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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河》作品鑒賞


  《北方的河》是張承志繼《黑駿馬》之後的又一部成功之作。作品曾獲1984年《中篇小說選刊》優秀中篇創作獎。《北方的河》是一部主觀抒情的小說,有人也把它叫作「心態小說」。「心態小說」是「五四」時期新小說的重要表現形式之一。當代的「心態小說」更注入了西方現代派「意識流」的優秀部分。《北方的河》幾乎沒有故事,是以主人公「我」的意識流向構成情節的。作品首先向我們展示的是一個浩大的空間——黃土高原,黃河和永定河的匯合處。黃河是「北方的河」的偉大象徵和代表,黃河孕育了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北方的河」是我們民族的、歷史的、文化的象徵物。10多年前,「我」第一次來到黃河,黃河給了「我」父親般的尊嚴和慈愛,得到過它偉大力量的賜予。當「我」再次撲入那被「晚霞燒紅了的赤銅水般的黃河」,「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黃河父親的博大和寬廣。也暗示著「我」在遼闊的、奔流不息的黃河尋到了「我」的根。
  作品還成功地塑造了「我」的形象。他有過苦悶的迷惘,有過痛苦的反思和真切的頓悟。作品中,他已經以奮鬥者的姿態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他要不顧一切地向生活挑戰,向新的人生目標衝刺。「我」代表了一代人,「我」的苦悶、追求、奮鬥、拚搏,也是一代人的苦悶、追求和奮鬥。向我們展示了一代人昂揚進取、自強不息的風貌,表現了多層次的昂奮激情和深刻執著的人生思考。
  作品採用主觀抒情的筆法,結構上採用「意識流」式的時空交錯的方式。作品開場的時間是現在,「現在」在跳躍地發展,「過去」不時地以現在時態回閃。人物經歷的每一事件,人物心理的每一活動都好似一組組分鏡頭被匠心獨運的作者剪輯得貼切得當。蒙太奇手法交叉運用,使讀者必須緊緊抓住人物的行蹤——外在的、內在的,當讀者把握了作品的節奏,跟上「他」的意識流動,便會全身心地融入作品中,把「他」變成了「我」,「我」變成了「他」,思維的跳動、記憶的回閃絲毫沒有零散之感。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線穿綴成一幅絢麗的畫冊。
  作品整篇採用象徵的手法,作品中的「他」和「她」象徵著一代人,黃水邊的彩陶象徵著歷史,殘缺的彩陶又像征著生活,黃河又像征著我們民族。作者差不多通篇運用象徵的手法,使作品有一種灰泓的氣勢美。
  作品中的兩個男女主人公只用第三人稱,作者也是很用心的。作者曾說:「我原想寫一篇客觀冷靜的小說,然而《北方的河》卻寫成了一篇主觀抒情的非小說。我說它是『非小說』,是因為我知道,也可能去塑造好裡面的人物,把握好持論的公平……把它寫成一篇地道的中篇小說的。但是寫作時我忘了這些,只想一訴為快,只想與我陌生的朋友傾訴一空。」所以採用第三人稱,作者可以自如伸展地抒發自己的感情,可以毫不受限制、毫不拘謹地揮灑優美而充滿激情的大筆。另一方面,「他」和「她」是一代人的象徵,作者使用第三人稱,就給讀者提供了一個融進時代找到自己的契機。
  語言優美、流利,通篇就是一首抒情詩,作者用形象化的語言,向我們展示了雄渾、壯闊、絢麗的「北方的河」。

                          (執筆  肖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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