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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膽小鬼!”唐京零看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樣,嘴角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你剛才的勇气跑到哪里去了?”
  展雪茴睜大眼睛。“誰是膽小鬼?你快點放開我。”
  她气唬唬地想擺脫他的魔掌,她最討厭人家說她是個膽小鬼,尤其是被眼前這名自大的男人瞧不起。
  她被他困在怀里,那溫暖的胸膛隱約的勾引著她想把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想到這,展雪茴不由自主的臉一紅,硬生生地打斷綺想。
  “很好,我也不想面對動不動就昏倒的女人,現在……”他用食指勾起她的顎,瞇起眼睛俯視著她。“我們來談談你為什么不唱歌?”她皮膚像雪一般細白。
  他的气息輕輕地噴在她的臉上,她感到渾身不自在。“我……我……為什么要唱?”展雪茴因為他的靠近紅了臉,頓時口干舌燥,該死的是連說話也變得咬字不清。
  “你又為什么不唱?”他的身子越來越逼近,帶來的壓迫感讓展雪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吻我又打我的屁股,害我的屁股疼得要命,我為什么要唱給你听?”不提還好,一提起雪茴想起原因,臉部肌肉一陣抽搐,想要她唱歌給他听,等到下輩子吧。
  “你真的不唱?”他用凌厲的眼神威脅她,但是展雪茴始終不肯屈服。
  “不唱就是不唱。”她瀟洒地斷然道。
  “你別后悔。”唐京零的笑容里藏著一絲詭异,她必須為她說的話負責。
  “我為什么要后悔?”雪茴嗤之以鼻道。她若答應他才會后悔。
  “是嗎?”他噙著一絲冷笑。
  突然間,他巨大的陰影壓了過來,迅速擄獲她的唇,展雪茴傻住了,舌頭竄進她微啟的櫻桃小嘴,等到他正對她上下其手時,她才回過神來,一雙美目燃燒著熊熊的焰火。
  “唔……放……開我……”她在他怀里掙扎著。
  唐京零加重手的力道,環抱著那副柔軟的嬌軀,舌頭纏繞住她的,那雙犀利的眼神目光炯炯,和她大眼瞪小眼怒瞪對方,仿佛彼此之間正在意气用事,看誰先受不了對方的眼光而轉移目標。
  唐京零感覺到她的生澀,不可思議的是欲火蠢蠢欲動,他感到些微錯愕,沒想到一個小女孩竟然勾起他潛藏的欲望,瞧她沒胸脯、沒身材……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他?唐京零真是想不出來,但是他想要她的念頭卻是無庸置疑的,從他下半身的反應就可以得知。
  唐京零目光不移地看著她,舌頭探入的更深,在她的口里吸吮、翻攪,盡情地与她生澀的舌嬉戲;他發覺似乎喜歡上她的唇,小巧而且甜美。
  展雪茴先是和他僵持了一會儿,最后受不了他那雙炙熱的眼神仿佛穿透她的靈魂,看穿心底深處不為人知、不曾有人探索的秘密,她狼狽地轉移視線,靈魂在深深悸動著。
  她眼光余角瞄到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感覺到一股惱火往腦門竄升,怒气在心里悶燒著。
  這個該死的男人還不赶快放開她!
  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唐京零沒有痛楚的表情,只是一個皺眉,迅速把她推离,害得展雪茴踉蹌地退后了几步,待站穩腳步之后,看他的眉頭打了好几個死結,不禁露出一副“你活該”的笑容。
  “誰也不能勉強我。”展雪茴驕傲地抬起頭。
  “你是在和我挑釁嗎?”這個該死的女人,剛剛被她狠狠踩了一下的腳還隱約傳來疼痛感。唐京零臉色一片陰霾。
  “是又怎么樣?”展雪茴依然不知死活地在老虎臉上拔毛,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么樣。
  “怎么樣……”唐京零露出陰險狡獪的笑容,笑得雪茴寒毛直豎。
  她吞吞口水,眼睛不敢离開他,她不停地往后退离唐京零遠一點,免得眼前這個男人又有什么惊人之舉,一起把她拖下水。
  唐京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看到她惊惶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怜惜,他用怜憫的眼神看著她,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他一個跨步就彌補了她与他之間的距离,嚇得展雪茴倒抽口气,他高大的身影聳立在她眼前。
  “你又想干……啊……”雪茴話還沒說完,唐京零突然間捉住她的手,猛然一個用力,雪茴腳步不穩地跌進他的怀里,吸著他充滿男子味的气息,心如擂鼓般咚咚跳得不停。
  一股熱气往她腦門沖,臉儿酡紅,他溫濕的气息輕吐在她的額頭,讓她感到一陣風拂過,仿佛四周都安靜了,雪茴不由自主地開上眼睛,躺在他怀里好了一會儿,倏然睜開眼睛,神智一點一滴地回复到腦海里。
  天呀!她在做什么?她竟然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怀里,這個男人可是她的敵人,雪茴奮力掙扎。
  唐京零抱住她柔軟的嬌軀,吸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
  “放開我,你這個色狼!”
  唐京零挑挑眉。她竟敢罵他色狼?!他帶著她突然間一個旋身往后仰,兩人跌到床上。
  “唉喲!”展雪茴發出一個惊天動地的慘叫聲,讓唐京零眉頭一蹙,放開箍著她柔軟身軀的手,看著她如老太婆慢慢地從床上爬起。
  “我的屁股好痛!”她含著淚,一邊揉著自己的臀部,一邊以幽怨的眼神看著唐京零。
  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挨了兩大板子。挨了兩大板子也就算了,可是剛才他抱著她涼到床上時,一不小心壓到她的玉臀,被打過的地方又疼又痛,害得她慘叫了一聲。
  他還真是她的禍星,這個男人只要出現在她面前,她屁股一定會慘受遭殃,算她怕了他。
  “你怎么──”唐京零話問到一半,倏然閉上嘴巴,似乎想起原因。
  “你做的好事還敢問我!”展雪茴咬牙切齒道。他敢說他忘了,她一定會宰了他,這可是他的杰作。
  “原來……”
  唐京零的嘴角隱藏著一絲絲的笑意,看著她一邊摸著屁股,一邊以忿忿的眼光瞪著他,那模樣真是可笑极了。
  “你笑什么?”展雪茴惱火道。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破他的嘴,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要我拿藥給你擦嗎?”他強忍著笑意,好心道。
  “不必你假好心。”
  打了她兩大板子再裝作好心,大可不必,這筆帳怎么可以就此一筆勾銷?雪茴沒好气地想道。
  “難不成你在記恨這件事,所以你不肯唱歌?”唐京零一針見血道。
  既然被他識破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展雪茴干脆坦然大方地承認。
  “沒錯,就是這件事。”她向他扮了個鬼臉,毫不留余地。“想要治你的不眠症狀,另請高明吧,我才不會為你開口唱歌。”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陪我一起睡吧!”他手一拉,雪茴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她尖挺的鼻子還不小心撞到他厚實的胸膛,好痛!
  她捂著鼻子,淚眼汪汪地控訴道:“都是你!快放開我。”
  都是他!?他怎么啦?唐京零挑起一道眉峰。
  她在他怀里不停地掙扎,唐京零環繞住她柔軟的身子,一只粗壯的手臂壓住她揮舞的雙手,他緊緊摟著她,展雪茴就快要喘不過气了。
  “放……開……我,我……好難受……”唐京零看她一副快斷气,才微微松開手的力道,但依然攬著她不放手。
  他已經戀上了那种感覺,聞著從她身上散發的一股馨香,心情漸漸放松起來,他享受似地合上雙眼,感覺到她那顆小腦袋不停地往他怀里鑽。
  展雪茴大吸了几口气,那股窒息感雖然消除,但是她整個人几乎躺在他胸膛上,透過薄薄的布料感覺到他的体溫。
  雪茴感到一陣不自在,他到底要抱她到何時,該不會就這樣抱著她一整晚吧?想到這,她的寒毛全豎直了。
  她想到母親曾經跟她說過男人和女人共同躺在一張床上,隔天就會有小寶寶了,他抱著她一整個晚上,明天她就會有小寶寶了嗎?
  她看著自己的肚子,感到不可思議。
  想到最后她連忙喊停,不想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會幻想小寶寶長得像她,還是長得像眼前這名男子;想到這,她仔細端詳他的臉孔,他有一張完美的五官,濃密的劍眉、尖挺的鼻梁,還有緊緊抿著的薄唇,除了那雙焰气逼人的眸子寫滿了諷刺外,整体來說,他是個英俊非凡的男子,再加上天生的霸气和渾然天成的气勢,恐怕沒有一個女人不心怡他。
  當然,除了她和妹妹例外。
  如果小寶寶長得像眼前的男人,長大后一定是個英俊瀟洒的公子,展雪茴想到這里,一個人傻笑了起來。
  天呀!她又想到哪里去了?展雪茴回過神來,制止自己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她翻個白眼,最后忍無可忍道:“好了、好了,我投降就是了。”
  唐京零睜開眼睛,心里還有著一絲絲的遺憾,她這么快就宣告放棄了,她柔軟的嬌軀几乎令他愛不釋手,但在表面上卻裝作一副無動于衷地放開攬著她身子的手臂。
  展雪茴重獲自由以后,連忙爬了起來,心里暗罵著:混蛋!等到你睡著以后,看我怎么整你。
  “你不是說投降了嗎,怎么還不唱?”看她帶著警戒往后退了退,唐京零嘴角往上一斜,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逃离他嗎?他的手向雪茴伸了過來。
  展雪茴眼看他魔爪又要伸過來,她連忙喊道:“我唱就是了。”最后她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急什么!?又不是急著去投胎,等到你睡著后就任我宰割了。”雪茴嘿嘿笑了起來。
  唐京零瞪了她一眼,雪茴倏地閉上嘴巴,狐疑地看著他。
  不會吧!?連她那么小聲說話,他也听得見?觀察他好久,看著唐京零一副若無其事,雪茴心想還好,他并沒有听到她說些什么,頓時松了口气。
  唐京零看著雪茴緩和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狡獪的笑容,她以為他真的沒听到嗎?即使她再壓低音量,以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就連方圓十里的馬蹄聲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她的喃喃自語,很不幸的他正是屬于那一類的人。
  唐京零瞇起眼睛看著眼前一臉得意的女子,看來她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她反省,想趁他睡著以后,乘机捉弄他。
  唐京零微勾嘴角,眼眸掠過一抹銳利的精光,他不會給她有整人的机會,更何況她整的人是他。
  “好,我要唱了。”展雪茴道。
  唐京零緩緩點頭,腦子里已經有一個計划在逐漸成形。
  悠揚的歌聲輕輕柔柔地響起,一遍一遍地回蕩在屋內,展雪茴看到他的眼皮慢慢合上,一首歌快完畢時,就已經傳來他十分有規律的呼吸聲。
  展雪茴心中竊喜著,快點睡、快點睡,等你睡著了以后,就任我宰割了。她的嘴角不經意地揚了起來。
  在迷迷糊糊之間,唐京零知道周公已經在召喚他去下棋了。
  可是在陷入夢鄉之前,從眼睛的縫隙間,他看到展雪茴臉上奷險的笑容,思緒一轉,他緩緩勾起嘴角,趁著自己還有意識,猛然拉著展雪茴的手,摟著她的腰,雙腿盤繞上她的。
  他看到她气极敗坏的臉孔,他知道自己贏了,帶著得意的笑容,隨后就跑去和周公廝殺一、兩盤棋。
  展雪茴不敢相信到最后自己竟落成這樣的下場?
  她告訴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是等到唐京零睡著了以后,把他的臉畫成大黑臉,而不是躺在床上雙腳受到他的限制;叫她真正害怕的是,明天早上醒來時,真的會有一個小娃娃在她肚子里了。
  “你這混蛋……放開我……”不管她怎么在他耳朵叫喊著,唐京零依然睡得像死豬,展雪茴气得七竅生煙,此時她還真恨自己的能力,每次听她唱歌的人都是一覺到天明。
  如果到明天早上就來不及了,展雪茴手腳并用想要掙脫,可是在他怀里扭動了老半天,累坏了她,卻不見有任何的效果。
  最后她想到把他的腳和手拿開,可是手一拿開,他的手自動自發的回歸原位,再加上他那只粗壯的腿重得要命,她根本是動彈不了。
  頓時間,她真的是欲哭無淚。她該怎么辦?雪茴喃喃自語著。
  看著唐京零熟睡的臉孔,展雪茴心里相當不平衡,為何他睡得這么香甜,她卻要在這里活受罪?
  她越想越不甘心,一股郁火在心里悶燒著,無處發泄,看到他古銅色粗壯的手臂,狠狠地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遇到他算她倒霉。
  睡夢中的唐京零感覺到了疼痛,霍然睜開雙眼,嚇得展雪茴一大跳,連忙松口,露出無辜的表情。
  唐京零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雪茴哽住呼吸,怕他會有什么報复的舉動,直至他再次閉上眼睛為止,并沒有任何的動作,她身体才放松了下來。
  展雪茴在心中向妹妹發出求救聲。雨茵,快來救救我!
  她可不想到了明天早上就有個小寶寶跑進她肚子里。
         ※        ※         ※
  天才剛破曉,一名穿著綠衫的女子就在走廊上穿梭著。
  鳥儿在枝頭間跳躍著,清脆的鳥啼聲在宁靜的早晨添了一股活力,展雨茵可沒有那個精神和功夫去听鳥叫個不停。
  昨天晚上雪茴并沒有回到她睡的客房,到了今早也不見她的蹤影,雨茵感到憂心忡忡,再加上昨晚她一直心神不宁,睡也睡不好,好象雪茴在向她發出求救的聲音,所以她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想找出雪茴到底在哪。
  她該不會被人給殺了,然后丟進水井里吧?還是被人凌辱關在柴房里?雨茵越想心底越發麻。
  結果在內院穿梭了老半天,她累得滿身大汗,這里說大不大,可是找起人來,再加上人生地不熟還挺累人的。
  現在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應該离雪茴越來越近了。
  不要問她怎么知道的,但她就是可以确定,她的預感很少有出差錯的時候,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性。
  一直以來,她和雪茴之間有著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應,凡是對方傷心、快樂和難過時,另外一方可以隱約感覺得到另一個人的心情,而大受影響。
  鑽過了彎彎曲由約回廊,在這其間她還得不停地閃躲迎面而來的佣人們,因為她并沒有經過允許就隨處亂闖,要是被逮著,說不定又要挨兩大板子了。
  想到昨天挨的那兩下,她的屁股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那個行刑的人下手也不會輕一點。噢!
  最后她踏進了滿是綠蔭的庭院,太陽從稀疏的樹梢間洒了一地的金光,再過去可以看到一間獨幢的房子,雨茵走了過去,已經感覺得到离雪茴呼喚她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了。
         ※        ※         ※
  當雪茴睜開眼睛時,在一雙深邃的黑眸中看到自己睡眼惺忪,她困惑地眨眨眼睛,皺起了眉頭,剛醒來的雪茴沒想這么多,腦袋還是一片混沌,一雙眼睛顯得一副要合上的模樣,現在的她只想繼續再睡下。
  展雪茴倒在床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睜開眼。
  “你終于醒了。”唐京零淡淡道。
  “你!”展雪茴倒抽口气,想起昨晚所發生的种种事情,臉青白交錯,她昨天晚上命令自己不能睡,結果還是抵抗不了周公的召喚。
  完了、完了!她的肚子里已經有了一個小寶寶了,這下該怎么辦才好?展雪茴在心里哀嚎著。
  都要怪他!展雪茴沒好气地瞥了唐京零一眼,她這個黃花大閨女還沒有出嫁就有了孩子,傳出去別人怎么看她?
  “你怎么一早脾气就不好?”唐京零瞥了她一眼,看她臉色相當難看。
  “你還說,都是你的錯!”雪茴忍不住吼道。
  她尖銳的聲音在他耳邊吼叫,听起來有點刺耳。唐京零离她遠一點,不懂她怎么一早脾气就這么大?
  “怎么是我的錯?”他反問道。
  “你要睡覺就睡你的,干么要把我一起拖下水?”他昨天晚上抱了她一整夜,現在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腰上。
  “我高興。”唐京零撇撇嘴道,一副“你有何异議”的表情。
  一句“我高興”讓展雪茴气得七竅生煙。
  “你高興,我可不高興。”雪茴扭著身子掙脫他的手,想從床上爬起來,沒想到他卻摟著她不放。
  唐京零微瞇著雙眼,看她不停地在他怀里扭動著;想要投奔到他怀里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她竟然說她不高興?他暗忖著!她該不是在欲擒故縱吧?
  “你還不赶快放開我。”展雪茴悻悻然,小臉被气得紅扑扑的,煞是迷人。
  唐京零看著她的反應,似乎不是在說謊,她根本不在乎他,不知道為什么這想法令他很生气。
  唐京零在气憤同時,看著她酡紅得乍是美麗的臉儿,眼眸變得幽遠,像似受到了迷惑般,伸手撫著她細致的臉頰,心底起了一股异樣的感覺,像股波濤巨浪般猛然襲向他的心,唐京零的心神一凜,別忘了女人是不可信任的動物!他腦海里浮現這段話和一個女人拿把刀子刺向他的景象,眼神倏地變得陰冷,他不應該對女人有所悸動。
  展雪茴沈迷在他那溫暖的手掌心中,感覺好象被他捧在手上小心呵護一樣,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凝視著她,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淹沒她的理智,沒想到他也有這么溫柔的時候,展雪茴沒有注意到他炙熱的視線轉冷。
  “雪茴,你在里面嗎?”
  這時很不識趣的,雨茵毫不客气地一腳踹開了門,像陣旋風似地闖了進來,打破唐京零和展雪茴之間的迷咒,等到看清楚床上一男一女的臉孔后,雨茵先是傻住,隨后發出一聲尖叫。
  “啊!你們……”展雨茵指著床上躺臥的兩個人,沒想到房間里除了雪茴還有其它人,而且還是個男的,更叫她錯愕的正是“傾城”的城主唐京零,他和雪茴竟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這教她怎不惊慌。
  “雨茵,別叫了。”雪茴手忙腳亂地爬下床來,想要制止雨茵的尖叫聲,暗忖:她再這樣叫下去會引來城里的所有人,那還得了。
  哪知她左腳卻一個不小心絆到唐京零的身子,整個人往床底栽了下去,她的小手在半空中揮舞著。
  “啊……救命!”
  “小心!”唐京零眼明手快地攔住她的身子,雪茴不停揮舞的拳頭卻一個不注意擊中了他的下巴,他一個皺眉不悅地放開手,讓展雪茴原本停在半空中的身子栽了下去。
  展雪茴是臀部先著地,她疼得掉下眼淚,在心中詛咒唐京零千百遍。這個王八蛋!她是不小心才打到他的下巴,又不是故意的,他卻這樣對待她,害得她的小屁股快要制成兩半。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雪茴含著眼淚指控他一點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唐京零一听她的指控,原本想回她一句活該,在看到她一副可怜兮兮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樣感受,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般捉住她的手臂,把她從地上垃了起來。
  “怎么回事?”一伙人從大老遠就听到展雨茵的尖叫聲,而展云烈很快地認出這是妹妹的聲音,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急速地大跨步沖進唐京零的寢室內,卻看到雨茵站在一旁,而唐京零和雪茴則衣衫不整地站在一塊。
  唐京零眼明手快地提起披風掩蓋住展雪茴裸露的肌膚,他心里有著一份私心,除了他之外,他不准任何人盯著她的身体看。
  气氛一下子凝結住了,展雪茴沒想到雨茵的尖叫聲會招惹來這么多人,一堆人擠在門口,一顆顆黑色的腦袋擠在門口東張西望,想往門內一探究竟。
  展云烈蹙眉打破岑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沒……”雪茴急著道,正想說沒事。
  但不等她把話說完,雨茵從中插了上去。“哥,我告訴你,我看到姊姊和這個男人躺在床上。”
  聞言,展雪茴無力地呻吟了一聲。
  衛逝水見情況不對,連忙揮退站在門外看好戲的下人,再把門給關了起來。
  “躺在床上!?”展云烈看著唐京零,投給他一個要他好好交代的眼神。
  “嘖嘖嘖,沒想到你的手腳竟然這么快。”衛逝水調侃道,還在一旁搧風點火。
  “京零,雨茵說的都是真的嗎?”展云烈沉聲問道。爹娘把雪茴交到他手上,他就必須保護她,就算是他的朋友,也不能欺負她就算了,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可是比什么都重要,被人傳出去她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雪茴還找得到婆家嗎?
  “沒錯。”唐京零坦承道。
  展雪茴瞪了他一眼。
  白痴!就不會說謊嗎?干么一下子就承認了,他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把她和他推入火坑。
  唐京零將她的白眼視若無睹,對著眾人道:“麻煩你們到前廳去,我要起來穿衣服,有什么話待會儿再說。”
  展云烈沉默一會儿,點點頭。“好,我等你。”他相信唐京零不是那种會推卸責任的人,隨即轉身拂袖而去。
  “咱們走吧!”衛逝水拉著呆呆站在原地的展雨茵往前廳去。
  這時只剩下唐京零和展雪茴,唐京零放開她,拿起衣服穿上。
  “喂!你有什么打算?”雪茴耐不住性子追問道。
  “不打算怎么辦。”他去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气得展雪茴直跳腳。
  “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回答你。”唐京零面無表情道,看她咬著下唇,气憤地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情特別的好。
  突然間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眉頭蹙了起來,看到手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深深的齒痕,他瞄向展雪茴,而她也看到了昨晚自個儿的杰作,立時心虛地垂下頭,用眼角余光偷瞄著他的反應。
  她以為他會生气,但是什么也沒有,也不見他去來一句責問聲,待展雪茴再抬起頭,看到他衣服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去。
  “喂!你等我。”展雪茴在后面呼喚著,連忙小碎步地追赶上去。
         ※        ※         ※
  在前廳里聚集了三男二女,气氛顯得僵硬凝重。
  “我問你有什么打算?”展云烈的語气加了一絲的嚴厲。
  唐京零沉默,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沉默刺傷了在一旁展雪茴的心,她的心隱隱作痛了起來,她皺起眉頭摸著自己的胸口。
  奇怪!?為什么她這里又痛了起來?
  “我會負責。”唐京零四個字一說出口,展云烈露出了微笑。
  “你倒挺識相的。”如果唐京零敢說一個“不”字,他的拳頭早已准備蓄勢待發地往他的臉上招呼。
  “我不會推卸責任。”唐京零撇撇嘴。他明白如果他敢拒絕的話;他一定會失去展云烈這個好朋友。
  唐京零想到這,眼睛微瞇了起來,他不想与展云烈為敵的原因,除了他們之間深厚的交情外,還有他明白如果与展云烈為敵,他勢必是個可怕的敵手。
  另外……他把眼光轉向展雪茴身上。
  她不但可以治愈他的不眠症狀,而且他發現昨晚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晚,沒有噩夢和猙獰的臉孔,有的只是在睡夢中,他依然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再加上她的身世配得上他,如果娶了她,這也不失為是好的利益交換。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她產生了興趣。至于興趣有多廣,恐怕連他也不清楚,現在他所知道的是他舍不得放她走。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負責?”展雪茴心慌了起來,看著兩人說著她听不懂的話,讓她毛骨悚然。
  “恭喜你,你等著成親吧!”只見展云烈笑著對雪茴道。
  “成親!?”雪茴干笑了笑,心揪成一團。“別開玩笑了。”
  “這不是開玩笑。”展云烈表情嚴肅道。
  “那你說我要和誰成親?”
  “和我。”唐京零瞥了她一眼,丟下了話。
  “和你!?”雪茴指著他閃了一下神,隨后尖叫。“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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