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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瞪著手中那張──剛剛才由專人轉交給他的粉紅色請柬,應凱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他實在搞不懂,為什么她非得請他吃飯不可?就為了他幫她設計、規划了天母的別墅?不,事情絕非這么簡單。
  當初新居的落成酒會,他假藉出差名義,婉拒出席,事后她以答謝為由,又對他做了兩次私人性的邀約,也讓他回絕掉了,當然,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了,如今再拿感謝為由,似乎也太牽強了一點,而且,她是個聰明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他對她的邀請──一點興趣也沒有。
  當然,今天他之所以會有這么非凡的成就,那些巨商富豪的賞識,确實是他致胜的關鍵之一,但是他更自信,如果他不是這么有才華,就算有人吹捧,他也不會像現在這么搶手。他的成功,是他自己不眠不休努力得來的,自然,他不需要、也不愿意借著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靠著逢迎、拍馬屁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更何況,現在,他不僅累積了夠多的財富,也一手創立了日用雜貨的銷售通舖──“創意家居走廊”,這個結合了家庭用品的銷售,以及幫顧客做住家規划、設計的店面,已經擴大到擁有十五家的分店,他已經不需要像六、七年前一樣,每天熬夜赶著設計圖,自然,他沒必要去參加那些拘泥,而又綁手綁腳的宴會。
  他真的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奇怪!同樣是帥哥級的單身漢,為什么你常常有粉紅色炸彈可以接,而我就沒有?”正當凱星有些心煩的望著請柬,坐在一旁沙發椅上的涂聿鳴,卻是一臉渴望的盯著它,一副恨不得那是屬于他的樣子。
  瞥了一眼那張寫滿著羡慕的臉孔,凱星故作大方的把邀請函遞給了涂聿鳴,然后不在意的說道:“你喜歡的話,給你好了!”
  “真的嗎?哦!謝謝!”抱著那張請柬,涂聿鳴仿佛撿到寶似的。
  “不客气!”粉紅色炸彈?哼!這小子想女人想瘋了,一看到請柬,就想到年輕貌美的性感佳人!哎!虧他還是他應凱星從小到大的死党,結果,他的聰明才智,他少爺不僅沒學到,而且還在腦袋里裝了一堆漿糊!也罷!誰讓他老兄的職業是模特儿經濟公司的專屬攝影師,這鏡頭里面,天天看到的是女人,自然,這腦海想的──永遠也是女人。
  迅速翻開那張今他眼睛為之一亮的請柬,涂聿鳴興致勃勃的看向卡片上的署名──
  “我的媽呀!”快速丟開手中的請柬,涂聿鳴气嘟嘟的瞪著凱星叫道:“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么老的才要丟給我!”天啊!于氏集團前任的董事長──沈佩嵐,她少說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你不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的嗎?”帶著調侃的語气,凱星笑著說道。
  這家伙真會傷人,什么來者不拒,多多益善?把他說得這么沒格調!
  “你說話好听一點好不好?我是不挑剔,可不是隨便耶!”
  “是啊!不是隨便,只是──‘有’,總比‘沒有’的好,對不對啊?”揚起嘴角,凱星一臉戲謔的打趣道,死鴨子嘴硬,他老兄,若不是因為沈佩嵐老得都快動彈不得,還會計較這么多嗎?
  “去你的!”不錯,他是有那么點……饑不擇食,可是凱星也不需要把話說得這么坦白啊!更何況,今天會有這么凄慘的局面,還不是他應凱星的錯,若不是他這么會招蜂引蝶,那些看上自己的女人,哪有可能會移情別戀?而且,憑他的條件、背景,如果沒有他老兄的存在,他豈有在旁邊納涼的份!
  不過,說真格的,這家伙的魅力還真的是無遠弗屆,竟然連那位曾在商場上叱吒風云的沈佩嵐,都禁不起誘惑的去給他粉紅色炸彈,只是……說到這個沈佩嵐……“喂!老兄,那個老太婆該不會是真的‘煞到你’了吧!”
  “你說呢?”還好沈佩嵐沒听到涂聿鳴剛剛說的話,要不然,她真的會活活給气死了,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想象著──沈佩嵐那老態龍鐘的德行,涂聿鳴若有所思的說道:“都要進棺材的人,是不太可能,只是……她干么邀請吃飯……”
  他要是知道,他才不會跟他廢話這么多!凱星翻了個白眼。
  “哎呀!”突然叫了一聲,涂聿鳴好象發現什么似的,興奮的說道:“我知道了!她八成是看上你當他們于家的孫女婿,所以美其名是請你吃飯,事實上,是安排你和她的孫女相親。嘖……老兄,你撈到了,听說……這個于家的女人,個個長得是如花似玉,而且身价都是上億……”
  耳邊飛逝著涂聿嗚那天花亂墜的長篇大論,凱星的心里卻陷入一片沉思當中。
  相親!可能嗎?
  不,不可能!除了幫于家設計天母的別墅,他和沈佩嵐沒有過任何的接触,她憑哪一點相中他當她的孫女婿?他是有名、有錢,不過比起于家的財勢,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沈佩嵐就算想挑孫女婿,也不可能選上他。
  他不羡慕于家的財勢,畢竟,如果沒有祖先留下大筆的財富和土地,于家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然而他應凱星的一切,卻是他白手起家打拚來的,這可不是于家比得上。
  不管沈佩嵐的目的何在,這一次,他是非去不可。最近,為了挑他未來儿子的媽,他已經夠心煩了,如果沈佩嵐不死心的再三番兩次的送上請柬,他可是吃不消的。
   
         ★        ★        ★
   
  緊緊盯著從剛剛一直笑到現在,足足傻笑了一、二十分鐘的沈佩嵐,以歡一臉曖昧的逗道:“奶奶,您‘心花在開’啊?笑得這么嫵媚!”
  斜睨了以歡一眼,沈佩嵐鎮靜的笑罵道:“小歡,你這丫頭怎么這么說奶奶呢?奶奶都几歲了,還開這种玩笑!”
  “哎唷!這有什么關系?反正只是談個戀愛,又不是做愛,需要体力,就算七老八十,那又怎么樣?”一副理所當然,以歡毫不在意的回道。
  倒吸了一口气,沈佩嵐傷腦筋的看著以歡輕斥道:“小歡,女孩子家說話文雅一點,什么做……虧你說得出口!”
  沈佩嵐才剛剛把話訓完,貞雅卻迫不及待的追問:“大姊,你怎么知道做那個需要体力……”
  “雅雅!”瞪著大大的眼睛,沈佩嵐一副快暈倒的樣子,“小孩子家,有耳朵沒嘴巴。”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我二十四歲了耶!”每次都這樣!討厭!
  不理會貞雅的抗議,沈佩嵐徑自吩咐道:“雅雅,等一下有客人要來,你可要乖乖的哦!”今晚終于可以如愿的把應凱星引荐給以攸認識,她可不希望雅雅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頭,莽莽撞撞的把她看中的孫女婿給弄跑了。
  其實,她向來不過問孫子們的終身大事,但是也不曉得為了什么,她第一眼看到應凱星就特別的有好感,几次接触下來,他眉宇之間的自信和狂傲,讓她更加欣賞,這么优秀的男孩子,如果是她的孫女婿,那該有多好!
  而三個孫女當中,以攸的性子最弱,如果有應凱星這么強勢的男人來保護以攸,那自然教她放心,所以禁不住,她就一心想搭起他們之間的緣分,當然,成了──最好,不成──也莫可奈何,不過今天晚上可是難得的大好机會,說什么也該放手一搏,所以她可不希望有任何的差池。
  剛剛說她小,現在又說她不乖!用力地皺了一下眉頭,貞雅不滿意的朝著沈佩嵐抗議道:“奶奶,您怎么可以這么說呢?我哪有不乖過?我每天都很乖啊……”
  “哈……哈……哈!笑話!”怀疑的看了貞雅一眼,以歡夸張的叫道。
  “大姊,你這是什么意思啊?”瞇著眼,貞雅不高興的問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大笑三聲而已。”
  “那你也不用笑得這么難听啊!”
  臭丫頭,竟然敢批評她的笑聲難听!皮在痒,她于以歡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哪一處不是杰作?沒眼光的家伙,就知道扯她的后腿!
  “于貞雅,我告訴你,我的笑聲再難听,都沒有你的笑話來得難听!”
  “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再斗了!”頭痛的看了以歡和貞雅一眼,沈佩嵐無奈的歎了一口气,從小斗到大,這兩個孩子怎么都門不累?
  朝著以歡做了一個鬼臉,貞雅這才不情愿的閉上嘴巴,說起來還真的是很奇怪,從她懂得吵架那一刻開始,她就喜歡跟大姊斗嘴,長此以來,斗上癮了,她倒也不太在意自己為什么而斗,只是約略可以明白到心里所渴望的東西。
  生在這种豪門世家,她們有著無法掙脫的束縛,可是大姊卻可以讓自己做一個沒有枷鎖和顧忌的女人,所以盡管她大小姐身處高位,依然可以适得洒脫,而這……正是自己想追求的,不過,她就是學不來大姊的樣子。也對,于以歡畢竟只有一個。
  若不是貞雅那么不識相,她才懶得跟那臭丫頭斗!不甘示弱的回了貞雅一個鬼臉,以歡瀟洒的站起身來。
  “不好意思,本小姐還有其它的事,不陪你們吃飯了!”瞧她奶奶那臉興奮而認真的模樣,今晚的客人想必是非常重要,不過連吃個飯都還得注意形象,那還叫吃飯嗎?才不是!那個叫做“上禮儀課”!在公司,已經有堆積如山的公事要處理,回了家,還得來堂禮儀課!這根本是虐待,像她這么懂得善待自己的人,她才不干這种事!
  以歡一站起身,貞雅馬上也踉著效法,“奶奶,我跟朋友約好要看電影,我也不跟你們吃飯了,拜拜!”
  眼看以歡和貞雅一溜煙,像腳底抹油似的跑得不見人影,始終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看書的以攸,也按捺不住的想跟著离開。
  “奶奶……”
  不讓以攸把話說出口,沈佩嵐馬上裝出委屈的樣子,插嘴道:“小攸,還是你最乖、最体貼,你一定不會去下奶奶一個人面對客人吧!”她當然知道這丫頭在打什么主意,不過那兩個跑了倒無所謂,這小妮子要是也跟著溜掉,那這頓飯還用吃嗎?
  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在面對奶奶的哀兵攻勢,以攸也只能再吞回去,哎!反正只是一頓飯而已!
  看到以攸認命的縮回沙發里,沈佩嵐終于松了一口气,還好這小妮子好解決,要不然她又得費上一番口舌,這會儿,她可以輕輕松松的等應凱星上門了。
   
         ★        ★        ★
   
  望著眼前這位奉奶奶之命,陪他來花園散步的于以攸,凱星再也忍不住的沖口而道:“于小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請你告訴于老夫人,教她別白費心机了。”其實,晚宴還進行不到一半,他就已經知道沈佩嵐的目的何在,整個用餐時間,她几乎無所不用其极的在強力推銷她那位溫柔、乖巧的孫女于以攸。
  該死!若不是礙于她是個老人家,這一餐他也不會忍下來,可是她老人家就是不知足,一頓飯不夠,還想推他和于以攸到花園獨處,當然,她既然不知道适可而止,那他也不能再客气了。
  于以攸其實長得還挺漂亮的,可是柔柔、靜靜,讓他看了就想皺眉,天啊!誰能忍受跟這樣的木頭娃娃處一輩子?好吧!就算有人愿意犧牲,那也絕對不是他,畢竟,他還想活到八、九十歲,現在要是被她給“悶死”了,那他就太對不起那些愛他的女人了。
  睜著一雙柔和而顯得有些膽怯的雙眸,以攸不知所措的看著凱星,她……她是無辜的,而且……她對他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這些話卡在喉嚨里,以攸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反駁,天啊!奶奶真的會把她給害死!
  看到以攸那張可怜兮兮的臉,凱星不由得輕咒一聲:“可惡!”他只不過是把話挑明,她干么像是遇到凶神惡煞似的?
  “我……”她還是說不出口!
  就這樣子,兩個人宛若兩座雛像,你看我、我看你,懊惱得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此時傳來一陣悅耳的歌唱聲,頓時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也許是想擺脫這個讓他看起來像大坏蛋的小女人,又也許是那性感、沙啞的聲音吸引住他,凱星就這么不自覺的朝著聲音循去。
   
         ★        ★        ★
   
  雖然家里的游泳池比不上夏威夷的海灘,可是為了那套她新買的比基尼泳裝,想來想去,以歡還是勉為其難的在游泳池做她的日光浴……不,是月光浴,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其實她更想來個裸体……不過,他們于家的游泳池雖然被花叢圍得像花屋似的,可是還稱不上是极度隱密,她是無所謂,但是万一不小心嚇著了老管家秦伯和從小看她長大的譚爸,害得他們心髒停止跳動,她可負擔不起他們兩條老命。
  躺在那塊特別訂做的浮板上,閉上眼睛,以歡悠悠哉哉的哼著小曲儿,一點也沒留意到一前一后,來到游泳池邊的凱星和以攸。
  他終于找到了!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哇塞!太完美了……空前絕后的完美!婀娜多姿、晶瑩剔透,它……實在是美得教人欲火焚身、美得讓人恨不得占有它……該死!都三十四歲的人了,怎么才看人家的身体,就色性大發!不過……這不正是他前兩天才剛擬好的“擇媽條件”第一守則──擁有一副能讓他為之神魂顛倒的胴体!
  天啊!長這么大,他都還沒听過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怦、怦、怦、怦……哦!他一定是太久沒碰女人,所以……可惡!他想騙誰啊?他就算是每天都有一個床伴,這個女人的身体還是會讓他魂牽夢系。
  一寸流連過一寸,細細的品味,凱星慢慢地滑上她的臉……一种奇妙的戰栗感,突然由她脊背迅速地升了上來,毫無理由,以歡迅速睜開眼睛,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以歡那雙狂野、傲慢的眼眸迎上了凱星那對不羈、熾熱的雙眸。“喂!看什么看……你沒看過美女啊?”搖搖晃晃的坐起身來,以歡一臉挑釁的叫道。自信、狂傲,很好,她又符合他未來儿子的媽該有的第二項條件──一個可以和他并駕齊驅的女人。
  慵懶地在她的身上巡視了一番,凱星露出他那慣有的性感笑容,輕柔的回道:“有啊!我這不是正在看嗎?”其實,她稱不上惊為天人,但是就在望進她眼眸的那一刻,他竟然興起一股想征服她的欲望,這究竟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就是這么強烈的感覺到,她帶給他一种難以自拔的震撼。
  然而,不管他對她的感覺如何,反正為了借用一下她那迷人的肚子,他,耗上她了!
  平時不管別人怎么看她,她向來是不在意,畢竟那才表示她于以歡身材好,人也長得漂亮啊!可是一看到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像是一雙大膽而狂妄的手,毫無顧忌的撫過她全身上下,她的怒火不自禁的被掀起來了,她,卯上他了!
  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穿著小而少的比基尼,扑通一聲,以歡跳下浮板,迅速地游上岸,然后走到凱星的面前。
  “好啊!既然你這么愛看,本小姐就讓你看個夠,不過,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太興奮了,興奮過頭──可是會死人的哦!”
  一串豪邁的笑聲,像是破堤的洪水,無法抑制的從凱星的嘴中流瀉了出來,天啊!這姐儿還真夠辣,很好,他就愛這個樣子,這樣才合乎他的胃口。
  才說要讓他看個徹底,他馬上樂成這個樣子,這家伙還真不是普通的──色。
  瞪著凱星那笑得樂不可支的德行,以歡忍不住喊道:“喂!你笑夠了沒?”愈笑愈夸張,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也不懂得保留。
  不理會以歡气呼呼的模樣,凱星纏綿的在她全身上下來回的流連,輕聲呢喃道:“值得,就算會死……也是值得。”然后狂肆的迎上她的雙眸,直截了當的命令道:“我要你替我生一個儿子。”
  生……“你說什么?”她杏眼圓睜。
  “我要你替我生一個儿子。”一字一句,凱星干淨俐落地又說了一次。如果他不是說得這么肯定、這么毫不妥協,她會以為他是一個罹患──妄想症的色狼,畢竟,絕少會有男人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說出這么囂張的話,而他既然沒有妄想症,那只有兩种可能,一种──他有戀“子”情結;一种──他瘋了,不過不管是哪一种,她既不戀子、也不瘋,所以──
  “你作夢。”一字一句,以歡毫不客气地把拒絕丟回他的臉上。
  “是嗎?”他應凱星既然要定她,就絕不可能松手,反正他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夠他熬了。
  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以歡爽朗的宣戰道:“試試看啊!”不用試,她也知道結論會怎么樣?幫他生小孩──絕不可能!誰不知道,她于以歡是個愛美成痴的女人。要她破坏自己完美的身材,穿上毫無曲線、性感的孕婦裝,那怎么可能?哼!慢慢等吧!
  “會的。”似笑非笑的回了以歡一眼,凱星信誓旦旦的接下她的戰書,憑他應凱星的魅力和聰明,他就不相信──征服不了她。會的,他會讓她心甘情愿地當他未來儿子的媽。
  “大姊……”無聲無息的來到以歡的身后,以攸輕輕地打破他們之間那种劍拔弩張的對立情勢,“天气這么涼,你還是先進去把衣服穿上好了。”看著大姊穿著這么……單薄而稀少的泳裝,跟著一個才剛打過照面的男人,在這儿討論那种教人尷尬的事情,她實在听不下去了,大姊講話就是這么不經大腦思考,竟然……大姊大概是气坏了,她真擔心大姊一气之下,一時胡涂,把自己給賣了。
  是啊!她是該進去換件衣服,因為這家伙已經破坏她享受月光浴的樂趣,看也不看凱星一眼,以歡旋身一轉,便直接朝著屋子走去。
  “于大小姐,”對著以歡挺直的背部,凱星再次放話,“我們下回再見了。”他真的該好好謝謝于以攸适時透露出她的身分,很好,否則他還真的得費點時間調查。
  于家大小姐、于氏集團的董事長──于以歡,這個名字,已經牢牢地刻在他的心里、腦海里,于以歡,你等著接招吧!
  仿佛無動于衷,以歡依然自顧自的向著屋子走去,然而,心里卻忍不住的回道:再見?哼!誰要跟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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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看的是辦公桌上的報表,腦海中翩然起舞的卻是以歡那誘人的胴体,還有她那對驕傲、憤怒的眼睛,凱星不自覺的揚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從他被女人追著跑的那一刻開始,女人對他來說,是一种最不具挑戰性的東西,然而,才第一次短兵相接,于以歡就讓他陷入膠著的戰況之中,有始以來,這還真的是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興致和期待,也許,女人不是他以為的那么不耐人尋味,畢竟,于以歡就挑起他細細品嘗的欲望。
  他無法分析自己對她如此瘋狂的反應,純粹只是為了她引起了他的征服欲,或是……另有他無法解釋的情愫?但是,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一定要全盤占領她的思緒,讓她心服口服地俯首稱臣。
  突然砰的一聲聲響,拉回了凱星的思緒,就見徐偉勳垂頭喪气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你知道嗎?”東倒西歪,徐偉勳像是喝醉酒的醉漢,跌跌撞撞地倒進凱星辦公桌前的皮椅里,“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掉!”
  硬生生的把以歡踢出腦海,凱星定睛的看了眼前的偉勳一眼。
  會瘋掉?是嗎?他老兄不是已經瘋掉了嗎?瞧……衣冠不整、蓬頭垢面,老婆就算真的跑去生小孩,也不至于這么落魄啊!何況,他老婆才五個多月的身孕而已,即使肚子稍嫌過大了一點,也不至于早產了四個多月吧!所以,這家伙要不是已經發瘋了,又怎么受得了自己現在這副有損大男人風范的德行呢?
  突然將雙手往肚子一按,偉勳輕聲細語的喃喃說道:“寶寶,我們現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媽媽手中拿的是一本故事書,現在就要翻開它,講故事給你听哦……寶寶,媽媽今天帶你來到了木柵動物園,現在看到的是袋鼠,它是一种前面有口袋的動物哦!”
  “寶寶,爸爸現在坐在媽媽的身邊,你跟爸爸打聲招呼,來,踢一下……”說著說著,他忽然狂胤的瞪著凱星叫道:“你說,我怎么受得了?左一句寶寶、右一句寶寶,她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丈夫啊?”
  原來是跟他自己那位還沒出世的女儿在爭風吃醋!不過,這家伙也太离譜了,連自己的女儿都斤斤計較,而且,人家都還沒出世呢!
  “不行!”一擊掌,偉勳突然站了起來,“我要反擊,我一定要反擊!”頓了一下,偉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凱星,“阿星,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反擊,才能奪回我在我老婆心目中的地位?”
  我的媽呀!這家伙真的是他那位趾高气揚的好朋友──徐偉勳嗎?!
  “我不知道,我可沒結過婚。”凱星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瞥了凱星一眼,偉勳一臉怀疑的說道:“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你不會用頭腦想一想啊?”
  要不是看到他老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真的會一腳把“他”給踹出去,什么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虧他老兄說得出口,連自己都可以比喻成“豬”,沒救了!
  “那問你老爸不是更方便嗎?他既吃過豬肉,也當過‘豬’……”
  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偉勳赶緊插嘴道:“阿星,你就饒了我這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男人吧!”
  水深火熱?沒用的家伙,才這么一丁點的事情,就讓他感到水深火熱,若女儿要是出來了,那他不就跑去跳樓自殺?
  “阿星,你幫我想想法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一向不知道怎么拐女人。”垂著頭,偉勳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奇怪,你既然不知道怎么拐女人,那娟萍又是怎么讓你給騙上手的?”一臉不解的盯著偉勳,凱星戲謔的暗諷道,睜眼說瞎話!想當初,他老兄為了追老婆,先是把自己從“英文白痴”說成“英文天才”,接著又是連哄帶騙,強迫中獎的當起人家的家教老師,這种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老兄別有居心,只有他那個傻表妹,還樂得以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結果補了一年,什么都沒學到,就是幫她自己找了一個丈夫。
  不理會凱星的諷刺,偉勳不厭其煩的再度請求,“拜托!幫幫我吧!要不然再這樣子下去,我可要向外發展了。”
  “那好,你就向外發展啊!”
  不會吧!他只是開開玩笑,唬唬凱星,怎么……凱星竟然一點异議也沒有?“阿星,你有沒有搞錯啊?”
  “沒有。”簡洁有力,凱星毫不遲疑的頂了回去。
  “可是……她……”
  瞥了一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的偉勳,凱星不耐煩的說道:“你真的是愈來愈遲鈍!她,她是我表妹對不對?”看到偉勳嚴肅的點了點頭,凱星這又接著道:“她是我表妹,可是我又沒教你玩真的,嚇嚇她,總可以吧!”
  “你是說……”
  “我什么都沒說,只是提醒你一個搶回老婆的方法,至于你要怎么玩,我可不管你,若出了事,你也可別誣賴我。”
  明白的看了凱星一眼,偉勳終于了然的回道:“我總算知道,為什么我老婆會說你坏……”
  送了偉勳一個白眼,凱星把頭轉回報表,他不是坏,他只是──懂得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
  一說到他的聰明才智,他又想到于以歡,屈指一算,离他上次受沈佩嵐之邀也有一個多禮拜了,看來,該是他采取行動的時候了。對付女人──尤其是于以歡那樣的女人,如果不耍一點心机、手段,想嬴,很難,所以再度交手之前,他得先給她來一點特別的禮物,無論如何,就是要她牢牢記住他這個人,甚至是──朝思暮想。
   
         ★        ★        ★
   
  一天一張親筆簽名照,天啊!這家伙真的是太瘋狂了!他以為他是誰啊?偶像巨星嗎?好吧!就算是偶像巨星好了,他也不必拿裸露的寫真照片啊!還好,照片是給她,不是給以攸,要不然那小妮子八成嚇得把它們鎖進書柜里,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說真的,這家伙真是性感得教人受不了,不想看,又忍不住的想瞄上一眼,反反复覆,結果搞得她白天想的是他,晚上夢到的還是他,天啊!再這樣子下去,她真的會得到精神分裂症。
  “我的大小姐,你這到底是在喝咖啡,還是灌啤酒啊?”從來沒看人家喝咖啡像她這种喝法,別說是不雅觀,簡直是粗野得不堪入目,還好,她臉上沒挂著一個牌子寫著──于氏集團董事長于以歡,否則她真的可以列入世界奇觀之一。
  邱宜珊的惊叫聲,頓時打斷以歡的遐想,不過,一點也沒檢討自己那其丑無比的動作,以歡反而一副不可思議的瞪著自己的好朋友嚷道:“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子的异類?連自己開的是咖啡店還是酒店都分不清楚,你這老板是怎么當的?”
  哈!做賊的,倒是先喊抓賊!
  “于大小姐,這种話你也說得出口,我這老板是怎么當的?我還想問你,你這客人是怎么當的?每次來我店里,不是吃我的、就是喝我的,既沒听你說過一句‘謝謝’,也沒听你說過要付錢,你還好意思說我的不是?”
  “有啊!我怎么會沒付錢?我每一次都教你們小姐把帳記著……”
  “于以歡!”真受不了她,沒付錢就沒付錢,還說得理直气壯。
  “你別叫得這么大聲,我又沒有說錯,是你自己沒說要一次付清啊!”
  全都是她的話!“好吧!就算我沒說,你也不用拖上半年啊!”從她開店至今也有半年了,她小姐就算是賒帳,也該一個月結一次吧!
  “宜珊,這你又不對了,我沒有要拖,是你一直沒跟我結帳的。”
  哦!敗給她了!怎么說都是她對!邱宜珊一臉气炸的表情。
  看到邱宜珊那臉气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以歡自以為是的安慰道:“別生气嘛!反正你煮的咖啡也不怎么好喝……”
  “于以歡!”
  不讓邱宜跚有机會發飆,以歡赶緊插嘴道:“你看,”比了一下空空蕩蕩的咖啡廳,然后認真的說道:“如果你的咖啡真的煮的很好喝,怎么可能一個客人都沒有?”
  重重的拍了一下額頭,邱宜珊終于忍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呻吟,“以歡,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么?”
  聳聳肩,以歡一副她不知道,也不在意的樣子,像她這么漂亮、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有缺點?就算有那么一點小瑕疵,那也絕對是人家雞蛋里挑骨頭,硬是加上去的。
  “自以為是。”邱宜珊公布答案。
  怀疑的看了邱宜珊一眼,以歡有些訝异的說道:“這也叫缺點啊?”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优點硬是把它說成了缺點……
  “這還不叫缺點啊!”翻了翻白眼,邱宜珊傷腦筋的搖搖頭,然后語重心長的說道:“以歡,你啊!最好小心點,總有一天,你會被這個‘自以為是’的個性給害死了。”
  “拜托!你別說得這么嚴重好不好?”
  “算了,我懶得管你,不過,”一想到剛剛以歡把她精心煮的咖啡說得這么難喝,她就忍不住要糾正。“于大小姐,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的店里不是沒客人,而是我已經打烊了,如果不是你死賴著不走,我早回家去了。”比了比牆上的咕咕鐘,邱宜珊忍不住又補上一句:“現在,中原標准時間,二十四點整。”
  “哎呀!都這么晚了!”迅速地從木制地板站了起來,以歡開始四處梭巡自己的鞋子,一面找,嘴巴一面還不忘喃喃說著.“都是被那個叫應凱星的家伙害的!要不是被他搞得心神不宁,我也不會窩在這里喝這么苦的咖啡,更不會沒注意到時間……”
  “他?他是誰?”耳尖的邱宜珊,一听到以歡嘴里嘮嘮叨叨念著“他”,馬上就好奇的追著問。
  眼睛依然在地上到處巡視,以歡有些煩躁的念道:“奇怪!鞋子怎么不見了?”
  突然握住以歡的肩膀,宜珊等不及的說道:“等一下我再幫你找,你現在先告訴我──‘他’是誰?”
  “一只大色狼……哎呀!別管他,找我的鞋子比較重要。”說著,以歡又往地上搜查。
  色狼?宜珊皺著眉。
  “哎呀!終于找到你了吧!”抬起那雙老早就被踢到角里的高跟鞋,以歡滿意的往腳上一套,“我先走了,明天一大早我還有個會議要開。”說完便往外頭沖去。
  “喂!那只大色狼,你還沒說完……”瞪著那已經跑得不見人影的以歡,宜珊只好閉上嘴巴,這一次讓以歡給跑了,下次,她非得連本帶利的問回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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