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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瑪莉的帶領下,徐蓓莎上了二樓,在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
  為了怕暴露自己的身分,徐蓓莎強作鎮定,也不管瑪莉听得懂与否,用英文說要自己進房,請她別再跟了。
  瑪莉倒也不為難,竟點點頭走開。
  哇呼!好險,剛才要不是她夠机警,一旦打開房門,讓瑪莉看到兩個蓓雅站在她面前,瑪莉一定會張口尖叫。
  确定瑪莉离開后,她才推開房門而入。
  房間十分寬敞,內部布置得十分典雅,寬大的床上罩著一床銀絲質床單,所有的家具都具有濃厚的南洋風味,化妝秮上有一面大三棱鏡,正好映出徐蓓莎那姣好的面孔。
  看來,迪奧的態度雖然不甚友善,卻沒有刻薄蓓雅,這房間十分舒适,可惜的是,它卻被用來當作監獄。
  除了房間的裝潢擺設,徐蓓莎還注意到角落有另一扇門,她猜想那一定是浴室。
  徐蓓莎踱到窗前,看到窗外圍著一道鐵欄杆。她試著弄開鐵窗,鐵窗卻文風不動。
  GOD!這么嚴密的防衛,即使神仙也插翅雞飛呀!她頹然放棄心中的念頭,坐回床沿深思著。
  咦?為何不見蓓雅?徐蓓莎慌張的巡視房內。
  忽然,耳畔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響,徐蓓莎心中悚然一惊,卻見從浴室里走出一個女孩。
  兩人瞠目結舌對立了數秒,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莎莎,是你嗎?”徐蓓雅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再眨眨眼。
  “雅,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急死了!”
  “我……好高興見到你!”徐蓓雅奔向她,眼淚已不爭气地流了出來。
  徐蓓莎溫柔的拍拍妹妹的背,將她扶到床沿坐下,不停的為她拭著淚水,慶幸姊妹倆終于見面了。
  “我知道你會來的!”徐蓓雅哽咽著說。
  “誰告訴你的?”雖然才比妹妹早出生十五分鐘,她卻是十足十的大姊姊模樣。
  “我的第六感,你忘了雙生仔有心電感應嗎?”徐蓓雅回复正常語調,“我每天都向上帝祈求,祂還是听見了。”
  “現在我們得赶緊想方法讓你离開,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為何你會遭到迪奧的綁架?”
  于是,徐蓓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徐蓓莎。
  原來大衛為了籌備他們的婚禮,先行到夏威夷,沒想到迪奧卻在此時出現。
  他要求要單獨見她,沒想到……“他真是卑鄙!”徐蓓莎義憤填膺地道。
  “迪奧告訴我,大衛早已有了未婚妻,”徐蓓雅悲泣道:“他還說,大衛不是真心愛我的……莎莎,我不相信他說的話,這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徐蓓莎點點頭,雖然兩人相貌酷似,几乎難以辨認,不過,徐蓓莎眉宇間多了一份堅毅,而徐蓓雅則顯得較為柔弱。
  “當然,他說的不是真的。”徐蓓莎安慰她道:“大衛為了你的失蹤也急坏了,我們不能讓迪奧的計謀得逞,你要對大衛有信心,嗯。”
  “可是我被囚禁在此,迪奧說大衛就快和他的未婚妻結婚,屆時,我才能夠离開這儿。”
  “他簡直是變態!”徐蓓莎气得口不擇言,“他以為他是什么東西,他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吃點苦頭。”
  “可是……”
  “怎么了?”
  “迪奧強迫我寫一封信給大衛,告訴他我已經不想嫁給他了,大衛一定會誤以為我變了心。”
  “這個人渣,他竟強迫你?”徐蓓雅點點頭,“他威脅我。”
  “他根本是畜生!”徐蓓莎憤怒到了极點。“你不必怕,我會讓你离開這個惡魔的。”
  “可是,我怎么离開?”徐蓓雅慌亂地抓著她的手。
  “我自然有辦法!”徐蓓莎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徐蓓莎將自己如何潛入別墅的經過一一向妹妹敘述。
  為了解除妹妹的痛苦,她愿意挺身而出,她對妹妹說出与黃正漢的約定。
  “再過四十分鐘,黃大哥就會來接我,你赶緊出去和他會合。”她決定替妹妹被囚禁。
  “要走一起走!”徐蓓雅不肯獨自离去。
  “你先走,我留下來冒充你,才不會令迪奧起疑。”“可是,如果他發現你不是我——”徐蓓雅仍不放心。
  “放心,我剛才都可騙過他了,表示我的偽裝很成功,再說,從我們小時候到現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我們誰是誰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被揭穿身分。”
  徐蓓莎安慰著妹妹道:“你逃出去后,赶緊去夏威夷找大衛,馬上舉行婚禮,給迪奧來個措手不及,我真想看看他那時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好,我一和大衛舉行婚禮,馬上就報警,把他的暴行公諸于世。”徐蓓雅忿忿不平。
  “報什么警,”徐蓓莎不贊成妹妹的提議,“像他那种無法無天的人,還會怕報警嗎?我還有更好的方法整他。”
  “什么方法?”“就是你舉行個記者會,把我代替你被囚禁的消息告訴媒体,那些記者最愛炒這种小道新聞,一定會大肆渲染,到時,迪奧的面子一定挂不住。像他這种人,一定最在意面子問題。”
  “好主意!姊,我簡直愈來愈佩服你了。”徐蓓雅贊成地道。
  “別高興的太早,”徐蓓莎再次走向窗戶旁,“現在我們得想個方法讓你可以安全的离開才行,你平時都被鎖在房間里嗎?”
  “不是,辿奧雖然囚禁了我,但他仍讓我有四處走動的自由。”
  “那太好了,這樣你也不會迷路。”徐蓓莎放心不少,“你等一下逃出去時得提防保安人員及警犬的巡視,只要避開他們,你一到岸邊,黃大哥就會在那儿等你的。
  如果你先到了,你可以吹哨子,他會馬上抵達的。”徐蓓莎把黃正漢給他的哨子轉交給了妹妹。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你……”徐蓓雅仍憂心忡忡。
  徐蓓莎對她微微一笑說:“別擔心,赶快和大衛完成婚禮,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迪奧被我們愚弄之后的表情,相信一定很精彩。”
  “你要小心提防,他很不好應付。”
  “是嗎?那我在這儿的日子就不會太單調了。”她充滿信心的語調終于讓徐蓓雅安然的离開。
  為不讓自己露出破綻,徐蓓莎決定讓自己跟妹妹更相像。
  首先得從服裝著手,從小到大,她和妹妹在服裝的選擇有很大的差异,由于蓓雅個性外向、活潑又比較熱情,她的服裝通常會比較前衛、新潮。
  徐蓓莎打開衣樹,那滿滿的衣服令她不禁咋舌,顯然是迪奧為蓓雅所選購的,有些連价格挂牌都沒有取下,看了上頭的价錢——GoD!迪奧倒是十分大方,反正像他這种錢多得無處花的人才不會心疼這么一點點小錢。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他選的衣服挺有品味的,看來她可以把自己代替妹妹被囚禁的日子當成度假。太好了!她好久沒真正的休息,現在她倒是因禍得福。
  目前唯一令她擔心的是,妹妹是否已順利的隨黃正漢离開。
  徐蓓莎有些不安的在房間等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小時后,外頭仍靜悄悄的,确定蓓雅已經安全离開,令徐蓓莎雀躍不已。
  她躺在軟柔舒适的床上,也不知是因為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得到紓解,還是自己太過疲倦,她竟然沉沉地睡著……炎熱的驕陽,透過窗戶的玻璃,把房內照得一片殷紅,徐蓓莎緩緩地醒過來。
  她難以置信的對著陽光扮了個鬼臉,自從得知蓓雅失蹤的消息后,她就沒有睡過好覺,沒想到昨晚她竟一覺到天亮,甚至連噩夢也沒有——“砰:砰:”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連忙下床打開房門,見到竟然是昨晚將她逮住的瑪莉。
  由于她不知道蓓雅是如何稱呼她,為了怕泄漏自己的身分,她用微笑和瑪莉打招呼。
  “大少爺請你下樓用早餐。”瑪莉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瑪莉不提,她都疏忽了自己的肚子早已在抗議。
  “好啊!我梳洗一下馬上就好。”反正度假嘛!怎可以不好好享受享受,況且像迪奧這么有錢的人,吃的食物一定很丰富。
  瑪莉投以怪异的眼神,令徐蓓莎警覺地怔忡了下。
  糟了!她忘了妹妹從不吃早餐,現在……唉!管他的,此時若說“不吃”,不更引起老婦人的疑惑嗎?不如將錯就錯。
  她先梳洗一番,然后從衣櫥里取出一件款式簡單的洋裝換上。
  可是當她換好衣服時,赫然發現瑪莉竟然沒有等她已經离開了,OH,GOD!她根本不知餐廳位在哪里,這下子,她只好下樓去碰碰運气。
  昨晚由于害怕會被認出身分,加上燈光暈暗,她只知道別墅很大,今天一看,才知道它是如此大的惊人。
  一慺的大廳足以和一間飯店的LOBBY媲美,至于餐廳……餐廳……正常思到底該往哪儿走時,瑪莉不知何時又悄悄的來到她身后。
  “徐小姐!”這一叫,令徐蓓莎嚇了一大跳。
  “啊……什么事……”
  “少爺在泳池旁用早餐。”她眼中充滿詭譎神情,“你忘了泳池在哪儿嗎?”
  “噢!當然……不是!”想試探她,沒那么容易,“我只是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不舒服?”為了怕瑪莉會說要請醫生來之類的話,徐蓓莎赶緊又說:“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每個月例行的不舒服,女人就是有這种煩惱的對不對?”
  “那你要吃點藥嗎?”瑪莉露出關心的眼神。
  “不用了,忍一下就沒事的。”呼!好里加在。
  “那我們快過去吧!少爺正等著你。”
  “好啊!”阿彌陀佛,可千万別再出什么岔子才好!徐蓓莎在心里祈禱著。
  在瑪莉的帶領下,她來到游泳池畔,只見迪奧很悠閒的享用著早餐。
  對于徐蓓莎的出現,他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以平淡的口气要瑪莉替她送一份早餐。
  瑪莉點點頭,沒一會儿,一位年輕佣人就替徐蓓莎送來一盤丰盛的早餐。
  有荷包蛋、火腿、土司、柳橙汁及咖啡。然后瑪莉和年輕佣人一起离去。
  徐蓓莎毫不顧忌的大快朵頤,她是真的餓了!
  “你今天的胃口很好!”這句話可是充滿疑惑。
  “我相信沒有一個人被囚禁了胃口會好的。”她能体會妹妹被囚禁的郁悶心情。
  “你對我很不滿?”他挑挑眉,銳利如豹子的眼緊緊盯著她。
  “你將我囚禁起來,難道還要我感謝你不成?”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替蓓雅爭回這一口气。
  “我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的口气有著濃濃的火藥味,“是你自己失信在先。
  ”失信……這是什么意思?
  “你拿了我的錢,答應我會离開大衛,但你卻沒做到承諾,我只好采取下下策,將你囚禁起來。”
  “你——說什么?”徐蓓莎惊訝得差點被口中的果汁嗆到。
  如果她沒听錯,迪奧是說蓓雅曾收過他給的錢而答應离開大衛,為何蓓雅沒告訴她這件事?
  “無話可說了吧?”迪奧悻悻然地道。
  不能這么就被擊敗,徐蓓莎轉動腦子,想扭轉乾坤。
  “呵,你以為我和大衛之間的愛情是可以用錢買斷的嗎?你那一點點錢,我才不會看在眼里。”嘿!嘿!真該感謝平時電視劇經常出現這么一句對白,讓她可以派上用場。
  “顯然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想一箭雙雕,你一方面拿了我的錢与我虛与委蛇,一方面又緊緊抓著大衛不放,你這樣貪婪的女人我看太多了,所以找才用非常手段來對付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她欲反駁,他卻大手一揮,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不必再多加解釋,只要你安分的住在這儿,讓大衛和他的未婚妻結了婚,我會讓你走的,而且我還會再多給你一筆錢。”錢、錢、錢!他開口閉口全是錢,他真當她是那种見錢眼開的女人嗎?她雖不明白蓓雅為何要收下他給的錢,但她相信妹妹不是個貪婪的女人。
  “你會給我多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樂子HAPPY一下。
  “你想要多少?”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她想也不想的就張開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十万?”他冷笑。
  “嗯嗯。”她搖搖頭給他一個猜錯了的表情。
  “五百万?”他眯起雙眼。
  “對,就是五百万,”她朝他露出個貪婪的笑容,“不過,我要的是五百万“美金”,而不是印尼幣!”開哪門子玩笑,最近印尼貨幣一直在貶值,她又不是傻瓜,要印尼幣。
  “你很敢開口。”他的聲音可以令民丹島炎熱的天气變成酷寒。
  唉!偏偏她是冷熱不怕的。
  “比起你,這還是小CASE不是嗎?”
  “你高估了自己的身价!”他咬著牙根,一副要將她“拆吃入腹”的表情。
  豹子發火了,但她可不是小白兔,她才不會被嚇得抱頭鼠竄,她可是頭小母老虎,而且是已長出利爪的。
  “錢是你的,給与不給也是由你決定,”她故意裝出一副輕浮的口吻,“但是交易是必須有買賣雙方才可以成立,你是個商人,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和你“談談”,你喜歡怎么想,我無法阻止,但是——”她故意停頓不語,讓他眼中的火焰燒得更烈。
  “但是什么?”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說什么?”他差點就要拍桌子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反剛才的輕浮態度,以正經的口气道:“我說我不要你的臭錢了。”
  “你玩我?”他也隨之起身。
  “中國有句話說禮尚往來,你听過嗎?如果沒有,我勸你去買本成語字典讀一讀,咱們中國有五千年的文化歷史,而你只是個蠻子,印尼人!”
  “你說什么?”他像豹子般扑向她,而她卻靈巧得如同粉蝶般閃開了他。
  明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分了,但那也是因為受了他的刺激,她才會口不擇言,怪不了她!
  “印尼人不是蠻子!”他一步步逼向她。
  “但你是!你綁架了我,又將我囚禁起來,你的行為跟野蠻人有什么兩樣!”她一步步的往后退,原本鎮定的心也隨之忐忑不安。
  老天!他會不會因而抓狂而殺死她?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緊緊攫住了她,雙手還掐住她的頸子。
  OH!完了!她死定了!
  徐蓓莎克制不住地因恐懼而打了個冷顫,原以為他會用力掐緊她的脖子,沒想到他的雙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頰,他雙眸傳送出的訊息更是在她背椎處引起一陣騷動。
  “你怕我嗎?徐蓓雅?”他以一种溫柔得出奇的語調問道。
  “我不怕你!”她冷冷的回應,仍無法平息亂了律動的心。
  “我會知道你說的是謊話還是實話。”徐蓓莎還無法領悟他話中的意思時,他的臉竟對著她罩了下來,他眼中閃爍的光芒令她聯想起惡魔。
  他——他竟然吻了她!唉!這個該死的狂徒!
  迪奧的唇堅實地壓迫著她,她張開嘴想要大叫,他卻趁机占据了她的嘴。
  這是個一點也不溫柔的吻,她想掙扎,想抗拒,但她全身的力量彷彿被他吸光,只能任由他蠻橫的蹂躪她柔軟的唇。
  迪奧原本只想要羞辱她,懲罰她傲慢、無禮的舉止,沒想到她竟能影響他至此。
  老天!她唇瓣的滋味使他血液加速循環,也奪走了他的呼吸。
  他以為她會奮力反抗掙扎,但她卻出人意料的柔軟溫馴,令他內心深處不由得猜想擁有她、和她躺在一起會是什么滋味……OH,GOD!他是瘋了不成?他忘了她是自己弟弟的親密愛人嗎?要不是他的反對,她早已成了他的弟媳婦,而他竟然對她產生了遐想——他匆忙地退后一步放開她,雙眸如同要置她于死地似的瞪著她。
  “現在我明白你不想要錢原因了。”徐蓓莎如同被點了穴般立在原地,她不斷地猛吸气,試圖撫平胸中的波濤——他知道?
  “我不會再讓這种事發生,我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我輕視你這种女人!”說完,他大步的离去。
  徐蓓莎了解他的意思,頓時雙頰被怒火給燒得通紅,這個自大狂竟然以為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去死吧!他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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