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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項爾凡神情愉悅的坐在椅子上,快速批閱著桌上成堆的公文。
  雖然他剛剛才費了不少力气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不過那十來分鐘的劇碼,對他來說,不啻是松弛他緊繃神經的最好調劑。
  從認識娜娜以來,他就知道,她會是個他永遠都玩不膩的小寵物——溫暖、可愛、生气勃勃……
  可是,娜娜當然比一般寵物更有趣,讓他更加想得到她!
  她不僅可愛,她也會惹他生气——就像剛才。她會讓他興起想捉弄她的念頭;但有時,她又會讓他只想緊緊將她摟在怀中,好好疼愛一番……
  他認識的女人太多了,可從沒遇過像她這么有趣可愛;同時能讓他的心情在短時間內有如乘坐云霄飛車般,上下起伏震蕩……
  他想,或許,他真的愛上她了……
  “總經理,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喔。”王秘書又拿了另一疊公文進來,隨手放在最下層。
  “看得出來?”他挑起一道劍眉,對王秘書說的頗不以為然。
  “當然!我跟著您也有好些時日了;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看我這位置也挺危險的。”
  做人下屬的,當然是要看老板的臉色過活。
  “這樣說來,你這位置再坐個五年、十年,八成也不成問題了。”
  “有勞總經理提拔了!”她夸張的打個揖。
  “你進來應該不只是為了送公文,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吧?”
  自從他成了項氏集團的總經理以來,王秘書便一直跟著他,与其說他倆是主從關系,不如說,他倆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經過他今天的賣力“演出”,她要是沒問題,那才真有問題。
  “啊,總經理英明!”
  既然伎倆被識破,她也就不必大費周章的旁敲側擊。
  “敢問總經理,今天這位許娜娜小姐就是前些天你在電視里說的‘娜娜’嗎?”
  她還記得當那天電視新聞播出時,一堆公司女同事,無論親疏,全跑來她求證;一時之間門庭若市,真教她有些“受寵若惊”。
  “你說呢?”
  “這個嘛……”
  若依總經理以往的偏好,那這個娜娜,長得著實袖珍了點,也沒有他前几任女友的絕俗容姿……這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
  事實上,她相當可愛紅紅的苹果臉、小巧紅潤的櫻唇、圓亮有神的水漾大眼……平心而論,她是個十分可親又惹人怜愛的女孩。
  可与他前几任女友比起來,總少了點風姿綽約的女人味。
  這樣的女孩,總經理會喜歡?
  “別猜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下午幫我約新紡的總經理,說我有事找他。”
  “是,總經理。”
  雖然呢,愛打探八卦是人的天性,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既然頂頭上司都這么說了,她也只能打起精神,繼續投入工作。
  不過,對于他今天反常的表現,她還是會仔仔細細研究一番。
   
         ☆        ☆        ☆
   
  忙了好些時日,方惜圓与彩蝶公司的合作案,終于有了初步成果。
  為了慶祝這得之不易的成果,彩蝶公司特地向小老板項爾凡借場地,在他位于天母的大別墅,准備辦一場成果發表會,屆時將邀請各大傳媒、時尚人士及紳士名媛,一同共襄盛舉。
  方惜圓為了這次宴會,已經沒日沒夜忙了好些日子,就連她平日最注意的儀容也無暇用心打理。
  “娜娜,你來看看這件衣服合不合穿?”她把一件棗紅色小禮服遞給正送晚餐進來的許娜娜。
  許娜娜放下餐盤,接過禮服,好奇問道:“媽,你怎么叫我穿?我又不是你的模特儿。”
  難不成母親是忙瘋了,才會把衣服拿給她?
  “這件衣服是我特地叫人用你size做的,來穿穿看合不合?”
  “我穿這衣服做什么?”她一臉警戒的問。
  回想當她還是不懂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總會用些餅干、糖果的,將她騙到伸展台,當壓軸新娘禮服的花童……
  “你忘了嗎?這個禮拜六,我有場服裝發表會啊!”方惜圓試圖從亂得毫無章法的桌面上,找出當天的舞台設計圖樣。
  “那你和爸一起去就好了嘛!”
  從她上了國中后,她再也不愿涉足母親的工作場所。沒法子,那里的人少說也高她一個頭,常到那地方,對她的自尊心沒什么太大助益。
  “這怎么可以!”方惜圓抬起頭來。“你是我的女儿,我當然要和我愛的家人一起分享這份成果。再說,爾凡一再囑咐我,務必要‘闔家光臨’;你說,少了你怎么叫闔家?”
  “爾凡……”听到他的名字,總讓她寒毛直豎。“媽,我一定要去嗎?”她撒嬌的懇求:“那里人一定很多,我一個也不認識……再說,每回那种場合,你和爸都忙得沒時間照顧我,那樣好可怕耶……”她決定動之以情。
  她有預感,她如果去了,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更別說那里還是項爾凡的地盤。光他一個人就夠可怕了,要是再加上身邊全是与他有關的人……天啊!她搞不好會不知怎么被他生吞活剝的……
  不成!宴無好宴,她一定要想辦法脫身。
  “你不用擔心。”方惜圓笑笑說:“這點爾凡已經幫你設想好了。他說已經幫你寄了邀請卡給芝蘭和波笙;到時就算我沒法子陪你,也有她們可以陪你。”
  “娜娜,”她握住許娜娜的手。“這場發表會對媽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很希望你和爸爸都在。”
  面對母親的強烈懇求,她還能說什么?許娜娜在心里輕輕歎了口气。
  “好吧!我去就是了可是,等你的服裝秀結束,我要先走喔!”
  每回服裝秀結束還有所謂的慶功宴,這慶功宴一開,又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結束……她才不要在那里待上一整晚呢!
  “好好好!只要我的寶貝女儿肯去,什么都好!”方惜圓興高采烈的說。“現在,你赶快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的話,媽馬上改!”
  “好吧……”
  許娜娜只好不情愿的抱著衣服走進試衣間去。
   
         ☆        ☆        ☆
   
  時光荏苒,在許娜娜感覺里,她母親要她穿上小禮服那件事,不過像昨天才發生的。
  怎么今天,她便穿著這件曳地的棗紅色無袖禮服,右手挽著才剛從大陸回來父親的手,坐著項爾凡派來的豪華禮車,前往他位于天母的別墅呢?
  到了會場,她与父親被安排在舞台正前方的貴賓席;至于她忙碌的母親,想必現在正坐鎮在后台,做最后的修飾工作。
  “許先生,久仰大名!”她才剛坐下,便听到項爾凡那煩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是項爾凡。”許雋曄從容的站起來,与他寒暄。
  “原來是項先生!這些日子來,內人多虧你的鼎力相助,這場服裝秀才能進行得這么順利。”
  “哪里!方女士愿意与敝公司合作,才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幸呢!”項爾凡展現平日訓練有素的圓融交際手腕,与許雋曄互有往來。
  一旁的許娜娜見机不可失,決定開溜去找游芝蘭与林波笙。
  好歹她們兩人身邊都有護花使者,就算那兩位男士不肯仗義相助,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怎樣說她也是他們愛人的好友。要是他們當真那么不識相、見死不救,就別怪她翻臉無情,在芝蘭与波笙面前搬弄是非,讓他們同她一般沒好日子過!
  打定了主意,她拎著裙角,悄悄的一步步遠离正在談話中的兩人。
  她在人群中晃蕩了好一會,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偌大的會場讓她無從找起;于是她爬上二樓往四下張望。
  終于,她發現大門口起了一陣騷動。她赶緊伸長脖子,好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她終于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啊哈!芝蘭和霍老大來了。”
  既然有人可以讓她倚靠,她自是不必繼續站在高處尋尋覓覓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下樓,擠開層層人牆,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擠到兩人身邊。
  “娜娜,你怎么了?”游芝蘭看著她气喘不已的模樣,不禁關心的問:“身体不舒服嗎?”
  “沒事……”許娜娜喘了口大气后才說:“我很好!只是有點喘。”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他們兩人身邊。
  “沒事就好!”游芝蘭釋然的說。“對了!波笙沒和你一道來嗎?”
  她明明記得項爾凡告訴她,他也發了張邀請卡給波笙。
  “我相信林小姐現在一定在路上了。”當許娜娜注意到項爾凡的時候,他已經穩穩的站在她身后,一手還放在她腰側,与游芝蘭閒話家常起來。“我相信華先生与林小姐馬上就會到了!”
  他的動作是情人間才有的親昵舉止,而他的態度自然得讓所有人以為——他早習慣這么做了。
  “項爾凡,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就在眾人還在詫异兩人的關系何時變了這般親密的時候,許娜娜很是不給面子的開口阻止。
  “娜娜,親愛的!”項爾凡像是故意同她唱反調的,干脆將她的身子整個貼在他身側。“別害羞,反正我們倆的關系,遲早都要公開的。”
  “姓項的,你在胡說什么,誰和你有關系!”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這話私下講講也就算了,現在他居然厚顏無恥得當著所有人面前講,他是存心和她過不去是不是?!
  “難道沒有嗎?”項爾凡一臉茫然。“那天,你不是才從我那儿拿了五百万——”
  “我沒有拿!”許娜娜极力反駁。“我那天已經把支票還給你了!”
  人言可畏!
  她注意到已經有人注意到她与項爾凡的對話。于是她降低音量,小小聲的說:“再說,那不是你給我的,是藍小姐給的!”
  “娜娜,這是怎么回事?”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的游芝蘭,終于忍不住心中疑問,開口問道。
  “芝蘭,那是人家小倆口的事,我們外人不好插手。”
  霍翊風決定不踏這渾水。
  本來,他与芝蘭兩人一起出現就已經夠醒目了,再加上項爾凡……那可就更麻煩了!于是,他半是攙扶、半是強迫的將游芝蘭帶离爭論不休的兩人。
  “娜娜,就像你說的,上面的受款人是你,就算你將它寄放在我這,它終究還是屬于你的,不是嗎?”
  她那遮遮掩掩的態度,只讓他覺得更有趣。
  “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意,絕對不只那區區的五百万……”
  為了服務周遭拉長了耳朵,等著掌握第一手消息的群眾,他故意加大音量說話。与其像她那樣遮遮掩掩的讓人猜疑,不如大方點告知,如此還可以省卻許多麻煩。
  “你……你……”
  像他這种名人,最注重的不就是外在形象嗎?他怎么會毫不在乎的在大庭廣眾下,講這种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我不要理你了!”
  再這樣下去,不用到明天,恐怕一個小時過后,她就會成為“謠傳中”項爾凡最新一任金屋藏嬌的對象……不!這絕對不成!
  “不理我?”項爾凡的反應是出其激烈。“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他夸張的緊抱住許娜娜。
  “在我對你付出真心、傾其所有之后,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你在胡說些什么,”她完全料不到他會有這般無賴的舉動出現,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明白。”
  明白?她明白什么啊!
  “項爾凡,我們打個商量……”
  “爾凡。”他堅持道。
  “好!爾凡就爾凡。”她牙一咬,強忍心中不怏。”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种地方討論這件事。”她可沒勇气像他一樣,將心中的“委屈”嚷得那么大聲……再說,就算她現在到處大聲張揚,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她。
  “那好,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討論。”
  他剛剛還擔心她會不為所動,放他一人繼續唱獨角戲。這游戲,玩玩是不錯,不過總得适可而止。雖然他“曾經”花名在外,不過他素來的形象畢竟是“風流倜儻”,可不是對女人死纏爛打得緊。“好!”
  現在除了同意,她還能說什么?
   
         ☆        ☆        ☆
   
  項爾凡將她帶到二樓一間陽台向著服裝發表會場的房間里。他一進門,隨即將落地窗打開,讓夏日微風徐徐吹了進來。
  “項爾凡!”許娜娜不明白他打開窗子的用意,不過,這事不重要。“我……”
  “爾凡。”他再次糾正。“加個姓氏,總覺得生疏許多。”
  深吸一口气,她沉住气。“好!爾凡。”
  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從認識他之后,她也算成長許多……雖然是被迫的。
  “讓我們把話說清楚!”
  再這樣讓他惡搞下去,她以后還要不要出門啊!
  如果他只是個無名小子,那么他這么胡鬧,了不起是讓她被朋友家人取笑一番而已……可,他不是啊!
  他,項爾凡——項氏集團的二公子。可不是什么隨處可見,長了滿臉痘子,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滿街走的上班族。
  “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嗎?”
  她捫心自問,從認識他到現在,記憶中全是她被他“欺負”,她到底哪時候得罪過他了?
  “親愛的娜娜,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他張開雙臂想要將她擁進怀中,好好澄清一下這個“誤會”;不過他動作快,她問得更怏。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完美的恩典!”她的舉動,讓他不禁笑開了嘴。“你做的任何事,永遠都不會讓我覺得無趣、不悅。”
  “好!”有了他這句話就夠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沒得罪你。”
  為了提防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她一直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而隨著他的不斷逼近,她只得不停的移動位置。
  “當然沒有!”他很直接的同意她說的話。
  “那好!既然我沒得罪你,”許娜娜的怒气從這一刻開始逐漸累積。“你為什么處心積慮的處處找我麻煩?!”
  “這是多么可怕的誤會啊!”
  項爾凡不禁要佩服自己的演戲天分,想來這也是小時候与母親一同觀看瓊瑤電視劇耳濡目染所致。
  “我是如此的珍惜你,舍不得傷你分毫,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天知道!我是多么的重視你!又怎么可能舍得讓你受委屈呢?”
  他的說詞听得她寒毛直豎。他的表情雖然誠懇,語气也十分真切,可她就是覺得其中有詐……出自她本能的一种直覺。
  她決定不對他方才那番“情真意切”的談話作任何回應,她仍正經八百的說:
  “不管是不是誤會,你造成了我的困扰是事實。我希望你能停止這樣的行為!”
  “原來,我的愛,對你來說竟是一种傷害?”項爾凡沮喪的垂下雙肩。
  當他說出這話時,她吃惊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愛她?這怎么可能!
  雖然,她自始至終都极力避免与他正面接触;可不知是天不從人愿還是怎么的,她愈不想見他,就愈是會碰上他……
  其實,嚴格說來,她并不討厭他……只是,他每回總惹得她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要不是他總那么喜歡捉弄她,其實,嚴格說來,他還算是個頗為風趣幽默的男人。
  “呃……這個……我沒說你傷到我,我的意思是……”他的表情讓她一陣心慌。“只是……造成了點小困扰。其實沒那么嚴重啦……”
  或許是常被他捉弄的關系,她印象中的他,該是副小人得意,要不就奸計得逞的奸商樣;而非眼前一副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啊!
  “其實我沒那么脆弱,所以你也不必那么在意。”
  “可是你不愛我!”項爾凡繼續扮演傷心失意的角色。“這比任何事都還要來得傷人。”
  “愛……”她開始語無倫次了。“這個愛是可以培養的啊對不對?不在一朝一夕,是朝朝暮暮的相處嘛……”
  “可是……每回我只要一接近你,你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樣,跑得飛快。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怎么培養感情。”他抬起頭,毫不客气的控訴她的“罪行”。
  “那這樣好了……我下次就不要跑太快……”
  不對啊!事情怎么扯到這來了?她心里不禁納悶。
  她明明是要他終止那些無聊的整人手段,怎么講到這,反而是她對不起他似的
  “啊!”她恍然大悟的叫出聲。“我又被你耍了!”
  她這白痴!明知這家伙比泥鰍還滑溜,她卻照常上當、受騙。
  “娜娜,你別說得那么難听嘛。”項爾凡見計謀被識破,只得無奈的歎了口气。“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你每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我要是不裝可怜點,你根本不會理我。”
  “我為什么要理你!”她气呼呼的說:“你每次只會捉弄我!”
  “我會這么做,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一點啊!”他無辜的說:“要是你都把焦點放在我身上,我又何必這么做。”
  “奇怪!我又不喜歡你,為什么要把焦點放在你身上!”
  瞧他說這什么話!憑什么教她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這可怎么辦,可是我很喜歡你,甚至不只是喜歡而已……我發現自己是愛上你了。”他話說得順口得很。
  “你……你……喜歡我,干我什么事!”他的話讓她羞紅了臉。
  “可是我想要你也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啊!”他歎了口气。“可是你總是一味的逃避我,教我想讓你認識我、了解我、愛上我的机會都沒有。你說,這該怎么辦?”
  “這——干我什么事!”
  “怎么不干你的事,我愛的人可是你啊!”他喃喃自語的說:“既然你不肯幫忙,我只好自立強了。”
  項爾凡走到落地窗前,面對著熱鬧非凡的會場,用力深吸了口气,然后張大嘴
  “啊!”一聲尖叫,划破了原本歡愉的气氛。
  站在項爾凡身后的許娜娜,被他這一聲石破天惊的尖叫嚇了好大一跳,她雙手掩住胸口,連連后退,就怕他對自己不利。
  “你發什么神經,”
  老天!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听到男人尖叫。
  “沒事啊!”項爾凡若無其事的回過頭來。“我說啦!你不肯幫忙,我只好自立強了。”
  話說完,他又脫下他的外套。
  “你在做什么?”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突然脫掉他的西裝外套。
  “我在脫衣服啊!”他理所當然的說。“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么?”
  “你為什么要脫衣服……”
  當她看到他拉掉頸上的領帶時,她決定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當她沖到門邊,卻怎么也沒法子將門打開。
  “別忙了,門被反鎖了。”
  他拉掉領帶后,開始解開襯衫鈕扣,同時再度走向落地窗前,又用力的大喊一聲“救命啊!”
  “你不要叫!”該叫救命的是她吧!怎么會是他在叫。“你怎么知道門被反鎖了?”
  “因為,門是我鎖的。”他一點也不為意。“所以,你別浪費力气了。”
  “喂喂喂!我警告你喔……离我遠一點!”他赤裸著身子朝她走來,害得她不斷向后退。“要不然等會要你好看!”她虛張聲勢的威脅他。
  “我等著看呢!”
  隨著他一步步逼近,他又開始解開皮帶。
  “你……你現在又在做什么?!”
  他……該不會是想要……許娜娜緊張想著。
  “脫褲子嘍。”他一派自然的模樣,仿佛早已習慣在女人面前寬衣解帶。
  “不准脫!”比起他的泰然自若,她的惊慌失措顯得气勢單薄。“還有,把鑰匙給我!”
  “喔,對!”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現在的确不能脫。”
  說完他又走到落地窗前,再喊了一聲:“救命啊!”然后,他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某樣束西,奮力向外一丟。
  “抱歉,我現在沒鑰匙給你了。”
  “為什么?”她心中有种非常不祥的預感。
  “因為我剛丟了它。”他順理成章的說:“所以,抱歉,不是我不想給你,而是東西已經被我搞丟了。”
  “你!”許娜娜一把沖上前去,用食指用力戳他,恨不得就此戳出一個洞來。“你是故意的!”
  “我的确是故意的。”項爾凡索性大方承認。
  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同時還听到外頭大喊——
  “總經理,我們馬上進來救你!”
  “你瞧,我們不必擔心出不去,已經有人赶過來救我們了。”
  “你難道不覺得這种情況下被救,會引人怀疑嗎?!”
  她又用力戳他一下,絲毫不察自己已經被他抓住。
  就在她指責他的時候,房間外頭的人已經准備撞開門,好解救房里的人。
  “還不夠。”
  他邪邪一笑,然后一把將她的無袖禮服扯下……
  “你在做什么?!”
  她直覺的便是想賞他一巴掌。孰料,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身子一個前傾,便結結實實將她推倒在床上,同時一個翻身,讓她坐在他最私秘的地方。
  “這才夠教人起疑!”
  就在這時候,外頭的人已撞開了門板,一古腦的闖進來。
  只見羅衫半罩的許娜娜,以及上身赤裸的項爾凡,竟被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這沒搞錯吧?堂堂七尺的男子漢,竟被個連五尺不到的小女人給侵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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