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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次見面應該是怎么樣的情形?
  阿嬌在心里模擬了几百遍,想了几百個情節以及他會說的話,同時也想了几百個難听的字眼來罵他,甚至拿泰迪熊當練習的對象。
  但是,事實總是出人意料之外。
  "王夫人,我說過這個case是你先生委托公關部跟我洽談,我從頭到尾都沒跟王先生會晤過,昨天是毛片完成才一起去吃飯。才這么一頓飯要發展外遇是不可能的事,請你收起你的想像力,或者相信你的丈夫好嗎?"阿嬌捺著性子解釋。
  如果是以前,恐怕她早就發飆了。現在她也是瀕臨爆發邊緣,她要一直提醒自己王氏企業的廣告預算有一千万、一千万,想想花花綠綠的鈔票、可愛的"蔣中正先生"。
  "在社交圈里,誰不知道你陳阿嬌齷齪的手段。做生意?說得好听,你以為你有多少斤兩沒人知道嗎?靠一副艷麗外表四處勾搭,反正男人吃點甜頭————"
  "王夫人,我尊敬你是企業家夫人,請你講話也要客气一點。"阿嬌打斷她的話。鷹翼就在隔壁,她不想讓他听見,更不想造成他的誤會。
  "我講話句句老實,不只我,每個人都知道你以前的德行!狗啊,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比尖酸刻薄是不是?"喲!王夫人說這話的口气還真酸,我當然知道我以前的德行,我記得當時王先生年少禿頭,腰間挂著游泳圈,他還送我一束白玫瑰,可是我印象很深,當時我拒絕后沒多久就傳出他跟你結婚的消息,想來我還算是你們的媒人才對!"看她臉上猙獰,就像夜叉,阿嬌緩緩升起优越感。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只會表演你的媚術在床上騙男人,你————"
  "我怎樣?你這個講話臉皮就一抖一抖的胖女人,是不是你老公在床上無法滿足你,你才像只瘋狗一樣到處咬人。我可以原諒你的自卑卻不能原諒你的無禮,想罵我對不對?"看她合不上來的嘴支吾半天,阿嬌不給她机會。繼續說:"告訴你,我又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先生,我儿子的老爸帥得連劉德華都比不上,我還看不上眼,你丈夫算哪根蔥、哪顆蒜?我告訴你,我不屑賺你王氏的錢,你給我滾出去。"
  阿嬌睨了她一眼,注意到她一副快喘不過气來的樣子。气死你最好!
  "你罵人的功夫很厲害。"
  "謝謝!"阿嬌回頭拿起桌上的茶喝一口,消消气。咦!這聲音是男……她迅速回過身,看見一個男人倚在門邊。
  美玉從他身邊鑽出頭,
  "阿嬌,他說要找你。"
  阿嬌從美玉泛紅的雙頰就看得出來,她八成是煞到他,而她破口大罵的潑婦模樣居然讓他看見。該死!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阿嬌,他說他是
  "
  "閉嘴,叫他出去。"都怪她當初為什么不端端主管的架子,才讓她的下屬都快爬到她頭上去了。尖銳的嗓音吸引更多辦公室同仁的注意。
  "這位先生,你也中了這只狐狸精的媚術是不是?我以過來人的身分奉勸你,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野花不比家花好,別讓她騙光了錢財才后悔莫及。"王夫人看阿嬌的惊慌,以為他是她目前最大的金主。
  "你這個死三八在說些什么?美玉,先把她拖出去!"
  "怎么.我揭穿你的計划了是不是?先生,你看清楚,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受害者,想想你的老婆,她將來會像我一樣可怜得向她乞求放過自己的丈夫,想想當初你娶你老婆的時候,你一定還愛她對不對?"王夫人拉著徐仲謀的手。
  "王夫人,你別說了。我們先出去好不好?"美玉拉著王夫人。
  眼前的混亂情形讓阿嬌太陽穴發脹,想大聲吼叫他們全閉嘴時,一個清稚的嗓音划過嗜雜,隨著黑影的出現,現場突然變得安靜。
  "爹地?"是鷹翼,他抱著徐仲謀的大腿。
  王夫人眼睛差點掉出來,瞪著鷹翼的模樣就像看見鬼。
  "原來你真的是鷹翼的爸爸,難怪你們長得這么像。"美玉的話就像空擲的炸彈,炸毀了宁靜的假象。
  "原來你早就淪陷,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看好你的老婆,還讓她……"
  徐仲謀冷眼一瞟,成功的讓王夫人碎碎念的嘴合上,"我有一些家務事要處理,可以請你先出嗎?"他的聲音像粉筆在黑板用力畫過產生的雜音般可怕。
  不用美玉拉,王夫人跟美玉都沖出去,還順手帶上門。砰的一聲讓阿嬌回邊神,后悔自己為什么沒跟出去。
  她清清喉嚨,"我跟你應該沒有家務事的牽扯。"
  徐仲謀抱起鷹翼,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亮橙色棕衫搭配一件牛仔褲,這种衣服品味是屬于她的。"我們有一個儿子。"
  "不,他是我的儿子。我給了你五年的時間跟他相處,你放棄就代表不要這個儿子。"阿嬌先聲制人。
  "那你呢?我要是記得沒錯,是你先把儿子送給我,等儿子這么大才想表現母愛,這不嫌太晚嗎?"
  "爹地、媽咪,你們談論的主角是我嗎?"鷹翼掙扎想要下來,他已經長大了,不想讓人抱著,太丟人了。
  糟糕!他們完全忘了小孩在場。阿嬌向前從徐仲謀的怀里抱下掙扎的儿子,讓他下來。
  "鷹翼,媽咪有事跟……徐先生談,你先出去好嗎?"
  "如果你們談論的主角是我,我應該在場不是嗎?至少讓我先有心理准備會失去爹地或媽咪。"
  鷹翼的話是如此成熟,沒有任何的吵鬧,卻讓阿嬌心酸。她伸手將儿子摟在怀里。
  他拍著阿嬌的背,"媽咪,你不要難過。不管我最后要跟誰住,我一樣可以去探望你或爹地啊。我知道你們是因為彼此之間沒有愛的存在,所以才會分開。我的愛可以讓我們三個人覺得幸福。"
  老天!這么善解人意的孩子,阿嬌霍然站起身,對徐仲謀說:"你根本不配擁有這么聰明的孩子,"她忍不住落淚,"不過我必須感謝你把他教得這么好。"
  徐仲謀怔仲,他的記憶中從沒見過她流眼淚,她總是用淘气、任性或任何可以達到目的的臉孔要求他。
  阿嬌急急的抹淚,"我流眼淚是為了鷹翼。"她清了清嗓子,"你有住的地方嗎?"
  半晌,他才回邊神,"我住飯店。"小聲的回答,怕她再次流淚。
  "你……算了!"阿嬌囁嚅半天,白皙粉頰熱得像燃燒的木炭,她移動著僵硬的四肢坐在沙發上。
  "爹地,你來媽咪那儿跟我們一起住好不好?。"鷹翼聰穎的問。
  "你媽咪答應嗎?"
  阿嬌回避他的視線,"隨……隨便。不過有一個條件————"
  "一切要听你的?"
  阿嬌端起茶啜了一口,"你的生活習慣好一點就行了。我不敢奢求聯合銀行團主席听我的命令。"
  "你……"本來想問她是不是想利用這個示好,但如果這話說出口,可以預料她會迅速變身成噴火恐龍。恐龍,他對自己這個聯想覺得好笑。
  "你想說什么?"她很奇怪他居然笑起來。他真的在笑!這是多久沒發生的事?明明該恨她才對,見了面,尤其在她先低頭的情形下,他居然反常的熄火,甚至覺得心情舒暢。"我想問你要不要一起用晚餐?我剛下飛机就來,沒吃什么東西。"
  "飛机上的食物你不适應?"盯著他,看他點頭,"你跟儿子一樣。剛來為什么不說?小心腸胃不舒服。"
  阿嬌邊說過拿起皮包,她牽起鷹翼的手,他拉起徐仲謀的手,三人一起走出辦公室已經夠引人注目,而鷹翼還以剛好讓全辦公室的人都可以听見的音量說:"我第一次跟爹地、媽咪一起吃飯,好好哦!"
  當他們一家人踏出公司,整間辦公室鬧烘烘的,談論的話題离不開他們的老板。阿嬌拼命告訴自己,她只是盡地主之誼,吃頓飯沒什么大不了。至于為什么選擇美式餐廳,當然不只為他著想,還有儿子,他到現在拿筷子還會一根掉在地上,用湯匙吃比較快。
  "媽咪,我想吃菲力牛排。"
  "一份你吃得完嗎?"
  她跟以前一樣,雖然出生富裕之家卻遵循勤儉持家的習慣,几年的商場生涯并沒有改變她的習慣。她也打算這么教導儿子,
  "我們叫兩份主菜,前菜可以選擇喜歡的再點。"
  阿嬌隨即看了他一眼,"你是客人,你先點好了。"
  "一份菲力牛排、一份黑胡椒豬排,另外單點酥皮濃湯、牛角面包、什錦沙拉各一份,附餐水果花茶。"
  "我要拿鐵。"阿嬌插話。
  徐仲謀深深看她一眼,才轉頭對服務生說:"就改一杯拿鐵,一杯水果花茶。這樣就好了。"
  等服務生离開,阿嬌不悅的說:"我還沒點。"
  "我幫你點了黑胡椒豬排,我把牛排分給鷹翼吃,你再將吃不完的豬排給我。"
  "我吃得完。"阿嬌蹙著眉嚷道。她才不要跟他吃一份。
  "那我吃不夠再叫就好了。"徐仲謀的口气就像安撫一個急于表現自己長大的孩子。
  "媽咪,之前你不是都吃不完,所以要我跟你吃豬排?"
  聞言,阿嬌臉頰倏地刷上一抹紅暈,"媽咪現在肚子餓得可以吃下一整頭牛。"
  "那就當是爹地想借此跟媽咪示好,分給爹地吃啦!"
  她當然知道儿子找机會讓她下台,"好吧!媽咪听你的建議。
  一樣不認輸的個性。徐仲謀笑笑,這种和平相處的滋味不賴。
  "你在笑什么?"
  徐仲謀搖頭,"沒什么?這几年你過得好嗎?"
  阿嬌驕傲的道:"我的公司剛剛你也看見了。我跟几個在碩士班認識的朋友創辦這間公司,從當初的三個人奮斗到現在,完全沒有靠任何人的幫助。"當時她經常熬夜,在課業与事業間忙碌,唯一支持她的信念就是与儿子重享天倫。
  "你辛苦了!"徐仲謀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還……其實還好啦!"
  她在害羞,借由拿水杯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徐仲謀心中會意。"創業難艱,你認為我不配分享嗎?"
  "沒有啊!我只是不習慣訴苦而已,反正都過去了。"
  她的話居然扯住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嘴里隱約嘗到苦澀。如果當初……徐仲謀乍然想起,這是她自作孽,要是她有一點愛他的話————不,算了!
  "爹地,媽咪有告訴我,她難過的時候都會向一只泰迪熊訴苦,那只泰迪熊我有見過,放在媽咪的床頭,眼睛掉了一個,毛都有一點脫落了。媽咪比我還像小孩子,她還幫熊取名叫雷易斯,跟爹地的英文名字一樣。"
  "鷹翼,那只是巧合!"阿嬌欲蓋彌彰。
  "媽咪,如果雷易斯坏掉,你可以把爹地當雷易斯!"
  阿嬌懊惱得想掐死自己,為什么她要告訴儿子這件事。
  "媽咪有時候會打雷易斯出气,又拉又踢,所以雷易斯的眼睛才會不見,毛才會掉落。你希望你爹地變成媽咪的出气筒嗎?"
  鷹翼這下有點為難,半傾著頭,"爹地覺得呢?"
  "爹地皮厚,只要你媽咪不動刀動槍就無所謂。"他注視著她。
  阿嬌閃避他那雙會吸人心魂、深不見底的眸子,幸好服務生送餐來了。她發誓她絕對閉上嘴乖乖吃飯,就算他們父子問她問題,她也不回答。一頓飯平安的吃完,沒有再掀起任何令人忐忑不安的話題。
  "你有想去哪走走嗎?"阿嬌万般不愿的開口。
  徐仲謀搖搖頭。
  "媽咪,我們可以去夜市嘛!你不是說要帶我去?"
  "去饒河街夜市好嗎?"阿嬌抬頭問他。
  徐仲謀點點頭,原本想問她為什么不去士林夜市?這句話硬生生咽下。他同樣不屬再提起有關當年的回憶。
  到了夜市,大潮擁擠,為了防止鷹翼走失,也為了讓他看清各個攤販賣的小玩意儿徐仲謀脫下外套讓阿嬌拿著,讓鷹翼學其他小孩一樣坐在父親的肩上。
  "哇!好高,可以看好遠哦!"鷹翼從來沒有這么接近徐仲謀過,更別說坐在他的肩上。他一向都是那么高不可攀,現在距离的拉近讓他覺得興奮。
  "鷹翼,你坐好,小心掉下來。"阿嬌沒發現自己貼進徐仲謀的胸膛,手拉著儿子的大腿,怕他一個不小心倒栽蔥。"我會把他捉好。"
  奇怪,他的聲音离她好近,近得撥動她的心弦,甚至像微風一樣撫過耳窩。阿嬌定睛一瞧,才發現自己的模樣就像投怀送抱。她連忙退了几步,手指撥著掉落在頰旁的發絲,率先走在前頭。
  本來一前一后可以保持距离,誰知道大潮的推擠將她再次推回他的怀里,几乎是讓他護在怀里避開川流不息的人潮,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從頭至尾都沒被她發現。
  阿嬌只要發現什么奇特的東西,都會拿起來回頭遞給鷹翼,興高采烈的比手畫腳解釋,看在別人的眼中都輕歎:好俊美的一家人啊!
  回到位于內湖的家已經晚上十二點多,阿嬌喚醒沉睡的鷹翼,催促他在半夢半醒間刷牙,幫他換上睡衣,送他上床蓋好被子,接著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輕道晚安后方關上門出去。
  徐仲謀將一切看在眼底,她的動作是這么的溫柔,眉宇間充滿慈愛。
  阿嬌走進廚房順便把綁起來的發髻解開,讓拉緊一天的頭皮放松。她伸伸懶腰后,打開冰箱,"要喝果汁還是啤酒?"
  "你會喝酒?"
  她以動作回答他的疑問,打開一瓶台灣啤酒,喝了一口。"你呢?"
  徐仲謀接進她手中的啤酒,"喝酒對身体不好。"嗅嗅味道,他學了一口。
  "我需要工作應酬,喝酒免不了。孩子睡了,我們可以把事情攤開來說。"阿嬌回避他手上那瓶啤酒,自己拿了一瓶柳橙汁。其實如果不是必要,或者心情煩悶,她不會喝酒。
  徐仲謀跟在她的背后走回客廳。阿嬌在單人座沙發坐下,等他也坐下后,刻意避開他的長腿,眼睛注視著手里的柳橙汁,
  "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你記得……那時候的事嗎?"
  "什么時候?"盯著她無措的動作,好半晌他才接著問:"我智力退化的時候?"
  "對!"奇怪!她干嘛心虛。阿嬌挺起胸膛,迎上他炯炯有神的雙眼。
  "你認為我該記得什么?記得你把我當傻子耍,隨便出借給別的女人?還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哄?像白老鼠一樣研究我的性能力,也因為這樣才
  生下鷹翼。我認為他的名字應該叫意外才對!徐仲謀冷漠的諷刺。
  "你想討回一個公道?"
  "我不該嗎?"
  "我不知道男人記仇可以記這么久。"阿嬌也學著他的口气。
  徐仲謀的呼吸急促,半晌才稍稍平复,"你推卸責任的技巧越來越好。"
  "闡述事實怎么可以稱作推卸責任?你呢?又想討回什么公道?強迫我當你的情婦供你宣泄欲望?還是把我撞成弱智儿,重演一次當時的故事?"
  "我對公共廁所沒有興趣。"話一出口,徐仲謀便后悔了。天知道,他這五年來几乎過著禁欲的生活,好不容易見到這個罪魁禍首,卻……
  突他發現一抹狡黠閃過她的眼底,他知道他上當了。
  阿嬌對他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那你打算在這里住多久?"
  "只要鷹翼回英國,我馬上走。"
  "作夢!從鷹翼的口中,我知道你沒有跟他住在一起,我的孩子需要的愛我當母親的可以給!"
  "我的工作繁忙,不是沒有跟他住。"
  "不管再怎么忙,我也會記得我有個儿子叫鷹翼。"
  "隨便你怎么強辯,反正我會帶他回英國。"
  "你……"他的一意孤行差點讓她气得內傷。在她眼底,他的面無表情自動轉譯成得意洋洋。他以為他占上風是嗎?鹿死誰手還不曉得呢!
  阿嬌站起身沖進自己的臥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葉似宣在前年送她的生日禮物。記得她當時還神秘兮兮的告訴她如果有獻身的對象,就要穿這件,才不至于辜負她的美意,當時她還笑她三八。這件名牌睡衣,米色的蕾絲除了重點部分利用繁复織法遮掩外,其余都是若隱若現,當然,身材好才能穿出所有誘惑的效果。阿嬌沖動的穿上,連照鏡子的動作都省略,免得自己看了退縮。她深深吸一口气,才打開門。
  听見開門聲,他回頭一看,眼前的美景刺激大腦中樞,使得呼吸急促、腎上腺素激增。
  阿嬌微仰著下巴,半垂著眼眸,他眼底一簇簇火焰燃燒她一寸寸肌膚,她覺得全身開始著火,她反射的將美背貼緊門框,希望借牆壁的冰涼降火。
  "你在做什么?"他的聲音喑□,猶如沙紙磨過木板。
  "誘惑你啊!你放心,這次怀孕,我有經濟能力,絕不會傻傻地把孩子送給你。"
  徐仲謀臉龐迅速鐵青,身子僵硬,對她的目的嘴中不停詛咒,"你以為你的目的可以達成嗎?如果你這么認為就太小看我的自制力了。"
  "我從來就沒有小看你的自制力,就像以前。"阿嬌的諷刺說得柔若似水。她走至他坐的沙發椅,借側邊的扶手跨上修長白皙的美腿,線條优美的小腿肚擱在他的腿上,順勢讓自己坐在扶手上。
  他沒有揮開她的小腿,充滿渴望的眸子盯著她的腿,滑膩雪白的肌膚讓他的喉結不停滾動,他的蠢蠢欲動滿足阿嬌的虛榮,也在她心頭點燃一把火,心中釋放出來的激動讓她顫抖。他不否認自己曾在外面為了滿足生理欲望找過女人,可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自從那次完事后帶給他的空虛令他不安后,他不再產生生理欲望,已經那么久……沒想到累積的精力快把他逼瘋了。
  他一直警告自己不准輕舉妄動,應該狠下心來揮開那雙蓮足,理智卻敵不過身体的自我意識,他幻想她圈著他的腰擺動的模樣。不行,他拉回眸子瞪著她的腳,發現她的腳指頭可愛的彎曲,不停地勾引他。
  "這是你逼我的。"
  說完在她來不及消化時,他強健的手臂摟住她的腰往他的怀里放,狠狠的攫住她的唇,不帶半點怜惜,舌頭狂暴的竄進她的唇里,強迫她的舌与他纏綿,更無視她的掙扎,順著她的大腿拉開裙擺。
  啪的一聲,他用力在她柔嫩的臀部打了一下。意識到她的惊怒,他加深吻并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貼近他的渴望。
  等到感受到她的臣服,唇才蜿蜒著來到她丰滿圓潤的胸房,隔著蕾絲輕蝕、舔舐。她紅腫的唇輕后,逸出一聲聲軟軟的嬌啼,指尖掐進他厚實的背肌。
  徐仲謀低喘几聲,喉嚨逸出猶如野獸的低吟,手离開她的蠻腰探進兩人之間,動作急促的拉開皮帶,解開褲頭,讓他男性的欲望順著熱源進犯。
  阿嬌在一陣陣激情的推波助瀾下,發現自己就快要溺斃,直到体內突然的充實与竄動,讓她倒抽一口气,反射性的縮緊保護自己,卻讓兩人同時喘息。
  "老天!你放松一點,這樣我會泄掉。"他暖味的耳語。
  一致的律動讓他們的呻吟越來越高昂,直到承受不住,同時爆炸。
  她全身虛軟趴在他的肩上喘息,馨香襲擊他的感官,他發現他不但不累,反而精神奕奕,甚至又開始想要她。
  阿嬌沒有發現他的蠢動,卻先發現他的衣著,"你怎么可以沒有脫衣服就……你把我當什么啊!"
  "脫衣服?這是一個好建議。"
  "你休想,我們之間完了,就這樣而已。"她掙扎要站起來。
  他順她的意放手讓她站起來,自己也跟著站起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攔腰抱起。
  "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來!"她惊叫,并且不停揮手拍打他的胸膛。
  "小聲點,你不怕把鷹翼吵醒嗎?"
  "這里隔————"阿嬌倏地住嘴,不希望讓他產生任何幻想。
  "那太好了!我喜歡你叫越大聲越好。"他朝她出來的房門走去。
  "我告訴你,我不要。"像只小野貓,阿嬌連指甲都派上用場,在他的臉頰抓出一道傷痕時,兩人都怔住了。
  半晌,阿嬌訕訕的說:"我已經警告過你,你再不把我放開還有你受的了。"
  "你這只該死的野貓。"他將她拋向大床,趁她摔得七葷八素時,用身体把她壓在身下,并且開始扯開他身上的衣服。
  "我說我不要了,如果你罔顧我的意愿,我可以告你強暴。"阿嬌不自覺提高聲音,嗓子也尖銳不少。
  "怎么告?我的背部全是你這只小野貓的抓傷,臉上也有,你想,法官會信你還是信我?更何況你不是說要生我的孩子?你确定一次就有嗎?我這是在幫你。"
  阿嬌漲紅的臉不知道是气紅還是羞紅,"你這個王八蛋,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的遺傳基因差勁,我不要你的孩子,快點放開我!"
  徐仲謀的眸子突地變深,"你臉紅的樣子就像以前,好可愛。"
  他突如其來的贊美讓她停住掙扎。他……是不是腦袋又坏掉了?
  "老天!別這樣看我。"
  "看你又怎樣?"阿嬌不解的問。
  "會這樣!"他低頭鎖住她的唇。糟糕!又上了賊船。
  充滿綺色的一幕全落入門縫外的眼。他輕輕關上們,乖乖的再爬上床,蓋好被子。心中确定只要再這樣下去,他不只會有爹地、媽咪,未來還會有弟弟或妹妹。事實上,他比較喜歡一個可愛的妹妹,因為這樣可以跟蒼海交換他可愛的妹妹,或者換耀文的妹妹也不錯。鷹翼想著想著,再度回到夢中。
  這次他夢見一個穿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她烏黑的頭發綁著可愛的粉紅色兔毛球,嘴里輕柔的喊他哥哥,苹果般的紅臉蛋上挂著微笑……他決定了,不要把妹妹跟任何人交換,因為他的妹妹比蒼海、耀文的妹妹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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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動百分百制作   蘭蘭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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