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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官媚!”
  如猛獅咆哮的吼叫傳遍左鄰右舍,內室的門被打開,杜鷹揚雷霆万鈞的跨步走來,滿臉殺气騰胯。
  “上官小姐說她沒空。”智者閃身擋在前頭,面無表倩的說。
  沙發上傅來慵懶的聲音,指示著火惹歡。
  “紅茶請加蜂蜜,不要加糖,另外,請給我檸檬泡芙。”她正忙著喝紅茶,沒空去理會七竅生煙的杜鷹揚。
  “滾過來。”怒吼聲又起。
  “休想。”她悠閒的啜一口紅茶,不以為杵,沒有動怒的跡象,紅唇反倒還噙著嬌媚慵懶的笑。
  “為什么不告訴我,她也在“絕世”內任職?”杜鷹揚瞪視著沙發上的女人,恨不得將她碎尸万段。
  “她?哪個她?”上官媚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盛怒的指向內室,千吻怯怯的探出腦袋瓜子,評估著該不該出來。
  “我是知道你在找一個女人,但可不知道你要找的就是千吻。”上官媚雙手一攤,美麗的臉龐上盡是無辜。“是你們剛剛見面時,兩人神色有异,我才猜出來的。”一切是巧合,她可是無罪的呢!
  只是,她無辜的表情說服不了其他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已被她騙過太多次。
  杜鷹揚眯起雙眸,克制著掐死上官媚的沖動。
  若不是有上官家的掩護,他怎么可能找尋不到千吻?上官媚狡詐得如同惡魔,絕對早已猜出內情,可竟拖到今日,才讓他們見面。要是任務里不需兩人見面,她打算瞞住他,讓他無頭蒼蠅似的狂找一輩子嗎?
  她嬌笑一聲,可沒被嚇著。曼妙的身段徐緩起身,往門外走去,行走時系在腳6踝上銀練輕響,風情無限。“這不是正好嗎?正如我所說的,的确是‘一見如故’了。你就留在這里,保護千吻之余,還可以敘敘舊情,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內室的門框上傳來一聲慘叫,凄厲得像是被人桶了一刀。
  “不!不行,他不能留下,你立刻把他──”銳利的眼光掃來,千吻立刻置身于极地气候,勇气瞬間凍結,身子不爭气的抖啊抖。
  嗚嗚,這招不公平啊!被他那么一瞪,她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千吻,別客气,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護衛會好好保護你的。”上官媚甜甜一笑,撫著貓儿往外走去。
  步出屋子后,火惹歡忍不住發問:“你知道武者就是杜大哥要找的人?”她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智者。藏匿千吻的事情,難道他也是幫凶?
  上官媚漂亮的鳳眼里有光芒閃爍,唇上是嬌媚的笑。“我所說的是,我不知道。”她輕撫著波斯貓,貓儿舒服的眯起眼睛。
  弦外之音沒能逃過火惹歡的細心,她蹙起柳眉,确定上官媚知情不報。
  “意思是,你的确知情,知道武者的孩子就是杜大哥的骨肉?”火惹歡不敢置信,輕捂著唇。“杜大哥費盡心思尋找他,而你明明知情,為什么偏又不告訴他?”
  “絕世”內所有人都知道,杜鷹揚除卻執行任務以外的時間,盡是在世界各地搜尋,只為了找尋某個女人。只是,丈八燈皇照遠不照近,尋遍各地,卻獨獨漏了“絕世”集團內部,誰料想得到,要找的女人竟近在咫尺,而上官媚知悉內情,卻又袖手旁觀。
  上官媚微笑,柔軟的手輕撫貓儿,絲緞般光滑的黑發覆蓋了半張臉,看來更加嫵媚動人。
  “一來,武者不想見他,他們的相會會為‘絕世’的平靜投下變數,再者,你不覺得,看那冷酷的男人為某件事情焦頭爛額多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紅唇微笑著,仿佛沒有半點殺傷力。
  有趣?杜鷹揚耗盡心力的舉動,竟被上官媚稱之為有趣!
  火惹歡全身竄過顫抖,視線無法從上官媚的身上移開。
  惡魔。她完全可以确定,上官媚絕對是惡魔的化身!
  屋子里,哀嚎聲已經轉為連篇抱怨。
  “禮物?我就知道,她送來的禮物,從來都是麻煩的同義詞。”千吻瞪著站在客廳的杜鷹揚,全身乏力的往下滑。厄運已經送上門來了,而且還長得高頭大馬,她躲得掉嗎?
  忍耐了很久的定睿挪到她身邊,用手推了推她。
  “老媽,他真的是……我的父親?”他的眼睛黏在杜鷹揚身上,挪都挪不開,深怕一個閃神,高大英武的老爸就會消失不見。
  “只是生物學上的。”她不甘愿的承認。
  “我身体里有他的基因?哇,老媽,干得好啊!”護衛耶,“絕世”里鼎鼎大名的護衛竟然就是他的規身父親!
  他必須用力捏捏臉頰,疼得齜牙咧嘴,才能确定不是作夢。是曾經偷偷期望過有一個父親,但是老天未免也太厚愛他了,竟給了他這么一個稱頭的生父。
  “你很高興?”千吻抬起頭來,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儿子。
  雖說家里缺了個男人,但是她給孩子的關愛与親情可從沒少過。某于動物的地盤意識,她很不高興杜鷹揚一出現,就得到儿子所有的崇拜与注意。
  瞧見千吻滿臉的醋意,黎定睿很聰明的收斂起滿心狂喜。
  “唔,這是當然的,畢竟我一直好奇他是什么樣的男人,不過,現在證實了,老媽,你的眼光真好啊!”他拍著老媽的肩膀。
  千吻瞪了他一眼,可沒感染到他的雀躍。
  “高興什么?你這沒良心的小王八蛋,我是哪里虧待了你?你生病了,我抱你去敲上官家的門,聯絡衣笙回來替你診治;你要太空總署的計划圖,我動用關系替你弄來;你要到大學里去進修,我去求族里的親戚……”她嘮嘮叨叨的翻起舊帳,覺得自己好命苦。
  淡漠的男性口吻,打斷了她的喃喃抱怨。
  “這些事情,我都會彌補。”杜鷹揚開口道,目光鎖著男孩。
  不知為什么,他流露出的眼神,又讓她想到許久前,她從錄影帶上看見他時的种种。深邃的黑眸里,像是包含著很深刻的情緒,卻又說不出口,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緊……
  不過,當那句話的意義滲進腦海,所有的感動瞬間消失。
  彌補?彌補什么?
  千吻臉色蒼白,雙手亂搖。“不用不用,家里一不缺錢、二不缺人的,不需要你來湊一腳了。”想盡辦法把他的關心往外推。
  “孩子需要父親。”
  “不需要。”她扯著嗓子喊。
  黑眸掃了過來,霎時屋內冷風咻咻的吹,千吻又縮回門框后。
  “讓他自己回答。”他的語气不容辯駁。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定睿身上,偏他大少爺不做正面回應,只擺出一副含羞帶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差沒有雙眼含淚,扑上前去抱住杜鷹揚的大腿,哭喊:老爸,別离開我。
  千吻气得頭頂冒煙,沖動的奔了出來,用食指戳著儿子的額頭。
  “喂,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因為怀恨在心,她戳得可不輕。
  真不公平,怀胎十月的是她,一把尿、一把屎將孩子拉拔大的也是她,如今孩子不但眼耳口鼻都像杜鷹揚,連一顆心也全向著他!
  定睿一臉無辜,努力想擠出抱歉的表情,嘴角卻因為強忍笑意而顫抖。要是讓老媽看到他嘴角的笑,接下來他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短暫的家庭會議終結,維持原判,杜鷹揚仍會留下,她的抗議被父子倆聯手駁回。
  千吻用力咬著紅唇,滿臉的怨慰。這男人才一進門,就搶她一家之主的位子,這還有天理嗎?
  杜鷹揚望著千吻的目光,比望著儿子時,更加深沉几分。只是,那情緒埋藏得很深,除了他心知肚明,旁人無法猜測。
  “我會住下來。”杜鷹揚徐緩走近,低頭瞧著她嘟嘟嚷嚷的臭臉。
  “要住就住啊,反正我說的話也沒人听。”千吻開始自暴自棄,挫敗得想咬門框泄憤。
  定睿倒是很積极,雙眼閃閃發光。
  “一樓有客房,我可以先整理一下,馬上就可以睡了。”他迅速的逃离戰場,為杜鷹揚張羅去。
  “叛徒!我算白養你了。”千吻握著拳頭,嘶聲罵著。
  “我先回‘絕世’一趟,之后會回來。”他來到她身邊,簡明的交代。事情急轉直下,太出人意表,本以為這次的任務,只是貼身保護武者,哪里料得到,武者不僅對組織重要,對他來說更是意義重大。
  他必須回“絕世”總部,交代重要事情,好在未來的一段時日里,將重心全都擺放在這間屋子里,同時,也是擺放在她身上。
  一听到杜鷹揚要回“絕世”總部,咒罵連篇的小嘴驀的閉上,秀眉悄悄揚了起來,大眼睛也滴溜溜的開始亂轉,一看就知道正在打著鬼主意。
  嗯,那是說,還有緩沖的時間嘍?這段時間里,她能否找出擺脫這塊超大牛皮糖的方法?小臉上瞬息万變的表情,全被杜鷹揚看進眼里,他緩慢的傾下身,逼近那張小臉。
  千吻僵硬的后退,直到整個人已經縮到地上。她本能護住胸口,防衛的看著他。
  “你做什么?”這家伙想做什么?該不是想真槍實彈的跟她“敘敘舊”吧?
  黑眸掃過她纖細的身子,眸光濃了几分,卻仍是面無表情。
  “不要想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面前消失,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找出來。”他揖下狠話,莫測高深的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轉身离開。
  确定杜鷹揚离開后,她才癱軟在地上喘气,拍著胸口安撫狂跳的心髒,耳朵因為他的呼吸還覺得格外燙熱。
  老天,今天早上刺激過頭了,完全超過她的負荷。
  她又不是笨蛋,哪會乖乖听他的話,委屈的縮在家里等著他回來肆虐?當務之急,當然要把握時間,積极籌備逃跑事宜啊!可惜身分已經泄底,要逃跑實在不容易,一旦他動用“絕世”的情報网,她可能還沒踏進國際机場,就會被逮回來。
  “老媽,要拿哪床棉被給老爸啊?藍色的,還是綴著小狗的那床?”定睿在客房里開始找起床單,一臉的興致勃勃。
  儿子的稱呼,讓她眯起眼睛,怒气轟的一聲開始狂燃。
  要她束手就擒,任杜鷹揚大搖大擺住進來,在她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哼,辦不到!就算是逃不掉,她也要想辦法阻止他進駐這間屋子。
  千吻沖出門,去找尋脫身的辦法了。
  千吻把來龍去脈說了一次,面前的兩張臉逐漸發青。
  當她說出自己的身分,是“絕世”中的武器設計師──武者時,他們倒抽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當她說出定睿的親身父親是“絕世”中的護衛時,他們臉色慘白,哥倆好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又往后退了一步。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好讓我暫時擺脫他,有時間想辦法脫困。”繞了一大圈,她說出來意。
  兩個大男人開始奮力搖頭,恨不得把腦漿都搖出來。
  “你們不幫忙?”她眯起眼睛,懇求的表情消失,剩下凶神惡煞的狠樣。這對沒血沒淚沒天良的兄弟,竟敢拒絕她?
  亟需有人參与詭計時,千吻想起季家兄弟,立刻火速赶來。
  季老爹是歷史小說作家,在大學內兼課,是定睿修習近代歷史的教授。老爹對這伶俐的天才儿童照顧有加,知道千吻是單親媽媽后,更是格外關照,兩家自然走得极近。
  季家一家子都是搖筆杆為生的,排行老三的女儿小篆,前些日子才剛剛出閣,無巧不巧的,嫁給了“絕世”中的“影子”黑子騫。
  見兄弟兩人這么沒義气,千吻猛的一拍桌子,殺气騰騰的開始發飆。
  “你們平時跟我調資料,可從不曾客气過,現在我有難了,請你們幫個小忙,你們倒成了縮頭烏龜,纖細的指戳著季行書。“你,寫科幻小說時,調了我多少現代斗技的資料?”繼而再戳向季楷書。“你,寫羅曼史時,又調了我多少槍械資料?就連你家的爹──”瞄向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馬上立正站好,換上殷勤的微笑。“季伯伯。”她有禮的打招呼。
  “千吻,今天是來玩嗎?”季老爹淡淡問道。
  “我拿資料來給季大哥。”她笑得十分友善,先前的流氓樣早已煙消云散。
  “雙面人。”行書小聲的抱怨。
  “又麻煩你了。”季老爹看著兩個儿子,示意不可怠慢。
  行書与楷書礙于老爸威嚴,只能忍住滿腹辛酸,把頭垂得低低的,用最小的聲音說出連篇咒罵。
  千吻笑得更甜,拿出特地帶來的“貢品”。嘿嘿,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兩兄弟對老爹伏首貼耳,听話得很呢!
  “季伯伯,您先前要的戰國時代冷兵器匯整,我已經做好了,您還需要什么嗎?盡管說,別客气。”她雙手奉上一疊資料。
  “賄賂。”這次抱怨的,是忿忿不平的楷書。
  兄弟兩人的低聲抱怨,被千吻帶著微笑,私下拐以兩個重重的側踢。
  礙于老爹在場上兩人不敢作聲,只能齜牙咧喘的忍著痛。待老爹离開,行書跟楷書兩張臉同時沉下來。
  “差別待遇!”兩人异口同聲的指控,猛揉被踹疼的胚骨。老天,這女人出腳真狠啊!
  千吻哼了一聲,根本不甩他們的指扛。危机當頭,為了能夠甩開杜鷹揚,他的臉皮厚得媲美銅牆鐵壁,非要逼這兩人當共犯不可。
  “季老爹說了,不可以怠慢我喔,父命在上,你們兩個還幫不幫我?”她逼問,又恢复成女羅煞,不怀好意的獰笑著。
  楷書退到客廳最遠的角落,連連搖頭。
  “為什么連你都跟‘絕世’扯上關系?我們家這是招了什么厄運啊?”提到“絕世”,就想到那面無表情的妹夫,一想到妹夫,他就全身“皮皮抖”,骨頭嘎啦嘎啦響。對于那個神秘組織里的所有人,他全都感冒得很,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為了平撫心中的創傷与震惊,楷書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菊花茶。
  “連你天天對著流口水的隔壁美女,都是‘絕世’里的人。”她存心嚇他。
  “真的?”嘴里的茶,因為惊嚇過度,全噴了出來。
  “假的!”她沒好气的嚷,再拍了一次桌子。“說,一句話,幫是不幫?”她火大了。
  “不幫。”兩人异口同聲,兄弟難得同聲一气。
  “可惡!我要去告訴季伯伯。”她握緊拳頭,馬尾一甩,啪的打中楷書。
  “告狀也沒用,我爹再怎么疼你,也不會忍心讓親身儿子去當炮灰吧?”楷書捂著被打紅的臉,看著激莫名的千吻。“你為什么不認命一點,讓他住進屋里?九年前是你先看上他的,如今重逢了,干脆就把他迎進屋里,定睿有了爹,你說不定也能撈個男人照顧。”羅曼史寫多了,他提著餿主意。
  千吻猛搖頭,馬尾狂甩,啪啪啪啪,一陣亂打。
  要她恭迎杜鷹楊進門,不但讓他做定睿的爹,還把自個儿也奉上?不行不行,說什么都辦不到!
  再說,杜鷹揚是為了定睿而來,可不是為了她。他會執意尋找她九年,并不是為了顧念那一夜的纏綿,只是想确認她是否怀孕。
  在杜鷹揚眼里,她該是礙眼的很吧?要是沒有她的存在,他大可輕易將儿子帶走,不必跟她瞎攪和。那么,他為什么還把那一夜記得那么仔細?甚至記得,她腿間有處心形的胎記……
  一想到這儿,她的粉臉又偷偷紅了。
  眼看兩人仍固執得像石頭,千吻緩慢的垂下頭來,大眼睛眨了眨,眼圈儿馬上就紅了,立刻變成小可怜。
  “要不是事態嚴重,我也不愿意逼你們。但是,我們認識多年,事到如今你們真的忍心袖手旁觀嗎?難道就沒半點俠客義气,不愿意幫幫我?”她可怜兮兮的說道,為加強效果,還感傷的吸吸鼻子。
  硬的不行,她決定改換策略,打算動之以情。
  雖然心中有一點點罪惡感,楷書還是硬著頭皮搖頭。“性命比義气重要。”
  較為心軟的行書卻見不得女人哭,立刻就上恥,示意弟弟別再火上加油。
  “千吻,把你的計划說出來,大家討論看看。”他放軟聲調,坐到千吻身邊,遞出一張面紙。
  小臉轉眼又亮了起來,立刻抬了起來,緊緊握住行書的手。
  “季大哥,你愿意幫我?”這是救命的浮木,可千万要握牢啊!
  行書卻迅速的抽回手,狐疑的看著她。
  一會儿哭,一會儿又笑,這小女人是在演戲嗎?再說,她的那一口子也是“絕世”里的人,他還無法判定,杜鷹揚會不會介意其他人摸千吻的手。
  根据行書几次印象深刻的經驗,“絕世”里的男人可都不好惹,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几年。
  浮木逃開了,千吻暗暗咬牙,仍保持無辜的表情。
  “很簡單的,只要你們其中一個人,假扮成我的未婚夫,陪我去見杜鷹揚,告訴他我們將要結婚,我的安全無虞,而定睿也會受到很好的照顧,他大可滾到天邊去,不用來插手。”她嘮嘮叨叨的說道。
  几乎是在“未婚夫”三字出口的同時,兄弟二人的臉色也刷的變白,而她愈往后說,他們的臉色愈難看。
  這次不用搖頭,更不用說話了,他們直接以行動表示拒絕。兩個男人站起來,一人扛頭、一人抓腳,很有默契的抬起千吻,轉身往大門走,決心把這殺人不用刀的小女人扔出門去。
  跟“絕世”的男人搶女人?開玩笑,他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千吻這條計謀可是會害死人的!
  “啊,你們做什么?放我下來啊!”千吻扭動著,像活蝦般亂扭,但是論起力气,卻完全屈居下風。“喂,你們幫是不幫?說一聲啊,只是假扮我的未婚夫去騙人,很簡單的。喂,喂,不要把我扔出去,喂……啊!”咚的一聲,她被拋出季家大門。
  “喂,你們這兩個該死的──”
  罵都還沒罵完,大門已經砰的一聲。當著她的面狠狠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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