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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柏基第一次教授彩虹接吻,彩虹太專注太緊張,雙唇都發抖了,效果并不好。
  柏基安慰她:“下次一定會好!”
  到下一次,彩虹擔心不夠好,柏基不歡喜,一擔心,效果更差了。
  “下次吧!”柏基說:“不要太緊張,放松些。”
  “你生气嗎?”彩虹偷看他。
  “不是,只有更高興,男人都喜歡得第一,你純洁,如果不是第一次,必然比誰都做得好。”
  彩虹很痛恨自己,柏基說,她學什么都好,都易上手,為什么接吻那么小事,不費气不費力不用花腦筋,竟然一次比一次差?
  于是,她又去請教她的同學——安黛。
  安黛已經訂了婚,人早熟,很早就交男朋友,無心學習,但愛情卻十分得意。
  她是個有經驗的人。
  “你那個新男朋友也莫名其妙,是不是每天不是開法拉利就是保時捷跑車來的那一個?”
  “就是他。”
  “人很英俊,有型有款之仕,有明星的風采。不過,頭腦就有問題。接吻是兩個相愛的人的需要和表示。他愛你,吻你;你愛他,吻他。很自然的,有什么好不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他沒說我不好,只是說下一次會好。”
  “那就等于說這一次不好。他還說要教你呢!你愛他,自然會吻他,根本用不著人教。”安黛不以為然:“你那新男友一定是個花花公子。”
  “他不是!”彩虹不高興:“他不是花花公子,他就只有我一個女朋友。”
  “以前總有過一大堆吧!接吻技巧,全憑經驗,如果他從未跟人接吻,是第一次,那就登對。兩個人都不懂,于是碰唇式也好,啄木烏式也好,反爆式也好,兩個人接触多了,自然越來越好。但是,他好,認為你不好,還要教你,那分明他經驗丰富,要求太高,純情哪儿說得上。”
  “他以前的事我不管,有一千個女朋友我都不會介意,我自己也有過兩個,只要他現在對我好就夠。”彩虹偏幫著他:“安黛,我是請教你,不是要你找他的錯處。”
  “好,我告訴你,接吻不用學的,兩個人相愛,必然接吻。大家覺得快樂,覺得滿足,就是最好,沒什么技巧。”
  “但是他不滿足我不快樂!”
  “不滿足?吻個生死存亡才滿足?”安黛笑:“你呢!覺得和他接吻不快活?”
  “不,不,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便快活,我是擔心他不滿足才不快活。”
  “若他真愛你,你們從未吻過,他也愛你,像樂賓,像韋航。當然也許他條件最好,你怕失去他,誠然如此,你就必須討好他!”
  “我該怎么辦?”
  “他不是說會教你嗎?”安黛覺得奇怪:“看樣子,你快要做接吻專家了。”
  那天,柏基遲了一點來接彩虹。
  他送一個厂家的飛机,在停車場碰見符明珠。
  兩個人都去取車,見了面,彩虹又不在,柏基很熱情的和符明珠打招呼。
  “明珠!”
  明珠回過頭看見柏基,心很亂。
  “也來送机?”他走到她身邊。
  “是的,史提夫出國視察。”
  誰都知道史提夫是符明珠的新男朋友。
  柏基不認識史提夫,但他不喜歡他!
  “去多久?”
  “几個國家轉來轉去,最快也要一個月。”
  “整整三十天,你一個人一定很寂寞。”
  “沒有男朋友在身邊就不能生存嗎?”
  “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
  “下星期祖母七十大壽。遲些,和他會合并不太難,我們約好每天通電話!”
  “明珠,如果你一個人覺得悶,打電話給我!”
  “好的,謝謝你關心!”她開了車門:“再見!”
  柏基看著她的汽車開走了,他才取車。
  過去的一堆女朋友當中,符明珠是他最留意的。
  彩虹當然好,就是太嬌了點……
  立德去探望韋航。
  卓若姿大腹便便,陪了立德一會,便回房間休息。
  “你和太太怎樣?适應了吧?”
  “也沒有什么,你知道我一向脾气好,從不主動和人家吵架。婚后她似乎轉了性,對我溫柔、很体貼,她不吵,我也不吵,自然和睦。不過,我對她的感情,很難完全恢复,大概心里還放不下彩虹,最近彩虹怎樣?”
  “燦爛繽紛!”立德做著手勢。
  “開學那么快就科科測驗了?”韋航眼睛發亮:“科科A?”
  “別的科目我不知道,數學科測驗過了,七十九,連八十分都拿不到。”
  “她的對手多少分?”
  “八十八分!”
  “那,她不是做不到數學王了嗎?”韋航十分意外。
  “排第五,四個人超過她,還說數學王?”
  “立德,你沒好好替她補習嗎?她念書以來,數學從未下過八十分,她一定很傷心。”
  “有沒有偷偷哭,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沒听人說我們公主傷心。”
  “她說過要永遠做數學王,現在,她排第五,她怎么會不傷心,她不當面哭,是因為要面子。”韋航埋怨他:“立德,我把彩虹交給你,你應該多關心她,怎可以……唉!”
  “韋航,就算我想關心她,也得有机會!”
  “你們又吵架了!”
  “吵架也得碰上了!我們自開課以來,從未碰過面,如何關心,如何吵架?”
  “你升上三年級,功課真的那么忙?”
  “對呀!我忙,她比我更忙,由于大學离家近,我還會回去吃晚飯,彩虹連晚飯也不回家吃!”
  韋航好奇怪:“她在哪儿吃飯?”
  “誰知道?我媽說彩虹下課回家便換衣服,天天不同,日日新穎,色彩瑰麗,像蝴蝶似的飛出去,當然是去那些大酒店的包房,名流俱樂部的高級場所。”
  “她一個人去那些地方干什么?她不是悶坏了。所以……”
  “你以為她有神經病?”立德笑起來:“有人陪著她的。”
  “誰呀?”
  “邵柏基!”
  “邵柏基?男的?我從未听過彩虹說這個名字?”
  “你當然沒有听過。唉!大概這就是媽說的緣份,看見就愛上了,一見鐘情!”
  “你在說什么?”
  “你走后,彩虹好可怜,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像世界未日,有天她干媽生日,她被迫出門,一出門,看見邵柏基,眼前一亮,馬上愛上了。”
  “彩虹不會隨便愛上一個人。”
  “這個人,与別人不同。彩虹對他一見鐘情,原因兩個。第一:邵柏基樣子很像樂賓,彩虹看見他,覺得好像認識他半輩子了。第二,邵柏基雖然像樂賓,但比樂賓健康,更英俊,加上富有,他是彩虹眼中真正的白馬王子。”
  “她有了男朋友,我也可以放下點心事。不過,她是個重視學業的好學生,就算她真的談戀愛,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她數學王的寶座!”
  “戀愛是盲目的,人都盲了,還去管功課?而且,每天下課后,看戲、吃飯、跳舞,假期節目更多了,根本也沒有時間顧及功課?”
  “那姓邵的,不知道彩虹還在念書?”
  “知道,他每天接她下課!”
  “他不知道彩虹重視學業?”
  “應該知道,也許他認為女孩子結了婚反正要做少奶奶,書念不念,也沒關系!”
  “他們要結婚了嗎?彩虹還很小。”
  “大概還沒求婚,剛才,是我自發的念頭。”
  “如果姓邵的真心愛彩虹,起碼應該讓她念完預科,完成一個階段,不應該天天帶她出去玩。彩虹本來是個好學生,長此下去,會變成坏學生!”
  立德聳了聳肩。
  “你應該勸勸彩虹!”
  “很難的,她會以為我對柏基有成見!”
  “你不想她好嗎?”
  “愛莫能助!”
  “立德,你真令我失望。我把彩虹交給你,以為你們兩個會好好的。誰知道,彩虹竟愛上個花花公子,人都變了。”
  立德不說話,誰了解他的心情,誰知道他的痛苦——無奈的痛苦。
  “有時間,我要找彩虹談談。”
  “祝你好運!”
  “什么意思?”
  “你能找到她,又能說服她!”
  “找她很困難的嗎?”
  “我和她同住一間屋,但是,我起碼一星期沒有見過她。”立德落寞地說:“我和彩虹,越來越遠。”
  “你愛她,為什么不向她表白?”
  “縱使我愛她,如果你是彩虹,你要邵柏基還是要我,距离太遠了,根本不可能。”立德打一下拳頭:“我也不好!關心變成了侮辱,韋航,別再把我和彩虹連在一起,我和她,沒有希望。”
  “既然知道自己表達方式不好,為什么不改一改?其實,你的脾气并不如你表現那么坏,你只是在彩虹面前有點自卑。可是,你給人的印象,是自大,大男人主義、不尊重女性。彩虹是個嬌嬌女,要人疼,要人寵,這是我的經驗,我能得到她的歡心,你為什么不能?其實,彩虹并不是那么難相處,你關心她,愛護她,她會接受,她會回報,她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沒有用,你是白馬王子,我不是?”
  “白馬王子又怎樣?樂賓死了,我呢?后面有個大肚子的女朋友,這證明了白馬王子也沒有用。”
  “邵柏基不同了,他是個完美的白馬王子。有了他,我根本多余。儿女私情,我不再想,我要回學校了,功課、實驗報告一大堆等著我……”
  立德沒有說錯,找彩虹一點也不容易,白天上課,晚上也不在家,假期也出外了。
  韋航關心彩虹,又有耐心,終于,還是把彩虹約了出來。
  “你終于有了自己的汽車。”彩虹看了看韋航駕駛的平治房車:“太太好嗎?”
  “不錯的!”
  “立德說你們已經可以适應,家庭生活一定很美滿。”
  “還好!”韋航不想說太多關于他和卓若姿的事,看見彩虹,好矛盾,開心、高興、歡樂,提起卓若姿,只有黯然:“淺水灣酒店快要拆卸了,我們去淺水灣吃茶!”
  “不反對!”
  “打了十几個電話,找了你一個多星期,在忙些什么?”
  “我……”彩虹臉一紅。
  “和邵柏基忙拍拖?”
  “你怎會知道邵柏基?”
  “你忘記我和立德有來往。”
  “啊,立德。”彩虹點一下頭:“他不喜歡柏基,其實我任何一個男朋友他都不喜歡,奇怪,根本沒有人侵犯他。”
  “那是因為他妒忌,立德很喜歡你!或者可以說,他很愛你。”
  “這句話,你不是第一次說,我也告訴過你!不可能!立德不單不喜歡我的男朋友,連我也不喜歡,甚至他看不起我,他叫我……”
  “交際花!”
  “他也告訴你了,”彩虹點一下頭:“我在邱立德的眼中,就是交際花。”
  “他向我表示很后悔,實在不應該說這句話,太侮辱你,但他當時很憤怒,很沖動……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胡言亂語。”
  “自圓其說!他為什么憤怒?那天我根本沒犯他,他一看見我便罵。”
  “妒忌,因為你打扮得像孔雀一樣和柏基去拍拖!況且他認為你不加任何化妝品已經很美了,他不高興你為柏基而打扮。”韋航泊好車,他輕扶彩虹的手肘進淺水灣的露天咖啡廊。
  韋航替她叫了飲品和點心:“因為這件事對立德生气?”
  “不!早就不生气了!只是遺憾立德對我的情感,竟是那么不堪。”
  “絕對不是立德的情感,其實他很關心你,很想對你好。”
  “我不希望他關心我!不要太挑剔就夠了。”彩虹推一下手:“立德是牛脾气,不過他近年的脾气實在太暴躁,我受不了!”
  “你知道他為什么這樣暴躁嗎?”
  “不知道,”彩虹吮了一口奶昔:“沒花時間去想過。”
  “立德從小喜歡你,長大了,喜歡自然變成了愛,但是,他一直寄住在你家中!所謂寄人篱下,很容易產生自卑,自卑令他不敢放膽愛你,怕人家說閒話,怕人家不相信他真的愛你,只是喜歡你陸家的錢……”
  “……再加上你年紀輕輕,男朋友接二連三的出現,長期壓抑的情感和妒忌,使他變得暴躁、煩悶,看什么都不順眼。”
  “要是真的是這樣,我很抱歉。”彩虹一直垂頭喝她的奶昔,吃她的蛋糕:“就算立德真的愛我!我也不能接受。”
  “因為他不是白馬王子?”
  “我沒有想過要愛上他那一類型的人,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愛柏基!”
  “他向你求婚了?”韋航抽一根香煙,以前他是不抽煙的,他成熟穩重了許多:“你怎么不再念大學了?”
  “柏基還沒有向我求婚,但他表示過,他不會太遲結婚,因為他的媽媽渴望他結婚!”
  “你認為,他會向你求婚?”
  “是的。”柏基為她和所有女朋友分手,不娶她,娶誰?
  “你會念完預科?”他吐口煙。
  彩虹點頭道:“我不會那么快做新娘的,媽咪說,我還沒有真正成長,若是嫁人,一定是個最糟的妻子。”
  “起碼念完預科,但是,對數學王這名銜,已不感興趣了?”
  “誰說的?一定又是立德,我承認,上一次測驗不理想,但下一次我會努力,不騙你,下一次我要拿九十五分。”
  “其實,我根本不贊成你做數學王,立德也不贊成,所以,他從來不熱心教你,因為,他認為你對數學有天份,懂就夠,沒有必要爭第一。我也認為讀書只是求學問和知識,努了力,第一、第九,有什么相干,有什么好爭,和對手做個朋友不是更好,何必要跨越一切高高在上?”
  “你一向贊賞我做數學王。”彩虹抿抿嘴,不服气:“你一向很緊張我的分數。”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投你所好,況且做數學王又不是做坏事!拼命去爭就不必,你知道我一向依順你,很寵你,但,真理始終在眼前。”
  “現在好啦,我做不成數學王,你應該感到很開心。”
  “也不開心?”
  “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只擔心你其他功課都會一落千丈。”
  “怎會呢?你應該知道,我一向是好學生。”
  “我知道你聰明,但念書單靠聰明是不夠的,你現在每天下了課,書也不看,功課也不做,天天去拍拖,你還能做好學生嗎?”
  “哼!”彩虹托起頭:“又是立德。”
  “不!答案我自己找的,這些日子我天天找你,你問邱媽媽我找過你多少次?你哪一個晚上在家?你是否把功課做好?”
  彩虹垂下頭。
  “如果柏基真的愛你,他應該關心你的學業,關心你的精神,每晚玩到深夜回家,第二天一早要上課,假期無所謂,平時,上學日子,頂多喝杯茶就要送你回家,你有沒有注意自己,是的,你比以前更會打扮,春風滿面,但精神憔悴了。”
  “不能全怪柏基,”彩虹自感理虧:“其實,我和他一樣,希望每天見到他!”
  “可以,他每天接你放學,送你回家,他不就可以見到你了嗎?”
  彩虹沒說話,垂下頭。
  “彩虹!”韋航用手蓋著她的手:“我雖然愛你,但我沒有福气,既然你不能成為我的愛侶,那,我把男女之情,化作兄妹之愛,我不是管你,是關心你,你超過十八歲了,什么事應該做,什么事是不應該做,我希望你分清楚,你明白嗎?”
  “我明白!”
  “好吧,我送你回去,今天星期日,大概又有節目了!我送你去赴約。”
  “韋航,”彩虹點一下頭:“謝謝你!”
  韋航付了賬,搔了搔她的頭發:“小傻瓜!”
  柏基送彩虹回家,停下車,關了火。
  最后當然是吻別。
  每次彩虹和柏基接吻,真是提心吊膽,怕自己沒有進步,進步不夠,怕柏基不滿意,不滿足,怕柏基嫌她,怕柏基不要她。
  當柏基的唇對上她的唇,她整個人馬上緊張起來,全身像拉緊了的橡筋!心卜通卜通直跳,整個人戒備起來。
  她大腦不斷的提醒自己:“做好些!做好些!”
  柏基一面吻她,一面用右手拂起她的裙,摸她的大腿,她馬上根根汗毛豎立,渾身一抖,打了一個寒噤。
  柏基放開她:“為什么突然整個人肌肉發硬,身体像具蜡像?”
  “我緊張……”彩虹口吃地說:“怕沒有進步。”
  “越緊張越沒有進步,而且,誰愿意抱著一具化石?”
  “柏基,你不要生气,我……”彩虹怯怯的。
  “對不起,”柏基馬上又覺自己態度惡劣,語气也不好:“我剛才瘋言瘋語不知道在說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彩虹眼眶渾紅。
  柏基擁抱她一下:“不要怕我,只要愛我,明白嗎?”
  “嗯!”
  “回去好好睡覺,”柏基吻一下她的面頰:“晚安,明天見!”
  柏基開門扶她下車,看著她進屋子。
  彩虹跑上樓梯時,眼淚忍不住淌下來。
  猛然抬頭,看見立德站在樓梯的中段。
  “為什么哭?”
  彩虹搖一下頭,“哪有這樣的事,我們剛看了一場悲劇,那女主角很不幸,所以我哭了!”
  “由戲院一直哭到家,不可能。”
  “你知道我一向易哭易笑。”
  “邵柏基沒有安慰你嗎?”立德銳利的眼睛,像窺透了她的秘密。
  “當然有,他叫我小傻瓜,立德哥,時候不早了,我要馬上睡覺,明天還要上早學。”彩虹話還未完,便飛奔上樓,回到房間,她倒在床上哭了起來。
  她并非生柏基的气,柏基態度不好,語气忿然,她也不會見怪,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一向聰明,為什么就學不會接吻。
  她人見人愛,怎么忽然變了化石,變了蜡像,昔日可愛的彩虹去了哪里?她不單只在恨自己,還擔心柏基會怪她!
  邵柏基是在生气,他一邊開車一邊想:不錯,彩虹外型、性格都比符明珠好,和她走在一起,是很不錯,但是一經接触,就味同嚼蜡,彩虹根本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女孩。
  符明珠外表是比不上彩虹,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和符明珠單獨相處,就比和彩虹好得多了。因為符明珠為人大膽、熱情、開放,接吻技術也很高超,當然,技術超人也表明她過去有很多男人,她顯然并不純洁,是個花花女郎,然而,和她在一起,柏基覺得滿足,覺得是一种享受。
  他几乎沖動得想馬上去找符明珠,但已是深夜,大家很久沒有來往,直沖去,不大好吧!
  回心一想,現在放棄彩虹,實在是功虧一簣,那并不是不能贏到莫夫人一部跑車的問題,他本人已經有很多汽車,根本不在乎多一輛,但是,他的朋友都稱贊彩虹,甚至有人意圖不軌,如果他現在放棄,馬上有十個八個男孩子赶著去追求彩虹,彩虹接近誰,誰就是胜利者,他呢?反而被人誤會,彩虹扔了他。
  他用力抹一下腦袋,算了!
  其實女人不會接吻并不是大問題,只要會做太太,會生孩子就行,生了孩子難道還不會接吻?世界上會有這种事?
  總之,彩虹扔不得。
  第二天,柏基來接彩虹下課,彩虹見他笑盈盈!完全不像生气的樣子。
  “不生气了?”
  “生誰的气?”柏基反問。
  “我!”
  “你?為什么,我們認識了那么久,連吵架都沒有,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但,昨晚的事……”
  “真是小孩子,”柏基拍了拍她的臉:“你年紀小,再過一兩年,就不同了!”
  彩虹見柏基真的不生气,十分高興。
  “別說不開心的話,安排一下今天的節目。”
  “柏基,今天我不想出去!”韋航昨天說過的話,彩虹沒有忘記,今天回學校認真留意一下,發覺各科成績都低了,由于精神不好,睡眠不足,無心听讀,老師所教的書本,她大部分不明白。
  “不出去也好,到我的別墅舒服一天。”
  “我想回家!”彩虹很輕的說。
  “原來是你生我的气?”
  “怎會呢?你不生我的气,我已經很快樂。”彩虹向他解釋:“最近我的功課退步了,以前科科A,現在科科C,再不加油努力,恐怕就念不上了。所以,我不敢不打起精神。”
  “啊!原來是讀書。女孩子念那么多書干什么?中學畢業,會說英語,一般交際應酬已可以應付。結了婚又不用做事,天天做大少奶,所學也無從發揮,倒不如舒服些,好好享受!”
  “就算嫁了人不用做事,如果學問好,也可以幫助丈夫。”
  “那丈夫如果要靠妻子才能應付自己的事業,那男人八九是低能。妻子是用來生儿育女,做伴侶的,不是娶女秘書!”
  “但是我年紀輕,不讀書做什么?況且都開學了,總該完成預科課程!”彩虹第一次和柏基意見相反。
  “我沒有叫你不上課,課還是天天上,上完課,預科不就完了。”
  “單上課,不溫習,功課也不做,學校會讓你畢業?會給你文憑?”
  “你要那份文憑干什么?”柏基不耐煩:“你真是要找事做嗎?未結婚,你可以到你爸爸的公司當董事長。結了婚,你也可以到丈夫的公司挂個董事長名字,文憑根本沒有用。”
  “但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彩虹軟聲說:“柏基我求求你,一次,讓我把及格的功課清理好。”
  “一天能清理好几科及格的功課?”
  “最好,再多几天!”彩虹望著他,誠惶誠恐。
  “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是不是?”柏基忍住气,他心里十分不高興,這十年來,他習慣天天有女孩子陪在身邊。
  “對呀!”彩虹不知道他話里有刺,很高興,抓住他的手臂:“一個星期就夠了,我會把功課追回來,剛巧這星期有兩科測驗,我要把分追回來。”
  “能追得到嗎?”
  “能!能!保證兩科都拿A,九十五分。”彩虹很興奮:“一定的!”
  “你一個星期不用見我了?”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嘛!啊!也不用一個星期,星期日之前我會把一切弄好了。”彩虹拍一下手,很輕松:“星期日陪你一整天。”
  “好!”柏基不滿到了极點:“星期日再見!”
  “你不來接我下課了?”
  “不來了!”
  “你生气?”彩虹很緊張:“柏基,不要生气!”
  “沒人生气,我不來,是怕你見了我分心,我是為你好!”
  “你說得對!我看見你,連做功課都會精神不集中。星期日,你什么時候接我出去玩?”
  “先說好,你又會老想著,通電話再說,好不好?”
  “你什么時候給我打電話?”
  柏基沒好气,想罵人,不過,終于還是忍住了,還未決定和她分手呢:“星期日。”
  “唔!星期日太遲了,星期六你給我打電話,在電話里安排好星期日一天的節目。”
  “好吧!”
  柏基送了彩虹回家,他車一轉,馬上去找符明珠。
  符明珠替父親打理一間百貨公司,如果沒有約,符明珠五點左右就回家。
  符明珠的日常生活,過去柏基了如指掌。
  但今天符明珠有沒有約,他就不知道了,他后悔剛才沒有利用傳呼器,叫司机守在符家百貨公司的大門口。
  四點四十八分,他來到符家,等著。
  他好運,五時三分,符明珠的跑車開回來了。
  柏基馬上把車駛到符家大宅門口,擋住明珠。
  柏基今天開的平治跑車,剛運到十天左右,符明珠沒見過,看見有人堵住門口,很气,她按響汽車號角,請對方開車讓路。
  那閃耀的平治,動也不動。
  符明珠馬上下去,走到柏基跑車之前,說:“車子擋在我的門口,請讓開。”
  “明珠!”
  符明珠低頭一看,詫异:“是你?”
  柏基開了車門,向她笑,眼睛、嘴角,都帶著點邪气。
  符明珠不敢看他,這方面,她反應比彩虹強。
  “來看你!”
  “歡迎,到舍下喝杯咖啡。”
  “我想你!”他伸出手,拉住符明珠的手,符明珠想掙脫,他好瀟洒的搖一下頭:“嘖!嘖!你生气的樣子令我心動。”
  “我沒有生气,放手嘛!”碰到邵柏基的手,符明珠像触電,口里叫著,可是,掙扎的動作緩慢了:“你的白雪公主看見不得了!”
  “進來!”柏基把她拉進車廂。
  “不要,我的汽車停在那邊,擋住去路,我要把汽車開走。”
  柏基用另一只手束腰截住,符明珠反抗無效,被他拖進車廂。
  “放開我!這是路。”
  “靜路!警察不來,居民稀少。”他把符明珠抱在膝上。
  “你到底想怎樣?”
  “想做就做!”
  “這儿不是瑞士……”符明珠沒把話說下去,柏基已封住了她的口。
  最初,符明珠是反抗的,逐漸,她伸高了手,用手摟住了柏基的脖子。
  此時此刻,在柏基的心里,符明珠是十全十美的,彩虹早已被拋于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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