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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九八○年《圍城》在國內重印以來,我經常看到鐘書對來信和登門的讀者表示歉意:或是誠誠懇懇地奉勸別研究什麼《圍城》;或客客氣氣地推說「無可奉告」;或者竟是既欠禮貌又不講情理的拒絕。一次我聽他在電話裡對一位求見的英國女士說:「假如你吃了個雞蛋覺得不錯,何必認識那下蛋的母雞呢?」我直擔心他衝撞人。胡喬木同志偶曾建議我寫一篇《錢鍾書與<圍城>》。我確也手癢,但以我的身份,容易寫成鐘書所謂「亡夫行述」之類的文章。不過我既不稱讚,也不批評,只據事紀實;鐘書讀後也承認沒有失真。這篇文章原是朱正同志所編《駱駝叢書》中的一冊,也許能供《圍城》的偏愛者參考之用。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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