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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天晚上到了很晚白曉憂都沒有回家,沈千浪等得心急如焚,后侮自己沒有在她憤怒离開片場時追出去。
  事實上,他的确打算追上去的,但要出大門時卻被導演給喊住了,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談一談。然而他所謂重要的事,不過就是注意形象、拍片期間不要鬧花邊新聞以及傳播媒体的威力有多可怕等等,沈千浪多半都听不僅,又不能在他說到一半時轉身离開。
  此刻的沈千浪非常懊惱,要是當時不理會導演的無聊訓示追出去找她,現在也用不著在這里痴痴地等,擔心得頭發都要白了。
  她是因為生他的气才躲在外頭不回來嗎?沈千浪不只一次這么想,但都隨即否認了這個可能性。他沒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啊!給那個叫小方的司机一道小傷口算便宜他了,男人本來就應該為保護自己的女人而戰,不是嗎?雖然她還沒有答應當他的女人。
  抬頭看看時鐘,短針已經從九走到十了,他知道這代表時間又過了好一陣子,而她居然還不回來?不行,他得出去找她,再這么等下去,他真的會瘋了,只要一想起她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還在外頭游蕩……。
  他由后門出了蘇家,走到前院時卻發現有個人在門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沈千浪思索了片刻,終于決定現身問個清楚,畢竟這里不是冷鷹堡,他不能因為這個人行為詭譎就把他殺了。
  “你找人?”沈千浪無聲的到了那個人身后,簡單的一句話把那人給嚇得跳起來約一尺高。
  “啊--是--不是--”來人轉身看見沈千浪,拿出手帕拭著汗,很努力想回答他的問題,可惜似乎有點力不從心。
  “你究竟是不是要找人?”
  那人忙點頭,說:“是!我是要找人。”
  “找誰?”
  “找--找一個白小姐,白曉憂小姐。她曾答應要和我們聯絡,誰知道忽然就不見縱影了,我們找了她很久,最近得知消息說她住在這里--請問她是不是真的在這里?”
  “你找她有什么事?”
  “這--”那人面有難色,支吾了許久才有勇气回答。“很抱歉,這件事我必須跟她本人談,如果她真的住在這里,能不能讓我跟她見一面?”
  “她不在。”沈千浪簡單道。雖然他也想知道這男的找白曉憂做什么,但他此刻最挂念的還是她的下落,他得先找她回來才能想其他的事。
  “她不在?這么說她是真的住在這里了?”那人看起來非常高興。“只要她是住在這里,我可以在這里等她回--”
  “不行!”沈千浪打斷他的話。“你不能在這里等她,我們住在這里是個秘密,你在這里走動會引起鄰居的注意。”
  “這--那該怎么辦呢?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一定得盡快見到她。”
  “總之你不能待在這里,請离開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先告辭了。”
  “啊--等一等,先生。”那人追上轉身就走的沈千浪。“能否冒昧請問--你和她--你和白小姐是什么關系?”
  沈千浪停下腳步,似乎想了一會見才回過頭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可以算是我的女人。”
  那人听了沈千浪的回答后在原地楞了將近一分鐘,直到沈千浪不耐煩轉身又走開時,他才再次追上他。他把一張名片遞給沈千浪,喘著气對他說:
  “這上頭有我的電話,請您務必轉告白小姐,要她回來后立刻和我聯絡。拜托您說服她不要再意气用事躲著我們,有些事情是事后再怎么懊悔都無法彌補的。”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沈千浪揚起眉毛。
  “白老先生的健康一天不如一天,前些日子還心髒病發作差點就奪去了他的生命。他已經老了,正一步步走向人生的終點,白小姐如果再這么固執下去,也許連自己親祖父最后一面都見不到,那不是生命中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嗎?”
  那人說得頗為激動,沈千浪雖是似懂非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允諾。有一度他還怀疑這人會不會是前一陣子企圖傷害白曉憂的家伙之一,現在看他的表情倒又不像,難道有兩幫人馬在找她,一方是代表她的祖父,另一方則是不法集團?
  不過話說回來,在孤儿院長大的她,什么時候又有了個祖父呢?現在想想,好像他對于她的事情其實并不是非常了解。
  由于急著找白曉憂,沈千浪沒有和那人再多說什么便走開了;他先到附近他們經常去的超市、小吃攤、書局、公園找了找,再攔計程車到比較遠的夜市、海邊去找,几乎所有他認為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不見白曉憂的縱影。
  很晚了,他感覺得出夜漸漸深了,她--此刻究竟在什么地方?就算她真的為了某個不知名的原因生他的气,也應該知道她這么深夜不歸他會有多擔心啊!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想著接下來該上哪儿去找她,很快地他決定先回家一趙,看看她回去了沒有,再另做打算。他握了握拳,發誓找到她時一定要先狠狠打她一頓屁股!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他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這么擔憂一個人的安危,這种感覺真是--喔……遜!
           ※        ※         ※
  結果白曉憂并沒有回家,沈千浪在蘇家枯等了一夜,天一亮就火速赶往片場。在沒有找到她之前他當然無心拍片,只是想問問片場的工作人員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導演得知他為了要找白曉憂必須延誤工作時簡直暴跳如雷,直嚷著那么大個人了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拍戲進度早已排定,沒有道理因為這种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耽誤等等。
  沈千浪只看了導演一眼就讓他閉上了嘴巴,因為心茹小姐和司机小方正巧在這個時候走進片場,小方臉頰上還貼著醒目的白色紗布,剛吃完蛋餅的導演見了,赶緊把指著沈千浪的筷子往身后一藏。
  邱心茹帶著嬌媚的笑容朝他走來,伸出手指輕佻地戳戳他的胸膛道:
  “听說你昨天露了一手絕技,真可惜我剛好不在現場,錯過了一場好戲。今天我是帶小方來給你賠罪的,是他閒著無聊,跑來招惹你的經紀人小姐,我已經說過他了,這种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的。”
  沈千浪听了她的話之后微微點頭,接著便轉身往片場外走去。邱心茹拉住了他,說:
  “馬上要開工了,你上哪儿去?”
  導演這時忙走過來,緊張地說:
  “他說他今天不拍了,要去找那個白曉憂,再過一會儿所有的演員就到齊了,獨獨男主角不再這說得過去嗎?我的大小姐,人是你找來的,你可得替我勸勸他,凡事應以大局為重嘛!”
  “你在找白曉憂?她怎么了?”邱心茹問,小方則遠遠地站在一邊看。
  “她咋天出了片場就沒回去,“沈千浪歎气。”很抱歉耽誤拍片進度,但是在沒找到她之前,我無法靜下心來工作。”
  現場沒有人敢再說話,沈千浪于是走出片場,朝附近一個賣報紙的老婆婆走去。
  “阿婆,你知道那個每天來跟你買報紙,總是給你五十元不要你找錢的那位小姐嗎?”
  阿婆眨眨眼,隨即慈祥地笑了,并和气地說:
  “啊--我知道,可是她今天還沒有來跟我買報紙。”
  “昨天下午,大約--大約三點多的時候,你看見她從那里走出來嗎?”他指措片場。
  阿婆眯起眼睛似在努力回想,半晌后才點頭。
  “是啊!我是看見她從那儿走出來。可是她好像心情不好,只是气呼呼往前走,偶爾還用手揉著眼睛,我跟她揮手,她都役注意到。”
  “然后呢?你看見她往哪里去了嗎?”沈千浪繼續追問。
  “這--”阿婆又回想著,眉頭都皺起來了。“你瞧瞧我這腦袋,才昨天的事情就記不得了,人老了就是這樣,真是--”
  “麻煩你仔細想想,阿婆,也許只有你能幫我找到她。”
  “啊!她--那個小姐失蹤了嗎?”
  “她一夜都沒回家,我很擔心!”
  “哎呀!”阿婆忽然喊。“我想起來了,她后來坐上一部黑色轎車走了,很大的那种外國車子。”
  “黑色轎車?不是計程車嗎?”
  “不是,車里還走下來兩個穿黑西裝的人呢!”老婆婆越說越肯定。“小姐上車前好像回頭在看我,但剛好有客人過來跟我買報紙,等我賣了報紙再回頭看,黑色的大車子已經不在了。”
           ※        ※         ※
  門“碰”的一聲被打開,白曉憂害怕地更往牆角縮。對,她是很怕,但絕對不要露出半點懼怕的表情,這么多年的孤儿生涯讓她体會出把自己的弱點顯現在敵人面前是最最愚蠢的行為,她才不會讓他們以她的恐懼來對付她。
  “吃飯了,白小姐。”進來的是以槍逼她上車的人,看起來頗為正派,只是笑容帶著點邪气。
  “不吃。”白曉憂撇過頭去不理會他。
  “你這是何必呢?距离邱先生回來還有三天,什么都不吃會餓坏的。小方曾交代我們不要虐待你,我們也夠仁慈的了,既沒有綁住你,還定時替你送吃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不吃,不吃,說不吃就不吃,你端著你的食物滾出去吧!”白曉憂朝他喊叫,握拳的雙手有些顫抖,心里卻為自己的勇敢——著。
  她早就說過不會出面承認自己是白老頭的孫女,他們居然還四處追殺她,怎么樣都要置她于死地,金錢、權勢難道真那么重要嗎?為了這些,連人命都可以犧牲,她這個姑丈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白曉憂不懂的是小方怎么會和這件事有牽扯,他不是心茹的司机嗎?為什么又替她姑丈做這种傷天害理的事?
  這實在是個打擊,白曉憂感覺好沮喪。他一直以為小方是個好人,虧她把他當朋友看,還跟他無所不談,沒想到他--他居然背叛了他們的友誼,她好失望。
  “喂,你最好別太惹我,我可不是一直都這么有耐性的,白小姐。”送飯來的人邪惡地扯動嘴角。“照理說,邱先生遲早會解決你,給你送吃的根本就是浪費,我們是看在小方的面子上才這么伺候你,你可別不知好歹,非要惹我們生气啊!”
  “你們這群為虎作倀的坏胚子,我才不管你們生不生气。”白曉憂深吸了一口气,握緊顫抖的雙手道:“你們要殺我就動手啊!記得那個功夫很好的人吧?他--他是我的愛人,如果我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他會把你們一個個揪出來殺掉,我也會變成鬼魂去幫他的忙,你們等著瞧。”
  她話一說完就挨了重重的一個耳光,整個人跌坐在床上,嘴里還嘗到咸咸的血腥味道,不過她依然強忍著眼淚,以不屈的眼神瞪著那人。
  他還想上前再給她一巴掌的,恰好故在桌上的行動電話響了,他急著去接,所以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未再對她動手。
  他在窗邊講著電話,而白曉憂根本不想也沒有心情听听他在說什么。她披關在山區的一間別墅,白天和夜里各有兩個人看管。他們有刀有槍,似乎又絕對地忠于她的姑丈,在這樣的惡劣情勢下,她逃生或獲救的机會不就几乎等于零了?
  她想起沈千狼,想起他要她當他的女人,而她甚至還沒有答應,也沒有机會体會一下當他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如果她就這么死了,一定會后侮自己前几天的任性行為。
  其實她現在就已經后悔了,而且是非常后悔,明明就是只喜歡他,為什么要違背心意和他鬧別扭?這下可好了,不曉得有沒有机會活著再見他,那句”我愛你”也許這輩子都說不出口了。
  她越想越覺得傷感,不禁開始啜泣,接著便嚎啕大哭,哭得惊天動地,眼淚鼻涕齊下。
  正在講電話的看守者蹙眉呻吟,拉開嗓子對著行動電話大喊:
  “邱先生到底什么時候回來?我已經受不了了。”
           ※        ※         ※
  由于來自一個法紀不張的動亂時代,沈千浪在四處尋訪,而白曉憂卻依然音訊渺茫的情況下也沒有想過該報官處理,他只是集中精神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著該如何從极有限的線索中查出她的下落。
  依照賣報阿婆的說法看來,她很可能就是被一直在追殺她的那幫人給帶走的,沈千浪懊惱自己對那幫匪類的事所知不多,他一直以為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能在她身邊替她擺平。
  他是太自信了,又太掉以輕心,過了几天平靜無事的日子,他似乎連基本的暫自覺性都失去了,也就是這樣才使得歹人有机可乘,帶走了她。
  沈千浪越想越覺得無法冷靜,他知道自己晚一刻采取行動,她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但是此刻一切是這么雜亂無序,要找她又談何容易?
  他焦躁地蹙眉,忽然發現昨天被自己隨意扔在桌上的名片,彷佛糾結成一團亂的毛線找到了頭,他霎時知道要找白曉憂該從哪儿著手了。他該去見見她祖父,從她祖父那里絕對可以找到某些問題的答案。
           ※        ※         ※
  “我姓王,是白老先生委托的律師之一。”沈千浪才打過電話,二十多分鐘之后,這個男人已驅車來到蘇家,他神情緊張,顯然沈千浪對他透漏的事情駭住了他。“你說白小姐失蹤了,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有人看見她被兩個穿黑衣的男人以轎車帶走。”沈千浪簡單回答了他的問題。
  “綁--綁票嗎?”王律師震惊得几乎要跌坐在地上了。“怎么--怎么會發生這种事?房子被大火燒個精光,好不容易租了個地方安頓下來,老婆又跟人家跑了,三個多月沒有客戶上門,好不容易才接下這個案子--老天爺真是對我太不公平了,為什么所有倒楣的事都落在我身上--”
  “我不是耍你來听你說這些的。”沈千浪不耐地打斷他。“我要見曉憂的祖父,有勞你帶路。”
  王律師意志消沈,連抬頭的力气都沒有。
  “去見他有什么用?他和白小姐雖是祖孫,卻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他的語气突然激動起來,握緊雙拳好像有滿腔的悲憤無處宣泄。“因為我是三個律師里頭最沒有名气的,所以另外兩人負責幫白老先生核算財產并擬定遺矚,我則被指派去找尋他未曾謀面的孫女。你知道這個工作有多困難嗎?光憑著一張老舊的照片就要找一個人,而拍那張照片時白小姐還在她媽媽肚子里呢!我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勉勵自己,不畏辛苦、風雨無阻地四處打探,簡直是翻遍全台灣的孤儿院了……”
  也許他該放下律師的身分朝演藝界發展;對他激動的情緒和夸張的肢体動作沈千浪只有這個感覺,接下來他僅剩的一點耐性也消失了,他抓起王律師的衣領,沈聲對他說:
  “夠了,你的委屈和偉大以后再說吧!我還有急事要辦,你是好馬上帶我去找曉憂的祖父,听到了沒?”
  他以這种語气說話一向都能達到目的,這回也不例外。王律師也訐是認為自己倒楣夠了,沒有必要因為反抗這個人把命都丟了,立刻遍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他駕車送沈千浪前往白宅,在途中畏縮地開口道:
  “白老先生健康情況很差,這几天來尤其顯得虛弱,他的醫師不見得肯讓你見他。”
  “他還想見她孫女的話就得見我。”沈千浪回答。
  “你--報警了嗎?我是說有關白小姐失蹤的事。”
  “沒有,我自己會找到她。”
  “你?你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了,歹徒可曾打電話來勒索財物?”
  “我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他和白曉憂在蘇家從不接電話,畢竟沒有人會打電話到蘇家找他們,尤其是找沈千浪。
  “哦?這就怪了,歹徒抓了人卻沒有打電話來索款,那么他們綁架白小姐究竟有何意圖?真是讓人猜不透。”王律師的情緒似乎漸漸穩定了,已能用不發抖的聲音在他身旁嘮叨。沈千浪多听話少開口,一個小時不到,他們已來到白宅大門前。
           ※        ※         ※
  “什么?曉憂被綁架了?”充滿刺鼻藥水味的房間里,孱弱的老人掙扎著由床上坐起,他看向王律師,說:“怎么會發生這种事?你昨天不是說已經找到她住的地方了?”
  王律師慌亂地試圖解釋事情的始未,卻支支吾吾地惹來白永祥的不耐,他以憤怒卻略顯虛弱的聲音朝他咆哮,最后是沈千浪看不過去接了口。
  “還不知道曉憂是不是真被綁架?但她已經兩天沒回去了,這种情形并不尋常。”他簡單道。
  白永祥眯起眼睛看著沈千浪,似乎是現在才發覺他的存在。
  “你是誰?是白曉憂的什么人?”
  沈千浪遲疑了一會見,回答道:“我們住在一起。”
  “你們是夫妻?”
  “不是!”
  “什么?”白永祥再度吼了起來。“你們還沒結婚就住在一起,這成何体統?”
  見白永祥身虛体弱還發這么大脾气,王律師趁忙跑到他身旁拍著他的背安撫道:
  “別動气,白先生,他和小姐--他們已經訂婚了,未婚夫妻住在一起是很普遍的事,畢竟時代不同了嘛!”
  白永祥气稍微消了些,一雙眼睛卻仍瞪著沈千浪。
  “你打算什么時候娶她?”
  “這--”沈千浪猶豫地說不下去了。
  白永祥几乎耍跳下床了。
  “你這是什么態度?要娶我白永祥的孫女還需要猶豫嗎?你給我搞清楚點!”
  “不是,不是這樣的。”王律師在一旁打圓場。“沈先生當然也希望盡快和小姐結婚,但是此刻小姐下落不明,我們應該先想辦法找到她,然后再談婚事。你冷靜點,白先生,剛才醫師再三囑咐我要注意你的情緒,您--您就行行好,別讓我為難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討論呢!”
  白永祥終于又靠回床上,心思也開始回到他孫女失蹤這件事情上頭。
  “你們确定她被綁架了,而不是為了躲避我又逃到別的地方?”老人開口問,神情多了几許凄涼。“她一直不想見我,我派人找她,她就躲,會不會這回也是這樣?”
  “我看不像!”王律師蹙眉。“小姐在我和她接触前就失縱了啊!是不是,沈先生?”
  沈千浪點頭。
  “我想她是真的被擄走了,有人看見她被兩個穿黑西裝的人帶上一輛黑色大型轎車。”
  “你為何沒有報警?”
  “報警?你是說你們這里的官府?”沈千浪揚揚嘴角。“老實說,我不相信他們,如果我找不到曉憂,官府里那些個笨蛋更找不到。”
  看這人留著條長辮子,說起話來又奇怪,白永祥卻越瞧他越覺得順眼,感覺在他悠然的外表之下有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而且他也頗欣賞他的自信,遇上綁票這种危險的事誰都會仰賴警方來解決,他卻說出這番話來,好像能救曉憂的只有他,白永祥對他不禁更感興趣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找曉憂?說實在點,如果她真是披綁架了,此刻是生是死都成問題,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白永祥道。
  王律師神情凝重地點頭。
  “奇怪的是歹徒并未打電話來勒索,假如不是為了錢,他們帶走小姐又所為為何?真是令人想不透。”
  “我來見您就是想請教一些問題。”由于時間急迫,沈千浪直接切人重點。“既然您和曉憂是祖孫,她為何會在孤見院長大,而且從未提過有您這個親人?另外,打從我和曉憂認識就一直有人在追殺她,她說那是個人口販賣集團,因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要殺她滅口,您派了不少人在注意曉憂的行蹤,件事可有了解?”
  白永祥憂心卻茫然地搖搖頭,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猛然抬頭。
  “我不知道什么販賣人口的集團,但是若說話有非殺曉憂不可的理由,邱和剛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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