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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夏威夷
  四季酒店的露天BBQ可是出了名。
  傅加那對美食一向是不會錯過的。
  正當她准備好好享受一頓美味、可口的晚餐時,只見入口處,薛皓中雙手各挽著一名身材曼妙,笑得跟花痴沒兩樣的熱情女郎走進來。
  色狼到了北极還是色狼。
  瞧他那得意像個二百五似的模樣,簡直就教傅加那倒足了胃口。
  還有瞧那兩個花痴的穿著打扮,她簡直要為身為女性感到汗顏。
  雖然夏威夷是個相當開放,就算在街上裸奔也不會有人會看你一眼的國家,但好歹什么場合穿什么衣服吧?
  薛皓中當然也看到傅加那,也沒錯過她一副不屑的表情。
  要是她無動于衷的模樣,他還不會想去逗她一下,但現在,他可是很想來點餐前的“開胃菜”。
  挽著兩名女郎的他直接就來到傅加那的面前。
  “啊羅哈!”他故意用可以迷死任何女人的笑容和她打招呼,但他知道這個笑容只會令傅加那更火冒三丈,想殺死人。
  “你哪邊涼快哪邊去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厭。”她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及場合,她真想一巴掌打掉他那自以為是的笑。
  “是嗎?”薛皓中像听什么惊人之語挑高劍眉,“我怎么不知道我討人厭?”還故意轉向兩名女郎問:“你們討厭我嗎?”
  “當然不會?”兩名女郎异口同聲。
  出其不意的是傅加那非但沒更火大,反而笑出聲,笑得駝了腰。
  “你是不是吃藥的時間到了?”他故意用話气她。
  “薛皓中,該吃藥的人不是我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种動物?”她挺直腰,但臉上仍是笑容。
  “什么動物?”他早可以預想絕對不是高等動物。
  “猴子!”她用眼角瞪了他一眼,“猴子從來不知自己屁股是紅的。”說完,她抬高了下巴轉身离去。
  但才走了兩步,手腕馬上被扣住了。
  當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她的身子被用力一扯,然后她的初吻就被奪走了。
  老天明鑒!
  薛皓中和不計其數的女人接過吻,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唇令他如此流連。
  原本他只是想懲罰她的,沒想到竟然會對她的唇產生了一种自己無法克制的感覺。
  由于發生得太快,傅加那錯愕得几乎無法反應。
  不過她回過神,想到自己的初吻……
  只听見薛皓中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下唇已留下了兩排十分明顯的齒印,甚至還沁出血來。
  “薛皓中,你是混蛋,你該下地獄!”傅加那痛失自己一直保留的初吻,傷心欲絕地掩著臉沖出去。
  “喂!加那!”薛皓中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的激烈,只不過一個吻嘛!這么傷心?除非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跟著追上去。
   
         ☆        ☆        ☆
   
  台北
  早上母親的叮嚀仍猶在耳,但傅維恒還是無法決定是否要向林雅楓提出邀請。
  要是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也許他還不會如此猶豫不決,“嘟!嘟!”
  他桌上的專線響了,打斷他的思緒。
  “傅維恒,哪位。”他報上自己名字。
  “維恒,是媽啦!”
  平時上班時間,他的母親几乎沒打過電話給他,今天的這通電話該不是——
  “你下班時別忘了請你的秘書一塊回家吃飯,記住啊!”
  “媽!人家未必有空吶!”他皺起眉頭,真不知道該拿自己母親如何是好。
  早知一罐茶葉惹來這么大的問題,他應該把茶葉轉送朋友算了!
  但后悔已來不及了。
  “她有空,而且她答應了。”
  “媽你怎么知道?”大事不妙!
  “唉!我已先撥電話問過她了,她沒拒絕我。”傅太太先斬后奏。
  “媽!那你還打這個電話給我做什么?”他有种被設計的感覺。
  “就是告訴你這件事呀!”傅太太听出儿子不悅的口气,忙打著太极拳,“你往往一忙起公事就什么都記不住,所以我決定親自邀請林小姐,好歹人家送我們一罐好茶葉,禮尚往來的是不是?”
  都是茶葉惹得禍!
  “好啦!不誤你辦公時間,就這樣說定了。”傅太太說完馬上挂了電話,讓他想抱怨都來不及。
  “叩!叩!”
  “進來!”他馬上恢复上班的神情。
  走進來的是滿面春風的林雅楓。
  早知一罐茶葉可以帶來這么大的好運,她該早八百年就送了,也不用痴痴等到了今天。
  “傅經理,我下班時候還有點事要辦,所以不搭你的車到府上,不過,我會自己過去的。”
  “林秘書,如果你今天有事就不必勉強,畢竟太匆促了,如果耽誤你的私事就不好。”
  “不會!”她豈可放棄今天這么一個大好机會,何沉還由傅太太親自提出的邀約,這可是千載難逢。“我今天沒有重要事要辦,晚上我一定會到經理家拜訪伯父、伯母的。”
  她都如此興致勃勃,他還有什么話好說。
  他見她一直遲遲沒有离去的打算。
  “林秘書,你還有其他事嗎?”
  “只是想提醒你,下午三點半有個報告會議要開。”在工作上她的确是個盡忠職守的員工。
  傅維恒突然靈光乍現,像她這么一個溫柔的女孩子如果配上薛皓中,應該是絕配。
  偏偏這家伙逃到夏威夷去了,不然今天的晚餐,也許是他當月下老人的最佳時机。
  “林秘書,你覺得我的朋友薛皓中這個人怎樣?”他想先探她的口風。
  “薛先生人很好,有才能、風度佳,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你真的這么認為?”傅維恒簡直狂喜到了极點。
  “是啊!”她相當狐疑傅維恒為什么一副樂上天的表情。“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很好,我只是很高興你對皓中有如此‘好’的印象。”
  看來他這個月下老人當定了。
   
         ☆        ☆        ☆
   
  由于薛皓中的腿長,要追上傅加那并不是件太困難的事。
  “加那,你听我說——”他那個“說”字才出口,傅加那的腳已抬起來,筆直地就朝他胯下的方向要踹過去,幸虧他反應得相當快,否則他可就無顏去面對他家的列祖列宗。
  “喂!太狠了吧!只不過是一個吻,你就想要我絕子絕孫。”
  他的話令傅加那更是火上加油,气得七竅生煙,抓了狂似地猛朝他要害進攻。
  她母老虎不發威還真讓他當成病貓。
  “喂!喂!你別玩了行不行?”他左閃右躲的,兩人一來一往的,可吸引來不少人佇足觀看。
  “加那!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就算真的是你的初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他真的是自討沒趣。
  傅加那簡直气瘋了,卯足勁狠狠地直踹了過去。
  雖然沒中要害,但卻踹中了他的腰部,只見悶哼一聲他疼得彎下腰來。
  “這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她的話未說完,只听見“咚”一聲,薛皓中整個人倒在地上。
  佇足圍觀的人發出惊呼。
  裝死!來這一套!
  傅加那才不會輕易的受騙上當。
  “薛皓中,你不是挺能‘玩’的嗎?怎么才挨了我一腳就裝死?”她用鞋尖挑挑他的胳臂。
  他卻什么反應也沒有。
  四周的人開始吱吱喳喳談論起來。
  “薛皓中,你太丟人了吧!如果被你的那票胭脂俗粉知道你昏在我的腳下,你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毀了,起來吧!”
  他還是沒反應。
  她已沒有耐性和他磨蹭了。
  “你愛丟人現眼就繼續躺著吧!”她哼了一聲旋過身,不理會他徑自想走開。
  “這位小姐,請留步。”叫住她的人是酒店內的大堂經理,他正在為薛皓中檢查傷勢。
  “別替他檢查了,他死不了的。”她口中雖然如此說,但心底卻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怎么一個人可以演戲演得如此逼真。
  “快報警,這位先生受了重傷,昏過去了。”大堂經理大聲的說道:“這位小姐,你不能离開,我們要把你交給警方處理。”
  傅加那當場傻眼了,她蹲到了薛皓中的身邊,大力的搖晃著他:“薛皓中,你別裝了,你快醒來。”
  他什么反應也沒有。
  救護車和警車同時到達了酒店的門口……
   
         ☆        ☆        ☆
   
  夜晚,葉莎梅拿著一只苹果在陽台上的躺椅坐了下來,正想好好享受一下美國的苹果時,從城堡方向飄來鋼琴的演奏聲。
  是他!一定是他!
  她相當肯定吹長笛和彈鋼琴的人是同一個人,而且就是那個同時擁有天使与惡魔臉孔的人。
  多哀傷的曲子,雖然演奏的樂器不同,但卻一樣牽動人的心弦,輕易感染了他的哀傷。
  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在得知他是人之后,她不再感到恐懼,相反地挑起對他的好奇。
  他只是比別人不幸!
  老人的話不斷回蕩在葉莎梅的耳邊。
  想到自己在見到他的臉時,她嚇得暈了過去,就忍不住感到愧疚。
  她的表現一定造成他很大的傷害。
  從他所演奏的曲子中,她知道他內心一定相當孤獨,而且外面對他种种的傳聞,天哪!她真的好難過,為自己的無知感到懊悔。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向他表達自己對他的歉意,也許她可以和他交個朋友。
  “就這么辦。”她很滿意自己的想法。
   
         ☆        ☆        ☆
   
  傅加那真的沒想到自己那一腳竟然真的踹昏了薛皓中,而且還差點因此而被認為是凶手要吃上官司。
  幸虧薛皓中在清醒之后,向警方解釋之后才使她得以無罪釋放。
  不能小看女人的腳力!
  薛皓中已經牢牢記住這一次的教訓。
  “母老虎,我吻了你,你踹了我這么一腳,差點要了我的命,你也該气消了吧?”
  “薛皓中,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或別人面前提這件事,否則——”她嘿嘿兩聲,神情陰森森的,“下一次就不是讓你昏過去而已。”
  天下最毒婦人心,她就是最好的寫照。
  “母老虎,你當真都沒和男人接過吻啊?”
  “薛皓中,你真的很不怕死你知道不知道?”
  由她的反應,薛皓中已百分之百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狂喜。
  “你真是令我跌破眼鏡了,我以為你來美國這么多年應該相當開放了,你該不是還是——處——”那個“女”字在傅加那快跳出的眼睛下,他硬生生吞回喉嚨。
  “薛皓中,你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下流!”要不是見他躺在床上,她真想再踹他几腳,而且最好踹死他。
  “這种事怎么可以說‘下流’?男歡女愛,這是很自然的現象。”
  “薛皓中!”眼看她的雙手握成了拳,他連忙閉上了嘴。
  “好,好,我不說行不行!”他看她一張小臉紅得跟苹果似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悸動。
  他從不知這一向恰貝貝的傅加那也會臉紅,而且羞答答的模樣還真有說不出的嬌媚。
  天!這是他認識的母老虎嗎?
  “喂!你干嘛這么‘色迷迷’的看著我?”她對他的注視感到渾身不對勁,不僅她的臉發燙,她的身体也感到炙熱。
  “加那——”
  “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她說著拔腿就想跑,身后就傳來薛皓中的哀叫聲。
  “你又怎么了?”她看見他滿臉的痛苦,雙手抱著自己的腹部。
  “痛……好痛……”他眯著眼,由睫縫觀察她的神情。
  “你的肚子又痛了是不是?”
  “是……”他要她為這一腳付出代价。“不過,現在又好像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那你就休息吧——”
  “等一下!”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比她更沒同情心的,“你就這么放心地丟下我一個人?”
  “你不是說好多了嗎?”她理直气壯。
  “但我又沒說已經不痛了,万一你走了,我又痛得昏過去,那誰來救我?”
  “那你要我怎么辦?我既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
  “可是你可以陪我,以防万一的。”
  “我陪你?”
  “是啊!是你踹傷了我,你當然有‘義務’陪我。”
  “我——”她想大聲說“不要”,但是卻又說不出口。
  她是哪門子神經接錯線了?
  “怎么?你在怕什么?我現在帶著傷,難道你怕我會欺負你?”
  “我怕你?哈!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你難道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嗎?”她拉過一把椅子就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好,我就留下來‘陪’你,如果你不怕的話。”
  看她趾高气揚的神情,薛皓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手下敗將!她居然說他是她的手下敗將!
  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
  而且他一定要她俯首稱臣,否則他薛皓中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哼!
   
         ☆        ☆        ☆
   
  為了給傅維恒父母留下最好的印象,林雅楓特別精心地打扮了自己。
  平時她因工作的關系,几乎都是穿著端庄的套裝,而且也把一頭烏溜溜的長發梳成髻。
  但今晚,她不但特別挑了一襲白色雪紡紗的洋裝,還故意將自己的長發放了下來,使她看起來更顯嫵媚動人。
  她之所以不直接搭傅維恒的車子到傅家。除了是為了好好打扮自己之外,也希望給傅維恒一個惊喜。
  當傅維恒接過她手上的蛋糕時,的确顯得相當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他确定自己母親不會告訴她的。
  她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維恒,還不快請林小姐進來。”傅太太從屋內探出頭,一見到林雅楓,臉上的表情相當的滿意。
  看來她今晚的邀請是對的。
  “伯母,您就直呼我雅楓。”她落落大方的態度又贏得傅太太的激賞。
  “雅楓,來,快進屋來,”她是婆婆看媳婦,越看越滿意。“還少一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伯母,我幫您的忙吧!”林雅楓可是一逮到机會就不放過的,“我在家里,我媽作菜我也都跟在旁邊幫忙,如果伯母不嫌我笨手笨腳,那就讓我幫您。”
  “好啊!”傅太太猛點著頭,“我們還可以一邊作菜,一邊聊。”
  “媽,”傅維恒當然明白母親要“聊”的內容是什么。
  但傅太太卻不理會他抗議的眼光,拉著林雅楓就走。
  林雅楓不只和傅太太在廚房聊得相當愉快,在餐桌上也和傅先生談得十分融洽。
  令傅維恒相當意外的是她竟然對一些政治、法律上的問題也頗有研究。
  而這兩樣更是傅先生的最愛。
  飯后,她更表現了自己最拿手的茶道,看她沖泡茶的經過,的确也令傅維恒對她刮目相看。
  如果以挑媳婦的眼光來看葉莎梅和林雅楓,顯然林雅楓更討得傅家夫婦的喜愛。
  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經獲得傅維恒父母的好印象,但林雅楓卻沒有感到一絲喜悅。
  因為她同時明白一件事,在傅維恒心中一直有個叫葉莎梅的女孩。
  現在她才了解到為什么傅維恒這么多年來不曾對她有過任何行動。
  “可以談談你的女朋友嗎?”
  坐在傅維恒的車內,她鼓起勇气問。
  一提到葉莎梅,傅維恒整個人頓時覺得精神百倍。
  “莎莎她很可愛,而且相當善良、純真,等她從美國回來,我再介紹你們認識,我相信你一定和我一樣喜歡她,而且你們也會成為好朋友。”
  林雅楓的胃部一陣扭絞,更在心中否定了傅維恒的說法。
  “她什么時候回來?”
  “還不确定,不過也不會太久,她只是去散散心。”一說至此,傅維恒的口气有些許的低落。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仍沒逃過林雅楓的觀察。
  “散心?也許我不該多問,但你說話的口气好像你們之間有什么問題存在,如果你不介意告訴我,也許我可以提供一點意見讓你作參考。”
  傅維恒想了一下,把他和葉莎梅的事說了出來。
  林雅楓一听,臉上的表情相當凝重,但心底卻雀躍不已。
  “听起來她似乎不是很愛你——呃,對不起,我不該這么快下定論的,只是——”
  “沒關系,你的感覺我明白,但我又無法不去愛莎莎,愛上一個不懂你的愛的人是件相當痛苦的事。”
  他的話也說中了她的心情。
  “是啊!”她頗為傷感的,“被愛是幸福,愛人是痛苦的,明明知道相思苦,卻宁愿苦相思。”
  “你——”
  “我和你一樣,愛上一個不懂我的愛的人。”
  車廂內頓時陷入一片宁靜,兩人沉默不語,但心境卻是相同。
   
         ☆        ☆        ☆
   
  真想把他給丟下不管!
  傅加那看著已睡著的薛皓中狠下了心對自己說。
  尤其是他打呼的聲音,天哪!簡直是噪音嘛!
  她趁机報仇似地用力捏了下他的鼻子,而他竟然沒什么反應。
  于是她像個頑皮的小孩,開始捉弄起他的五官。
  先是拔他的眉,乖乖,這么一靠近仔細一瞧,才發現他的眉長得又濃又粗,挺男子气概的!
  然后她的指尖又往下滑動來到他的睫毛,連睫毛都是又濃又密,上帝還真是厚愛了他。
  拔完了眉毛、睫毛,她的手指來到他挺直高聳的鼻子,認識他也好長的一段時間,她怎么沒發現他竟有一個略帶鷹勾的鼻子?
  命書上說,男人的鼻子若帶鷹勾,那這個男人就有自命不凡的傾向。
  “什么自命不凡,簡直是自大狂!”她擠眉弄眼的哼了哼。
  玩完了他的鼻子,她的手來到了他的嘴唇,她應該相當痛恨它的,但是才輕輕的一触碰,有股電流透過了她的指尖流竄至她的四肢百骸,一顆心更如小鹿亂撞。
  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然后挑了個离他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然后像在跟自己嘔气似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薛皓中,你是大色狼、混蛋、王八蛋……”她甚至很不淑女的罵了一句髒話。
  薛皓中要不是用力的掐住自己的大腿,此刻早已忍不住笑出聲。
  他根本沒睡著,也不敢輕易的睡著。
  開玩笑,一只凶巴巴的母老虎虎視眈眈地陪他,他豈敢輕易睡著,免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剛才她捏住了他的鼻子,他原以為她開始展開報复行動了,卻沒想到她會像個頑皮的孩子拔他的眉毛、睫毛、當她的手指滑過他的鼻子來到他的唇時,那神似羽毛的輕撫竟讓他心中有股莫名的騷動,差一點,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想把她的手指含在他的口中。
  不過最令他感興趣的是她急忙跳開的反應。
  咦!怎么沒听見咒罵他的聲音了?
  他微微地張開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竟發覺她已斜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這下他把眼睛睜開來,躡手躡腳的下了床,來到她身邊。
  “喂,母老虎!”他用手戳了下她的腰。
  “嗯……別吵,我困死了!”她扭動了下腰肢,眼皮卻動也沒動一下。
  嘿!嘿!現在該他整她了吧!
  真是風水輪流轉!
  為了怕她也是詐睡,他試著搖醒她。
  證實的結果她是真的睡著了。
  這么好的机會,他若不整整她不太可惜了?但是接触她像孩子一般純真的睡臉,他竟忍不下心整她。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
  “就看在維恒的份上,饒你一次吧!”明知道這理由有點牽強。
  也許靠在椅背上睡得相當不舒服,傅加那睡得相當不安宁,眉心也皺在一起。
  薛皓中搖搖頭,伸手抱起了她。
  她非但沒醒來,反而相當舒服地緊撫在他的胸前。
  此刻的傅加那溫馴得有如一只小貓咪,任誰也無法把她和母老虎三個字聯想在一塊。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重。”薛皓中將她抱到了床上,奇怪,怎么才走了十步路不到,竟覺得渾身燥熱,好像……好像……
  不對勁!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有了不該有的生理反應。
  “呶呶!過來!你死到哪儿去了?”她像在做夢,一只手拼命在床上抓呀抓,不知道在抓什么?
  呶呶又是誰?她的男朋友還是親密愛人?
  “呶呶,過來睡好!”她在抓不到東西之下,竟然拍拍身邊的空位。
  不得了!這小妮子果然有親密愛人!
  什么初吻!根本是誆他的。
  看來他是白白挨了她一腳的。
  這下他怎么可以輕易饒過她?!
  于是他用他的唇吻過她的眉,她的眼瞼。
  “呶呶,別玩了!”她伸手將他推開了些。
  原來她都和呶呶這么“玩”的,他倒想知道他們還玩些什么?
  他壓到她身上,像懲罰她似地用舌尖在她的鼻尖上繞圈圈。
  她突然笑著左右閃躲,“呶呶,不要啦!”
  呶呶果然是她的男人!他像打翻了一缸醋。
  “呶呶——”
  又是這個名字!薛皓中憤怒的用唇堵去她的呼喚。
  這是什么感覺!
  酣睡中的傅加那几乎沉醉在這似熟悉又陌生的甜蜜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喂,薛皓中的舌尖則趁机溜進她的口中。
  沉睡中的傅加那只覺得身体越來越燥熱,四肢像火一般燃燒,意識不清的竟然伸手繞上薛皓中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
  薛皓中全身上下像有顆火球來來回回的滾動著,那股緊繃的疼痛感,几乎要命般的難受。
  不!他必須克制住自己,畢竟他不是她的“呶呶”。
  他對自己喊停,狂亂地沖進浴室,任由冷水淋濕了自己。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可以逃得過這樣熱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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