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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色漸晚,星星一顆又一顆的出現。
  一只修長的手儿放下窗帘,遮蓋了窗外滿天星斗。她躺回沙發上,衣服沾了血,臉色蒼白,看來仍舊虛弱。
  离開醫院后,黑杰克十分謹慎,輾轉換了不少交通路徑。入夜后進入山林,又花了半小時左右,才到達目的地。
  這個建筑占地遼闊卻很隱密,磚色暗沉,融入山林之間,看來是黑杰克在台灣的落腳處。他的身分特殊,選擇郊區做据點,是為了避人耳目。
  來這儿的路上,里恩拍胸脯保證,會替她尋找家人,要她安心療傷。還覷了個了空檔,偷偷把主人的名字告訴她。
  先前她奮不顧身的舉動,博得里恩的好感,完全當她是自家人,忙著掏心掏肺,只差沒連祖譜都背出來。
  里恩說,他的主人名叫黑杰克。
  她听到時只是點點頭,垂下眼儿,掩飾眼中閃爍的光芒。
  別說是名字了,她甚至連他的家世來歷、生辰八字,几歲換牙都摸得一清二楚。那雙藍黑色的眸子,早已烙進心里,她想了他二十年——
  不過,他倒是把她忘得一干二淨!
  纖細的小手捏緊裙擺,清澈的眼儿倏地一眯。
  “安琪小姐。”里恩踏入客廳。
  像變魔術似的,她那精明的模樣立刻消失,唇上挂著羞怯的笑。
  “安琪,這是我的名字嗎?”她詢問著。
  里恩心疼的搖搖頭。
  “這是主人替你取的名字,他說,總該給你個名字,比較好稱呼。”
  安琪?他認為她是個失憶的天使嗎?
  澄澈的眼儿里,閃過一絲狡詐的笑意,迅速又恢复純洁無辜的模樣。
  “哇,哪來的美人儿?”穿著考究的年輕男人走進來,一臉的惊艷,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三人都是金發碧眼,面貌与身形姣好出眾,媲美專業模特儿。
  另一個男人也被安琪的美貌迷住,垂涎得很,看得眼睛都忘了眨。反觀金發美女,凌厲的藍眸上下打量著,態度很不友善,明顯不歡迎有別的女人踏進這間屋子。
  “是主人帶回來的。”里恩皺眉,擋在安琪身前,很想開口赶人。
  “黑杰克上哪里找來這么個美若天仙的小女人?”安森好奇地問道,拒絕被擋駕。窩在這里好些天,他都快悶坏了,是黑杰克良心發現,找了個美人回來讓他解悶的嗎?
  “他說過不許任何人泄漏落腳處,怎么反倒自己破了禁忌?”蕾絲皺起柳眉,口吻尖酸。更重要的是,黑杰克帶回的女人太過美麗,讓她心里酸醋直冒,吃味得很。
  倒追黑杰克的過程已經夠不順利了,她從歐洲一路追來亞洲,投怀送抱外加死纏爛打,他卻酷得很,理都不理她,當她不存在。如今安琪的出現,讓她身為女人的直覺開始感到大事不妙。
  “蕾絲,別太計較了,這么漂亮的女人,黑杰克要帶几個回來,我都不反對。”東尼聳肩,攤開雙手。
  “給我閉嘴!”
  “我說的是事實——啊!”尾音上揚,是因為蕾絲狠狠的捏著他的屁股肉旋轉。
  “用不著捏人嘛!”東尼揉著臀部,雙眼含著痛楚的淚水,閃到一旁去。
  安森沒搭理兩人,湊上前來。
  “唉啊,受傷了呢!來,讓我瞧瞧。”他不懂醫術,只是存心想揩油,摸摸安琪那身細皮嫩肉。
  “喂,不准碰!”里恩急忙嚷道,想撥開安森的雙手,保護專屬于主人的權利。在他腦子里,早把安琪當成黑杰克的女人。
  “輪不到你這跑腿的來嚷嚷。”安森啐道,哪肯放過嘴邊的肥肉。
  “放開她。”
  冷戾的聲音傳來,凍得屋內眾人同時一僵。
  門口出現高大的身影,緩慢的走進來,步履穩健,优雅得像猛獸。強烈的存在感彌漫在屋內,壓得人喘不過气來。
  “不過是個女人嘛!”安森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黑杰克的態度有异。
  美女雖然難得,但是還不值得讓他賠上性命,他聰明的選擇收手,以小跑步讓開。
  “哼,一群欺善怕惡的家伙,要不是你們的貴族老爸死命懇求,讓你們跟來台灣,學習辦些正經事,主人早把你們轟出去了。”里恩低聲咕噥著,把這三個人當成寄生虫。
  安森跟東尼是英國某拍賣集團的二世祖,唯一的才能就是花錢,爹娘看不過去,勒令兩人跟著里杰克到台灣來。兩人對拍賣的事一竅不通,完全插不上手,只能整日窩在這里抓蚊子。
  “她是誰?”蕾絲問道,杏眼圓瞪。
  “路上撿來的。”黑杰克淡淡說道,走到安琪身邊,俯身察看她肩上的槍傷。
  “你說過,不能泄漏這里。”
  “囉唆什么,安琪小姐替主人擋了一槍呢!”里恩仗義執言,看不慣蕾絲的气焰。
  “那也不需要把她帶回來!”蕾絲跺腳,就是不愿意安琪待在這儿。
  就算這女人為他擋槍、為他受傷,以他冷酷的性格說來,還是可以不加予理會,最多扔張支票給她,算大發慈悲了,哪里需要特地把她帶回來?
  說穿了,這女人的美貌占了大半因素,那雙水汪汪的眼儿威力惊人,竟然讓他破了例,泄漏藏身之處。
  藍黑色的視線掃來,看了蕾絲一眼。
  “我做事,你無權過問。”語气平穩,眼神卻冷冽如寒冬。
  蕾絲倒抽一口涼气,后退數步,知道自己太過分,已經激怒了黑杰克。她出身豪門,習慣頤指气使,但一身嬌气碰上這男人,立刻宣告無效。
  她低下頭,不敢再吭半個字,在銳利的目光下抖個不停,后悔一時沖動,太過口無遮攔。
  室內一陣死寂,黑杰克環顧三人,确定沒人有异議后,偏頭示意。
  “去做准備。”他簡單的說道。
  “是。”里恩心領神會,立刻明白,咚咚咚的奔出去打點。
  其他三人眼見苗頭不對,不敢久留,含糊的說了几句話,三人成一縱隊,頭也不回地逃出客廳。
  那奔跑的速度之快,活像是屁股上正有一把火在熱烈燃燒。
   
         ☆        ☆        ☆
   
  室內轉眼清場,看得出所有人對黑杰克十分忌憚,不敢杵逆。
  “給你添麻煩了?”安琪低聲詢問,抬頭望著他。
  那三人雖然暫時撤兵,但是等黑杰克离開后,絕對會卷土重來。尤其是蕾絲,臨走前拋下的凶狠目光,像是很不得要她的命。
  看來,待在這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她才初來乍到,還沒能對黑杰克下工夫,就有三個燙手山芋必須先收拾。
  他掃了她一眼,不言不語,視線又回到槍傷上。
  黝黑的大手落在她肩上,動作輕柔得出奇,撕開破碎的衣服,察看傷口。傷口很干淨,血也止了,子彈只是擦過肩部肌肉皮膚,沒有留在里頭。
  怀里的女人毫無防備,滿心信任的靠著他,又香又軟,這無意又天真的誘惑,比其他女人使盡渾身解數、投怀送抱更誘人。
  那雙美麗的眼睛總偷偷瞧著他,天真無辜,卻又像藏著什么秘密,讓他印象深刻,甚至有几分似曾相識。
  撕開衣服的動作震動了傷口,安琪呻吟一聲,緊閉著眼睛,靠在他寬闊結實的肩頭喘气。
  “會疼?”
  “嗯。”疼痛是真的,沒辦法作假,她疼得直冒冷汗。
  “忍著。”
  她點點頭,緊閉雙眼。
  他的口气很冷漠,但是簡單的兩個字,卻透露對她的關怀,她心里暖暖的,疼痛變得不再那么尖銳。
  雖然黑杰克不記得她,但他還是有那么一丁點儿在意她的吧?不管他的在意,是因為她的美貌,或是源于歉疚感,至少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便于她展開行動。
  “唉,那些人肯定又是‘絕世’派來的,上官媚那個魔女,就愛處處找我們麻煩,簡直可惡透了!”里恩端著熱水,從外頭走進來,一邊還忿忿不平的叨念。
  一只修長的腿儿突然伸出,橫在走道上,無巧不巧的絆著里恩。
  他反應不及,雙手一松,整個人往前摔去,滿滿一盆的熱水濺到空中,接著“嘩”的潑了下來,淋得他滿頭滿臉。
  “啊,燙燙燙燙——”里恩尖叫甩頭,被燙得差點脫毛。
  “對不起。”安琪無辜的說道,縮回腿儿。
  “下次請小心。”他苦著一張臉,燙得臉紅脖子粗,但對著那張花容月貌,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瞬間煙消云散。
  他狼狽的爬起身,重新去准備熱水,連同紗布、藥膏一起帶來。這次他很小心的避開先前跌倒路徑,繞道而行。
  黑杰克對這場小意外視若無睹,伸手拿了一個小罐子,輕易的轉開,青綠色的藥膏散發出藥香,讓人精神一振。
  “這是什么?”她瞪著藥膏,低聲問道。
  “衣服拉開。”黑杰克沒有回答,反倒下了命令。
  粉頰微微一紅,抬起手將衣服褪下肩頭,露出傷口,雙手護著胸前。
  不得了,主人要親自替安琪敷藥呢!
  稟性嚴酷冷漠的主人,也會有這么怜香惜玉的舉動,其他人要是也站在這儿,肯定要猛揉眼睛,怀疑是不是看錯了。
  “這是專門治療槍傷的藥膏,必須均勻的涂上。”他力持鎮定,解釋給安琪听,怕此刻笑出聲來,會被主人殺了滅口。
  不過,雖然眼前的男女還服裝整齊,但是气氛卻暖味得很,害他被熱水燙過的臉,變得更紅更燙,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安琪小姐裸露的粉肩。
  幸好沉默寡言的主人開了金口。
  “去調查清楚,我們离開醫院后,‘絕世’有什么動作。”黑杰克清晰的傳達命令,眉頭揪緊,臉色有些陰沉。
  兩個集團雖然同以拍賣牟利,性質相同,難免有几次搶生意的紀錄,但是嚴格說來那都是小事,兩方勢力應該井水不犯河水。偏偏這几年里,上官媚處處与洛爾斯為敵,炸他的倉庫、毀他的船只、斷他的貨源,次數頻繁得不可思議。
  一些局外人看不過去,還偷偷詢問,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那個混世魔女?
  這次會來台灣,為的也是一探究竟。部屬們早已摩拳擦掌,急著轟破“絕世”大門,押著上官媚回來治罪。
  “是。”里恩領命,不當電燈泡,腳底抹油的開溜了。
  室內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跟黑杰克綿長沉穩的呼吸聲比較起來,她的气息紊亂得多了。
  她緊閉著眼,紅唇擦過他的頸部,看似無意,實則有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高大結實的男性身軀,好像頭動了一下。
  頭一次接触男人,安琪的心也怦怦跳個不停,血液加速流動,耳中嗡嗡作響,心頭小鹿亂撞,讓她聰明的腦袋,難得的失去作用,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她唇下的肌膚、手下的肌理,都熱燙而結實,他的体溫傳過來,讓她全身也跟著熱燙起來。
  他摸起來跟以前不同呢!硬而平滑的男性肌膚,結實得很。
  “手別擋著。”頭上響起命令。
  “但是——”小臉倏地抬起,猛眨眼儿。呃,他該不是要她脫光光吧?
  “放開。”他又說道,看那嚴肅的表情,肯定不是在開玩笑。
  “我不——”血液瞬間往臉上沖,粉臉成了紅苹果。
  “我說放開。”藍黑色的視線掃了過來,藍色的光芒轉濃,閃爍得像上好的鑽石。
  拒絕的字眼溜到舌尖,才陡然想起,此刻該要維持嬌柔形象,不能夠泄了底。
  唉,要是選在此刻變臉,泄漏自個儿的居心叵測,以黑杰克對“絕世”的深惡痛絕程度看來,她絕對會被大卸八塊。
  不行不行,為了大計、更為了小命著想,她不能再堅持了。
  “我可以自己來。”她小聲提議,想拿回藥膏,自立自強的敷藥。
  “你沒辦法自己處理。”提議被駁回,黑杰克堅持代勞。
  很難得的,她的勇气竟然有些不夠用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為非作歹、聲名狼藉,狠事做盡,在他面前卻成了小媳婦,畏畏縮縮的,雙手抖得好厲害,就是沒辦法松開衣服。
  “快。”藍黑色的眸子里出現不耐。
  “唔——”她深吸一口气,被催得沒法子,只能緊閉雙眼,豁出去的松開手。
  衣衫飄落,丰潤柔軟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她就算再詭計多端,到底還是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半裸著身子,怎么可能不羞窘?
  更何況,眼前的可不是一般閒雜人等,而是她偷偷愛了好久好久的男人——
  嗚嗚,可惡,現在讓她羞成這樣,這筆帳她可要好好記下,以后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黑杰克的表情高深莫測,視線掃過她裸露的上半身,從雪白的渾圓到淡淡粉紅的蓓蕾,一路下滑到纖細的柳腰,沒有任何遺漏。
  他的視線好燙,像是一把很熱的火,只是被看著,她就忍不住發抖。
  冰涼的藥膏涂上傷口,又是另一項刺激,冷得她顫抖不已,只能低低呻吟,抓緊指下的男性肌肉,聲音軟得像貓的咪嗚聲,讓人心頭一酥。
  黝黑的指掌在雪白的肌膚上移動,造成煽情的視覺效果,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口干舌燥,呼吸困難。
  她咬緊紅唇,雙手有些顫抖,完美的計謀里,迸出一個小小的差錯。
  糟糕了,千算万算,她竟沒有算計到,一靠近黑杰克,心跳就亂得不像話,甚至忘了該怎么呼吸。
  “痛嗎?”低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那么,是會冷?”聲音又響起。
  奇怪的問題,倒讓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不會。”室內很溫暖,更何況在他的視線下,她熱得不像話呢!
  “是嗎?”指尖滑過丰盈,粗糙的皮膚触及柔嫩嫣紅的花蕾,往上略略一挑,帶來触電似的酥麻感受。
  哇!他他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遭遇奇襲,她惊喘連連,雙手往前一伸,本能的就要推開他。
  但是一雙小手才剛触及他的胸膛,還沒來得及用力,手腕就已經被制住,又麻又痛,動也動不了。
  黑杰克只用單手,輕易的就制住她,猛地將她拉近,嬌小的身軀跌進他怀里,赤裸酥胸緊貼著他的胸膛,無比的柔軟香膩,軟得像可以揉進他身体里。
  “啊!你——你、你做什么?”破天荒第一次,她連話都說不好,柔嫩的肌膚摩擦著布料,帶來連番刺激。
  “你死纏著我回來,難道沒有想過,我會向你需索什么?”俊朗的五官逼近她,目光顯得銳利閃亮,有著野性的活力,看來危險极了。
  那是猛獸狩獵時的目光,而此刻半裸的她,無疑就是最可口的獵物。他剛剛東摸西摸,是在挑選要從哪里下口嗎?
  “你想要什么?”她可怜兮兮地問,努力裝清純。
  “要你。”薄唇一勾,邪惡得很。
  不會吧?這么快?難道不多些時間來培養感情,他打算盡速享用她?
  糟了,雖然打定主意要誘惑他,拐得他服服貼貼,但她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總也需要時間,好做做心理准備嘛!
  “呃,我感謝你的收留,但是,我不也替你擋搶——”她小聲說道,因為心慌,所以演得分外賣力。
  這無助小女子的角色要是演得不夠好,一是漏陷,被他當場打死;二是說服力不夠,被他一口吃進肚子里。
  “想賣我人情?”他眯起眼睛,看來不大買帳。
  “不,不是的。”
  她的慌亂表現,讓他下顎一束肌肉抽動,藍黑色的眸子瞬間格外明亮,卻又立刻被嚴酷覆蓋。
  兩人貼得好緊,她難受得想挪動身子,他卻不松手,她等于是貼著他蠕動,肌膚緊貼著他的每一部位摩擦著。雖然還隔著衣服,但是酥麻的感覺依舊強烈,讓她手腳發軟。
  柔軟的大腿內側,刷過他熱燙堅硬的欲望,讓她連連喘气。屬于他的男性傲然抵著她,逐漸膨脹堅硬,有著燙人的熱度,看來蓄勢待發,很不怀好意。
  “呃,請你——放開——”她說得吞吞吐吐,盡力想跟他的傲然保持距离,但他偏又不放手,兩人貼得緊緊的,她等于是坐在他他他“那個”的上頭
  唉,古人有云:如坐針氈,說的大概就是這种情形。不過她可以确定,他的尺寸可比“針”大得多。
  話說回來,怀中有半裸的美女,抱在一起又磨又蹭的,黑杰克要是沒有反應,她住后的幸福才堪慮。身下的“威脅”蠢蠢欲動,至少可以證明,他的男性机能沒問題。
  許久之后,她緊張到快缺氧時,黑杰克才松開手,放開對她的鉗制。
  一得到自由,她像只兔子,立刻躲到沙發后頭去,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儿,拼命眨啊眨。
  如果黑杰克是打算嚇唬她,那么,他完全成功了,她嚇得雙腳發軟,几乎放棄計划,想奪門而出。
  “記著,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想跟著我,就必須付出代价。”黑杰克意味深長地說道,高大的身軀离開法式軟椅,漠視下腹的灼熱緊繃。在他雙腿之間,欲望仍未消褪。
  嘿嘿,她也不是善男信女,兩人不正好是天生一對?
  她頭儿全得低低的,眼儿盯著他的鞋子看,沒有瞧那張俊臉,知道危机解除,暫時已沒有危險。
  “里恩會安排你的住處,我每晚會到你房里。”
  “呃——每晚、到我房里?”小臉抬了起來,錯愕的看著他。她無法決定該慶幸他中了美人計,還是立刻逃走。
  靠近黑杰克后,她敏感的察覺,他的力量太過強大,几乎超過她所預期,別的不提,光是他造成的奇异魔力,就讓她方寸大亂,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
  “這藥膏必須每天涂抹。”他掃來一眼,知道她想歪了。
  “喔。”她吞了一口口水。每天?意思是,這种尷尬事情,每晚都要來上一回?
  逃得了今天,不一定逃得了明天,以他眼里隱隱燃燒的情欲火痕看來,她的緩刑不會持續很久。
  怎么辦呢?她心儿怦怦的跳,自個儿的反應好奇怪,她有些慌了手腳,理智跟冷靜早就溜到十万八千里外。心里的感覺陌生得很,她從來不曾有過。
  有些害怕膽怯,心慌意亂,而且——
  還有几分的期待。
   
         ☆        ☆        ☆
   
  屋子的另一角,三只敗陣公雞,喔,不,是二公一母,正湊在一起討論,個個臉色凝重。
  “你們哪個人找机會上了那女人,把她帶离這里,隨便帶到哪里去都行,玩膩,玩殘后再把她扔了。”蕾絲焦躁憤怒,不停咬著涂滿寇丹的指甲,說出最惡毒的計謀。
  黑杰克慣于獨來獨往,冷漠嚴酷,從不曾對哪個女人如此關心。听見里恩炫耀似的說,黑杰克親自替那女人敷藥,蕾絲鐵青著臉,差點咬斷牙齒。
  現在是敷藥,過几天后,說不定就帶上床“照顧”了。她絕不能袖手旁觀,一定要阻止!
  “那很危險。”安森沉吟,想起那雙冰冷的藍黑色眼睛,全身竄過寒顫。
  “我還想活命。”東尼在一旁答腔,不敢妄想動黑杰克的女人。唉,從獅子嘴里搶出肥肉,可能都比這件事容易。
  “別告訴我,你們不想要那個女人。”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心虛的不說話。
  “那么,我們利害關系一致,看那女人膽小的模樣,被男人侵犯后,肯定沒臉告訴黑杰克。你們的手腳要是夠快,他絕對逮不到你們。”
  色字頭上一把刀,雖然危險得很,但是兩人滿腦子都是安琪的絕美模樣,早被男性荷爾蒙沖昏頭,兩耳之間的腦子沒了作用,倒是兩腿之間的欲望成了指標,急著想一親芳澤。
  “你要我們怎么做?”安森率先倒戈。
  “笨,拐女人還要我教嗎?看是要下藥,還是要強上,都隨便你們,反正務必把她生吞活剝。”蕾絲罵道。
  “那黑杰克怎么辦?”人多膽子也大了,東尼跟著下海,想分一杯羹。
  “你們處置那女人的時候,我可以去色誘他。”
  “你色誘過好几次了,但沒有一次成功、啊!”尾音上揚,媲美世界男高音,東尼的屁股再度受到熱烈招待,被捏得几乎紅腫。
  三人圍成一圈,頭靠著頭、肩并著肩,仔細的籌划詭計,還慎重的做起沙盤推演,妄想一石二鳥。
  蕾絲嘴角噙著微笑,笑得很是惡毒。她迫不及待地想攆走安琪,拉回黑杰克的所有目光。
  敢跟她搶男人?哼,門儿都沒有!那嬌嬌弱弱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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