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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地板很冷,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更快。
  安琪有點不安、有點期待,還覺得意外的刺激。她來到床邊,垂著眼睛,偷偷的觀察著。
  為了配合他高大的身軀,這張床很巨大,舖著又厚又軟的羊毛墊,還有冰涼的絲質被單,黝黑結實的身軀半躺在上頭,看來放蕩而危險。
  “上來。”簡洁的命令又傳來。
  “呃——我——”粉臉通紅,頭儿垂得更低。
  要女人主動?這不好吧?
  黑暗中驀地伸來一只手臂,強而有力,迅速將她住床上拉去。
  “啊!”安琪低喊一聲,往大床跌去,整個人撞進溫熱寬闊的男性胸膛。他結實的胸膛,几乎要把她撞疼了。
  “你想我?”藍黑色的視線閃爍著,飽含神秘的光芒,逼視著她。
  安琪點點頭,眼睛垂得低低的,熱燙的手掌突然擱上來,察看她的心跳,她惊喘一聲,差點跳床潛逃。
  沒能退開多少距离,擱在腰間的大手,猛地又將她拉了回來。
  “你來了,就不許离開。”黑杰克嘶聲說道,霸道极了。
  她吞了吞口水,瞪著他看,心底竄過一陣顫抖。
  “害怕?”
  “沒有!”開玩笑!她是什么人?字典里可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不過,連她也不明白,自個儿的聲音為什么會抖得亂七八糟。
  頭上傳來低沉陌生的聲音,像是男性渾厚的笑聲。她困惑的抬起頭來,在黑暗中搜尋,卻只看見他神秘的眼睛。
  他會笑?可能嗎?
  “小騙子,你還有多少謊言?”熱熱的呼吸,在耳邊、發梢盤桓。
  安琪咬著紅唇,頻頻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這不是她的愿望嗎?她早就夢想,有一天能夠屬于他、能夠得到他——
  唉,如果她能克制此刻的緊張就好了,她習慣掌控全局,實在受不了這种心跳加速的緊張。
  他強迫她抬頭,薄唇印上水嫩的紅唇,品嘗她的香甜。
  安琪輕輕推開他,抬起頭來,半跪在黑杰克怀里,主動貼上那張太好看的薄唇。
  他挑起一道濃眉,讓她生澀的親吻著。
  “我喜歡你。”她輕輕說道,紅唇摩擦著他,坐在他的怀中,歎息著說出真心話。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糟糕,他發現她的小秘密了?
  “你向里恩問出我的作息,刻意在書房里裝睡,引我吻你。”黑杰克淡淡地說道,舔過她嫩嫩的唇。
  早就發現,她澄澈的雙眼無辜的眨動,像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情欲的小女人,卻又處處在誘惑他。
  粉嫩的臉儿,在黑暗中嫣紅,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還好、還好,他只看穿一些些,她最重大的秘密還很安全。
  她雖然生性狡詐,說起謊話卻流利得很,但是每次迎向那雙藍黑色的眸子,她就覺得好心虛。
  抬眼卻看見絲薄被單下清楚賁起的輪廓,她呆了一下,甚至忘記移開視線。
  呃,這個男人睡覺時難道都不穿衣服的?
  “看什么?”他的聲音里,添了一絲興味。
  “看呃,你、你沒穿衣服。”她的視線左移右挪,不知道該看哪里。該死!這不是偽裝,她的心跳真的快得不像話——
  陌生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她确定那是笑聲。她沒有听錯,他真的會笑呢!
  黑暗造成親密感,他的怀抱很溫暖、很安全,讓她想起小時候要賴時,他也常會抱著她,讓她坐在他怀里,念那些艱澀的課文給她听。
  呃,更正,他小時候抱著她的時候,可不會用——用——用“那個”頂著她。
  “我習慣裸睡。”
  “喔。”她小聲地回答,幻想他全裸的養眼畫面。
  “這很方便。”
  她很想看呢!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緊窄的腰,肯定很——呃——他說什么?
  “方便什么?”話才一說出口,她就想咬掉舌頭。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的眼神那么炙熱,連那儿都已經“蓄勢待發”,哪里還需要問,所謂“方便”是針對哪方面的。
  他勾起嘴角,將她柔軟的身子放低,高大健碩的身軀壓下來,黝黑的雙手探進睡衣里,三、兩下就把睡衣剝下。
  “我想——我們——”她吞吞吐吐,事到臨頭還想搬出培養感情的論調,多少拖延些時間。但熱燙的舌滑進她嘴里,不讓她再發言。
  嗚嗚,逃不掉了,況且她今晚溜進來,就是要誘惑他,供他好好“享用”的。他這种男人,可不是她隨意撩撥后,還能全身而退的。
  熱吻持續著,她無助的承受他的需索,生澀的反應,緊貼著他的胸膛。不怀好意的大掌伸過來,扯開薄薄的蕾絲內衣。
  她低呼一聲,不由自主地顫抖,本能的想遮掩,小手卻被他握住,美景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灼熱的視線掃過,黑杰克險些無法呼吸。映入眼帘的是一對粉嫩的丰盈,雪膚凝脂,吹彈得破,丰盈的頂峰,是誘人的粉色蓓蕾。
  安琪喘息著,扭著纖腰,想逃避愛撫,但放置在腰間的大手,卻讓她動彈不得,另一手逐漸從腹部上移,順著丰盈描摩圓弧,指上粗糙的茧帶來電流似的快感。
  “啊嗯!啊……嗯嗯……”刺激傳遍每一寸肌膚,又柔又膩的輕吟,從咬緊的紅唇間泄漏。
  “你好美。”他粗啞地說道,薄唇再度貼上她,靈活的舌模仿男女交歡的舞步,吸吮与沖刺,挑弄她的情欲。
  她的肌膚浮現紅暈,以及點點香汗,只剩下一層菲薄的底褲。柔軟的掌心貼著他的胸口,結實熱燙的肌膚,傳來一股异樣的刺激。
  他修長的指隔著布料滑過花瓣,尋找濡濕柔嫩,在花徑入口流連,布料稍微陷入,浮現濕印子。
  “唔!”安琪全身一顫,纖腰拱起。
  欲望熱燙而堅硬,疼痛得接近難忍,要不是不愿意弄疼她,他簡直想撕開那層底褲,直接埋入她的体內。
  龐大的男性身軀擠入腿間,將修長的腿儿分開,羞得她不知所措。她全身都在發燙,低聲輕吟著,被強烈的快感折磨得快哭了,空虛的饑渴在下腹形成,讓她好難受。
  一聲低咒聲響起,接著她腰間布料一緊。
  嘶——
  “啊!”安琪發出低低的呻吟,不敢動彈、更不敢去查證,只能夾緊雙腿。偏偏他又擋在那儿,她的腿根本無法并攏。
  最柔嫩羞人的雙腿之間,暴露在他灼熱的目光下,修長晶潤的腿儿之間,隱藏著春泉,有著誘人的桃色嫩肌。
  他的指尖撫摸濡濕的花瓣,指尖落在粉紅色的花核上,輕揉慢捻,帶給她強烈的快感。
  安琪低喊出聲,拱起身子劇烈顫抖,腦中完全空白,春潮流泄,沾染他的指掌。她滿臉羞紅,水汪汪的眼睛望著黑杰克,隨即閉上眼睛,帶點羞澀地顫聲低嗚。
  不知經過多久,黑杰克抱著她坐起,激烈的動作慢慢地緩下來,熱燙的堅硬欲望,抵住柔嫩的花瓣,試探汨滿春泉的花徑。
  “等,等等,那個——呃,會、會很痛嗎?”她小聲地說,花瓣間漸增的壓力讓她全身緊繃,開始怀疑他那巨大的欲望,會把緊窄的她撕裂。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几乎想尖叫。
  他就不會安慰她,告訴她不會疼?或是只會疼一下下,諸如此類的話嗎?就算是說謊也好啊!
  “我不是女人。”他誠實地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升起怒火,緊張倒飛走了一大半。
  “你就不能——啊——”撕裂的痛楚在体內炸開,罵人的話語,全轉成無助尖叫,她惊慌的推拒,怕他會帶來更多疼痛。
  柔嫩花徑被撐到极限,痛得她直吸气。
  嗚嗚,他好卑鄙、好可惡、好過分,竟然趁著她分神的時候,就——
  “你——你——出去、出去——”她慌亂的低嚷著,想把他“推”出去,卻只是把他包里得更緊。
  他把她撐得好緊,甚至可以在体內深處,感受到他的心跳,每一次掙扎,都只讓熱燙的巨大滑得更深,更尖銳的快感,從体內浮現,跟疼痛交織。
  “會痛嗎?”他低聲問,注視她的小臉,欲望持續深入。環繞他灼燙欲望的花徑,緊窄而溫熱,讓他為之銷魂。
  她狂亂的點頭又搖頭,搖頭又點頭,感受著痛楚和興奮,緊緊抱著他,緊閉雙眼,忍受著雙腿間傳來的強大力量,以极為惑人的呻吟發泄著
  他身上滴落的汗水,和她一身淋漓香汗相融,他發出低吼,擺動強健的腰,讓欲望貫穿她的柔軟。
  安琪摟緊他的后頸,嬌小的身軀后仰,回應著每一次深入。
  痛楚漸次減少,她只覺渾身酥麻,身不由己地擺動著腰肢,秀發散逸,紅唇綻開,吐著銷魂的喘聲及吟哦。
  “啊……黑杰克……啊、啊、嗯啊!”她雙手虛軟,再也攀不住他,酥軟的仰倒在大床上。
  身上健碩的男性軀体,順勢向前傾跪,托高她的后腰,攻勢更加狂猛。
  安琪的腿儿環盤在他緊窄的腰間,勉強抬頭望著他,眼中水波盈盈。她慵懶的垂下頭,卻正好望見他進占她花徑的景況,堅挺的欲望反覆進出——
  羞人的畫面,看得她全身燙紅,匆忙的撇開小臉,一只大手卻扣住她的下顎,不許她移開視線。
  “看著,”黑杰克靠在她耳邊,呼吸灼熱,口吻熱烈。“我要你看著,看我怎么占有你。”
  激烈的動作不斷襲來,撞擊嬌小的身軀,几乎將她頂离床舖。
  “黑杰克——”她低喊著,仰望身上汗濕的俊臉,心里好羞、好亂。
  他置若罔聞,冷靜与嚴酷蕩然無存,眼中只剩野蠻的情欲,狂野放肆的從她体內掠奪歡愉。先是將堅硬欲望緩慢退出,几乎要离開她時,再狠狠的一擊,貫穿柔嫩花徑,凶狠的沖刺著。
  迷人的歡愉攻陷神智,她難耐的掙扎,花徑緊縮,將他的欲望環得更緊。
  起伏沖刺的黑杰克發出激烈低吼,臉龐因狂喜而扭曲。
  安琪有此震撼,沒想到竟能這樣控制他。她的動作,駕馭著他的反應,他最脆弱又堅硬的那一處,完全被她包納,掌全局的感覺讓她著迷。
  “該死!”他的聲音粗啞,類似咆哮,藍黑色的眼睛銳利閃亮,握住她纖細的腰,凶猛的欲望更加深入。
  “啊!”安琪嬌吟一聲,承受不住,纖腰重复挺起落下,不知是想逃開,還是想迎向他的攻擊。汗濕的小臉上,有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小女巫,你很得意嗎?”黑杰克凶狠的質問,汗水滴落在她白嫩的肌膚上。
  原本是体恤她的疼痛,他克制住欲望,初夜時不想太過激烈,但是她太過調皮,竟用美妙的身軀折磨他。他僅存的怜惜与仁慈,在她纖腰款擺時,全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沖刺一陣猛過一陣,室內有著男人的低吼,以及女人的婉轉嬌吟,春意濃得讓人口干舌燥。
  “啊、啊……不要了……我受不了——”熾烈的羞意和亢奮,簡直快要把安琪逗得發狂了,只能透過十指將這一切向床單拼命發泄。
  “就是要讓你受不了。”他額上有著汗水,眼里閃爍著光亮,拉近粉紅的小臉,不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
  藍黑色的眸子光芒四迸,藍色的光芒轉濃,閃爍得像上好的鑽石。他盯著她看,特殊的藍黑色澤,像是要烙進她的心里——
  她下意識的亂抓,摸索到松軟的羊毛,小手猛地一扯,便緊緊擁在胸前。軟滑的皮毛,摩擦著白嫩的丰盈,配合花徑內強烈的沖刺,剛柔并濟的快感,使她腦中一片空白。
  “別怕,跟著我。”他粗啞地說道,抱緊她纖細的腰,欲望連連沖刺,帶著她奔向頂峰。
  每一次的動作,她自然而然地配合著。從她的呼吸、到他的低語;從她的悸動、到他的愛撫;她意亂情迷,感受他全身緊繃,嘶吼出聲,嵌入她体內最深處,而后釋放熱燙的体液——
   
         ☆        ☆        ☆
   
  里恩張大嘴,口水流了三尺長,睡得不省人事。
  倏地,他腰間一疼,像被人踹了一下。他立刻跳下臨時的床舖,憤怒的掃視四周。
  “誰、誰踹——唔、唔唔晤——”一只拖鞋精准的塞進他嘴里,制止他在夜里的叫嚷,呼號變成悶哼。
  可惡!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偷襲他丫——呃!
  黑杰克站在他面前,低頭望著他,面無表情,全身赤裸著,只隨意在精瘦的腰間圍著一條毛巾。
  里恩立刻站好,委屈的把拖鞋拿出來,偷偷吐了几下,怕吞了髒東西。嗚嗚,主人好過分,拿拖鞋給
  他吃,他只是睡得沉了些啊!
  “准備溫水跟毛巾。”黑杰克簡單地下了命令。
  “是。”里恩一臉困惑,克制著打呵欠的沖動。“要端到哪里去?”
  “我房里。”
  腳步踏出去兩步,茫然的臉又轉了回來。“主人,您半夜要毛巾做什么?”總不會是興致來了,想擦地板吧?
  “安琪要用的。”
  “啊,安琪小姐?”怪了,小姐半夜不睡,要熱水、毛巾做啥?而且,不乖乖待在自個儿房里,還溜達到主人房里——
  啊!
  里恩腦中靈光乍現,總算明白了。他嘴角咧得開開的,高興极了,連忙去准備。
  高大的身影走回臥室,步伐寂靜無聲。
  黑杰克走到床邊,注視著沉睡中的粉臉。五官深刻的俊臉,沒有白晝時的嚴酷,反而添了溫柔。
  她沉睡的樣子格外嬌美,粉嫩的臉頰上,紅嫩的唇毫無防備的輕敵,像在等待一個吻。他低下頭,薄唇擦過紅嫩的唇,呼吸著屬于她的淡淡芬芳。
  “唔——”她慵懶的睜開眼睛,在高潮后全身無力,又困又倦
  他的手分開她的腿儿,用溫熱的毛巾擦拭,仔細的照料她。而她始終昏昏沉沉,覺得有一點害羞,卻沒有力气拒絕,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龐大的男性身軀回到床上,將她抱緊。“睡吧!”薄唇擦過她的頭發,印下一吻。
  “不要走,陪我。”她喃喃說道,臉儿在他胸膛上揉了揉,确定他逃不掉,才安心的熟睡。
  嫩嫩的紅唇上,還有淺淺的笑容,分外的滿足。
  他心中一暖。
  人類的肌膚与体溫,這种全心全意的信賴,他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歷過。這來路不明的美麗女人,竟能闖入他的心,勾起他遺忘許久的人性。
  她的來歷是個謎團,同時具備天真与誘惑,這一切都增添了她的魅力,并不影響他對她著迷的事實。
  黑杰克靠在她唇邊,低聲宣布,藍黑色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
  “我不放你走了。”
   
         ☆        ☆        ☆
   
  初夜之后,黑杰克把她留在床上三天三夜。
  三天后他去處理事務,囑咐她好好休息。她腰酸背痛,勉強下床,只走了几步就腿軟。這三天內的戰況之激烈,簡直要嚇坏她這個生手。
  法國人是怎么形容的?小死一回?
  這三天來她都不知道在這張床上死過几回了——而且,呃,還不只是在床上,就連在——
  咳咳,呃,反正,總而言之,她的誘惑大計成功了。
  闖過那層界線后,她才發現冷漠只是保護色,他其實熱情得很。打從把她吃了之后,這男人一反先前的嚴酷,對她疼寵得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溶了。
  甚至,他還允許她离開山林間的藏身處,帶著她參加拍賣會,順從她的要求,讓她去瞧瞧那個“拍賣品”,最后是不是安然無恙。
  黑杰克領著她來到飯店頂樓,任她觀看后續發展。他身手矯健,就算是身邊帶個柔弱女子,也能夠靈巧的避開監視設備。
  “放心了?”里頭有情人相互擁抱后,低沉的聲音響起,徐緩地詢問。
  安琪點點頭,收回視線,倚偎在他怀里,順從他的擁抱,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我很擔心她。”
  那個名為花穗的女人,在拍賣場上嚷叫,說是“屠夫”的妻子,她怎么能夠不來關怀一下?不過,屠夫也實在保密到家了,何時娶了個妻子,她竟然不知道。
  黑杰克低下頭,在她頸間印下一吻。
  “不需擔心,她的男人不是普通人,不會讓人傷害她半分的。”他的指掌流連在雪白的粉頸上,將一綹烏黑的發絲勾回她的耳后。
  陰鷥深沉、冰冷如水晶的藍黑色眼眸,只有在看著她的時候,才滲入情感的溫度。不論是不是獨處,他看著她的視線,都好熱烈。
  她紅唇輕啟,回望著他,而那張俊臉愈靠愈近——
  “黑杰克。”清脆的嗓音惊破岑寂,嫩綠色的身影款步走來。
  安琪咬咬唇,在心里悄悄歎息。唉,這個小妮子,真不會挑時間啊!
  藍黑色的眸子眯起,輕易認出這少女的身分。‘絕世’的公主,怎么沒見到你的那些騎士們?”他冷笑地問。
  “那些人正在各地追擊你的党羽。”火惹歡從容的應對,視線從黑杰克,轉而看向一旁的安琪。
  要不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備,她還真的認不出,那個柔弱美人是誰呢!也難怪連謹慎机警的黑杰克,至今仍不知道,自個儿早已引“狼”入室。
  “請讓路,我無意惹是生非,更無意与‘絕世’為敵。”提起“絕世”,黑杰克面色一沉,濃眉緊擰。
  安琪將他臉色變化都看在眼里,眨了眨眼睛。喔噢,看來,他很討厭“絕世”呢!
  火惹歡咬著唇,鼓足勇气,盡責扮演不識相的坏人角色。
  唉,欺騙黑杰克這种男人,可是很危險的事啊,要不是看在也能撈到好處的分上,她才不愿意為虎作倀。
  “既然你踏上‘絕世’的地盤,我就必須盡責,替上官家擒住你。請乖乖束手就擒,也能省去你我的麻煩。”
  “不,你不能逮捕他。”安琪張開雙手,擋在黑杰克面前,不讓火惹歡上前。
  “小姐,這男人是無惡不作的罪犯啊!”火惹歡用盡自制,才能對著那張無辜的小臉,把事先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念出來。
  這女人真是可怕啊!竟還能裝得一臉無辜,火惹歡心里竟然開始同情起黑杰克了。他知不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安琪”,實際上——
  “他不是。”安琪堅決的搖頭,盤綰的黑發散落在肩上,表情持續保持無辜,眼神卻靈動得很。
  拜托,這場戲可是關鍵啊,千万不能出差錯了。
  “小姐,不論如何,我都必須——”火惹歡暗暗歎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繼續演戲。
  安琪以极快的速度,轉身從他怀里拔出槍枝,接著回身瞄准,迅速的開槍,所有動作一气呵成。
  “安琪,住手!”身后傳來惊天動地的嘶吼,比槍聲還惊人。
  火惹歡胸前綻放血花,口唇顫動,無法再說話,頹然的倒在地上。嗚嗚,為什么事先沒告訴她,會這么的痛?
  安琪手腳奇快,將冒著硝煙的槍枝扔開,回身抱住黑杰克。
  “我要保護你——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你——不讓他們帶走你,不讓不讓,誰都不讓——”她喃喃說著不連貫的話,小臉埋在他胸口。
  黑杰克全身僵硬,抱緊怀里顫抖的小女人,在混亂中,勉強維持冷靜思緒。他匆促抱起她,离開染血的頂樓,五官繃得死緊,眼神更加銳利。
  直到离開了飯店,安琪才抬起小臉,粉頰上淚痕斑斑。“我、我殺了人,我——”她全身顫抖,緊緊抱住他。
  那些部屬們站在四周,個個面色凝重。主人不開口發落,他們不會行動,再說,這個女人也是為了保護主人,才會闖下滔天大禍的,雖然后果慘烈,但是本意倒是值得嘉許。
  “冷靜點。”黑杰克濃眉緊擰,腦中已經閃過千百种臆測。
  安琪殺了上官厲的養女,“絕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血債必須血償,以上官厲的有仇必報的性格,勢必會天涯海角的追緝她。除非是交出她,否則一場血戰就將展開。
  “她是不是很重要的人?我是不是惹了麻煩?”她口吻慌亂,苦惱的搖著小腦袋,眼淚滴在他的胸膛上。
  難題來了,黑杰克,你會怎么做?
  沒人開口說話,全都愁眉不展。
  “我去告訴他們,人是我殺的,与你無關。”她趴在黑杰克胸口,眼儿看著他,觀察俊臉上的表情。
  黑杰克,你會怎么做?是交出凶手,還是宁可与“絕世”為敵?
  “把我交出去,人是我殺的。”
  黑杰克,你會怎么做?
  “不行。”他否決提議,微眯著眼。
  “但是——他們會很生气的,我會連累你的——”眼儿垂得低低的,一抹笑意在其中點燃。
  他這么在乎她,為了她,甚至不惜与“絕世”撕破臉?
  “我不會交出你。”黑杰克淡淡地說道,手臂將她環緊。
  “但是——”
  “沒有但是,你是我的女人。”他簡單的宣布,銳利的視線環視四周,令人震懾的气勢,輕易讓所有人臣服。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卻已經昭告,將不惜代价保護她。
  簡單几句話,讓她的心頭暖暖的、甜甜的,還浮現了一丁點儿的罪惡感,他這么在乎她、保護她,而她竟然還——
  啊,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夠心軟?這是他罪有應得,活該受懲罰,她可千万要把持住,不能夠感情用事。
  再說,事情如果在這時候揭穿,以他危險的性格看來,她肯定當場沒命。
  “主人,請放心。”几個部屬同時低語,向這柔弱的女子宣誓忠誠。
  “小姐,我們會保護您,‘絕世’的人無法傷害您的。”其中一人口吻恭敬,跟面對黑杰克時沒兩樣。
  安琪感激的看著對方。
  如果她沒記錯,這男人就是先前主張要殺了上官媚的人。
  “謝謝你們。”她清澈的眼儿里含著淚水,模樣看似感動万分。靈動的眼儿在無人發現時,卻浮現狡詐与慧黠。
  真的嗎?你們會保護我嗎?無論如何、不論發生什么事,都會保護我嗎?
  紅唇悄悄彎成一抹笑。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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