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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本.東京
  為霖在飛机上就深深体會到日本人的禮貌,他們動不動就要鞠躬。再者就是證實日本人偏愛有娃娃臉的女孩,難怪酒井法子歷久不衰。在台灣,她的臉常讓某些追求者產生殘害國家未來棟梁的罪惡感,現在她覺得自己是受眾人膜拜的女王。
  終于,日本到了。下了飛机,在停机坪上,她瞧見一輛凱迪拉克加長型禮車在旁等候,難道有什么名人跟她同時抵達日本?為霖好奇地睜大眼看另一架飛机——
  雅各优雅的步下階梯,早在飛机上就有人眼尖地認出他來,還造成不小的騷動,難怪亞歷力勸他搭私人飛机。不過偶爾接触大眾的滋味也不賴。
  “音樂時代”的老板已經恭候多時,看見雅各馬上迎上來,伸出右手,“Welcome to Japan。”
  雅各也伸出右手跟他交握,“說日文就可以了。”
  瀨川牧惊喜道:“你的日文真好。”
  “謝謝。上車再談吧,我不喜歡被人盯著的感覺。”
  “當然!”瀨川牧親自為他打開車門。
  雅各的話讓亞歷嚇一跳,因為他是國際巨星,早習慣大眾的目光,還頗以此為樂,怎么……
  雅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可以感覺背俊有兩道灼熱的光芒,想回頭看是誰,但是腦神經警告他危險……不是生命的危險,因為他的心像小鹿亂撞般不宁。坐上車的剎那,他終于回頭了——
  在魚貫而下的乘客中,他一眼使看見人群中一個有著娃娃臉的女孩。他不知道她是誰,但他可以确定,只要再見一次面,她會是他的。
  “我們會再見面的。”他用嘴形告訴她,像在承諾某种誓約。
  “我們會再見面的。”為霖跟著他的嘴形默念,芙蓉似的臉一紅。好羞人,他該不會是在跟他的情人說吧?真大膽。
  看見他坐進禮車里,為霖也收回自己的心思,快快樂樂的開始她的旅程。
  在下榻飯店的總統套房里,亞歷盡責的報告著在日本的行程。
  “下午在飯店的中庭召開記者會,之后前往富土電視台接受‘綜藝一級棒’訪問,明天——”
  “取消記者會跟富士電視台的訪問,今天一整天我都休息。告訴瀨川牧,明天會見歌迷,我要開一場小型演唱會。”
  亞歷擔心他們的工作效率,畢竟這里不是美國。“來得及准備嗎?”
  “歌迷是來看我,又不是來看聲光效果,來不及搭景就清唱,無所謂。”
  不是雅各愛作怪,在演藝界獨領風騷多年,他自有一套宣傳的方法——若是中規中矩,記者不能盡情的發揮瞎掰技巧,既然同樣能達到宣傳效采,那特立獨行又何妨?至少達到目的。
  “我想去逛逛街,要一起去嗎?”
  “謝了,我得替你安撫那些記者,你自己小心。”
  雅各明白亞歷的意思,換上牛仔褲跟T恤,頭上綁著頭巾,“我從后門走,bye!”
  門關上俊,亞歷歎口气,雅各還是不肯告訴他來日本的原因,那就讓他以為自己不曉得吧!不過他确實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雅各想家卻又不回去?
  真的迷路了!為霖在心中暗著急。
  都怪她愛耍寶,想搭搭看日本的電車,享受不一樣的旅行,誰曉得……這里是哪里?誰可以送她回飯店?
  看著街上一個個巨大的電視看板,每條街的景色似乎都一樣,在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似乎也都一樣,沒有一樣東西是她熟悉的。
  “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為霖根本不曉得她東張西望、在原地徘徊的模樣,最容易引來存心不良的登徒子,以為會有人好心。
  “是,我需要幫忙,你可不可以帶我去這家飯店?”她將飯店的名片遞給他。雖然不太喜歡這人獐頭鼠目的感覺,但會主動幫助人,品格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乖乖!這女孩真性急,都還沒邀她吃飯喝酒,就直接上飯店。不錯,他可以節省交際費,“來來來,我知道這飯店在哪里。”
  “謝謝!”為霖乖乖的跟在他背后走,不肯跟他并肩,因為他的眼神真的讓她感覺好猥褻。
  她開始覺得不對勁!
  “先生,我看我還是在原地等我的男朋友來找我好了。”她不肯再前進了。
  “小姐,時間也晚了,這一帶很不安全哦!”他故意嚇她。
  “這……我想應該沒關系,反正路上人還很多,謝謝你的好心。”為霖的表情開始僵硬。
  他哪可能就這么簡單就放了到手的獵物,“小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是好心幫忙的。”
  狎獰的面孔都出來了,還敢說好心,騙三歲小孩嗎?為霖故作鎮定的說:“你別想亂來,當心我男朋友要你好看!”
  “男朋友?小姐,你以為我是笨蛋啊?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根本沒有男朋友。”他想強拉她的手臂。
  “娃儿,原來你在這儿,我找你好久,都快擔心死了。”一個男聲從為霖的身后傳來,她還沒有轉頭,就被一雙鐵臂摟進一個溫暖的怀抱,只听見他說:“你最好配合一下,我是來幫你的。”
  雅各怎么也想不到居然這么快就再遇見她,當然他也注意到她被不肖之徒纏住,故作堅強的模樣,一雙清澄的眸子卻泄漏了心中的恐懼。不忍看她如此惊慌失措,他情愿冒著暴露身分的危險前來搭救。
  為霖仰著頭,望進他溫暖、深邃的瞳眸,她知道自己會相信他。“你跑到哪去了?人家怕死了。那個人還威脅我跟他走!”原本提得老高的心頓時放松下來,眼淚也不自覺地跟著滑下臉龐。
  “先生,你對我女朋友有什么意見嗎?”雅各語气中隱含怒意,握緊的拳頭恨不得往那個猥瑣男子的門面揮去。
  圍觀的人多起來了,也開始竊竊私語。
  那個登徒子惱羞成怒,“誰對她有什么意見,是她自己不要臉,拉我的手要我帶她去飯店,你自己看,飯店名片還在我手上。”
  “那是我迷路,他說要帶我去我們下榻的飯店,所以我才把飯店名片給他的。”好丟臉,明明是他不對,竟然還反咬她一口。
  雅各看為霖淚如雨下,怒火更盛,“混帳束西,居然敢欺負我女朋友!”一拳又狠又准的將他打倒在地。
  為霖惊訝地忘了哭泣,她根本沒想到有男人會為她打架。
  圍觀的群眾中不曉得是誰發出惊天的尖喊聲,“是雅各,唱LOVE的雅各!”
  為霖還來不及反應,手臂被人一捉,雙腿不由自主的跑起來,身后還傳來各种女聲的尖叫——
  “雅各,雅各,是雅各啊!”
  好几次為霖都差點跌倒,雅各干脆拖著她跑。他們惊險的穿越馬路,耳邊不斷傳來車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震天价響的喇叭聲,為霖一手抱緊行李,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就不怕!
  雅各由正門沖進下榻的五星級飯店,來不及細想就沖進大廳,直到他看見站在台上的亞歷……
  糟糕!他正想折回,緊追不舍的歌迷已經尾隨而至。
  記者的鎂光燈開始閃個不停,雅各下意識地攬緊怀中的女孩保護她不受到歌迷的推擠,更怕讓她暴露在影視媒体下。
  為霖可以感受到由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的人潮,而她就像溺水者隨波逐流,直到她聞到一股麝香混合著清爽的肥皂味,恍若有安定神經的功用,她乖乖的抱住他的腰。
  “快點,快點保護他!”亞歷透過麥克風清楚的傳達指令,保全人員奮不顧身的想擠進人群中。
  “快點通知飯店的警衛!”老天!雅各從哪勾一堆歌迷回來的?
  “雅各先生,請問你怀中的女孩是不是你神秘的女朋友?”記者將小型錄音机极盡可能的遞到雅各的嘴邊。
  “雅各先生……”
  “亞歷.奧利佛,赶快把我弄出去!”雅各不顧形象地大喊。
  兩個小時后,在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內,兩個大男人似乎還能听到歌迷的吶喊。
  “雅各,你打算怎么向媒体解釋她的存在?”亞歷的下巴朝沙發的另一邊揚揚。
  為霖經過一天的惊嚇,早疲累得去見周公,蜷曲在寬大舒适的沙發里更顯得她的嬌小,粉嫩的雙頰紅通通,像小嬰儿似的。
  “她不是日本人。”雅各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雅各,你講話牛頭不對馬嘴,顛三倒四!”
  雅各清清喉嚨,企圖掩飾自己的失態——他根本沒注意听亞歷講話。
  “我行事特异,不需要對媒体做任何解釋。時間久了,媒体自然會忘記。”
  “你有沒有想到她?她是平凡的人,無緣無故被一堆記者糾纏,會為她帶來很多因扰的。”亞歷不贊成他的做法。
  她?眼光一触及躺在沙發上的可人儿,想起她被無賴之徒纏住時的無助模樣,他的心就揪緊了。可是……
  “不然怎么辦?”
  亞歷發現雅各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再加上他看那個女孩的眼神——感謝上帝,雅各的不近女色曾讓他一度以為他是Gay,現在他終于不用擔心自己的“貞節”了。
  “請她先委屈一下冒充是你的女朋友,這樣你就能理所當然的保護她免受媒体的騷扰。”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當我的女朋友是委屈嗎?”雅各蹙著眉道。
  “砰!”一記重物落地聲響起,沙發上的人儿顯然在更換睡姿時掉了下來,兩個大男人噤聲不語,屏息以待她的反應——
  她居然睡得更沉,簡直像只小豬。
  亞歷毫不客气的大笑,卻博得雅各一記白眼。雅各溫柔的蹲在她的身邊,拍拍她的臉頰,“娃儿,要睡去床上睡。”
  為霖睜開眼,以為她還在作夢,因為夢里跟現實里,他都在對她笑,笑得好迷人。
  “我不叫娃儿,我的名字是李為霖。你好帥,我喜歡你……”后面的話語几乎像蚊子叫,但是雅各听見了,而且眉開眼笑。
  雅各一把抱起她走進臥室,亞歷緊跟在后,大聲嚷嚷:“她講的是哪一國話?不像日文耶!”
  “她講的是中文。”
  “你听得懂?她講什么?”他認識雅各這么多年,不曉得他還精通各國語文。
  “不告訴你。”
  亞歷心有同感的說:“我知道,她一定是講你的坏話,所以你不講。”
  雅各笑而不答,輕柔的將她放在床土,為她蓋上絲被。
  “你不為自己辯解嗎?”
  “亞歷,你換個手段吧,這一套你用在比斯和馬丁身上太多次了。”
  “你在罵我沒腦袋嗎?”
  “隨便你怎么想。”雅各怕他的大嗓門讓床上的女孩作噩夢,便往起居間走去。李為霖,很好听的名字。
  亞歷跟在他背后展開疲勞轟炸,直到雅各開始敘述他們碰面的情形,他才罷休。
  為霖一直睡到早上十點才醒來,她睜開尚迷蒙的眼——日本飯店的房間真漂亮。翻個身,她還想賴床——飯店?
  霎時,昨天發生的事全涌了上來,她只記得,自已被很多人擠暈過去,剩下的全是一片空白。
  哦,還有雅各,這個名字一直在她的腦袋里來來去去,雅各是誰?
  “你醒啦!”雅各親自端著緊餐進來。晨曦中,陽光透過落地窗洒落在她的四周,她就像戴著光環的天使,既純真又性感。
  為霖擁著被子,急忙看自己是否衣衫不整,發現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皺之外,一切正常,她仍穿著昨天的那件衣裳。
  “你……是誰啊?”
  “你不曉得我是誰?”
  為霖看他的表情很惊訝,連忙換种方式問:“我知道你叫雅各,我的意思是指你的身分,為什么昨天有那么多人追著你跑?”
  “我是搖滾歌手。”雅各的回答沒有炫耀的語气。人在出名后,才會明白平凡的可貴与真實。
  “對不起,我很少听搖滾樂。”其實她根本不听,因為她認為那种把音響開到极限,聲嘶力竭“吼”出來的音樂,根本是在謀殺人的腦細胞,听多了會疑呆。
  雅各看她美麗的臉上寫著“敬謝不敏”,她不喜歡搖滾樂這項認知讓他心情不好。
  “我有事想跟你談談,你先用完餐,我在休息室等你。浴室在另一邊,你可以稍微梳洗一下,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服務生。”雅各交代完便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人!為霖在心里暗罵。剛剛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男人也滿善變的。
  她下了床,光著腳丫子,感受長毛地毯的溫暖与柔軟。走進浴室,她詫异地瞪大眼——
  東京地狹人稠、物价“高貴”是眾所皆知的事,可這間浴室居然就有十多坪,尋常百姓家也不過值他一個浴室大小而已。按摩浴缸的水龍頭是天鵝的优雅造型,好像還是十八K金的。一整面牆嵌上鏡子,連天花板也有,一定是給有自戀狂的人使用。除此之外,還有油畫的荷花栩栩如生的開在浴池邊。
  既來之,則安之。為霖打開水龍頭,四處尋找沐浴用品,大飯店應該有為客人准備香浴乳吧!
  她打開一旁的黑色柜子,里頭應有盡有,連電話也有了。
  選了一瓶攻瑰香的沐浴精倒進浴池,隨著熱气氤氳,醉人的香气繞著她轉。
  為霖再從柜子中拿出CD隨身听,戴上耳机,找個喜歡的電台,悠哉的半躺在偌大的浴池里享受沐浴的樂趣。
  雅各有些坐立不安,他應該讓亞歷來跟為霖談,至少讓她明白目前他倆的處境。但是亞歷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邪惡分子,鐵定會在她耳邊說些不利他的話。
  他怎么開口請她暫時充當他的女朋友?他是有過女人,但都是她們自個儿倒貼的,他根本沒交過女朋友。
  沒錯,他是想要她,再見面之后,這念頭更加強烈。只是“要”和“愛”是不同的,“要”并沒有包括追求在內。
  “愛”是他极為鄙棄的東西,不是他曾經受過什么傷害,只是他認為這個幼稚的名詞是人類為自己失控的情感所找的借口。他總是有條不紊的歸納自己的行動是屬于一時沖動或者是理智下產物。
  只是,自從李為霖出現后,他不知道該將對她的感覺歸類在哪一种,是一時沖動嗎?他由衷的希望是。
  奇怪!怎么這么久還沒出來?雅各心神俱亂,舉步往臥室走去,迎面而來的尖叫——
  不,是吊嗓子的聲音,讓他嚇了一跳。循著聲音,他打開浴室門的一角——他不是故意偷看,只是想知道她發生什么事。
  一幅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圖讓他差點噴鼻血,藉由天花板壤嵌的境子,她一身的雪膚一覽無遺,僨起的胸線延至白色泡沫底下,他不由得幻想她修長白嫩的腿夾住他的腰時……該死!廣田凌一,你想到哪去了!如果你是紳士,應該立刻把門關上。
  “沒想到她嬌小歸嬌小,該有的都有嘛!”一個男聲突然冒了出來。
  “是啊!’雅各毫無所覺的附和,然后才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回頭——是亞歷,他反射性地把浴室門關起來。
  “你怎么在這里,我要你去辦的事呢?”
  哦!雅各只要被捉到真情流露時,就會用距离來疏遠彼此,現在他無故端出老關架子……
  “我早辦好了!沒想到國際巨星雅各居然會偷看女人洗澡。說真格的,她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就是歌聲有待加強,如果你決定要她,你的后代在歌唱方面可能會良莠不齊。”
  雅各用手臂扣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故作溫柔的說:“你嘴巴最好閉緊點,免得我一怒之下,扭斷你漂亮的頸子。”說完,放開他的脖子往外走。
  亞歷尾隨在后,揉著脖子,一邊咕噥:“偷看就是偷看嘛!還不承認。”
  雅各倏地回頭,兩道殺人似的凌厲目光宜掃向他,亞歷馬上噤若寒蟬。
  兩人各占沙發的一端,亞歷率先開口道:“沒有咖啡或茶水招待啊?”
  “要喝回你的房間喝!”
  “火气那么大!我只不過看一點點而己,哪有你看得多。”他只看到一雙腳丫子而已,真是虧大了。
  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他嘔的了。但是雅各的臉上仍是而無表情,“事情辦得如何?”
  “瀨川牧高興得不得得了。另外,瀨川牧邀請你偕同你的‘女朋友’和他一起拍這期‘音樂時代’封面。他還說,如果你不肯讓‘女朋友’曝光,那和你拍就好了。”
  “告訴他,我都拒絕。”雅各的語气毫無轉圜余地。
  “但是,他是邀請單位——”
  “我不管!”
  亞歷聳聳肩,雅各是老關,反正他早警告過瀨川牧,雅各不喜軟把私生活搬上枱面。
  “OK!你和她談了嗎?”
  “還沒。”雅各不自在的換個姿勢。
  “還沒?你在培養浪漫气氛不成!都到這种地步了——哦!我臨時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一步!”亞歷走得慌忙,像看到鬼似的。
  “他怎么了?你們在說什么東西?”清脆的女聲在他背后響起。
  雅各終于知道亞歷為什么消失得那么快了。一回頭,見到為霖,冷酷的眸子霎時化為潺潺春水。為霖任濕漉漉的秀發披在肩上,一件芝加哥公牛隊的超大運動衫直到膝蓋,沒有嬌媚的風情,卻十足的惹人怜愛。
  他拍拍身旁的沙發,仿佛認識多年的戀人,為霖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由著他幫她擦拭頭發。
  “嗯……你打翻整瓶香水是不是?好香。”雅各親昵的撩起她的發絲,像只小狗般嗅著她。
  為霖被他鬧得全身發痒,不停的嬌笑,笑得全身發軟,倒進他的怀里。
  “我沒有打翻香水……我是倒香浴精……好痒哦!”
  她不停的掙札,直到對上他的臉。她的笑聲倏地停止,發現新大陸般地說:“哇!你笑起來好天真!我從來沒見過男人也能笑成這樣,你一定很有女人緣。”
  雅各歎了一口气,為霖的形容詞有待加強,那叫魅力,什么天真嘛!
  “你當我的女朋友好不好?”雅各總算鼓起勇气講出來,屏气凝神的等她回答。要是她答應,那他就當是上天的賜与;如果不答應,他干脆跳樓算了。
  一分鐘……兩分鐘了……已經過了三分鐘。老天不會那么殘忍,真要他跳樓吧!
  “你……”上帝是善良的,她終于開口了。“你在開什么玩笑啊!”
  “我沒有開玩笑,我跟你在街上被歌迷追是真的,被記者拍照也是真的。為了保護你不受記者騷扰,你只好勉為其難暫時當我的女朋友,等這件事稍稍平息,我保證還你平靜的日子。”
  唉!說穿了就是保護他偶像的地位嘛!為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她還以為他真的對她有興趣呢!
  算了,助人為快樂之本,不過她丑話得在前頭,“是你自己開口求我的哦!到時若出現殘害國家未來XX的報導,你自己負責。”
  “殘害國家幼苗?”雅各笑著問。她真的好嬌小,再加上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更小。
  “什么幼苗,是國家未來的棟梁!”笨笨笨!他笨死了!為霖气得跺腳。
  雅各本來只是輕聲的笑,一見她孩子气的舉動,忍不住放聲大笑。
  棟梁?天若塌下來,她躲在他怀里還比蛟适合。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你去找別人幫忙吧!”為霖嘟著嘴,气呼呼的往房門走。
  雅各摟住她的腰,手一用力,就讓她跌坐在他的膝上,“好好好,我不笑了。”
  為霖掄起拳頭,恨恨的捶他的胸膛几下,“你最可惡了!”
  “是,我最可惡,你最可愛!當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李為霖,千万不能看他的眼睛!為霖拼命告訴自己。那絕不是含情脈脈,他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形象,絕不是對你有意思……
  “助人為快樂之本——喂,你的歌迷里有沒有暴走族?我可不希望出門被人用西瓜刀追殺,還有人無時無刻想用硫酸潑我。”
  “太夸張了!這樣吧,你要是真被毀容,我就委屈一點娶你好了。”他下巴靠著她的發頂。
  為霖就是討厭他方正的貴族下巴,每當他得意時,下巴就會不可一世的高高揚起,像只驕傲的孔雀。
  “那你放心,我這人最講義气,你以后要是‘丰功偉業’太多,沒人敢嫁你,我就委屈一點,嫁給你。”她頓了頓,語帶挑釁,“不過,想向我求婚必須做到几個要求。”
  雅各挑高了眉,表示愿聞其詳。
  “第一,要單膝跪地。第二,要准備玫瑰花。第三,要唱一首讓我感動的情歌。除此之外,遠要擁有謙卑。”吹牛不打草槁,她李為霖是個中高手。
  “謙卑?像郝思嘉一樣謙卑嗎?”雅各調侃道,這是什么條件嘛!
  “去死吧你!謙卑就是以不傷害我的驕傲為基准,就叫謙卑!”
  雅各不由得苦笑,女人最奇怪了,自尊就自尊嘛,偏偏要說驕傲來混淆別人的視听。
  一記輕微得几乎不震動空气的嗤聲響起,卻被雅各清清楚楚的听進耳里。
  “出來吧!你不累,我都替你喊累了。”
  為霖覺得莫名其妙,順著雅各的視線,瞪著關上的門。
  門開了,亞歷走進來,低著頭像在找東西,“我就是愛听壁角,所以老天爺罰我掉一堆雞皮疙痞。”
  “除了這項才能以外,你要是能多具備几樣功能,我這個當老板的會很高興。”
  為霖愕于雅各的尖酸刻薄,同剛才的溫柔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用怕,不用怕!雅各是雷聲大,雨點小。我先自我介紹,我叫亞歷.奧利佛。”
  為霖的嘴角漾著笑,“我叫李為森,台灣人,多指教。”她喜歡眼前這個笑起來像陽光的亞歷。
  “台灣?亞洲四小龍之一,亞太營運中心的角逐者?”
  “亞歷真了解。”
  雅各蹙著眉,不愛看為霖和亞歷太過親近。
  “那是因為我在台灣的唱片銷售量直追日本的關系。你有事嗎?”最后一句話是問亞歷,意思是:沒事就快滾,別在這儿當電燈泡。
  “當然有,舞台搭好了,你該到現場排練、熟悉一下。”
  “舞台?”為霖仰著頭問雅各。
  “今晚我要舉行一場小型演唱會,你要不要去看?”
  “去,當然去!”為霖八爪章魚似的纏住雅各。演唱會?就是那种有人喊“偶像!”,然后雅各載歌載舞?不曉得有沒有性感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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