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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飛行家電腦公司的廣告一炮而紅。在大砸銀子和廣告特色十足的情況下,大眾反應熱烈极了,飛行家可以說是一舉成名在台灣這個廣大的消費市場。
  而且,紅的不只是電腦公司,就連演出這系列廣告的模特儿季若蘭,也因此躍升為超人气明星。
  走秀和廣告片約如雪花般飛來,縱然是冷漠如霜的若蘭也不禁滿意地綻出了笑靨。
  當然,最令她得意的還不只是如此,而是辛向楊盛大的瘋狂追求。
  光是今天一早,就有十几束稀有的玫瑰花送到她的住處,還附贈著一串价值不菲的鑽石手煉。
  花束則附了雅致的小卡片,上頭都是他龍飛鳳舞的筆跡,寫著:“李小姐,可否忙撥空,賞臉共進晚餐?”
  她不由得微笑了,冷漠的鳳眼也漾開一抹得意。
  辛向揚果然喜歡這一招。男人總是抗拒不了女人的拒絕,總是喜歡高高在上,難以到手的獵物。
  所以她一點也不急,她相信她有這個條件和魅力,辛向場將難以逃出她的手掌心。
  若蘭坐在高貴的真皮沙發內,修長無瑕的雙腿蜷曲在側,窈窕有致的身軀宛若波斯貓,懶懶的、冷冷的气質就像一間經過名師設計,充滿完美線條和比例的屋子。
  名貴,清洁無塵,美得不像是真實的世界。
  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回蕩在這個完美的空間內。
  她慵懶地取過電話,淡淡一聲:“喂?”
  “季小姐。”向揚低沉性感的嗓音穿透話筒,若蘭情不自禁地震顫一下。
  他的聲音就像最勾人的迷网,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
  她可不能粗心大意成為他的俘虜,否則屆時全盤皆輸。
  “我是,你是哪位?”她放意裝迷糊。
  “辛向揚。”他低笑,“當真認不出?”
  “我一定要認得你的聲音嗎?”她挑眉。
  “何必對我如此冷淡?這才不尋常。”
  “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對你臣服的。”
  向揚微笑著,他在電話那頭搖了搖頭,“你的話有一絲不真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對我太刻意的冷淡了,你明知我最喜歡這种挑戰,越高難度的越刺激。”他低沉的气中帶著一絲戲謔的了然。
  她的心一震,眼眸細眯了起來。
  辛向揚果然不是個只有外貌沒有內在的就富家子弟,看來她得好好應付了。
  “你經常這么自以為是嗎?”她硬著頭皮,嗤道。
  “或者如你所說的,我是個高傲的人,你不也是這种人嗎?”
  相較于她的冰冷加霜,他腦中驀然閃過了一個溫暖甜美的笑靨……他搖搖頭,甩去費琪的影像。
  “我才不需要你的追求。”她故意發出惱怒的聲音,“你這樣已經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所以請你從今天起別再打扰我了,包括送花在內。還有,鑽石手煉我也會退回去的。”
  “有意思,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向揚微微一笑,“留著吧!我辛向揚送給女人的禮物從不收回。”
  “你……”“拜拜。”電話那頭已經收了線。
  若蘭瞪著電話,半天才緩緩放回原位。
  看來辛向揚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般好搞,他始終讓她摸不清下一步是什么。
  她從花几上信手拈來一根法國涼煙,點燃后輕吸了一口。
  想做辛家二你你,她得再多用點勁,否則她有可能會淪為那些蠢女人一樣,被辛向揚“使用”后不久就隨手丟了。
  她是季若蘭,可不是一般平常的女人,她相信以她天生的傲人外表和紐約大學的學歷,所有的男人都逃不過她的掌握的。
  辛向揚也不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       ※       ※
  費琪抱著一大疊報表,慢慢地步出了公司。
  休息了好多天,桌上的工作也累積了不少,她得赶快趁下班后快快處理完畢,要不然,鐵定會被組長用九寸的高跟鞋海K一頓。
  想起那個令她魂牽夢縈,害得她無心工作的男人,她心頭又是酸楚又是感慨。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滋味?既苦澀又蕩人心魂,教她想忘怀漠視都難。這世上怎能有這樣的一种感覺,讓人成天揪著一顆心,飄飄蕩蕩的不知該往哪儿擺好。
  她愛笑的臉龐蒙上一層愁色,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算了,還是先別想那么多了。
  就在她匆匆赶往公車站的途中,一輛黑色保時捷馳過她身畔,卻忽然頓了頓,緩緩倒車。
  “小花痴。”電動車窗搖下,向楊俊美的臉龐露了出來,神情是复雜難懂。
  她惊喜地望著他,淚和笑意同時涌入眼眶中,“你……你……”“奇怪,台北市這么大,可是我怎么繞都會碰上你。”他臉上有一絲困惑和微喜,但是隨即被冷漠掩飾掉。
  “你要去哪?”她絲毫不以為件,反倒是綻出喜悅的笑。
  呵,她就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關你什事?”他輕哼,不知怎的,就是不想給她好臉色看。
  或怕她又會順著竿子往上爬,也或怕他會再度被撩起那种异樣的情欲。
  費琪臉色一黯,瑟縮著身子,“噢,對不起。”
  照理說,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可他心卻有一絲不忍。他頓了頓,粗聲道:“上來。”
  寶琪眨眨眼,喉頭一梗,“什么?”
  “我說,上車。”
  “可是你不是……”“我載你回去,算是我欠你的。”他躁郁地道。
  她只得上了車,在惊喜之余不免疑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閉嘴,只要你不說話,就不會惹人厭。”他粗魯地道,英俊的濃眉緊蹙,不知在跟誰生气,“那一大疊東西丟在后頭就行了,你就不怕它們把你給壓垮嗎?”
  “噢。”她閉上嘴巴,赶緊把東西往后頭放。
  他的態度雖然依舊惡劣,但是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体恤舉動,卻讓她的心燃起了一絲希望火苗。
  或許他并沒有他所想像中的那么厭惡她,也或他是有一絲喜歡她的,只是倨傲的他不愿承認。
  費琪的心因為這個想法而再度飛揚了起來,她微罩愁意的臉龐倏然一亮,再次放縱自己凝望著他。
  向揚意識到她充滿希冀和痴戀的眸光,心中滋味复雜難解。
  她的凝視讓他喜悅,也讓他煩躁恐慌。
  “別這樣看著我。”他無理地下令。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她微愕,他明明就對她一屑不顧呀!從上車到現在,他都沒有正眼看她。
  他惱怒地道:“你看得那么大剌剌,誰看不出來?”
  聞言,她小臉上的光彩瞬間消失。
  “對不起,你好像很痛恨我。”她的眼睫毛悄悄地低垂,掩住了隱隱波霧。
  見狀,他像是被人痛毆一拳,刺痛的感覺直通心頭。
  “沒有,我……并沒有。”他深吸一口气,心慌地解釋,想要消去她臉上那抹凄楚,“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
  該死他居然對她的態度這么凶,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這讓他覺得自己活像個混蛋。
  “我的确很惹人厭。”她低垂著臉蛋,拚命地搖頭,自厭深深地占据了心房。
  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不,你沒有。”
  她吸吸鼻子,勉強控制自怜的情緒。她抬頭一笑,“你真好,這樣的安慰我。不過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很糟糕,但我就是忍不住,很可悲吧,這就像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是卻無法醫治一般。”
  “你何必這樣說你自己?”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她輕輕道。
  驀地,一股沖動驅使他去撫平她的傷心,“你吃過了嗎?”
  “我?”她愣了愣,本能地搖搖頭,“還沒。”
  “我帶你去吃晚餐吧!”他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凝視著她呆呆的可愛表情,“別忘了上回我還欠你一頓晚餐?”
  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呀?”
  “走吧,我帶你去吃法國大餐,”他斜睨著她,故意打趣道:“机會難得喲!我是很難得請……”“丑女吃飯的。”她接口,不由得破涕為笑。
  “是呀,走吧!”這個決定,今他心底不由自主地輕松暢快起來。
         ※       ※       ※
  天母這是一家气氛优雅的法式餐廳,不但室內音樂悠揚,布置清爽,還擁有著一座裝飾美麗的沙拉吧。
  費琪不希望自己看起來像個土包子,但是當她看到這么棒的裝潢,依舊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哇,好棒。”她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地抗議了。
  向場看著她宛若小女孩的天真表情,不禁笑了,“我們先點套餐,看看想吃什么樣的主菜,待點好之后再去沙拉吧取食。”
  她甜甜地對著他一笑,這個無心的笑容卻几乎奪去了他的呼吸。
  就連她隨后輕皺起秀气眉毛的模樣,他也忍不住看怔了。
  “哇,好貴。”她看著萊單上的价目,不由得咋舌。
  最便宜的烤蒜味春雞還要六百多元,更別說高价位的鰻魚沙朗中排和你龍蝦了。
  “點吧!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看价目表點菜,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挑眉,“你該知道這對我而言并不算什么。”
  “話是沒錯,但是,女孩子不能夠因為男人付帳就大敲竹杠呀!這不是我的個性。”她輕咬著指甲,終于下了決定,“我點烤蒜味……”
  “你喜歡吃海鮮還是山產?”他突然問道。
  她愣了一下,“海鮮。怎么了?”
  “一個酥炸龍蝦肉,一個鵝肝肋骨牛排,謝謝。”他將菜單交回給侍者,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微笑。
  她眨眨眼,吞了口口水,才道:“算了,我也不跟你提醒它們究竟有多貴了,我想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錢是賺來做什么的?”他笑道。
  “我猜,身為有錢人有很多樂趣吧?”她啜了一口冰水,斜睨著他。
  “的碓,樂趣比你所能想像得多。”他緩緩地站起身,紳士地伸手邀約,“請。”
  “咦?”
  “沙拉吧。”
  “噢。”她眼睛一亮,滿心喜悅地接受著他的翩翩風度。
  走在高大的他身畔,費琪敏感地察覺到了來自其他女子欣羡与嫉妒的眼光。
  她心虛地跟在他旁邊,看著他替她取過白瓷盤子,邊柔聲問道:“想吃點什么沙拉?還是腌牛肉片?”
  “都好。”她咬著唇,小小聲地道:“要不要……讓我自己來就好了,”“怎么了?”他迷惑地看著她。
  她有一絲扭扭捏捏,“我不太習慣這樣被伺候。”
  他驀然失笑,“你的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這哪叫伺候?這是服務。”
  “是沒錯啦。可是,人家看到你這么一個俊男在為我這一個丑女服務,會很憤慨呀!”如果眼光能夠刺傷人的話,此刻她背部恐怕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你管別人怎么想?”他替她盛了几只鮮蝦和几片干貝,挪揄道:“再說,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我記得你是個很勇敢,臉皮厚比城牆的女孩子。”
  “我是臉皮厚,但是沒有厚到子彈穿不過的程度。”她臉紅了,“何況她們看你的眼神,遠比子彈還要犀利。”
  他不禁偷快地放聲大笑,也不管會不會吵到四周。“老天,你實在太有趣了。”
  “你在夸獎我嗎?”她愕然。
  她的表情更加逗樂了他,他輕咳著勉強抑住笑聲,但眸中笑意絲毫不減!“當然。”
  “哇嗚。”她低歎,一臉震惊。
  向揚一手將她攬在身邊,笑咪咪地道:“別哇了,快點挑選菜色吧!”
  最后,他們選了很多很多的翠綠沙拉和海鮮拼盤小萊。
  待他們拿著小山般的食物回到座位后,費琪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么了?”他替她取過銀叉,疑問道。
  她接過銀叉,小嘴掩不住竊笑,“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力霸餐廳時,我被教訓了一頓的事?”
  “當然。所以?!”他將海鮮夾到她盤中,微笑道。
  “那時你還怪我拿了一大堆,活像個鄉下人。”她用銀叉比比這一桌的食物,“現在呢?”
  他失笑,挑高帥帥的濃眉,“還說呢,我這是為了誰?要不是看在你胃口這般好,什么都想吃的份上,我何必犧牲我美少男的形象?”
  “是是是,所以小妹感激得五体投地,欽佩不已。”她煞有介事地拱拱手。
  向場失笑,心頭一暖,這個小花痴總是能夠把他給惹笑。
  生活中怎么能夠有這么多的笑聲呢?
  “吃吧!”他眼神柔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添了几許輕柔。
  “謝謝。”她開心地吃起面前這堆美食,還不時抬起頭來對他笑著。
  有美食和帥哥相伴,她這是在作夢嗎?
  向揚凝視著她天真不造作的吃相,突然想起了從前相伴過的美人們。
  一樣是女子,卻有著這云壤之別。
  他以前的那些女友們,無論是吃飯還是說話,做任何舉動,統統都是有條有理,优雅高貴的,從來沒有一個像費琪這樣,既自然又開怀。
  向揚突然有股想喝香檳的欲望。
  “開瓶香檳吧!”他陡然提議,伸手對侍者輕招。
  “喝香檳?”她眼睛倏然睜大,迷惘而遲疑地道:“有什么值得慶賀的事嗎?”
  “慶祝。”他微微一笑,偏著頭性感地道:“慶祝我們兩個總算可以和平相處一段時間了。”
  “或者該說,慶祝我這個小花痴已經不那么討人厭了?”她又起一片腌牛肉片,暗示的眨眨眼。
  他爆出一陣大笑,搖頭道:“有趣,我們就為這個理由舉杯吧!”
  侍者恭敬來到,向楊笑意不減地道:“給我們一瓶一八五O年份的法國特釀香檳。”
  “好的,馬上來。”
  “你怎么知道酒要喝几年份的?”她一臉崇敬。
  “猜的。”他眨眼,故作一本正經。
  她愣了愣,隨即笑了開來,“天哪!”
  “教你一個訣竅,有時候當個花花公子也是需要瞎扯,唬人的。”他微笑。
  “真的?”她張大眼睛。
  “半真半假。”他看著她詫然的小臉蛋,忍不住笑道:“別那么惊訝好嗎,你真好拐,我真怀疑你這么天真,怎么還能在這個城市活到現在?”
  “天公疼憨人。”她傻笑,“還有,可能是因為太不起眼或太笨了,所以也沒有人把我視為眼中釘吧?”
  “通常我是討厭听到女人自嘲的,但是不知怎的,你的自我調侃卻……”他想了想,有些納納地道:“讓我覺得生動有趣。”
  “因為我好笑嘛!”她想也不想地道。
  向揚吃惊地望著她,好半天才緩緩綻出一個老大的笑,緩緩搖頭道:“你真是……奇特。”
  她受寵若惊,“知道嗎?你今天贊美我好多句了。”
  天,今晚豈止是踏出一大步?這簡直比阿姆斯壯踏上月球的那一步更撼人心。
  他,辛向揚,一個再出色不過的翩翩公子,居然會對她這個平凡女子施以笑臉。
  呵呵,這真是天助她也,老天可怜她啊!
  正當費琪閉上眼睛,由衷感謝蒼天時,特級香檳已經被侍者送來了。
  “來,敬你。”向揚倒了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向她。
  費琪接過冰涼,直冒金色小泡泡香檳的水晶杯,整個人已經陶醉在其中。
  向揚的眼眸深邃含笑,眼波流轉無窮魅力,更棒的是,他的溫柔笑意全是針對她而來。
  費琪已經醉了,醉在這樣迷人的氛圍和對座的這個男人笑靨中……
         ※       ※       ※快樂醉倒的兩個人,一夜纏綿縋綣,自是有情人造有情事,再自然不過了。
  費琪可說是從頭至尾都像是沉溺在一場极致的歡愉与美夢之中,雖然其中夾雜一抹破身后的劇痛,但是隨后向揚又將她帶上了欲望的天堂。
  或者是酒精作祟,也或是終日以來的情感累積到了一個爆發的邊緣,因此,兩人在投身于激情濃烈的愛欲翻騰時,腦中絲毫沒有想到后悔或阻止。
  一直到黎明時分,他倆才倦极地睡去。而向揚在睡夢中,依舊緊緊地,占有似地摟抱著費琪的身子,半點都不肯松手。
  費琪從未在男人身畔睡過覺,但是在他的怀,她卻像是回到了歸處般,舒适地熨貼在他身邊。
  一陣禮貌的敲門聲響起,費琪微微地動了動身子,雖然疲倦至极,她還是勉強睜開一雙眼皮。
  “……鬧鐘響了嗎?該上班了……”她口齒不清地喃道。
  向揚閉著眼還在睡,但是他堅實的手臂和修長的大腿,依舊緊緊禁錮住她的身子,依戀著不放松。
  費琪努力地恢复清醒,卻發現身上有著好重的負擔。
  “好重,究竟是什么壓在我身上……”待她看清之后,不由得尖叫了一聲,“啊!”
  向揚整個人瞬間惊醒,他睜開黝黑的眸子,警覺地環視四周,尋找尖叫聲的來源。
  “嗨。”他低頭,這才發現到原來聲音是發自他怀中的人儿,他不禁慵懶性感地笑了,“小花痴早。”
  “我……你……你……我……”她已經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難不成睡了一覺之后,她已經忘掉昨晚的春宵一度了?
  “可別說你什么都忘了,我可是什么都記得喔!”他邪惡地一笑,“包括你胸前的那一顆小紅痣”“啊!”她什么都想起來了,下意識地將臉深深理入他的胸膛內。
  沒臉見人了“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何必害羞。”他低聲淺笑。
  她悶著聲道:“好丟臉。”
  “我的技術有這度差嗎?”
  她的臉瞬間紅成苹果,“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很痛嗎?”他突然正經溫柔地問。
  費琪小小聲地回道:“一開始會,現在……不會了,只是這种感覺很奇怪。”
  她說不出來這种既滿足又完整的慵懶狀態,不過可以确定的一點是,她會上癮的。
  “如果我早知你還是處女,我就會更溫柔一些。”他自責地道。
  “別這么說。”想起這一切,她不禁露出了靦腆的嬌憨神情,“我們昨晚很、很快樂,真的,我從來沒有過這种感覺。雖然我不知該怎么形容,但是我真的要感謝你,帶給了我這么棒的回憶。”
  “不只是回憶。”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低沉地道:“在經過昨夜之后,我是無法放你走了。”
  “這是什么意”停頓已久的敲門聲再度響起,向揚不禁低吼道:“什么事?我不是說過別來打攪我嗎?”
  “抱歉,二少爺,是一位季小姐打來的。”管家在門外恭聲道。“您曾經說過,只要是季小姐打來的電話,就馬上通知您。”
  “季若蘭?”向揚眼睛倏地發亮,迅速起身,“我馬上出去。”
  哼,他就不相信這個女人能夠磨得過他,跳得出他的手掌心。盡管是個冰霜美人,可也受不了他連日的冷落,以及不予理睬吧?
  在這個城市中!凡是想玩一場男女情欲游戲的,莫不競相使出手段。而他天性當中的狩獵和戲耍本能,就像獵鷹一定要啃噬獵物,卻絕不容許遺漏一樣。
  季若蘭這個知名的冰山美人,終究也逃不出他的掌控;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下場玩個痛快。
  由于急著要去“驗收”自己的成果,向揚匆匆地在費琪臉上輕啄了一記,愉快地道:“我馬上回來。”
  費琪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目送他挺偉高大的身軀离去。
  他就這么這迫不及待地回到季小姐身邊去了。
  她緩緩地拾起拋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毫無意識。
  直到她如行尸走肉般穿好了衣裳,她的心才漸漸感受到刺痛。
  他的最愛還是美麗的季小妞,而她……只不過是一道甜點罷了。
  不過就算痛徹心,冰冷和酸苦的滋味直沖眼眶,眼淚就要瘋狂掉落,她還是拚命告訴自己別失控。
  她該滿意了,知足了。
  畢竟她求的是什么呢?能有他一夜的愛怜繾綣,她就該心滿意足了。
  她想開了,一個完美的男人是該有另外一個完美的女人來配的。
  她不過是個愛作灰姑娘夢的平凡女子,夢醒了也該离開了。
  不屬于她的,她怎么追也追不到。
  費琪走出房間,她沿著長廊悄聲邁步,在經過其中一間起居室時,虛掩的門內傳來向揚性感輕柔的說話聲。
  “……別那么客气,你也算是飛行家旗下一員,公司捧紅你是應該的,何必如此破費要請我們大家吃飯呢?不過既然你如此堅持……”他低沉地笑了。
  費琪心碎地瞥見他臉上的一抹光彩和滿意,她當下拒絕再自虐下去,拖著沉重的腳步,等不及待地逃离了辛氏大宅。
  而她將一夜纏綿和所有愛欲,抖落遺留在這棟豪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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