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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哨聲隱隱傳來,仍有后續的人隨后赶來,這五個人他們已經難以對付,哪能等后續的人赶來善后?
  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狹鋒單刀重量不輕,渾身汗透,但精神依然相當旺健,一雙怪眼精光四射,呼吸已深長平穩大汗已收。
  “你這頭犀牛,是我的獵物。”大漢用刀向他一指,語气托大:“我姓陶,記住了沒有?”
  “去你娘的!”他怒吼,分水刀狂野的扑上了。
  “猙錚錚”三聲暴震,大漢從容擋住了他三刀狂攻,一聲狂笑,切入立還顏色,也回敬了三刀。
  他的刀一而再被震得向外崩,几乎空門大開,對方反擊,他知道很難封架,全力封住丫兩刀,退了三步,最后一刀接不住,們!閃丈夕)脫出凜冽的刀气威力圈夕),心中一涼,刀上的勁道也差了一兩分,刀法也施展不開,一切辛辣神奧皆無力發揮,胜負在一交手間便決定了,他注定了是輸家。
  身形還沒穩下,刀光似雷霆狂野光臨,迸發的凌厲刀气壓体,大漢獰猛的臉像吃血的鬼王。
  他強提真力舉刀,腳下卻大亂。他知道,他決難架住這一記致命重擊,很可能刀斷頭裂,眼睜睜等候鋼刀劈開他的身軀。
  身側人影倏現,一把扣住他的腰帶信手扔出,另一手搶了他的分水刀,他翻騰著從刀光下摔出丈外,砰然摔落滿地亂滾,耳中听到大漢發出痛苦的叫號。
  有人救了他,從死神手中救出刀下。
  撐起上身扭頭一看,喜极欲狂。
  大漢的右膝骨碎,摔倒在地兩手一腳向外爬,右小腿變形拖在后面。
  他是行家,大漢的右膝是被刀背敲碎的,如果用鋒口,小腿一定被砍斷离体。
  搶他的分水刀,將他摔出危險圈外的人,是書生型的霍然,他不陌生。
  霍然身邊,站著小流浪漢打扮,出奇俏麗的傅玉瑩,他也不陌生,但不知傅姑娘是何來路。
  幽冥玄女与碩果僅存的一位同伴,見机躲到霍然身后尋求庇護。
  “我們又見面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霍然輕拂著分水刀,笑吟吟向惊疑不定的貝秋霞說“呵呵!你們是追我的,沒錯,我的船就在前面的小湖灣內。很好,很好,正好早些了斷。”
  “我們是追她們的。”貝秋霞急急分辯:“我們的人相戒不貂惹你,你不要找借口傷害我的人。
  “他們?”
  霍然指指身后的幽冥玄女:“他們是食店的食客,嘲笑了你几句,犯得著大動干戈追魂奪命?未免太過份了吧?”
  “他們是欽犯飛天猴的同党。”
  “哦!欽犯。”
  他轉向幽冥玄女問,當然是有意作弄貝秋霞:‘你們是飛天猴的同党嗎?犯下了滔天大案?我主持公道,你有權申述”一名中年人大踏步超越貝秋霞,虎目怒睜威風凜凜。
  “該死的狗王八!你居然膽大包天,扮起問案的官吏來了,罪該凌遲。”
  這人厲聲大罵,刀一升殺气涌騰,向他一指。‘宋大人重責在身,無暇兼顧其他的事,只好任由你無法無天,傷了本部不少人,反而誤了他的重要大事。本座听到消息,憧主張捉你明正典刑。現在你又干預咱們緝賊的重要公務,本座絕不饒你。”
  這人的身份似比貝秋霞只高不低,气勢极為懾人,手中的狡鋒刀打磨得晶亮,秋水,遠在兩丈外,也可以感到森森刀气的懾人壓力,是一把寶刀級的利器。
  傅姑娘听得心中冒煙,拔劍向對方走去。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定要殺死你,免得你到處狂吠,嚇唬平民百姓”。
  她發起怒來,還真有几分懾人的威風,劍一伸傳出隱隱劍吟:“你這种作威作福的害民賊,多死一個就少一個禍害。”
  貝秋霞大概看出傅玉瑩是危險人物,中年人很可能應付不了,心中一急,急走兩步想取代中年人的位置,或者想阻止中年人挑戰。
  “你不要加入。”
  霍然向貝秋霞用分水刀一指:“讓他們公平地放手一決。”
  “你不要逼我。”貝秋霞沉聲叫。
  “我准備有效地逼你。
  貝秋霞下不了台,劍向他一指,驀地風生八步,金芒夭矯破空。
  “什么玩意?”
  霍然沉叱,分水刀飛旋而起,幻化為一個光環,激起綿綿風雷聲。
  一聲爆震,金芒化為火星飄散,光環仍向前飛,風雷聲更殷。
  貝秋霞飛退三丈外,臉色大變。
  人如怒鷹,以更快兩倍的速度,飛升前射,半空中抓住了分水刀,三個猛然反轉后空翻,在原處飄落點塵不惊,化不可能為可能,把雙方所有的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那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完全不合鉤体動的原理,人畢竟不是鳥,手腳的力量,不可能將騰空的沉重身軀,借空气的反挫力折向回飛。
  他的刀确是擲出的,急劇旋轉如光輪,像是自動返回他手中,因此有人誤以為他以神馭刀。
  以神馭劍或馭刀,刀与劍皆是直線飛行有如活物,但這畢竟是傳說中神仙的飛刀飛劍,不會出現在現實人生,如果這世問隨時皆有奇跡出現,就不算奇跡神跡了。
  那位中年人本來正要揮刀扑向傅姑娘,不知道傅姑娘正准備用惊世的劍術殺他,被霍然所顯示的易象嚇了一大跳,勇气迅速沉落,冷戰悚然收刀后退,及時保住了老命。
  即使他胜,也禁受不起霍然一擊,如不見机退走,五個人可能都得擺平在這里。
  貝秋霞是霍然的手下常敗之將,這次金芒被毀更是膽落,發出一聲信號,五個人惶然后撤。
  “姓霍的,你不要太過囂張狂做。
  她在遠處大叫:“你將是一大禍患,不除掉你,咱們的工作無法展開,我會集中全力,將你化骨揚灰,你等著好了。
  五個人并不遠逃,遠遠地監視著霍然五個人的行動,保持安全距离,盯緊不舍,一面用銅哨發出信號,召引后面赶來的人會合。
  隱隱的銅哨聲愈傳愈近,大敵將至。
  謝謝你啦!霍爺。”幽冥玄女心中大定,趨前欣然道謝。
  她扮成老婦,但一雙大眼依然明亮,笑意流露出媚態,女人水汪汪的明眸本來就動人,并不因扮成老婦而遜色多少。
  “我們不是有意救助你們的。”
  傅姑娘對那雙媚眼有反感,說話的腔調也令她感到不滿,劈面攔住往霍然面前湊的幽冥玄女,阻止對方往霍然身前靠:
  “我“〕來湖濱找船的,無意中管了這檔子事,不必放在心上。
  你們快走吧!遲恐不及。”
  幽冥玄女早就看出傅玉瑩是女人,發現神色不對,不便再進一步拉攏霍然,以免弓;起傅玉瑩更大的反感、知趣地退后兩步。
  “我們不會妨礙你們。”
  “幽冥玄女等于是表示知難而退:“在食店我們并不知道兩位的真正身份,現在總算明白,你們不是秘探的暗樁,算是同仇敵汽站在同一邊的人,救助的盛情,不敢或忘”“你們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啦!”霍然伸手向西面一指:
  你們看,宋大人親自帶人赶來了.草梢樹隙中,可看到急速奔跑的人影。宋大人身邊有不少人,身影忽隱忽現的速度甚快。
  “老兄,你們如果不走,恐怕真的走不了呢!”
  分水神犀大感緊張:“來了好多人,蟻多咬死象,恐怕誰也跑不了。老兄,你的船呢?唯一的活路是乘船遠走高飛。……
  “哈!真來了不少人。”
  霍然拉了傅姑娘急走:“天殺的!他們全往這里赶,像是有意對付我的,一定是認為對付我的机會來了,走!
  另一方向,也有人影閃動,像是大舉出動,滿山遍野向這一帶集中。
  貝秋霞五個人,遠遠地緊躡在后面,不時用銅哨聲指示方向,吸引后到的人向這一帶集中追逐。
  幽冥玄女三個人怎敢自行逃竄?跟在霍然、傅姑娘后面全力飛奔,雖然不是伴,事急且相隨。
  門門回】
         ※        ※         ※
  窮追的人像亂鴉,滿山遍野涌到。
  貝秋霞五個人相距最近,卻不敢加快追上。其實也難以拉近,霍然不時扭頭回顧,凌厲的眼神,已表示必要時攻擊的意圖,五個人禁不起霍然一擊。追上豈不白送死。、“湖濱到了!”
  跑在前面的分水神犀欣然叫:“霍老兄,你?”
  J、山仍向東南伸展,東北是深入陸地的湖灣,樹林話舍,有些青蔥蘆葦浸在水中,形成錯綜复雜的航道,整座大湖灣像是沼澤區。
  “我們要上另外的船。”
  接近湖岸的霍然說:“我的船另有用途。快沿湖岸往甫丰”“走不了啦!老兄。”
  分水神犀大為焦急:“再片刻他們便可三面堵住。”
  霍然的意思,是要上笑魔君的船,找笑魔君商量策戈(下一步的行動,他的船以后另有用途。
  傅姑娘的船藏在東南數里外,山嘴角落的蘆葦深處,必須沿湖岸前往,目下顯然勢不河能,有人從J、山向下急降,肯定會在前面把他們堵住。
  “好,先上我的船。”霍然不得不改f2T+划,追的AiE蜂涌而來。幽冥玄女三個人的死活与他無關,但他必須負責傅姑娘的安全,人群混戰十分危險,他沒有确保姑娘安全的信心。
  涉水經過兩處蘆葦叢,吶喊聲与踏水聲,快要接近身后了,因為幽冥玄女三個人實在太慢,精力不會恢复,像累垮了的者牛。
  總算十分幸運,看到船了。
  分水神犀看清船型,大喜過望,爬上船立即熟練地拔出湘舟篙,船立即撐离。
  “豎笠!分水神犀向那位中年同伴下令。
  霍然熟悉自己的船,也知道分水神犀是駕舟的專家,信仙將船交由分水神犀控制,与中年人快速地豎起桅杆加以圓定,准備系帆安妥滑車,船徐徐穿蘆葦而出,撐向浩瀚的外湖。
  身后,追的人不住叫罵,在先前泊舟的地方光瞪眼,無法入水追逐。
  前后僅差了十余步,功敗垂成,難怪那位宋大人的叫罵聲特別大,罵得最難听。
  船已駛出蘆葦叢,脫出危險區,即使水性超絕,也不可能追上來了。
  ,‘升起抹布。”分水神犀興高采烈下令,放下篙抓住舵柄,一手拉住控帆的繩索。
  水上人家忌諱翻船,船一翻什么都完了。帆与翻同音,只有官方文書稱帆,民間尤其是船家,沒有人稱風帆,叫抹布。
  反正吃水飯的人禁忌甚多,外行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行話,到底在說些什么,把帆叫成抹布,這塊抹布也未免實在太大了。桅杆与鬼字同音,桅變成了笠。
  這里距溪口鎮將近十里地,等宋大人赶回泊舟處,出動衛風快船追赶,也無此可能了。
         ※        ※         ※
  溪口鎮秘探的落腳處,忙得不可開交,忙著善后收拾殘局,一個個怨天毗心情沉重。
  天絕星五個人的尸体,傍晚時分才被找到抬回來。
  天絕星与一名同伴,本來成了白痴,應該死不了,但找尋他們的人來得太遲,事先也不知道他們追赶飛天猴的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了,天絕星已經傷重而死,另一同伴則是失足跌入一座水坑淹死的。
  沒有人知道飛天猴的下落,由飛天猴所遺留的同伴猜測,十二個悍賊活的沒有几個,怎么可能把天絕星五個超絕的高手斃了的?
  沒能捉住幽冥玄女和分水神犀,宋大人并不在意,事前事后,皆證實兩批人不是同伙,幽冥玄女來找飛天猴合作,是不爭的事實,把妖婦犀牛捉住,也對追贓的事毫無幫助。
  宋大人把霍然恨入音髓,發誓要找人組成獵殺隊,誓獲霍然而甘心,在公在私皆有追究的必要。
  霍然乘船揚帆遠揚,所有的人皆松了一口气,霍然一直就在他們附近出沒,构成嚴重的威脅,想全力對付他,又怕付出可怕的代价,不加理睬,卻又食寢難安。
  “最寬心的是貝秋霞,不論是妖術或武功,她都禁不起霍然一擊,每一次見面,皆有面對惡魔的感覺,心理上的壓力极為沉重,几乎完全失去接斗的勇气。在然一走。她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宋大人這次并沒完全失敗,至少已經從浪里飛的家中,追回快馬船被劫的一部份珍寶,對上級已經有所交代了,雖貝(損失十分慘重,他卻不以為意,如想成功,付出代价是順理成章的事。
  搜捕主犯飛天猴的事,必須繼續進行)盡管辦理善后的序十分忙碌,偵查布网的計划仍按計行事,夜間仍然照常活動,有一半人已經派至各地村落追查線索,歇宿的三棟民宅勸警衛,減少了一半。
  太湖地區任何各門各道牛鬼蛇神,絕不敢向這些高手秘探挑戰找死。
  除了不明底細的霍然之外,沒有人敢向這些人挺起胸膛充人樣,因此每個人皆狂做自負不可一世。擔任警哨自以為受了委屈,大材小用,一個個懶洋洋提不起勁。
  霍然已經乘船遠走,飛天猴的人死傷殆盡,已完全沒有援救兩位賊伙的能力。這表示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強敵,哪用得著警衛森嚴?
  囚室是一問廂房,拆掉房門,警衛站在門外,犯人的一舉一動皆在有效的監視下。
  派了一名警衛,其實根本不需派人看守。
  兩個死囚犯腳下有二十斤的腳鐐,手上有十斤的手銬。
  牛筋索將銬拉得犯人的雙手向上伸,伸至最大限,雙腳恰好及地,稍一移動就雙腳懸空。兩個犯人分別吊擊在橫梁上,一南一北相距在兩丈外。
  犯人須押回南京審訊、定罪、正法、示眾,固此必須保持健康,不能穿了琵琶骨或割斷腳筋,返回南京的日期無定,殘害了很可能活不到南京。
  犯人手腳的負荷共重三十斤,吊在橫梁上限制活動,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飛,派警衛看守浪費人力了難怪負責二更天的警衛,根本懶得理會犯人的動靜。
  夕)出查案的秘探,都是有身份的人,只帶T+fL個雜役,雜役派不上用場,這位警衛當然身份也不低,派來輪班看守顯得無精打采。
  兩面廂房都有人住宿,有事大喊一聲,便會有人外出探視,支援毫無困難。
  宋大人征用上三家大宅,可知人手充足,內外警戒都是一個更次換一班,因此几乎每一個人,夜間都得輪值一個更次,怨聲載道人人不高興。
  這位警衛也不例外,懶洋洋無聊地踱人房中,在兩個頭往下垂像是睡著了的囚犯間,走來走去東看看西看看,突然興趣來了,踢了水虎’孟彪一腳。
  被吊著不得不睡的水虎,惊得跳起來,雙腳立即离地,叫了兩聲蕩來蕩去,急急用腳穩定身軀,腳鐐發出在方磚地上拖動的音浪。
  “你這狗東西睡得真安逸,混蛋!”警衛大罵。
  虐待犯人取樂,這种事平常得很。
  雙手有十斤重的手銬,雖則手銬被牛筋索吊住,手中的重量減至最輕,犯人受得了。但長期被吊,雙手一直上舉,久而久之,手痛得近乎麻木,痛苦与疲勞過度,哪能睡得安逸?
  警衛當然知道犯人曾經飽吃苦頭,被用酷刑迫供,折磨得身俱廢,哪能安逸?只是有意發泄,乙中的牢騷,拿,以出气或者消遣而已。
  水虎完全清醒了,惡毒地死瞪著警衛,不言不動,惡毒的眼神像要吃人。
  “你不服气是不是?”警衛狠抽了他兩耳光。
  水虎口角流血。
  “我要挖出你的眼珠子來。”警衛凶狠他說。
  “在我那些珍寶被起出之前,你敢挖我的眼睛?”
  水虎說話了,气衰力弱,但咬字仍然清晰;“有种你就動手吧!不要光說不練恫嚇吹牛。”
  警衛怒火上沖,拳頭舉起了。
  “曹信,你干什么?”
  門外傳來沉喝聲,踱人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人:“這死囚說得不錯,他分得的珍寶未起出之前,你不能毀他。”
  “等到了長興這賊囚的家中,起出珍寶之后,我要親手對付他,哼!”警衛曹信恨恨的說。
  “輪不到你,曹信。”中年人冷冷一笑:“他必須活著安全解往南京審訊。再等兩夭,等不到飛天猴,宋大人才肯押著這悍賊,到他的長興老巢起贓,這期間,不要管他好不好?犯得著和死囚生气?”
  水虎、孟彪的家在長興,長興屬浙江湖州,在太湖的西南角,浪里飛胡勇的家在溪口鎮,相距最近,而且也是飛天猴活動的地段,因此宋大人先抄浪里飛的家,順便對付飛天猴,准備事了之后,再去長興抄水虎的家。
  “飛天猴已經逃掉了,還能抄得這頭死虎的家?”
  警衛曹信搖頭苦笑:“那是不可能的,咱們慢了一步,飛天猴一定會往長興方向逃,第一件事必定是把水虎的贓物攜噓,帶了家小逃入浙北山區,不再作救這兩個死囚的打算。今天提不到飛天猴。咱們完全失敗了,宋大人應該兵分兩路,分刎抄兩個死囚的家。”
  “分兵兩路,恐怕失敗得更慘。”
  中年人對曹信的抱怨不以為然:“咱們先抄浪里飛的家,已受到重大的損失,分兵兩路,豈不更為損失慘重?飛天猴這混蛋的武功,咱們完全估計錯誤,他竟然能把天絕星几個威震天下的名殺手斃了,委實可怕。但愿他真的害怕遠走高飛了,不然咱們日子難過,小心看守、不可大意,我總覺得那猴子并沒遠走高飛,很可能不死心,要來救這兩個死囚。留神些,可別讓人把死囚救走了。
  “放心啦!鐐与銬都用了鉚釘,救走的人也走不了多遠,必定同被留下,正好一网打盡。”
  “不要說得太早了,你夸口的毛病始終改不了。”中年人轉身出室:“千万小心,可別打瞌睡誤事.“怎么可能打瞌睡,別諷刺人好不好?”
  警衛曹信跟在后面出室,說的話有抗議味。
  外面的雨道燈光明亮,每一轉角皆懸有照明的燈籠,二更將盡,里里外外皆有人在走動,絕大多數的人還不曾就寢,几處小廳堂還有人在喝酒消遣,不可能有人深入中樞自尋死路。
  而囚犯所囚禁的廂房,正是征用的三家大宅,位于中央的中樞位置,想深入的人也很難找出囚犯被囚的所在。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
  出室的中年人突然語音中斷,身形一晃,腳停止移動。
  跟在后面的曹信,几乎撞上了,猛然止步后退,眼角突然看到有人影在側方閃動。
  “咦……”曹信發現有异了,看出閃動的人影不是自己同警,而是一個蒙面人,一動便到了身右,本能地伸右手推或抓貼近身的人影。
  想大聲叫喊示警,已來不及了,打擊已光臨耳門,應掌失去知覺。
  被吊著的浪里飛兩個人,完全看得到門外的動靜,大喜過望,看來有救啦!
  來了四個人,看身材便知兩男兩女,穿緊身衣褲,青中蒙面,兵刃系在背上。
  拖入兩個昏迷的人,兩個男蒙面人割斷了吊繩”略一察看銬鐐,便知道是用鉚釘釘死的死囚械具,必須用截鐵鑒在鐵砧錘打,截斷鉚釘才能恢复自由。
  兩個男蒙面人分別背了囚犯撤走,全部經過只花了极短暫的片刻。
         ※        ※         ※】
         ※        ※         ※
  船在三十里外的湖濱靠岸,東天已朝霞燦爛。
  幽冥玄女、分水神犀与一名同伴,把浪里飛兩人背上岸。
  “我沒欠你們什么了。”
  霍然站在船上相送,向浪里飛兩個人說:“你們逼死了搶來的小姑娘,受報應是應該的,吃些苦贖罪,已經便宜你們了。如果你們不甘心,告訴飛天猴,可在江湖上找太爺霍然了斷。”
  浪里飛大聲說:“你既然也曾經救了咱們老大,又把我們救出,咱們恩怨兩消。山与山不會碰頭,人与人早晚會相見的,希望日后相見,大家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霍兄,后會有期。”
  “老夫也欠你一份情。”
  分水神犀說:“我這人凶殘惡毒,但恩怨分明,有一天,我會還你這份情義。兩位珍重,再見.傅姑娘不想与這些悍匪打交道,在船尾掌篙。
  “我覺得,日后我們會再見,霍兄。’幽冥玄女笑得很開心:“山長水遠,咱們后會有期。”
  傅姑娘哼了一聲,篙一撐,”船向后退,她可不想和這個妖女再見。相處期間,幽冥玄女一直就纏住霍然說東道西,吸引霍然的注意,流露的媚態,擺明了有勾引霍然的意圖,讓她看得心中冒煙。
  她不希望霍然和這些盜匪有任何牽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匪盜們走得太近稱兄道弟,早晚會陷入不克自拔,即使不至于同流合污,至少在聲譽上必定砧了污點,有損霍然的英雄形象。
  她暗中留了心,防范這些人進一步影響霍然。
  她也會操舟,一支篙可將小船控制自如,船將近灣外,迂才交由霍然控制。
  “下一步你有何打算?”她也坐在后艄,幫助霍然控帆。
  由于幽冥玄女三個人在船上時,她不便和霍然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后來又聯合行動援救浪里飛和水虎,也沒有時間商量,霍然不希望笑魔君介入這場是非,因此一直不曾去与笑魔君會合。
  ‘現在悍匪們都走了,她想先一步知道霍然的打算,霍然既然不再進行滅口的行動,不再找尋知道出山虎劫走珍寶和李小姑娘的人,也就表示不再理會泅州水怪,也不會去找鬧江龍,那么,下一步行動是什么?
  飛天猴知道出山虎曾經登上快馬船,如果這悍賊再落在秘探手中,勢將招出出山虎。霍然如果執行滅口的打算,的确不該救飛天猴的,殺掉知道內情的人,飛天猴應該是第一個被滅口的人,下一個,當然是鬧江龍或者泅州水怪。
  其實泅州水怪并沒赶上登快馬船,并不知道出山虎的行動,但這水怪替秘探跑腿做走狗,早晚會查出登上快馬船各路水陸群雄的底細。
  參与搶劫快馬船的人甚多,哪能找到所有的人滅口?真要一勞永逸,最好的上策是把秘探消滅掉。
  霍然不是魔道人物,他不能有把秘探們消滅掉,秘探奉命行事職責所在,他不能下毒手殺害這些人。
  “到南京。”
  他語气十分堅決:“到南京去鬧,逼使皇帝返回京都。這些秘探不可能久留江南追查,必定隨皇帝回京。必要時……”
  “什么必要時。”傅姑娘一怔。
  “必要時=十、聲,說我曾經從劫匪手中,搶獲一些珍寶,讓秘探們找我。我知道鬧江龍曾經黑吃黑,搶獲一些珍寶。你也知道,他几乎追上了出山虎。他所搶得的珍寶中,又被女飛賊空空縹緲偷走了一些,今后,秘探們有得忙了。”
  “去找到我爹,大家商量商量好不好?”傅姑娘的觀念,有了顯著的改變,不再阻止他想進行的事,她知道想阻止也沒有用。
  “好,我不會魯莽從事。”
  他的話讓姑娘心安,不魯莽就表示用理智權衡情勢::‘我約了一些人在南京會合,獨木不成林,人多顧慮也多,所以我會小心謹慎進行。”
  “哦!你約了些什么人?)
  船行似箭,風浪不小,雖則艷陽高照,湖大大,無風也有三尺浪,控船要緊,他無暇詳說。
  “找到你爹再說。”他一言帶過。
         ※        ※         ※】
         ※        ※         ※
  笑魔君父女的船,是向太湖的水上朋友借來的,父女倆都會操舟,不能把船丟掉。
  霍然的船是買來的,可以用完即丟……他把行李搬到笑魔君的船上,船立即駛向蘇州。
  听完霍然說出所邀到南京會合的人,笑魔君忍不住搖頭罵人。
  “你這笨蛋出道沒几天,對江湖的事故又盲又瞎,真是嘴上無毛,做事不牢”笑魔君在后艄跳腳)“那天涯三鳳,是一代老魔蒼龍丹士的鼎爐,替那妖道誘騙女人的幫凶,這秘密瞞不了人,目下蒼龍丹士是國賊江彬的護法,防止刺客的主事首腦。
  這三個妖女,不但暗中替江賊偵查劫賊,也負責清除那的各路英雄好漢,先一步清除防患于未然。
  俠義道人士,對江賊与京都權貴毫無威脅,向黑道、盜匪等等知名人物下手探查,一有异動就先下手為強:她們找金笛飛仙原因就是全笛飛仙是邪道知名人物,小子,你坑了凌波燕和五通神那些人,那些人一到南京,等于是進了网入了羅。”
  鼎爐,指用來發泄淫欲的女人,練邪術的方外人。把練降龍伏虎看成必修的秘術,必須利用女人以加快進程,事實上如無女人相助,有如紙上談兵,絕難獲得經驗和效益,事倍功半。
  紅教的喇嘛就深得其中三味,他們的諜儿法就公然与女人會開無遮。其實与裸体女人在一起相處久了之后,神秘感消失,男人所忌諱的种种毛病,都會無形中消失,用不著苦練降龍伏虎。
  霍然愣住了,臉上神情百變。
  “我得加快赶往南京。”久久他才咬牙說:“那三個妖女,我一定折了她們的風翅膀。”
  “來不及了,小子,你急也沒有用。”笑魔君搖頭苦笑:
  “你將面對那個蒼龍丹士,他是已修至地行仙的老淫魔,你……”
  “他就練成大羅金仙。我也對付得了他。?
  霍然直咬鋼牙:“他娘的!他最好不要惹火我,如果凌波燕和五通神三個人,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我……”
  “你又怎么了?”
  “我要大開殺戒,我要弄一把寶劍,殺!”
  “不要激動,小子,從長計議……”
  “計議個屁!”
  他大叫:“抹布全部放下,滿帆,我要赶往南京。”
  傅姑娘松開控帆的滑車,帆全部挂滿,船速漸增,向北破浪飛駛。
         ※        ※         ※
  溪口鎮戒嚴罷市,暴怒如狂的宋大人,下令搜鎮,認為走脫的兩個囚,短期間不可能弄斷銬鐐遠走高飛,一定還藏匿在鎮上某處地方。
  浪里飛是溪口鎮人,鎮上的鄉親藏匿他理所當然。
  所有的人全部出動,大搜鎮內鎮外,鬧了個雞飛狗走,想得到必定白費勁。
  警衛与巡查兩個人成了白痴,問不出任何線索,但所有的人心中有數,必定是飛天猴所為,專門對付飛天猴的五個輕功超凡高手全栽了,表示飛天猴的實力极為強大,憑出神入化的輕功將人救走,是合情合理的事。
  要捉飛天猴談何容易,也不知該到何處去捉,死囚被救走,線索也就終止了。
  午后不久,堂屋中宋大人主持會議,十余名地位高的負責人与會,貝秋霞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她的地位相當高,說的話有份量。
  外聘的几個重要人物也參与了,泅水怪和南人屠是其中的兩個。
  穿云燕死了,泅州水怪等于失去一條得力臂膀,“這鬼女人的飛針可派用場,連霍然也几乎栽在飛針下。
  泅州水怪擁有自己的人手,是秘探們与太湖地區,各路牛鬼蛇神的聯絡人,宋大人對他頗為倚重,但真正決策性的行動,卻不讓他參与,以防備他走漏風聲,對他并不完全的信任。
  他曾經替好几個秘探的負責人效命,似乎失敗的机會,比成功的机會多,上兩人一姓古,一姓黃,都不得善終,因此宋大人不讓他參与机密的行動,把他看成終供差遣的走狗,他也樂得清閒,正好可以避免与霍然拼老命,他知道霍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兩次突襲皆沒把霍然弄死,霍然怎會放過他?能夠避免与霍然照面,他求之不得大為寬心。
  “咱們在有這許多超等的高手,足以平定一場叛亂。”
  宋大人顯得特別焦躁,語气凌厲神色冷峻:“結果,連兩個囚也看不住,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登堂入室輕輕松松把人帶走了。你們說,你們到底是那一种超拔的高手?吃飯的高手?”
  “長上,現在責備任何人,也無補于事了。”
  那位身材高瘦,長了一雙鷹目的人說:“目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設法把飛天猴抓到手,”“怎么抓?到何處去抓?”
  宋大人冒火跳腳:“他救了人必定遠走高飛,船恐怕已經駛离太湖了。你知道三万六千頃的太湖,附近有多少州縣?方圓數百里有多少山林港漢藏匿?咱們能出動水師營五万大軍,十万御林禁兵,在這一帶把他搜出來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無光,還真沒有將飛天猴捉住的好主意。
  “長上,這次得借重陳浩的人了。這一帶他們熟,他們就有辦法查出小悍匪冷面煞星的下落,知道如何找人合作辦事,這次能把浪里飛兩個悍匪弄到手,他們功不可沒。陳浩,你負責重新布線,与各地的朋友打交道,把飛天猴的下落消息打听清楚,辦得到嗎?”
  泅州水怪的心跳加快了一倍,他敢拒絕?
  這次宋大人緝捕飛天猴的行動,另有人負責策划布線,与他無關,他与南人屠穿云燕几個人,是臨時加入的,成敗皆与他無關,听候差遣跑腿,派不上正式用場,用不著他奮勇爭先,也不敢有所表現,怕霍然找到他頭上,盡量避免露面。
  即使他几個人處處逃避責任,結果仍然斷送了穿云燕。現在,卻要他出面負責布線,与太湖地區的牛鬼蛇神打交道,他怎敢拒絕?危險卻是可以預見的:凶多吉少。
  他前一個主子,就是派他負責网太湖地區的人才,打梅塢的主意,确也与太湖雙蚊連絡上了。
  盧人屠是蘇州人,對太湖的情勢當然熟悉,這表示他仍可派用場,也對他表示重用的恩惠,他必須感到光采,努力有所表現感恩圖報,回報秘探們賞識他的恩惠。
  可是,他不但沒感到受寵若惊,反而心中叫苦,在太湖地區他算老几?
  更不妙的是,霍然很可能在各處等他算帳,很可能揭發他也是搶劫快馬船眾賊伙之一,那就麻煩大了。
  “在下盡力而為。”
  他不敢拒絕,而且得表示乖順:“洞庭西山在下還可以找到一些朋友,明天在下即帶人前往聯絡。”
  其實他在打主意溜之大吉,利用机會帶了同伙遠走高飛,盡快逃离太湖地區,逃离霍然活動的范圍。目下這個主子宋大人靠不住,禁不起霍然一擊。靠不住的主子怎能投靠?他不想把老命丟在大湖。
  弄巧反拙了,宋大人就等他自告奮勇出死力。
  宋大人并非直接指揮他的主子,只是几組追查劫匪的主事人之一,本身有許多可用的部屬,和外聘的江湖有頭有臉人物供奔走,一切線索中斷,才不得不利用他重新布線偵查。
  “好,明天我們赶往洞庭西山。”
  宋大人也欣然說:“我們上次到東山,飛天猴就帶了党羽,在我們身側伺伏,等候机會撒野。這次到西山,他可能重施故技又跟在我們身邊圖謀不軌,哼!我們等他跟來。’、乘机溜之大吉的打算落空,泅州水怪心中叫苦,洞庭西山他哪有朋友可以相助?上次派南人屠、穿南燕几個人,為了討好洞庭雙蚊去計算霍然,所派去的全是自己人,沒有洞庭西山的同道相助,因而功敗垂成。
  如果到了洞庭西山而沒有朋友好找,宋大人豈肯饒他?一定看出他在說謊,說謊的用意不點自明……
  他急得冒冷汗,幸好貝秋霞提出疑問,暫時解了他的困,宋大人并沒向他追問西山有哪些朋友可用。
  “長上,我擔心那姓霍的狂徒。仍在西山逗留。”貝秋霞憂形于色:“這狂人是一大禍害?有他在一定妨礙我們找線索的檸動”“你以為我肯放過他?”
  宋大人咬牙切齒:“等在無錫附近查緝的人赶來會合,就有可以對付他的人了,屆時再把他搜出來剝皮抽筋,我絕不會讓他逍遙法外。”
  “他恐怕到南京去了。”
  貝秋霞語气不肯定:“不管他在這里或者到南京,日后都是心腹大患。也許,我得先赶回南京報訊,由南京的人對付他,家師已修至地行仙境界,對付他綽有余裕。而且,也讓南京的人提高警覺。”
  “貝姑娘,你想想看,這混蛋會不會也是搶劫快馬船匪徒中的一個?”宋大人提出爆炸性的疑問。
  如果是,不管需付出何种代价,也得全力搜捕,這是秘探門的主要任務,不是,就必須忍耐,避免付出童大的代价,妨礙主要任務的執行。
  泅州水怪的心跳又加快了,身上也再流冷汗。
  上次在梅塢,霍然當著黃大人面前,指稱他是劫皇船的盜匪,黃大人當時沒加理會。幸而黃大人死在梅塢,隨行的一群京都秘探全死了,他見机逃出梅塢,保住了秘密,也保住了命。
  如果宋大人知道他曾經意圖搶劫快馬船,肯定會把他法辦,即使他不曾登船,罪仍然落實,日后宋大人如果再和霍然碰面,霍然說出德州所發生的事故,再指稱他是劫船賊,后果可怕。
  “應該不會。”
  貝秋霞說:“浪里飛与水虎是飛天猴的弟兄,他們十弟兄登上快馬船搶劫,搶走几箱珍寶,帶走一名美女。姓霍的如果也是劫船賊,怎會把這兩個悍匪,交給我們換取玉面天罡的女儿?浪里飛与水虎必定認識他,他豈不是自找麻煩?”
  “登船的人只顧搶劫,絕大多數匪徒都以中蒙面,誰知道其他各路匪徒的底細?我總覺得大有可疑,他實在沒有跟來溪口鎮,在咱們附近窺伺,留意咱們動靜的必要,一定是做賊心虛。”
  “他是否涉嫌,早晚會查出來的,八路人馬分別在各地追查,抽絲剝茧逐一盤究底,相信不可能有人漏网。至于是否能捉住,贓物是否能追回,就得碰運气了,至少我們這一路人馬查對了方向,也追回一些珍寶。姓霍的如果去南京騷扰,确是可虞。”
  “你赶回去好了,明早就動身。”
  宋大人采納了貝秋霞的建議:“如果我在西山無法找到線索,也許也要回南京重找蹤跡,飛天猴的事,等風聲過后他們松懈之后,再來捉他。”
  泅州水怪松了一口气,宋大人并沒進一步逼他。
         ※        ※         ※回
  小‘決舟直駛無錫,不再經過蘇州。
  霍然去心似箭,恨不得插翅飛往南京。
  天涯三鳳是秘探,雖則不是追查搶劫快馬船匪徒,金笛飛仙師徒与五通神几個人,如果已經到了南京,鐵定是羊落虎白,難怪他心焦如焚、他像是個鐵打的人,船駛人潛河(運河),晝夜兼程拼命赶,除了必須購買食物之外,沿途极少停留。好在笑魔君父女的操舟技術,并不比他差多少,三個人輪流駕舟,急如星小救人如救火,他希望能赶在金茂飛仙的前面。
  船駛入龍江關碼頭,距會晤期還有五天。
  江湖朋友約會,通常不會提前到達,能提前一天已經難能可貴了,來得太早恐被仇家聞風而至有所不便。
  笑摩君是老江湖,老謀深算見多識廣,無形中成為決策者,霍然也真愿意讓老魔主持大局。
  笑魔君的第一步行動,是暫時住在船上。接著是改裝易容,外出打听消息,与地方龍蛇搭上線,留意各方的動靜,先把耳目的事辦妥,而且自己的行動必須保持秘密,以免反而被對方布下的网羅所困住。
  霍然的注意力,重點放在金陵者店。這是碼頭區的老字號旅舍,名气不小,投宿的旅客十分复雜,各方龍蛇在這里進行各种活動,高尚的旋客望之卻步。
  他扮成水夫,留意店內的動靜,也希望能早一步發現金笛飛仙那些人。
  感覺中,他已經有不祥的預感,雖則他早來了五天,恐怕已經來晚了。
  天涯三鳳如果存心計算金笛飛仙這些人,半途便可下手,用不著等到了南京,再露出猙獰面目,計算坑害朋友,是最鄉熔易簡單的事。
  等待的焦慮不言可喻,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一連三天,三個人分頭打听偵查,竟然毫無消息,江湖朋友根本不知道金笛飛仙几個人的下落。
  終于會晤的期日降臨,自朝至暮毫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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