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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若芯,你說話啊,昨天晚上你和魏柏翊到底發生什么事?”這一天下來,于若芯靜得嚇人,讓一向粗心的童冀澄也不難發現她的异樣。
  “沒什么好說的,都過去了。”嘴巴說得云淡風清,心里頭卻是怨得很,原本計划這次的談話,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希望情況有軟化的跡象,結果費了一番功夫,她還是什么都沒得到。
  皺起眉頭,童冀澄不能理解于若芯為什么說出這么絕望的話,“你是怎么了,才一個晚上,你就變得這么喪气?”
  “我能不喪气嗎?我掏心剖肺,希望能喚回他曾經對我的付出,可是到頭來,他卻只有一句話──‘對不起’,你說,我還能期待什么?”
  “對不起又怎么樣,只要你跟他耗到底,‘對不起’也會變成‘我愛你’。”
  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童冀澄,于若芯眨了眨眼睛,“澄澄,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這么……”咬著下唇,于若芯努力翻找适當的字眼,終于,她挑到了滿意的形容詞,“這么浪漫?”
  “我……浪漫?”
  “你剛剛說‘我愛你’?”她真的很難想象這种話會出自澄澄的嘴巴。
  “沒錯啊,魏柏翊他是愛你,這有什么不對?”她只是把事實陳述出來,這也可以稱之為浪漫嗎?
  搖了搖頭,于若芯話里有掩不住的苦澀,“澄澄,我現在愈來愈怀疑,我這么苦苦的盼著柏翊,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也許事實就像他講的一樣,他只當我是妹妹,我如果再繼續執迷不悟,是不是反而造成他的因扰?”
  “胡說八道,他愛你,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种愛,這不會錯的。”于湛也那個家伙雖然怪不正經的,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相信他說的話。
  見童冀澄說得信誓旦旦,于若芯不免一陣疑惑,“你怎么可以肯定他愛我?”
  “因為……我就是覺得他愛你啊!”
  “覺得?”
  “嗯……你想想看,像魏柏翊這么成熟穩重的男人,如果不是真心愛你,他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吻你?況且,你們兩個之間隔著身分上的鴻溝,他哪敢冒犯你?”
  “是啊,柏翊是個非常拘謹的人,在我家,他一直謹守主仆的界線,記得剛進我家的時候,他都喊我‘小姐’,后來因為小哥极力反對,我爸特別規定他直呼我們的名字,他才改口。”
  “這就對了,他是愛你的,也許是有什么原因迫使他的態度轉變,他才會對你撒謊。”不能明說,那就用暗示,這應該不犯法吧!童冀澄暗忖。
  重新燃起了斗志,于若芯點頭道:“我不放棄,我要再試。”
  “對嘛,這才像于若芯,打不死的蟑螂……”
  “童冀澄,你說我什么?”提高嗓門,于若芯半瞇著眼睛,咬著牙,一副准備揍人的模樣。
  “對不起,講太快了,不是蟑螂,是蒼蠅……不對、不對!也不是這個意思。”要命啊!她無心急,桶的漏子愈大!
  “童冀澄,你皮痒了!”作勢要掐童冀澄的脖子,于若芯張牙舞爪的靠向童冀澄,最后轉為搔她的痒。
  扭曲身子,童冀澄咯咯的笑個不停,“不要,饒了我……”
  于若芯果然停止搔痒,不過,她卻好象發現什么大秘密的惊叫道:“澄澄,我都不知道你那么怕痒?”
  “干嘛?我不能怕痒嗎?”
  “你看起來的确不像怕痒的人,而且我听人家說過,怕痒的人很疼老公。”
  干笑几聲,童冀澄不以為然的道:“荒謬!”
  “管他是真是假,最重要的問題是,你到底能不能嫁得出去?”
  “于若芯,你這是什么話?”
  “我有說錯嗎?你啊,總是少一根筋,人家追你,你卻跟人家稱兄道弟,約會的時候,還以為是朋友聚餐,帶了一大堆的好兄弟好姊妹一起去湊熱鬧,把人家都給嚇死了,你這個樣子嫁得出去嗎?”
  “我……”好象真的有這么一回事。童冀澄心想。
  “沒關系,你幫我出那么大的力,你的終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把你推銷出去。”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轉,于若芯想了想,道:“澄澄,你覺得我小哥怎么樣?”
  咳!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童冀澄拍著胸脯,心虛的道:“你怎么會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我小哥有什么不好?在我遇過的那么多男孩子當中,除了柏翊,就數我小哥最出色了,我告訴你,就算你想嫁給他,他也不見得肯要你,再說,他自己那天也說了,他已經交了女朋友,我看,你也沒望了。”
  那最好,她童冀澄才不希罕嫁給那個超級大無賴!
  說到這里,于若芯突然想到一件事,“澄澄,昨晚你在電話里到底說了什么?你好厲害哦,沒几句話就把我小哥給拐出去了。”
  “那個啊……其實,我電話還沒打,就看到你哥沖出來了,我想,他可能臨時有事,所以最后也不打了。”她好心的把若芯從失意的心情給拉了出來,卻給自己招來麻煩,這年頭的好人真難為。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的女朋友打來的,怪不得他接到電話的時候,笑得好開心,急急忙忙的丟下我們。”
  聳聳肩,童冀澄決定對此事保持沉默,不做任何發言,否則哪天東窗事發,若芯又要罵得她狗血淋頭。
  “叩!叩!叩!”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跳下床,于若芯快步的來到門邊,門一開,來的人是于家的一名女佣。
  “小姐,老爺請你和童先生下樓用餐,今天家里有客人。”
  于若芯惊張的問:“什么客人,這么慎重?”
  “應該是三少爺的女朋友,是演電視的,人長得很漂亮,叫‘藍茜冷’。”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下去。”
  當門再度被掩上,于若芯興致勃勃的跑到童冀澄的面前,“澄澄,你有沒有听到,我小哥的女朋友出現了,還是個名演員哦!”
  早在听到的那一刻,童冀澄整個人已經呆住了,那道訊息像一盆冰水狠狠的從她的頭上灌下去,把她打進了陰冷的谷底,感覺寒風刺骨,冰凍心跳。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
  “澄澄,你怎么了?”發現童冀澄的恍惚,于若芯卸下興奮的情緒,關心道。
  緩緩的回過神,童冀澄搖了搖頭,故作幽默道:“沒什么,在替那位藍小姐哀悼,誰不愛,卻挑個無賴,真是個大傻瓜!”
  “我小哥那個人是很無賴,不過,他對感情很認真,藍茜冷才不傻,她挑得對极了!”
  是嗎?她已經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一直以為于湛也口中的女朋友是她,而現在……這一刻,童冀澄嘗到一股從沒有過的心痛滋味,其實在不知不覺當中,她的心已經送給了那位她老是口口聲聲說她討厭的男人──于湛也。
  “澄澄,我們沒時間聊了,得赶快下去了。”
  “嗯!”除了勇敢面對,她現在也無路可選。
         ※       ※       ※
  藍茜冷的出現在于家造成不小的震撼,有人嫉妒、有人吃醋、有人羡慕,然而不管是什么樣的心情,大伙儿表現的都是一致性的笑容,彷佛每個人都很歡迎這位貴客的到來,只有魏柏翊毫不遮掩他的惊訝。
  算起來,藍茜冷也是魏柏翊的學妹,他和于湛也同時認識她,不過因為個性上的關系,他對藍茜冷的熟悉程度遠不及于湛也來得深,可是對于湛也和藍茜冷之間的關系,他一直都非常清楚,他們只是好朋友,卻不是男女朋友。
  “湛也,你和茜冷是怎么回事?”
  “我們還能怎么回事?我吃飯的時候不都說了,她的房子正在整修,現在沒地方可住,身為她的好朋友,我只好收容她。”說到這里,于湛也不由得露出一臉的無辜,“誰知道她一來這里,整個人几乎挂在我的手臂上,把自己弄得好象我的親密愛人,我自己也被搞胡涂了。”
  “不過我看你的樣子,倒挺樂在其中嘛!”
  “我不應該樂在其中嗎?有美女投怀送抱,你說,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于湛也表面上說得很吊儿郎當,不過心里想的卻不是這么一回事,看到童冀澄臉都綠了,他豈有不樂的道理?其實他早該讓她吃點醋,他才會明白她有多在乎他、多愛他。
  “是這樣子嗎?”
  “好吧!我承認這里頭有一些利益可得,所以我也樂得配合她。”
  魏柏翊又問:“什么利益?”
  “我讓她住我家,她愿意免費幫我拍一支廣告做為謝禮,你說,這么便宜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答應?”
  “你倒是很懂得不吃虧嘛!”
  不吃虧?算了吧!貪小便宜的下場,通常會惹來更大的麻煩。雖然讓澄澄吃點醋,他很得意,但是想搞定她,可沒那么容易,尤其他計划趁著這個机會,讓她多心煩個几天,可想而知,到時要擺平她,得費多大的力气。
  輕輕一哼,于湛也打趣道:“我的豆腐都被她吃了,她也不吃虧啊!”
  自大的家伙!傷腦筋的輕輕一笑,魏柏翊直覺的猜道:“湛也,茜冷該不是對你有意思,所以想藉這個机會傳達她的愛意。”
  好笑的搖搖頭,于湛也肯定的說:“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話別說得那么滿,有許多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茜冷早有心上人了,雖然我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百分之百可以确定那個人不是我。”
  “你怎么知道?”
  “有一天我不小心偷瞄了一眼她的記事本。”于湛也說得很理直气壯,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种偷偷摸摸的行為有什么不對,他甚至覺得當時記事本上沒有寫出那個人的名字,實在怪可惜的。
  “你……”魏柏翊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于湛也才好。
  “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她自己,誰教她把記事本留在桌上,教人不看也難。”
  做錯事還可以說得理所當然,也只有于湛也這么厚臉皮的人才可以做到!魏柏翊無奈的歎了口气,“你最好不要讓茜冷知道,否則這筆帳你有得算了!”
  “我才想找她問個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也有猜不透的時候?”看到于湛也蹙眉深思,魏柏翊忍不住逗道。
  “我又不是神,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過,早晚會讓我弄清楚。”
  “好啦!我還有些工作要忙,我先回房了。”
  魏柏翊一离開書房,斗大的書房頓時變得更加空洞。
  如果是平時,這會儿于湛也一定馬不停蹄的偷溜到童冀澄的客房,不過為了貫徹他的計划,他也只好安安分分的繼續留在書房里,將自己投入工作,可以肯定,今晚將會有個難以入眠的夜。
         ※       ※       ※
  天很藍、云很柔、風很輕,今天是個風和日麗,讓人心曠神怡的好日子,不過透過童冀澄的眼睛來看,今天的天空藍的太過單調了,一點美感也沒有,云朵老是不安分的東飄西蕩,再怎么柔和也留不住,這風儿吹得太輕,散不了積聚心頭的郁悶,所以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今天哪里好、哪里舒暢。
  “澄澄,你來試試看。”將手上的圍巾往童冀澄脖子一圈,于若芯退了一步,仔仔細細的欣賞一番,最后,她露出很滿意的笑容,“好看,不過,還不夠長。”
  熱得受不了,童冀澄伸手取下圍巾,便疑的皺著眉,“你大熱天在織圍巾?”
  “現在織有什么不對,剛好冬天可以圍啊!”把圍巾拿回來,于若芯很寶貝的把圍巾貼在胸前,再度坐回童冀澄身旁的涼椅。
  從她期待自己成為柏翊的新娘子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在想,柏翊圍上她親手為他織的圉巾,會是怎樣的帥气,不過這個影像送來不及付諸行動,她和柏翊就分手了,現在,她決定先把它准備起來,用希望等待他們复合的到來。
  童冀澄實在很想放聲大笑,可是這會儿她一點笑的心情也沒有,看著于若芯如夢似幻的眼神,她捺著性子指道:“小姐,現在連秋天都還沒到,你的圍巾會不會織得太早了點?”
  頓了一下,很顯然于若芯沒想到這個問題,不過,她還是有自己的一套說詞,“我要織好几條,早一點織才來得及嘛!”
  干笑几聲,童冀澄几近嘲笑的道:“你也早得太過頭了吧!”
  “我……不行啊!又不是要織給你的,你管那么多!”于若芯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我想也知道你不是織給我的,八成是要給魏柏翊圍的,對不對?”
  “噓!”眼睛瞄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人偷听到她們的對話,于若芯一臉擔憂的說:“你說話小心一點,万一被人家听到了怎么辦?”
  “這有什么關系,你如果要嫁給他,早晚大家都得知道。”
  “這還用說,但絕不是現在!”
  聳聳肩,童冀澄一副不予置評的樣子。
  眉一揚,于若芯突然稀奇的瞅著童冀澄,“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哦!”
  “有嗎?”她豈只今天心情不好,自從藍茜冷住進于家那一天開始,她哪一天心情好過?這事愈想愈讓人心酸,也就在那天開始,于湛也再也沒溜到她的房間,那個臭無賴,她恨死他了!
  “你今天說話老挑剔我,好象我欠你几百万沒還似的。”
  “那是你自己有毛病,大熱天在織圍巾,任誰看了都會笑你。”
  “我……”
  “湛也,那不是若芯和她男朋友嗎?”于若芯還來不及辯,藍茜冷的聲音就搶先飄進她們耳邊。
  Shit!愈不想碰到的人,愈是躲不掉!童冀澄忍不住在心底咒罵道。
  “小哥,藍姊姊。”見到于湛也和藍茜冷,于若芯則是開心的打著招呼。
  “小哥,藍小姐。”人都來到面前了,童冀澄也不好裝作沒看見,不過看到藍茜冷穿著半透明的迷你裙罩衫。掩不住身著泳裝的身段,她是又嫉又羡,她自己的身材雖然也很捧,但是比起藍茜冷,沒看頭多了。
  一想到這里,童冀澄忍不住偷偷的瞪了于湛也一眼,這個死沒良心的無賴,吃她豆腐也就算了,現在把她的感情騙走了之后,還拍拍屁股走人,可惡!王八蛋!
  “若芯,在織圍巾給男朋友啊!”藍茜冷親切的在于若芯的身邊坐了下來,摸著于若芯手上的圍巾,她瞧了瞧道:“你織得真細,冬天帶著一定很暖和,你男朋友真幸福!”
  “藍姊姊,你也可以織一條給我小哥啊!”
  笑得落落大方,藍茜冷搖搖頭,“他一定不喜歡這种東西。”撇過頭,藍茜冷朝于湛也問道:“湛也,你喜歡嗎?”
  “原則上是不喜歡。”他又不是小狗,干嘛像小狗一樣在脖子上圈個東西,不過,如果是澄澄織給他的,他就算不喜歡,也會勉強圈上去秀一下,當然,那也要澄澄織得出來,可是在他看來,澄澄恐怕沒那一雙巧手。
  婦唱夫隨!童冀澄忍不住心里的气,偷偷的對于湛也做了一個鬼臉,不過就那么巧合,剛好被他給逮了個正著。
  “澄澄,你有意見嗎?”于湛也一臉得意的看著童冀澄。
  “小哥,你這話問得真是奇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哪有什么資格說你?”一肚子的酸醋沒地方傾倒,趁著這個机會把它發泄出去,她才不會讓它給活活淹死。
  于湛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沒再接下去說什么。
  “藍姊姊,你要游泳啊!”看著藍茜冷的身材,于若芯實在羡慕死了。
  “嗯,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人多比較有意思。”
  “是啊!澄澄,有沒有興趣跟我比賽?”于湛也挑釁的瞅著童冀澄。
  咬牙切齒,童冀澄狠狠的瞪了于湛也一眼,“沒心情!”
  聞言,于若芯和藍茜冷都怔住了,她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童冀澄。
  “澄澄,你還真講究,比賽游泳也要看心情。”于湛也笑得很開心,童冀澄火气愈大,就表示她愈愛他。
  “小哥,澄澄是跟你開玩笑的,”一回過神,于若芯連忙解釋童冀澄激動的反應,“她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
  于湛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非常熱心的表示道:“澄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教你游泳,你覺得怎么樣?”
  “小哥,不行啦,澄澄有……懼水症,你的好意她心領了。”
  “真可惜!”藍茜冷惋惜的道,“湛也可是個游泳健將,他學生時代還曾經當過游泳教練,能夠拜他當老師,再好不過了,我會游泳也是他教的。”
  “是啊!那還真是可惜!”童冀澄忍不住酸溜溜的道。
  “好啦!不能跟你們聊了,我們要下水游泳了。”站起身,藍茜冷勾住于湛也的手臂,拉著他往另一邊的涼椅走去。
  當于湛也和藍茜冷脫下罩衫,躍進泳池,像魚儿一樣輕巧、暢然的优游著,童冀澄看得愈來愈不是滋味。
  “他們兩個好美,讓人忍不住也想下去游個几圈。”望著于湛也和藍茜冷游得樂不思蜀,于若芯贊歎道。
  “好啊!你下去游,我回房間睡一覺。”倏然站起身來,童冀澄像被惡狼追著跑,一下子就走得無影無蹤。
  見狀,于若芯滿是疑惑的蹙起眉頭,澄澄到底吃錯什么藥?
         ※       ※       ※
  晚餐桌上,童冀澄一口飯也吃不下,看著于湛也和藍茜冷好親熱的樣子,她气都气飽了,哪里有心情吃飯,一碗白飯能扒完,算是很不錯了。
  顧不了自己是否失態,她倉皇的告退回房,不過在沖了一個冷水澡之后,那般气還是緊壓心頭,最后也只能坐在陽台,任著晚風拍她著臉龐,愿能化解沉淀心頭的郁悶。
  “叩!叩!叩!”
  童冀澄不知道這是今晚的第次几敲門,反正她一概不理,也不想知道是誰。
  “澄澄,開門。”在听不見童冀澄的響應,于湛也隔著門板喊道。
  一听到是于湛也,童冀澄馬上從陽台折到門邊,不過她可是一點開門的意思也沒有,“你去死啦!”
  安靜了三分鐘,在童冀澄以為于湛也真的离開,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失望,突然她看到門下的縫隙捎進一張紙條。
  拾起紙條,童冀澄輕聲念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開門,否則我拿鐵錘把這扇門給拆了,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是個女孩子。”揉掉紙條,童冀澄隔著門板道:“我就不相信你敢這么做?”
  “好,你夠膽量,我就做給你看。”
  朝門板做了個鬼臉,童冀澄決定賭賭看──于湛也是否真是敢說敢做。
  五分鐘之后,門外毫無預警的傳來一記敲打,童冀澄听了心一惊,連忙拉開安全鎖,把門打開,并順手把于湛也拉了進來,接著又以最快的速度把房門關上。
  “你瘋啦!你是想害死若芯,還是想讓我出糗?”瞪著于湛也,童冀澄真想賞他一拳,把他給打醒,讓他搞清楚狀況。
  把鐵錘往一旁的地上一丟,于湛也笑嘻嘻的道:“你要我做,我就做給你看,怎么,要不要我把整個門都拆下來?”
  “無聊!”气歸气,卻又忍不住心生佩服,于湛也的膽大妄為她算是徹徹底底的領教了。
  抱住童冀澄,于湛也溫柔的說:“茜冷不是我女朋友。”
  冷哼一聲,童冀澄沒好气的道:“我管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就算有一卡車的女朋友,跟我童冀澄也沒有關系!”
  “愛說謊的小孩,我明明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酸醋,你還想裝酷?”
  “你鼻子有問題吧!我怎么沒有聞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酸醋?”
  “哦?”挑了挑眉,于湛也拉起童冀澄的手,作勢想開門出去,“我們去找別人來聞聞看,看是我的鼻子有問題,還是你小姐的鼻子有問題?”
  “你發什么神經,你住手啦!”甩開于湛也的手,童冀澄慌張的向后一退,深怕于湛也真把她拖出去找人證明。
  “現在承不承認你吃醋?”
  嘴一噘,童冀澄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點頭,“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承認我很得意,不過,我更高興,這表示你在乎我,你愛我。”
  “不要臉,誰愛你?”她才不愛他,她討厭死他了、恨死他了,她……算了,如果真不愛的話,她又哪來那么多气好恨?
  “你現在不承認沒玥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說給我听。”
  “你慢慢等吧!”那种惡心的話才不可能從她的嘴巴脫口而出。
  “澄澄,我是故意利用茜冷來讓你吃醋,但茜冷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我在研究所認識的學妹,我們算是好朋友。”
  太過分了,害她吃了那么多天的醋,鬧了那么多天的情緒,這會儿竟然說是故意,真是欺人太甚了!
  “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气不過,童冀澄故意嘔道。
  舉起一只手,于湛也發誓道:“皇天在上,如果我于湛也有半句虛假,我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這樣而已?”童冀澄一副不滿意的挑剔道。
  “人都被雷劈死了,還不夠瞧嗎?”他就知道想擺平這個女人不太容易。
  偏著頭,童冀澄故作思考的想了想,突然,她拳頭一擊,正中于湛也的肚子,她終于松口道:“本小姐气消了。”
  揉著肚子,于湛也發出哀號,“哎呀!痛死我了,你想謀殺親夫啊!”
  被于湛也這么一叫,童冀澄猶豫了起來,她的力气很大,剛剛她又沒有控制力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傷了他。
  “哎呀!痛死我了!”于湛也繼續哀叫,整個人還往床上一倒,身体扭曲。
  終于熬不過心里的踟躕,童冀澄快步走到于湛也的身旁,俯身詢問:“你還好吧,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一個翻身,于湛也輕易的把童冀澄壓在床上,“你真狠,我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問你,你找誰嫁?”
  可惡,這家伙就知道嚇她、欺負她!哼了一聲,童冀澄譏諷道:“笑話,我找誰嫁關你什么事,反正我童冀澄就是不會嫁給你這种無賴!”
  “你不會嫁給我?”
  “不會,我又不是頭腦燒坏了,我為什么要嫁給你?”
  賊賊的一笑,于湛也信心十足的道:“我會讓你嫁給我。”說完,他攫奪童冀澄欲開口爭辯的嘴,舌頭竄入她的嘴中,恣意的索取、燃燒。
  咿咿呀呀的抗議掙扎,沒一會儿的工夫就變成咿咿唔唔的激情呢喃,放肆的欲念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讓夜變得多情而浪漫,讓夜成了情欲滋生的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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