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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子夜端詳著鏡里身穿白紗的快樂女子,心底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這一天終于來臨了,盼了許多年,這一個夢終究能圓,伍頌文承諾給她一個永難忘怀的婚禮,如今——哦!她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喜歡嗎?”身著黑色燕屋服的伍頌文站在她身后溺愛的問。
  “嗯!我喜歡,那你呢?你喜歡身穿白紗的我嗎?”閃著晶亮星眸的子夜,不用說也令人猜得出她將會是個沐浴在快樂之中的新娘。
  “我更喜歡一絲不挂的你。”伍頌文話一說完,子夜整個臉便臊紅了起來。
  “沒正經。”她嗔了句。
  “就這件了嗎?”曲爾言也是一襲白色晚禮服,而她身旁的男伴就是唐泛。
  “嗯!你們也決定了嗎?”子夜反問。
  待大家全將禮服換下后,曲爾言提議去大吃一頓,好補充剛剛失去的体力。
  “好快哦!只剩下一個月就要進禮堂了,我的心一直拒絕去相信這是真的。”子夜掩不住興奮之情的說著,自從答應伍頌文的求婚起,她就一直覺得這一切就好比踏在云上那般的虛幻,好似隨時會往下掉一般,那种心情真不是人人受得了的。
  “傻瓜,戒指都套在手上了,還有什么好怀疑。”
  伍頌文的笑一直就是最好的鎮靜劑,但今日卻達不到那种效果,她的心里反而更加忐忑不安。頌文當兵回來也有兩年了,在這兩年中,頌文一直很努力朝成為一個建筑師的方向去做,而今總算小有一席之地所以才會向她求婚,他說現在正是共筑愛巢的時候了,所以也就在半年前訂婚,一個月后結婚。
  “先說好,你們的結婚照必須給我未來的老公照,還有,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必須認我做干媽。”曲爾言聒噪的聲明。
  “沒問題。”伍頌文允應著。
  誰也想不到最有可能出國深造的唐泛竟迷上了攝影而放棄了大好前程,其中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曲爾言,這是人人心底有數的。
  “你們結完婚后決定住哪了嗎?”曲爾言有興趣的問著。
  伍頌文和子夜交換了會心一笑,然后由子夜道:“我們決定先在家里住一年,等經濟能力一許可便馬上買房子。其實我們并不急著搬出去,因為頌文他媽很寵我的,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什么所謂的婆媳問題。”
  身為家中老大的伍頌文,下面三個全是弟弟,而當初伍媽媽是為了想生女儿才會連續增產,但可惜的是偏偏与女儿無緣。如今身為伍家第一個進門的媳婦,身价必定是倍受珍愛的。
  “你們就不曉得我媽對她有多偏心,只要冬天一到,我媽便是要求我一定得天天帶子夜回家,好讓她拿些東西給子夜補。由此可見,你們就知道她有多幸福了。”伍頌文臉上滿是委屈的抱怨伍媽媽有了媳婦就不要儿子。
  “那是因為我乖巧伶俐呀!不然要是換成爾言,只怕是早被伍媽媽給踢出門了,因為她可不要再多一個儿子來自找麻煩了。”兩家是鄰居就有這個好處,對于曲爾言的种种好事跡是一字不漏的都會傳入伍媽媽耳里,但相反的,坏的消息也一樣,例如:小時候爬樹為的是偷摘苹果啦、或是惡作劇的亂報火災啦……等等。
  听見這一席話,曲爾言大喊抗議,“喂,我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你干啥扯到我身上來。再說,唐泛他媽對我也是滿意得不得了,直要我馬上嫁進他們家,以免讓我這個好媳婦給跑了。”
  跟伍頌文正好相反的唐泛由于家中上有三個姊姊只有他一個男孩,所以在成長的過程中就是缺少了那么一點應屬男人的男子气概。而曲爾言的男孩子作風正好補足了唐泛所缺少的那一部分,并适時的引發出他的本性,只不過都是些劣根性,例如:大發火爆脾气啦,或是做出些令人瞠目結舌、熱情火辣的動作啦……所以唐媽媽認為她是啟發唐泛最好的老師,理當也是最适合的老婆人選。
  “我媽是真的很喜歡她,也要我赶快將她給訂下來,但她……”唐泛責難的瞥了曲爾言一眼,話語則中斷不再繼續。
  子夜皺了皺秀眉,用手肘頂了頂伍頌文,問他知不知曉他們倆的問題。
  伍頌文用嘴形說了:我不知道。
  子夜清了清喉嚨開口問:“出了什么問題嗎?”都怪自己一徑沉浸在結婚的喜悅中,所以忽略了好友的感情世界。“有沒有我和頌文能幫上忙的?”
  曲爾言無所謂的聳肩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洒脫模樣,一旁的唐泛則是沉了張臉,低下頭把玩著餐巾。
  子夜捏捏曲爾言的手,希望她能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么啦!只是一些小問題,用不著太擔心。”曲爾言苦澀一笑。
  唐泛開口道:“我并不強求她一定要馬上收起事業心而在家相夫教子,但我要求一場小小的訂婚并不過分吧!但她就是不答應。”這兩年來,他總共求了多少次婚?而她就是連個訂婚也不愿意,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在知道頌文他們要結婚時,自己心底的苦澀更是難受。
  “訂婚有什么用?就是結了婚的夫妻都可以离婚,光是一個小小的訂婚有什么用,你以為光這樣就能綁住我嗎?”曲爾言激動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伍頌文赶緊出面調停,“你們都靜下來听我一句話好嗎?”待兩人都能平心靜气時,他才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道:“你們的問題我和子夜也曾經歷過,但我們彼此相愛,所以這些問題根本阻擋不了我們兩顆极欲相守的心。”
  子夜的一顆心正因曲爾言的一席話而惊慌失措著。是呀!一對結了婚的夫妻都能离婚,而訂婚又能給雙方什么保證呢,
  “子夜?你還好吧!”伍頌文的輕喚震醒了恍惚的子夜。
  “沒事。”喝了口冰水,她逼自己別再陷在冥思中,那是個不良的影響,因為她和頌文是真心相愛的,所以根本不會讓离婚這等事發生在他們身上。
  “唐泛,我知道你對我的好,而我保證我也是以真心來回報你的情,但是你知道我自由慣了,不想一畢業就馬上被家庭給綁住,如果你愿意,我答應在你三十歲時再結婚好嗎,說不定到時你會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而我也亦然。”
  唐泛掙扎了一會儿之后,才緩緩握住曲爾言的手道:“如果你想要自由,我絕對不會吝嗇給予,但我要你知道,今生我對你是不會變的,而如果你有對象出現時,請不要怕我傷心的坦白告訴我,我不要我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他承受得了才怪,所以他才不會讓她有机會向外發展,他會緊緊捉住她全副的注意力,等著瞧好了。
  “嗯!我答應。”曲爾言也真心的允應。
  一旦彼此心結解開,兩人便眉開眼笑的熱烈討論起要如何設計拍子夜他們的結婚照,轉變之快速只能由一句“忽如一夜春風”來表示。
   
         ☆        ☆        ☆
   
  嘴里哼著輕快的歌曲,曲爾言滿臉正盈著大大的微笑,拾步准備步上二樓,卻被客廳里的一聲低喚而停下堅定的步伐。“誰?”這聲音是她許久未聞的。
  “你說呢?”渾厚富磁性的笑聲回蕩在屋子里,促使曲爾言三步并兩步的跳下樓來,快速的投入此人怀中。
  “大哥!你可回來了。”惊訝之情在她眼中久久不散。
  兩人坐至客廳開始展開一連串的談話。在談話中曲爾言更加篤定老爸當初說的話是百分百對的,因為坐在她眼前的正是“揚天”集團的總經理。
  當時曲爾先堅持出去闖天下,堅決不靠家里的一分一毫,但柯珞琰——也就是他們的母親以眼淚來脅逼他們父子倆妥協,在這种情形下,曲爾先也只好答應進入“揚天”工作,但他的條件是不准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曲善元的儿子,并且不要曲善元替他安排任何職位,因為他要以一個工讀生去應征,如果他未能入選,柯珞琰就不得阻撓他去別處工作。
  而事實證明,曲爾先的确是個天生的商人。扣除掉當兵的兩年時間,實際算來他僅只用三年的時間就爬上總經理的位置,而目前尚無人知道他是總裁的儿子,這最是令他引以為傲。
  “大哥,你什么時候要搬回來?你不在的這几年媽是多么的想你呀!如今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是不是該放棄當流浪儿的日子,回來家里團圓?”曲爾先不在的日子,曲爾言就成了父母唯一的注意對象,搞得她暈頭轉向,一點自由也沒有。
  曲爾先的臉沉了下來,再度開口時則問了一個令曲爾言難以回答的問題。“她——現在好嗎?”
  曲爾言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要結婚了。”曲爾言吶吶的道。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他脾气爆發的大吼道,“我這么的努力是為了誰?我极欲證明我的能力而离開我摯愛的家又是為了誰?如今我證明了自己,而她卻要高高興興的嫁人!”曲爾先額上的青筋猛跳,臂上的肌肉正因緊握的雙拳而繃著。
  “大哥,你別這樣,子夜她從來就不曾對你許下什么承諾呀!”曲爾言急急忙忙的替子夜澄清。
  曲爾先回頭怒瞪著妹妹,雙手緊箝著她問道:“什么時候?子夜什么時候結婚?”他臉上的表情嚇坏了曲爾言。
  “大哥,你弄痛我了。”她奮力的掙扎,直到曲爾先自動的放開她。
  曲爾先一手爬過因激動而凌亂的黑發,一面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對不起,我、我失控了。”
  “子夜對你的影響真這么深?在這么多年以后,你對她仍余情未了?”曲爾言不懂呀!“大哥,你知道嗎?子夜她是非常的不喜歡你,甚至揚言只要你敢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她就……”
  “一刀捅死我。”曲爾先諷刺的接道。
  “既然你知道,又為何要執著于她呢?”曲爾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气。“她曾說過,她吸引你的是那份不妥協,又說只要時間一過,你就會忘了她而又繼續你荒唐的日子。但現在看你這樣……我已不确定她說的是真的了。”
  “如果我對她只是一時迷戀,就不會為了改變她對我的錯誤想法而努力,大可要老爸替我安排一個高官厚位,又何必自找苦受呢?”
  當初曲爾先以為當自己有朝一日在子夜面前證明了自己時,她會欣喜的投入他怀中,告訴他她是多么以他為榮。但今日他帶著成功而來,她卻狠心的要披衣待嫁,這教他情何以堪?
  “你真的愛她?即使她從不曾愛過你,甚至是連句好話也不曾給過?”
  “嗯!即使她要嫁人時依舊。”曲爾先堅定的語气令曲爾言為之一震。
  天哪!事情怎會走到這個地步呢?那個天天交不同女友、不知愛為何物的花花大少哪去了?她宁愿有一個意气風發不可一世的大哥,也不愿有一個愛上不該愛的人的大哥。她受不了這樣的他呀!他不該是頹廢、沮喪、了無生气,曲爾言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或許在你見過她之后你會發覺,你對她的那一份感覺已不复在也說不定。”曲爾言抱著一絲希望的道。
  曲爾先猛抬起頭,眼里閃過一絲希望的火花。“你愿意幫我見她一面?”
  遲疑了一會,曲爾言才緩慢的點頭。“如果你能使她們公司跟‘揚天’有生意上的往來,你就可以指定她為接洽者。”良心正隱隱的在苛責著曲爾言,問她怎能為了自己大哥而准備犧牲伍頌文呢?那是背叛呀!
  “謝謝你。”搭著曲爾言的肩,他興奮難掩的笑了開來。他對子夜的感情并不是一時的著迷,但這沒必要讓曲爾言知道,因為他看得出來,她的內心正掙扎個不停,他不愿再增加她的負擔。
  一個月,或許在這一個月內會有什么惊人的轉變也說不定,這是任何人都不敢保證的,不是嗎?
   
         ☆        ☆        ☆
   
  熙熙攘攘的人潮,几乎掩蓋了曲爾言的身影,害得子夜只能扯開嗓門像個潑婦似的大叫她的名,使得街上泰半的人紛紛朝自己品頭論足,大概是在說:外表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怎么一開口卻全都走樣。
  “都是你,害我像個神經病似的大叫,丟臉死了。”子夜紅著臉,直向曲爾言數落。
  她們走進一家名喚“亞森羅苹”的商業午餐店,里面全是些上班族,所以她們在這并未顯得不自在,反而是适得其樂。
  “誰叫你當我是瞎子似的怕我找不到路。拜托你好不好?我們來這都不下几百次了,難道你以為我真會迷路,非得在隔著兩條街外大叫我的名字?還是你想乘机將我介紹給那些不相干的人認識?”
  嘖!這損人的話還真毒呀!令子夜無地自容的直想拿叉子戳她那有如蜜蜂一般刺人的嘴。
  “我已經學到教訓了,所以能不能請你閉上尊口專心的吃飯。”子夜憤慨的提出建議。
  用餐完畢,侍者遞上兩杯紅茶,然后走開,留給她們一點隱私的空間。
  子夜向來是最愛坐在靠近馬路的窗邊,因為她喜歡在塞車時欣賞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并加以臆測此人的個性。曲而言就曾罵過她變態,但她是不會和一個不懂得生活藝術的人計較,因為對牛彈琴實屬浪費力气。
  “又在進行你那變態的欣賞了嗎?”曲爾言挪揄道,眼眸里盡是不贊同。
  瞪了她一眼,子夜又繼續轉頭注視窗外。“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變態,這是藉由此行為來知道一個人的修養為何?并判斷他遇到事情時的反應力如何。”
  曲爾言翻了白眼,雙手舉高道:“我投降,反正你的腦筋天生就与常人不同,再同你說也是白費口舌,我懶得理你。”
  輕啜一口紅茶,并讓它在唇齒間留香,然后她才將注意力轉回好友身上。“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嗎?”
  “想不想跳槽?”
  為了她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害得子夜大大的嗆了一口,待恢复了之后也僅能以雙目瞪大了看。
  “什么?!你在開玩笑吧!”子夜撫撫胸口。
  “你看我像嗎?”曲爾言正色道。
  子夜仔細端詳了一會儿,才以同樣認真的態度道:“對方是間什么公司?職位、薪資、年休各是多少?”
  “商業性質的大公司,總經理秘書,月薪三万六,并且在三個月后再以能力如何來調薪,年休十二天。怎么樣?有興趣嗎?”看著子夜閃著光芒的眼,曲爾言相信這网已洒得夠徹底了。
  原本只是答應大哥要幫他查出子夜的公司是否需要“揚天”和它們有公事往來,但卻在她無意間透露子夜有意換工作時,曲爾先便馬上想出另一計謀,而她拗不過大哥誠心的要求,只好出面引誘子夜一步步迎向曲爾先所布下的陷阱。
  子夜吞了吞口水,心底的奮悅已溢于言表,“是哪一家公司?而它又為何找上我?”
  “是‘揚天’……”
  “原來。”子夜滿腔的熱情全在听見“揚天”時快速退去,“我還以為是我的能力使我聲名遠播,不過說真的,一名小小的秘書能有什么能力呢?也只不過是泡泡茶、記記行程一些小事,有什么值得讓人來挖角的呢?”哼!她還認為是誰識得她這匹千里馬呢!原來只不過是靠曲爾言的關系才得以進到“揚天”的跨國集團,但她有的是骨气,絕不會遵從好友的蠢安排。
  “子夜,你別這樣,我承認我是有些私心,但是你要知道,‘揚天’是個絕對首重能力的公司,如果我是藏著自私的心理安排你進去,只怕到時你也難逃被炒魷魚的命運,除非你是真有這份能力。”曲爾言偷偷打量著她,心想自己的激將法奏效了嗎?
  “我當然有這份能力。”她想也不想的道。
  “那不就對了,我只是提供你一份机會而已。再說,你也是必須同一般人一樣需要面試,再由高級主管來裁決你是否通過。”一定通過的嘛!面試的人只有她一人,想不通過也難,曲爾言苦澀的想道。
  “你保證絕不用關系影響我的面試?”子夜狐疑的盯住她微微泛紅的臉。
  “我保證。”曲爾言發誓道。“況且你不是常在抱怨你們經理是個大男人主義者,倒不如好好把握這份机會,用以向他證明你的价值。”
  “他根本是歧視女性。”子夜忿怒道。在評量了許多細節后,子夜當下決定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机會。“好,我愿意試試。”
  “太好了。”大哥一定樂死了,但,她的良心卻一直告訴她這是不對的。
  “爾言,你怎么了?看你臉都白了。”子夜關心的摸摸她的額頭。
  “我沒事,大概是太熱了。”她心虛的敷衍過去。
  子夜,你現在是真心的在為我擔憂,只怕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時,會恨不得親手殺了我。思及此,曲爾言不禁又打了個冷顫。
  “你在發抖耶!”子夜心想爾言該不會是感冒了吧!這外面是大熱天,里面則是冷气迎面吹,也難怪她會生病。
  “我們走了,也該是上班的時候了。”曲爾言低頭瞄了眼手表,又道:“我還會再給你消息,盡管放心辭職吧!”
  “真對我這么有信心?你不怕我通不過嗎?”子夜偏著頭反問。自己都不敢這么有信心,而她只是自己的好友就對自己這般有信心,實在令人感到窩心。
  “當然,誰叫我們是朋友呢!”曲爾言回以淺笑。
  兩人各自走著不同的方向,一個心里則是期待著那充滿新挑戰的日子快快來臨,而另一個則是滿心奇望當子夜知道真相時別太生气才好。
   
         ☆        ☆        ☆
   
  今天是個大日子,因為她的阿姨——也就是白云一家人全都要來。她的母親白芷是排行老三,跟排行老二的白云最好,而她們白家的女子,個個身怀絕技,這跟她們家是開武術館有大大的關系。
  子夜帶著伍頌文進入客廳,并一一向他介紹家族成員。
  “伯父、伯母你們好。”伍頌文一進門便向子夜的父母問好。
  “來,我向你介紹。那邊那個英俊瀟洒、威風不減當年的便是我姨爹——林清風。再來那邊那個美麗依舊,只是略添風韻的則是最疼我的阿姨——白云。”子夜甜甜的道,臉上的笑容則是膩死人的漾著。
  “這丫頭就那張嘴甜,只怕你老公也是這樣給你騙到手的吧!”白云寵溺的拍拍她的手,眼神則是溜向一旁的伍頌文。“喂!丫頭,你不介紹他給我們認識嗎?”
  “表姊大概是怕這万一把他介紹給大家,要是讓他被子緹她們給迷走了,豈不是虧大了嗎?”子余仍不懂得收斂口舌的大肆說道。
  他頭上立刻遭到重擊。“唉喲!”
  “你就不能閉嘴三分鐘嗎?”子靖輕拎著他的領子不耐的道。
  “那是我四表妹。而另一個扯著我表弟頭發的則是三表妹子妍。文靜不語的是大表姊子緹,而跟丈夫依偎在一起的是和我同年的子彤,她是兩年前結的婚,婚姻生活幸福美滿,我正准備向她看齊,當然,這一定需要有你的協助。”子夜調皮的向伍頌文眨眨眼。
  “我定會全力以赴,死而后已。”伍頌文語帶曖昧的勾起唇邪笑。
  “他們小倆口要在月底結婚,到時你們全家可一定要來呀!”黎沂仲熱絡的說。這可是他一生一次的嫁女儿,不熱鬧、不隆重、不盛大怎行呢?
  客廳就留給年輕人去閒聊,他們四個老的則是移駕到三樓陽台,泡茶賞月去了。
  一干子的人全都等不及要問子夜有關她和伍頌文的戀愛過程。
  “表姊,你是怎么把一個年輕英俊、事業前途看好的人給哄誘到手的?這是很不人道的哦!”子靖首先達到机會發言,臉上則是堆滿促狹的笑容。
  “她是在捧我嗎?”伍頌文笑問,看來今晚對他而言是一大考驗。
  “對!但她卻是在丑化我。所以在這我必須澄清一件事,那就是你必須表明你是心甘情愿并真心的向我求婚,原因當然就是被我的气質所迷住。當然,外表的美麗、艷光四射不用說,因為那是會隨著歲月而消失,而內在的气質、涵養則是永久長存的。”子夜說得是万般流利,一點也不感到心虛,但一旁的人可就不客气的頻頻發出噓聲以示抗議。
  “對不起哦!美麗、艷光四射的在這邊。”子緹用手比著自己,并性感的笑著。“請不要盜用專屬于我的形容詞好嗎?”
  “有內涵的在這。”子彤也加入比吹牛的陣營里。
  “我想你的‘內涵’也只有你老公才看得到吧!”子夜曖昧的調笑著,眼光還特意在仇承勳身上溜了下。
  “咳,這——”仇承勳輕咳了聲,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顯然他仍是受不了這些女人無法無天的玩笑。
  “表姊夫你不用說了,因為我們全都明白,總之一句話:辛苦你了。終于有人肯自我犧牲的娶二表姊,好拯救蒼生免于遭其毒手。”子夜的弟弟子旭也加入戰局,在一旁煽風點火。
  子彤手拎住子旭的耳朵,痛得子旭是連聲討饒,“下次還敢再亂說話嗎?”直待他承諾,子彤才滿意的放手。
  “他們都會些功夫,怎么你和子旭卻沒學呢?”伍頌文從小就知道她們林家四姊妹個個長相甜美,個性卻令人不敢恭維,就像子夜一樣。
  “我媽說那是因為嫁了不同丈夫的關系,白云阿姨他們家是武館,如果自己的子女連個一招半式都不會,豈不是笑死人。而我媽則是嫁了個從商的,所以她的子女只要溫文有禮、舉止合宜便可。”子夜替他沏了盅茶,她知道他是愛喝香片的,所以家里隨時均備有一罐茶葉,以防伍頌文要喝時隨時有茶喝。
  “你們兩家子女為何名字中間全是排‘子’字輩?那不應當是父系方面才會有的事嗎?難道你父親及姨爹全沒意見?”他實在是很好奇世間竟有要好的這等姊妹,居然連子女的名字均取一樣的字輩。
  “嗯!他們兩人都沒意見,反正老婆高興就好,如此一來也讓兩家更能親近。”
  “原來如此。”伍頌文終于領悟到女人看似嬌小的身軀,竟有將家人全拉在一起的力量,真是讓他一個大男人心服口服。
  子妍及子靖同時串通好的一起搔子夜痒,整個客廳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几個男人全都躲在一旁避難,聰明的他們可不想成了眾女子攻擊的對象,所以只有閃在旁邊的份。
  “喂!我們是淑女耶!應該要保持應有的气質才對。”
  子夜气喘吁吁的大喊著,但其實她自己也玩瘋了,因為平常繁忙的工作是令大家很難聚在一起。
  “你是指气死人的特質吧!”气質分開就是這樣解釋,而他的姊姊們是個個均具有這种“气質”,并且是一個比一個更甚。
  “林子余,你找死。”子靖一把便抓起抱枕往他身上丟。
  “無疑是自掘墳墓。”子妍大聲叫道。
  “姊妹們,讓我們一起討伐這個劣等生物。”子彤指著子余宣戰。
  “同意。”子緹附和。
  “攻擊。”子夜下達最后命令。
  想當然耳,子余的下場定當很慘,而在場的其余三人則是低頭靜靜喝著自己的茶,因為他們都深諳“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如果還搞不清楚什么狀況,只消轉個頭,看看子余的下場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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