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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巫山云雨后,宋巧人累得投入黑暗的怀抱。修親吻她的發際,恣意的欣賞她因歡愛而布滿紅潮的肌膚,親密的點一點她紅腫的唇,宋巧人不自覺地動了一下,像只慵懶的貓儿偎進他的怀里。
  “修——對不起!”暗動作迅速的關上門,但忽略掉修殺人似的眼光。
  修听見開門聲,反射性拉起被單遮住怀中不著寸縷的可人儿,怒气騰騰的想宰了來人。
  “Shit!”他咒罵一聲,起身穿上衣服。
  才打開門出去,暗就迎上前,不待他開口,暗連忙開口說:“別瞪我!我什么都沒瞧見!”
  修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天傳來消息,你和宋小姐的婚禮已大致籌備好,結婚禮服也已經送抵台灣了,等你決定好時間,就可以印發喜貼。”
  “越快越好,就選下個月初的好日子。”修迫不及待想合法地擁有宋巧人。
  “是——”
  “慢著!”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暗的話,是宋巧人!她醒來后沒見著修,于是出來看看。
  “你們說誰要結婚?”
  “你跟魁主。”暗代替修回答。
  “那我是當事人囉?”宋巧人簡直快气炸了!瞧暗那是什么表情?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又不是沒行情,修連求婚都沒有,也未曾詢問過她的意見,就逕自辦起婚禮,那她算什么?干脆以后要离婚他也一手包辦算了!
  “當然。”暗回答。
  “那我可否請問修先生,我什么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你又什么時候向我求過婚?”她咬牙切齒的問,有股想宰了修的沖動。
  “我沒向你求過婚,你也沒答應要嫁給我,但你把第一次給了我,不是嗎?”
  宋巧人聞言差點气哭,瞧他說的,活像她利用貞操來套住他似的,那是她最寶貴、以后要留給丈夫的呀!
  “王八蛋,你以為我愛給你嗎?要不是我一直沒對象,也輪不到你!”
  修突然沖向宋巧人,一把攫住她的肩膀。“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痛……好痛……”
  修注意到她的柳葉眉擰成一團,連忙放輕力道。
  “是你惹我的!”他淡淡的說,目的是想減少自己的罪惡感与心疼。
  宋巧人的眼淚扑簌簌地流下,“我死都不會嫁給你,有本事你就用綁的把我架上禮堂!”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會成全你的。”該死,他應該說些甜言蜜語來哄她,但出口的話就是太沖。
  “藍雷組,把她看守好!”將宋巧人推進病房內,他必須和她分開一會儿,好理清思緒,恢复自制,以免說出更難听的話。
  “女人要用哄的,你這樣做只會得到反效果。”暗說。
  “用不著你發表事后結論!馬上幫她整理行李,辦出院手續,然后帶她到天母的公寓。”
  “死鴨子嘴硬!怕她跑了還不承認。”暗聳聳肩,朝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故意把話說得大聲些,讓修听見。
  “去你的!”修气不過,朝已走遠的暗大喊。
  他才不怕宋巧人跑了,這世上有多少女人排隊等著要嫁給他!女人嘛,總是喜歡口是心非!
   
         ☆        ☆        ☆
   
  气死人!气死人!宋巧人處于极度憤怒中,用力絞扭著手中的被單,似是把它當成修的脖子。
  可惡的修!居然連求婚都省略,而且他要娶她并不是為了愛,而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混蛋!就連哄她說些好听話也不肯,這种婚姻不要也罷,誰希罕!
  宋巧人為自己感到好不值,她在修眼中算什么,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婦嗎?
  既然他是因為奪了她的貞操心生愧疚想負責,那她不要他負責總行了吧?
  宋巧人站起來想告訴修她的決定,但心念一轉,不行,他這种人喜歡一意孤行,光看他一手籌措婚禮就知道了,如果她跑去告訴他不嫁給他,說不定會被他認為是故意傷他男人的自尊。
  傷腦筋……有了!她可以偷溜!說做馬上做,剛才她听到他要送她到天母的公寓,到時要逃跑的机會就渺茫了。
  她沖到洗手間將香皂和衛生紙全部丟進馬桶內,用水一沖,這樣應該能把馬桶堵塞住。她再試一次沖水,馬桶果真不通。
  宋巧人收拾一些錢,打開門,藍雷組像門神般堵住她的去路,連只蒼蠅想要進來都比登天還難。
  “小姐,魁主有交代,小姐不能自行离去。”其中一人代表發言。
  “怎么,連廁所也不能去嗎?”宋巧人雙手叉著腰刁蠻的問。
  “小姐別為難我們了,你就在里面——”
  “里面的馬桶坏了,不信你們自己進去瞧。”
  藍雷組員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硬著頭皮進去檢查,出來時苦著臉對其他組員點點頭。
  “小姐,我們奉命保護你,所以——”
  宋巧人早猜到他們一群人絕對會要求跟著去,赶緊揮揮手阻止他接下來的廢話。“我知道,要跟就一起去,可是你們得在外面等著。”
  “這我們知道。”藍雷組對她如此好商量,覺得有些受寵若惊,但對如此刁蠻的小姐肯配合他們,心中有种不好的預感。
  宋巧人來到醫院一樓的廁所,要他們一群人在外頭等。
  看著上頭的气窗,幸好她的身材嬌小纖細,不然哪鑽得過去,她深吸口气開始努力的向上爬……
  藍雷組在外頭等候了十多分鐘,越等越覺得背脊發寒,像是有不祥的事要發生。
  “要不要派個人進去看看?”見有人提議,其他人忙不迭點頭。
  “誰去?”
  眾人將視線轉向資歷最淺的人。
  那人手指著自己,“不會吧!又是我?”大伙儿一致點頭。
  最后,他在眾人的同情眼光下進入女廁……
  片刻后,他面色慘白的沖出來,宣布讓人震惊的消息,“小姐不見了!”
   
         ☆        ☆        ☆
   
  宋巧人离開死气沉沉的醫院后,深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像只被放出籠的小鳥,快樂得不得了。不過她必須先回公寓收拾行李,不然以修那等頭腦,很快就會找到她公寓來。
  收拾簡單行李后,她像躲債主一樣,偷偷摸摸离開住處。
  唉!就當放自己假,先回台南老家后再去環島旅行。決定之后她立刻搭上南下的自強號。
  這次回去老媽大概會高興地痛哭流涕,想想自己自從北上工作后,哪一次不是老媽打電話威脅她,她才會乖乖回去,如今換她主動回去好讓老媽高興。
   
         ☆        ☆        ☆
   
  “台南,台南站到了!請各位旅客順序下車,鐵路局祝您旅途愉快。”
  服務小姐甜美的聲音將睡夢中的宋巧人扰醒。咦,台南到了!她匆忙地拎了行李沖下車。
  一出火車站,成排的計程車忙著招攬客人,宋巧人隨意跳上其中一輛,向司机說明目的地。
  快過年了,沿路上都很熱鬧,到處賣著年貨,好久沒這么早回來了,往年她都是除夕夜才回來,因為她總要打掃她在台北的狗窩嘛!
  回到家,推開玻璃門,朝記帳員曉香比比嘴,要他們別大呼小叫,她打算給老媽一個惊喜。曉香點點頭朝樓上一指,宋巧人意會的往樓上走去。
  打她有記憶開始,她們母女倆就住在這棟六層樓的公寓里,一、二樓是公司,上去則是住家。
  “老媽,我回來了!”她打開宋可勤辦公室的門,雙臂張開,大聲喊著。
  咦!老媽怎么沒有發出尖叫惊喜聲?也沒有沖向她給她一個大擁?宋巧人收回懸空的雙臂。奇怪!老媽怎么皺著柳眉一副憂愁狀,難道……
  “媽,是不是經濟不景气,公司出現財務危机?如果是這樣,你就把公司收起來,女儿又不是養不起你。”
  宋可勤抬起頭,沒好气的說:“誰要你養?我老公、你老爸自然會養我。”唉!就怕丹尼斯會發生什么事。
  “我老爸?你找到第二春啦?”宋巧人并不反對母親另覓幸福,畢竟她總有一天會嫁人,她不希望老媽孤獨一輩子。
  “什么第二春?少胡言亂語,我說的是你親生父親!”
  宋巧人頓時垮下了臉,“老媽,你別作夢好不好?他都拋棄我們二十多年了,再苦的日子我們也熬過來了,你干嘛想破鏡重圓?我都長大不需要爸爸了!”她以為母親又想著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你在胡說什么?我是說你老爸終于回來和我們團圓了。”
  “團圓?!哼!誰希罕!”宋巧人一臉不屑,接著瞠目結舌的問:“老媽,你原諒他了?”
  “對啊。老媽盼了這么多年,終于得償夙愿。”宋可勤的臉上挂著幸福的笑容。
  宋巧人沒轍的拍著額頭,“天啊!難道你沒想過他突然回來是另有所圖?這么多年對咱們母女倆不聞不問,他會好心的突然回來想要團圓?”擺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他哪有對咱們不聞不問?你念書的費用、這棟房子全是丹給的,還有我考會計師時他教的。”
  “原來你是他的情婦!”宋巧人惊叫,有人到二十七歲的“高齡”才曉得自己出生的“實情”嗎?
  宋可勤送女儿腦袋一個爆栗,“越說越离譜!你可是老媽怀胎十月,在你老爸和老媽殷切期盼下所生出來的婚生子,什么情婦,亂說!”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老爸不要我們?”
  宋可勤一臉狐疑的看著女儿,想了半天才開口說:“我什么時候這樣跟你說過?”
  “我小時候每次問起老爸時,你總是又哭又笑,若不是他不要我們,你怎么會悲從中來?”
  “天啊!那是因為你老爸是黑手党的堂主,所以每次你問起他在哪里時,我就會因為擔心他而流眼淚。你怎么想像力這么丰富?”宋可勤沒轍了。
  還不都是你遺傳的。宋巧人心里這樣想,但沒有說出口。
  “那老爸人呢?”她興奮、緊張的東張西望,原來她不是私生子𠕇NB123𠗟!
  “不見了。”宋可勤簡單的回答,想到這里,她又擔心的趴回桌面。
  “什么?!這么大的人還會迷路?”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在台南市政府前還敢打電話回來求救!他是被一個叫什么雷幫的人請去。”
  “雷幫?!”宋巧人惊呼,修該不會知道她已經回來了吧?“老爸什么時候被‘請’去的?”
  “上禮拜六。”宋可勤無精打采的回答。
  上禮拜六?那時她不是剛進醫院嗎?原來他早已證實此事和她無關,居然還把她軟禁那么久,結果害她失身!真可惡!宋巧人恨不得修就在她面前,好讓她又踹又踢的泄憤。
  “老爸是不是真的吞了人家的東西?”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宋可勤激動的捉住女儿的手臂,“難道……快告訴老媽,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啦,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除了失去貞操外,宋巧人在心里補上一句。
  “那你有沒有看見你老爸?”
  開玩笑!修把她看得那么緊,連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就怕她跑了。
  “沒有。”
  “那個什么大哥會不會很凶?他臉上有沒有刀疤,一臉橫肉、窮凶惡极的模樣?”宋可勤開始幻想黑幫大哥的樣子。
  “上回到富碧肴餐廳接我的男人,你覺得他長得如何?”
  宋可勤回想那個外國帥哥,“他……女儿啊!你老媽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留長發可以那么自然,不僅沒有娘娘腔,還有种与生俱來的霸气,尤其那雙湛藍如大海的眸子,你可要好好把握!”她拍拍女儿的肩膀,表示給予完全的支持。
  “他就是雷幫的老大!”
  “嗯,很有前途——什么?!你剛才說什么?你說修是雷幫的老大?”
  “賓果!”
  “那你赶快叫他把你老爸放回來啊!”
  “老媽,我是他的階下囚,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𠕇NB123𠗟!”
  宋可勤縮回肩,頹喪的歎口气,剛冒起來的希望又被破滅了。
  宋巧人看母親一臉的擔憂,心中也很難過。老媽好不容易才把老爸盼回來,終于能全家團圓過個新年,卻突然被人橫加阻撓,相聚之期又遙遙不可期。
  最可惡的是修!想到他,宋巧人眼眶中凝聚著淚水,不曉得他現在在做什么?發現她不見了沒?他會不會擔心?說不定他正放鞭炮慶祝擺脫她了呢!
   
         ☆        ☆        ☆
   
  “你說什么?!”修原本在檢視由米蘭空運來台的結婚禮服,接了這通緊急電話后,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朝話筒大吼。
  電話另一端的藍雷組員顫聲的重复一次,“小姐不見了!”
  “你們一群人看著她還會讓她不見?夜,你是怎么訓練手下的?把這一批藍雷組員全調回巴爾干接受游擊訓練!”后面的話修是對身旁的夜說。
  挂上電話后,修整個人癱進沙發里,他都要娶她了,她還想要他怎么樣?
  Shit!女人就是不懂得滿足!他不會讓步,她跑了就算了。
  “修,婚禮怎么辦?要不要發布消息找她?”水不知死活的問。
  “不要!如果她不回來就算了。”她可知嫁給他,她就成了雷集團的總裁夫人?哼!她若是知道,相信就會回來匍匐在地求他了。
  但是不論怎么說,她的逃婚還是傷了他的自尊。
  修陰霾的神色全落在閻𠕇NB44F𠗟組的眼里,這下子他們終于知道是誰先栽進愛情里了。
   
         ☆        ☆        ☆
   
  回台南老家都快一個禮拜了,宋巧人原先還抱著期望一打開門,修就站在門外,所以她每天早上一起床便沖下樓去開門,但總是失望的上樓睡回籠覺;听到電話鈴響,她總是迅速接起電話,或許在下意識里希望他會打電話來,就算是來問候的也好,但她仍是失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放松的緣故,宋巧人發覺自己胖了不少,大概是這些天她吃飽睡、睡飽就吃所導致的。
  唉!為了修可能會出現,她這些天都待在家里,整個人懶洋洋的,今天的天气不錯,出去走走也好,不然她可能真的會發瘋。
  “媽,我出去逛逛,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宋巧人隨便套上一件純白羊毛衣,同色系的羊毛褲,將烏溜的秀發扎成兩條辮子,几綹秀發垂在額際,看起來既清爽又嬌俏。
  “好好的玩,喜歡什么就買回來。”宋可勤當然看得出女儿最近的反常,只是女儿不想跟她說,她也不好開口問,就怕惹她傷心。
  宋巧人騎著机車往市區而去,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道路兩旁的店家紛紛擺出年貨供人挑選,學生也已經放寒假,熙來攘往的人群使街上更加熱鬧。
  找了個地方停妥机車,她看見前方路口處一位穿著棕色外套的男子,好像是那個叫什么暗的,她下意識東張西望,試圖找出修的人影。
  “不用看了,他沒來。”
  喝!暗的動作可真迅速,一下子工夫就站在她的身后了。
  “我看誰啦?我只是看你有沒有帶一群跟屁虫。”
  “我是來送消息給你的。修下令要將你父親押到意大利和黑手党的人對質,找出真正吞了軍火的人,而根据可靠的消息,黑手党內部已派殺手要殺你父親,企圖來個死無對證,除非你肯去求修放了你父親,否則你父親凶多吉少。”暗的聲調平穩,冷得不近人情。
  “什么?!”宋巧人瞠目結舌,簡直不敢想像父親會……老天啊!她都還沒喊他一聲“爸爸”,他也還沒得到她這女儿的原諒,她還沒有机會向他撒嬌,她什么事都還沒有做呀!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是疑點所在,她才不相信暗有這么好心,光看他一臉的冷酷,也曉得他跟“古道熱腸”四個字搭不上邊。
  “受水之托。”
  “水?”
  “就是被你賞拖鞋的男子。”
  “噢,是他。”宋巧人想起來了,就是非常有本錢干特种營業,而且還是挂紅牌的那個漂亮男人。
  “你到底要不要去?”暗不耐的問。
  暗當初說什么就是不肯接這個任務,但誰教他猜拳猜輸。因為修死不低頭,明明想她想得要死,就是不愿承認,成天只會擺個怨夫臉給他們看,稍惹他不快就劈頭一頓罵。結果,在閻𠕇NB44F𠗟組的智慧下,想出這個辦法。
  其實,那個私吞軍火的人早就被影子殺手給解決掉,畢竟惹了雷幫的人是不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去!”可以見到他——不行!宋巧人,你應該非常厭惡他的,怎么可以表現出期待?“給我時間回去告訴我母親——”
  “不行!修的行蹤是不能隨便透露,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去你家找你就可以了,何必等你出來?”
  她遲疑了一會儿,“好吧,我們走。”
  兩人隨即坐上暗的賓士車,駛往台北。
   
         ☆        ☆        ☆
   
  從落于天母的高級公寓中,除了暗因去台南接宋巧人外,閻𠕇NB44F𠗟組其余的人則負責看住修,免得等會儿美人來了,他卻不知去向。
  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抬起頭剛好跟在客廳來回踱步的烈的黑眸對上;火則一派优閒的看著雜志,雙腳蹺在桌子上,但修可以感覺到他不時偷瞄自己;至于一旁的水更不用說,他毫不避諱睜大眼睛瞪著他;自告奮勇要准備午餐的夜和光把廚房弄得乒乒乓乓作響,偶爾修會覺得有人似拿著菜刀盯著他瞧;至于不時傳來的敲鍵盤聲則出自于天,他正在核對各地傳來的年度財務報表,和其他人一樣,天也不時朝他的方向看來。
  “你們最近很閒,沒事干嗎?”不然為什么都擠到他這里來。
  “為了要參加你的婚禮,我們把手邊的事都做完了,現在是很閒。”水代表回答。
  修瞪了水一眼,“你們以為我這里是COFFEESHOP還是PUB?天,我這里不是辦公室,你回雷集團的辦公室做你那個該死的報表。還有你,”他惡狠狠的抬頭看烈,“我這里也不是黃石公園,別在那邊鬼晃。另外廚房的兩位,你們已經在里頭摸了兩小時又四十六分,可以滾出來了。至于火,你若是很閒,為什么不干脆回雷幫的總部坐到爽為止,要趴、要躺,甚至黏在辦公桌上也沒有人會管你。水,你若展現你的魅力,可以去星期五餐廳。現在,你們該滾的全給我滾,不然就消失在我面前也行!”
  “你很失控哦!”光從廚房探出頭來說。
  “老大,你是不是欲求不滿?”水火上加油的問。
  修和臉色更顯陰郁。沒錯!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昨晚輾轉難眠就想著宋巧人,想著她和自己十分契和的身体曲線。真可恨,她人不在他身邊卻還能影響他的心情。
  “滾出去!”非常柔和的聲音,卻代表他的情緒已經在火山爆發邊緣。
  這時突然響起電鈴聲,代表有人來了。
  光飛快的從廚房跑出來,橫越客廳,迅速拉開鐵門,站在門外的是暗。
  光高聲歡呼:“太好了,救星終于出現了!”他越過暗,將他身后的可人儿拉進屋里,“砰”的一聲關上門,壓根儿不知道一臉木然的暗被他關在門外。
  “是誰……”修轉過身,剛好對上宋巧人纖柔的身影,剩下的話全梗在喉間。
  她瘦了好多,該死!難道就沒人能好好照顧她嗎?
  “你回來做什么?”修是想溫柔的問,但總是改不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和冷淡口吻。
  毫無預警的,宋巧人雙膝跪地,倔強的神情轉為哀求。
  “喂!你這是做什么?”水上前想將她扶起來,卻被她撥開。
  “你是來求我娶你的嗎?”修以為她已經知道他的身分,正想奚落她几句,怎知她卻只是要求他放了她父親,令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來求我放了你父親?你不是不承認他嗎?”事情真是出乎修的意料之外。
  “我誤會他了。”發覺自己不用向他解釋太多,宋巧人直接問道:“他人呢?”
  “Shit!她臉上的冷漠讓他感到難過,她的心事向來寫在臉上,這种過分的平靜代表她真的很生气。不知為什么,修就是知道。
  “誰告訴你,我把他囚禁起來?”
  “若沒有人告訴我,你就不打算跟我說是不是?”隨著吼聲,宋巧人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滑落粉腮。她本來是怀著喜悅的心情來見他的,誰知他又是冷言冷語。誰會來求他娶她?她早知道他不想娶她,但他也不用表現得如此明顯啊!
  修看見她流淚立刻慌了手腳,連忙將她擁入怀中輕哄著,“我不是這個意思,別哭了。”
  宋巧人拿他的絨質襯衫拭淚,“我爸他人在哪?”她的聲音哽咽,螓首仍埋在他的怀里。
  “在陽明山的別墅。不是我不放他走,而是他賴著不走!”修無奈的說。他終于明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的意思,丹尼斯硬賴著不肯走,還要求要吃燕窩、魚翅、鮑魚。
  “那為什么他們——”咦,人呢?宋巧人抬頭要指證閻𠕇NB44F𠗟組時,四周卻是靜悄悄的,一伙人全都跑光了。
  “是他們騙你回來的?”看情形他也能猜出一二。
  “我走了。”既然是她被騙,情況也搞清楚,再不走等會儿又被人說是對他有意思。
  修箝住她的纖腰,將她拉回來,“你要去哪里?”
  “回家,難不成留在這里被人罵不要臉!”
  修知道她還在生气。“你知不知道我除了是雷幫的魁主之外,同時也是世界排名前三大財閥雷集團的總裁?”
  宋巧人聞言,下巴差點掉下來,“雷集團的總裁?那你不就是我的頂頭上司?”
  修點頭,等著宋巧人一反冷漠的熱情,露出就像那些女人知曉后的討好表情。
  怎知她竟跳离他的怀抱,朝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正經八百的說:“老板好!”
  修沒料到她會故意疏遠,“你到底想怎么樣?我不是答應要娶你了嗎?”他不耐煩的問,痛恨這种被人耍著玩的感覺。
  “你的心意我接受,卻不代表行動上也得接受,所以你可以把這個天大的恩惠給別的女人。”其實她很想向他大吼:帶著你該死地自大去死吧!
  “你——”
  “我正要走。”宋巧人送給他一個飛吻,轉身要去開門。
  “慢著!你以為你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難不成還要留下買路錢?”
  “不,你被綁架了!”修一把抱住她的腰,硬將她帶上樓。
  “放開我……你干什么?”宋巧人一路掙扎,掄起拳頭就打,也不管打到他哪儿,雙腿拼命的想著地。
  “小野貓!”修吃力的將她拖進他房內,反手關上門才放開她。
  宋巧人揉揉手腕,挫敗的坐進沙發,將腿盤起來。
  “唉!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想怎么樣?要我嫁給你嘛,你的口气是那么明顯的厭惡,現在如你所愿,我不嫁給你,你又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OK!咱們干脆攤開來說,我先開始。”她清澈的眼睛瞅著他,“我不可能嫁給你的原因之一是你并不愛我;之二是我受不了你的脾气;之三是我高攀不起,所以你不用為了負責而要娶我。好,換你說。”
  “我不知道!”修悻悻然的說,“為什么你們女人老有開口閉口說愛,難道愛情比面包重要?”
  “人都很貪心,而我更貪心,除了要面包外,我還要有愛情。”宋巧人巧笑倩兮的說。
  “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噎死!”
  宋巧人聳聳肩,表示不在意。“既然我們都說完了,而你又沒有話要說,看來只好等你想起來再告訴我吧。借過!”他擋在面前,她禮貌性的請他讓開。
  “我可沒答應要讓你走。”
  “可是我們談完了啊,難不成你想賴皮?”
  “剛才是你一廂情愿,我從頭到尾可都沒說好。”修撇清關系。
  “你!”宋巧人气呼呼的瞪著他,芙蓉面染上一層紅霞。
  修越看越心動,而心動不如行動,他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擷取她的甜美,啟開她的皓齒,馴服她的丁香舌,讓她從反抗到配合,古銅色手掌滑過她的美背,解開她的衣扣,碰触到她裸露的雪膚時更讓他為之興奮。
  宋巧人不想屈服在他的欲望之下,但他的挑逗似乎讓她的每寸肌膚都渴求著他,在他傾身含住她胸前的粉色蓓蕾時,她像是在大海里浮沉,只能緊緊的攀住他,她真的好想他。
  “為什么哭?”修吻去她滾落頰邊的晶瑩淚珠,在她耳邊輕輕的問。
  “你讓我變得不再像是我自己!”
  修將她的手臂圈在自己的頸項,“那就讓我變得像你所想要的。”輕吮她的耳垂,用舌尖描繪她的耳朵。他將他倆身上的衣物褪盡,讓彼此袒裎相見。
  “你好美!”
  宋巧人在他催情的話語里淪陷,拱起身子祈求他的完全給予,她狂野的回應他,開始了遠古而永恒不變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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