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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嘉良坐在床沿看著還沒有清醒的許玲妮。他怎么也沒想到她竟會暈倒。
  看著她緊閉的雙眸,那微蹙的眉心,那隱的透露著倔強的雙唇,他忍不住在她的臉頰輕吻了一下。
  她像個小Baby,十分可愛,十分惹人疼。
  他撥弄著她的頭發,用手指搔搔她的臉。他很少可以這么坐著看一個女人看半天,他很珍惜這樣的机會。
  他認識不少女人,甚至他也見過她們沒有化妝或睡覺的模樣,但是沒有一個可以像許玲妮這么讓他忘情地、而且越看越心疼。
  “噢!”許玲妮動了動身体,似乎是被惊醒了。
  何嘉良禁不住吻了下她的耳垂。她縮了一下,揉揉眼睛,醒來了。
  看見何嘉良坐在床邊,她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里?”
  “我是你的老公,我不在這里,誰可以在這里?”
  老公——天哪!她几乎都快忘記她已經和他上法院公證給婚了,她的心跳加速著。
  “你想干什么?”她本能地把毛巾被拉上,几乎蓋到頭上。
  “干什么?”何嘉良忽然大笑起來:“如果我想干什么,早就做了,還用等你醒來嗎?”
  她相信她現在的臉一定是紅得像番茄一樣。
  “好了!你不要一直蒙著被。”他伸手拉開毛巾被。“快快打扮一下,樓下有不少客人等著見我的小新娘呢!”
  看她?她腦門一陣昏眩。
  “我能不能不要下去?我很累。”她知道她只是在找借口逃避。
  “不行!”何嘉良撫著地的臉,竟有些被地吸引。
  對他的舉動,她先是顫了一下,然后含羞地偏過臉。對男女之間的事她根本不懂,她甚至連接吻都不會。可是當何嘉良一接触到她,她的体內就像有股電流通過般,感覺很奇怪。
  “玲妮!”何嘉良真的沒想到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把雙手伸到她背后擁住她。
  “噢……不要!”許玲妮根本沒來得及躲開。
  他的吻像火一般的熱,教她全身都發湯。尤其是當他的舌緩緩探進她的口中挑逗時,她竟整個身体軟綿綿地,無法動彈——
  他根本讓她無法抗拒,他也不想讓她抗拒。
  何嘉良輕輕地放開她,眼中閃爍著光彩,那是個滿足的眼神。
  這是她的初吻!他知道。
  許玲妮漲紅了臉,從床上一躍而起,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更教她羞得無地自容。
  何嘉良拉住她的手,急急問,語中多了一份關怀。“你要去哪里?”
  “漱口。”她甩開他的手,沖人浴室將門反鎖。
  何嘉良大笑著步出房間,笑聲充盈于室內。
  漱口?多奇怪的女孩子!也虧她想得出來。
  望著浴室鏡子,許玲妮撫著胸口,從境中看到另一個自己。
  嬌媚、害羞。這是她嗎?
  她打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派在自己發湯的臉上,希望藉此降低溫度。
  她絕不可以讓自己為何嘉良迷惘。
  在何嘉良的眼中,自己只不過是金錢交換來的玩偶──每次一想到這,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撕碎般痛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對往后的日子。
  不,她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她是許玲妮,朋友眼中天不怕地不怕的Monica,她要過得比以前還好、還快樂。
  就是這樣!即使何嘉良气勢比她強,她會比他更強。
  走出浴室,她意外地看見二姐玲玲。
  “玲妮,你還好嗎?”玲玲關心的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對玲妮,玲玲和大姐玲玉一樣,都十分愧疚。
  如果今天換成是她嫁給何嘉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承受得了。更何況是生性叛逆的玲妮!
  “爸爸他來了嗎?”雖然玲妮曾因為父親的一番話而恨他、气他,但是他終究還是她的父親,她真的希望他能來看看她。
  玲玲沒有說話,從手提包中取出一個戒指盒交給玲妮,戒指盒是檀木雕的,很精致也很漂亮,里面放著一只鑲有琥珀的銀戒指,款式很特別。
  “這戒指?”玲妮不懂。
  “是爸爸要我交給你的。這是爸爸在歐洲買的,本來是准備在媽媽生下你時送給媽媽的,”玲玲拿起戒指為她戴上,紅著眼眶哽咽地說:“媽媽為了生你去世,而你為了拯救爸爸的事業嫁給何嘉良,爸爸說這只戒指只有你能保有。”
  “二姐——”
  “不要恨爸爸,雖然他不能承受媽媽是為了生你才死的,但是我們都知道他為什么一直表現對你不滿。其實三個女儿中,他最愛你——因為你長得最像媽媽,個性卻最像他,你懂嗎?”許玲玲一口气把話說完。
  “我懂,我當然懂。”許玲妮望著手指上的戒指,眼神望向遠方。
  這戒指有著父親對母親的愛,相同的,也有著父親對她的愛,她知道的。
  她可以体會今天晚上的宴會為什么父親不出席,因為他怕別人說他在賣女儿。
  “二姐,替我照顧爸爸。”長這么大、她第一次這么地牽挂著許嘉能。
  就像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如何的愛著自己。
   
         ☆        ☆        ☆
   
  當玲妮隨著玲玲步下樓梯時,整間屋子忽然由熱鬧而安靜下來,所有的眼光都投向了玲妮。
  她像脫胎換骨似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穿上白紗小禮服,露出性感迷人的肩膀,經過玲玲的巧手幫忙上了淡淡的妝,脖子上戴著紫水晶項鏈,她的美令在場的人眼睛發亮,教人不得不注視她。
  定了定神,深吸口气,許玲妮走向何嘉良,紅唇微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每個男人都為之傾倒。
  “不為我介紹你的朋友嗎?”
  她的轉變教何嘉良惊訝不已,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善變。何嘉良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許玲妮當然注意到在場男士投來的惊艷眼光,而所有的女人几乎都對她恨得牙痒痒的,恨自己比不上她。
  尤其是那几個原本就處心積慮想嫁給何嘉良的女人,看她的眼光銳利得像把刀。
  “我看還是由我來幫你介紹嘉良的朋友吧!”李浩哲說著,竟將玲妮由何嘉良身邊帶開。
  要不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李浩哲還真不敢這么大膽呢!因為他看到何嘉良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似地。他還不時故意的向何嘉良眨眼。
  夏平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想笑,他當然知道李浩哲是故意的。
  他并不出面阻止李浩哲的惡作劇,因為這只是個開始,他知道,往后的日子才有得瞧呢!
  何嘉良一直被他以前的一些女朋友們圍繞著,而他的眼光卻從來沒有從玲妮的身上移開過。
  玲妮說話、微笑、舉止……態度都非常优美,和他第一次看見她時完全不同,她的儀態甚至比任何一個女人還得体。
  更慘的是,李浩哲一直霸著地不放,而他卻一直無法從眾女友這儿脫身。
  許玲玉看到玲妮的轉變也嚇了一大跳,卻也因此放下了原本擔憂的心,因為玲妮看起來沒有她想像中的脆弱,或許是因為她已經想開了吧!
  玲玉走出陽台,外面的空气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著玲妮她不禁有些羡慕。如果換成是她,她知道自己一定沒辦法這么快去适應這一切的轉變,年輕還是比較有韌性的。
  “小姐,要杯酒嗎?”
  “謝謝!我不會喝酒。”
  “香檳不會醉的,當然,不要喝太多。試試看?”
  許玲玉轉過身去,站在她身后的是一個有張智慧、老實臉的男人,比她高出半個頭,態度斯文有禮。好男人就如同坏男人般,都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許玲玉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直覺的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絕對是好男人,他不像會傷害人,也許被傷害的可能性反而較大。
  “謝謝!”許玲玉終于接過那杯酒,因為她已經不想說不了。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走出陽台一點,喝口酒,試著我話題。
  笑意充滿了她的雙眸。
  有些男人會令人害怕,令人設防,令人起戒心。但是這個不會。
  “自然空气總是比人工空气好是不是?”他見她沒有說話,轉過身面對她:“你似乎不太愛說話?”
  “你喜歡話多的女人?”她反問,然后笑了,她的笑是那么的教人窩心。
  “夏平。”他向她伸出手,算是自我介紹。雖然他有些微的緊張,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給他釘子碰,但是他總要一試,不然對自己無法交代,他會恨自己。
  “許玲玉,許玲妮是我的妹妹。”她禮貌性的跟他握了手。畢竟這些年她一直跟在許嘉能身邊幫忙,社交應酬的能力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她自有明哲保身之道。
  或許她沒有玲妮的花容月貌,沒有玲玲的靈秀之气,但是她有靈魂、有內容。
  她的美是成熟的。
  交淺言深,夏平不敢太露骨。
  見他不說話,她眉毛一揚。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妹妹不大像?”
  “雙胞胎也不見得長得像,你是你,妹妹是妹妹。”
  他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惊人。面對眼前這個男人,許玲玉有點失措。
  她可以感受到他令人心悸的眼光。她不像別人所想像的眼光高過于頂,她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一場初戀讓她刻骨銘心,她真的有勇气再接受一次嗎?
  見她半天不吭气。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她正在提高警覺,設下防護网。
  “夏先生,我看你還是快去陪你的女朋友,不然冷落了可不好。”
  “我沒有女朋友!”他不想就這樣的讓机會溜掉,直截了當的說:“屋子內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是我的女朋友。”
  她瞅著他,擺出不相信的態度。
  “你呢?難道不用陪你的男朋友?”他反問她。
  “你說呢?”
  他望向屋里,“好像沒見到什么護花使者。”
  “是沒有。”
  夏平笑了,心中放下一顆大石。
  也許每個人都認為他是個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但沒有人可以看到或了解他的另一面。
  他喜歡許玲玉。沒有什么理由。
  感覺是一种滿奇怪的東西。
  他或許知道要讓她再一次敞開胸怀接受他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愿意一試,只要有机會。
  展望未來才是當務之急。
  夏平知道自己已經有個好的開始了。
   
         ☆        ☆        ☆
   
  許玲妮覺得自己的腮幫子笑得都快僵硬了。
  一整晚她就任由李浩哲帶著她到處打招呼,她根本記不清楚她到底和誰說過話。她十分感激李浩哲一直幫著她,要不是有他的陪伴,她可能會被何嘉良冷落在一旁。
  說不上為什么,當她一見到何嘉良周旋在那些女人當中,她的心里其夠嘔。
  雖然她從玲玉口中知道何嘉良是個多受女人歡迎的男人,但是他難道就不能收斂一下嗎?今天是他們新婚的日子啊!
  她很怀疑今晚的新郎是他還是李浩哲。
  她頹喪地脫掉腳上的高跟鞋。她怀疑今晚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毅力,讓自己异于平常的穿著打扮,她是變了,變得漂亮、吸引人,但是何嘉良根本視若無睹。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她以后都不會再為任何人打扮自己,她要恢复以往的自己。
  今晚的夜色很美,雖然有些累,但是她并不想睡。
  看到房間內那張偌大的雙人床,她心跳又差點漏了拍子。
  她知道何嘉良正忙著告別他那群女人,但是等一下他一定會上來找她,到時候怎么辦?該讓他進來嗎?
  她顧不得一切,想沖到門前將門上鎖,不料門卻在這時打開來,她撞進何嘉良的怀中。
  “我的新娘子追不及待向我投怀送抱了?”何嘉良還是一派嘻皮笑臉。
  “我警告你!”她一副吃人的模樣。
  “我在听?”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地。
  “你別想碰我!”
  “是嗎?”
  何嘉良眼光有著狡猾,有著嘲弄。
  他一手掐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她的后腦,冷不防地又以他的唇封住了她的。
  有了上次的經驗,她要表達自己的主張。這次許玲妮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雖然要做到不是那么容易。
  突然,何嘉良的唇离開了她,眼睛瞪得好大,有著不相信。
  “你把什么塞到我的嘴里?”何嘉良粗聲嘎气地問。
  “口香糖,活該!”她仰起小臉,一點也不怕他生气。
  何嘉良忍不住要笑出來,她竟然把嘴里的口香糖塞到他的嘴?!
  不能笑,不能笑。忍耐!千万要忍耐!何嘉良告訴自己。
  “我警告你,下次你再吻我,可能就不是口香糖這么簡單的玩意儿了。”
  女人!你的名字叫得寸進尺。
  “是嗎?表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了。”他一把抱起她,走向那張大床……
  “放開我!放開我!”她沒想到他的力气會如此大,她的拳打腳踢對他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脅。眼看他就快得逞了——
  何嘉良將她放在床上,把她緊緊地壓在下面。
  這次他沒有吻她的嘴,他竟吻她的脖子、肩膀、手臂、然后胸口……
  許玲妮記起自己穿著是露肩的禮服,他這樣吻下去怎么得了?這……這……
  “放開我,不要這樣!”許玲妮無力地低叫。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何嘉良好像什么都沒听到,他的嘴唇移到她的耳根,她全身開始發散;當他的舌巧妙地得人她口中挑逗時,許玲妮的心几乎跳出來,她感到身体熱得很厲害,人飄飄然地,兩手不自覺勾住何嘉良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這是什么感覺?好美,好甜蜜。
  突然,一切停止了,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了;換來的是,冷淡与不屑。
  何嘉良一把推開她,“這是我給你的懲罰!”何嘉良冷冷的聲音頓時澆滅了許玲妮的所有熱情。
  天哪!她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狠狠刺向他的心髒。他竟如此待她?!
  他沒有回頭,丟下她用力摔上房門,“砰”地發出了一聲巨響。
  此刻,他根本沒有听到另一個聲音,心碎的聲音。
  許玲妮的眼角落下一串淚珠……這個傷口愈來愈大。
   
         ☆        ☆        ☆
   
  許玲妮像個會變魔術的女人。
  夏平和李浩哲的表情几乎是一致的。這是昨夜那個光彩耀眼的許玲妮嗎?
  黑眼眶、蒼白得像張紙的臉,像失了魂似地直盯著面前的早餐,動也不動。
  “玲妮,食物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李浩哲忍不住對她說。
  他和夏平都不是笨蛋。昨晚何嘉良書房的燈一宣亮到天明。
  這也證明了何嘉良并沒有和她同房。
  他們不明白何嘉良和許珍妮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不過昨夜何嘉良那巨大的摔門聲,就夠他們明白這股暗流的洶涌。
  李浩哲向夏平使了個求救的眼色。
  夏平用下巴指指在一旁直看報紙、沒有吭過气的何嘉良。
  夏平很怀疑何嘉良是否真的用心在看報。
  這一張第一版的報紙他自始至終都沒換過。
  這兩個人——唉!
  “玲妮,多少吃一點,不然喝牛奶也行。”夏平知道自己無法繼續坐視不顧,還是硬著頭皮勸他。
  但是許玲妮仍然動也不動一下。
  李浩哲思不住用腳踢了何嘉良。
  “Monica!”何嘉良才出聲,她整個人像受了什么惊嚇般跳了起來。他怎么知道她的小名?那只有死党才知道的名字,他怎么……不過,此時她沒空追究,她只想到要反擊──
  “何嘉良,你是不是又想到要怎么懲罰我?”
  “許玲妮!”天知道是誰在受懲罰,他本來想談和的。
  他為昨日自己的行為感到憤怒不已,但是又有誰知道,他如果不這么說,他一定會要了她,那她現在一定更恨他。其實他是為她好的。
  “你給我听清楚,你雖然用錢買了我,但是你無法控制我的思想,我的心。”她咬牙切齒地朝著他吼。
  “你也給我听清楚,既然知道你是我買來的,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話,不然——”
  “不然怎樣?”
  何嘉良真是气急敗坏了。他真會被許玲妮給气死,還虧她有個那么秀气的小名呢——蒙妮卡。
  她難道就不能在夏平和李浩哲的面前給他一點面子?她就一定要給他出這种狀況?
  “不然你想怎樣?打我?還是像昨晚那樣侮辱我?”
  李浩哲一面瞄著這兩枚炸彈,看來第三次世界大戰要開打了。為了自身安全,他不得不悄悄然地把桌上的餐刀全收了下去,他可不要一早就刀光血影的。
  “我們等著瞧!”何嘉良真的是气昏頭了,扔下報紙,气沖沖地走了出去。唯有這樣,他才保得住男性的尊嚴。他不想傷了Monica,也不想丟自己的臉──至少在夏平和李浩哲的面前他不想。
  夏平看了何嘉良桌上仍然完好的早餐。是他們太疏忽了,他們只注意到許玲妮的异樣,卻沒發現何嘉良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其實讓這兩個頑固的人互相挫挫彼此的銳气也何嘗不是件好事。
  “Monica,你把嘉良气走了,誰陪你歸宁?”李浩哲也隨著何嘉良叫她Monica,他終于用了腦袋說對了話。
  她深呼吸了口气。
  她怎么忘記今天是習俗上的歸宁呢?如果她就這么自己回去,那許嘉能會怎么想?
  但是她也不會拉下臉去求何嘉良陪她一起回去,他說不定正幸災樂禍呢!
  “無所謂歸不歸宁,我想去找朋友散散心,你們不用擔心我了。”她露出了笑容。
  “去散散心也好,不過不要太晚回來,現在的治安不太好,如果太晚就打電話讓我或浩哲去接你。”夏平体帖地說。
  夏平的話真教她窩心。
  為什么何嘉良就不能像夏平或李浩哲呢?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李浩哲還是挺不放心的。
  “我看我陪她去。”
  “浩哲!”夏平叫住他。
  這個傻大個儿,難道當局者迷不夠還要加他一個?
  “讓她自己去吧!她不會需要你或我的陪伴,該陪她的人是嘉良。”
  “嘉良?算了!要是叫他陪她,我看免不了又是一番唇槍舌戰,搞不好還大打出手呢!”
  “你操什么心?”夏平笑著搖搖頭。三個人中就屬李浩哲最純,也最蠢了!“你听過打是情、罵是愛嗎?”
  不會吧?!李浩哲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夏平卻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詭异笑容。
  打是情罵是愛?
  何嘉良加Monica等于——愛情?!
  真不可思議,也不合邏輯!
   
         ☆        ☆        ☆
   
  Monica還是放棄回許家。她不想讓家里的人看到自己這种憔悴的模樣。但她又不知道該去哪里。
  漫無目標地在街上走著。她覺得如果再找不到一個人和自己說說話,她一定會瘋掉的。人在最脆弱的時刻往往最需要朋友。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在楊家大門。才伸手想按鈴,她又放棄似地垂下手。
  今天是星期天,楊家一家一定還在睡覺,她這么打扰他們并沒什么關系,但是她害怕別人的异樣眼光,害怕別人詢問她——
  突然有只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抬起頭,見到的是一臉關心的楊凱文。
  “早安!”楊凱文帶著一抹微笑。
  “早安!”她根本沒有預料會碰到他。
  “你來找凱慧?她昨天和同學去露營了。”
  “噢。”怎么才几天,她的生活全然變了樣。同學——這個名詞似乎對她已有了距离。
  “肚子餓不餓?我們一塊儿去吃早餐。”他看得出她有事,但他卻不提。
  他知道她昨天公證結婚了。他也知道她是為了她父親的事業才嫁人。
  昨天,他懊惱了一天,心情也翻騰了一天。但是,一見到她,他所有的不愉快全消失了。
  他不在乎她嫁給別人,他在乎的是她在無助的時候,她只想到他。
  他帶她到附近的咖啡廳,為她叫了份西式早餐。
  她的樣子像是需要一杯濃濃的咖啡。
  “Monica,你還好嗎?”他見她吃得少,不禁皺起了眉。
  “我很好,謝謝。”她在騙人,他知道。
  三歲小孩都看得出她不好,一點也不好。
  “愿意告訴我你嫁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他不問何嘉良對她好不好,他只想知道何嘉良是什么樣的男人,他竟然可以在短短几天內把原本一個充滿生气的女孩折磨成這樣,如果再讓Monica跟著他,那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我不是嫁他,我是把自己賣給了他,你懂嗎?”她好無奈,卻也毫無隱瞞。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沒有訊任何話,只是定定看著她,眼中有的是了解与安慰。
  Monica心中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為什么中.為什么?連楊凱文都知道諛如何對她?而何嘉良卻一直在傷害她?
  她開始有些后悔,當初的決定是否錯了?她不應該答應嫁給何嘉良的。
  “Monica!”楊凱文關心的叫著她。
  “你不要說,請你不要再說什么,我已經沒有資格,再也負擔不了這么大的壓力,讓我們繼續做朋友好嗎?”
  楊凱文心中一緊,連她都這么說了,他還能說什么?
  朋友?真的只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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