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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朱小霞盲目地前行,明知道自己的行為太愚蠢、不夠理智,但是她就是拉不下臉承認自己害怕。
  恐懼因自己愈走愈遠而加深,芒草划傷了她的手臂、臉頰,她想要咒罵出聲,卻一個不小心被地上凸出的石塊絆倒。
  她惊喊出聲,而回響也大得惊人。
  忽然,她又感覺到有東西正在接近她。
  完了!一定又是凶暴的動物。
  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硬闖進來。這次就算有什么危險,也是她自找的了!
  她變得靜寂不動,傾听四周,沒有任何叫聲,只有微風吹動芒草的聲音。
  她深吸了一口气,緩緩地站了起來,准備再往前走時,她陡地被凌空抱了起來。
  她因恐懼過度,根本沒看清楚是什動物攫住了她,只有雙手雙腳同時并用,拚了命的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安靜一點,是我!你再不安分一點,就會摔下馬去。”
  是薛洛!他沒有丟下她不管!
  老天!這次她再也不敢逞強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好了,沒事了,是我,我不該嚇你的,對不起!”薛洛原本滿腔的怒火被她的淚水給澆熄了。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她還得理不饒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輕若微風地展開自己身上的披風密密裹住她,軟言道:“風很大,我們回去了,好嗎?”
  現在就算他不讓她回去,她都要死皮賴臉的賴回去了。
  這一夜她已受夠了惊嚇,再也承受不住另一次的惊嚇了。
   
         ☆        ☆        ☆
   
  王府的大門外站著一排又一排的士兵,許多的馬匹也嚴陣以待。
  當薛洛的座騎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才略顯放松。
  這下真的丟臉丟到了太平洋去了。
  朱小霞把臉緊緊地藏在薛洛的胸前,一方面是因為怕丟臉,一方面是舍不得离開,她竟眷戀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气息和他身上的体溫。
  “王爺,把朱姑娘交給我吧!”
  一听到祁雷如此說,朱小霞擺在薛洛頸項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薛洛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反應,“我來就行了,也忙了一個晚上,吩咐大家好好休息吧!”
  “是,王爺。”
  就在眾人的錯愕下,薛洛抱著朱小霞走回房間。
  祁雷并不是個愚鈍之人,薛洛對朱小霞特殊的舉動,他早看在眼里。
  他應該為薛洛找到意中人而高興,但是他卻放心不下,只因朱小霞的身份不明。
  看來,他要更費些心思去查明朱小霞的真正身份才是。
   
         ☆        ☆        ☆
   
  “把這碗參茶喝下去暖暖身子,免得受風寒。”
  望著薛洛手上那碗褐色的液体,朱小霞皺起眉頭。
  從小到大,她的身体就很健康,甚至連小感冒也很少,她才不相信吹了一點風就會受風寒。
  “哈啾!哈啾!”她連打了几個噴嚏。
  看吧!鐵齒的結果。
  “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喂你?”他的口气恐怕是說他要用灌的吧!
  “我自己來!”她搶過參茶,捏著鼻子咕嚕喝個精光,喝完還不忘批評道:“真難喝,好苦喔!下次記得要幫我放點糖,否則我不喝。”
  其實,她也只是隨口說說,豈知薛洛竟轉頭吩咐如意,“明天的參茶,記得幫朱姑娘放點糖。”
  “是的,我會牢記。”如意鬼靈精地直朝朱小霞眨眼,似乎在告訴她——王爺好疼你。
  朱小霞的臉酡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有點老羞成怒地板著臉孔下逐客令。
  “我已經被你逮回來了,你可以回自己房間,我累了,我想休息。”
  薛洛定定的看著她,并沒有打算离開的意思,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朱小霞悄悄的看著他,了解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份,好歹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好啦!你別再用這种眼神看我了,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謝謝你。”
  “我想听的不是這句話。”
  “那你想听哪句話?”她傻呼呼的問。
  “我要你發誓永遠不再逃离王府、逃离我。”
  “這……”她咬咬唇,要是真的發誓,那她不就得乖乖地受他擺布?
  但若不听從他的話──天哪!他那張臉簡直可以媲美那只可怕的豹,說不定他會掐死她。
  識時務為俊杰,再說,有了今晚的經驗,她明了一件事,其實,昭南王府比起外頭安全太多了。
  “你要我發誓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她可是從不肯吃虧的。
  “什么要求?”他實在很佩服她的勇气,今天若換成了別人,恐怕她早遭到了處罰了,哪容得她在此与他討价還价。
  “我要有絕對的行動自由,我不要受任何牽制或監視。”
  “可以!”
  “好,那我發誓。”她做了一個童子軍的手勢說:“我,朱小霞在此對上天發誓,絕不逃离王府和薛洛,如果我食言,我就——”
  “夠了!”他的手指點住她的唇,輕柔地為她蓋好被子,“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薛洛充滿磁性的聲音里滿含著柔情的關怀,朱小霞的心神更被他那雙燃燒的眼眸給震懾住了。
  就連如意是何時离去的她都沒發現,眼底始終只有薛洛一人。
  “你……可以等我睡著了才离開嗎?”她渾然不覺自己的手早已搶先一步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不放。
  他沒有拒絕,只是用手輕輕將她沉重的眼皮撫下,她終于不敵濃濃的倦意而墜入睡夢中。
   
         ☆        ☆        ☆
   
  這是什么地方?一片的空曠,且從四面八方不斷地飄來濃霧。
  朱小霞茫然地在霧中行走,突然,她見到一幢很眼熟的房屋,那是她的家。
  她加快腳步,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卻听見屋內傳來啜泣聲。
  她走近一看,原來是她的母親正掩著臉流著眼淚,口中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而她的妹妹也陪在一旁不斷地安慰著她母親,只有她的父親滿面憂愁地佇立在落地窗前抽著煙。
  她蹲在母親面前,安慰著母親說:“媽,我在這儿呀!您別哭了。”
  她母親似乎沒有听見她的聲音,甚至對她視若無睹。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母親看不見她的人,听不到她說話?
  她不放棄地轉向朱小佩說:“小佩,我是姊姊,你快回答我。”
  朱小佩仍沒反應,只是不斷地安慰著母親。
  朱小霞的心涼了半截。
  她跑到父親面前,慌亂地叫著父親:“爸,是我,我是小霞,你看得見我嗎?”
  她的期望也破滅了,朱正華仍沒有反應。
  朱小霞踉蹌了一步,對著他們大聲嘶吼著:“我是小霞,為什么你們看不到我?”
  她記起曾在一部外國電影中看過一幕劇情,就是劇中的女主角出了車禍而驟逝,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而后發生的景象就与她此刻一模一樣。
  天哪!難道她死了嗎?
  不!她沒死,她只不過是誤闖了時空隧道,回到了東朝;啊!她想到了,也許薛燦宏可以看見她。正當她准備去找薛燦宏時,薛燦宏已出現在她面前。
  “薛燦宏,是我呀!你看見我了嗎?求求你告訴我爸媽,我活著,我沒死。”她哀求地說。
  然而,薛燦宏只是邪邪地對她一笑,突然,面目變得猙獰,然后陰森地看了她一眼,背轉過身离去。
  “薛燦宏,你別离開我,求求你別走——”她拼命地追他,但霧愈來愈濃,瞬間,她的家不見了,爸爸、媽媽,還有小佩也不見了——
  “別走,薛燦宏,別离開我!”昏睡著的朱小霞不斷地發出夢囈。
  薛洛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為她緊緊拉住他的手即使是睡著了也沒放松過,所以,為了怕吵醒她,薛洛只好坐在一旁打盹。
  然而,他因她不斷發出的夢囈而清醒過來。
  尤其是在听到她喊薛燦宏三個字時,他就再也了無睡意了。
  誰是薛燦宏?
  是她的意中人嗎?
  原來她就是為了這個叫薛燦宏的男子才不肯嫁給他,甚至逃离他。
  突然,朱小霞彈坐了起來,一臉的茫然。
  “怎么了?”他的聲音溫柔得几乎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天老爺,其實嫉妒像一把火,几乎要灼燙了他的心。
  但一見到她盈盈的淚眸,他卻無法對她生气。
  “我夢見薛燦宏,他不理我……所有的人都不理我……”顯然她并未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所以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你會不理我嗎?你會嗎?”
  “不會!”他粗魯地道,痛恨自己硬不下心腸。
  “謝謝你──”她突然投入他的怀中,聲音逸去,又墜入了夢中。
  薛洛從未如此郁卒過。
  他應該狠狠地搖醒她,讓她知道自己投錯怀送錯抱。
  但他仍是溫柔地抱著她,不斷地為自己想保護她的欲望找理由——她嚇坏了!
   
         ☆        ☆        ☆
   
  一陣陣刺鼻的特殊香味飄進了朱小霞的鼻子里,她掀動了一下睫毛,耳中听到一聲興奮的叫聲。
  “醒了,小霞姊姊終于醒了!”
  她揉揉眼睛,對上了薛蘭儿關怀的眼眸。
  “蘭郡主。”
  只見薛蘭儿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感謝上天終于讓小霞姊姊清醒過來了。”
  “我睡了很久嗎?”她只覺得頭好沉重。
  “你睡了將近兩天,快把我三兄給急死了!”薛蘭儿笑著回答道:“還好我王兄請來白姑娘為你作法鎮惊,你才不至于繼續昏睡。”
  她看到了窗前點了蜡燭、插滿了香的桌子。
  原來睡夢中聞到的刺鼻香味就是那些香所引起的。
  “白雪來為我作過法?”不知為何,她只要想起白雪她就覺得不安。
  “嗯,剛才才作過,現在三兄正請她在偏廳喝茶。”
  喝茶?恐怕是情話綿綿吧!
  “參茶來了!”如意小心翼翼地端來一盅還冒著熱气的參茶。
  “小霞姊姊,你快趁熱喝吧!”薛蘭儿接過參茶,細心地為她吹去熱气。
  “小霞姊姊,我已經加了糖喔!”如意挪揄地笑著。
  薛蘭儿因不了解其中原故,略帶責備地看向如意,“那是珍貴的千年人參,你怎么可以胡亂加東西?”
  “這是王爺吩咐的。”如意無辜地扁扁嘴。
  “王兄?他干嘛要吩咐你在參茶中加糖?”
  “因為小霞姊姊怕苦,所以──”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呀!”薛蘭儿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然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朱小霞臉紅得像顆苹果般瞪著她們。
  “看不出王兄還真是有心人,如意,你說我說的對嗎?”薛蘭儿用著曖昧的語气問如意。
  “對,蘭郡主真是英明!”如意忙不迭地附和著。
  被糗的朱小霞,此刻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小霞姊姊,你快喝了這參湯吧!這可是价值連城的千年人參熬的,不但滋補養顏,還可以補气養神,再加上我王兄的情意,包你入喉甘甜。”
  “好了,你們兩人就別再取笑我了行不行?小心我不教你們玩好玩的游戲。”這一招果然見效。
  “哎喲!好姊姊別生妹妹的气嘛!頂多以后我會做個听話的小姑,好好的听從你昭南王妃的吩咐。”
  這下可羞死人了!
  “誰是昭南王妃?誰?”她放意東張西望。
  “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你!”薛蘭儿把指頭指向她。
  “小的給王妃請安。”如意居然也跟著起哄。
  “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們別再鬧了,行不行?”她著急起來。
  “我們才沒亂說,這可是王兄親口對太君說的,我親耳听見的,不信你待會見了王兄可以問他。”
  “我現在就要去問他!”她毫不考慮地就跳下床,直奔偏廳。
   
         ☆        ☆        ☆
   
  朱小霞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似地定在偏廳的門外。
  白雪柳眉輕蹙,鳳眼含愁地靠在薛洛胸前。
  “王爺,白雪不求名分,只求可以陪在你身旁伺候你,請王爺成全白雪這小小的愿望。”白雪哀怨的聲音,麻人酥骨,只怕鐵石心腸也會融化。
  “白雪——”薛洛沒發現站在門外的朱小霞,只見英挺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
  白雪仿佛沒察覺到朱小霞的存在,眼眶半含凝珠,楚楚動人的模樣就連女人也不禁為之心動。
  “王爺,白雪對你的情意,天可明鑒,雖然我是一名煙花女子,但我洁身自愛,王爺一定也明白,我不是個隨便的女子,請王爺怜惜我這一片痴心,讓白雪長伴左右。”
  “白雪,你難道忘了我曾說過的話?”
  “白雪沒忘,王爺──”
  “嗯哼!”朱小霞實在忍不下去了。“好一幕君須怜卿卿愛君的感人場面。”
  “小霞,你醒了?”薛洛像見到了救兵似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舉止卻被朱小霞誤認為是心虛。
  原以為白雪會因她的出現而有所收斂,但出乎意料的,白雪竟然轉向她哀求道:“朱姑娘,請你成全白雪,白雪愿意當妾,伺候你和王爺。”
  “白姑娘,你求錯人了,你要當妻或當妾都不干我的事。”
  話是這么說,但心里卻暗忖道:如果薛洛敢收白雪為妾,她鐵定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朱小霞沒見過薛洛這么難看的臉色,他大聲招來了祈雷,吩咐道:“你幫我送白姑娘回去。”
  白雪眼中的哀怨化成一道恨意,她深深地看了朱小霞一眼才轉身离去。
  現在,朱小霞終于明白白雪為什么會不喜歡她,原來是為了薛洛。
  “如果我收了白雪為妾,你會怎樣?”薛洛突如其來的問。
  想試探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她仍保持冷淡的口吻,“很好呀!恭喜你了!”
  “哦?”他挑挑眉,“你真的這么想?”
  才怪!但她仍硬著嘴巴,佯裝不在乎。
  “當然,你是王爺,你愛娶多少妾就娶多少妾,我管不著的。”
  “你管不著,嗯?”一層嚴厲之色浮上他的眼底。
  “我只是個外人——”她的話因他的逼近而卡在喉頭。
  “你是外人,嗯?”他几乎已貼近了她。
  “喂,你想做什么?”她心中的警重大響,來不及有所回應,薛洛已一把將她拉進怀里,一個低頭就准确地堵住了她吃惊的小嘴儿。
  他熾熱柔軟的唇貼在她唇上,极盡需索地在她的芳唇間吮吻著。
  朱小霞只覺得自己像飄在半空中似地蕩呀蕩,頭一陣暈眩,當下渾身發軟,薛洛卻趁机挽抱住她的細腰,拉她緊緊地貼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則扶在她細致的頸后,更加深了這一吻。
  這是朱小霞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的唇帶著熱情和甜蜜向她進攻,成功地奪取了她僅剩的意識。
  當薛洛撤离了他的唇時,朱小霞的心跳急促不已,甚至還有些依依不舍。
  “如果你膽敢再說一次自己是外人、我就再吻你一次。”
  “我本來就是!”“外人”二字尚未出口,他已霸道地再度吻住她。
  該死,她應該生气,甚至推開他,然而,她非但什么也沒做,只覺得全身似乎有一股電流通過,触及她的心,使她的心狂跳再狂跳……
  更該死的是,她竟期望他就這么吻著她,不要停。
  這時,只听見“砰!”一聲,令他們倏地分開來。
  “我們什么也沒看到,真的。”
  薛蘭儿和如意像做了坏事被逮個正著的孩童,拔腿就跑,遠處還不時傳來她們的笑聲……
   
         ☆        ☆        ☆
   
  她的……初吻──居然這么泡湯了!
  該死的是,奪走她的初吻的人居然是個“古早人”。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公理存在?
  不過坦白說,薛洛的吻功還真不是蓋的,恐怕連二十世紀的男人都得甘拜下風。
  顯然薛洛一定常常練習,而對象應該就是──白雪。
  妒火像球般在胸口滾動著,灼傷她的心。
  朱小霞卷起袖子用力地擦著仍有余溫的唇,但似乎還嫌不夠似地干脆拿起桌上的茶壺,粗魯地直往口中倒,然后再狠狠地來回漱口。
  “小霞姊姊,你在做什么?”端著洗臉水進房的如意似乎被她粗魯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消毒、殺菌。”她接過如意遞上的毛巾,泄恨似地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唇。
  “小霞姊姊,你為什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如意詑异地注視著她。
  “我有什么好開心的?”她忿忿地將毛巾放在桌上。
  “王爺吻了你,你應該很開心的,因為表示王爺愛你呀!”如意一臉羡慕。
  “愛我才有鬼!”朱小霞嘀咕道,“他若不惹我心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如意以為她是害羞,掩著唇地笑了起來。
  “恐怕不能如你愿了,因為太君特地要我帶你去見她,當然,王爺也會陪你一塊去。”如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還是快點為你梳妝打扮,免得讓太君等太久了,她會不高興的。”
  “太君為什么要見我?”
  朱小霞從每個人提到太君戰戰兢兢的態度,以及如意口中得知太君反對薛洛娶白雪一事,她已可揣測出太君在王爺府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當然是為了你和王爺的婚事啊!”如意邊回答邊忙著張羅要更換的衣物。
  “我不會去見她的。”
  開哪門子的玩笑,除非她是昏了頭,否則她怎么可以任由他們擺布。
  薛洛以為他自己是誰呀?他想娶她?門儿都沒有。
  如意停下忙碌的雙手,一臉惶恐的瞪著朱小霞。
  “小霞姊姊……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嗎?”
  “我現在是再正經不過了,我從未答應要嫁給薛洛,這件事從頭到尾全是他一廂情愿,我才不蹚這渾水呢!”她就不相信薛洛有辦法逼她嫁他。
  “小霞姊姊,你這是不對的。”如意不贊同的表示,“你若不嫁給王爺,那你要嫁誰?而且,我相信王爺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負責?他要對我負什么責?”這下她更是一頭霧水了。
  “因為王爺他……吻了你。”如意靦腆地回答。
  “就因為他吻了我,他就要對我負責?”朱小霞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OH,MY GOD!如果照你的標准,那二十世紀不天下大亂才怪!在二十世紀,只要你情我愿,不要說一個吻,就算上床都是极為普通的事。”
  “可是你別忘了,這儿是東朝,你說的完全不容于禮教,我還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如意好心的勸著她。
  “如意,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回到我的世界,我不能和薛洛結婚的。”她明白當有朝一日她回到二十世紀時,她可能會怀念這里的一切──包括薛洛的吻。
  “你說的話我不能完全了解,但是我希望你別為難我了,如果你不去見太君,太君一旦怪罪于我,我會承擔不起的,小霞姊姊,你就好心的幫幫我吧?”如意向她施展苦肉計。
  “太君很凶嗎?”
  “你去見了不就明白了。”如意搪塞的擠出一個笑容。
  其實,全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太君是天底下最慈祥可親的人,如意之所以會說謊,完全是為了朱小霞未來的幸福著想。
  朱小霞沉思了下,點頭答應道:“好吧!我就不讓你為難,去見太君一面也好,或許她會极力反對這樁婚事。”
  如果太君因白雪的身份而反對薛洛迎娶她,那么,太君也絕不會答應薛洛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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