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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因為女儿葛明昭的臨陣倒戈,葛賜福決定不再將這事儿交給他人去辦,決定自個儿親自出馬去赶走葛嘉澍帶回來的那個小狐狸精,要她乖乖識相地知難而退!
  出發前事先打听了孫子人在公司,葛賜福這才大搖大擺地找上門來。
  “臭小子!居然為個小狐狸精,浪費錢地將這儿給重新裝璜了一番。哼!”葛賜福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勞倫斯太太上樓叫唐心垠下來,一邊打量著孫子最喜愛的私人別墅,不以為然地輕哼啐道。
  不一會儿,唐心垠在接到勞倫斯太太的通知后,便急急忙忙地赶快跑下樓來。
  听到葛嘉澍的爺爺突然來了,且直接指名要找她,令她緊張的心髒快從嘴巴里跳出。因為由葛嘉澍和他姑姑、堂弟昨晚的談話中,她隱約知道,他爺爺是不歡迎她的,更甚至是討厭她的……“葛爺……”親切討好的叫喚,在葛賜福不悅的瞪視下倏地改口:“葛……葛老先生您好。”唐心垠怯生生地向他問好,整個人直挺挺地站著,不敢在他沒允准前任意坐下。
  “坐下吧。”威嚴的聲音里有濃厚的輕視意味。
  他語气中的輕視意味,令唐心垠的俏臉驀地尷尬漲紅,眼眶更為他神色間不屑的神情悄悄地泛紅了。
  小心翼翼地在葛賜福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唐心垠年輕稚嫩的外表,讓葛賜福看得眉頭都攢緊了,脾气也漸漸地升了上來——
  “唐小姐,請問你今年几歲?”語气是命令式的詢問。這种稚嫩的小丫頭根本配不上他的長孫!配嘉安的話,他倒還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不計較她是唐怀莉那個不守貞操的女人的妹妹。
  “快……快十九了。”唐心垠有些儿不知所措地回答。
  “這么年輕!”竟然小了嘉澍十几歲!葛賜福眉毛挑得半天高:“照道理來說嘉澍是你的姊夫吧?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的?你是唐怀莉的妹妹不是嗎?你不懂道德廉恥嗎?”咄咄逼人的問題,令人難以招架。
  “我……我……”他的直直逼問令唐心垠慌得不知如何應答。
  忽地——
  “爺爺,您一口气問這么多,心垠听都來不及了,怎么還分得了閒來回答您呢?”低沉略帶危險的嗓音倏地響起。
   
         ☆        ☆        ☆
   
  本來在公司開會的葛嘉澍,接到小堂弟葛嘉安的通風報信后,將進行到一半的會議給草草結束,然后便急急飛車回到別墅。
  一進門就听到爺爺對心垠尖銳、不留情的詢問。
  “我才正想著近日內要撥空帶心垠回家,讓您和克蕾儿奶奶、爸爸媽媽他們認識,想不到您就先來了。”葛嘉澍走進來坐落在唐心垠的身邊,大手保護姿態地搭攬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他的出現無疑令唐心垠得救地略略安下心。
  葛嘉澍一坐落在身旁,她的小手馬上悄悄地揪住他身后的衣服,仿佛尋求著依靠。
  感覺到她依賴的動作,葛嘉澍給了她一個溫柔安撫的微笑。
  看到孫子臉上的表情,葛賜福整個人都愣掉了!
  從小到大,他何時看過孫子如此柔和多情的神態?沒有!一次也沒有!
  “爺爺?”
  “什……什么?”為了掩飾自己怔愣的失態,葛賜福故意裝得惡聲惡气。
  葛嘉澍盯著爺爺似笑非笑:“您來我這儿,該不是為了要發呆吧?”
  “當然不是!”葛賜福的老臉被孫子糗得有些儿挂不住,惱羞成怒地吼:“我是來——”突然把到口的話給煞住,忽地一臉怪异地盯著唐心垠瞧。
  他本來是來赶人的,不過現在卻改變主意了。
  從小到大,嘉澍雖不至于冷酷無情,但卻總是冷冷淡淡地,甚少有明顯的情緒起伏,而今卻對這個女孩輕易地展現他的溫柔。
  “有空帶她回家讓大伙儿瞧瞧,別老是藏著。”反正葛福夠強大,別人說閒話也沒膽敢說得太大聲,孫子的幸福重要。
  爺爺突然的改變態度,令葛嘉澍原本防備的眼眸迸出了惊喜:“爺爺,您……”
  “你從來沒用過這种高興的語調叫我。”葛賜福意味深長地道。
  明白爺爺的意思,葛嘉澍轉頭看向因他爺爺的話而愣住的唐心垠。
  也難怪她會愣掉,畢竟葛嘉澍的爺爺剛剛才對她明顯地表示輕視,怎么這會儿卻……
  以為她是高興得不知如何反應,葛嘉澍難忍愛怜地當著爺爺的面,欣喜地親吻了下她白嫩的臉頰。
  “咳咳……”佯裝咳嗽地提醒孫子自己的存在,但心里為他明顯的高興感到欣慰。
  光為了令孫子高興得笑不攏嘴這一點,葛賜福就可以勉勉強強地接受唐心垠。
  葛嘉澍的喜悅并沒有傳染到唐心垠的心底,但她還是裝出一臉受寵若惊的笑容。
  葛老先生看她的眼神,雖不致如剛剛那么明顯的輕視,但還是若隱若現地透露著。那令她難過……
   
         ☆        ☆        ☆
   
  別墅后頭人工栽种的小森林,在藏身其中的燈火照明下,夜晚沒了陰森的恐怖,反而另有一番獨特迷人的浪漫。
  此刻沒有心思享受這浪漫,坐在小森林里刻意放置的躺椅上,唐心垠愁著一張小臉盯著地面發呆。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森林里晚上的空气都是微涼的,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感冒了。”說話的同時,一件軟薄的衣裳披上了她的肩膀,葛嘉澍坐落在她的身旁。
  “謝謝。”拉拉衣裳,他体貼的舉動令她愁思暫淡。
  “在想什么?”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耳旁輕輕地問。
  “沒有啊。”
  “騙人。”
  “真的沒有嘛!”
  “那你的眉頭為什么皺得那么緊?”
  唐心垠快速地捂住自己額頭,傻傻地不打自招了。
  瞧他一臉“還說沒有”的表情望著她,令她頹喪地放下手來:“雖然爸爸誤會著我,但我還是想念他,還有媽媽……”提到母親依然令她感到心痛。
  想念爸爸媽媽是真的,但不敢講她真正在想的是,他爺爺對自己其實并沒有他想像中來得認同她。
  “還有爺爺對你的不喜歡是嗎?”
  惊訝地望著他:“你怎么知道?”她覺得自己并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啊!
  “因為我了解爺爺的個性,雖然他不再反對,但這不表示他已完全接納你。”怜寵地親親她的額頭,心疼她的委屈。“可我相信總有一天他老人家會完全接納你的,最重要的是他不反對了,剩下的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滴水總會有穿石的一天嘛!”故意用輕松的口吻說,為求讓她不再那么煩愁。
  “嗯。”唐心垠認真地點頭。
  的确,滴水穿石。慢慢地,她一定會讓葛爺爺完全接納她的。唐心垠在心底為自己打气。看她臉色不再那么愁郁,葛嘉澍這才稍稍滿意。
  “別想太多事情,只要想我就好了……”說著,性感的薄唇覆上嬌艷的朱唇,沁涼的空气,隨著愈見火熱的纏綿,漸漸地加溫當中。
   
         ☆        ☆        ☆
   
  在史特·貝格利遇害的隔天,此事既登上了美國各大報的頭條,引起了社會大眾的關注。放下手中的早報,葛嘉澍整個眉頭都皺緊了。
  當然!他絕不是因為史特·貝格利的死而皺眉,而是因為他在報上看到了唐怀莉的名字,她被列為謀殺史特·貝格利的嫌疑犯。
  看來她不但沒有听話地离開美國,居然還干下這种惊悚駭人的事來。
  拿起電話,他撥了個國際電話到台灣。
  唐怀莉既然還在美國,而且可能是殺害史特·貝格利的凶手,再加上唐母那些警告的話,他需要一個非常信任的人來為他保護唐心垠。讓自己足以信任而又出身軍隊的羅爾是最适當不過的人選了。
  “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你可以明天再打。”快速接通的電話那一方在講完這句話后,“叩”地一聲就挂斷了。
  對著話筒愣了一下,葛嘉澍再重撥一次。
  這次電話并沒有馬上被接听,而是在響了几乎快自動斷線后,才終于被接起——
  “不准挂斷。”這一次葛嘉澍先發制人地出聲。
  “老大!”電話那頭傳來惊呼。“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通常老大找他都是在上班時間的!
  “馬上回美國來,我需要你的幫忙。”葛嘉澍干脆直接地道。
  “幫忙?幫什么忙?”好奇地問。
  “回來你就曉得。”
  “可是我回去的話,台灣這邊怎么辦?阿淵又不在。”阿淵那笨蛋為了唐怀莉那個女人追回美國去,把整個公司丟給他處理,害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了!
  “我花錢請那么多人才,不是要他們來領干薪的。”
  “也對,那我明天一早的飛机回美國。”
  羅爾答應回美后,兩人沒多聊其它的就挂電話了,因為葛嘉澍不是個懂得閒聊的人。
  挂斷電話后,葛嘉澍就坐在沙發上不動,一臉的若有所思。
  “猜猜我是誰?”一雙柔嫩的小手突地覆蓋他的眼睛,俏皮的聲音在他的腦后響起。
  拉下覆在眼上的小手,葛嘉澍微笑地輕吻她的手心,然后側過頭看著她溫柔地問:“怎么不多睡一會儿?”
  “我跟亞美約好了,她要帶我四處去逛逛,熟悉一下環境。”唐心垠笑答。
  “亞美?”什么時候跑出這號人物來的?葛嘉澍問:“她是誰?你怎么認識她的?”
  “看吧,這就可以證明你多不懂得敦親睦鄰了。”繞過椅背坐落在他的身旁,唐心垠取笑道:“亞美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年紀大我五歲,她家的狗狗汀娜跑到小森林里,她追了過來,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隔壁?”葛嘉澍感到惊訝:“那至少离我們別墅起碼有一公里遠吧?”
  “沒那么遠,她家就在我們別墅的斜后方,直接越過小森林來很近的。”
  “是嗎?”不知為何這突然出現的亞美,令他感覺怪异,但又說不出哪儿怪……
  “是啦!”唐心垠又認真地強調:“她人好好,又長得很漂亮,我相信你看到她后也會喜歡她的。”
  “你放心,我會很喜歡她的。”葛嘉澍佯裝認真地道,故意使坏地想逗逗她。
  “朋友般的喜歡!”微嗔地強調。
  “別生气,我開玩笑的。”她難得表現的在乎令他開心。
  “真坏!”唐心垠紅潮漲滿臉地嬌嗔。
  迷人的小女儿嬌態,令葛嘉澍很難不動心。
  “對不起嘍!”親親她的嫩頰不帶真心地陪罪。“對了,那你怎么跟她溝通得來啊?”
  這一點令葛嘉澍頗為好奇,因為唐心垠的英文,說實在地真的不好,講十句英文里只听懂一、二句,根本難以与人交談。
  “你說我幸運吧,她中文講得很流利喔!”忘了生他的气,唐心垠不掩興奮獻寶似的道。
  “幸運!非常地幸運咧!”
  不管他的認同真心与否,依然讓唐心垠眉開眼笑。
  看她那么高興,葛嘉澍也跟著有好心情。
   
         ☆        ☆        ☆
   
  同樣看到報導的石博淵,得知后馬上赶往唐怀莉的住處。
  但他一到那儿,除了一大堆的獲證警察,和被擋在外頭卻依然不斷拍照的記者外,根本不見唐怀莉的蹤影。
  他想入內,但卻被在門口的警察阻擋了。
  “先生,我們謝絕所有的采訪。”以為他又是一個想硬闖進去的記者,擋在門口的黑人警察口吻充滿著不耐煩。
  “我……”想告訴他自己不是記者,而是認識唐怀莉的人,但想想又作罷。“對不起。”丟一句抱歉,石博淵竄出人群离開。
  史特·貝格利真的是莉莉殺的嗎?她又為什么要殺他?
  帶著一腦袋的問題和滿心的擔憂,他決定去找葛嘉澍幫忙,借助葛福集團的勢力找人。
  來到睽違好一陣子的葛福集團總部,每個人見到他皆是一臉惊喜地問好。
  上了總部最頂樓,總裁室外坐著一個正埋首于公事的女人。
  “嗨,瑪莎。”石博淵的招呼聲令她抬頭。
  “嗨!史耐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年屆五十的總裁秘書瑪莎·派克惊喜地問。
  “剛回來不久。”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微不足道的問題上,石博淵微笑地撒了個小謊。“杰瑞在嗎?”
  “你很幸運,他剛到不久呢。”
  “幫我知會一聲好嗎?”
  “沒問題。”
  拿起桌上的電話,瑪莎撥了個內線進去。
  “他請你進去。”放下話筒,瑪莎微笑地說。
  “謝了,瑪莎。”道謝地親吻一下她的臉頰,石博淵開門走了進去。
   
         ☆        ☆        ☆
   
  “看到今天的報紙了?”
  “嗯。”石博淵點頭。
  丟下手中玩弄的筆,葛嘉澍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他面向窗外。
  “不要再找她,為了你自己好,离她遠一點。”唐怀莉達供她華衣錦食的史特·貝格利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背叛過她的石博淵。
  “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嗎?”石博淵根本听不進他的勸告。
  霍地轉過身——
  “她到底哪一點值得你這樣苦苦追求?”一向冷淡的眼眸添了慍色,葛嘉澍實在很想學羅爾也給他一拳,看看這樣能否令他清醒過來!
  “罌粟花的外表雖美,但卻不足以惑人心神,可一沾染上它卻……無法自拔……”石博淵說話時的眼神透露著絕望的迷戀。
  無言地看著他好一會儿,葛嘉澍眼中的慍色隱去,恢复了往常的冷淡無波:“有她的消息我會告訴你。”
  其實他也正在找唐怀莉,不是因為正義感作祟要幫警方的忙,而是為了心垠的安全,他必須知道她的行蹤才得以安心。當然,最好是警察先他一步找到唐怀莉,這樣可以省去他許多的麻煩。
  “杰瑞!”石博淵眼神复雜:“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葛嘉澍明白他的抱歉是為何:
  “我希望以后你依然是我的伙伴兼好友。”為了唐怀莉這樣的女人,失去一個難得的好友他感到非常不值,但魚与熊掌本就難以兼得。
  葛嘉澍的意思非常地明白,如果到最后石博淵依然執迷地選擇了唐怀莉,那兩人間的情誼將化為烏有,從此形同陌路。
  石博淵眼神更為复雜:“但愿……”嘴角牽出一抹苦笑。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繼續与杰瑞的友誼,但那也不過是如果罷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回頭的路早已迷失,眼前所見的只剩下一朵噬人心魂的罌粟一化。
  對唐怀莉的執迷到底是不是愛?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個問題,也不需要答案了。
   
         ☆        ☆        ☆
   
  拆下頭上戴著的金色假發,拔掉眼中的藍色隱形眼鏡,剝除特意請人制作的面皮,一個金發藍眼的外國女郎,一眨眼成了烏發墨眼的東方美女。
  這個東方美女不是別人,正是人人急欲尋找的唐怀莉。
  与唐心垠逛了快一整天下來,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甚至送唐心垠回別墅時,葛嘉澍見著她也沒有絲毫的起疑。
  鏡中映照出唐怀莉得意好邪的笑臉。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會料想得到她就是亞美呢?哼!
  愈想愈得意,唐怀莉狂妄地揚聲大笑。
  “小賤貨!我要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笑聲乍止,唐怀莉陰惻惻地狠狠自語:“葛嘉澍!你就准備痛苦一輩子吧,”剝奪她幸福的人,她一個也不讓他們好過!
  突然她想到石博淵……猙獰的表情閃過一抹莫名似愁思的神態;對于他,不知不覺內心多了分掙扎,有恨有怨,還有一种……莫名的感覺……
  倏地用力甩了下頭,揮去那莫名的感覺。
  “背叛者是永遠不可原諒的!”望著鏡中的自己,唐怀莉像是在警告自己地說。
  拿起梳子梳理猶亂的發絲,眼角突然瞥見早上買回來的報紙。
  將報紙一攤開,頭條上面大標題刊登依維企業總裁史特·貝格利遇害的消息,凶嫌怀疑的對象即是她。
  隨意瀏覽了几眼,唐怀莉即睨看著史特·貝格利刊登在報紙上頭的照片,眼神是幸災樂禍的不屑。
  史特·貝格利這只沒种的白豬玀的确是她殺的沒錯。
  本來他是不會死的。听到石博淵帶來葛嘉澍對她警告的話,令她難忍怒气地不甘心,于是她跑去求他幫個忙,幫她報复葛嘉澍那個自視甚大的混蛋,但誰教他不敢幫不打緊,竟還不知死活地將她說得不堪入耳——
  “莉莉啊,你認為你值得我為你跟葛福集團作對嗎?”史特·貝格利濃濁的藍眼珠此刻明顯透露著輕蔑:“好听點,名義上你是我的干女儿,但事實上,誰不知道你是我貝格利的情婦?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唯一的价值就在床上而已。如果想要我繼續供應你富裕奢侈的生活,勸你安分點吧!”吐出一口雪茄的煙霧,濃濁的藍眼睛微眯地警告。
  隱去臉上的忿怒,唐怀莉露出嬌艷討好的笑靨:“干爹,您別生气,我听話安分點就是了嘛!”
  撒嬌地坐上史特·貝格利的大腿上,故意用姣好曼妙的身体往他身上磨蹭。
  揚起得意的笑容,史特·貝格利以為她乖乖地將自己的話听進去了,淫欲在她嬌軀的磨蹭中突起,色欲薰心的手急欲剝去她的衣服——
  “別急嘛,慢慢來……”
  推開史特·貝格利的手,唐怀莉嬌媚勾引地站起來,往他正前方的書桌坐了上去,雙腳微微半開,窄裙下的春光一覽無遺,故意慢慢地解開襯衫的鈕扣,曼妙玲瓏的胴体緩緩地展露出來……
  史特·貝格利雙手克制地緊握著牛皮椅的手把屏息以待,藍眼珠因欲火的燒燃顯得更加地濃濁。
  除去襯衫,姣美的上身只剩一件包裹挺飽渾圓的內衣,唐怀莉將手伸至身后,無肩帶的內衣滑下,露出嬌美尖挺的酥胸——
  “干爹……”將雙手往后撐抵桌面,拱起姣美的酥胸意欲邀請。
  見狀,史特·貝格利當然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粗魯地揉搓啃咬她美麗挺飽的酥胸;感覺到她一手伸過來繞抱在他的肩膀,史特·貝格利馬上從她美麗迷人的胸脯移往她涂著火紅唇膏的艷唇,將舌頭伸進她香甜的口中翻攪,她另一手也跟著似要環上他的脖子。
  突然眼角瞥見她手中的東西,想抽身時已來不及——
  拆信刀硬生生划開頸項的痛楚,令他想叫也出不了聲,掙扎地站起身想找人求救去
  唐怀莉一個踢腳,將他踹坐回牛皮椅上,赤裸的上身被駭人奪目的鮮血染紅了大半,手里握著猶沾滴著血珠的金色拆信刀——
  “死在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手中,感覺如何啊?”她眼中淨是殘忍的得意,未見絲毫的怯意。“沒种的死豬玀,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睇睨他垂死掙扎的模樣,唐怀莉冷酷地道。
  史特·貝格利眼中先是無法置信的忿怒、恐懼,而后就這樣瞠大珠目、頭一歪地死去……
  丟開手中的報紙,唐怀莉看著梳妝台上的假發、面皮、隱形眼鏡等東西,臉上露出了詭譎悚人的笑容。
   
         ☆        ☆        ☆
   
  別墅的整洁工作有鐘點女工按時來清理,但三餐都是由勞倫斯太太一手包辦,所以她每天上午都會到超級市場添購蔬菜食品等等。
  此時她就在超級市場的肉品區正選購著肉品,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轉頭一看——
  勞倫斯太太手上正拿著的牛肉,因受到惊嚇的關系又掉回原位去了。
  “你……你……”看到身后的人,勞倫斯太太害怕得全身打顫。
  拉低帽沿,唐怀莉壓低聲音地道:“我們到外面談。”一說完轉身就走。
  勞倫斯太太不敢不從,因為害怕她會傷害自己。
  因為勞倫斯太太臉色异常發白,臉上又不斷冒著冷汗,結帳時店員注意到了,好心地詢問她是否不舒服,而她像是做了虧心事般,不理會他的關心地付了帳就匆匆逃离。
  一出超級市場的大門,她遠遠地就看到唐怀莉靠站在自己的車子旁。
  帶著一顆恐懼的心,勞倫斯太太硬著頭皮慢慢走向車子。
  用頭指了指,唐怀莉要她打開車門的控鎖。
  听從指示解除車門的控鎖,唐怀莉將鑰匙由她的手中奪過——
  “上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唐怀莉向猶愣嚇住的勞倫斯太太命令道。
  上車后,隨著車子愈漸駛离市區,勞倫斯太太心中的恐懼愈是加深——
  自從看了昨天的電視新聞報導后,她心底就一直存在著后悔的慌恐,因為她打交道的對象居然是一個殘忍的殺人凶手;而且直到昨天為止,她和丈夫才從別墅其他兩名園丁口中得曉,電視上那名殺人凶嫌是她家主人的前妻!
  勞倫斯太太和丈夫其實才剛來別墅做事不到半個月,不過比唐心垠早到個几天,之前是在華人區為人幫佣,因為會講華語又經人介紹,才會被葛嘉澍聘用。
  終于,唐怀莉將車子停了下來。
  勞倫斯太太四處一望,車子停下的地方是罕有人車的郊區。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你幫我做什么事嗎?現在你就可以知道了。”唐怀莉突然地開口。
  勞倫斯太太一嚇:“我可不……可不可以……不……不幫……幫啊?”緊貼著車門,語气是顫抖的怯懦。
  “你答應過我了。”眼神威脅地眯起。
  “我……我又還……還沒收你的錢,不算吧……”
  “你看過新聞報導了。”唐怀莉這句話是肯定的,不然她不會看到自己像見鬼一樣害怕。“現在的我,是不介意多殺一個人的。”語气是認真的冷酷殘忍。
  听到她的話,勞倫斯太太嚇得不自覺地捂住脖子,惊慌失措地連忙道:“幫!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幫!你……你別殺我!”
  唐怀莉哼出一聲冷笑,然后告訴勞倫斯太太自己要她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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