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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白小姐,你找到了沒?”她實在不想打扰白語寒尋找所謂的密碼,可是,昨晚樊莫這么一鬧,先是亂得她整夜睡不安穩,跟著天還沒亮,又害得她從夢中惊醒,一醒過來,又急忙地催著心不甘情不愿的樊莫回家,這一折騰下來,這會儿她一點等待的精力也沒有。不過,白語寒也已經鑽研了十分鐘,應該差不多了吧!
  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白語寒輕輕地搖著頭,皺著眉頭道:“奇怪,我找不到密碼。”
  “怎么會找不到?這不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嗎?”天啊!可別像她一樣拿錯戒指,再錯下去,她會被這個戒指逼瘋。
  “指環上刻的确實是樊行的名字,可是,我巡過整個戒指,就是沒有密碼。”
  “給我。”跟白語寒要來戒指和放大鏡,昱瘋再從頭确定了一次。
  “風哥,怎么樣?”看到昱風放下戒指,云霏馬上追問道。
  “找不到密碼。”
  “怎么會這樣子呢?”抓著頭發,云霏質疑道,“難道是樊爺爺謊報?”
  “不!”堅定地搖搖頭,白語寒說道:“雖然我跟樊爺爺接触的机會不多,但是從小,我就從爺爺的口中听過很多樊爺爺的為人,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能說的事,他絕不提,能說的事,他絕不虛言。”
  伸手拿起戒指,立瑜若有所思地看了它一下,表示道:“如果樊老爺爺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只戒指就是假的。”
  听立瑜這么一說,白語寒糊涂了,“這上頭明明……”“立瑜的意思是說,這只戒指其實是個仿冒品。”思圻聰明的接道。
  “可是,那個樊行為什么要复制個仿冒品?他總不會有預知能力,知道我們會去偷他的戒指吧?”浣啋蔣竣狨章D。
  豎起大拇指,思圻贊賞道:“浣唌A你變聰明嘍!?
  “思圻,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們,其實樊莫已經知道我要偷的是樊行的‘樊氏之戒’,所以故意去弄個仿冒品讓我偷?”她的舉動确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但是,她一直以為樊莫不打算追究下去,沒想到,他竟然暗地里防著她。
  “我是這么認為,立瑜跟我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
  “立瑜,你也認為這是樊莫刻意設下的陷阱?”轉向立瑜,云霏像是想尋求一個否定的看法。
  “這是惟一的可能,否則,沒道理找不到密碼。”立瑜多少了解云霏心里的感覺,不過,除了坦誠,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其實樊莫這么做并沒有錯,但是,想到他防自己防得像賊一樣,那种感覺實在很難受。以前,她一點也不在意他怎么看她,可是現在……她到底是怎么了?
  “云霏……”
  “既然樊莫已經有了警覺,那我們根本拿不到戒指。”不讓立瑜說出任何的安慰,云霏打斷道。
  “這該怎么辦才好?”听到拿不到戒指,白語寒心都慌了。
  看到白語寒那副無助的樣子,大伙儿不由得心生不忍,不過,又能怎么樣?
  一時之間,沉重的暗流彌漫在空气中,大伙儿僵坐在會客廳里,任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思圻,你點子一向最多,你可不可以幫白小姐想想辦法?”浣埴蚺_忍不住開口打破沉悶的气氛。
  “這個……好啦,我想想看好了。”腦袋瓜子開始動了起來,過了大約十分鐘,思圻出聲說道:“是有一個辦法,不過,我不敢保證事情一定會成,只能賭一賭運气。”
  “是什么辦法?”浣圊瘚菾l問道。
  “謊稱云霏被綁架,要樊莫以樊行的‘樊氏之戒’作為交換。”
  “不好吧!這万一樊莫報了警,弄假成真,那麻煩可大了。”搖搖頭,浣埳麉銣扛煽議可謂是敬謝不敏,綁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怎么可以鬧著玩?
  “這一點倒不用擔心,因為我們根本不會給樊莫時間報警。”
  “思圻,你是說,讓樊莫立刻逞戒指出來交換云霏?”昱風指道。
  “沒錯。”
  “問題是,樊莫已經知道云霏要偷樊行的‘樊氏之戒’,云霏突然被綁架,樊莫應該察覺得出來這是假的。”立瑜精明的分析道。
  攤了攤手,思圻無奈地說道:“所以我才說,事情不一定可以成功,只能賭運气。如果樊莫真的在意云霏,就是假的,他也不敢冒險。”
  望著云霏,立瑜細膩地問道:“云霏,你的意思呢?”
  “我……”她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覺,怕樊莫拒絕,怕她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天啊!這是為什么?她又不愛他,為什么她要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慕小姐,這种事我不敢要求你,如果你有不便之處,那就不要勉強。”雖然完全不知道云霏和樊莫之間的事情,但是從云霏猶豫不決的態度,白語寒多少可以感覺到她的困難。
  做了個深呼吸,云霏表示道:“給我几天的時間考慮。”
   
         ☆        ☆        ☆
   
  “太好了,你們三個都在。”掩上書房的門,樊行快步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后將手中的木盒子遞給樊莫,嚴肅地說道:“我的‘樊氏之戒’被偷走了。”
  打開那個專為“樊氏之戒”打造的盒子,里頭如今空無一物。揚著眉,樊莫气定神閒地反問道:“我不是讓你顧好‘樊氏之戒’嗎?”
  “我怎么知道大嫂她會有分身術,一邊可以漂漂亮亮的當新娘,一邊還可以跑到家里當小偷?”樊行一臉無辜的說道。
  “誰規定只有大嫂可以當小偷?其他的人難道不行嗎?”仿佛樊行是個白痴,樊硯取笑道。
  “對啊,像是你大舅子白俊堯啊!”維良跟著附和道。
  拉長著臉,樊行委屈地指責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坏心,戒指都被偷走了,還有心情取笑人家。”
  突然向樊行伸出手,樊莫說道:“調皮夠了,現在可以把戒指拿出來了吧?”
  惊訝地看著樊莫,樊行一點也不知道他剛才的舉止哪里露了破綻,“老大,你怎么知道真正的戒指沒被偷走?”
  “這种問題還需要問嗎?”搭上樊行的肩膀,樊硯調侃道,“我們樊家最會算計的人,怎么可能讓人家有机可乘呢?”
  點點頭,維良笑著接道:“你不是跟我們保證,就算被他們偷到,他們也會大惊失色嗎?”
  自覺無趣地看了他們三個一眼,樊行悶聲道:“早知道騙不了你們,我就不跟你們玩躲貓貓了,一點意思也沒有。”說著,把戒指從口袋拿出來。
  接過戒指,樊莫若有所思地端詳著戒指。爺爺連死后都在遺囑明訂條文,防范阿行在婚前把戒指交給白語寒,這里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阿行,你去哪里弄只假戒指經人家偷?”趁著樊莫察看戒指的時候,樊硯好奇的問道”
  “這還不簡單,請人家仿一個,然后再補刻我的名字啊!”
  將戒指遞還給樊行,樊莫想不透地道:“這戒指跟我們的一模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那么,這里頭絕不會有藏寶圖嘍?”學著樊莫拿起戒指研究了一下,樊行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你很無聊耶,還再說藏寶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樊硯無奈地搖頭。
  孩子气的朝著樊硯做了個鬼臉,樊行嘀咕道:“開個玩笑,干么那么認真?”
  摸了摸樊行的頭,樊硯打趣道:“少開玩笑,好好保管你的藏寶圖。”
  哼!最好不要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要不然,保證這位二少爺准會笑不出來。
  輕輕一笑,樊莫表示道:“阿硯,你別笑他,沒跟葛爺爺談過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有可能,也許阿行的玩笑會變成真的也說不定。”
  尾巴翹了起來,樊行得意地對樊硯咧嘴一笑。
  一副懶得跟樊行計較的樣子,樊硯瞥了樊行一眼,轉向樊莫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也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也許跟錢有關,要不然依白俊堯現在的處境,他沒有四處尋求援助,卻請征信社來偷戒指,這不是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切等見了葛爺爺以后再作打算。”
   
         ☆        ☆        ☆
   
  她愛上他?這一整天,云霏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問了一天,她還是沒有答案。
  從排斥到喜歡,樊莫對她而言,一直是注定的,她從來沒想過他對她該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反正,喜歡也好,厭惡也罷,她非嫁他不可,他是她未來的丈夫,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可是現在,一切不再是那么單純,她在乎他對自己的感覺,她想知道自己對他的意義,她想擁有他的愛。
  是不是因為愛上他,所以她才會變得如此的貪心、如此的憂心?唉!如果可以的話,她不希望自己愛上他,那么,不論她對他來說重要与否,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我希望你不是在想我。”撫著云霏皺著的眉頭,樊莫笑道。
  看著那突然矗立在眼前的樊莫,云霏心里漲滿著無法抑制的喜悅和甜蜜,好像每一次想到他,他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越過樊莫,云霏望向落地窗,“你好像很喜歡爬樹。”除非她去陽台吹風,否則為了安全起見,平時落地窗都是上鎖的,可是今晚,她就是忍不住把拴子打開,仿佛知道他會像昨天晚上一樣翩然而至。
  連忙搖頭,樊莫辯道:“如果不是為了維護我老婆的形象,我才不會爬樹。”
  云霏冷哼一聲,“如果你真的有心維護我的形象,你就不會把這里當成你的房間。”
  爬上床,在云霏身邊坐了下來,樊莫像在撒嬌一樣,圈住她的腰,輕聲道:“你真不希望我來嗎?”他知道她其實很高興他的出現,否則,今夜的落地窗會跟昨夜一樣上了鎖。
  “我……我希望你赶快走人,不要害我整夜提心吊膽睡不安穩,隔天一早還得忙著叫你起床。”她說不出違心之論,她是希望他會出現,可是,沒有他,她可以一覺到天亮,身邊多一個他,听著他的呼吸聲,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實在令人難以成眠。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樊莫興奮地叫道:“這個小Case,我有辦法解決。”
  “你有辦法?”這种事還能有什么辦法,不就是他走人嗎?
  “這很簡單,只要睡前來個床上運動,我保證你睡得又沉又穩……”
  “樊莫!”气死她了,這家伙的嘴巴好像永遠不會節制。
  “我說錯了嗎?”一臉無辜地瞅著云霏,樊莫像是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別裝傻!”歎了口气,云霏頭痛地說道:“除了這种事,你的腦袋瓜就不能想點其他的嗎?你就是這么色,怪不得年紀一大把了,還娶不到老婆。”如果不是她倒了楣,她才不需要嫁給他。
  干脆將云霏抱到腿上,樊莫別有用心的說道:“霏,你又說錯了,我年紀一大把還娶不到老婆,不是因為我色,而是因為我有太多女朋友,她們每個都想嫁我,我實在很難選擇。娶了這個,傷了那個的心,娶了那個,又傷了這個的心,所以我只好每個都不娶,也因為這樣子,才會讓你等到我啊!”
  她吃醋了嗎?沒有,她才不會吃醋,這有什么醋好吃的?像樊莫這樣的男人,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愛他……算了吧!她是在吃醋,她討厭他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云霏探道:“你現在還有很多女朋友?”
  深深地看了云霏一眼,樊莫回道:“沒有,只有……”欲言又止,他像是猶豫著該說還是不說得好。
  一顆心頓時被吊上了半空中,云霏失控地追問道:“只有什么?”
  “只有,只有一個……”話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樊莫似有意若無心的瞄了她一眼。
  仿佛知道樊莫接下來要說什么,云霏武裝气息赶快先聲奪人的說道:“不管你有多少個女朋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欲蓋彌彰,樊莫滿意地綻放笑容,接著他先前未說完的話,“只有一個老婆,我只要我老婆,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瞪著樊莫那張載滿得意的笑臉,云霏既喜又羞的嗔怒道:“你最差勁了!”說著,她突然主動投入樊莫的怀抱,沖動的問道:“為什么堅持娶我?”
  “你覺得呢?”也許是因為大男人主義,還有面子問題在作祟,也或許是因為害怕沒有得到相等的回報,反正讓他跟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說“我著了你的魔”、“我不知不覺的愛上你”,他就是做不到,除非,他确定她的心意跟他一樣。
  “為了你的‘樊氏之戒’?”人真的很矛盾,她一直都是這么認為,可是現在,她但愿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輕輕一笑,樊莫搖頭道:“不對。”
  “那是為什么?”樊莫沉默了一會儿,煞是認真的說道:“注定。”
  注定?條件得模棱兩可,這讓她繼續問也不是,不繼續問也不是。沮喪地歎了口气,望著樊莫,云霏終于隱忍不住心里的憂慮,轉而問道:“如果,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險,你會不會毫不考慮地救我?”
  “這還用問嗎?”揚著眉,樊莫眼底閃過一絲絲的疑問。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你怎么反過來問我?”真受不了他,沒吊她的味口,他好像不甘心。
  聳聳肩,樊莫理直气壯地說道:“我以為你是我老婆,你應該知道才對。”
  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會在這里窮操心了。說來說去,都是思圻那個女人害的,盡是出些餿主意。
  “霏,你有心事?”看著云霏那副失神的模樣,樊莫問道。
  “我、我沒有啊!”听起來好像有點心虛,不過,她這個人說謊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很難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真的沒有嗎?”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气,樊莫再一次确認道。
  “真的沒有。”擔心樊莫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云霏連忙圈住樊莫的脖子,急切地堵住他的嘴,進行充滿誘惑的勾引行動。
  出人意外的投怀送抱通常代表心里有鬼,不過,他愛死他老婆的主動和熱情,這意謂著她其實一點也不排斥他,他們兩個人的距离將會比以前更加貼近、親近。
  欲望之火輕易地點燃,魅人的夜深情繾綣的演奏著激情的樂章,有如潺潺的流水,扣人心弦的向前邁動。
   
         ☆        ☆        ☆
   
  “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候看到你,你還是個年輕小伙子,現在,你已經是個青年才俊,唉!你爺爺要是能活著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多得意。”年屆七十有六的葛世忠雖然臉上布滿歲月刻畫的皺紋,然而那聲音卻宏亮健朗,充滿著活躍的生命力。
  回以一笑,樊莫接受了葛世忠的贊賞,然后反過來稱頌道:“葛爺爺,您跟我就不一樣了,即使過了這么多年,您還是朝气蓬勃,一點改變也沒有。”
  爽朗地笑了起來,葛世忠笑著搖頭歎道:“我老了,跟你們年輕人是不能相提并論。”
  “怎么會呢?葛爺爺是老當益壯,在很多方面,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望塵莫及。如果我爺爺能像葛爺爺您一樣,他才真的會很開心、很得意。”
  笑了笑,葛世忠像是想起最要好的朋友,突然徑自沉思了起來,過了約三分鐘之久,才又回過神來問道:“對了,怎么今天有空來葛爺爺這里?”
  停了半秒鐘的時間,樊莫這才緩緩道來:“葛爺爺,不瞞您說,今天來是一件事想請教您。”
  “什么事?”
  “不知道您是否听爺爺提過‘樊氏之戒’?”樊莫婉轉地開啟主題。
  愣了一下,葛世忠跟著若無其事地說道:“當然有,那是你們樊家子孫給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點了點頭,樊莫更進一步地坦白道:“葛爺爺,我想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
  神情一震,葛世忠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阿莫,‘樊氏之戒’是你們樊家的東西,你都不知道的事情,葛爺爺怎么會知道呢?”
  听葛世忠這么一說,樊莫算是明确肯定他們的推斷,雖然葛爺爺還沒把實情說出來,但他這段話其實就等于承認他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藏有秘密。
  “葛爺爺,我不知道爺爺跟您之間有過什么協議,但是,請您務必讓我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究竟有什么秘密,因為,有人三番兩次想從樊家盜走它。”
  “你說有人……”神情變得相當激動,葛世忠心里猶豫了起來。
  “沒錯,葛爺爺,這件事我們從各方面推敲研判,認為有可能牽扯一筆不小的財產。爺爺生前跟您最要好,也對您最信任,如果是跟錢有關,我們相信他惟一可以托付的人就是您。”
  沉思了半晌,葛世忠挑明問道:“你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能知道的都知道,包括這事跟白家有關,就不知道阿行的‘樊氏之戒’為何會跟錢扯上關系?”
  踟躕了好一會儿,葛世忠表明態度,“基于中間人的立場,這事我原本不該說出來,除非阿行跟語寒完成終身大事,不過,听你這么說,我再隱瞞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頓了一下,葛世忠這才從樊家和白家為兩個孩子指腹為婚開始,娓娓道出以錢財作為婚約信物的所有過程,“事情就是這么一回事,至于兩家保險箱里面的財產,則分別用阿行和語寒的名義存放。”
  “葛爺爺,照您這么說來,雖然取得藏有阿行‘樊氏之戒’里頭的密碼,打開白家放在您這里的保險箱,如果不是白語寒本人,是不可以隨易動用那些財產。”
  “當然,為了确保這兩筆財產不被小偷竊取,這是必要的防范。”
  這么一來,毫無疑問,聘請征信社來樊家偷戒指的,确是白家所為。
  “葛爺爺,那如果兩家同時毀婚,那這兩筆財產又會如何處置?”
  “依照您爺爺和白爺爺的約定,如果兩家同時毀婚,由我出面告知你們兩家,你們必須將財產全部捐給慈善机构。”
  他終于明白了,這就是爺爺為什么要在遺囑里強調阿行不能毀婚的原因,總歸一句話,爺爺這輩子對金錢,可以說是到死都拋不開。
  “葛爺爺,謝謝您,也很抱歉,我知道說出這件事對您來說很為難。”
  歎了口气,葛世忠有些無奈地說道:“說出來了也好,我年紀一大把了,不适合再隱藏任何的秘密,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您爺爺和您白爺爺知道引來這么大的困扰,他們會同意我說出來。”
  說真的,死掉的人心里是怎么想,他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只希望不要因為兩個老人家的一時興起,葬送掉阿行和白語寒的終身幸福。
   
         ☆        ☆        ☆
   
  說完了葛家之行,樊莫問道:“阿行,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你自己認為應該怎么處理?”
  “其實,早一點結婚也沒什么不好,不是嗎?”雖然樊行說話的調調依然吊儿郎當,不過此時他臉上的神情是非常認真,仿佛這是他深思后所作的決定。
  一點也不同意倉猝地拿定主意,樊硯勸道:“阿行,如果你想幫白家渡過這次的危机,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你不一定要現在馬上跟白語寒結婚啊!”
  維良點點頭,“阿行,阿硯說得沒錯,白家的問題不一定要用結婚來解決,而你自己不也是常說,不想那么早就結婚嗎?”
  挑了挑眉,樊行奇怪地道:“真搞不懂你們,前些日子還拼命的想說服我早一點結婚,現在,我真想結婚,你們倒反而阻止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同的時間怎能相提并論?”說得有些牽強過,樊硯眼前也只能想得到這些話。
  “是啊,老大過些時候就要結婚了,所以現在我愿不愿意提早結婚,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這……也不是這個意思啦!”難得他樊硯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好似不想再為這件事爭論什么,樊行轉向樊莫問道:“老大,你看到大嫂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小偷,你為什么想娶她?”
  像是洞悉樊行為何這么問,樊莫微微一笑,“是緣份、是注定。”
  會心一笑,樊行再度轉向樊硯說道:“二哥,你明白了吧,這個婚結得一點也不勉強。”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的認知,他長大必須娶白語寒為妻;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白語寒,她就成了他所期待的新娘子,在他的心里,其實他早已經認定白語寒是他未來的妻子。
  無奈地歎了口气,樊硯認命道:“罷了,這种事我不懂。”
  “大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白家為什么會知道這筆財產?”維良問道。
  “我想,白爺爺和爺爺一樣,其實都存有私心,當初豪气干云的立下約定,事后心里又非常后悔,所以爺爺選擇用遺囑牽制阿行,白爺爺卻偷偷透露了出來。白爺爺過世那么久,白家想必也早就知道了,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白俊堯遇到麻煩,他們是不會打這筆財產的主意。”
  “大哥,要不要讓白家知道,我們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維良接著又問道。
  看向樊行,樊莫表示道:“阿行,這件事由你來決定。”
  樊行想了想,“就當作不知道,讓白家自己親口告訴我們。”
  “鈴!鈴!”此時樊莫書房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樊莫直接報上大名,“樊莫。”
  “你的未婚妻現在在我手上,我要你馬上拿樊行的‘樊氏之戒’來交換。”
  皺了一下眉頭,樊莫冷冷地說道:“我要跟我的未婚妻說話。”
  一陣停頓,接著話筒傳來云霏的叫聲“樊莫。”跟著一個停頓,話筒又轉了回來,“你已經听到了,現在可以拿樊行的‘樊氏之戒’來交換了吧?”
  嘴角揚起一抹詭异的笑容,樊莫沉靜地說道:“很抱歉,樊行的‘樊氏之戒’已經被偷走了。”
  “被偷走的是假的,我要的是真的……”
  “我沒有。”
  “樊莫,你難道不擔心你的未婚妻……”
  “隨便你,我無所謂。”說著,樊莫挂斷手上的電話,看著其他三張充滿疑問的面孔,簡洁了當地道:“霏被綁架。”
  “大嫂被綁架……”瞪著樊莫那副輕松的模樣,大伙儿很難相信他們剛剛听見的真的是綁架這种事。
  對大伙儿的反應,樊莫笑了笑,气定神閒地說道:“從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和語气,可以了解到許多事情,我相信這位綁匪現在最頭痛的問題不是拿不到阿行的‘樊氏之戒’,而是怎么告訴一個女人,她未婚夫不顧她的死活。”他還一直在納悶霏最近的怪异表現,為什么這几天晚上他一爬進她的臥房,她對他總是出奇的主動、熱情,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听樊莫這么一說,不難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不過,大伙儿還是覺得他太過放心了,“大哥(老大)……”
  “你們不用擔心,我等一會儿就去把我老婆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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