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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朱小霞決定先把自己的煩惱拋一邊,她要為薛蘭儿和祁雷爭取他們的幸福。所以,她決定找薛洛談判,豈知找遍了王府都沒見到薛洛的蹤影。終于,她在書房見到了薛洛貼身的小廝小三仔。
  “朱姑娘!”小三仔似乎頗意外她會出現在書房。
  環視書房內厚重的四書五經,令朱小霞對薛洛的印象又改變了許多。
  原來他真如外人所傳言,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而且才識淵博;想到自己才疏學淺,就夠自己汗顏了。
  “小三仔,王爺人呢?”
  “王爺他……他……”小三仔支支吾吾地,神情有些不自在,引起朱小霞的好奇。
  “他去哪里了?”
  “王爺出去了!”小三仔笑得好不自然。
  “去什么地方?”小三仔愈是閃爍其詞,她就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去──去——王爺交代不可以讓朱姑娘知道。”小三仔話一出,才察覺說溜了嘴,連忙掌了自己好几個巴掌,“該死,誰教你多嘴的,王爺回來我一定死定了。”
  “小三仔,快告訴我究竟他上哪儿去了?”
  “我不能說,王爺知道了一定會怪罪我的。”
  “我保證他不會怪罪你。”
  “真的?”小三仔天真的眨著眼睛,“王爺去找白姑娘了……呃,不對,是白姑娘要王爺去的……也不對,是因為白姑娘病倒了,所以王爺才去看她的。”
  怒火不斷地攀升又攀升,尖銳又刺痛的感覺箍緊了朱小霞,一种被背叛的感覺扯住她,教她气憤難平。
  口口聲聲說要娶她,暗地里又与白雪不斷地藕斷絲連,他莫非想腳踏兩條船?
  她前輩子是瞎了狗眼不成,才會愛上這個花心大蘿卜,還為了他被貶至凡間受盡折磨,而他卻到處風流快活。
  她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小三仔!”
  “朱姑娘……”小三仔暗叫不妙!
  “你知不知道杏花閣在哪里?”她決定直搗黃龍。
  “我……不知道!”一听就知道是謊話。
  不過,朱小霞可以体諒他當下人的苦衷,決定不教他為難。
  她知道薛蘭儿一定會幫她的,因為她們是同一國的。
   
         ☆        ☆        ☆
   
  “什么?你要去杏花閣?”
  薛蘭儿和如意的反應几乎是同樣的震惊。
  “小霞姊姊,千万使不得。”如意第一個反對。
  “為什么使不得?難不成杏花閣是龍潭虎穴,就算是,我也要去闖一闖。”光想到薛洛怀中的暖玉溫香,朱小霞的心就像打翻了大一桶醋般酸不溜丟的。
  “杏花閣當然不是龍潭虎穴,但卻不是我們女人該去的地方。”薛蘭儿解釋道,“小霞姊姊,也許王兄已經打道回府了,你就耐心的等等吧!”
  等?她才沒那個耐性呢!
  “蘭郡主,你若不陪我一塊去,我不勉強,路是靠嘴巴問出來的,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杏花閣。”
  “小霞姊姊,你千万別意气用事。”如意在一旁急得冷汗直冒。
  “我長這么大還沒真正見識過什么是妓女院,我倒要看看這妓女院中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迷得男人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吩咐著如意說:“你去幫我找一套男裝來。”
  “小霞姊姊,你想……做什么?”
  “既然女人不适合去,那么,我總可以女扮男裝吧!”
  “嘎?!”如意的嘴張得可以塞下兩只雞腿了。
  一听到女扮男裝,薛蘭儿眼中也閃著躍躍一試的光芒。
  “我陪你一塊儿去,我也要開開眼界。”
  天啊!地啊!如意不只覺得頭皮發麻,還一臉大難臨頭的表情。
   
         ☆        ☆        ☆
   
  朱小霞一臉殺气騰騰,而薛蘭儿卻一臉興致盎然樣。
  前者像是要去抓奸的太太,后者就像童心未泯的小孩,而跟在她們身后的如意卻慘綠著一張臉,活像要去上斷頭台似地。
  三個人,三种表情,由于女扮男裝的原故,令她們看起來像文質彬彬,儀貌出眾的白面書生。
  一路走來,不少女人猛向她們拋媚眼。
  來到杏花閣前,那些濃妝艷抹的姑娘們活像一群饑渴的狼群,差點將朱小霞和薛蘭儿生吞活剝。
  “兩位公子,不知可有中意的姑娘?”
  老鵪一見到她們身上的穿著打扮,便迫不及待的黏了上來,想從她們身上狠狠撈一筆銀子。
  “我們要找白雪。”朱小霞開門見山的說。
  “對,找白雪。”薛蘭儿向如意使了一個眼色,如意乖乖地拿出一錠金元寶擺在桌上,看得老鴇的眼珠子差點滾了下來。
  好闊的手气,老鴇暗暗高興大魚上勾了。
  “很不巧的是,白雪今天身体不适,兩位公子,選其他的姑娘好嗎?”
  “我們就只要白雪。”朱小霞的口气顯示出毫無商量的余地。
  “對。”薛蘭儿又使了一個眼色,于是,如意又拿了一錠金元寶放在桌上,看得老鴇只差沒捶胸頓足。
  財神爺上門豈有往外推的道理?但是,昭南王爺薛洛也惹不起,這可真令她兩頭為難。
  兩相衡量下,她當然只好對兩位財神爺說抱歉了。
  “白雪今天不見客,兩位公子明儿個再來吧!”
  朱小霞再也捺不住性子了,揮開面前的老鴇直往二樓走,老鴇對她的反應難以理解。
  “公子,白雪正在休息,請勿打扰,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气了。”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薛蘭儿眼見情形不妙,差點就說溜了自己的身份。
  “我也許有眼無珠不識兩位公子的身份,但是,杏花閣絕不容許別人來撒野。”老鴇吆喝一聲,霎時,從她背后沖出五名彪形大漢。
  “如果我們要硬闖呢?”朱小霞的怒气早已沖垮了理智。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鴇也撕破了臉,只見她手指一勾,五名彪形大漢已將她們三人團團圍住。
  因為朱小佩學過跆拳道,所以,朱小霞也練過一些基本動作,但是,以她一個女子,再加上手無縛雞之力的薛蘭儿和如意,她還是寡難以敵眾。
  當五名彪形大漢向她們節節逼近時,只听見頭頂上傳來一聲怒喝。
  “住手,全部退下!”
  朱小霞不用抬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薛洛。
   
         ☆        ☆        ☆
   
  薛洛的雙眼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雙拳更是握得死緊,要不是這樣,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而掐死眼前這三個女人。
  一旁的祁雷更膽戰心惊的屏息以待,看著薛蘭儿嚇得發白的小臉,几乎擰痛了他的心。
  “是誰讓你們三個人去杏花閣的?”
  “是我帶她們兩個人去的,你別怪她們,一切都与她們無關。”朱小霞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不,是我自己要跟的,我也有錯。”薛蘭儿一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表情。
  如意雙膝一跪,惊慌的淚水早已布滿臉頰。“王爺,是我的錯,你若要懲罰,就罰我如意一人好了。”
  “如意,你沒錯,我沒錯,蘭郡主也沒錯,是誰規定女人不可以去妓院的?呵!難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男女是平等的,只要男人可以去的地方,女人一樣可以去。”朱小霞一把將跪在地上的如意拉了起來,“這种人我不屑跟他說話,走,我們回房去。”
  “你哪儿也不准去!”薛洛的聲音是由齒縫中逼出來的。
  薛蘭儿和如意也覺得朱小霞的言行有些過份,兩人不斷朝她發出制止的眼神,但朱小霞卻放意忽略她們的暗示。
  “薛洛,也許你是昭南王爺,也許這王府內及外面的人都要听命于你,但是,我不會听命于你,因為你沒那個權利。”
  她根本是存心挑起薛洛的怒火嘛!
  而薛洛也不負她所望的生起气來,只見他握成拳的右手高高舉起,滿屋子的人全屏住呼吸,大家還以為他要打朱小霞,卻沒想到他的拳頭卻狠狠地朝椅把一捶,“砰”一聲巨響,椅把斷為兩半。
  薛洛的雙眼如鷹般銳利掃向張口結舌的眾人,然后一步步逼近一臉無懼的朱小霞。
  “我會讓你明白什么叫‘權利’。”
  當朱小霞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堪慮而想逃開時,薛洛已一把將她如米袋般扛在自己肩上,住她如何捶打、尖叫,都徒勞無功。
  “王兄……”薛蘭儿想跟過去,卻因薛洛嚴厲的眼光而嚇得乖乖停住腳步。
   
         ☆        ☆        ☆
   
  朱小霞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害怕。
  薛洛的怒气包圍著她,在狂亂的惊恐中,她反抗他。
  她奮不顧身的用腳踹他,他則干脆緊緊抓住她的腳,令她完全動彈不得。
  用手捶打,無异于在替他捶肩似地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只好狠狠地朝他背部咬了一口。
  可恨的是,隔著他身上的衣物,她根本咬不痛他。
  他把她扛進一間房間,將她拋在精致的床上,而他的雙手則分別釘在她的兩側,令她動彈不得。
  朱小霞在他身下掙扎,推著他不為所動的胸膛。
  “欺負一個女人,你不是英雄好漢。”她叫道,試圖打他耳光。
  他陰沉地抓住她的手腕,唇角殘酷的微揚,“在你心中,我向來就不是英雄好漢,不是嗎?”
  朱小霞努力地想找出罵人的字眼,無奈腦中卻一片空白,當他的雙眸和她鎖在一起時,令她的心跳有如小鹿亂撞。
  “為什么你一定要反抗我?”他沙啞地說。
  “沒有什么理由,我只想做自己的主人,我不要听命于任何人,尤其是你!”她死瞪著他。
  “屈服,只要你向我屈服,求我原諒你,我可以饒你一命──”
  朱小霞無法挖出他的眼珠子,于是,她鄙視地啐他一口。
  “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薛洛的臉再逼近了她一些,他的眼神像劍,如同要將她碎尸万段。
  朱小霞屏住气息,恐懼像洪水一般淹沒了她。
  “求饒!”
  “對你求饒?那我宁可求死!”她嗤聲道。
  突然,他將她的手高舉過頭,他眼中沒有一絲溫柔,只有蓄勢待發的暴力。
  “給你最后一個机會。”
  “既然落在你手上,就任你宰割吧!”話一出口,她便后悔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可是你自愿的!”他的唇几乎是粗暴地壓向她,她試圖轉開頭,但他的手指埋入她發中,使她靜止。
  當他將舌滑入她口中時,她的腦中轟然作響。
  她竟失去反抗他的力量,只覺得体內升起一种莫名的火焰燃燒著她四肢百骸,体內氾濫似地感覺在她腹內翻攪,似乎要將她卷入另一個世界。
  她不明白他在她身上下了什么咒語,只覺得全身熾熱,所有的情感在此刻爆發開來,一場激情的風暴攫住了她,她只任由自己沉迷在這股甜蜜卻帶點痛苦的漩渦中。
  令人目眩神迷的魔法降臨在她身上,這是她從未体驗過的震撼,帶給她這股震撼的是卻是薛洛。
   
         ☆        ☆        ☆
   
  薛蘭儿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無法使自己定下心來。
  她只能和祁雷在遠處眺望著薛洛房間內的任何變化,但距离太遠了,她根本一無所知。
  “郡主,你放心吧!王爺應該不會嚴責朱姑娘的。”祁雷說這話時,自己卻一點也沒把握。
  剛才薛洛的怒气是有目共睹的。
  其實,薛蘭儿除了為朱小霞擔心之外,她更佩服的是朱小霞的勇气。
  馬車中,朱小霞說的話頓時浮現在她腦海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注視著祁雷,“你喜不喜歡我?”
  祁雷因過于震惊而愣住了。
  他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听錯話了。
  “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現在薛蘭儿相當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勇气是會傳染的!“告訴我,不要欺騙我。”薛蘭儿含淚凝視著他。
  祁雷腦子一片空白。
  “郡主……”
  “我們是從小一塊儿最大的,我相信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她哽咽道:“只要你是喜歡我的,你就帶我走,我們走得遠遠的,找一個沒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住下來,我愿意和你白首偕老。”
  “郡主,你千万別再胡言亂語了。”他連呼吸也變得紊亂了。
  “我可是發自內心的,我沒有胡言亂語,”她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放,“你听,我的心跳聲可以作證。”
  祁雷像遭了電极,迅速地甩開了她的手,恭敬地退后了兩、三步,似乎防著她會再有不當行為發生。
  “郡主,你別這樣,若讓別人瞧見了,我擔當不起。”
  “你可以的,只要我們兩人兩情相悅,我們就要為我們的幸福奮斗。”以前,這么肉麻兮兮的話,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出口,但現在──朱小霞曾說的話仿佛給了她一劑強心針,使她再也無所畏懼了。
  “郡主……”祁雷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心碎腸斷的熱淚涌出薛蘭儿的眼眶,她情不自禁的脫口嘶叫:“你到底在怕什么?我都可以不顧自己的身份地位,拋開一切道德禮教對你坦白一切,難道你沒有勇气接受嗎?”
  他當然有勇气接受,只是,名譽對一個女人太重要了,如果他接受了她,那么她一輩子都會被烙上不貞的印子,他愛她,所以不愿見她受到任何傷害。
  “只要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會再糾纏著你!”
  為了她一輩子的幸福,他只有狠下心來對她說:“我已經有意中人了。”
  如青天霹靂,如千割万剮,薛蘭儿只能木然的望著他,淚水完全不听使喚的滴落,雙唇更是顫抖得無法自己。
  “你有了意中人?”她覺得全身力量像被抽光,而心也被掏空。
  “是的,”祁雷牙一咬,僵硬的點頭道,“也許過些時候我會請王爺為我上門求親。”
  薛蘭儿纖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隨時有崩潰的可能!
  “她……是誰?”
  “她是杏花閣的姑娘。”
  原來她竟比不上一個妓女?
  蘭儿笑了,笑得凄惻而心酸。
  “我錯看你了!你太教我傷心了!”她心痛的掩著臉急奔而去。
  祁雷的嘴唇微微蠕動,薛蘭儿心碎神傷的模樣落在他的眼中,心頭的悸痛豈是外人可以明白的。
  他的心──也碎成千片万片啊!
   
         ☆        ☆        ☆
   
  當理智逐漸清醒時,一股強烈的羞愧感朝朱小霞襲來。
  天!她到底怎么了?居然讓這种事發生?
  赤裸的身体,床上那片紅色耀目的血漬,令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幸虧薛洛已經离去,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他。
  “叩!叩!”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如意慌張地叫道:“小霞姊姊,小霞姊姊。”
  她這個樣子要如何見人?
  慌亂地拾起散落的衣物,但愈心急,手腳就愈不靈活。
  “小霞姊姊,你醒了沒有?大事不好了!”
  “如意,出了什么事?”她再也顧不了自己衣衫不整,赶忙拉開門,只見如意一臉的焦急和慌亂。
  “是蘭郡主她——”
  “她怎么了?”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如意一邊為她穿戴衣服,一邊說:“蘭郡主起初在房間內哭得好傷心,后來不哭了,她便把自己鎖在房間內,任誰叫也不肯回答,大家深怕她會出事。”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兩個多時辰前吧!”
  “那你為什么不早一點來叫我?”她難以理解。
  “因為王爺交代不准任何人吵你……”如意瞄到凌亂的床褥和那一片血漬,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神情。
  這個時候,朱小霞也顧不得要害羞了,她一心只挂念著薛蘭儿的情形。
  “薛洛知道蘭郡主的异樣了嗎?”
  “御史大人來訪,王爺正忙著招待他,所以──”
  “行了,行了!先去看看蘭郡主要緊。”她率光便跑了出去。
  一到薛蘭儿閨房外,只見平時服侍她的侍女們個個正不安地守候著,一見到朱小霞,每個人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蘭郡主請開門,我是小霞。”朱小霞輕敲著門,房內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朱小霞深怕她會出意外,連忙轉身吩咐如意道:“我們大伙儿合力將門撞開。”
  侍女們七手八腳的合力幫著朱小霞把門給撞開,當她們見到薛蘭儿如石雕像般坐在床沿時,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你們全退下,如意留下就行了。”朱小霞走近薛蘭儿,卻被她狼狽的模樣給嚇坏了。
  又紅又腫的眼睛似核桃,臉上仍猶見交錯未干的淚痕,眼神是既空洞又無神。
  “蘭郡主!”朱小霞輕輕的叫著她,她非但沒有回應,就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她的模樣令人害怕,仿佛靈魂出了竅,只空留身軀。
  “蘭郡主,你說話呀!有什么事說出來,別放在心中,否則會生病的。”朱小霞用力地搖晃著她,但仍沒有任何回應。
  一旁的如意也著急地直抹汗水。
  “小霞姊姊,要不要去請大夫過來瞧瞧?或者我去請白姑娘來為郡主作法收惊──”
  “誰來都沒有用,她恐怕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她已猜出薛蘭儿的异狀一定和祁雷有關,在叫也叫沒反應,搖晃她也徒勞而功之下,朱小霞只好使出撒手鍵。
  她揚起手,霹哩啪啦毫不怜香惜玉的就甩了薛蘭儿好几巴掌,一旁的如意被她的舉動給嚇得張口結舌。
  只听見“哇”的一聲,薛蘭儿終于有了反應,痛哭出聲。
  “他不要我……他竟要一個妓女也不肯要我……他好狠的心……”
  從薛蘭儿斷斷續續的話中,證實了朱小霞的猜測。
  “他”指的應該就是祁雷。
  薛蘭儿像得了失心瘋似地抱住朱小霞的手臂,淚流滿腮的問:“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不好,我是不是意人嫌?不然,為什么他會不喜歡我,為什么?”
  薛蘭儿突然羡慕起朱小霞,她与薛洛的姻緣在冥冥之中已注定好了,而自己的愛情卻是如此的坎坷与悲戚。
  這苦楚又有誰能知曉呢?
  她的淚眼透著哀怨,全映進朱小霞的心坎。
  “你對祈雷表白了,而他拒絕你了,是不是?”朱小霞關心的注視她。
  “他告訴我說他已經有意中人了,而且還是杏花閣的姑娘。”薛蘭儿的心底像打翻了調味瓶似地,酸甜苦辣全混在一起。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明白這只是祁雷用來欺騙薛蘭儿的借口。
  以他那种剛毅木訥的個性,怎么可能會去喜歡杏花閣的姑娘,又不是薛洛那個該死的風流种!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交由我處理,你先別傷心,別激動,冷靜下來。”她朝如意使了一個眼色,“如意,你留下來陪蘭郡主,我去去就來。”
  “小霞姊姊,你要上哪里去?”如意駭然地看著她。
  “去找祁雷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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