自由。”
  華陽夫人心中恨极,但神色絲毫不變。
  “就算你僅強半分,我也不會試!”華陽夫人笑笑:“我是很識時務的,爭強斗胜賭气,那是男人的毛病,我從不向比我強的人挑戰。”
  “哼!”江右龍女傲然地挺了挺高聳的酥胸,神情又驕傲又得意,胜利者的姿態,委實令華陽夫人恨之入骨,內心躍然欲動。
  外面匆匆奔入一位女隨從,急急上堂行禮。
  “啟稟三夫人。”女隨從朗聲稟報:“大總管派人傳來消息,風塵浪子出現在石耳峰附近,一谷一庄的人,昨晚在圓通寺投宿,請夫人前往圍捕,大總管已帶人先前往了。”
  不久,大群男女急急离開蓮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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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雨樓掃描,bbmm Alexliu 等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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