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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昏過去了?真的假的?
  長岡皇子皺著眉蹲下來,拉她的頭發,戳她的臉頰,甚至捏住她的鼻子,卻都不見她醒來。
  演戲有必要演到這种程度嗎?搞什么啊?
  他盯著她看,又一次惊艷于她的美貌。白皙細致的皮膚、長而卷翹的睫毛、堅挺的鼻梁、小巧的嘴,組合在一起竟是如此清麗,簡直教人移不開視線。
  縱橫美國影壇數年,他看過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美艷的、可愛的、慧詰的、各种類型都有,卻不曾見過像薛紫儿這樣,全然是東方人的味道,一种非常自然且舒服的魅力。
  嗯,她一定能夠讓那些美國人眼睛為之一亮,長岡皇子微笑著想。
  薛紫儿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長岡皇子又拉拉她的頭發,雙眼卻盯著她微張的雙唇動也不動。
  好迷人,真想淺嘗一下。
  見她依舊緊閉著雙眼,長岡皇子情不自禁傾身將唇貼上她的。
  起先是輕輕的碰触,但那柔軟愉悅的感覺隨即引發長岡皇子的生理反應。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一個輕吻就能令他失魂落魄,他可是太久沒有女人了?
  心里雖存有這樣的疑惑,長岡皇子的唇還是离不開她的。從輕啜到深吻,他逐漸加深了力量,不自覺沉溺其中,直到听見薛紫儿的低吟聲,并看見她睜開眼睛。
  “你醒了。”長岡皇子移開身子,既不慌張也沒有歉疚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薛紫儿問,方蘇醒的她尚未意識到兩人之間几乎沒有距离。
  “你說倒下就倒下,還真嚇了我一跳。”長岡皇子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真的昏倒了嗎?”
  “咦?”薛紫儿眨了眨眼,終于回過神來。
  她昏倒了?她沒有吐。但是昏倒了?天啊!她真是丟臉,姊知道的話又要歎气了。
  “你听你姊姊提起過我的事吧?”長岡皇子揚起嘴角。“她說你對我的提議絕對不會有興趣,我倒覺得你興趣挺濃的嘛。”他點點頭。“很不錯,的确令我印象深刻。”
  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薛紫儿站了起來,貼著牆像只壁虎慢慢“爬”离了他。
  “你……你是我姊姊說的那個導演?”她問,聲音抖得厲害。
  “正是。”長岡皇子回答,從名片夾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
  薛紫儿既搖頭又揮手。
  “不,不用了,我并不想演什么電影。”她努力壓下因有男人在場而逐漸升起的恐懼感。
  “這可不是一部隨便的電影,導演是我長岡皇子。”他以無比的自信語气對她說,但對薛紫儿而言卻一點意義也沒有。
  “你的名字似乎有點怪。”她反倒這么問。
  “我父親是日本人。”這女人腦袋瓜里究竟都裝些什么?長岡皇子瞇起眼睛想。
  “你父親為你取名‘皇子’?”
  “不行嗎?”
  “當然可以,只是……日本天皇不會介意嗎?”她低聲問,長岡皇子則閉上眼睛培養耐性。
  “如何?愿意跟我合作嗎?”受不了跟她在那儿胡扯,他干脆直接切入正題。
  “我已經說過不要了。”薛紫儿搗著嘴。“對不起,能不能請你离開?我我有點不舒服。”
  又來了。
  “你又要昏倒了?”對于她一再顧左右而言他,長岡皇子有些生气了。“想要我再吻你嗎?”
  薛紫儿瞪大了眼睛。
  “吻……吻我!?”他在說什么?她好想吐。
  “別說你不知道我吻了你,就在你‘昏倒’的時候,難不成你是愛上那种滋味,想要再來一次?”長岡皇子有些惱怒,因為他突然發覺似乎自己才是對那滋味念念不忘的人。
  他吻過她?他真的吻過她?
  薛紫儿混亂的腦子正在消化這個消息,她想破了頭仍無法相信自己會和某個人類接吻,唇貼著唇耶!她應該……不,她絕對是會吐的,即使她根本就昏過去了也一樣。
  是他說謊嗎?但編出這种謊言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
  薛紫儿百思不解地盯著他瞧,對方也毫不客气看了回來,兩人這么大眼瞪小眼的,依舊找不出事實。
  還是直接問清楚比較好吧?她這么想,于是深呼吸又深呼吸的,嘴巴開開合合了好几次,但都只發出些無意義的聲音,等在一旁的長岡皇子不耐地蹙起了眉。
  “喂!你想說什么就說啊,又不是凸眼金魚,光會張嘴合嘴的。”
  “那個……”薛紫儿看了他一眼后低下頭。“請問是真的嗎?你剛才說的……”
  “關于吻你的事嗎?”長岡皇子揚起嘴角點點頭。“是真的,你應該也很清楚啊。”
  “是真的?”薛紫儿喃喃自語。“是真的……”她說個不停。
  看見那么美的一張臉卻是一副痴呆的神情,長岡皇子不由扯扯嘴角。
  她又要昏倒了吧,再不然就是沖進浴室嘔吐一番,她飾演的是有嚴重男性恐懼症的角色,讓男人吻了說不定還得把早午餐連同五脫六俯全給吐出來。
  長岡皇子嘲諷地想著,抬起頭卻看見薛紫儿握緊雙拳瞪著他,著實嚇了他一跳。
  她該不會是想用那雙小手揍他吧?長岡皇子不由后退了一步。
  “那個……長岡先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有些詫异的長岡皇子點頭道:
  “你說啊。”他伸手護住自己的臉頰。
  “請你……請你救救我!”薛紫儿閉上眼睛低喊,這意料之外的請求則令長岡皇子楞在當場說不出半句話來。***
  長岡皇子看著距离自己約有兩公尺遠的薛紫儿,不知道該發怒還是該歎气。
  “我有毒嗎?你非得要坐這么遠。”最后他皺著眉說,語气听起來還是忿怒居多。
  薛紫儿聞言一臉惊恐地猛搖頭。
  “太靠近的話我會說不出話來,事實上我現在還有點想吐。”她說。
  長岡皇子閉了閉眼睛,卻發現這方法無法喚回他原本就不多的耐性。
  “你這像是有求于我嗎?”他問。
  “我不想吐在你身上,長岡先生,那人失禮了,万一你因此而不肯幫我……”
  “幫你?我記得你說的是‘救救我’吧?”
  “對我來說那就像是救命一樣,所以……”
  “我還沒答應幫你呢,即使你沒有吐在我身上。”長岡皇子說著挑起眉。
  “喂!一定得這樣嗎?隔著這么遠的距离,說起話來就像在吵架似的。”
  “我是為你好啊。”薛紫儿低頭喃哺道,長長的頭發像黑色的瀑布垂落前胸。
  好美,真的教人難以移開視線。
  惊覺自己因為看她而失了神,長岡皇子倏地站起來并轉身背對她。
  “說吧,究竟什么事對你而言像救命一樣?”他問,又一次打量屋里的陳設,目的在將她的影像逐出腦中。
  他是個專業導演,對女主角產生過度的迷戀是絕對不智的,他以前從未如此,這回也不會破例。
  “這……”薛紫儿頭垂得更低。“我姊姊跟你提過吧?有關我那奇怪的毛病。”
  “你指的是自閉及男性恐懼症?”長岡皇子點頭。“你那個暴力姊姊向我朋友提起過,不過我并不相信。”
  “為什么?”
  “因為那听起來很荒謬。”
  “為什么那么說我姊?她是個好人,最好最好的人。”
  長岡皇子花了點時間才明白她生气了,就因為他說她姊姊是暴力女,雖然她的聲音細小且微微顫抖,雙手握拳緊貼在膝上,卻充分表達了為姊姊抱不平的意念。
  “開開玩笑罷了,你何必這么在意?”其實才不是玩笑,那一巴掌的恥辱他是絕對不會忘的。
  “我不喜歡人家說我姊姊的坏話。”薛紫儿噘起嘴低語,長岡皇子得拉長了耳朵才能勉強听見。
  “那就別談她,認真地談你的事如何?”他說。
  薛紫儿點點頭道:
  “剛剛說到我的毛病對吧?是真的,我姊姊說的全是真的,我……我怕人,尤其害怕男人,不要說是和他們相處了,有時候甚至是一看見他們就頭昏想吐。”
  長岡皇子高高地挑起了眉。
  “不是裝的嗎?”他語帶怀疑問道,而且是強烈的怀疑。
  “什么?”薛紫儿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你繼續說吧。”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薛紫儿又低下頭。“反正我就是這么怪,從小就是這樣,看了人就躲,躲不了就吐,根本沒有人受得了我。”
  看她的表情,听她所說的,原本堅持這絕對是個騙周的長岡皇子有些動搖了,雖然心里依舊怀疑她,程度卻在逐漸降低中。
  “喂!別這么消沉嘛,情況顯然是改善啊,你已經可以和我坐在客廳里說話了不是嗎?”瞧,他居然開始安慰她了。
  “我還是很難受的,”薛紫儿撫著臉頰道:“頭好昏,手腳都沒有力气,還有點反胃。”
  長岡皇子翻白眼。
  “你還真會打擊男人的信心。”
  忽然薛紫儿開始呻吟,按著就趴在桌上,長岡皇子見狀又蹙起眉,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她是怎么回事?難不成說著說著又昏倒了?
  久久不見她有動靜,略感憂心的長岡皇子站起來走向她,或許是他的腳步聲惊動了她,趴在桌上的薛紫儿在這時候抬起頭來。
  “別過來,拜托,我……我好難過,你再靠近的話我會……我會死的。”她吸著鼻子似在啜泣,白嫩的臉上泛著紅潮。
  “別說笑了,真會死的話就死給我看啊!”長岡皇子著實被她給惹惱了,故意無視她的要求,反倒几個大步走到她跟前。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清楚,不許眨眼睛也不許撇過頭。”他咬牙說,伸手要拉起薛紫儿,這么一碰触卻讓他睜大了眼睛。
  “該死!”他咒罵著。
  “我馬上就會死了,是被你害死的。”薛紫儿垂淚道。
  “如果你真死了也絕不會是因為我。”長岡皇子摸著她的額頭喊:“你這女人究竟有沒有腦子,為什么連自己正在發燒都不知道?”***
  “我送你到醫院去。”
  “不要,我不去。”
  “你病了,發著高燒,不看醫生怎么會好?”
  “到了醫院就更好不了了,我會因為吐在醫生身上而羞愧死去。”
  病成這副德行卻堅持不上醫院,長岡皇子簡直被她給打敗了。話說回來他又何必理會一個語無倫次的病人說些什么?如果剛才他硬是將她架上出租車送往醫院,現在也用不著留在這儿看護一個病人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薛紫儿給送上床,她雖然意識不清卻沒忘了掙扎,搞得他又累又喘的,活像自己也陪著她在床上翻滾了一陣似的。
  該死!瞧他在想什么,她還發著高燒呢,而他甚至連怎么退燒都不知道,他從未照顧過病人啊,剛才還是該捂住她的嘴送她上醫院的。
  思索了半晌,長岡皇子撥了電話給宋緯濂。
  “喂,是我。”
  “殿下?”宋緯濂惊訝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響起。“你人在什么地方?”
  “我要你替我送些東西過來,你拿筆記下。”
  “你說。”位于事務所的宋緯濂抓過桌上的紙和筆。“什么?溫度計?感冒藥?冰塊?熱水袋?殿下,你要這些東西做什么?該不會是病了吧?”
  “病的不是我,總之你把東西買齊后立刻送到這個住址來。”
  “咦?這個住址不就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不准你告訴那個暴力女。”長岡皇子說完便收了線。
  宋緯濂對著行動電話無奈地歎息,他明明有忙得不得了的正當職業,為什么還得干這种幫人跑腿買藥的差事?
  心里雖是這么嘀咕著,宋緯濂還是將工作對事務所里其它的人交代了下,之后他開著車子出門,找了家大型藥局買東西,在一個小時后到達了長岡皇子指定的地點。
  薛紫儿的狀況殿下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結果他還是追到這里來了,這會儿又要他買藥、買溫度計的。天啊!殿下他該不會是對人家做了什么吧?
  宋緯濂急急下車,提著買來的東西跑向那稍嫌老舊的木屋,他伸手要按門鈴,就在這時候門開了,長岡皇子的臉出現在眼前。
  “門鈴坏了。”長岡皇子說了這么一句,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就朝里頭走,宋緯濂愣了一下.隨即跟了上去。
  “她還好吧?”宋緯濂問。
  “咳嗽、發燒、昏睡,你說這樣是好還不好?”
  “你……殿下,你沒對她做什么吧?我不是告訴過你她的特殊情況了?”
  長岡皇子聞言轉頭瞪了他一眼。
  “她咳嗽、發燒、昏睡是我害的嗎?你當我是細菌還是病毒?”
  “啊!這么說來她是……”
  “感冒了,你以為是什么?”
  “听你這么說我真是松了口气。”宋緯濂說著果真長長噓了一聲。結果又招來長岡皇子一個白眼。
  兩人繼續向前走,就在要進薛紫儿房間時,宋緯濂忽然發出低呼。
  “又怎么了?”長岡皇子皺著眉回頭。
  “原來你剛才那副表情不是因為愧疚。”
  “我干嘛愧疚?”他兩道濃眉挑得更高。
  “這么說來你是為薛小姐的病情而擔心嘍?”宋緯濂笑著說:“我從沒見過你為什么事緊張過,怎么?知道了薛小姐的情況,你還是決心要她當女主角?”
  長岡皇子瞪著他,半晌后道:
  “知道嗎?你愈來愈像高崎朔那家伙了。”
  “真的?”宋緯濂喜出望外。“你指的是談吐還是气質?”
  “是精神,”長岡皇子邊說邊推開門朝薛紫儿房里走。“你在精神上愈來愈像他,愈來愈討人厭了。”***
  “你應該讓我順道帶晚餐過來的,”宋緯濂正彎著腰在冰箱前尋寶。“這附近什么都沒有。想買個東西都有問題,薛小姐一個人住在這里一定很不方便。”
  經過一番搜尋,宋緯濂手拿雞蛋和豬肉對長岡皇子說:
  “我來做肉絲蛋炒飯吧,冰箱里只有這些東西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泡面,我看過了,有各种口味的。”
  “我想吃稀飯。”長岡皇子說。
  宋緯濂有些惊訝,眼鏡下的雙眼睜得很大。
  稀飯?殿下几乎可以說是半個美國人,居然會想吃那种軟棉棉的東西?
  宋緯濂納悶地想,但隨即就露出了笑容,原來原因這么簡單,只要注意著殿下的神情就能明白,他的視線總會不自覺地飄向薛紫儿的房間,執意要吃稀飯只怕也是為了她這個病人。
  “那就吃稀飯吧。”宋緯濂微笑著走向后頭的小廚房。“我會熬久一點。看能不能讓薛小姐也試著吃一些。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營養的食物了。”
  “還是應該送她到醫院去比較好吧?”長岡皇子又朝薛紫儿房間看了一眼。
  “她吃了藥就一直睡到現在,這樣子真的不要緊嗎?”
  “是薛小姐堅持不去醫院的啊。”宋緯濂的回答從廚房傳來,其間還夾雜著切菜聲。“睡得著對她來說是好的,充分的休息可以幫助她早些恢复体力,她已經退燒了,應該沒事的。”
  宋緯濂的話依舊無法讓他安心,趁著他在廚房,長岡皇子又一次進房去察看薛紫儿。她輕蹙眉頭,睡的似乎并不安穩,額頭冒著汗珠,偶爾還發出囈語,幸而她那燙人的高熱已經退了,咳嗽也緩和了些,這讓他稍稍打消了送她上醫院的念頭。
  他回到客廳,宋緯濂剛好端著剛煮好的稀飯出來。那鍋粥里只有一些肉絲、一些青菜和打散的雞蛋,非常簡單,卻飄著濃濃的香味。
  “很怀念吧?”宋緯濂笑著對他說:“記得嗎?在美國,懶得出去買東西時我們就吃這個,把剩下的東西全扔進鍋里煮,三個人吃個精光。”
  看著熱騰騰的稀飯,長岡皇子皺起的眉頭放松了。
  “的确教人怀念。”他露出微笑。
  “來吃吧,順便回味一下學生時代。”
  兩個人于是盛了稀飯開始吃,邊吃邊找些話題閒聊著。
  “不通知薛靜文嗎?說她妹妹病了。”宋緯濂突然問道。
  “不。”長岡皇子毫不考慮道。“我和她還沒有机會談電影的事,讓那暴力女知道的話豈不是又沒完沒了?”
  “她沒那么坏。”
  “反正我跟她就是不合。”
  想讓殿下改變主意是難如登天,深知此點的宋緯濂只能歎息。
  “那今晚怎么辦?”他按著問。“感冒雖不是什么大病,但她的情況也不算輕微,還是要有個人照料比較好吧?”
  “我。”長岡皇子又替自己盛了碗粥。“你吃過晚餐就可以滾了,我會留下來照顧她。”***
  “這樣好嗎?真的好嗎?”宋緯濂才問著,人已經被長岡皇子推出屋外,大門隨即當著他的面被關上,差點撞歪了他的鼻梁。
  “還是一樣,完全不理會別人的話。”宋緯濂歎息,推了推眼鏡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确定宋緯濂已經离開,長岡皇子回到桌前摸了摸那鋼粥,發現它還熱著,于是盛了碗到薛紫儿房里去。
  “喂,吃點東西再睡吧。”他說,將稀飯擱在床邊的茶几上,一回頭見她動都不動,似乎仍熟睡著,只得伸手推推她。
  “醒醒啊你,再睡就把你送進醫院去。”
  “醫院?”薛紫儿倏地坐了起來,皺著眉嚷:“我說過不去的,絕對不去。”
  “那就吃粥吧。”長岡皇子指指床邊的茶几。
  “粥?你煮的嗎?”薛紫儿揉著疼痛的太陽穴,細致的五官全皺在一塊。“你离我太近了,我很不舒服,頭昏而且全身酸痛。”
  “再說就送你去醫院。”長岡皇子冷聲道。“你會頭昏,身子酸痛是因為感冒,重感冒。”
  薛紫儿聞言發出呻吟。
  “叫你不要太靠近我的,頭昏、嘔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感冒都來了,我看我的痛是愈來愈嚴重,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好了。”她說著連打了几個噴嚏。
  長岡皇子閉上眼睛。
  “感冒而已,沒几天就會好的。”結果這女人根本就沒把他的話听進去,他真想打得她滿地找牙。
  薛紫儿因為鼻塞而張開嘴巴呼吸。
  “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吃過東西就會好一點的。”
  “你走遠一點我才好得了。”薛紫儿端起那碗粥開始吃,每吃几口就得停下來并張開嘴巴呼吸。
  長岡皇子看著她……
  邊吃東西邊流鼻水的,這家伙真的就是他要的女主角嗎?這樣的疑惑忽然竄上腦際。
  “很好吃,還有嗎?”薛紫儿吸吸鼻子問,長岡皇子這才發現那碗粥已經被她兩三下一掃而光了。
  “吃慢點,小心噎著了。”他皺眉說。
  “不知道為什么,我很餓。”
  長岡皇子靜了靜,之后問:
  “你平常都吃些什么?”
  “面。”她回答。
  “你喜歡面食?”
  “沖了熱水就能吃,很方便。”
  “你指的是方便面?”
  “嗯,放著也不會坏,而且有很多口味。”
  “不吃其它東西嗎?”
  “我姊姊來的時候就吃飯,炒飯或咖哩飯。”
  “其它的呢?”
  “沒有了。”
  長岡皇子挑挑眉,最后了解地點點頭。
  “原來是一對不擅廚藝的姊妹花。”他說。
  薛紫儿無法對這事實做任何反駁,只有沉默了。而長岡皇子在這時候走向她,令她恐懼地縮向牆邊。
  干脆一拳打得她黏在牆上算了。長岡皇子想,但還是壓下怒气向她伸出手:
  “不是還要稀飯嗎?把碗拿過來啊!”
  于是她怯怯地將碗遞給他,活像碰了他便會感染狂牛症或口蹄疫似的,長岡皇子臉都青了。
  看在她是病人的分上。掐死她的事就往后延吧,他替她再盛了碗粥,看著她吃完后還倒了開水讓她服菜。
  “我想睡了。”吃了藥也喝光了水后,薛紫儿說。
  “會吃會睡的,很好。”
  “我……”薛紫儿抬頭瞄了瞄他。“我要睡了耶,你不回家嗎?”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不回去的意思,總得有人留下來注意你的情況。”
  “什么!?”薛紫儿沙啞著聲音喊著,只差沒跳起來。“你要留下來?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長岡皇子瞇起眼睛。
  “很、快、就、會、好、的。”他咬著牙道。
  “用不著留下來,真的,你還是回去比較好吧?長岡先生。”
  “留下你一個人,万一你半夜又發燒了呢?”長岡皇子看了她一眼。“不如這樣吧,送你上醫院我再回家,兩全其美。”
  “不要,不要啊!”薛紫儿白著臉猛搖頭。
  “不想看醫師,那就別管我回不回家。”
  “可是……”
  “睡吧,”長岡皇子坏坏一笑。“我就在客廳,難過得撐不下時喊我一聲,千万則客气,我會找輛出租車火速將你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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