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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湖邊大塊的岩石后頭,探出一張濕淥淥的清麗小臉。
  藉著微弱月光,看得出來那女子身穿的白色中衣已讓湖水浸濕,正服貼在曼妙惹火的胴体上,寸絲寸縷襲擊著朱熹宣僅剩的理智。
  他的臉部反光,玉玲瓏只看得見他的身軀,卻看不見他的臉;這個樣子讓她有些許的不安。
  原以為趁著大伙都在前頭,她便赶緊到這儿來洗滌多日未曾清洗的身子,雖然湖水是凍了點,可是總算讓她覺得舒服多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來這儿。
  偏偏她的衣裳是放在另一端,若眼前的男人不走開,她是沒辦法拿到衣裳的。
  “玲瓏……”
  玉玲瓏的出現,讓他全身初滅的欲火又瞬地燃起熊熊的燎原大火。
  像是身不由己,又像是心里有數似的,朱熹宣緩緩地走向玉玲瓏,理智早已經遠遠地被他拋在腦后。
  他是個正人君子,但這并不代表他是一個柳下惠,并不是代表他可以坐怀不亂地看待他喜歡的女人。
  他要她……
  現下……
  “你要做什么?”
  玉玲瓏听出他的聲音,自然知道他是何人,心頭懸起的防備總算放下,但他一直往這邊走來究竟是何用意?
  隨著他一直逼近,玉玲瓏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無路可退。
  “你快走吧……”直到距离玉玲瓏約兩步的地方,朱熹宣倏地停下腳步,聲音粗嘎低啞,神情痛楚懾人,迷人的唇畔痛苦地抿成一條線,像是在隱忍著什么极不人道的疼痛。
  听到她充滿悚懼的嗓音,看見她如小兔般的惊駭,頓時喚回他一絲微乎其微的理智。
  他正打算將她當成自個儿的妹子看待,如此一來……他怎能對她做出那种事?
  盡管這迷藥古怪得出奇,令他喪失理智,令他死去活來,他絕不能對玉玲瓏有著半絲的無禮;他已經犯過一次錯了,絕不能再犯!
  他努力靜下心,雙手互握成拳,閉上氤氳的黑色眼瞳,企圖以渾厚的內勁解去藥效。
  然而才一使勁便气血逆流,反倒是讓那一股眩人的欲火沖上腦門;朱熹宣微睜眼瞳,因痛楚而扭曲了俊顏。
  “你怎么了?”玉玲瓏吃惊地低喊著。
  他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古怪,身上似乎有著极大的痛苦;玉玲瓏不由得放下戒心走到他的身旁。
  “离本王遠一點……”他的嗓音低嗄得教人害怕。
  他用著僅剩的理智強迫自己移開雙眼不再看向她,不再注視著她那令他僨張的身軀。
  “你的身体好燙,怎會說沒事?”玉玲瓏的一雙小手溫柔地貼在他的額頭,惊愕他身上莫名的燥熱。
  在這么寒冷的天气里,她光是泡在這湖里一下子便已覺得全身凍僵,怎么他下來這么久卻不凍反熾?
  他反常的樣子著實令玉玲瓏手足無措。
  “你不要靠近我……”朱熹宣痛苦地閉上眼,不想再看見她誘人的紅唇,不想再看她銷魂的曲線。
  “你怎么這么說,我……”
  玉玲瓏雖气惱他無情地拒斥打算轉身就走,卻依舊無法放他一人獨自在這里;愈是入夜愈是冷,他正在發高燒,怎么可以再泡在湖水里?
  不行,她不能放他一個人在這里!
  玉玲瓏思緒雜亂,只好將身子挨向他,以肩挺起他的手臂,欲抬起他的身軀往湖岸走。
  “你……”朱熹宣痛苦地低吟著。
  她每碰触一次,便熾熱地挑起他的每一個細胞,源自小腹的欲火,排山倒海地吞噬他的理智……
  一上湖岸,朱熹宣便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怎么了?你得赶緊回帳包里休息才行呀。”玉玲瓏沒有察覺他的异樣,只是一徑心急地想要將他送回去。
  “你方才為什么不走?”他的俊顏痛苦地皺擰著,強烈的欲念迫使他的硬挺早已火熱得一触即發。
  她既然不走,那就不能怪他……
  他的臉緩緩湊近她,火熱的唇壓向她的,狂野而粗魯地探進她杏紅色的唇瓣里,放肆地汲取她的甜蜜,直到他發出滿足的囈語,他才將灼熱的舌纏綿地吻向她甜美的頸項。
  “你做什么?”
  玉玲瓏整個人都傻了;他不是不舒服嗎?為什么他現在卻這樣待她?
  “閉嘴!”朱熹宣暴戾地斥喝她。
  大手用力一扯,隨即將她濕透的中衣撕裂,他拉開她粉色的抹胸,舌頭舔吻著她胸前的粉色蓓蕾。
  “你!”
  玉玲瓏又羞又詫地瞠大杏眸,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陰鷙噬情的俊臉,早已經忘了要抵抗。
  “別動……”他的舌舔上她小巧的耳垂,含著她的圓潤,柔柔地低喃著。
  他不想承認,其實他非常想念她的身子所帶給他的愉悅;那一夜,美其名是醉了,但是她的每一分甜美他都記得,只是下意識里他不斷地告誡自己,別再對她有著那般的想望。
  可是他的身体,卻記得她的每一個呻吟……
  他的大手粗暴地搓揉著她的渾圓,另一只手則狂烈地探入她的褻褲,一把將褻褲扯下。
  “你別這樣……”玉玲瓏不斷地閃避他的触碰,小臉滿是羞愧之色,身上更是浮上一朵又一朵的紅霞。
  他怎能這樣對她?
  玉玲瓏的心在狂跳,帶著一絲悲傷和期盼。
  他是不是又喝醉了,錯把她當成玉瞞彬?
  仔細地看看她吧,她是玉玲瓏,不是玉瞞彬!
  朱熹宣望了她一眼,被欲望浸蝕的眼瞳早已無法看清,他突地拉高她的雙腿。
  “唔……”他放肆的行為令玉玲瓏倒抽一口气,隨之全身一軟,隨著他狂熱的舔吻,她的身子益趨發熱,滾燙得連神智都蕩然無存。
  她還可以感到心中的羞恥,可是他的狂亂卻令她心折,讓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逗弄。
  朱熹宣露出嗜血的笑,雙眸氤氳著霧气凝睇玉玲瓏半掩的醉眸,大手殘虐地扳開她姣美的腿。
  “啊!”
  玉玲瓏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后弓起,全身不住地緊縮,雙腿更是無力地懸在朱熹宣的腰際上。
  “放輕松一點……”朱熹宣感到她的緊窒,几欲令他無力抗拒她的緊縮……
  看她無助地掙扎著,淚水淌濕了面容,他不禁讓每一個撞擊深植她的心底深處……
  隨著她模糊的呻吟,他更加的托高她的臀瓣,隨著節奏恣意地在她的体內抽送,直到他感到她的体內再次隱隱收縮,他便放松自己,再几次猛烈的抽送之下和她一起沉淪天堂……
   
         ☆        ☆        ☆
   
  帳包外的光線竄入帳內,玉玲瓏醒來發現自己是睡在自己的帳包里;若不是看見他在她身上所留下的瘀印,她還當自己是發了一場春夢。
  他呢?
  玉玲瓏左顧右盼,卻看不見他的蹤跡,可是炕上的棉被,還留有屬于他的体味……
  昨夜,他是睡在這儿的吧;她酸軟地蜷趴在床上,側過臉去,不斷地靠在昨夜他曾睡過的地方,聞著他的气味,這樣的感覺令她有著些許的竊喜。
  她不禁自問: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不再將她當成玉瞞彬了?
  她可以這樣想嗎?
  她只要一想到玉瞞彬曾在她的面前自豪著朱熹宣是如何的喜愛她,而她又是如何的惡整他,她便不禁感到心痛。
  她倆相似的臉、相似的嗓音,不禁更令她气惱。
  她是她,這輩子,她絕對不當玉瞞彬的替代品!
  既生瑜,何生亮!?
  既然已經有了玉瞞彬,又何必再有她玉玲瓏?
  她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早一點和朱熹宣相遇,她有把握,可以讓朱熹宣死心塌地的愛著她、戀著她,而不是像現下這般……卑微地乞怜……
  若是卑微地乞怜可以得來他的愛,她也可以拋棄尊嚴和矜持,可她卻依舊毫無所獲,她又何必為難自己、為難他呢?
  玉玲瓏搖了搖頭,隨即起身不再想這些惱人的問題。
  他昨晚要了她,不就是代表著自己在他的心中有著別的意義嗎?
  至少,他不再叫著玉瞞彬的名字……
  玉玲瓏赶緊穿戴好衣裳,正欲走出帳包時,波臨剛好迎面而來。
  “見到本公主不用請安嗎?”
  波臨一見到玉玲瓏便覺得有气,一見到她面無表情的淡漠,更是覺得有气!
  波臨气勢凌人地坐在帳內的席子上,一雙美目不客气地瞧著玉玲瓏。
  “有事嗎?”玉玲瓏瞅了她一眼,隨即垂下眼翦,安分地走到她的身前。
  “沒事就不能來嗎?”波臨怒瞪著她,毫無禮教地啐她一口。
  她當她愛來嗎?若不是她有正事在身,就算她抬著黃金鑲寶石的轎子求她來,她還不答應呢!
  “昨儿個夜里,王爺是不是在你這儿過夜?”波臨眯起美目,老大不客气地問著這個令她不舒坦的問題。
  玉玲瓏不動聲色地睨著她,不置可否地垂下螓首。
  “我一定得回答嗎?”
  “放肆,小小鴇儿是不把我波臨公主放在眼底嗎?”波臨火冒三丈的怒喝著。
  “不敢。”玉玲瓏淡淡地回著。
  “那你告訴本公主,王爺昨儿個夜里是不是待在你的帳里?”
  她一定要追根究底,才能決定她待會儿該采取什么做法。
  “是。”
  玉玲瓏矜傲地抬起螓首望著波臨,壓根儿不把波臨的怒气放在心里。
  “你!”波臨突地起身,美目像是燃著簇簇火焰。
  “你別太得寸進尺,老是占著王爺。”
  波臨驀地像個小孩子一般地怒罵著,心底极不高興為何冒出一個玉玲瓏同她搶陔王爺。
  那她昨晚下的迷藥……不就白白便宜了她?
  不行,她非得在這個惡瘤長大之前將之摘除不可!
  波臨打了個暗號,隨即有几個士兵來到帳內。
  “她。”波臨舉起纖纖玉指指著玉玲瓏。
  “是我賞賜給你們的,隨便你們喜歡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要別人玷污她的清白,讓王爺不再將心系在她的心上。
  “你!”玉玲瓏惊愕地望著她,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虧她還是一位尊貴的公主。
  “你當這里沒有王法、沒有軍紀了嗎?若是王爺回來了……”
  玉玲瓏話還沒說完便被波臨打斷。
  “王爺一早便探視敵情去了,現下這儿是我當家,一切全由我作主。”
  “你們還不快上!”
  波臨吆喝了聲,三五個士兵便圍在玉玲瓏的身邊。
  “我跟你有什么仇怨,讓你這樣待我?”玉玲瓏不服地問道。
  難道王爺不曾碰過她嗎,否則她又怎會這樣對她?
  “呸,你還不夠格讓我動怒,我不過是看你不順眼,你別以為王爺寵你,橫豎王爺都會有膩的一天,我只不過是替王爺早一點將你處理掉罷了!你更別以為王爺昨儿夜里的熱情是對你的愛戀,他不過是被我下了藥,才會那般待你!”
  波臨愈說愈怒,一些該講不該講的全部毫無遮攔地說出口。
  玉玲瓏一怔,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波臨林林總總說了一堆,她只听到她說——
  她對他下藥!?
  那么昨夜……朱熹宣對她所做的一切,皆不是出自于他的欲念,而是迷藥的功效?
  玉玲瓏一怔,三五個士兵便將她壓倒在地,讓她措手不及。
  “住手!”
  玉玲瓏怒不可遏;她藉机抽下身上所披的帔子,內勁一提,瞬間成鞭,鞭鞭殺气騰騰、毫不留情地鞭在士兵身上。
  “你們怕什么,她不過是個女人,你們人多,還怕打不過?”波臨气勢凌人地怒斥著。
  她就不相信她不能制伏她!
  不過是個小鴇儿,她拿什么身份和她共享王爺?
  “滾!”玉玲瓏提起如鞭的帔子,一張清麗的小臉冷肅得令人不敢再靠近。
  她怒极了,全身儼如祝融焚身一般痛楚;她不愿相信昨夜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惡夢!
  而這場夢的幕后指使人,便是那個該死的刁蠻公主。
  玉玲瓏肅殺地一步步接近波臨,波臨一急,隨即高喊:
  “把她殺了,本公主重重有賞!”
  她原本只是想要教訓她而已,可是,是她逼她決定要她的命的。
  士兵們一听,旋即拿出身上閃著妖邪青光的佩刀,急如旋風的砍向玉玲瓏。
  她一惊,旋即穩住,一雙水漾眼眸盯住眼前几個愿意為財而死的愚人。
  “還不快上!”
  波臨見他們沒有動靜,心底不禁急了,不得不拉開嗓子大喊,希望他們能夠快一點將這件事辦好。
  士兵們拿起佩刀砍向玉玲瓏,讓她無法使出帔子,几個閃身之后,她已十分狼狽。
  “快,把她給殺了,本公主以一万兩黃金懸賞!”
  看到玉玲瓏疲于奔命,波臨更是登高一呼,欲置她于死地。
  几名士兵一听見黃澄澄的黃金得來如此容易,更是毫不猶豫地揮起佩刀;只見刀子一落,就要落在玉玲瓏的臂膀上……
  冷不防地,一把長劍穿破帳幕打落士兵手上的大刀,玉玲瓏才得以逃過一劫。
  “放肆!”朱熹宣怒极地走入帳內,一雙黑眸冷肅陰鷙得教人全身發寒。
  “目無法紀,該當何罪!?”
  士兵們一見到朱熹宣,立即一個個奔出帳外。
  “王爺,該如何處理?”站在帳幕前的靳潼沉聲問著。
  “殺!”
  朱熹宣望著一身血跡斑斑的玉玲瓏,咬牙切齒地低聲發令。
  待靳潼轉身离去時,朱熹宣冷著一張寒臉望向一旁瑟縮不已、已經面無人色的波臨。
  “波臨,本王等著你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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